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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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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侜惊讶,他以为陛下会等过了年再宣布。
“好。”
他没有问楚淮引具体怎么安排,但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孟侜今天又软又好说话,楚淮引的惊讶在午膳桌子上什么也没有,最后小玖呈上一锅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食物上来时,升到了顶点。
今天御厨罢工了?楚淮引正想让小玖把它撤下去,换别的上来,孟侜现在怀孕怎么能吃这种食物。突然福至心灵,看了一眼孟侜。
孟侜挠挠脸蛋,这……本官也想不到最后是这个效果啊。
肉有大有小,菜有的碎成沫,有的菜叶子完好,这锅饭唯一值得表扬的地方在于——火候刚好,不焦不糊。
然而这个优点并不出于丞相之手。
孟侜把这锅“猪食”盖上:“还是让御膳房重做吧。”
“别,朕尝尝。”楚淮引盛了一大碗,上来就是一大口,无论好不好吃,难得孟侜会做饭。
“味道很好。”虽然卖相不佳。
“真的?”孟侜也尝了一口,松了口气,这种难度的饭菜,果然很适合他,“但是有点丑。”看着可能会没食欲。
“怎么会?”楚淮引安慰他,“朕吃饭看着爱卿的脸。”
能吃三碗。
……
谢映鸿出生时体弱,谢家人把他送去道观练武,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
小师弟宋成嘉是师父在一个大雪地里捡来的,一开始连哭都哭不出声。谢映鸿彼时也才六岁,学着照顾小婴儿,磕磕碰碰,两人共同扶持长大。
昨年谢映鸿和宋成嘉心里那层窗户纸挑破,两人辞别师父下山。
谢家父母剧烈反对他们在一起,谢映鸿是家中独子,怎么能跟不能生育的男子在一起!
谢映鸿态度坚决,后来谢母松口,要是谢映鸿考上科举光耀门楣,就对绝后这件事网开一面,并且要求谢映鸿进京赶考不能带着那狐狸精免得分心。
谢映鸿本来无心仕途,但为了宋成嘉决定参加科举。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谢母见他为了一个外人居然连科举都愿意参加,反而说明人心善变,要是让他和女子成亲也不是难事,便开始张罗婚事。
谢映鸿和谢母争执,谢母气上心头,对儿子大打出手,她没轻没重,见儿子态度坚决,打不还手,“如果您能答应儿子,打一顿出气也行。”她一时气愤推搡间,竟然把谢映鸿从谢家祠堂的高台推下去。
谢映鸿没有防备,摔到了脑袋失忆了。
谢母心喜,骗他上京赶考,随后全家搬迁。哪知半路上,谢映鸿渐渐想起一些事,记起自己是个道士,不是什么书生,坚持要回道观。
谢母不敢让他回庆州,只好把他弄到清虚观。
谢映鸿睁眼时,外面下着大雪,像极了师父从雪地里捡回宋成嘉那天。
他挣扎地坐起来,掀开被子,他要去庆州,宋成嘉在那里等他。
门吱呀一声推开,宋成嘉推门进来。
“师兄!”
谢映鸿眨了眨眼,有些恍惚,不知道这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特别是……这肚子是怎么回事?
第83章
宋成嘉欣喜万分; 但看见谢映鸿眼睛盯着他的肚子; 顿时手都不知道放哪,遮也不是,扶也不是。这样子会不会很丑?师兄他会不会不想要这个孩子?
谢映鸿见他愣在那里,以为他在怪他没有回庆州,心里一急:“师弟; 对不起,我……”
言语太轻; 抵消不了他把师弟带下山又把他丢在庆州的罪孽。而且; 宋成嘉还怀了他的孩子。他无意间就干了世间最负心的抛妻弃子的勾当。
谢映鸿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牵动了胸前的伤口; 隐隐又渗出血来。
“你做什么!”宋成嘉急道,“师兄,你不要这样。对了柳太医说你醒了要喝一碗什么药; 你等等啊。”
宋成嘉一闪没影; 谢映鸿心惊胆战,“不要跑咳咳; 慢点。”
“负心汉”醒了,暗卫推门进来; 有种媳妇熬成婆的喜悦。
你媳妇因为你的负心夜里偷偷哭了多少次,看起来还不打算告诉你,但我们这种恶毒“娘家人”就不一样了; 特别喜欢讲故事。
就从庆王府两次出逃开始讲。
暗卫自备瓜子茶水救心丸,趁宋成嘉不在; 告诉谢映鸿你老娘差点还把宋成嘉的孩子给踢了,要不是我们丞相大人在哦。
谢映鸿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青筋暴起,脸上痛苦悔恨愤怒交加,暗卫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救心丸。
“你娘现在被关在牢里,你给个准话,站谁那边。”暗卫抛出犀利的问题,你要是站在你娘那边,那我们就让她来接你回去,至于宋成嘉,大家各走各的,老死不相往来。
门外传来宋成嘉急促的脚步声,谢映鸿道:“母亲只想要顺她心意的儿子,我恢复记忆,那个听话的谢映鸿便死了。”
宋成嘉进来,身后跟着管嘉笙。
管嘉笙说明来意,“事关重大,本官不得不现在就问话,你下山的那晚发生了什么事?”
