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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第一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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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早已劝他离开清行书院转入德安书院,一是有个照顾,二是德安历史悠久,为东南县五大书院之首。
家人劝不住,只好让马恒来劝。
最近几月发生的事马恒有目共睹,听到马航说楼清要带他们上长风山寨,用膳过后,拉着马航进了书房。
“为兄早跟你说过楼清虚有其表,不可进清行书院念书,你不听兄长,今日可知错?”马恒关上门,气冲冲道。
马航缩着肩膀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马恒听他狡辩,更气了:“那长风山寨就是个龙潭虎穴,吃人不吐骨头,他还带着你们送上去,你敢说他不是怀有目的?”
马航嗫嚅道:“能有什么目的?老师已和季长风成亲,他只是想缓解我们的关系。”
马恒恨铁不成钢道:“断袖分桃,有悖伦常,你还认为他是对的?”
马航道:“何错之有?”
马恒道:“他本身就是错,长风山寨虽未为难过我们,可他毕竟来路不明,你怎知他不会忽然发难?”
“我。。。”
马恒见他哆嗦,不禁软了语气:“连马大人陈大人都无可奈何的人,你们能有什么本事应对?”
马航咽了咽口水道:“你的意思是,楼先生故意引我们上山?”
“莫非不是?”马恒哼道:“前阵子李龙那事就发生的凑巧,按照季长风的性子,他不可能会跟楼清做假夫妻。”
“怎会。。。?”马航惊疑,可是季长风一直都是行事果断,他娶了这个人,怎会放在家里供着?难道真如兄长所说。。。
马恒道:“季长风心机深沉,足智多谋,连陈大人都吃过他的亏,你怎知这不是他的诡计?”
他还是个少年,从未用过心机与手段,明明只是一句话,他却听得心惊胆战,马航道:“你是说,连老师都被利用了?”
“楼清有没有被利用我不知晓。”想起听到的那番话,马恒不敢断定。
“可是。。。”马航迟疑:“季长风为何要引我们上山?”
这说不过去,在过去的二十年里,长风山寨一直不肯让外人进入,现在山寨里的人,都是季正林一手把关,均来历不明。
唯一一个被驱逐出寨的石方也只在长风山寨待过一个月,除了长风山寨的人,无人知道里边到底是何模样。
“我也想不透,长风山寨一直严谨,忽然肯让外人进入,它看似明朗,却像进入一个更大的迷宫,知道前方有路,却不知道通向哪里。”
马航听的浑身是汗,同窗对于此事都不怀疑,就算在开始有过迟疑,但是考虑到楼清,他们都会同意前往。
危险不会有,可前面等待着他们的到底是什么无人猜得透。
马航舔了舔嘴唇,道:“那我。。。那我后日还要去吗?”
“去。”马恒道:“我与你同去。”
听闻此言,马航如吃定心药,顿时安心下来。
“去了才有机会得知他们打得是何算盘,才能见招拆招。”
见到马恒意味不明的笑容,马航又担心起来:“大哥万不可冲动,若是得罪先生。。。”他就不能在清行书院待下去了。
马恒道:“他若是为难你,定是心中有鬼,你怕什么?”
