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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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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侜,那可是主子答应要护着的人。
  季炀不得不感慨一句走运。
  黄老板憋着气盯着孟侜吃完,据他的消息,孟侜在孟家比下人还不如,他不信能拿出六千两,恐怕连六十两都呛。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等着,感觉自己像硬吞了十个馒头一样心塞。
  孟侜今天真的只是心血来潮换了条路回家,结果就让他遇见这么棘手的事。他动作慢条斯理,脑内急速运转。
  白纸黑字,姜家主人签字画押生效,眼下除了真金白银拿出来还债,别无他法。姜家哪怕真易主,刻在骨血里的祖训也不允许他们地痞流氓一般赖账。
  孟侜捉襟见肘,馒头都吃不出甜味了。孟家被周氏把持着,不会漏给他一分钱。他来这里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生财渠道,也没人可借。
  “六千两!你到底有没有?身上没有回去拿也行,我就在这等着。”黄老板笃定孟侜拿不出,言语上假大方。
  “我说我要替他还钱了吗?”孟侜一脸奇怪。
  黄老板一噎,按上面所说的孟侜的性子,难道不应该哭着求他多宽限几日吗?
  他粗声粗气道:“既然这样,来人,把匾额换下!”
  “慢着。”孟侜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能清晰听见,“姜信愿赌服输,姜家决不做那没脸没皮赖账之事。但将军府乃是太祖所赐,黄老板要摘下这匾额,是否要上达天听,奏过陛下?这样,等本官代为禀过陛下,黄老板再动手不迟?”
  能在天子脚下开赌场,那必然是合法且有靠山。黄老板岂是能被孟侜三言两语唬住的莽夫,他略一思量,天元帝若是知道姜家把御赐的府邸抵押给赌场,指不定倒霉的是谁。到时龙心不悦,姜家可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任谁都要骂一句不肖子孙。
  姜家这一辈,果然都是蠢货。
  “那好,我就再等三天!”黄老板一改凶神恶煞之相,痛快允了。
  孟侜望着黄老板潇洒离去的背影,打了个嗝。


第5章 
  看热闹的人各自散去,孟侜逆着人流,目光转向威严古朴的将军府。
  门口的柱子红漆已掉,台阶缝里野草青青,院内两株枇杷树疏于修剪,落叶满地。
  孟侜心里对姜瑶说了声对不起,正思考着把姜信卖了能不能凑到六千两,一转身迎面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孟侜:!!!
  不知楚淮引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孟侜抬到一半的脚僵住。不仅是骗人的事,想起那晚当着楚淮引的面叫床,孟侜耳朵一红。
  我是个正经人,你千万不要误会。
  楚淮引原本兴味的眼神在听完孟侜的一番话后变得一言难尽,着实有些蠢了,不值得他多加关注。没有人比他这个当儿子的更了解天元帝,妄图通过天元帝解决此事,简直自讨苦吃,愚不可及。
  楚淮引意兴阑珊,示意季炀解决这件事,便欲离开。他心血来潮走这一遭,恰巧揭穿了个小骗子本来值得好好逗一逗,可惜,他喜欢聪明人。
  “淮王留步!”孟侜见楚淮引转身欲走,脑子一抽,叫住了他。
  楚淮引脚步一顿,微微扬眉。
  “今日之事,还请淮王保密。”
  “嗯?”
  孟侜支吾了一下,干脆直说:“陛下日理万机,下官方才只是权宜之计,并未打算以此小事叨扰陛下。”
  我拖延时间筹钱你千万别在父子间闲聊时说漏了嘴。
  虽然孟侜不觉得楚淮引是嘴碎之人,但以防万一不是。
  孟侜两只耳朵都红了,他好像有点厚脸皮,人家位高权重不计较你撒谎你还要求一堆。
  倒是小看他了。
  楚淮引转过身,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那晚孟侜信誓旦旦说自己叫“张侜”的画面不期然浮上心头,楚淮引顿时磨了磨牙。
  无关之人便罢了,一旦正视这个人,好像被欺骗之事就无法轻松揭过。
  楚淮引盯着他薄红的耳尖,目光惯性下移到他白皙纤细的脖颈,突然被浆糊黏住一般撕扯不开,粘粘糊糊。
  闭了闭眼,某个靡丽的画面袭上脑海,楚淮引酝酿的质问说不出口,突然来了一句:“本王手上倒是有些闲钱。”
  孟侜眼睛微亮。
  楚淮引懊恼一瞬,板起脸:“但不知你要以‘孟侜’还是‘张侜’的身份借?”
