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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降天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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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露伤感的情怀。她微抬下颚,始终不失武林大家女子傲气。
  直视着眼前凛然坚毅的女子,颇为感慨,英雄豪杰又如何,是非成败转头空,争再多终究只是一场空,色亦是空。我弯身捡起地上剑鞘,将寒光泠泠的名剑归其原位还到诗姬月手上。她亦是逃不脱牢笼的女子,深爱着永不会对她敞开心扉的男子。
  轩弈尘始终观察着不言,觉出不妙缓和气氛笑道:“这是哪来的气话,三哥他正气头上说话不动脑,嫂嫂万万别当真。”言犹未尽,他恶狠狠瞪着轩弃弥,苛责张口:“男子气量如此的小,传出去铁让人笑话。”
  轩弃弥望着轩弈尘的神色五味陈杂,终是无声叹息放低口吻道:“你方才急匆匆骑马出走,想来诗老……父亲会胡思着急,先跟我回去吧。”
  想来诗姬月走时是极不情愿的,奈何劝不动只得作罢。我望着先后驰骋而去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苦闷,像是吞了杯苦胆汁泛的五脏都觉得苦。轩弃弥寻了个与轩弈尘相似的女子,纵然眉眼有几分相似,永不会是爱慕的人。
  池羽挽着我手臂,安慰嗫喏道:“每人都有自己的抉择,他既然选了这条路结局就注定的,快乐与否只有自己知晓。”
  注定的结局……我默然叹息,此时我的决定到最后会怎样。
  揽了揽池羽的肩,我轻笑喟叹:“还未弱冠,已是老气横秋的口吻。”见他闻言正要发飙,立即堵了他,笑道:“落霞时分,我们该回去了。”
  回到车旁碰巧影刚帮完轩才整顿马车,他扶我上车时低声道:“苏曾常说人定胜天,不是吗?”
  我淡淡扫他一眼,浅笑不语。人定胜天吗?兴许罢了。


第41章 魏王大婚
  回程的一路众人皆是懒懒的不愿说话,仿佛是心有灵犀的默契,各怀心事各有愁容。彼时的天已不是刚出行时的艳阳高照,取而代之的是夕阳西沉间落霞与孤鹜齐飞,美则美矣更带伤感之色。叠翠山峦似是被泣血染就的薄纱笼络,失去了生机与希望。一路四处可见驮着身子扛空筐的小贩,游子颓然赶路,无家可归的人随处找地安歇。晚霞被漆夜泼墨似得点点染黑,直到只剩无尽无边的黑夜。
  潇湘馆大门早早被掌起了灯,我们刚到门外,馆内即刻忙碌起来,仿若是热油遇到水顿时炸开锅。轩达即刻吩咐侍女端来在炉子上一直温着的晚膳,草草食了果腹,食之无味说不出好坏。轩弃弥如今不再是潇湘馆的常客了,影又因烟有事交代,一时本就人气清冷的潇湘馆变得愈发静谧无声。
  后院不少灯已熄灭,院落外华灯不再。这是万籁俱寂的一夜,沉浸其中仿佛能听得露珠落地时的淅淅沥沥,连廊下守夜小厮瞌盹声都那么清晰。
  我坐在罗汉床上听着不远处小阁内传来的古琴声,昆山玉碎不足为喻。池羽依着我侧头靠在我肩上,淡然开口:“连轩弃弥这条鸿沟都已不在,六皇子那的事,你打算怎般处理?”
  斜睨一眼池羽,我伸手停在窗外,“瞧见屋外薄雾没?”池羽默声不解,我轻笑解释:“他的心就像是被薄雾青烟笼住,让人摸不透。”
  池羽不说话,同是伸出一手将我手抓住,温婉而笑道:“这样不就可以了吗?”他略一停,继而又说:“你何尝不是,心上蒙了层纱,半斤八两。依你脾性若是想透了,岂会有惧怕薄雾的理儿,即使面前是山石裹着,一样劈得开。”
  “再说罢。”反手握住池羽的手,十指相扣。望着他的双眸带着热度,温柔地开口:“真的可以吗?”