马航呼口气,就算是楼清身陷流言蜚语,他还是愿意在他名下受教,只因这人。。。有着传奇的一面。
以清行书院学生结成的队伍占据了城门外的一条线。
辰时,阳光明媚,微风吹送,远方白云悠悠,近处行人不绝。
因着要早起,前一夜楼清住在了清行书院,季长风偷偷下山陪了他一夜,破晓后又赶回长风山寨。
楼清与邱尚一同前来,到了才发现他们两个最晚。
“陈大人真守时。”邱尚不咸不淡说了句。
陈涛道:“彼此。”
邱尚道:“难得让陈大人等,草民荣幸啊。”
陈涛淡淡瞥了他一眼,邱尚这样阴阳怪气的样子陈涛已不是第一次见,可以说早就习惯,或者说如果哪天邱尚对他客客气气的他反觉得慌。
楼清对他们两个一大早就这样‘好精力’表示无奈:“莫要胡闹,正事要紧。”
邱尚耸耸肩,往学生队伍走去,查点人数。
他点了一圈,一个没少,还多了许多家长。
“老师,可以出发了。”邱尚喊道。
楼清点点头:“那就出发吧。”
由邱尚楼清带头,壮观的队伍一路招摇的往长风山寨进发。
季长风回到长风山寨嘱咐了一番,便躲进了屋子。
用了早膳,监督云蛋蛋背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晨宿列张。。。”云蛋蛋并没有摇头晃脑,稚嫩的声音糯软舒服,反倒让季长风安静下来。
“。。。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季长风微笑道:“你爹爹听了一定很高兴。”
云蛋蛋两眼放光,似乎看见了楼清的笑容与夸奖。
季长风摸摸他的头,道:“你爹爹也快回来了。”
云蛋蛋道:“爹爹今日不是有事要做吗?”
季长风嗯了声:“此事十分重要,我们就在这等爹爹回来。”
两父子叨扰间,季有德走了进来:“当家的,先生回来了。”
季长风道:“谁在前边接待?”
季有德道:“大齐。”
季长风猜也是他,常昶与庸医基本做了甩手掌柜,加上又是他吩咐不需太给脸,定然不会前去接待。
“让兄弟们留点心,保不齐有什么人溜进来。”
季有德颔首:“我们明白。”
季长风道:“去吧。”
季有德领命而退。
季长风烧水泡茶,顺便拿了一包花生糖给云蛋蛋:“只可尝味,不可多吃。”
云蛋蛋欢欢喜喜接过,当即拆开包装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他刚泡好茶,热烟袅袅,庸医与常昶就走了进来。
“来的人还真不少。”常昶坐在一旁,将季长风刚斟好的茶端走了。
庸医顺手就给夺了过来:“你真打算让他们遛一圈?”
遛一圈,他以为遛狗吗?
季长风给常昶斟了一杯,安抚他皱起眉的心情:“人心中一旦有了猜测,就会想方设法证明,只是举手之劳,我为何不成全他们?”
“不了解你的人还真给你骗了。”庸医评价道。
“那也好过我被别人骗。”季长风笑道。
“我觉得你先前那‘风仁院’的提议不错,反正正名了,总不能还叫长风山寨。”常昶看着庸医道。
庸医道:“绝顶山寨的伙食不错,待遇也好,你若是改名,请先告知我。”
常昶大惊:“你竟是绝顶山寨的奸细。”
他只是不想成为‘风仁院’的其中一员。。。庸医暗地吐口血,面上却还要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你的提议太好,不适合我这个孤家寡人。”
明明是他提出的。。。常昶觉得自己很冤,十分冤。
这两人吵吵闹闹大半辈子,季长风见怪不怪,连云蛋蛋也习以为常了:“薛爷爷,昶爷爷,吃糖。”
那两位当即化身慈祥爷爷,一口一个夸。
“蛋蛋真懂事,昶爷爷爱你。”
“那是我教的好。”
云蛋蛋:“。。。”他明明是出来转移注意力的。
季长风面不改色的将云蛋蛋那被啃了一块的花生糖再次包好,放在一旁桌上。
一盏茶后,季有德又走了回来,较之先前,他此次脸色凝重,季长风瞥了一眼,便知□□:“吵起来了?”
