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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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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侜可算知道陛下每次有多糟心了,他想,如果今晚陛下还想滚个床单,他可以勉为其难在上面。回京之后,孟侜怀孕七月有余,楚淮引每次嘴上说说,动作老实。偶尔想开发点别的乐趣,碍于丞相大人的威严,只能疯狂暗示,丁点不敢强迫。
  都怪本官演技太好,每次想配合陛下玩点强迫的戏码,陛下似乎都当真了。
  也不是每次都不愿意啊。
  本官也很苦恼。
  作者有话要说:
  孟侜:嘴上说着不要,其实……
  楚淮引:简单点,别演戏,朕不敢。


第79章 
  楚淮引来地牢接孟侜; 他很无奈:“朕下次真的不想放你出门了。”
  孟侜讲道理:“我只是陪宋成嘉去道观散散心。”属于正常的交友活动。
  楚淮引停下来盯着他。
  孟侜:“……”
  好吧; 本官承认有一点点别的心思。
  宋成嘉一说去道观,他立马想起假冒清虚观道士给国公府递帖子的人。他猜想那人能装得那么好,定然是对清虚观有所了解,门外汉蒙不过老国公这个人精。去清虚观看看,说不定能发现线索。
  楚淮引捏住他的脸蛋往两边扯:“这是惩罚。”
  孟侜真心建议:“你可以换一个符合霸道皇帝身份的惩罚。”
  说得够明白了吧?
  楚淮引一愣; 孟侜已经往前走了,两人手还牵着; 楚淮引反应过来; 手一拉把人拨到怀里; “爱卿在暗示什么?”
  陛下的手下滑到腰腹; 再往下一掐,“这里,晚上可以让朕蹭蹭吗?”
  太医说了不能进去; 楚淮引又舍不得放开孟侜; 每晚都要抱在一起睡觉。孟侜有时候好心帮两把,有时候当没看见还煽风点火; 显然没有秋后算账的概念。
  越忍越硬,百忍成钢; 全靠对过去生活的回味和未来压榨孟侜的憧憬撑着。
  隔着厚厚的锦袍,陛下的手掌依然存在感十足,孟侜把脸抵在他胸膛; 几不可见地点点头。楚淮引在一堆心跳声中准确地捕捉到一声“嗯”。
  陛下一高兴,对谢映鸿的伤也关注起来:“让柳宜修也来看看; 他有治外伤的经验。”
  “他最近好像在配什么药,好几天没看见他了。”平时老在眼前晃,一逮到机会就推销他的秘制孕期营养品,价格高得惊人,味道也难吃得惊人。可想而知,在孟侜这边没什么市场。当然,孟侜本来也不是柳宜修的目标,真正的冤大头是……陛下,陛下慷慨地买来送给丞相。
  一想到那神奇的味道,孟侜气呼呼:“你下次再买就自己拌在饭里吃。”
  一国之君,经常用脑,急需补补,本官出钱。
  孟侜越想越觉得可行,不禁闷在陛下胸前笑出了声。
  楚淮引:“爱卿很期待今晚?”
  孟侜:虽然我笑得不是同一件事,但本官今晚可以给你一次表演的机会。
  ……
  孟侜紧急吩咐暗卫把宋成嘉请回来,就说已经找到谢映鸿了。
  宋成嘉对孟侜很信任,没有犹豫就回来了,然而丞相大人还在犹豫要不要让两人见面。
  “大师兄他卷进了一桩谋反案,暂时不能探视。不过你放心,清者自清,陛下不会冤枉任何人。”
  “就看一眼,我们不说话,可以么?”
  孟侜顿了一下,宋成嘉看出了他的为难,问道:“这两天我总觉得不安,师兄是不是出事了?”
