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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箭难防-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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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却无戾气,实属难得。”
  宋无黯亦对此剑颇为满意,得此剑,想必小七的剑术修为能够更上一层楼。
  封绝奇闻言,恨不得一把抱住越凤策,与他结为异姓兄弟:“知音啊,你是懂剑之人。”他拍拍胸脯:“你以后要铸剑可以来找我。”
  试剑之后,越凤策将剑放回匣中,交回宋无黯手中:“完璧归赵,多谢。”他转向封绝奇:“多谢先生好意,不过越某已有佩剑。而且如今不良于行,即便铸剑,也是辱没好剑了。”
  “不可惜。”封绝奇道:“若是懂剑之人,名锋得之一眼便毁损都不可惜。先生有佩剑没关系,总归有些亲友吧?铸给他们用,也可以来找我,你这么懂剑,我又看你很顺眼,你过来铸剑,我不收你工费的。”
  即便自备材料还帮忙铸剑,仍然被收了一笔工费的宋无黯顿生不满:“喂喂喂,你也太厚此薄彼了些。”
  封绝奇对着宋无黯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呸,老子为人最公平不过。不懂剑的人,我肯给你铸剑,已经是看在你还算顺眼的份上了,还敢挑三拣四?”
  宋无黯:“……你这个只懂铸剑的莽夫,我来找你,才是给你面子。”
  “你才莽夫!”封绝奇当即不忿:“会机关术了不起吗?有本事不要来找老子帮忙铸剑!”
  “有本事我拿了材料来,你不要铸剑!”
  “卑鄙小人!”封绝奇平生痴迷铸剑,拿了材料摆在他面前却不让他铸剑,简直是要他的命。
  越凤策打断了两人争吵,他朝封绝奇揖了一礼,:“还请二位息怒。封先生好意,越某心领,若有机会,定来相邀,越某先行谢过。”顿了一下,又道:“说起来,还不知此剑何名?”
  封绝奇愣了一下:“噫,差点给忘了。”
  宋无黯也呆住了,他光顾着和封绝奇琢磨铸剑的事了,取名一事竟然给忘记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封绝奇立刻狗腿道:“越先生乃是懂剑之人,不若越先生为此剑赐名。”
  话已至此,宋无黯总不好意思反对,打两人的脸,干脆一摊手将事情推给两人:“某没意见,某不懂剑。”
  既然宋无黯不反对,封绝奇又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越凤策也就顺水推舟道:“以智慧剑,破烦恼贼。此剑剑气清正端肃,用剑之人当不为私情烦恼所困,不若名之‘慧剑’如何?”
  宋无黯仔细思索了一会儿,这个名字,小七肯定会喜欢,不禁由衷称赞:“好名字,多谢越先生赐名。”
  越凤策莞尔:“此乃越某之幸。”
  封绝奇也高兴道:“妙极妙极,现在诸事已了,你莫忘了把余款付清哦。”
  遭到催款的宋无黯丢了个盒子给他:“……不会少你半个子。”
  封绝奇接过盒子,打开了一道小缝,顺着缝隙瞥了一眼,当即笑逐颜开:“好啦,银货两讫,多谢惠顾。”
  “自越某不良于行,剑艺荒废多时,佩剑并未随身,吕先生可愿移步一观?”
  封绝奇诧异:“吕先……”
  宋无黯立刻打断了封绝奇的质疑,他抛给封绝奇一个眼神,封绝奇会意,立刻喃喃住口。
  越凤策温文一笑:“封先生可愿同往?”
  封绝奇素来爱剑,一口应下:“当然愿意,当然愿意,越先生清雅高迈、光风霁月、风采绝伦,佩剑一定亦非凡品。”
  “封先生过誉了。”越凤策轻捻念珠:“不知剑庐可有其他出路,某不欲惊动太多人,以免麻烦缠身。”
  “有的、有的。”封绝奇立刻道:“就在后面。”
  “封先生、吕先生,请。”
  封绝奇故意挤开宋无黯,抢了替越凤策推轮椅的工作:“我来我来,你知道位置,前面带路。”
  三人出了剑庐,跟着越凤策指示的方向到了长咸东郊的一处小庄园。庄园四周白砖围砌,石瓦青檐,门上漆着干净剔透的浅蓝清漆,色若晴空,门上挂着止观居的雕花匾额,端的是“绿荫如染净无尘,日长庭院掩重门”。
  宋无黯背着剑匣,看见门上牌匾,又想到他所取剑名:“如此看来,越先生可是信佛?”
