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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箭难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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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寒光一闪,一截树枝坠落在地,宋无黯拾起断枝,摩挲了一下断面,不由赞道:“好刀法,不愧是四相门四相之一的奎木狼。”
宁择华执反刀,将刀刃朝向自己:“事实未明,不宜伤人,此场切磋,点到为止。”
宋无黯以断枝为剑,摆开长平门千波剑法的起手式月间溪流,这一式进可攻,退可守,微一颔首,道:“请。”
话音未落,金隅刀已经杀至眼前,宋无黯脚下踩着踏青霭的步法侧身躲过,手上断枝直击他腕间穴位,这一招乃是化自长平门的小擒拿手,看似普通,实含内劲,直击弱处。宁择华并不敢让他打实了这一下,反手斩向枯枝,究竟不是什么神兵利刃,哪里扛得住这一式,登时断成了两截。
宋无黯并不执着于这一式,果断后撤,不紧不慢地与他缠斗。长平门功夫不见凌厉,向来以柔克刚而著称于江湖,宁择华不欲伤人,一时间奈何他不得。两人正缠斗之时,忽听得南边一阵马蹄声,宋无黯眸光一闪,他左手指尖一动,九枚暗枚霎时飞出,直击宁择华周身各大穴位。
他头也不回地飞身而去,并不在乎宁择华如何应对,弯腰捞起小二怀中抱着的行囊,随手扔了一粒碎银,长啸一声:“宋某告辞!”
宁择华看着跌落在地的金隅刀,愣了很久。最终,苦笑一声:输了。
第八章 计中计
掖城与长咸、云都、西良合称凉雍四城,既是军事要塞,也是繁华市井汇集之处。早些年西北太平时,南来北往、络绎不绝的商人在此处集市交易,然后四散向大江南北。可惜,自夙王之乱后,凉雍两州实力大不如前,北方诸部心思又不安定起来,时常有小股“流寇”南下侵掠抢夺。
雍州地界事关玉京安全,并不敢轻忽此事,对前来劫掠的北方诸部态度严苛,一旦来犯,必然杀得其落花流水、狼狈逃窜;凉州守备态度截然不同,并不在意小股劫掠,时间一长,北方诸部摸到了规律、尝到了甜头,便纷纷奔着凉州来了。
凉州二城,西良自古处于乱战之地,土地贫瘠,民风剽悍尚武,盗匪频生;与之遥遥相望的掖城有“流雪回风”之称,乃是一片繁华风流之地,这里商业繁荣,百姓多崇尚佛道。所谓柿子要挑软的捏,两相对比,谁也知道该打哪里的主意。
这些年掖城周边劫掠日多,宋拂出了泉兴县,沿着官道打马向北,一路上见了不少形容狼狈的流民,心中难免有苍凉之感——当年百代繁华、流风回雪的掖城终究难免凋零。
马不停蹄地赶了整整一天的路,直到日暮时分,才终于见了掖城特有的白石城墙,在橙红的晚霞下莹莹闪烁。宋无黯牵着马进了城,他抬头看了看头顶城门的尖拱,这种尖拱是各耆人常用的。
当年这里是各耆的要塞,后来各耆覆灭,掖城便被晋朝占了去。掖城被占后,未免激起反抗,晋朝对各耆遗民颇为厚待。各耆原本就是精于商业之族,对于中原与北方诸部的语言都很熟稔,对他们来说,归在晋朝之下,总被遭受北方诸部劫掠来得好。
掖城有着严格的宵禁,宋拂不得不先找一家客栈暂且住下,第二日再去集市准备食水,如果能找到一位向导引路,就最好不过了。他在掖城中盘桓了一阵,选了一家靠近市集、还算干净的客栈,掌柜是个棺材脸的中年男人。
客栈里人并不多,宋拂先付了铜钱,暗忖身上的现钱不多,明日大概还需要去钱庄支一些。见掌柜一板一眼地数着铜钱,宋拂见机问道:“这里正对着集市口,每日人来人往,请问老板今日见没见过一个身量比我略高一些,相貌过人、气度华美,使人过目难忘的男子?”
客栈掌柜动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宋拂眼前一亮,顿感光明:“你见过?桃花眼,唇角梨涡处有一点红痣,是也不是?”
客栈掌柜还未答话,就听见身后一阵令人倍感熟悉的轻笑声:“‘相貌过人、气度华美,使人过目难忘’,啧——原来某在阿拂眼中是这样的?”