谢映鸿回忆:“我听师弟们说我原本是在蜀峰观修道,那时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便决定去那里看看。”
“当夜,我便简单收拾了包袱,快出城时,看见了一个熟人。”
前几日谢映鸿值夜时,有个黑衣人闯入清虚观,谢映鸿与他交手,最后还是让他给逃了。清虚观从上到下都很穷,完全没什么好偷的,当时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过了几天,官兵过来说有人假冒清虚观,参与了一起谋反案,谢映鸿便想到,那个黑衣人是来偷清虚观的名帖。他出城时,再次遇见那个人,对方似乎急着出城,谢映鸿想抓他见官,还清虚观一个清白。
两人从城门打到京郊,最后谢映鸿不敌,身受重伤昏迷,醒来便到了这儿。
“他也受了重伤,应该跑不远。”
管嘉笙:“有何特征?”
谢映鸿想了想:“我刺了他右胳膊一剑,他右手背有块胎记。
管嘉笙告辞:“没找到这个人之前,谢道长仍旧有嫌疑,这几日还请不要离开孟府。”
“有我在,师兄不会走的。”宋成嘉抢着道。
哪怕空等了几个月,宋成嘉依然对谢映鸿有天然的亲近信任。
谢映鸿眼眶一热:“嗯。”
……
孟侜从醒来开始就忙活,又是做饭又是等人,对着话本里的贤妻人设照猫画虎。
楚淮引按住孟侜给他捏肩的手:“你肯乖乖地让朕伺候你,朕就谢天谢地了。”
反让孟侜伺候他,楚淮引觉得自己可能要折寿。
孟侜:我这么压榨你的么?
“听说你罚季炀八十大板?”孟侜替他求情,“其实是本官传音入密,给季炀出的主意,你要打打我吧。”
孟侜把肚子一挺,随便打,不虚。
楚淮引捏了一下他的屁股,用了力的,“你自己欺君欺多了,还觉得他做得对?”无论目的为何,欺君总要付出代价,不然底下的人纷纷效仿,皇帝还有何威信?
“一下。”孟侜喜笑颜开,“还剩七十九。”
楚淮引:“你这么关心他,朕要吃醋的。”
孟侜:“可我觉得,这板子应该是落在我身上的。”季炀替他拉住失去理智的陛下,他万分感激,陛下要真的下洞出了什么意外,他千辛万苦从地道里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动手的都是他的手下,难道还能真打?”
意思意思就得了,大家也不是没眼色的人。
“真的?”
“朕还能骗你?”
此时暗卫刑堂一片欢乐。
季统领要被打八十大板啊,不要挤,快排队,一人打一板,每个人都轮得到。
奸诈的暗卫拿着一块软绵绵的垫子,坐地起价,生财有道:“十两一片,两片三十。”
没办法,阿虎赌孟侜当王妃赢了他们一大笔钱,连媳妇说好了,剩下的暗卫们不仅单身,还贫穷,只能从季统领身上压榨。
被扣光工资的季炀:“你想清楚,不然明天的大米可能会涨价。”一涨价,每天只给一碗饭。
顿顿要吃三碗的暗卫遗憾地献出软垫,“这是我们孝敬统领大人的。”
等阿虎成亲那天,他们一定要把输出去的钱都吃回来。
轻飘飘的板子落在身上,不疼,但是不断地换人打,足足耗了一个时辰。八十大板后,季炀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淡淡道:“后院柴不够了,排队去劈材。”
恩将仇报。
……
晚上,孟侜看着陛下入睡,才阖上眼,明天就要上朝了,轮到他睡不着。
不知道那些大臣们会是什么反应,“以色侍君”这句话他以前只是说着玩玩,真到了这一天,孟侜觉得,他还是不想听到这样的传言。
他和楚淮引经历那么多生死难关,岂能被这四个字侮辱,亵渎陛下的一腔深情。
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孟侜想,本官只能证明自己是靠真本事当的宰相,名流青史,压过这段艳情。
丞相大人满怀正气,很想爬起来批十斤奏折。
孟侜的专属座椅,空了十多天之后,终于又发挥作用了。
群臣来到宣政殿,孟侜端坐在太师椅,膝盖上还盖着一条毛毯,季统领站在一旁。
兵部尚书热情地跑过来寒暄,丞相大人出门一趟,把他女儿给劝回来了,马上就要和严镶家的大公子成亲。
“孟相对小女真是恩重如山。”兵部尚书还没看清人就是作揖一拜,笑容灿烂。
“本官也是凑巧认出,林大人无需挂怀。”孟侜谦虚,你要是知道当初我是放跑了两人,还会这么热情么?