  越凤策目光潋滟:“然也。让吕先生见笑了。二位请。”
  踩着鹅卵石路进了院落,园中水石清华,雅致非常。偶有侍从路过并不多言,只一见礼便从容离去,气度风韵非常人能比。宋无黯看在眼中,暗忖越凤策恐怕身份不凡。
  越凤策在灵机阁前停下:“便是此处了。”
  宋无黯抬头观之,门两边挂着一幅对联:郁郁黄花无非般若,翠翠绿竹尽是法身。梁上宝相花纹巧夺天工,以金笔细细描摹,更显华美精致。他怔愣地看着梁上雕花:“这、这可是疏石相师的手艺?”
  “吕先生慧眼。”越凤策抬手道:“请。”
  灵机阁似是书房,两侧摆着四个高大的书架,遮挡了外面的光线,屋内有些昏暗。越凤策摇着轮椅转动案几旁摆着的青玉花尊,墙上露出一处暗格,里面摆着四尺见方的莲纹琉璃剑匣,流光溢彩、华光炫目。单是这一方剑匣,已然是千金难求之物了。
  宋无黯暗暗咋舌,如此豪奢,慧剑虽然难得,恐怕也难入他法眼,自己大抵是多此疑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越凤策轻抚剑匣,目光深沉,忍不住轻叹一声:“宝剑深敛,明珠蒙尘,越某之过也。”
  他轻启剑匣,方露一道缝隙,寒光剑气霎时盈满于室,剑匣震颤不止,无形威压骤降,使人莫名战栗。宋无黯、封绝奇两人屏息以待,越凤策开启剑匣,剑光气冲云霄,恍如白虹贯日,九州天下为之一寒。匣中剑比寻常之剑长,剑身青苍,剑脊玄色,式样古朴,浑然无饰。
  越凤策轻拭剑身,指尖划过剑锋:“此剑长四尺,宽三寸,不知铸者何人,名之,无生。”
  封绝奇一见此剑,简直是呆若木鸡、双目圆睁,眼睛几乎脱出眼眶黏在剑身上了。宋无黯同样内心震动不已,细细观剑,不由诧异道:“此剑并未开刃。”
  封绝奇闻言立刻收摄心神,惊声道:“尚未开刃便有霜寒九州之光华,真乃神兵。封某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先前封某班门弄斧,真是坐井观天,给越先生徒增笑料了。”
  越凤策手执长剑,闻言微微抬眼,轻声一笑:“封先生何出此言呐?”
  宋无黯刚要开口,便听见身后封绝奇应声倒地,他诧异回眸,一瞬之间,长剑已杀至眼前。宋无黯身形飘摇,当即疾退数尺,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端坐在轮椅之上以气驭剑之人。单是以气驭剑这一手,足以见他功力深厚,自己难以望其项背。
  无生之剑虽并未开刃,剑气仍可伤人。宋无黯左支右绌,身上已添了不少伤痕:“越先生!不知此举何意?”
  昏暗的室内,逆光的角度,使人看不清越凤策的神色,只看他依旧一副丰神雅淡的模样,便知他非是临时起意。宋无黯不禁苦笑,也不知是江湖从来如此,无风自生波澜;还是自己太倒霉一些。
  只一瞬破绽,一道真气破空而来,直击他肋间要穴,宋无黯颓然倒下,半跪在地,呕出一口血来,沾湿了衣襟。长剑滴血不染,眨眼杀意顿敛,遁入琉璃匣中。
  “无生出匣,喋血方归。”越凤策轻轻捻着腕上的念珠:“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宋无黯咳血不止,他抬眼冷冷地看着越凤策:“是我失策,你提出观剑之时,便已经布下此局,故而并非绝奇失言之故。你认识吕玄都。不过,你邀绝奇同来又是何意?”
  越凤策笑容清浅,语气温和:“思考只会显得你愚蠢不已,你之智谋,还不配向吾发问。回答问题。”
  宋无黯苦笑,抬手擦干唇边血迹:“宋拂,宋无黯。还请越先生高抬贵手,放绝奇一马,无黯甘愿引颈就戮。”
  “你似乎很够义气。”越凤策拄着额角,神色沾染了一丝无聊:“既然来了,何必不进来呢,吕隐?”