宋拂僵硬地扭过头,身后说话那人果是吕隐吕玄都不假,他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道:“吕隐!我要把你——”
“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吕玄都笑嘻嘻道:“噫,看来阿拂对我的美貌觊觎已久。”
宋拂让他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掏出一只暗天雷,把他炸得七零八落。他扯了一下嘴角,笑容看上去相当凶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某是这里的老板啊。”吕玄都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看来,阿拂与某真是有缘分,掖城这么大,你偏偏住进了某的客栈。”
“原来如此。”宋拂扭头对掌柜道:“抱歉,我不……”他盯着柜台上无辜的钥匙,抬头看了看掌柜,棺材脸的掌柜不知道什么时候数完了铜板,皮笑肉不笑道:“二楼,凤雏间请。本店概不退款。”
“你!你这是强买强卖!”
棺材脸的掌柜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若是不满,大可以去告官。”
官府接讼状每月都是有固定时间的,宋拂掐指一算,他想要告官,还要等个十日,之后对簿公堂更是麻烦得不得了。何况他一个江湖中人,若真闹将到官府,就他身上那些东西,足够他人头落地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宋拂不断在心中默念着,用手指将钥匙划拉到自己这边:“有劳了。”
宋拂拾阶而上,到了二楼凤雏间,身后的吕隐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宋拂用钥匙开了门,朝门外的吕隐笑了一笑,“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被拒之门外的吕隐垂着眼睫自嘲一笑,上前敲门。
他连着敲了大约一刻,眼前的门终于开了,宋拂一脸黑气:“做什么?我要休息了。”
吕隐苦着一张脸:“阿拂……你好歹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嘛。”
“没有误会,谈何解释?”宋无黯冷眼看着他:“你昨日申时买马,酉时离开,分明是在毁去地图之后就已经有了成算,决意把我抛开来。怎么?还要我感激不杀之恩吗?”
“非也。”吕玄都天生一双笑唇,即便此刻敛去笑意,也显得温文有礼,只是他说出的话却截然不同:“我想说的是,阿拂就那么确定自己记住的那副图是真的?”
宋无黯眼神莫测,他一甩袍袖,寒声道:“……我不会再信你!”
吕玄都并不在乎他的态度:“看来阿拂想到了是不是?你虽是暗器高手,若是你全神贯注,即便是我也不敢动手脚。奈何阿拂是君子,有意避嫌,故意避而不看,这才给了吕某可乘之机呀。”
宋无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此处等我?”
“非也。”吕玄都合起扇子:“今日遇见阿拂确属巧合,我并非在此等你。”
“看来,先生已经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又何必在此与某多言呢?”
“因为——”吕玄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道:“我想分你一杯羹啊。我们,来谈一谈新交易。”
“你凭什么和我谈?”
“凭各耆精铁!”
宋无黯与吕玄都在门口对峙片刻,宋无黯冷冷地退后两步,将他让进房中:“你说吧。”
“我手中,有瀚海陨铁,也有各耆精铁,数量虽不如各耆王城中多,但打造一件兵刃还是绰绰有余。”
“所以?”
吕玄都斟了一杯茶推倒他面前,徐徐道:“为何不坐下呢?”直到宋无黯在他面前坐下接过茶盏,吕玄都方才继续道:“你曾经说过,之所以寻找各耆王都,是为了各耆精铁,是不是?”
“是。”
“如今我可以给你各耆精铁,那你是否可以放弃各耆王都?”
宋无黯低头看着茶盏中清亮的茶水:“吕先生打得好算盘。”他冷冷地笑了一声,抿了一口茶水,抬头看向他:“只是,你想要的恐怕不是这个。若如你所说,你给我看的地图是假的,那么我就不可能找到各耆王都,你此番大费周章来找我谈交易,肯定不会是为了让自己的话前后矛盾。既然如此,究竟是什么条件,不如直说吧。”
吕玄都忍不住喝彩道:“阿拂真是聪明,你放弃寻找各耆王都只是前提,我要——你的血。”
宋无黯手中茶盏应声而裂,他一甩袍袖,碎裂的瓷片纷纷钉在了案几上,他声音霎时冷若坚冰:“滚出去!”
“阿拂何必动怒?”吕玄都面不改色,他将一个小巧玲珑的玉瓶放在案上:“你要各耆精铁,我可以给你,同时,也免得你去各耆王都冒险,只是需要你一点血罢了,岂非合算得很?”