“先生有一位学生名唤马航,马航的堂哥同他一块上了山,巧的是他是德安书院的学生。”
“德安书院与清行书院一直不合,若由他挑起此事倒也不奇怪。”
“马恒言语犀利,字字藏针,先生尚能应对。”
“无碍,先生有准备。”
季有德再退。
“德安一直自诩高尚,又是东南县城五大书院之首,你与先生的婚事,怕是要被小题大做一番。”常昶道。
季长风道:“沉淀多时,也该爆发了。”
庸医悠悠道:“我只是觉得你欠先生的又多了。”
季长风笑道:“我自会对他好。”
前方辩战激烈,季有德去而复返,这回他脚步急促。
季有德一进屋便道:“马恒联合多位师兄弟一同对先生发难。”
像是能想象楼清此时的孤立无援,季长风的眉头皱了起来:“陈涛是何态度。”
“马恒似乎顾忌陈涛,只对先生与你的婚事添油加醋。”
自诩高尚便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在这个世道,断袖不被‘正义’所容纳,陈涛深知此理,所以不敢轻易发言,怕反对楼清不利。
庸医按住要起身的季长风,劝道:“你出去只会加剧情况,并无作用。”
关心则乱,季长风并没有料到马恒还带着人一同上长风山寨,若不是庸医及时按住他,他此时定冲了出去,季长风冷静下来道:“让小尚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这笔账他迟早要讨回来。
季有德又急急而退。
三人担心前面情况,饮茶也没了味道,更如坐针毡,三人见过大风大雨,对付过山贼,巧妙应退过官府,受过伤流过血,却第一次在人言面前慌了心思。
很快,季有德又带着消息走了回来。
他一进门正想张嘴,季长风却先问了:“情况如何?”
季有德闭了嘴又再张:“小尚已将陈涛拉入战局。”
季长风问道:“说了何话做了何事?”
季有德道:“小尚只说了一句,‘存在即是合理’,陈涛本就关心先生,现下有了理由自然会介入,再则,书院学生对于马恒针对先生本就不爽,如今小尚一说这话,他们也不会再当旁观者。”
可以想象前面是有多壮烈,庸医与常昶对视一眼,放下心来。
季长风道:“怕是没这么快消停。”
季有德忽然笑了下:“没错,马恒见小尚改变了局势,就说了一句‘清行书院当真是开东南之首例,夫子下嫁男人,学生又不伦不类’。”
不伦不类当然说的是邱尚着女装抹胭脂一事。
“结果呢?”
“陈涛当然不愿,当即责问马恒,德安的高尚是否就是藐一切功德,以犀利言语攻击长辈。”
楼清的身份自然算得上是马恒的‘长辈’。
季长风道:“马恒定会说‘长辈以德行品志传人,夫子更要行大道之风,楼清虽有功德,却不足抹去他下嫁山贼之劣迹’。”
季有德点点头:“相差无几。”
季长风猜测马恒即将此事提起,更会咬着不放,特别是对他的身份,定会‘加以强调’。
季有德又道:“所以小尚一掌拍碎校场木桩,说‘反正会为难自己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面子也不用给了,既然论辩没有结果,不如武斗’。”
“所以。。。”季长风迟疑了下:“这梁子还是结下了。”
“而且仇深似海。”
作者有话要说:
言掷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11…29 22:56:22
天气冷,各位宝贝们要注意身体,生病了就不好了。
第61章 61
闻言,季长风站起身,庸医问道:“可是要出去了?”
“时机以至。”季长风牵过云蛋蛋往门外走去。
长风山寨的寨门旁就是校场,等季长风牵着云蛋蛋走到时,现场如战场,硝烟滚滚。
长风山寨的兄弟无意间将清行书院的学生包围住,季大齐更站在楼清身后不远的位置,楼清身旁是陈涛和邱尚。
至于马恒,他在楼清几步远的对面站着。
来的人的确很多,单是马恒那方便有五六人。
难怪季有德说辩战激烈,因刚结束争辩,此时每个人脸上都神色各异,甚至是乌云密布。
季长风瞥了眼邱尚旁边的擂台,那原本有个木桩的地方只有一地木屑。
“撒野撒到我长风山寨来了,了不起啊。”季长风阴沉的声音比他们的脸色更让人心惊。
几乎是同步,他们的视线都落在了季长风身上,楼清哑着声喊了句:“寨主。”
季长风注意到他双眼有血丝,心脏被揪了下:“谁欺负你?”
学生有些不习惯他这霸道模样,郝俊等人立即扬手一指:“马恒。”
马恒顿时瞪大了眼,可是较之霸气外露的季长风,就像是一只小公鸡站在了老鹰面前:“我只是陈诉事实。”
季长剐了他一眼,道:“是何事实?”