  宋无黯诧异抬头,眼前一道白色身影,眨眼间已是景物变换,自是身后一道使人背后发凉的剑意穷追不舍。宋无黯被人扛在肩上,震得肺腑大痛,再次呕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已经身处岩洞之中,宋无黯听见耳畔传来阵阵的水滴声,他勉强坐了起来,看见倚坐在旁的吕玄都,恨意陡然升起,出手便是九支暗枚。吕玄都动也不动一下,九支暗枚击入他身上九大要穴。
  吕玄都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他垂首看着扎在身上的九支暗枚,一只一只拔出来丢在地上,轻声嗤笑道:“几日不见,阿拂长进不少,可惜还是不够狠辣。”
  宋无黯看着他地上那一摊血迹:“你受伤了?”
  那九支暗枚经他改造,重新镶嵌了莲花钩,一旦碰到人就会紧紧钩住皮肉,最多只是皮外伤,根本不可能打得吕玄都吐血不止。
  吕玄都苦笑一下:“我才几日不在,阿拂怎么招惹上了这般麻烦人物?”
  “……我师弟呢?”


第十一章 万乘止戈
  吕玄都的笑容微微一僵,他哀叹一声:“阿拂真是偏心,就算你师弟那般算计你,你一开口,最先关心的还是他。”
  宋无黯没有应声,转口道:“绝奇落在越凤策手中,会不会有危险?”
  “你师弟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虽然破不了各耆王城的机关进入其中,想平安脱身应是不难的。”吕玄都缓缓道来:“至于封绝奇——”
  “怎样?”
  吕玄都摇摇头:“我不知道。”他长叹一声:“依照常理,他弄晕了封绝奇,应当是没想要他性命。只是越凤策智计无双,亦正亦邪,行事不能以常理揣度,我也拿不准他究竟会如何处置封绝奇。”
  宋无黯忧心忡忡:“都是我不好,不该答应他观剑一事,还将绝奇牵扯了进去。不过我不明白,他究竟是如何不动声色放倒绝奇的。”
  “无生之剑有摄神之能,与之对阵万不可直视此剑,否则心神摇动,必败无疑。那个封绝奇紧盯无生之剑,不被放倒才奇怪。”
  “可我也看了怎么无事?”
  “身无杀气,一般不会为无生所伤,怪就怪你那朋友实在是个剑痴,被名锋放倒也是活该。”吕玄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宋无黯:“阿拂呀阿拂,你真是太傻了。其一,以貌取人。你观越凤策不良于行、弱不禁风,自恃武力,以为单他一人奈何不了你,以致失了戒心;其二,自寻麻烦。你冒用我的姓名,试图让我麻烦缠身,可惜,冒名顶替我这种臭名昭著、仇家满天下之人,怎么可能轻易脱身?其三,技不如人。树欲静而风不止,行走江湖,技不如人,死了活该。”
  宋无黯忍不住顶了他一句:“说得好似你武功盖世,还不也是急急奔逃。”
  吕玄都声音温和,讥讽道:“好歹我能带着你跑出来,不像某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脱身不得。”
  脱身不得之人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尴尬道:“那个越凤策究竟是什么人?此般功夫,恐怕是当年被誉为‘天下第一人’的谢莫白也不能望其项背。越凤策会不会追上来?
  “不会。”吕玄都对此倒是很自信:“他若想追,又何必放我们两个走。他没那么无聊。”
  “若非他不良于行,武功怕是比如今还要高出许多。”
  “你知道他是越凤策,却不知他是何人?万乘止戈越凤策,他乃是冰封绝地的北域国师。”吕玄都无奈地看着宋无黯:“你不会真以为他是个瘸子吧?”
  宋无黯久久无语:“……如今江湖上的高手已经这么无聊了吗?”
  “非是无聊。”吕玄都解释道:“一则,示弱于人,引人入鷇;二则,大概是觉得世无新事,不值移步罢。”
  “如此看来,当真桀骜非常。”宋无黯轻轻叹息道:“万乘止戈,听此名号,也知是个厉害人物,死在他手中大概也不算丢人。”
  “胡说什么。”吕玄都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无论死在谁手上,都够丢人的。何况,我会护着你,不会让人杀你。”
  “护着我?”宋无黯轻声嗤笑,朝他晃了晃手腕:“这一刀,无黯毕生难忘,足以告诫无黯人心叵测,不能轻信了。”
  “看来我这一刀仍是不够,否则你怎么会撞进越凤策手中。”
  宋无黯不答:“我听他直呼你名,你与他有仇吗?”他猜测道:“你骗过他?”
