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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降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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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侧头眯眼瞅着纪文生和庞龙,下手还真快。正如我和婉娘预料的,庞龙为了保自己的地位而让纪文生自动请辞,到时再介绍个新人。换了新鲜血液的同时,还让我们抓不到他的把柄。
  “纪爱卿如此说是严重了,单蒙是作茧自缚与卿家无关。若要说错,乃是你太惜才罢了。再者兵部尚书一职乃朝中要职,如今兵部侍郎职位仍是空缺。爱卿若也舍朕而去,兵部岂非成无主之地?”
  苏兮月的话出乎庞龙的意料之外,他不解地盯了苏兮月片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皇上说的是,纪大人年纪稍长于我,侍奉了三朝,是真正的股肱之臣。兵部官职确是空缺的严重,臣有一意见不知是否当讲。”庞龙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我与苏兮月对视的刹那缓缓的磕眼。
  “说。”苏兮月甚是不满庞龙的态度,口气不免威严而败坏。
  闻言,庞龙先是一怔,道:“纪大人这些年无功也有劳,若让他就这般凄凉的离去恐惹人争议。臣望纪大人的独子纪非明乃有宰相之貌,是不可多见的人才。不如就让其代父留任与朝廷如何?”
  我惊异的看了庞龙一眼,兴许周定保也没料到,他比我还惊讶。近日来影的调查逐渐丰满,纪非明早瞅庞龙不顺眼,至少从表象来说算暗中皇帝派的人。纪文生是其生父,多少是有所察觉的,他怎么会把纪非明推荐给庞龙。带着些许好奇我观察着纪文生,瞧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事情逐渐明朗。纪文生的性格叛主并非不可能,再说庞龙本就是无德无义的小人。
  苏兮月未吱声,朝堂早是议论纷纷。有言官更是耐不住性子,急道:“纪非明乃黄口小儿,刚过弱冠之年罢了,这简直是荒唐之极。设问一国君权怎可让此小儿担当,庞相爷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呐。”
  “皇上,臣认为苏王爷担任兵部尚书一职倒更为合适。”康福信突然推荐起我,让我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苏王爷比纪非明只大三岁,说来还未到而立之年。若说纪非明不合适,说苏王爷合适不是一样的荒唐。”庞龙急得反驳,他是生怕君权落到我手中,架空他的地位。
  被驳回的康福信一时说不出话,只是愤然咬牙。周定保和朱浩早是得到我知会,自然知我想法也未多语。苏兮月微蹙眉瞅着我,我自知是何意。
  嘴角挂起惯有的笑意,我拱揖,“庞相爷说得极是。说来我这人,你让我舞剑上战场杀敌还行,指挥将士作战当真是万万不能的。”
  庞龙没想到我会如此说,眼睛不由的眯起死盯着我不放。
  “但言官说的不错。纪非明年纪属实小了些,众大臣会顾忌也不奇怪。依我看让纪非明立刻就职兵部尚书一职,绝非是明智之举。”见我反对庞龙马上想接口,我换言堵上他的嘴,“既然兵部侍郎一直仍是空缺,不如先让他担任此职如何。这样即不妨碍纪大人辞官,兵部无人管理,又可以先让纪非明适应管理兵部,若他真有才能,我相信到时再升做兵部尚书也不迟。那时也不会有朝官反对了。你说是吗,庞相爷?”
  “朕觉得皇叔说的极是。”苏兮月淡淡的扫了眼庞龙,带着不容人反对口吻道,“庞爱卿,你看此举如何?”
  庞龙脸上堆着胜利的笑容,满意道:“臣认为苏王爷方法甚好。”
  “难得庞相爷与我意见相符。”我缓缓道。
  表面上,我与庞龙意见相像,其实大家都打着自己的算盘。他是料定纪非明会听他的,也绝不会被拉下台。我则是算好即使纪非明不如我想象中那般,也可以另选个兵部尚书压制他。康福信见我另有打算便不再多说,也满口说好。周定保早就看重纪非明,自然是称此法好。
  兵部一事在我与庞龙各怀鬼胎中达成共识,第二日黄榜便被发放。为表皇家宽宏,不止让纪非明代替纪文生的地位,更是赐了纪文生京中一座宅邸,让其安享晚年之用。
  “没想到苏王爷会亲自来此拜会我这老人。”在纪文生搬入新家的次日,我便登门拜访。
  一来是亲自确认纪非明的为人,二来纯属好奇纪文生捅庞龙的那刀虚实。说来不巧,由于各种手续问题,纪非明一早便赶去兵部,我扑了个空,倒也能与纪文生好好聊聊。
  浅尝新茶,我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直视纪文生,“纪大人……”
  “老朽只是一个普通百姓罢了。”打断我的话语,纪文生笑脸盈盈道。
  我一愣,换言笑道:“是。那么纪老先生我有一事想请教。”
  “王爷是想知道,为何我最后会倒戈相向是吗?”