“庚帖已对,八字相合,喜日定在正月初八,届时请孟大人赏脸。”兵部尚书眼里放光,孟大人一眼就能认出林挽,是不是因为他喜欢这个长相呢,林挽还有个妹妹,眉眼如出一辙。
兵部尚书满意地审视孟侜,将门之后,文武全才,皇帝跟前红人,要不是他行踪不定,媒人经常上门就扑个空,怎么可能还没娶妻。
瞧瞧这宠辱不惊的气度,这修长匀称的……呃,兵部尚书猛地瞪大眼,孟侜盖的毛毯一偏,露出来一个至少六七个月的孕肚?
怀孕了?
兵部尚书恍恍惚惚地退回原位,其余人来得比他晚,没空上前和孟侜打招呼,自然也就没看见他的肚子。
“上朝——”
楚淮引示意孟侜不必行礼,挑了重要的事先商量了,然后话锋一转,道:“姜仪于今早抵达京城,此次大将军再破北狄,战功赫赫,诸位爱卿说说,朕该赏赐什么?”
大将军的名衔足够响亮,再往上升,似乎也没什么空间,严镶提议:“陛下可赏赐将军府的家眷。”
楚淮引的母后就是这么成为皇后的。
有先例可循。
然而将军府没有任何女眷,除了一只怀孕的小猫。
“小玖,宣旨。”
百官下跪,心想,陛下可能要给姜仪或者姜信孟侜一个驸马爷当当,良田美眷不在话下。
“孟侜听旨——”
大臣们听着听着,似乎内容不太对。
“孟侜连平诸乱,经邦论道,治世之才,朕甚爱之……今册封孟侜为后,内外并举,崇嫡明统,以近贤臣,以奉宗庙,以明法度。”
“臣接旨。”
“这……”大臣们一头雾水,但在听到“崇嫡明统”时,心里一惊,急忙看向孟侜求证。
此时孟侜已经站起来,隆起的小腹非常明显。
难不成是……龙种?!
原先想要反对的大臣,一下子息了声。
难怪陛下一回朝就宣布男子可为正妻,强迫男女生子,数罪并罚。他们都以为是庆王犯的事太恶心,触及陛下底线,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原因。现在朝野上下都承认男子可为正妻,他们再反对,就是朝令夕改,打自己的脸。
陛下一直不肯立后纳妃,以国丧为由,一直拖着。大臣们着急万分,差点以死相逼,现在陛下说自己连孩子都有了,除了庆贺,还有什么理由反对?
孟相这月份,怕是一回京就跟陛下好上了。这是什么精准独到的眼光和速度!孟大人这是押对宝了。
大臣们看着孟侜的,眼光炽热,他们当初要是有这觉悟就好了。
楚淮引生怕大臣里面藏着潜在的危险分子,不服圣旨,冲撞孟侜,从龙椅上面走下来,扶着孟侜,扫视群臣:“朕无后宫琐事可理,丞相之才不可埋没,特许孟侜,皇后和丞相两位兼任。”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后宫前堂混为一体,孟侜都怕楚淮引说出来被打。
然而陛下就是这么理直气壮,礼部侍郎弱弱说这有违祖制,有碍朝纲。陛下答,孟侜不理后宫,朕也不开后宫,专注前朝,两厢无碍。
御史大人说皇后母家势大,万一外戚作乱,危及大魏江山,皇子或有难处。陛下答,将军府世代忠君,丞相从不结党营私,若诸位爱卿效忠魏楚,不听小人挑拨妄言,忠君立本,何患之有。
“诸位是对朕和丞相不信任,还是对自己的立场有所动摇?”