  孟侜想到至今昏迷着的谢映鸿,情况还越来越糟糕。证人无法自清,身上的嫌疑就洗脱不清,案件也陷入僵局,如果宋成嘉能叫醒谢映鸿,倒也是上策。
  将心比心,如果有人阻止他看楚淮引,他会炸毛的。
  “行,但你得答应我,做好心理准备,时刻记着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宋成嘉苦笑了一下:“孟大人,我以前不止一次想过师兄是不是……我当初拼命从庆王府逃出来,今后也没有放弃的理由。”
  谢映鸿被转移到孟府,孟侜推开门,道:“你可以住在这里照顾他,我不常回来,你就是这里的主人。我也不能过分徇私,因此会有人监视你们,你把他当不存在就是了。”
  暗卫悄悄敛住呼吸,存在感随心而变。
  谢映鸿上半身裹着层层白纱,盖着蓬松轻软的棉被。窗户大开,保持空气流通,冷风也随之灌进来。这间屋子是孟侜的主卧,唯一一间整间屋子都铺了地龙,因此温度也不算太低。
  把人送来时,孟侜床铺还是大红色的鸳鸯龙凤被,下人手脚麻利地收起来,换成了干净的浅蓝色被单。
  宋成嘉含着泪握住谢映鸿的手,常年练剑,掌心有粗糙的茧子,他把手拉到自己的肚子上:“师兄,我还没跟你说过吧,你醒来就可以看见了。”
  大师兄的手会紧紧握住他,教他练剑,教他抓蝉,变出一只酸甜的糖葫芦,问他愿不愿意跟他下山过日子……他是最小的师弟,大师兄永远对他最好。
  这双手此时苍白无力地垂着,伴随着胸口纱布渗出的鲜血触目惊心。
  “谢孟大人。”宋成嘉突然向孟侜跪下,大师兄这个情况,如果像普通犯人一样扔在牢里,一定熬不过去。他看得出这间屋子是主屋,心里更为感激。
  孟侜赶紧扶起他,这是干什么,本官对这个业务不是很熟练。
  “柳大夫住在隔壁,你有事可以直接问他。”孟侜道。
  看宋成嘉没有人刺激过度的症状,孟侜放心地离开。
  “谢师兄的母亲呢?”
  暗卫:“在牢里关着反省。”敢踢我们丞相和皇子,胆子比陛下还大。
  孟侜怕她出来无端生事,扰病人清静,“那再关几天吧,给她单独一间,条件好点的。”到底是谢映鸿的母亲,不好做太绝,况且那天他们穿得多,她也不知道孟侜肚子里有孩子。
  “大人放心。”暗卫道,我们天天给她讲暖心婆媳小故事,连娱乐生活都很丰富。
  ……
  冬天日短夜长,很符合陛下的生理需求。
  楚淮引身上有微薰的酒气,接吻时却感觉不到,就像衣服上洒了酒没来得及换。
  “朕喝酒了。”楚淮引宣布,所以接下来的事不受朕的的控制,你求饶也没用。
  把酒倒在衣服上的“喝酒”壮胆?
  孟侜不可思议,你这是要装疯卖傻?
  楚淮引怕自己真喝醉了不知轻重,只好假装喝了酒,这样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把孟小猫翻来覆去……
  孟侜一开始只是有点后悔,慢慢地就变成非常后悔。
  ……
  翌日,孟侜走动间,大腿内侧像磨破皮一样疼。相应地,陛下的胳膊被他掐青了。
  庆苑的案子停滞不前,那条地道经过探查,居然是前朝年间就存在的,入口隐秘,从城外某个山洞通到京城,只有淮王府库下面那一段是新挖的。
  前朝末代皇帝怕起义军攻到皇宫,便挖了条密道给自己留后路。地道从城外开始施工,刚挖到京城地底,还未打通任何出口,前朝迅速覆灭,地道被搁置。
  挖地道的村民只知道有个蒙面人重金聘请他们挖了一个月,地道里面黑乎乎,他们根本不知道通往哪里。
  证据指向谢映鸿,搬太湖石和造庆苑的那伙人却人间蒸发。孟侜不禁怀疑他们知道剩下两块太湖石被砸了,庆苑复原无望,灰溜溜地藏到深山老林去了。
  有庆苑的图纸,知道前朝的密道,梁太子的孙子梁越嫌疑最大,年纪也对得上。孟侜拿邱坚白和邱合璧的画像给老国公指认,老国公说两个都有些相似之处。
  梁越是邱坚白的表兄弟,也是邱合璧的亲叔叔,像是正常的。
  孟侜软磨硬泡要去庆苑看看,楚淮引只能陪他去。
  庆苑周围驻扎着大量禁军,季炀亲自带队守着,防止幕后之人用什么手段,把两块已经不存在的太湖石安上去。
  庆苑可谓匠心独运,那些太湖石按编号放置,构思巧妙,和谐归一,隐隐可窥皇家园林全貌。楚淮引手上也有一份完整图纸,是从孟甫善手里拿的,按照图纸所示,剩下两块太湖石的位置被牢牢围了起来,不准任何人兽靠近。
  孟侜行走其中,感到一丝丝熟悉。孟家后花园是孟甫善根据图纸上庆苑以外的园林仿建,虽然布局不同,但出自同一人之手,个人风格明显,承转技巧上总有相似。
  孟家后花园他经过无数次,一石一木烂熟于心,他逛了逛庆苑,渐渐掌握工匠的用心,甚至看着周围两米处的景象,能猜出十米外该有树或石,能让整个园林效果更上一层楼。
  他乐此不疲地试了几次,觉得自己和前朝那位大师可能有灵魂上的共鸣。
  陛下站在孟侜前方,穿一身雪白狐裘英俊挺拔,身后十米是一尊空漏素雅的太湖石,看起来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神仙一般,还很深情。
  这个位置真的很适合放点什么,比如风度翩翩的陛下,再比如……太湖石。
  孟侜笑容一顿,对啊,这里为什么没有?