“你休想!”宋无黯怒不可遏地看着他:“你既然提出要我的血,显然已经知道,想要开启各耆王城,必须要各耆王族之血。我的祖产,岂有拱手让人之理?何况,你根本是个骗子!所以,休想,我绝对不会答应!”
“噫,果然。”吕玄都仍旧镇定自若:“阿拂,我教你第二件事——想要骗人,就要少言、慎言、多听、多思。”
“你诈我?”
“然也。”吕玄都款款摇扇:“原本我并不确定要如何开启各耆王城,现在已然确定了。”
宋无黯九枚暗枚瞬间离手,直奔他面门而去,吕玄都一拍案几,身形疾退数尺,折扇一挡之下,九枚暗枚当即翻作两倍之数。
“噫,有趣。”
吕玄都身形飘逸,长袖翻卷,从容不迫地与暗枚周旋。这东西显然不仅仅是暗器,而且暗含机关之术,出手迅疾,一旦遇到阻遏,便会一分为二,实在难缠得很。
大约纠缠了一炷香的时间,暗枚并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几乎化成一道黑风,将吕隐团团围住。他似乎有些不耐,干脆地停下了动作,任由无数暗枚打在身上。只一瞬,那无数暗枚又重新变作九枚,跌落在地上。
吕玄都故作疼痛地揉了揉胸口:“噫,好痛哦。真想要阿拂给我揉揉。”他笑着看向宋无黯:“阿拂呀,还是心地太好,若是我有此等利器,必然要开刃,即便有人能够破解,也要他重伤无疑。”
宋拂终于变了脸色:“你如何得知暗枚的解法?”
“是我。”
人未至,声先至。一惨绿少年从门外款步从门外走进,来人柳叶眉,柳叶眼,配上一身绿衣更显得唇红齿白,颇有些烟视媚行的味道。只是他神色坚毅,举止得宜,反而别有一番风流韵味。
宋无黯难以置信地看向来者:“……葳蕤?”他方要起身,只觉得头重脚轻、晕眩不止,吕玄都立刻伸手扶住他:“噫,阿拂小心。”
“——是,那杯茶!”
“是。”吕玄都扶着他坐下,将他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语气温柔道:“阿拂,现在,我教你第三件事,出门在外,别人递给你的东西,千万不要入口。” 他划开他的手腕,轻声哄道:“乖啦。不怕,不怕啦。”
吕玄都取够了血,便给他上了金疮药,将伤口包扎好。
宋无黯根本不理他,只死死地盯着角落里沉默地看着两人的少年郎:“沈葳蕤——”
“……师兄。”
“滚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们两个!”
第九章 神兵出世
吕玄都捧起宋无黯的手腕,隔着纱布轻轻吻了一下:“好好睡一觉,明日会有人将各耆精铁送给你。”
站在一旁的沈故身形一闪,一掌劈开吕玄都,他抱过宋无黯,将人安置在床上,柳叶眼中充满了对吕玄都此举的厌恶之情,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耐下心道:“吕先生请回避一下,某想与师兄单独谈谈。”
“有何不可呢?”
吕玄都合上扇子,捏着那一小瓶各耆王族之血,笑眯眯地退出了房间,甚至还体贴地替两人将门拉上。
待吕玄都退出房间,沈故避开宋拂锋利的目光,他沉默很久,方才近乎嗫嚅道:“师兄……”
“不敢当。”宋无黯冷冷地看着他:“沈葳蕤,下山半年,你长本事了,与外人联手算计我。”
“葳蕤,不得不如此。”沈故再拜:“某不敢求师兄原谅,只求师兄留在此处,不要来趟这趟浑水。还有——吕玄都其人奸诈狡猾、谎话连篇,师兄离他越远越好,莫要相信他半句话。”
宋无黯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他,和你的话,我都不会再信半句。”
沈故身形一僵,神色惶惶,好半晌,只得无奈再拜,苦笑道:“……葳蕤告辞,师兄保重。”
“——等一下。”
沈故眸中燃起些许希望,期待地看向宋拂:“师兄还有何事?”
“我送你的剑穗,留下。”
“师兄!”