陛下舌战群儒,孟侜叹为观止。
那你为什么每次会被本官气到?
我难道不是讲道理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注:封后圣旨有参考。
第84章
姜仪扶持北狄新王上位; 留了驻军扎在北狄王庭; 随后和贺渊一起回京。
他沿路买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小玩意给未出世的外甥孙,不管能不能用得上,统统买来装车。
贺渊:“外甥开春才生,你买这个零嘴,到时都发霉了。”
姜仪:“侜儿出生时我们都不在; 虽然晚了十几年,我还想给他补一份。”
舅舅轻轻晃着手里的小摇鼓; 当初周氏说不定连这个都不肯给孟侜买。
“来三十只。”姜仪对小摊老板道。
他有两个外甥; 一个英年早逝; 一个即将生产; 他是舅舅,两个都不偏心。
贺渊不知道姜仪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以为他喜欢孩子; 不禁提议道:“我们也生一个吧。”
“如果你能生孩子; 我一定回北狄给他挣个皇位继承。”没有上进心只想赖着姜仪,贺渊难得野心勃勃。
姜瑶当初瞒下孟侜脚心的印记; 说不定岳父岳母当初也这么干过。
然后就被大将军追着打出了二里地。
还打不过,惨。
姜仪人到信先至; 让楚淮引不要告诉孟侜他的准确回京时间,怕孟侜折腾着出城接他。
等他到京城的时候,已经荣升国舅公; 纵观京城,还有谁辈分比他高?
立后大典在孟侜的极力反对下; 楚淮引渐渐打消念头,然而聘礼还是要有的。
姜仪一回来,十里红妆从淮王府铺到将军府,国库被孟侜把持,楚淮引恨不得掏空了淮王府的私库,连屋顶都给拆掉送到将军府,甚至捞了一半的雪斑放到将军府的池子里。
就很像穷小子娶亲,面对有权有势的亲家,捧出了所有家当。
京城人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姜家果然一门显赫,顺便回想了一下声名狼藉的孟甫善,他身居宰相之位,当初要是没有辜负姜瑶,京城就是楚、孟、姜三姓的天下。
“要不说人干了坏事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诶,你们都去拜了将军府旁边的土地庙了吗,一门将军丞相皇后,官运姻缘财运都能求,可灵验了……”
……
姜仪带着北境四十万大军的虎符进宫找楚淮引。陛下对孟侜的诚意他看到了,将军府也该有表示。
孟侜既是丞相也是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个皇子,很有可能就是太子,姜仪手里还捏着四十万大军,还跟北狄贺渊不清不楚。权势太过集中,平添嫉妒和心慌,反而不是美事。
楚淮引摩挲着这枚从姜家上一辈传下来的虎符,一度易主,最终证明只有姜家人才配得上它。
现在大魏无战事,舅舅把它当孟侜的嫁妆还了回来。将军府对小辈的嫁妆,向来是大方的,比如姜瑶,比如孟侜。
楚淮引:“孟侜若是知道舅舅这样做,怕是要逃婚。将军若是厌倦战事,朕自然会收回这枚虎符。但若是因为朕和孟侜的婚事,朕不能接受。”
“舅舅是大魏镇国之将,安宁所在,孟侜和孟侜肚子里的孩子,都要仰仗将军。朕要是此刻收了兵权,一定会被孟侜骂昏君。”
说不定真的会逃婚,挺着八个月的肚子,想想就要昏倒。
姜仪:“他敢!打两下就老实了。”
楚淮引静静看着他:你动手?朕是不舍得打的。
姜仪:“……”也就是嘴上说说。
“对了,朕往将军府送聘礼也是孟侜的意思,舅舅全然收下,立后大典孟侜不愿举办,嫁妆也不必了。”
当初将军府掏空家底给姜瑶做嫁妆,哪有再让他出孟侜的嫁妆的道理。
再者,楚淮引聘孟侜为后为相,嫁之一字,还真说不着。
舅舅一脸不赞同,姜瑶的嫁妆几乎没花在她自己和孩子身上,全用来找父亲和弟弟的下落,相当于没给,要双倍补给孟侜才是。将军府没有保护好姜瑶,这次定然要护孟侜和外甥孙一世周全。
姜仪郑重跪下,接回虎符:“臣,姜仪,定不负陛下所望。”