  孟侜从楚淮引脸上看见“贤者不吃嗟来之食”的威胁。
  他想说为啥一定是×侜,让主人姜信借不行吗?看了一眼死猪一样的姜信,以及一旁备好的借据,默默咽下疑问。
  阅览一遍借据,孟侜目光凝住,秀眉微拧,脸颊一侧不自觉鼓起,似乎对上面的条件不太满意。
  ——若是孟侜一年之内无法还清借款,就要答应淮王一件事,大小不论。
  楚淮引眉梢一扬,孟侜现在只能求助于他,这个条件已经够客气,不怕他不答应。但是,他看见孟侜为难的样子,又觉得让一步似乎也没什么……
  “可否多加一千两?”
  孟侜思量许久,债多不愁,六千两是借,七千两也是借,好不容易有个改善生活的冤大头出现,不使劲薅秃了简直对不起自己。
  楚淮引一哂,还是错估他的脸皮厚度了,他痛快道:“可以。”
  季炀呈上红泥,看着孟侜利落地签字画押,他余光微微一转,果然看见主子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他后槽牙一疼,啧,可不是要高兴,明明是来替姜家保住祖宅,误打误撞捉到了孟侜,还让他欠了一大笔钱,一而二去,等于白赚一个孟侜。
  楚淮引收好卖身契,不,借据,大包大揽道:“此事本王会让人去办,你不用管。”
  上回在夜色里,也是一句相似的承诺,第二天阿娟就回家了。
  孟侜点点头,乖巧信任的样子让楚淮引十分受用。
  然而,此刻孟侜心里却在想赌场的线索不能轻易放过,诱导姜信上赌桌的,骗姜瑶花光积蓄的,会不会是同一拨人?
  他苦寻不得的突破口,来了。
  一把拎起地上半死不活的姜信,孟侜向楚淮引告辞,径直进了将军府,嘭一声关上油漆半落的厚重大门。
  “有家务事要处理”,楚淮引作为外人自然不好旁观,眼睁睁看着孟侜连条门缝都不留。
  “主子?”
  “走了。”
  姜信年纪不大,身量已经超过孟侜,完全符合姜家对男儿体质的要求。
  将军府里剩下的仆人皆是一些老弱病残,其中又大部分人是战场伤退的老兵或者将士遗孀。以至于姜信被赌场的人按在地上的时候,将军府没一个人能打。
  “哗啦——”
  一桶水当头浇下,孟侜踢了踢姜信,若不是最后看他有悔悟之心,他才懒得理这个小麻烦。
  将军府管家刘伯今已六十高寿,他亲眼看着姜瑶出嫁,老爷少爷出征,最后一个人不剩。姜信进赌场,他劝过,急了还骂过,可姜信表面上应得好好的,转头被人一怂恿,就是什么都忘了。
  孟侜严肃着脸,有几分像他舅舅姜仪,刘伯暗暗抹了一把眼角,恍惚间仿佛看见姜仪战胜归来,处理家里不争气地小辈。
  姜信甩了甩头,浑浑噩噩地坐起身,朦胧间看见面前有一人,极像他小时候永远也打不过的姜仪。
  他瞪大眼睛,膝行过去抱住堂哥的大腿痛哭:“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将军府只有我一个人,堂姐也不来了,我不行我害怕……呜呜呜……”
  他哭着哭着突然面如死灰,想起将军府已经被他输掉,姜仪姜瑶更不可能回来。
  孟侜推了推如同灰败雕像的姜信,“就知道哭!看清楚我是谁。”
  “你、你是孟、孟侜?”
  “起来跟我比一比。”
  “比什么?”
  在将军府除了比武还能比什么,孟侜晃过一圈,这里除了不值钱的兵器,大部分东西都被挥霍一空。
  孟侜简直被气笑,转身三两下把姜信打趴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肩上担负不起整个将军府的重责就算了,练武也懈怠!你还敢说自己姓姜吗?将军府上下几十号人都指着你吃饭,你连劈材的力气都没,一群人喝西北风?”