这事实放在楼清邱尚陈涛面前都好说,可季长风走的一向都不是正常路线,马恒哪敢袒露?
冯满幸灾乐祸道:“他指责寨主与老师的婚事。”
季长风阴阳怪气道:“可是在指责我没下请帖给德安书院?”
李秀郎等人同时点头。
季长风道:“那你的确要指责,我从未想过要请周数喝我的喜酒。”
李秀郎等人看着马恒与其他师兄弟如□□了的样子觉得太解气了,早知道要吵那么久,还不如早点请季寨主出来。
马恒颤抖着手指责道:“季长风你太不把院长放眼里。”
季长风道:“周数既不是我夫人又不是我爹,我为何要把他放眼里。”
这变相的秀恩爱众人只觉得。。。太不要脸了。
连楼清都脸色稍霁。
马恒一干人被气得说不出话,他们处在季长风的地盘,若是季长风忽然发难,怕是陈涛都镇不住,这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可是他侮辱周数院长,众人又不能放任,可句句反驳,却反被季长风压制。
“院长名满州县,季长风你不怕被千夫所指?”马恒咬牙道。
季长风冷哼一声:“我季长风子承父业,干的是山贼勾当,端的是不要脸面,千夫所指,给我挠背吗?”
“你。。。”
“今日你为难我夫人,若不是他带学生上山查看校场,我准撕了你的嘴。”
“寨主。。。”
“季寨主慎言。”
两人同时喊,却是一人担忧,一人皱眉。
季长风转眸看了眼陈涛,道:“陈大人觉得我闭上嘴就不能将马恒如何了?”
陈涛抿唇。
季长风忽然喊道:“郝俊。”
被提名的人哆嗦着身子走了出来:“季。。。季寨主。”
季长风道:“校场你可满意?”
郝俊点头如捣蒜:“满。。。满意。”
季长风再问:“那是借还是不借?”
别单问他啊,郝俊欲哭无泪:“借。。。借。。。”
季长风脸色缓了下来:“那就请吧,现在下山,还能赶上午膳。”
这人真是太坏了。。。郝俊腹议。
李秀郎请示楼清:“老师。。。”
楼清道:“今日就不上课了,路上小心。”
李秀郎当然知道楼清此时心情如何,也安慰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他的学生。
“学生告辞。”李秀郎揖礼道。
李兴业等人都上前来,对楼清揖礼:“老师明日见。”
楼清勉强笑了笑:“明日见。”
一帮人来得快去得快,尤其是马恒等人,仿佛后边有凶猛野兽追杀。
现场只剩下长风山寨的众人和陈涛,季长风注意到楼清脸色还是惨白,心脏更疼。
往楼清走了几步,迅速而不失温柔的把人吻了。
常昶:“。。。”庸医一把扯过云蛋蛋,蒙眼。
季有德季大齐对视一眼,又尴尬的转开视线。
邱尚望天望地,好歹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啊。
陈涛看了眼,终是避开了视线。
楼清羞得满脸通红,想推开季长风却发现他抱得很紧。
楼清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承受着季长风带着情绪的亲吻。
怜惜,愧疚,心疼与爱都好像包裹在了里面。
亲的楼清心中充实起来。
好像在这人出现的那一刹,因被人挑着神经而带来的焦躁与不安都消失了。
纵使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季长风,可他也的确在季长风那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感受。
他能安抚他。
手指摩挲着红肿的唇,季长风低声道:“回房等我。”
楼清脸上红晕未消,又不敢开口,点了点头。
望着楼清牵走了云蛋蛋,季长风对陈涛道:“陈大人可否入内一坐?”
“我们并没有旧情可叙。”说是这样说,可陈涛还是随着季长风进了议事厅,且只有他们二人。
“我也并非找你叙旧。”季长风道。
陈涛挑眉:“那不然季寨主是要对本官坦言你的目的?”
季长风道:“陈大人不是已然知晓?”