……
管嘉笙之前就让人盯着老国公的儿子庞良才,终于有一次见他鬼鬼祟祟地往城外庄子上跑,官差跟上,果然在庄子里发现了受伤的梁越,手背上有块胎记,和谢映鸿所说的对上了。
奉国有一位焰火奇人,制作的烟花色彩形状丰富,梁越装作焰火商,在城外落脚时,认识了庞良才。
那时庞良才正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吹嘘自己妹妹即将风光出嫁,当中有个人刺他“你以前不是说妹妹是要当皇后的么?”庞良才急眼了,就算不是皇后,我妹妹嫁得也是三品大员之家,等着看吧,到时候一定弄得全京城都钦羡国公府。
梁越趁机和庞良才接触,建议他当晚放焰火,保证全京城惊天动地。并且假装道士骗老国公把日子定在初十。
他一切算得正好,唯独没想到楚淮引竟然比原计划要早三天抵达京城,几乎是一回京就发现了没来得及全部替换的太湖石。
计划夭折,梁越安排好善后连夜离开,谁知路上竟然碰见了谢映鸿。
他也受了重伤,离开之时顺手把作案证据转嫁到谢映鸿头上,然后躲到了庞良才的庄子上,威胁庞良才若是说出他的藏身之所,就拉他下水。
庞良才没想到卖他焰火的人来头这么大,他也不是任人威胁的怂包,扭头就让下人在包扎梁越伤口时动手脚。
此时梁越伤口已经溃烂,高烧不醒。官府放出幕后之人已经认罪的风声,京城不再通缉梁越。庞良才知道是梁越找的替罪羊,松了口气。他听说梁越快不行了,赶到庄子,想一不做二不休,就地解决梁越。
就在他动手时,官兵破门而入,抓个现行。
柳宜修耗费了大量心力,才把梁越救回来,但右手和武功肯定是费了。
醒来的梁越一言不发,似乎已经接受这个事实。
孟侜把前朝圣旨扔给他:“或许,本官应该叫你邱坚白?”
梁越讽刺一笑:“邱合璧这都跟你说了?别把我跟邱坚白混为一谈。我才是父皇的儿子,他一个人前朝小人之后,也配姓邱!”
“你气不过梁太子把你们换了身份,所以想取得前朝宝藏作为补偿?”
“要是那昏君的宝藏被外人找到,会不会把梁氏一脉气得死都不安宁?”梁越突然呵呵笑出来,表情却更像哭。他本是天之骄子,平白无故就成了前朝余孽,谁能不恨,谁能不怨?
孟侜:“你看看圣旨。”人家不仅气到诈尸,还会感谢你帮他建好了心心念念的庆苑。
梁越抓过圣旨,飞快地浏览一遍,看完差点吐血,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
昏君!无赖!他不亡国谁亡国!
孟侜很理解他这种感受,梁越简直就是前朝骗局里的一个倒霉蛋。这种倒霉感,跟他两次掉下深渊都没有捡到武功秘籍,有点像呢。
半响,梁越缓过来,脸色灰败,鬓间华发丛生,老态尽显,仿佛被这场骗局抽光了全部希望和精力,分分钟要见阎王。
“要杀要刮随意,我现在只有两个请求。”梁越缓缓开口,也不管孟侜答应与否,自顾自往下说,“庆苑一事,是我害孟大人掉下去,我无话可说,只求孟大人毁了庆苑,不要让那狗皇帝得逞。不然我就是做鬼也要让庆苑阴魂不宁。”
“第二件事。挖地道的人是跟着我从奉国来的,当年父皇派人来寻皇子下落,他们就是那一批人,以及后人。我已经让他们回奉国,此生不再参与此事。希望大魏和奉国都不要再追究他们的下落。”梁越慢慢闭上眼,他活了大半辈子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到头来还是姓梁,可悲。
“本官应允。”
孟侜道:“其实你一早就可以跟邱太子合作。”这样还能亲手找邱坚白讨债。
最初邱合璧能发现邱坚白不对劲,少不得梁越在暗地里穿针引线。
严格来说,对付前朝,他们是一条战线。
“不说他信不信,父皇当年还不知道邱坚白是假冒的皇子时,有意将皇位传给他。我若是出现,你说邱合璧会不会担心我威胁他的地位?我只想报替身之仇,可最后反而如了那狗皇帝的意!”
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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