  姜信面红耳赤,谁说他连劈材的力气都没有!他从地上跃起,牟足了劲一拳挥向孟侜。
  孟侜就势一躲,扳住他的胳膊往下一压,姜信直接脸着地。
  姜信脸贴着地,口歪眼斜,说不出话,以前姜瑶也爱用这一招,他猛然记起被姜家姐弟支配的恐惧。
  孟侜放开他,“你若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就别让刘伯一把年纪了跟你上街乞讨。”
  姜信突然再次抱住孟侜的大腿痛哭流涕,从辈分上他算孟侜的长辈,此时哭得一点形象都没有。他懵懵懂懂地接过姜家家主的位置,惶恐无助,特别是姜瑶一死,更是觉得孤苦无依,一边惶惶不可终日怕毁了姜家,一边抵制不住诱惑往赌场跑。
  孟侜一番话,他像是再次找到主心骨,大哭特哭,他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孟侜无奈地动了动腿,大男人怎么这么爱哭?
  “刘伯,把他拉开。”
  刘伯“诶”一声,两人合力才把姜信从孟侜腿上撕开。
  “还赌不赌?”
  “不!”姜信摇头,他得了教训,以后他在府在,他死姜家也不能倒。赌场其实不好玩,寻求一时的放纵寄托,现在孟侜来了,他有了主心骨,一股坚定力量滋生四肢百骸,怎么还会去赌场。
  孟侜稍微满意,他冷着脸从楚淮引给的银票里面数了五百两,在姜信期待地目光中,交给了刘伯。
  “修缮一下府邸,买几个护院,在将军府门前被人按着打,丢不丢人!府里的老人有病没病都请大夫瞧瞧。”
  刘伯颤抖着手接过银票,府上很多老人都一身伤病,没钱请大夫,也不敢请,怕拖累姜家,只能硬生生熬着。他知道这钱是孟侜跟淮王借的,心里感激难过复杂交织。
  “好的护院,这点钱不够吧?”姜信吸了吸鼻子。
  孟侜一巴掌盖在他脑袋上,“让你请现成的了吗!买一些十几岁的少年自己教!府上这么多退役将士是吃素的!凡事听刘伯的。”
  姜信跪在地上捂着脑袋:“是是是!”
  孟侜整了整衣服,看了一眼被哭湿一大片的衣襟,一阵无语。
  “我有事,先走了。”
  姜信眼巴巴地看着孟侜,“你什么时候再来?我怎么找你?”
  “有事去大理寺找我,别去孟家。”
  姜信还不理解那句“别去孟家”,孟侜已经消失在门外。刘伯扶起姜信,简略说了说孟家的情况,叹息一句:“孟少爷日子也不好过。”只不过姜家日子也半斤八两,谁也没精力管谁。没想到,最后是孟侜反过来操心姜家。
  姜信眼珠都红了,他以前对这里头的事情不甚清楚,只知道堂姐死后再也没见过孟侜:“我去替堂姐杀了孟甫善!”
  刘伯急忙拦住姜信:“少爷!当务之急是重振姜家,让孟少爷无后顾之忧,必要时还有助力。”
  姜信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对,他得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姜家的每一个人。他架子上抽出一把长枪;顶着一张被揍成猪头的脸,咬牙一刻不停狠练起来。
  刘伯老怀宽慰,姜家还有两个年轻一辈,不会让姜老失望……他收起感慨,拿着孟侜的银票,按照孟侜的吩咐,一一办妥。
  作者有话要说:  数学题:楚淮引和孟侜都觉得自己赚了,那到底谁亏了?


第6章 
  孟侜对着镜子捯饬自己,脸抹黑眉毛画粗,鼻子看上去不那么秀挺,再点上几颗黑痣,前世他几乎天天要上妆,对这一整套早就得心应手。
  他肉疼地从剩下的五百两中,数来数去,最后抽了一百两作为赌资。
  希望不要输得太惨才好。
  天久赌场坐落在闹市的一条小胡同里,门檐低矮,一张青布掩着,里面却很宽敞。越是靠近,赌徒狂躁兴奋地喊声越清晰。
  孟侜皱了皱眉,格外不喜这种环境,让他想起上辈子未进娱乐圈之前,和一群乱七八糟的人住地下室的经历,老旧的居民楼,混乱的治安,街上每天都在上演对骂和寻仇。
