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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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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侜目露同情,眼见梁越没什么求生欲,还想说什么,暗卫突然拿来一封信和一道圣旨。
  他拆开信,是邱合璧写的,开头洋洋洒洒,先怀念了一番一起吃饭的日子,要是让陛下看了,一定会立即烧掉信件。
  孟侜略过这一段,往下看,邱合璧说经他调查,梁越似乎很早就前往大魏,他手里有从梁太子那里弄到的庆苑图纸,要他小心。还说如果梁越犯下大错,那全权交给大魏处置。要是还能挽回,奉国替他赔偿大魏损失,请大魏就送他回奉国,奉国不缺一个亲王的位置。
  孟侜打开圣旨,内容是奉国恭迎越王回朝。
  圣旨中赐梁越名为邱岳,从耳从山,从此所听之言,所经之处,俱是奉丘,无关前梁。
  邱岳愣了许久,浑浊的眼里慢慢焕发神采,他颤抖着伸出双手,上面满是褶皱,“邱岳,接旨。”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都处理地差不多了。
  喵!


第85章 
  沈柏青生了个大胖小子; 白天夜晚都特别能闹腾; 陛下眼见季翰林上朝时眼底又青了不少,干脆让他回去休息两日。
  孟侜从这件事里得到经验,利用最后两个月的时间进行了一波紧急胎教。
  他拿着《论语》读了两页开始昏昏欲睡,楚淮引过来拿走他的书,把他抱到床上。
  “我今天还没看完。”孟侜闭着眼睛挣扎; 但实在起不来。
  楚淮引:“你继续睡,让朕来。”
  “哦。”
  陛下学识渊博; 熟读经书; 不用看书; 他一边帮孟侜捏腿; 一边轻声向肚子里的小家伙灌输知识。声音温柔,小家伙踢了踢肚皮,似乎对楚淮引很满意。
  “惟诚可以破天下之伪; 惟实可以破天下之虚。”
  ——薛瑄。
  “小信诚则大信立。”
  ——韩非子。
  “诚信者; 天下之结也。”
  ——墨子。
  ……
  孟侜皱了皱眉,本官听着怎么像骂人?
  他揉了揉眼; 爬起来控诉:“你夹带私货。”
  嫌弃本官不够诚信爱骗人,趁机向肚子里的孩子告状?是不是还要讲一个狼来了的故事?
  楚淮引温柔地亲了亲孟侜气嘟嘟的脸蛋:“朕只是说给他听的; 没有影射你的意思。”
  孟侜:毫无说服力。
  楚淮引:“爱卿可以把耳朵捂起来,朕只教他一个。你想想,诚信多重要。要是以后孩子没吃饭; 骗你吃了,不想洗澡; 骗你洗了,从宫里偷偷溜出去,骗你在睡觉……”
  龙生龙,凤生凤,影帝的儿子会演戏。楚淮引看着沈柏青极度折腾的孩子,有一丝丝的危机感。他可以接受孟侜的小演技,揭不揭穿乐在其中,但是小孩子不能这么宠,陛下就是这么区别对待。
  孟侜仔细思考了一下楚淮引说的场景,太可怕了,这点千万不能随他。这种潜在不安分因子一定要精确打击,还是陛下有远见。
  他摊开肚皮,催促:“快,继续念。”
  孟侜用目光描摹陛下英挺迷人的眉眼,不小心把心声说了出来:“他最好随你。陛下操心我一个就够了。”
  楚淮引心一软,像踩在软绵绵的云端,“你永远最重要。”
  孟侜等了等,陛下关于诚信谚语的知识贮备确实丰富,一口气说上三十条都不带重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背过了。
  他闭着眼睛慢慢睡着,脑海里过着陛下那些话,突然反驳了一条,像说梦话:“但是洗澡这件事肯定不是遗传我的。”
  本官假冒管嘉笙那些日子,分明就是陛下不肯洗澡,指名道姓要本官进宫帮忙。
  楚淮引失笑,“朕也有错。”
  所以我们一起慢慢变好。
  紧急胎教并不止步于此,孟侜明显发现,最近自己经手的公务全部都积极向上阳光明媚,比如晋州某官员开仓放粮,以身作则,鼓励乡绅捐钱捐粮,帮贫苦百姓度过寒冬。比如岐州的商会谋反,繁华之地隐隐衰败,调来新的刺史之后,现在已经慢慢恢复。
  比如邱合璧来信,蜀地的水道已经规划完毕,人力物资都以备好,等明年开春冰雪消融,就开渠挖道。他邀请孟侜水道通好之后来使奉国,一家三口更好。
  楚淮引抢过信件,脸黑如碳,“两国公务,为什么不能走明面,非要给你写信谈是怎么回事?”