  吕玄都摇头:“遇见他这种段数的,我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宋无黯自顾自地下了结论:“看来是骗过,可惜不但没有成功,还被反将一军,更是被记恨上了。”
  不幸被言中的吕玄都尴尬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不像越凤策。”
  “越凤策其人如何?”
  “其人如何?”吕玄都冷声道:“他才不是人,他是个怪物。”
  宋无黯刚想打趣两句,就看见吕玄都猛然呕出一大口血,一头栽倒,他急忙伸手将人扶住,只觉触手之处一片冰凉。他扶住吕玄都的身体,看向吕玄都后背,触目之处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他方才以为洞穴中的血腥味只是因为他强行拔出身上的暗枚,熟料他伤得这么重,还一直和他耍嘴皮子。
  宋无黯心中暗恨,可这伤是为了救他而来:“你伤得这么重,不疗伤在胡扯些什么?”
  吕玄都意识回笼,他轻轻推开宋无黯,重新倚回石壁上:“别看了,血肉模糊的,只是皮外伤,很快就好了。”
  宋无黯直接拆穿道:“你当我傻吗?你中的是无生的剑意,怎么可能只有皮外伤?”
  吕玄都努了努嘴:“阿拂当然不傻啦,能算计我和你师弟空跑一趟各耆王都,怎么会傻呢?”
  宋无黯动作一顿,似有了悟:“原来如此。你之所以救我,是为了真正的各耆王族之血吧?若我死了,恐怕这世间便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了。话说回来,你能从各耆王城平安出来,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吕玄都莞尔:“那是因为我只进了各耆王都,没有进入王城之中。”
  宋无黯神色不悦道:“你算计了葳蕤?”
  吕玄都大方承认:“是。各为其主,难道我该信他吗?你要为此报复,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宋无黯冷冷撇开头:“你重伤是为救我,我欠你一条命,就算要报复你,也不会在此时下手。”
  “你既然欠我一条命,不如把真正的各耆王族之血给我如何?”
  “有何不可?”宋无黯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物丢给他:“一个死物罢了,当真值得你以死相拼?东西给你,你我两清。”
  吕玄都接住他抛过来的东西一摸,愣了一下,他借着洞穴中黯淡的光线看了看,不由失笑:“原来就是此物。多少人梦寐以求之物,你却送给你师弟做了扇坠。若是可以,我真想看看沈葳蕤得知此事时的表情,该会有多精彩。”
  宋无黯瞥了他手中的红玉玉壶一眼便不肯再看,原本有多真心,如今看了就有多伤心:“……别再无端生事。你忍着些。”他取出一瓶金疮药倒在他伤口上,这是他大师兄配的疗伤圣药,唯一的缺点是用的时候实在太痛。
  宋无黯看着他背后狰狞的伤口,忍不住道:“你不疼吗?伤成这样,竟然还敢倚着石壁。”
  吕玄都恍若未觉一般,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红玉玉壶,颇为无聊地将东西塞回了宋无黯怀中,闷声道:“你送给别人的东西,我不稀罕。”
  宋无黯不知他又是演哪一出,语气颇为不耐道:“那你想要什么?”
  “阿拂关心吗?”吕玄都嗤笑道:“你若是真关心我,又怎么可能始终没发觉我伤成这样?既然漠不关心,又何必管我疼不疼?”
  见他转开话题,宋无黯跟更是无奈:“你这是在和我使性子吗?”
  “只是说实话罢了,你不爱听,我便不说。”吕玄都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肩上:“你说玉壶不值性命,可你知不知道,一条性命有多贱?”
  “我知道。花红买命用不了多少银子。我师父曾经说过,世间性命最贱,可也最贵。”
  好半晌,吕玄都才轻声道了一句:“……你师父真好。我觉得,有点疼。”
  他不叫痛倒还好办,他这么一说,宋无黯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那、那怎么办?”
  “阿拂帮我吹一吹吧。我听人说,吹吹就不痛了。”
  宋无黯无语:“这药粉一吹还怎么止血?刚刚不还是没事,怎么突然疼起来了?”
  “不是啊。吕玄都声音里带了三分委屈:“一直都疼,好疼的。只是我没有说罢了。阿拂,我好疼啊。”
  宋无黯一边替他将伤口包扎起来,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胡乱安慰道:“稍微忍一忍罢。”待给他处理好伤口,宋无黯才顾得上处理自己身上的上。与吕玄都那副惨状相比,越凤策显然是对自己大大地手下留情了。
  侧躺在一旁地上的吕玄都一边喊痛,一边哼哼唧唧不停,搞得宋无黯一个头两个大。
  “喂,别再装了。”
  “不是假装,”吕玄都委屈巴巴:“伤口很疼,忍不住嘛。”
  “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吃糖葫芦。”
  “……出去之后给你买。”
  “还有芙蓉糕。”
  “买。”
  “蜜汁鸡?”