  他突然意识到,孟甫善手里的图纸关于庆苑部分可能被改动过。如果他是邱坚白,那一份似真似假的图纸糊弄孟甫善岂不是更稳妥?这样孟甫善就算搜齐太湖石,因为位置不对,始终开启不了机关,而邱坚白只需趁无人之时,悄悄挪动位置,宝藏就是他一人独享。
  现在的庆苑是梁越造的,他手里的肯定是真的。季炀对比过庆苑和孟甫善的图纸,细节位置严丝合缝。那么唯一可能的的差别就是……被毁掉的太湖石的位置。
  孟侜急忙去看被季炀圈出来重点保护的两个位置,果然,那是十分鸡肋且碍事的摆放地点。
  季炀丝毫没有审美情趣,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孟侜越看越不对。
  他脚步一动,下意识寻找除了楚淮引站的位置,另一个地方在哪。
  他看了看脚下,心里突然一咯噔。
  不能这么巧吧……?
  地面突然塌陷,就在孟侜所站的地方,一米见方的草地垂直下陷,伴随着沉哑腐朽的轰鸣,仿佛行将就木的人突然被叫醒干活,先颤巍巍地咳了几声表示不满。
  转瞬之间,孟侜原地消失,楚淮引瞳孔紧缩,铺天盖地的心慌覆盖住他,孟侜七月多的肚子根本无法承受下陷的失重感。他想也不想,迅速往那个窟窿奔去,他一定能拉住孟侜!
  就在他离开原地的一瞬间,地面又升起一块红泥地补全了那个窟窿。地面严严实实,近百年没有见光的土地殷红腐朽,像怪物生吞了个活人之后,嘴角溢出深红的鲜血。
  楚淮引晚了一步,一脚踩到了泥泞的红土地。他手脚冰凉,眼里凝满冰霜,不受控制地想象各种后果。
  下面有多深,是水还是地?冬天的水很冰,里头会不会养着怪物,像刘府那样?如果是地,孟侜那三脚猫的功夫摔下来会疼……楚淮引白色袍子上沾满红泥,他疯狂地用双手去刨泥地,运转内力深深嵌进地里,几下便挖出了一个大坑,完全失了帝王的冷静。
  “陛下,请您冷静!”季炀第一次大逆不道,大概是跟丞相学的。他强行把陛下拉出来,“我们都不知道地面的动作会不会影响下面,贸然挖地后果不堪设想。”毕竟传说中的机关都爱穷讲究,打开方式不对就玉石俱焚。
  楚淮引定了定神,朕不能慌,下面黑暗缺氧,孟侜会怕,他在等朕救他。
  “调全城兵力,掘地三尺也要把丞相找出来。召集全部工匠,一定要找出图纸上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孟侜:听说陛下在上面玩泥巴?本官出一文钱捏一只小泥猫吧,没有大肚子的那种。
  楚。廉价劳动力。穷。捏泥人以维持生计。淮引:…………


第80章 
  管嘉笙也是亲眼看着孟侜掉下去。他和孟侜一样; 不信怪力乱神迷阵。
  孟侜曾闲着无聊给他分析过; 这个机关大抵是利用重力,每一块太湖石的位置都是一个受力点,只要重量对了,不管是不是太湖石,效果是一样的。当全部太湖石就位; 受力达到平衡或者往某一方面倾斜,就能开启所谓的机关。当年花石纲其实不仅按照形状索石; 对质量也有要求; 因而耗时颇多。
  管嘉笙不太懂“重力”; 但他相信孟侜的分析。他闭着眼回想了一下刚才所有人的站位和孟侜最后一刻的表情。
  孟大人是先看了很久陛下; 然后突然环顾四周,又看了看脚下。
  管嘉笙猜测,就是孟侜和陛下站的两个地方。
  管嘉笙把这猜测结合孟侜的分析; 一一告知陛下。
  楚淮引忍住暴躁; 沉着气听管嘉笙分析。
  孟侜他知道得那么清楚,怎么最后还是把自己坑进去了!回来一定要狠狠打屁股!