  他吩咐:“以后邱合璧送来的信件都当成奏折摆在朕案头,不经丞相这里。”
  孟侜:“你忘了,因为本官收了他的钱啊。”邱合璧大概是脑回路比较清奇,又或许是上次邱岳回奉国,楚淮引以淮王府地下被挖空了住着不安全,硬是坑了邱合璧一大笔修葺费。邱合璧大出血,故意经常给孟侜写信气楚淮引。
  就是单纯的金钱交易,你不要多想。
  楚淮引捏住他的下巴:“还敢受贿,看朕晚上怎么惩罚你。”
  怎么收拾?
  孟侜挺了挺大肚子,本官不在怕的。
  “经过邱坚白的事,你我都不想再走一次那条道。”孟侜没有故地重游的爱好,相信楚淮引也不愿折腾,“我已经想好到时候要派谁出使。”
  “谁?”楚淮引猜测,“顾连珠?”
  “是他。”
  顾连珠跟着他们回京,被顾老摁在家里读书,身上都快长毛了。他那性子就喜欢走南闯北,再适合不过。再派一个老成稳重的官员随行,他负责谈事,顾连珠负责赚钱。
  孟侜眼睛一弯,本官有一堆坑钱技巧要传授。
  比如邱合璧想看你吃饭,一定要高价收费,荤素分开,本官只抽取一点中介费。
  ……
  孟侜和楚淮引也有政见不合的时候,针锋相对,各执一词,这时候就要问问文武百官们的意见。
  到底是陛下有理,还是皇后兼丞相有理?
  御史中丞站出来声援陛下,叱责孟侜太过锐进,不懂中庸。
  陛下脸一黑,没有被赞同的愉悦,甚至想倒戈到丞相阵营。
  要是有人帮丞相说话,孟侜也不会得意,毕竟陛下的威严和果决,除了不适用于他,所有人都应该心存敬仰。
  夫妻打架,官员遭殃。大臣们懵了两次之后就知道了,朝堂之上畅所欲言,陛下和孟侜都不会因为有人支持他就高看一眼或者心里记仇,不如就说说自己的看法,兴许还能被两人赞同。
  但最近,特别是过年之后,颇有点像丞相大人的“一言堂”。
  所有人上奏讲话都温言细语,连最粗狂的将军的都让人如沐春风。
  毕竟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快出生,一点也不能受惊,任谁讲话声音一高,就会收到陛下和将军的双重瞪视。
  明明争得面红耳赤,说话还得注意语气,亲如一家。
  短短半个月,大臣们觉得自己的修为涵养更上层楼,哪怕家里小妾偷汉子都能微笑面对。
  孟侜被这诡异的发展噎住,难不成宣政殿只有本官一个人嗓门大?
  “本官明天不上朝了。”孟侜对楚淮引道,但俸禄还是要的,带薪修产假。
  “好。”楚淮引提醒,“朕不能时刻看着你,你不能闲着就找事。”
  不然朕宁愿把你拎到宣政殿,大家继续和谐友爱。
  孟侜打报告,“正月十五,沈柏青出月子,我能去看看吗?”
  “朕陪你。”
  沈柏青出了月子,活蹦乱跳,还很得瑟:“我现在想去哪儿去哪。”
  孟侜还没表示羡慕,突然传来婴儿的大哭,沈柏青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蹦起:“等等,我去看看。”
  孟侜拉着楚淮引的袖子问:“本官可以不坐月子吗?”
  他想马上像沈柏青这样潇洒。
  楚淮引:“……那朕真的会把你锁起来。”
  ……
  二月白梅盛开,春风似水多情。
  阿虎把请柬送给孟侜,挠头道:“大人,我快成亲了。”
  娶媳妇的钱全靠大人自己的努力。
  孟侜笑眯眯收下,“本官有空会去的。”
  阿虎送完请帖出来,暗卫们纷纷搓着手表示佩服:“小皇子快出生了,主子现在恨不得把孟大人栓在宫里,你居然还敢送请帖诱惑孟大人!”
  阿虎晴天霹雳:我忘了。
  “大人应该不会去的。”阿虎道。
  “我想也是。”暗卫道,“你一定要准备好宴席,按三倍的量。”我和兄弟们已经决定饿自己三天,把输出去的钱吃回来。
  阿虎笑容憨厚:“没问题。”
  楚淮引在龙案后批改奏折,丞相大人闲下来,他那份工作陛下自然要分担。
  孟侜站在龙案前,微微俯身,一手撑在桌上,两根手指捏着请帖一角,在陛下眼前晃来荡去。
  你懂我的意思吧?