  略略一怔,池羽嘴角浮出新月的弧度,有种说不出的妩媚。他伸手搂着我颈项,在我耳边轻声:“你说呢?”
  稍稍推开池羽,唇轻落在他略有紧张的唇上,轻轻相触缓缓离开。对戛然而止的动作池羽似有不满,又羞赧不得开口,只怨怼的望着我。
  我微笑道:“良辰美景,你何须着急。”
  “谁急了?”他说话间我已熄灭屋内的灯烛,眼前瞬得一黑,池羽吓得轻“呀”了声,忙唤:“苏……你在哪儿?”
  借着丝丝透过云层的月光,我很快适应屋内漆黑的环境。轻手抓住池羽摸索的双手,温和地说:“别怕,我就在你身边。”池羽藕臂环着我任由我抱起,帷帐垂地,隔去床外丝丝春寒。
  池羽口上逞强,微颤的手却是骗不了人。我略略松开他手腕,极尽安慰的抚着他额头眉梢,淡笑道:“你不必勉强自己,若是怕就作罢。”
  耳边传来发丝与金丝软枕摩挲的稀疏声,池羽低声道:“我想要。”
  我喟叹而笑,执拗不过他的坚决。轻吻他额头、眉间、鼻尖依次而下,每到一处都极轻缓的,尽可能让他平静下来。
  小阁的琴音随灯灭即止,四下里噤若寒蝉,静的能听到池羽紧张的心跳声。我不急着攻城略地,只是隔着寝衣抚着他,就算有层丝衣相阻我依旧能感到那正四处被点燃的火。越是撩拨越是心急,等不得我的慢条斯理,池羽揽颈吻上我,主动且青涩。吻变得深而缠绵,渐次欲望替代了理性,伴着沉吟喘息堕入□□的沼泽,越陷越深。
  静谧的夜被木门“吱呀”一声惊破,影轻手轻脚入屋,瞧了眼在梦中的池羽。伸手取一件斗篷披在我身上,轻声道:“夜深露重天,衣衫不整的在窗边坐仔细受寒。”
  “不碍事。”拉着他在我身旁坐下,询问道:“怎么才回来?”
  影玩笑开口:“不是怕打扰你好事。”
  轻捏下他鼻尖,我低笑:“何人谁学的这般贫嘴了。”
  “整日耳濡目染的,还需要拜师吗?”干脆依在我怀里,影依旧是说笑的神情,话却是一本正经:“近日的轩煌整夜噩梦缠身,梦着自己亲儿子合着外人囚禁自己,谋朝篡位。人比之前消瘦不少,反倒比以往要俊朗。”
  我佯似惋惜道:“是么?真是可惜我没能亲眼瞧到对比下。”
  “这有何难,你让烟给你制个梦境就成。”旋即他瞟一眼熟睡的池羽,略有醋意调侃:“正巧你一晚未眠,可以好生休息下。”
  不理会他的揶揄,我轻捏他肩膀宠溺道:“忙了一晚可累么。”他倒是老实,点点头轻打声哈欠。身体未完全恢复,却要替我忙里忙外,瞧他清减的模样颇为心疼,干脆搂着他笑道:“就在这睡吧。”
  影丝毫不客气,环着我的腰不多时已然睡着。
  自鹂华贵妃离世后,翔云对神武的压制已然松乏许多。既决意与镜月修好,助轩弃弥夺位,我打算等轩弃弥大婚后再依情况择日回神武。一来这些时日足够废太子立贤能,二来终是想理清心绪。
  平静不过几日,轩煌突然下旨撤去湮濑国师的职位,更甚增加了京城乃至各关的守备。纵然我们每日只是呆在潇湘馆笑谈风月,依然清楚眼下是山雨欲来时的宁静,即将有场腥风血雨倾盆而下。那将是一场关乎当朝每个皇子命运的狂风,亦是镜月百年兴衰、百姓未来的暴雨。就在轩煌为太子轩曲浩伤神时,另一个消息晴天霹雳而下,二皇子轩元吉在终因成日留恋烟花巷柳患上烟柳病。