  他眉梢扬了扬,下一刻已然换了一副表情,脸上装着初入赌场的好奇和跃跃欲试,嘴角半抿,两眼放光,明晃晃告诉所有人“我有钱快来宰我”。
  很快有人把他带到一桌“十两起押”赌桌前,这个世界赌钱的花样还没那么多,买大买小为主。孟侜假意抠抠搜搜地掏出十两放上赌桌,周围人一阵嘘声。
  热火朝天之中,孟侜面前白花花的银两越积越多,有人悄悄离开,他目光一闪,做出收手的样子,把银子都拢进兜里,笑得见牙不见脸:“今天不赌了,明天再来。”
  刚往外走两步,两个大汉拦住去路,“公子,我们老板请你赌两局。”
  孟侜摇头:“我饿了。”
  “里面有酒菜。”大汉说了一句就架起孟侜直接把他拖进了内堂。
  孟侜嘴上乱叫着“不赌了救命啊”,眼神不断观察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出赌场的不对劲。
  今日黄老板不在,看店的是一个高瘦的山羊胡中年人,山羊胡对孟侜比了一个“请”,孟侜战战兢兢地坐在对面。
  “真的不赌了,我媳妇还在家里等我。”
  高大威猛,晚一刻回家就要跪搓衣板的那种。
  “嗯?”山羊胡眼睛一眯,孟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排闪着寒光的刀剑立在左侧。
  孟侜眼神一滞,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呆。
  “赌、我赌。”孟侜肩膀瑟缩,手指颤抖,一不小心打翻骰蛊,骰子落了一地,噼里啪啦地声音让他脸色一白,立刻追着骰子捡回来,生怕被罚了钱。
  山羊胡满意地看着孟侜胆小的表现,这世上也许有运气好的新手,但绝不会在天九赌坊。
  孟侜和山羊胡玩了十局,输光了全部。他本来就啥也不懂,不过是笃定这里有猫腻,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的赌徒,让他成功找到一个托儿,看他和庄家的眼神交流决定买大买小罢了。
  他脸色煞白,在山羊胡说“今天就到这里”时,眼里不甘涌现,脖子青筋凸显。
  “你还有银子?”
  “没有。”孟侜低吼。
  “那就出去!”
  孟侜挣扎了一下,倒在地上抱着桌腿耍赖,“不行,我不能从前门出去!刚才那么多人看见我捧着银子进来,我多没面子,以后还怎么来!”
  刻意变声的嗓音嘶哑凄厉,简直是对耳朵的折磨,山羊胡烦躁地挥挥手,一刻也不想多听,示意壮汉把人从后门带出去。
  天九赌场还要开门做生意,孟侜这点要求定然会被满足。他借着一系列出糗和耍赖,把赌场里面全都观察了一遍,试图找到一点标识。
  很可惜,除了最开始那一排兵器在意料之外,孟侜只发现这里的工具上面都印着黑色的铜钱,他没见过,说不清是生财标志还是什么。
  孟侜嘴角一勾,那排兵器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大魏之前,王侯割据,养兵铸锐,同室操戈,因此自开国以来朝廷便不允许私造兵器,违者以谋逆罪处,民间如有需要,需向官府登记购买。
  车同轨书同文,一国之内,兵器也是统一规格,方便战场替换。
  矛一丈四尺,銊一尺六寸,刀八尺,长剑二十一寸三分,短剑十五寸二分……
  姜瑶留下不少从姜家带来的兵书,孟侜闲来便看看,里面有详尽的说明。孟侜回想在赌场见到的刀剑,他第一眼便敏锐地察觉到它们不属于任何一种规制。
  如果,大魏境内出现大批量其他的兵器规格,不是有人私造,便是从外头流入。
  无论哪种,都等着向多疑的天元帝解释吧。
  孟侜他思考的时候爱溜达,顺便路过姜家远远看了一眼,姜信正在练武。无意间经过淮王府,巍峨高墙,朱赤大门,门口的守卫如石狮一般坚韧挺拔。
  脚步一顿,孟侜骤然想起一个可能,为何那天淮王会出现在将军府?他是否参与了姜信这件事?赌场和淮王有没有关联?