  本官已经好几天没凑热闹,快闲成一朵长蜘蛛网的蘑菇了。
  楚淮引看着那大大的喜字,决定让季炀给阿虎的成亲补贴减掉三成。
  孟侜歪着头,伸脚在桌子底下踢踢陛下的靴子,不要当没看见。
  楚淮引松口:“朕后天带你去。”小猫的心情也很重要,楚淮引知道孟侜有在努力克制自己。只要有条件,他还是愿意带孟侜出去放松,以免小猫产生“有了孩子自己受轻视”的错觉。
  阿虎的朋友都是暗卫,成亲不过是一群暗卫一起喝喝酒吃吃饭,自己人,很放心。
  ……
  为了有排面,也为了陛下的小心思,季统领把平时训练的大场地开放给阿虎摆酒。
  陛下和丞相亲临,加上肚子里的小皇子,暗卫们拍着阿虎的肩膀羡慕:“这回一定要吃穷你。”
  孟侜只是来凑凑热闹,已经在宫里吃过,楚淮引也不放心他吃外面的东西,他们坐在一旁观看,看兴头上来的暗卫一个接一个表演自己的独门绝技。某位大兄弟甚至表演了现场烤鸡。
  楚淮引没什么架子,让他们随意。大家就真的很随意,秉着能吃是福的精神狼吞虎咽。
  楚淮引叫来季炀,有些疑惑:“你最近没给他们吃饱?”
  季炀非常冤枉,看着一群手下食量惊人的样子,觉得有点丢人。
  饭过三巡,酒气微醺,暗卫比划着吃到圆鼓鼓的肚子,再看看孟大人,眼神热切。孟大人不愧怀的是龙种,看看那肚子,多么贵气逼人!跟我这种酒囊饭袋就是不一样。
  旁边的人不客气地拍在他肚子上,“喝多了?”
  “嗷。”暗卫嚎叫,“吃撑了有点疼。”
  孟侜神经一震:“本官好像也有点疼。”
  作者有话要说:
  问:你们为什么吃酒席还要表演杂技?这是什么爱好?
  答:没办法,上面给的政治任务。【暗卫摊手】


第86章 
  孟侜生怕自己感知错误; 在一群暗卫嗷嗷叫吃太多肚子疼的混乱里; 闭着眼睛深呼吸。
  好像……真的……不太好。
  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孟侜霎时间手背上都出了一层冷汗。他揪着楚淮引的袖子,发虚道:“陛下,肚子疼。”
  楚淮引身体一僵,猛地扶住孟侜; 谁不是第一次当父亲,要不是孟侜需要他支撑; 楚淮引也有些腿软。
  他打横抱起孟侜; 叫上季炀; 忽略那群不靠谱的暗卫; 略过京城上空,往皇宫而去。
  留下的暗卫捂着肚子面面相觑:“肚子痛也会传染吗?”他们会不会被主子吊起来打?
  阿虎反而是最机智的:“孟大人要生了!”
  暗卫纷纷侧目:“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
  等等!皇后要生小皇子了……?!他们是吃成了一群饭桶吗?暗卫们急急跟上给陛下开路,然而陛下和季统领转眼间已经没影。
  孟侜把头埋在陛下怀里; 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楚淮引; 我有点怕。”柳宜修也不给本官发明个麻药什么的,听说比翻指甲盖还疼。
  “楚淮引”这连名带姓的三个字杀伤力有点大; 孟小猫胆大包天什么时候说过怕?
  楚淮引脚步一滞,他想说要不然咱不生了; 但显然是不负责任的话,只能抱紧孟侜,安慰他:“别怕; 朕陪着你。”
  从第一次阵痛到自然分娩,其中还有几个时辰。
  熬过一次阵痛; 孟侜紧张地想吃东西,楚淮引端着清粥小菜和糕点,小心翼翼地喂他,怕孟侜饿得没有力气,又怕他吃太多。
  孟侜每吃一口楚淮引便要看一次太医的脸色,明明是一国之君,却像个背着父母偷喂小野猫的孩童,神经紧绷,严阵以待。
  孟侜被陛下逗笑,渐渐也不那么紧张。
  “待会儿你出去。”孟侜要求,本官鬼哭狼吼的样子还是要遮一遮。
  楚淮引握着他的爪子:“朕要陪着你,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疼了你可以咬朕,骂朕,打朕,反正朕不走。”
  孟侜在床上经常霸道又不合作,他想象了一下这些场景的加强版,深怕陛下会被他挠出几百道抓痕,明天一上朝岂不是会被大臣嘲笑?