  “买。”
  “冰桔?”
  “……这个季节没有冰桔。”
  “哦……那……”
  “买买买。都给你买。”
  吕玄都不禁有些飘飘然:“阿拂你对我可真好。”宋无黯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干脆一言不发任他随便遐想。他心情颇好地哼了一段小调,忽然道:“对了。你那个姓沈的师弟恐怕是遇上麻烦了,我本想趁此次各耆之行钓出他身后那人,不过对方谨慎非常,始终没有现身。”
  宋无黯微微蹙眉:“某不想谈他。”
  吕玄都却不肯轻放此事:“因为他是你的心上人吗?”
  “胡说什么!”宋无黯嘶声道:“他是我师弟。”
  “这又不矛盾。”


第十二章 雨夜巧逢
  “别再胡说。”宋无黯语气坚决:“葳蕤是我师弟,是你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吕玄都冷哼道:“是我想太多,还是你做贼心虚?看着心上人毫不知情地佩戴着自己的家传之物感觉如何?你那么多个师兄弟,怎么不见你把玉壶给其他人,偏偏给了沈葳蕤?”
  “住口!”
  宋无黯素手一翻,银白锋芒闪过,“当——”地一声钉入岩壁,离吕玄都的脖颈不过寸许。
  “怎么?恼羞成怒了?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所以你要杀人灭口吗?”
  “你想太多。”宋无黯语气僵硬:“即便是师兄弟间也有亲疏远近之别,我与葳蕤同年,入门时间也最相近,关系自然要更亲近一些。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吕玄都嗤笑一声:“欲盖弥彰。罢了,心上人又怎样,不是心上人又怎样,左右我是不会让你们两个在一起的。”
  宋无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吕玄都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怎么可能让你与旁人在一起呢?”
  “吕兄的喜欢可真叫人消受不起。”若是信他的话,倒不如信白日能见鬼。吕玄都刚要开口,便听得洞外一声惊雷,宋无黯立刻道:“你瞧,你谎话说得太多,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吕玄都不由苦笑:“是是是,只是要劳烦阿拂将我们两个腾挪个地方了,这里地势太低,若是下起雨来,难免危险。”
  “这里离城内可近?你的伤不能碰水,若是中途下雨便难办了。何况你我都有内伤在身,若你有仇家找来,到时不敌,恐怕我只能乖乖将你交出去了。”
  “这里离城内颇远,不过往北二里柳树下,应当是有一出破败的城隍庙可供避雨。”
  经过一番协调,吕玄都终于同意宋无黯背着他往城隍庙去。他趴在宋无黯背上,下巴搁在他右边的肩膀上,宋无黯鬓边的碎发不时蹭过他的脸颊,感觉有些痒。吕玄都后背伤势严重,稍微一动就剜心刻骨地疼,他小心翼翼地伏在宋无黯背上不敢动弹,小声在他耳边感叹道:“都是我不好,竟然要劳动美人背我。”
  吕玄都怎么说也是个身长七尺有余、习武多年的成年男子,看着并不魁梧,可重量绝对不轻。宋无黯背着一路向北爬坡,又不是什么横练外家功夫的,加上他身上有伤,走起来多少有两分气喘。他一边喘息,一边逞强笑道:“吕兄才是真绝色,合该我背你一程。”
  吕玄都难得有了两分不好意思:“不若歇一歇吧,我可以下来自己走一阵的。”
  耳畔又是一声惊雷炸响,空中乌云密集,暗沉沉地压了下来,似乎随时会滴下水来。宋无黯加紧了脚程:“还是少折腾,就你背上那伤,一上一下折腾一次,都够我走个来回了。”
  风势越来越大,看着架势,怕是暴雨将临,一滴雨点“啪嗒”一下滴在他额头上,宋无黯一愣,脚下步伐更快:“是不是掉雨点了?”
  吕玄都并不在意地四下望了望:“不知道,没感觉。”
  说话的功夫又有雨点掉在颊边,宋无黯叹气:“掉雨点了,我要快些,你稍许忍耐。”
  此时的吕玄都格外乖巧:“好的,我没事。”
  远远地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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