“剑穗留下。”
沈故踌躇着解下了凤仪上的剑穗,这是七岁时宋无黯送他的剑穗,陪了他已有十年之久。师兄弟九人中,他们两个年龄相同,关系最为亲厚,所以宋无黯才会将他自幼带着的玉壶送给他。而他早该知道,将宋无黯的身份和暗枚的解法出卖给吕玄都,凭他此番作为,以宋无黯心性绝对会记恨他一辈子。
沈故摩挲了一下剑穗上的红玉玉壶,轻轻将它放在了宋无黯枕下,他声音有些哽咽:“剑穗我放下了。对不起,师兄。”
“你既然做了,就不必说对不起。”宋无黯抿紧了嘴唇,恨声道:“沈葳蕤,你最好别再回无辜山,否则,我会杀你。”
“我……”沈故微微红了眼眶,他低声应道:“……是。我知道了。山高水长,后会无期。沈故、告辞。”
宋无黯听见沈葳蕤和吕玄都的脚步渐渐远了,两人早有打算,想来拿到各耆王族之血即刻便会动身。一探各耆王城显然需要不少人手,客栈里一时间静寂下来,掖城的夜晚连只蝉也没有,安静到让人心慌。
不到半个时辰,宋无黯手脚便恢复了力气。他拿起枕下的色泽如血的红玉玉壶苦笑一声:“你瞧,十四年的情谊还是比不过滔天富贵,你又有什么用处呢?”
第二日,果如吕玄都所说,客栈的掌柜交给他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打开之后,里面摆着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瀚海陨铁和各耆精铁,足够他打造两把神兵利刃。
宋无黯背着箱子,提了包裹,在掖城的钱庄里支了些银子,打马离开了掖城地界,往长咸去。他当初搜罗各耆精铁是想给沈葳蕤打造一声贴身的软甲,师父说他缺乏一点儿灵气,虽是极其刻苦,但论武学,论文采,在师兄弟九人当中都属垫底。没人想永远都当最后那一个,这些年,沈葳蕤过得并不开怀,宋无黯是知道的。所以,当他执意下山的时候,宋无黯并未阻止,只是默默地跟着他一道下了山。却不料途径松南岭的时候,沈葳蕤不知为何故意将他甩开,自此半年杳无音信。
失了沈葳蕤的踪迹,宋无黯也不强求,想着不如趁机打造一件软甲给他防身,日后再见面时交给他,自己也能放心不少。他琢磨很久,才终于敲定了以各耆精铁为主要材料。宋无黯手头是有些各耆精铁的,只是数量不多,并不够做一身甲胄。如今凑齐了材料,却已经没有打造软甲的理由了,也是着实好笑。
到了长咸,宋无黯在晚云客栈落了脚,去泉兴县之前,他将不少东西寄在了这里,如今回来正好顺道来取。取了东西之后,宋无黯每日早出晚归,一连十余日见不到人影,直到他退房结账时,客栈掌柜才恍然想起,原来店里还住着这么一号人物。
客栈掌柜一边算账,一边搭话道:“郎君这些日是来长咸游玩?”
“是。”
“难怪每日早出晚归,见不到人影。”客栈掌柜正低头拨弄着算盘算珠,西南方向的檀熊山方向一道紫光气冲斗牛,似能与日光一争高低。掌柜的动作一顿,啧啧称奇道:“看这光焰,看来檀熊山剑庐的铸剑师万剑客又有所出了。”
宋无黯面露不豫,心中暗道了一声“可恶”,他早该知道封绝奇那个铸剑痴根本不可能有耐心等到他今日过去再让宝剑出世。他结了账直奔檀熊山剑庐去,有紫光冲天,显然是有神兵出世,很快就会有人闻风而至。宋无黯并不想和人撞上,惹上一身麻烦。
待宋无黯赶到檀熊山时,已经有不少人到了剑庐前,万剑客封绝奇也是江湖有名的铸剑大师,众人虽然喜好神兵,却也不敢在他门前造次。宋无黯拉了下兜帽,将大半张脸埋得看不见。他潜在人群中四下观察了一下,暗道了一声不妙。果然不该信封绝奇的鬼话回客栈,昨日他就该留在这里,等剑一出炉就离开。如今这群人平平无奇,但却有不少高手暗藏其中,拱卫着北边的一角。想不惊动这些人进去剑庐取剑离开恐怕困难。
宋无黯一边思量对策,一边暗中觑向北角,霎时间对上一双明澈温雅的眼眸。宋无黯急急眨了一下眼睛,正打算移开目光,却发现眼睛的主人朝他笑了一下。一把轮椅缓缓停到了他面前,宋无黯详作不知,低头不语。
轮椅上坐着的人便是方才那双眼睛的主人,也是这人群中不少高手的主人,不等宋无黯有所动作,那人便先发制人道:“在下越凤策,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宋无黯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某只是过路之人,不必认识。”
“先生说笑了。”越凤策凝音成线道:“先生不正是此剑的主人吗?”