  一日我正与轩弈尘在后院下棋博弈,康福依然是愣头急匆匆来报,尚未报完来者姓名,已见湮濑穿过前厅而来。
  “大驾光临,我有失远迎了。”
  湮濑扫了眼众人,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苏璃,日后你莫对你今日所作所为后悔。”
  我淡然直视他,默声无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未曾料及我会如斯态度,湮濑愣了片刻,手附身后径直离去。潇湘馆外一阵骚动,只见辉光直冲云霄,渐渐消失在烈阳之下。过不了多时就广为流传了前国师在光天化日下消失的传说,一传十十传百,清华峰成了修仙人的圣地。
  就着轩弃弥的讲述,轩煌闻得此事大骇昏厥在朝堂,幸得太医圣手救治,方无大碍只是自此后身体变得每况愈下,镜月东方帝王星逐次暗淡显了龙驭殡天之象。
  “明日轩弃弥就将大婚,镜月的事亦只剩收尾的事,苏打算何时回神武。”影目光始终盯着在院中与池羽品茶的轩弈尘,又见我神色不为所动,犹豫片时试探着开口:“倘使不打算把人捎走,就别对人太好,否则误会解开的那刻未免太残忍了。”
  影的话我何尝不明白,在对轩弈尘的事上我太犹疑不决,怀着对轩弃弥的愧意不敢接近,却又无法疏离,渐渐形成两难的结果。暗自咂舌咬一咬牙,无奈道:“纵然是神,依旧是无法顾全所有人的,何况我只是魔。”
  轻挑眉头,影哼笑冷言:“苏就慢慢自欺欺人吧。”
  “你……”刚要驳回正见莫宗严走进后院,我起身不再多言,亦是不敢多言。
  喜庆的日子瞧见熟人自是分外高兴,轩弈尘欢喜的神态不是自己大婚胜似大婚。他忙请莫宗严同坐,笑道:“莫叔叔来的好巧,我正与池羽谈笑品茶,你倒来了。”说罢接过池羽递的茶,亲自送到莫宗严面前,像是出自自己手艺般自豪道:“尝尝池羽的茶艺,绝对能让你赞不绝口。”
  莫宗严是个喜茶的人,闻得此语怎会错过,须臾道:“六皇子所言非虚,茶香清冽,性子纯净,果真是好手艺。”
  闻得赞赏,池羽羞赧着说:“过奖了。”
  “莫相爷好兴致,难得瞧你有空时歇息品茶。”我瞟见轩弈尘与池羽间的空位,爽朗而笑坐在池羽另一边,不料我如此轩弈尘面色忽显哀怨,很快被掩了过去。
  莫宗严笑道:“明日是三皇子大婚,我刚去他那儿先道了喜,顺路来此小坐片刻罢了。”见我不动手中茶杯,莫宗严复笑:“苏王爷莫非瞧不上池羽小弟的手艺?老夫品过的茶世间凡几,此茶算不上第一,却也算是罕有了。”
  一言触动我伤心处,依稀记得数年前我与烟在灵山品茶,谈起茶艺他曾说他父亲提及天下茶艺大宗,能堪称第一的莫过于我父亲。观之澄如明镜,饮下是稳实不失甘醇,可惜有生之年无望再品。
  “苏……”池羽见我沉吟愁思轻扯我衣袖,轻声道:“在想什么?”