陈涛冷笑道:“季寨主果然好计谋,步步为营,连老师都能牺牲。”
季长风的手指倏地抓紧,似乎不敢回忆楼清的脸色:“我并不知道马恒会来。”
这是实话,季长风只猜测会有‘有心人’对楼清发难,可没想过是德安书院的学生。
“这句话本官能信吗?”
“楼清是我的夫人。”
有这种情敌难怪会输。。。陈涛道:“你用本官和县民互相掣肘,知道本官上山,县民也会同意,反之也是一样。”
季长风道:“若非陈大人想要窥得长风山寨一二,又怎会进入我的圈套?”
被拆穿目的陈涛也不恼,反道:“那寨主准备了什么给本官窥探?”
季长风道:“长风山寨并没有秘密,是你们对它想象太深。”
陈涛哼道:“长风山寨可准外人进入?”
“当然。”季长风神色坦荡:“不然你觉得寨中这些兄弟都是我爹生的吗?”
陈涛被他噎的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
季长风又道:“我只是讨回县民欠我们的,二十多年,我还未向他们计较名誉损失。”
陈涛面色不明:“季寨主真有脸说。”
季长风笑笑不语。
已经中了别人的圈套,陈涛就不想再纠结这事,季长风单独见他,定是有目的,一局刚罢,又开一局。
陈涛道:“你为何单独见我?”
季长风见他改了称呼,又笑了出来:“只是为了让你问出心中疑惑。”
陈涛紧盯着他,希望能找出他一丝不同,可不知是被大胡子遮掩还是他真心中无愧,季长风此时怎么看都是神色坦然。
“三年前你与马大人密聊了什么?两月前东城一事,又是何事?”
“陈大人真会挑问题问,你觉得我会回答你?”
“不是你说我可以问出心中疑惑?”
“你以为是在玩有问必答游戏吗?”
“我是这么以为。”
季长风一愣,忽然觉得这个县太爷。。。有些可爱。。。
“三年前的事你可以问马大人,至于东城,是我跟仇敌之间的事。”
“可石方说。。。”
“石方是被人利用,当然是背后之人说什么他也说什么,那背后之人既是我仇敌,又岂会轻易放过我?”
“那你为何不在公堂上坦言?”
“自是不愿先生担心。”
“。。。”他好像又被虐了。
季长风看着他晦暗不明的脸,心中暗爽,又佯装正经的问了句:“陈大人可愿留下来吃饭?”
陈涛起身:“我怕你下毒。”
真是以当官之心度山贼之腹。
送走了陈涛,季长风快步回了院子。
他心情激动的推开门,进了屋,看见楼清在床上躺着。
背靠着他,不知此时情况。
季长风慢步靠近:“先生。”
楼清感觉到床边有动静,坐起身来,看着季长风:“尚学下山了?”
“走了。”季长风望着他的眼,忽然有些怯弱:“我。。。”
楼清及时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不用多说,我没有怪你。”
季长风目光深深。
楼清接着道:“我已做好跟你过一辈子的打算,即便是没有今日之事,也会被人提及,这不过是开始,我不会退缩。”
季长风轻轻将他拥入怀里,在他耳边道:“对不起。”
知道没有必要,可是还想对他说一句,为明知后果却还是执意如此而说一句对不起。
“原来长风山寨的寨主这么傻。”楼清笑了下,把头埋在季长风的肩窝,没有说话,季长风却感觉到了他的肩膀耸动。
季长风无言的将他抱得更紧。
回了县城的马恒与师兄弟们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马航一路神情沮丧,回了家更呆若木鸡。
马恒嗤了声:“不过是将事实说明,你如此模样是为何?”
马航红着眼道:“你明明说只是查探季寨主的目的,可为何为难老师?”
“马航你猪油蒙了心被楼清下毒了是不是?这个断袖有什么值得你维护的?”
马航吼道:“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也知何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既拜入楼清门下,就需尊重他。”
马恒怒道:“他是个断袖,不配为人师。”
马航吼道:“墨子言,兼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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