  果然是姜是老得辣,他似乎在我拜访时便一眼看出了我的目的。见我不语,他笑意能浓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冰冷的杀意,倒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朝着屋外无边的天际。
  “我认识庞龙很多年了,早就摸透了这人的心性。我承认我是揽权营私,但这不及庞龙的万分之一啊。”他说话期间见我不食糕点,便客气抬手道:“王爷尝尝,我府上的点心可是宫里都不及的。”
  “啊,是。”我带着友好的笑,我道:“纪大人我正洗耳恭听呢。”
  见我执意称他为大人,他只是微叹气不再提醒,“庞龙其实早就想踢走我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在王爷上朝那日起,他便整日惶惶不安,生怕手下的我们被你抓到弱点,到时连累到他。那时他更是坚定了要铲除我的信念,王爷多亏了你快一步向单蒙下手,才让我逃过这劫。”
  “怎讲?”其实我多半猜到了,只是好奇纪文生是如何晓得的。
  纪文生带着不屑的低哼,继续冷言道:“那日我去他家,无意间发现一本奏折。兴许是我突然到访,他没来得及藏好。那上面满是我贪污行贿、结党营私的罪证。满满的一本啊,哪怕我株九族都不够。”
  庞龙一直呆在高位,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因而看不起任何人,否则这等错误他绝不会犯。纪文生不是善类,庞龙这次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纪大人何时发现我想用你儿子的事?”
  他闻言省视我一番,静了片刻,顿然大笑。“老夫可是侍奉了三朝啊。官与官间哪些是狐朋,何些是狗友我看不出么。哪些是官官相护的会不知么。我儿子虽然藏的极为隐秘,但要看出他与周定保之间的关系不难。他们早就是结交已久的知己,我只是知而不说罢了。王爷与周定保是什么关系啊?再说你今日带来的仆人,可是打听了数日我儿子的为人。王爷你说,我会不知吗?还真当老夫是个糊涂鬼,只知贪赃枉法的贪官么。既然王爷愿意给我一个台阶下,我又何必拒绝呢?”
  好一只老狐狸,韬光养晦那么多年,贪赃了不少,最后还能安享晚年。我暗自畴忖,不由得赞叹。他早就看出庞龙迟早会垮台,所以才暗允他儿子与周定保来往,他也是料到我会用周定保等人。
  “纪大人,已经不早了。本王也该告辞了。”该知道的已经差不多了,我起身礼貌的告退。
  闻我要走,纪文生未多做挽留,“本该留王爷下榻吃顿便饭的,只是犬儿不在府上,我老朽一个想必王爷也是食之无味。也不多做挽留了。”
  我再次恭谦的屈身示意,刚想转身离开,纪文生淡淡的说道:“王爷不是苏琉吧。”
  我猛然一怔,心中不由的惊起数层寒意,不免戾气起来。
  “我只是老朽一个,对皇家的事没太大兴趣。不过老生想提醒王爷一句,切勿过于凌厉。若说以前的苏琉给人柔软如棉的感觉,你就是一把太过锋利剑,就像你现在这般。”纪文生说罢,便低咳了数声。
  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敌意,说来他的提醒也是好意,“天气寒了,老人家多注意身体才是。”
  “谢王爷关心,老朽有些累,就不送王爷出门了。我让管家送你和你仆人出门。”
  唤来老仆,纪文生便在贴身侍从的搀扶下,微颤的回房。我带着影不带留恋的离开纪府,心中的寒意仍未褪去。寒风瑟瑟而来,却抵不住我内心的颤微。影如往常一般跟在我身后,鹅毛大雪纷纷飘在我身上,早晨未下的雪此刻正肆无忌惮的纷飞在空中。
  “又下雪了。”我双手抱胸,嘴中低低呓语,恍惚不清。
  影见我走的不稳,急急前来扶住我,打起伞。一阵颤栗从接触处,一路传遍全身。我慌忙的推开他,心中弥漫起无尽的苦涩,那是种能让人窒息的□□。我讨厌雪,原因只有影、婉娘和烟知道,那便意味着他们知道我的软弱点。我冷然看着影,他意识到自己越轨的行为,本该是要请罪的,却公然紧抱住我。
  “主上。”