  我轻笑掩饰道:“不过是想起曾有幸喝过六皇子亲自泡的茶,绝不输你罢了。”
  冷不防扯到自己,轩弈尘略无措涨红脸客气道:“高抬我了。”
  莫宗严捋着山羊胡爽然道:“王爷说得不错,我头一次品六皇子的茶确也被惊艳到。”他话锋一转,笑望我说:“倒是王爷,从未露过手艺。”
  未等我开口,影已接道:“我家王爷向来手拙不善此道。”
  茶能观人,品出眼见不到的一面,何况是对莫宗严这般精于此道的人而言。我深谙他的用意,伸手示意轩达去备热水,笑道:“自然若莫相爷不嫌弃,我也可难得丢脸一回,关公面前耍一回大刀。”
  依着儿时回忆学父亲泡茶的样子,模糊的记忆却深刻记着每道次序。第一杯自然是推到贵客莫宗严跟前,只见他细品须臾,眉间微蹙一瞬,面色不似方才松快,沉吟半晌低笑道:“苏王爷果不擅长此事,略欠了火候,只是……”他不再言自行陷入沉思。
  轩弈尘好奇的喝了第二杯,同是望我许久,眸中情绪复杂五味杂陈。反倒是池羽,笑意满满低言:“确实生疏,但……天下只怕就苏泡得出这番口感。”
  莫宗严拍案指了指我,畅快的开口:“我曾以为六皇子琴音繁杂,如今品了王爷的茶,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
  此时风露清绵,乍起清风戏杏花卷海棠,花瓣漱漱如雪飘似絮。沾满众人发间衣袖,似千蝶戏舞,飘进茶碟杯中。又似新婚爆竹点燃后飘得漫天满地的红纸,正默声贺着众人期待欣喜的明日庆典,观戏的人图个热闹喜庆,演戏的却是各怀心事伤春悲秋。
  这一夜,多数人是无眠的。
  三皇子大婚之日举国庆典,但凡婚丧嫁娶皆被禁。轩弈尘自早起就挂着掩不住的笑意,他只是不知他倾国一笑于轩弈尘是多深的伤害。
  作为道贺的外宾我与轩弈尘一同进宫,京城皇城今日皆是大红渲染。明和殿两侧站着纹丝不动的侍卫与宫女,仿若泥人似得垂手立着纹丝不动。殿内人声鼎沸,朝中大臣与外国使节齐聚一堂,轩煌高做明堂中央。红毯自轩煌脚下一路铺设至宫门外,红毯尽头正静静等待一对珠联璧合的璧人到来。
  我与轩弈尘同坐在一桌,引来周遭不少异样神色,轩弈尘身为皇子早已习惯在众人面前,他只静默坐着不理。我却没这好脾气,凌厉扫一眼四下,顿时四周沉寂不少,亦无人再敢多瞟一眼。
  轩弈尘侧头张望着殿外,轻声道:“离又何必吓他们。”
  多时不听他如斯唤我,一时不适应,也不作答。礼炮忽然响起,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通报声,新人刚下鸾车正步步朝明和殿而来。当众人都注视着缓步而来的璧人时,我忽觉有目光始终盯在我身上,顺势而观正对上轩煌深邃的眼眸。
  我微笑点头施礼,心下揣摩着他方才顿闪眸光的意思。
  思绪间新人已来到殿外,轩煌身旁的太监用着尖锐令人不适的声音大声道:“三皇子与三皇子妃入宫觐见。”
  轩弃弥扶着蒙着红巾的诗姬月缓步走来,眼眸中有些复杂的情绪,唯独失了新婚该有的愉悦。本该吉祥朝气的红色,此刻在艳阳似火照射下,显得寂寥苍茫。
  我微微叹了口气,对轩弈尘轻声道:“方才酒喝得有些急,略感薄醉,想去偏殿歇息会儿。”
  “人生地不熟,我陪你去吧。”
  我挥挥手,讪笑:“不必,再说你这一走,未免失了礼数。”
  轩弈尘本要再说见我态度坚决,便抿嘴不再多言。回头唤来轩才陪同服侍,我们小心自侧门离去。约莫走了百米便到了供宾客歇息的丰喜阁。
  丰喜阁与其说是楼阁更像亭台,五面皆是及腰的木窗,时下春光璀璨如金,湘妃竹帘皆被放下。午日照的阁内温暖的很,又有绵绵春风清徐从竹缝流入,清绵宜人。我独自躺在太师椅上,打发轩才回去服侍轩弈尘,他却迟迟未离去。
  轩才望了眼四下无人,垂眸恭谨道:“王爷为何有意躲着六爷?”