  “不了吧,我抓抓床单就好。”孟侜抿了抿嘴,额头冒着虚汗,鬓发凌乱贴着,眼神忽闪,偶尔脆弱伴着倔强闪过,像冰天雪地里给嗷嗷待哺的孩子寻食的花狐狸,灵动狡黠的眼珠被浓浓担忧和无助覆盖。
  楚淮引抱住他,这话怎么这么让人心疼。
  “睡一会儿。”
  孟侜道:“你再给我念几句诗。”陶冶一下。
  楚淮引摸摸他的头:“不管这个。你生出来的,不管什么样,朕都喜欢。女孩是公主,男孩就封为太子。”
  孟侜有理由相信,要是狸猫换太子的事发生在他身上,楚淮引怕是也能坦然承认一只猫,很昏君。
  “太子什么的,太早了吧?”孟侜轻语;万一是个败家玩意儿,本官是不会轻易把国库交出去的。
  柳宜修见怪不怪,太医有些吃惊,哪怕是皇后,封太子也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两怎么跟买菜似的讨价还价。
  到了晚上,阵痛变得规律而短促,孟侜想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是汗,为了要保留力气,克制着音量。
  楚淮引抓着他的手搭在自己手腕上,“你掐朕。”这种只能看着孟侜受苦心里煎熬,而不能做任何减缓他痛苦的事情,楚淮引急地想掀屋顶。
  孟侜一开始会顾忌着陛下,不想把他抓疼,但很快就顾不上了。
  他三脚猫的功夫虽然打不过陛下,但拼命使劲力道不容小觑。
  疼到极点就用力,稍稍一缓就想起不能抓疼陛下,很矛盾很精分。
  当小皇子嘹亮的啼哭声想起时,楚淮引手腕成功被掐青了一圈。他看了一眼,小家伙皱巴巴的一团,也不知道跟谁比较像。
  “抱到乳母那边。”
  楚淮引守着沉睡的孟侜,丝毫不敢放松,太医说接下来两个时辰要谨防出血,过了这两个时辰,最好把人叫醒解手。
  楚淮引不错眼地盯着孟侜,不时查看他的情况,两个时辰后才彻底松口气。
  他叫醒孟侜,“太医说要解手。”
  孟侜皱了皱眉:“不想,累。”但是太医说,现在不试着,之后可能解手困难,增加不必要的痛苦。
  楚淮引耐心哄他,真诚地建议:“不然就尿在床上?或者朕给你拿一团棉花?”
  反正宫里屋子多,一天换一间都行。
  孟侜吓得睁开眼,你儿子才尿床用尿布,本官是那种突破底线的人吗?
  扶我起来。
  在陛下的密切注视下,孟侜进行了这辈子最艰难的排尿活动。
  “爱卿不用害羞,朕看得多了。”
  孟侜:“我就知道你不止一次偷看本官解手。”有点变态。
  楚淮引摸摸鼻子,那是微服私访的时候,各种深刻的教训,让他恨不得把孟侜栓在裤腰带上,时时刻刻看着,自然也包括……解手。
  孟侜提上裤子,“把孩子抱过来。”别人家生完一睁眼孩子都在旁边,陛下怕孩子吵到孟侜,让人抱到隔壁。
  宫人轻手轻脚地把一整张小木床都搬进来,小皇子在里面睡得安稳香甜。
  似乎是嗅到父亲的气息,他鼻子一动,嘴巴一瘪就要哭。
  孟侜轻轻拍着他:“别、别哭。”
  动作有点青涩,眼睛却很亮,带着微微水汽,认真又迷人。
  “陛下取好名字了吗?”本官没什么高深的文采,这件事还是你来。
  楚淮引想起前些日子宋成嘉给儿子取名为谢孟,他虽然不至于心塞,但总觉得被人抢占了先机。
  “秉钧。”
  楚淮引道:“你要是想他姓孟,那就叫孟秉钧。”
  孟侜想,虽然本官出了大力气,但是显然怀孕这这一趟,自己三天揭瓦两天钓鱼,陛下比他操心辛苦的更多。姓楚也没什么。
  何况你都取了这个名字了,要是不姓楚,那些大臣非得把本官撕到皇陵面前认错。
  秉国之钧,四方是维。
  是个好名字,孟侜伸出食指戳戳儿子的小脸蛋,希望你不辜负这个名字。
  当然,本官是个开明的家长,想跟本官学演戏也成,就是陛下可能不太愿意一家子戏精。
  ……
  楚淮引对孟侜坐月子做好了鸡飞狗跳的准备,但还是常常因为孟侜的要求而倍感头痛。
  “本官都臭了。”孟侜忧伤,他现在是一只臭猫,也不知道陛下日常怎么亲得下嘴。
  因为不能受凉,他捂着厚被子,经常一身汗。
  他已经七天没有洗头发了。
  “如果你不让本官洗,本官就剔个光头。”
  可不可怕!