  “你这是做什么?”我森冷的开口。
  影不语只是浅浅的摇了摇头放开了我,留下呆然踯躅于原地的我。那句我喜欢你,如蚊吟般轻,却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嘴角划出一抹无奈的冷笑,因为人类情绪怂恿的缘故,竟然让千年来没心绪的我,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影啊,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呢。我闭眼缓了缓情绪,转身准备回王府,抬眼正视躲在暗处的寻思禅。他片言没说,只是打着伞走到我身边。
  我暗叹他的举动,虽说刻意掩饰过,目的还是太明显了。“如果你不介意,就陪我走走吧。”手插在手笼中,我徐缓地迈步。
  “王爷想去哪?”寻思禅与我比肩而行,细声道。
  “为了迷魇如此拼命的接近我,有你这样的美人为己牺牲。连我都有些羡慕了。”我半侃道,想起与他相似的那张脸。
  寻思禅听闻我的话语,神色没起任何变化。他依旧笑的和煦,只是嘴角边有种让人错觉的嘲弄。
  “王爷不嫌弃,我们去凤来楼避避雪如何?”避开回答我的问题,像是征询我意见似的问道。
  我没回答,只是“唔”了声以示同意。
  凤来楼人不多,一到冬季足不出户的人就多了,何况是下雪天。我与寻思禅坐在老位子,倚着木栏我欣赏起屋外狂乱飞舞的白雪。寻思禅的目光总是在我身上游离,我侧头不与他对视,却总能感受到那种炙热的存在。迷魇是我儿时的玩伴,性格我多少了解些,他从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对这样的人有必要执着吗?
  “喂!”我见他想出神的模样,皱眉说道,“如果你真希望我能迷上你,用点真心出来比较好。不然你在我身上花再多的时光,也是达不成你想让迷魇满意的目的。”说罢我起身离开凤来楼,离开之时我冲他鬼魅的一笑。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他如此宽容,兴许是影的缘故吧。不断暗示自己这般想法,我漫步在难行的雪地。
  雪随风狂乱的飞舞,这丝毫没吓退影,他毅然站在王府门口等着我。我瞧见他被雪沾湿的长发,不免微蹙眉,烦乱的抓头上前。见我突然归来,他略有所尴尬,转眼间恢复原本冰冷的模样,“主上,婉娘有事找您。”
  “你家仆一声便是,何必自己在这遭罪?”我不解的看了他眼,淡然而柔和的开口。
  影头压得很低,似乎有意不让我看到他此刻的神色,嘴中哆嗦了几句:“方才的事,我甘愿受罚。”
  “刚才发生过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我背着手走过影身边。
  进府没几步,我正对上站在不远处的素心,她眼眸里参杂着复杂的感情。我哀叹的走至素心身边,“在屋里烧些白碳,等下皇上来了,让他去我屋里等。”
  “是。”素心机械似的回答,目光始终追随在影身上。
  “你去把影叫进来吧。”带着烦乱开口。
  我与影终究是错过的,我对他永不能表露任何感情,否则他就死路一条。在他选择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想到过去,我不免有些哀婉。
  回房换下因雪水而湿漉的衣物,我立刻赶去见婉娘。她是不会特地让人来找我,除非有重要事件,因而我不便多耽搁。
  “来啦。”婉娘正襟危坐在偏厅,一脸愁容。
  我点头嗯了声,神色不必她轻松到哪去。
  “我现在就简单切入正题,那女人确实准备在人界开战,为了对付你,她的手段已经接近疯狂。至于你现在的状况,暂时无法可解,但我多少有些眉目了。”婉娘淡淡说到,不安的看着我。
  张了张嘴,我转色道:“封印我的人是谁?”
  “我暂时不知,但有传闻说黑玉复活了。”
  婉娘这句话给我带来极大的震撼,甚至不亚于我父亲的死讯。那个如同我半个父亲、被我亲手杀死的男人复活了。右手捂着嘴,我颦眉沉默良久。
  平复了心情,我语音低弱道:“消息准确吗?”