  不明其意,我淡淡瞧了眼轩才,含糊着:“我何时躲过六皇子了?”
  “有或没有王爷自个心里清楚,无需小人道明。”轩才顿了许久,憋不住又道:“六爷素来性子平淡内敛,可对王爷的用心都是真真的。连小人眼拙都能瞧出一二,王爷心里和明镜似得,怎就不晓得。如今你这般对六爷,真是豺狼叼走了良心,让人心寒。”
  “阿才够了,还不快向苏王爷道歉。”未及我们反映,门帘已被撩开,孤身而来的正是轩弈尘。他容色平静似山巅冰湖,难得摆出一副主子的模样,“你先下去,在门外守着。”
  轩才不容分说退身至小阁外,只余我与轩弈尘在内面面相觑。
  “府中小厮无礼,苏王爷切勿记挂在心上。”
  我尴尬笑道:“怎会,不过是寻常说个话,怎有无礼之说。”
  一阵寂寥无声,双方都不知该如何打破僵局。小阁内栽着几株桃花,屋外又是桃树林,花香阵阵闻得人心暖暖的。轩弈尘坐在我身侧交椅上,相距不远,能闻得他身上清淡的安神香味。
  “年纪不大,怎就成日带着不合年龄的香囊。”
  轩弈尘端起香囊瞅了半天,笑盈盈道:“哪还有年龄区分了,不过是指盼着能随身带了少些烦恼而已。”想了想又从腰间卸下,伸手递到我面前,柔声道:“你平日烦心事繁重,反倒比我更需要,不如你拿去可好?”手在空中举了许久,神情又期待变得没落,苦笑着收回手。
  不忍见他这表情,我伸手抓住他手,纤纤玉手滑嫩如凝脂,显得我掌心粗糙的很。从他手心取走香囊,我仔细塞进宽袖暗兜,笑道:“承你美意。”
  轩弈尘不急抽手,只是垂眸赫然莞尔,真是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这一笑便是倾国倾城。
  “回去了,再晚些怕你父皇得遣人来找了。”
  明和殿内仍旧是人声起伏,众人举杯庆贺着轩弃弥的新婚,娶得美娇娘。我与轩弈尘悄然落座,奈何容色醒人依旧是引来稍许注目。刚坐下不久轩煌突然对近身亲信太监使了使眼色。那太监即刻取来小太监紫檀木盘托着的诏书,轻咳数声。
  待四周静谧无声,方缓缓读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曲浩不恭不友不孝,难担天下之大任,朕包容二十余年矣,实为不忍。惟肆恶暴戾□□,难出诸口。若以此不仁不孝之承天位,难面先祖先宗,朕缔造安平天下,断不能付此人矣,将其废斥。”诏书如轰雷晴天霹雳而下,惊得众人都愣在那里,偌大的殿堂只余急促的呼吸声。
  在大家刚反应过来以为结束时,那老太监又打开第二份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谕:三子弃弥,天资粹美,忠孝仁义,夙夜兢兢,朕寄予厚望。立为魏王,掌管三军统帅。”
  我冷冷望着命不久矣的轩煌,琢磨着他此举的用意。轩弃弥未曾想得自己大婚时能得到如斯厚礼,愣站着许久,经老太监咳嗽提点才反应过来,忙磕头接旨谢恩。我打量着不远处轩元吉的不甘的神情,不由念想此刻在东宫禁足的轩曲浩闻到此消息,会是何等的神情。


第42章 昏庸皇帝
  喜宴折腾到酉时才消停,这一日的发生的事着实不少,道喜的人络绎不绝。良宵之夜轩弃弥却抛下燕尔娇妻,同我们共坐马车回到潇湘馆。一路他都是怔怔望着轩弈尘,嘴角扬着无奈的讥笑,仿佛是在述说今生无缘的结局。轩弈尘今晚似乎异常高兴,在太子府上喝了不少,脸颊霞红闭着眼打盹。
  “新婚之夜,撇下美妻外出似乎于理不合。”