  楚淮引又想; 只要孟侜能安全回来,朕让他打都行。
  “找几个麻袋装沙子; 快点。”楚淮引每日都要孟侜量一量体重,小猫的外表会骗人,但体重是实打实的; 一旦轻了或者没按陛下预计的长肉,便享受大魏皇帝亲手喂饭服务三天。
  重压之下; 小小猫长势喜人。
  楚淮引这时却懊悔不及,如果孟侜的肚子小一点,遇到紧急情况,是不是就能拖累他少一点。
  侍卫很快提着两袋沙子回来,里面装着沙子正好是楚淮引和孟侜的体重。他们将要放上去时,楚淮引难得优柔寡断。
  “等等,若是地面再次塌陷,会不会砸到孟侜?”
  管嘉笙沉默。
  侍卫们铁锹已经备好,人手一只,只要陛下一声令下立即开挖。
  乱挖机关会不会引发骇人的后果?
  两条路,两种选择,谁也不知道它们分别通往哪里。
  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陛下的决定。
  楚淮引环顾一圈,管嘉笙和季炀都把头低下,没有人可以替他做选择。他闭了闭眼,想起孟侜对整座园林的止不住的欣赏,美名其曰和工匠是跨越百年的知己。
  孟侜总是替朋友两肋插刀,哪怕是萍水相逢,依然豁出自己去帮人。
  楚淮引第一次祈求,这个“知己”能帮助孟侜一次,就一次。孟侜帮管嘉笙和宋成嘉不计回报,楚淮引也觉得不需要,因为他能给孟侜一切,只希望孟侜能顾着自己多于别人。
  朕祈求上天给孟侜一点福祉,只要一次。
  楚淮引双手还带着泥,他混乱抹了把额头,“朕信天无绝人之路,开启机关。”
  ……
  孟侜在下陷的一瞬间,双手攀上地面,但是一切发生地太过突然,他无法不跟着往下坠。
  这块地都是红土,墙面松软,他双手用力,几乎把五指嵌进泥里,增强与墙面的摩擦,保持匀速下降以免失重。万幸的是,他扒住的地方呈圆弧形,凹进去的地方勉强容纳他的肚子,并且不那么严格垂直,有一点细微的坡度。
  双脚和下陷的地面分离的瞬间,顶头的光亮骤然消失,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机关,一块什么东西严丝合缝地顶了上去。那一瞬间孟侜似乎还能听见楚淮引惊慌的呼喊。
  十道抓痕深深刻进墙壁,随着下滑,孟侜手心积累了越来越多泥土,一部分落在胸膛和墙壁的缝隙里,开始挤压生存空间。
  孟侜确定自己的某个指甲盖肯定翻了,十指连心,刺骨钻肺,他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哪根手指。况且生死关头,一根手指头都不能放松。
  他在黑暗里慢慢下滑大概一亮层楼的距离,他不知道下面还有多深,脑海里不断闪现陛下背着他下悬崖的情景。
  那时候陛下的手掌也是这么疼吧,自己胡乱包了布条,三天都不肯给本官看伤口。
  孟侜缓缓呼吸,保持冷静,他答应过陛下的,要像楚淮引保护他一样,保护自己和孩子。
  本官是个守信用的人。
  大事上不会骗人。
  本官见不得陛下伤心。
  可是掉在胸前的泥土已经渐渐漫上他的下巴。他也能感觉到下方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孟侜几乎有些绝望时,双脚突然触到一块凸出的石块。
  他借着这块石头站稳,小心翼翼地松开一只手,把肚子上的泥土清干净。
  然而情况并没有好多少,他知道最后顶上去的那块土层有多厚实,至少一米,而且根据他听到的石板摩擦的声音判断,上面是土,下面是一块巨石。如果用铁锤直接砸开的话,他可能要被掉落的石块砸得头破血流。
  而另辟蹊径下来的话,孟侜不确定这里的氧气还能供他吸多久。
  往好处想,为什么要重新把地面填平?是为了不让地面的人发现?那为了让前朝后人拿了藏宝图之后顺利离开,照理下面应该会有出路才对。
  周围黑漆漆,孟侜困在一处动弹不得,他叹了口气,本官栽了。
  顶上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孟侜以为是楚淮引找到办法把石块转移了,可是声音的方向不对,是直直往下冲的!