  “只是传闻。”婉娘回复道,转眼又说:“这事我会继续追查下去。”
  我点头以示明了,便不再多说,之后婉娘说了不少其他无关紧要的调查就散了。
  今日政务繁忙,苏兮月很晚才回到王府,或许是素心对他说了什么,他一夜的话语都不多。瞅着偎在我怀里的他,我挤出以往的笑容,不过努力终归是徒然的。他始终没说什么,跪着搂住我低垂的脑袋,轻声叹气。
  庞龙的寿宴将至,一切都愈发显得奢靡铺张,要举国同庆也就罢了,还要求每家每户都为他点长寿灯。百姓私底下是议论纷纷,朝中大臣不满的也甚多。我借此煽动康福信等言官在朝上弹劾,又让苏兮月安抚庞龙,在多番与众臣的串通下掩盖计划。庞龙因为苏兮月的偏袒,更是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放下戒心。这颗毒瘤只有烂到根,才能挖的更干净。
  “王爷,听家父说前些日子你有来拜访过。”纪非明下朝后急赶离开,我回府才知是特意来拜访我。
  “只是恰巧路过。”带着惯有的笑,我请他入府小歇。
  纪非明没拒绝,坐在正厅待人散去,才悠悠开口:“王爷准备什么时候对付庞龙?我看前戏是准备的完善,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这不好说,康福信近日弹劾庞龙的,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我浅笑道,把玩着扳指观察着他。
  瞧着我的模样,纪非明突然咧嘴笑了起来,“那是当然,康福信只是个言官,就算是言官之首,也不过四品罢了。如果是刑部尚书和兵部侍郎同时弹劾庞龙呢?”
  我挑眉浅笑,不愧是纪文生的儿子,“只怕你父亲会反对。”
  “他已经辞官了,再说我可不是胡编乱造。”纪非明闻言耸肩。
  我与他一样耸了耸肩,冷言道:“不过为了尊重老人家,还是寿宴后商谈吧。”
  “我随时听吩咐。”他拘身道,“王爷,你与传闻中所说的还真是大相径庭。”
  丢下一句简单易了的话他就匆匆离开了,“好尖的眼力。”我轻笑道。


第8章 寿宴怒辱
  “听说昨天纪非明来过?”苏兮月捧着我案几的书,侧头瞅着我。
  我伸手揉乱他的发丝,笑道:“恩,怎么。”面对着眼前的醋坛子,我笑而不语。
  因我略带讥笑的表情而羞恼的苏兮月,二话不说把书朝我扔来,猫爪子更是不留情的乱抓。幸得影有事来报,不然只怕打闹好一番功夫他才会歇停。影看着苏兮月的眼神又太多愤然与不甘,经我咳嗽提醒才消停。
  影来只是为了通报庞龙寿宴开始的时辰,不多言就退下了。庞龙活得也够长了,明日寿宴一过以后就有的他受的。苏兮月笑靥如花,他猜到我在想什么也不多说。
  “说来好些日子没看到寻思禅了。”苏兮月不知为何突然提起。
  我不明苏兮月说此话的含义,不免蹙眉盯着他。他始终都没抬头,只是继续读着手中的书,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我侧头将视线转至窗外,一轮明月高挂天际,撒的一地满是白霜。说来确是如此,自那日后寻思禅就像消失了似的,因为我的话放弃了吗?一种空牢牢的滋味袭来,我有些在意的咂嘴。
  苏兮月的两臂环上我颈项,娇嗔的说道:“不许想别人的事。”
  “我可不敢,皇上。”伸手抵住他下颚,我轻咬住他下唇瓣。
  □□是治疗焦虑烦躁的良药,只是欲望消褪后,失落感会再次如沙尘暴般席卷而来。我倚靠着床,想着漫无边际的事。为了堕入修罗道,我一直将自己训练成没感情的人。我不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只知道有些人是我想保护的,如影又如苏兮月,只是不知何时起,这种想法竟然出现在寻思禅身上。只是我明了,寻思禅会这番做无非是为了迷魇。我无声的叹息,手轻缓而柔和抚着苏兮月的脸颊,生怕扰醒他。
  王府内难得呈现出一幅忙碌的景色,平日里懒散的都精干不少。我将繁杂的衣袍交给影处理,自己像尊石像似的站着。
  “要将皇上叫醒吗?”影小心的打理着我的衣物,瞥了我眼道。
  “不必,晚些叫他也无妨。”我柔和的开口,心疼的看了眼蜷在床上的苏兮月。最近政务繁忙,他始终没好好休息过,难得庞龙大寿举国同庆才有安心觉睡,我怎么舍得叫醒他。
  影一怔直直的盯着我,抿嘴道:“也好。”
  之后他不再多说,迅速帮我穿戴梳妆完,就匆匆去忙寿礼的事。说来我本就无心贺寿,临时抱佛脚是必然的。清晨冻得可怕,我紧裹着披风在院子里独步,手藏在手笼里,仍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苏璃。”婉娘的声音在我身后幽幽传来,“你站在这儿干嘛?”