  轩弃弥苦笑盯着沉睡的美人,微擤鼻无力开口:“我得了天下,终是失去自己最想要的。真是造化弄人。”
  我无言颦眉片刻,深呼吸道:“自古都没十全十美的事,何况是权与情,本就是对立的事。”
  认同般的点头,他目光又落到轩弈尘脸上,似笑非笑道:“与他生活十几年,今晚是我第一次见他由衷在笑。而我打从心底明白,这都不是为了我,自从在兰艺阁初见他望着你的神情时,我就知道我该放手了。”
  “轩弈尘看似柔和的外表下,其实有着颗拒人千里的心。”我望着他眼圈微红的模样,轻拍他肩道:“他与你一直很亲近的。”
  轩弃弥闻之嗤鼻笑道:“就是太亲了,倘若不是亲兄弟关系,兴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理智胜过冲动,他深呼口气恢复往日的模样,手中始终紧握着一个包袱。依他紧张程度,我猜多半是从未示在人前的东西。瞧见轩弃弥与我们一同回到潇湘馆,家仆婢女面色皆有讶异,却也不敢多问主人家的事。
  池羽瞧着轩弈尘醉得厉害,帮着轩才将人好生扶回寝卧休息。
  轩弃弥让轩达打发走不相干的人,前厅独留我与影。确保周遭无人窥视监听,轩弃弥小心打开包袱将里面本本账簿,垒起来足有一尺高。经他默然同意,我方随意抽出两本来看,略略扫完两本账,不由眉梢上挑。心中暗叹,轩弃弥的家底尽然如此雄厚。
  “如你所见,除了兰艺阁与醉香楼外,我在翔云还经营了不少产业。”他随手抽了本账簿递到我面前,刚翻开我便神色大变,他复笑道:“大哥当太子期间,欺上瞒下昏庸无度,我借着这漏隙渐渐接管了镜月八成米行。”
  我摇头吹了声口哨,笑道:“轩曲浩怕是做梦都想不到,你的今天尽是他双手奉上的吧。”说着我随手拿了本兰艺阁的账本,翻到一页顿时眼眸一闪金光,嘴中默默呢喃:“晴漪蝶……”
  “苏王爷认识晴姨吗?”
  我若无其事道:“不认得,只觉得名字似有耳闻。”
  轩弃弥闻之一笑,认同地说:“晴姨本就是神武那的人,我能收下醉香楼都是靠晴姨的打点,想来她在官场上有些门路,兴许就是这样你才觉耳熟的。”
  “应该是。”我继续往后翻着,佯装在看账簿。晴漪蝶……多么久远名字,苏兮月父皇、苏琉大哥的妃嫔,依稀记得她在苏琉十岁那年就病逝了,怎会出现在镜月。难怪兰艺阁初次相见,我便觉似有相识,又无怪乎我会认为她像是大家闺秀。
  轩弃弥见我正合上账簿,淡淡道:“今日父皇虽是下旨废了大哥太子之位,却难保日后不会东山再起。”
  他说及此,我白眼顿感头疼,怅然叹息:“确实,还是你想的周到。只是我还有他事要办。”沉吟良久,我笃定地开口:“这样,我依旧派两人在镜月以防不时之需,也好让他们随时通报镜月的状况。如果真情势紧急,到时我们再赶来也来得及。”
  知我并未打算撒手不管,他紧缩的眉间舒缓不烧,道:“这样甚好,我这的事确实拖累苏兄太久了。”
  “哪的话,你这一说反倒显得生疏了。”
  自知说岔了话,轩弃弥忙赔不是。他一客气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打趣道:“赔礼不必了,我瞧着你家底厚实,怕是三国财政无一抵得上你的多。往后若神武有财粮紧张的时候,你能出手助一助即可。”
  轩弃弥闻得笑道:“原来你打的是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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