“……”
“先生莫忧,越某无意夺宝,只是途经此处,恰逢宝剑出世,想借机一观而已。”
宋无黯瞥了一眼他虎口处的茧子没有说话,这一看就是一双练剑的手,坏人难道会把名字写在额头不成?经了吕隐那一遭,宋无黯最大的收获就是,行走江湖,轻信就是愚蠢。
越凤策发觉了他的目光,也不气恼,只道:“越某亦是练剑之人,若先生肯将示剑一观,在下亦可将自己的剑借给先生一观。”
听及此,宋无黯不由意动,眼前这一位暗卫前呼后应,显然势力非同小可,不论剑术如何,所用之剑显然不会太差。
“在下吕隐,字玄都。”
越凤策眸光微微一闪,他微一拱手,礼貌道:“原来是吕先生,幸会。”
宋无黯回以一礼,低声对他道:“我们两个悄悄进去,莫要让其他人发觉。”
越凤策听他这么说,失笑道:“越某不良于行,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宋无黯看了看他的轮椅,才发觉自己提出来一个多么愚蠢的提议,他在心中安慰了一下自己,不要紧,反正丢的是吕玄都的人。他有些尴尬道:“……抱歉,我、我再想想。”
越凤策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无妨。不若你推着某进去,如此一来,其他人当会以为某是此剑的主人,可以为吕兄挡去一些麻烦。”
“这……”宋无黯有些犹豫:“不太好吧。”
越凤策微笑地看着他:“越某不日便要归家,山高水远,不妨碍的。”
听他这么说,宋无黯才略微放心,若再等下去恐怕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麻烦恐怕就不止眼前这一个了。他当即决断道:“那便如此吧,多谢越兄。”
“吕先生不必客气。”
宋无黯将大半张脸埋在兜帽间,在众人的目光中推着越凤策进了剑庐。
封绝奇见了他立刻迎了上来,把门“当——”地一声关上了,他看着轮椅上的越凤策眨了眨眼:“这个人是谁?你师弟?”
封绝奇身高七尺,看上去就是一位温文书生,很难想象这样的人竟然就是赫赫有名的铸剑师万剑痴。
“不是,他想观剑,我带他进来。”
反正剑是宋无黯的,他想请谁观就请谁,封绝奇不以为意地挠了挠头:“原来如此。”他搓了搓手,捧着剑匣,一脸的跃跃欲试,他清了清嗓子道:“我跟你说,这绝对是我迄今为止最好的作品,就算再过二十年,也绝对、绝对是我最好的作品之一。啧,说起来我可真羡慕你师弟。”
宋无黯并非用剑之人,就算对着绝世宝剑也没有什么感觉,干脆顺水推舟卖越凤策一个人情。他退后两步,对越凤策道:“请。”
越凤策并未推辞,滑着轮椅上前两步距离,打开了封绝奇手中剑匣,霎时银光四溢,寒若霜雪。此剑霜雪晶莹,剑脊处有荧荧蓝光,一眼便知,乃是瀚海陨铁打造的神兵。
越凤策不由赞道:“好剑。”
第十章 慧剑断情
“识货!”封绝奇眼睛亮晶晶的,目光迷恋地看着匣中剑:“这么好的剑,你说送人就送人,心疼死我啦。”
宋无黯看着匣中寒气四溢的宝剑道:“看着不错,不过,还是要试一下。”
封绝奇自信满满地匣子塞给他:“随便你试。”
宋无黯有些无措地接过剑匣,半晌将剑匣递向越凤策:“越兄是爱剑之人,不若由越兄试剑,可好?”
越凤策淡然一笑:“在下却之不恭了。”他从匣中取出此剑,剑似有灵,剑脊之上蓝光闪动两下,归于沉寂。他细细观之,又自怀中取出一方浣花缎的手帕置于剑上,不待动作,以柔韧著称于世的浣花缎已经断成两截,飘落在地。
“此剑长三尺七寸,宽四寸,吹可断发,锋锐难当。”越凤策指尖掠过剑身:“名锋总是戾气难敛,越某观此剑中正平和,虽有杀气,却无戾气,实属难得。”
宋无黯亦对此剑颇为满意,得此剑,想必小七的剑术修为能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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