  我展目望着眼前的人,颇为惊异。“只是走走,婉娘怎么来了。”
  “我刚巧走过,不知怎么的就过来了。”婉娘似与我心有灵犀似的,相视浅笑,都没多说。
  抬头看着鱼肚白处刚展露的半轮红日,心情不免有些闷沉。
  “有些人不是你该沾染的,且不说这小皇帝或是影,还有一个万万沾不得。”婉娘像是看穿我般说道,手搭在我肩上轻拍数下。
  婉娘的话说的很轻,却沉重的压在我心头,自嘲的嗤鼻我摆了摆手。回屋时我刻意找了条无人的小道,避免被人撞见我当下的难堪模样。我是落荒而逃的,仅因为婉娘的话使我战栗。过去没人能看穿我心思,而今总有些人能一眼摸透。
  屋里的熟睡的小猫已经醒了,瞧见我出现一脸怨气,鼓着腮帮子,是怪我扔下他的缘故。我视而不见的陪他用早膳,见时间尚早又下棋打发时间。说实话,我棋弈还是父亲和黑玉教的,之后早荒废了,自是比不上他。输了数盘,苏兮月终觉无趣,干脆懒懒地蜷进我怀里。
  晌午刚过,相府的人便被派来了,一国宰相的大寿,竟连车马都为客准备好,只怕是君王的寿诞也比不上其周到铺张。马车行驶的不急不缓,终会有些颠簸,我搂着一脸怒意的苏兮月,捏了捏那鼓囊的脸颊。庞龙的种种行为,他不满在情理之中,只不过作为君王是不该把情绪摆饰在脸上的。
  出于安慰,我低头在他耳畔轻语,“你再忍些日子。相信我,庞龙的好运是到尽头了。”
  “我都知,只是……”他仓促道。
  我哎了声摇头,在他额头轻啄了下,“收拾下你的情绪,快到了。”
  身为初到宰相府的我,确实被震慑到了。这宰相府可真堪比皇宫,甚至是更奢华,汉白玉的台阶,大门上纯金狮子咬着银拉环,奴仆个个穿的要比一个四品大臣精细。多少民脂民膏浪费在这里头,还真是得让好些人花数月算算。
  “皇上驾到。”通传人以高亮的喉咙叫道,顿时双双眼睛落在苏兮月脸上。
  “皇上,”庞龙头一个冲出,作揖略带歉意道:“老臣疏忽,才来接驾。”
  “爱卿请起,今日寿星最大。”苏兮月扶起佯装行礼的庞龙,冷冷说道。
  闻言庞龙直起身,客气的开口:“皇上、苏王爷,里面请。”
  不少大臣已经赶来,这种日子没人会晚到,有些是怕庞龙的权势,另有些是等着抓错。路过纪非明身旁,我和他只是略微点头示意,暂不是说谈的时候。庞龙为苏兮月开道,直接带进众臣所在的主厅。
  “皇上容我想你介绍,户部尚书寻广的小儿子。”庞龙伸手招来一美少年,带着异样的眼神观察了片刻,殷勤道:“寻思禅,拜过皇上。”
  寻思禅依旧一身青衣,冷淡的神色,礼拜道:“皇上万岁。”
  庞龙刚想介绍给我,我便迅速说道:“我们见过,庞相爷就不必费神多介绍了。”我带着惯有的笑,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般。
  “这样啊,那老夫到那去招待其他客人,失礼了。”庞龙脸色颇难看的说道,似乎对于我们私下结交有所不满。
  苏兮月与寻思禅没搭几语,就被大臣们簇拥而围,留下我和寻思禅二人在角落。出于尴尬,我和他起初都没发话,本就不是人类也不需要客气的问候。
  “现在和皇上说话的是假的寻广。”寻思禅漠然一瞥,冷语。
  我讥嘲的嗤鼻道:“迷魇的另一个男宠么。”
  他一愣茫然的点头,像是屈辱般咬着下唇。
  “我并非甘愿呆在迷魇身旁。”他突然冒出一句找死的话,话语极轻。
  他像是可以解释一般说出口的话,让我顿然不知所措。一种欣喜感在心中漫散而开,他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只是这番话为何对我说。在心软的刹那,我突然想起早上婉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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