  虽然看不见,孟侜清楚地感受到泰山压顶的毁天灭地感,他闭上眼睛,这回是怎么也逃不掉了。
  本官说好了大事上不会骗人。
  但是,陛下,愿我只是你生命中的小事。
  ……
  轰鸣声在头顶三寸的地方停住,孟侜在剧烈的心跳声中,睁开一只眼睛,眼泪没兜住流了下来,就着满脸的红泥,冲成一道汹涌的黄河。
  巨石卡住的地方喀嚓一声,孟侜对面突然出现一道门,光芒骤现,他眯起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对面是一条地道,发光的是一颗夜明珠。
  孟侜惊叹:前朝宝藏真的存在。他一直以为所谓宝藏其实只是亡国之君夸大其词,连军饷都发不出,皇帝挥霍败家,你能指望国库有多少钱?
  他在石块上微微侧身,脚尖一点,不去看底下有多深,纵身跳进地道里。
  感谢亲娘姜瑶,三脚猫的功夫真的能救一条猫命。
  孟侜把墙上的夜明珠取下来,看见旁边还有一个挖出来的小洞,里面搁着一卷褪色的圣旨。
  孟侜想着里面大概会告诉后人怎么出去,便拿下来一阅。
  真的不是因为想知道哪里有宝藏。
  本官只觊觎自己陛下的钱,前朝的放在他面前他也不要。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合上圣旨叹了口气。
  幸亏是我这样淡泊名利的清官在这里,要是换了邱坚白梁越孟甫善之流,八成直接跳下去寻短见了。
  圣旨是亡国之君梁成业亲手撰写,开头先吹了一番自己在园林上有多么高的造诣,要是皇家园林造成,绝对史书有名,万世敬仰。
  梁成业说自己本来也想给后人留一笔不菲的钱财,供他们复国,可是庆苑图纸都拟好了,他才发现原来朕的国库没有什么钱。
  此时各地暴动,农名揭竿而起,梁成业对自身安全的担忧远远超过一切。
  他把一边继续派出大量禁军前往江南富庶之地寻找太湖石,搜刮最后一层民脂民膏。一边把国库最后的银两,本来是打算分拨给李胥武将军的军饷,用来修建逃生的密道。
  当时李胥武是前朝唯一能跟起义军打得有来有往的队伍,但是大厦将倾,将军难撑大梁。
  梁成业既清醒又悲观,觉得亡国就是个时间早晚问题,于是断了军饷,剩下的钱全部投入挖地道。
  但是他看着完美无可挑剔的皇家园林图纸,又非常舍不得,渴望有早一日有人能替他建成,于是撒下弥天大谎,告诉后人只要建成庆苑,就能找到“宝藏”。
  梁成业在圣旨里说,朕不知道你是第几代皇孙,但是宝藏确实是没有的。朕知道你们建庆苑不容易,可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朕给你们挖了条地道,你赶紧逃生去吧。哦,对了,这颗夜明珠是朕爱不释手的绝世珍宝,你也不能白来一趟,拿走当个念想吧。
  庆苑这个窟窿是自然裂缝,谁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工匠们一开始吊着作业打地道,挖出来的土直接填在窟窿里,非常隐秘。整整一条地道的土填下去,往下看依然深不可测。
  孟侜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这要是掉下去尸骨无存。
  他将信将疑地顺着圣旨上的指示走,因为地道还没挖完梁国就亡了,谁知道最后是不是一堵墙在等着他。
  孟侜走到尽头,用夜明珠照亮墙上的符号,准确地找到一根木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抽出来,前面的土墙轰然倒塌。孟侜连忙后退,还是被呛了下,等灰尘落定,一道紧容一人侧着通过的狭缝出现。
  孟侜仿佛看见自己被卡在床底的场景重现。要是陛下在又要丢人一次了。这前朝可真穷,门做得这么小,孟侜自己动手忍痛又挖大了些,挤过去之后,看见地上散着几根铁锹,而眼前是另一条宽阔的地道。
  他猜想这道门是接近梁朝尾声之时挖的,工匠们听说京城将破,仓皇地挖了条缝做了个简陋的门。因为太简陋,如果没有提示,根本就是一堵普通的墙,里面外面都看不出来。
  外面连接的这条地道,是梁成业自己用的,比较豪华,从京城通到京郊的山里。
  圣旨上的地图到了这里就没了。孟侜在地底下也分不清方向,瞎走一通,反正从这里出去,不是到京郊,就是到淮王府。他还得感谢梁越,为了偷太湖石,把这段未竣工的地道打通了。
  官兵为了追查太湖石去处,在这条地道走过许多次,地面还有脚印。
  ……
  楚淮引没有想到,机关虽然开了,地面也下陷了,但是掉到一半就停住了,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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