  孟侜暗暗得意,以前本官一说出家,陛下就格外紧张。
  楚淮引现在已经完全得知了孟侜和佛祖所谓的缘分,都是他生拉硬凑想要搞事情,岂会被他威胁到。
  “也好,朕也觉得长了。”春雨绵绵,头发那么长,沾湿了半天都没办法干,楚淮引倒是宁愿孟侜剃个光头,免得他天天囔着要洗头。
  孟侜噎住,我不要面子的啊?
  他以前就是个芝麻官,现在是权倾朝野风光无限的宰相皇后,怎么能是个光头!官帽都戴不上。
  孟侜看破陛下的险恶用心:“你就是想把本官弄成光头,好让我不敢出门。”
  楚淮引没想到这一层,顿时笑了,“是,朕求之不得。”
  孟侜握拳,本官不会让你如愿的。他偏要越留越长,吵架的时候,两人要是冷战,他就往床上一滚,头发铺满床,凡是他占到的地界,陛下就不许睡。
  相当霸道。
  孟侜忍不住笑出来:“就等吵架了。”
  楚淮引:“……”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第87章 
  孟侜出月子之后; 回归朝堂; 楚淮引现在没借口让孟侜继续坐着上朝,干脆给所有大臣赐座,一视同仁。
  大臣们沾了丞相的光,内心复杂,一边感恩圣上怜惜; 一边觉得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怎么能屡屡因为一个人打破?不过; 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 大臣们在坐着上朝一天之后; 这些话便再也没有人提。
  丞相大人的脸色俨然成为陛下心情的风向标,以前楚淮引喜怒不形于色,但凡有争议的话题; 提出者战战兢兢; 生怕触了眉头。现在好了,只要先看看丞相大人今天的脸色; 就能估算陛下的心情,在合适的时候提出; 被通过的可能性更高。
  今日,朝堂上又因为一件事情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要不是实木椅子沉重,孟侜估计张老和刘大人能拎起椅子干架。
  明明本官生孩子之前; 大家都很温和。
  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突然插进一道响亮的婴儿啼哭,惊天地泣鬼神。
  宣政殿一瞬间陷入沉默,撸着袖子面红耳赤的张老一时失声,和其他人一起望向声音的源头。
  早就听说了皇后生了个小皇子,一直无缘得见,听这底气十足万分洪亮的哭声,一定是他们小皇子没跑。
  大臣们不知不觉伸直了脖子,就见小玖抱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站在侧门。小秉钧趴在他肩上,也不知道小小的身体哪来这么大的能量,哭声绕梁,雷霆贯耳。
  从陛下和丞相上朝开始,小皇子就哇哇大哭,被抢了奶嘴似的撕心裂肺,怎么哄都不好。乳母叫来太医,没看出什么问题,后来见他一直要往外面去,猜测小皇子是要找陛下和丞相。
  但是乳母的身份怎么能无召靠近宣政殿,还是半路遇见巡逻的季大人,让他帮忙带去的。
  孟侜头皮发麻,这恐怕是宣政殿自建成以来头一回。
  自己孩子哭自己心疼,孟侜心急如焚,给楚淮引使眼色,赶紧帮我找个借口离开宣政殿。
  陛下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
  孟侜准备离开。
  楚淮引咳了一声:“给朕。”
  孟侜:“……”你儿子在耳边哭这么凶,你还能听见大臣在说什么吗?
  小玖一愣,才把小皇子抱上龙椅。
  楚淮引左手托着他的屁股,让他靠在胸膛上,右手轻轻拍了两下背,“乖。”
  小秉钧打了个哭嗝,大概是哭累了,嘴巴一闭,哭声顿歇,蹭着父皇的胳膊开始左右观望,仿佛一个小戏精。
  孟侜目瞪口呆,把离了一半的屁股安回椅子上,斜着眼观察他儿子。
  小秉钧眼眶里还挂着两泡泪,嘴巴一瘪一瘪,安安分分地挂在陛下胳膊上。黑白分明的眼珠转来转去,看见孟侜坐在下面,还弯起眼睛,小胖拳兴奋地捶了两下楚淮引的肩膀。
  孟侜竟一时间看不出是真哭还是假哭。
  “诸位爱卿继续讨论,张经戎,你刚才要说什么?”楚淮引完全不受儿子影响,仿佛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挂件。
  “呃……臣没有要说什么。”张老只记得自己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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