  孟侜正疑惑,看见阿娟她娘带着她来医馆。他疾步跟上,装作在外面等人一般,听里面的动静。
  “季大夫,我带阿娟过来换药。”
  “阿娟她娘啊,那边坐,稍等。”
  ……
  “谢谢大夫,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鸡蛋,请您一定收下……”
  “淮王已经替阿娟交过,老夫岂敢收两份药钱?……嫂子慢走,记得五日后再来。”
  孟侜慢慢踱步,决定相信楚淮引的人品。淮王手握大魏半数以上的军队,模具,工人一应俱全,没必要去造一批“不合格”的兵器。姜家虽然落魄,在军中仍然是一个传奇,楚淮引帮扶一把收买人心也正常。
  反而,赌场的兵器来源,对楚淮引是一个威胁。
  孟侜迅速得出他跟楚淮引是一条战线的结论,这件事以他一人之力难以查清,而楚淮引回京半个月就把王右相连根拔起……该怎么做,不言而喻。
  他从长安街这头走到那头,没有一人认出他。从容地在一家小摊子上坐下,伸了伸脚休息。在赌房里,孟侜趁着几次弯腰跺脚,不动声色地在靴子里塞了点银子,虽然最后钱被山羊胡剥走了,但本金他可是早就藏好了,甚至还有盈余,他孟侜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照例点了一碗豆浆,两个馒头。
  旁边有个茶馆,说书人正在唾沫横飞地渲染楚淮引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特别是右相倒台,军饷缺漏的事情传开之后,新的题材应运而生。
  神兵天降无人能敌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在说书人说到“八十九岁的老妪主动把七十年前的鸳鸯喜被拆了,只为给大魏将士过雪山时御寒”时,孟侜不仅没有感动,甚至很想帮他写个正常的剧本。
  可以不收钱。
  孟侜经常来这吃食,几乎每次都能听到茶馆里的说书人胡天胡地吹楚淮引战神,但除了他大家都很喜欢。
  他一脸冷漠地啃着馒头,以前在孤儿院,偶尔会有好心的包子铺老板,在过节时送来很多包子点心。孟侜小时候个子矮,胳膊细,永远只能分到没有馅儿的馒头。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馒头。后来山珍海味在前,他依然对此青睐有加。
  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注视,孟侜抬起头,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目不转睛盯着他手里的馒头,她站在一米之外,安安静静的没有上前。
  孟侜心一软,朝她招了招手,又向老板点了一蒸笼皮薄馅大的肉包,放在她面前,“吃吧。”
  小孩大眼睛转了转,指甲缝里满是泥污,她咽了咽口水,指了指孟侜手边的另一个馒头,“我吃那个就好了。”
  孟侜把馒头递给她,小孩饿极还不忘跟他说声“谢谢”才吃。
  茶馆里传来一阵喧哗,一群人挤在门槛上,伸长了脖子往外面看。一阵马蹄声过,原来是淮王路过,进了旁边一家酒楼。
  孟侜仔细回想,以前他的粉丝,有这么大龄且疯狂的吗?
  正好他也有事要和楚淮引说,孟侜站起,想到什么身形微微一顿。他可是前脚才答应把赌场的事情交给楚淮引处理,要是对方知道自己又阳奉阴违了一回,新账旧账一起算……
  孟侜看见面前认真吃东西的小孩,灵光一闪。
  何须亲自出马呢。
  一切不过是他的猜测,不如先试试楚淮引的态度。
  向茶馆借了纸笔,孟侜左手写字,把自己的所见和猜测三言两语概括。
  署名“狂语者”,瞎七八取的名字,可信度非常高。人总是这样,别人坦明自己撒谎,反而愿意去相信。
  把纸折起来时,他顿了顿,揉吧揉吧换了一张,他差点忘了“侜”字已经在楚淮引面前掉过一次马,如果他再搞一个跟“侜”意思相近的外号,难免会被认出。
  得换一个名字,最好是看起来高深莫测闲云野鹤路见不平的那种。
  最后,左下角出现四个字。
  ——村上春树。
  楚淮引一出拾香楼,就看见一脏兮兮的小孩直勾勾盯着他,像是盯着什么醉鸡翅一般。
  淮王身边普通人不能轻易靠近,小孩没有贸然上前,只是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让楚淮引想起某个人。
  他眼尖地发现小孩手里攥着一张纸,便示意暗卫去看看。
  待看见纸上的内容,楚淮引眼神微暗,面上不动声色,像是询问天气似的,随口问小孩从哪儿来。
  小孩捏紧了手里的馒头,没有开口。
  馒头……楚淮引立刻朝前面的包子摊看去,除了兀自忙碌的老板,没有可疑的客人。他摆摆手让暗卫带小孩去酒楼里吃一顿作为答谢,右手握紧一扬,纸张化为碎屑飘飞。
  孟侜混在茶馆的听书人中,看着小孩被人带着坐在淮王刚刚离开的桌子。
  这小孩心性不错,下回遇见再给她买个肉包。
  孟侜如是想。
  京城第一大酒楼—拾香楼的伙计分外热情地招呼着淮王的“贵客”,所上菜色与刚才无二。拾香楼有十大名菜,集大魏各地之所长,玉盘珍馐,人间美味,就是很贵,贵到孟侜只闻其名不见其影。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菜齐了。
  孟侜抠着指头默默数着。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
  孟侜捂住肚子,再看一眼独享美食的小孩,从容离去的楚淮引,以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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