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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浆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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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司仪那一声“夫妻对拜”还没喊完,门口就走进来一个人,更确切地说是飘进来的,身形快如鬼魅,带着一股沁人的花香。众人都一致看了过去,只因来人太过显眼,一袭白衣,身形消瘦挺拔,脸上带着半截面具,轮廓分明,下巴尖巧,肌肤白皙胜雪,鼻挺唇红,独独眼睛被隐藏到了那半截面具之中,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揭去看个究竟。
白衣人却是嘴角微挑,不负众望,慢慢地揭开了脸上那半截面具,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一阵飓风从门口灌入,不知从何而来的花瓣瞬间飞满了整个喜堂。此刻众人眼里除了那漫天飞舞的花瓣以外,便再无他物。
白衣人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手丢掉那半截面具,直直地朝喜堂中间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沐清霖走去,在他面前站定,伸出手来笑道:“把你的剑给我呗……唔!”
下一刻手腕已经被沐清霖有力的大手扣住了,速度之快犹如闪电,让他来不及躲避,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骨头捏碎一般:“摄魂术?你是隐村的人?”
“呵……”白衣人没有回答,只是低笑一声,眼里精光一闪,另一只手中突现一把银白色的长剑,直接砍向沐清霖抓着他手腕的手,腕子上蓦地一松,“刺啦”一声,沐清霖背后的八仙桌被银光一分为二。与此同时,他一个翻身抽出了腰间的宝剑,一声龙吟响彻天空,屋子闪过一抹奇异的黑光,惊动了身旁还不明所以,依旧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她心中一惊,赶紧掀了盖头,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却看到了眼前的白衣人,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剑,冲她俏皮地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新郎官借我一用!”
随即便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从门口飞了出去,速度之快,风若兮都来不及看清他的五官,只依稀记得那人貌似有一双银色的眼睛!回神后才发现身边的沐清霖也早已没了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
4干了你
白衣人的轻功极好,身形快如鬼魅,只看到一个白色的光影从洛阳城的这个屋顶移动到另一个屋顶。而沐清霖从正午一直追到日暮时分,居然都没有追上,但白衣人也没能甩掉他,在洛阳城里绕了大半天后,终于在城南树林里停了下来:“哈哈哈……江湖传言,果不其然,不愧是名震天下的沐家四少,若是一般人,早被我甩得没影了。”
“你破了天绝阵?”沐清霖眯起一双寒眸,冷冰冰地看着他,心知此人内力不弱,而且他手中那把银白色的宝剑,从剑上的暗纹来看明显是天蚕剑。天蚕剑与他手中乌绝乃上古神兵,万剑之宗,一把被冰封于雪山之巅,一把被葬于南海深渊。
在沐清霖他祖父那一辈,江湖上曾掀起过一场为了争夺这两把神兵的战争,有过一段血雨腥风的日子。据说当时手握天蚕和乌绝的人在江湖上绝对活不过三日,正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几经周折这两把神剑辗转于各个武林高手之间却未曾在哪个人手里停留过。最终天蚕剑落入了天山派叛徒莫天绝的手里,而乌绝则是被怪侠影无踪夺走,影无踪武功奇高,性格古怪,人如其名,行踪飘忽不定,乌绝剑自从落入他手中后便很快在这个江湖上消失了。
而莫天绝自幼天赋异禀,生性孟浪不羁,不服管束,天山派封建迂腐的那一套对他根本没用。年轻时候就喜欢跟隐村魔人来往,流连风月场所,日日纵酒高歌好不洒脱,很快就因为偷学天山□被逐出门派。自从他得了天蚕剑后,武功更是突飞猛进,江湖上难逢敌手,很快就在隐山创立了武林上最大的魔宫。
但由于乌绝消失,众人争夺的目标全都转向了天蚕剑,魔宫很快便成为众矢之首,前来挑战讨伐的门派不计其数,夺剑之人络绎不绝,美其名曰征讨魔教,为武林除害,实则都是冲着莫天绝手里那把天蚕来的。后来魔宫与江湖各门派间的矛盾逐渐激化,愈演愈烈,莫天绝被逼得走火入魔最终错手杀了自己的爱人,悲痛欲绝,一连灭掉了江湖上好几个门派,然后将天蚕剑封入天山盘冰潭中,布上天绝阵,从此隐居在隐村不再出来;世人称之为魔尊。
自此之后,前往天山盘冰潭取剑的人不计其数,但全都死于天绝阵,盘冰潭那终年不化的寒冰里尸体堆积成山,好不壮观,让好多后来去夺剑的人都望而却步,久而久之便再没人敢打那把剑的主意。
前阵子天山上空突现灵光,冰潭里的神剑不翼而飞,好多人都以为魔尊重出江湖,搞得人心惶惶,但想不到这把剑竟在眼前这个白衣人手里!
“呵,四少爷手中的那把神剑也绝非凡品,想必是见过怪侠影无踪前辈?”白衣人临危不乱,抱着胳膊看他,皱着眉头,脸上略有迷茫之色,随后在看到沐清霖左手指尖上的血迹后恍然大悟:“啊……我说怎么没有中摄魂术,原来是在看到我的眼睛之前用利器刺伤自己的手心,利用痛觉让自己始终保持着清醒,啧啧啧……真不愧是武林第一人,说真的,能躲过我幻术的至今只有你一个诶。”
他话才刚说完,沐清霖手中的乌绝已经出鞘,一声剑鸣响彻天空,林子里乍现一道黑光,激起落叶无数,地上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白衣人堪堪躲过,只听见“刺啦”一声,身后的大树直接被一分为二。
在地上站定,咽了咽口水:“喂,大哥你悠着点,我还……”他话还没说完,沐清霖手中剑锋一转,就已经直直朝他冲了过来,见闪躲不及只好抽剑来挡。又是一声尖锐的“龙吟”,林中白光乍现,两剑在空中接触的那一刹那,激起飞禽无数,野兽四散奔逃,两把神剑在空中碰撞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林中里显得异常刺耳。
但白衣人没有用天蚕剑继续跟他打,而是随手往后边一抽,沐清霖定睛一看,发现他手中突现一把瑶琴,白色的布条滚落在地,应该是之前用来裹着瑶琴背在身上的,可见此物长期携带,是他常用的兵器之一。
白衣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中的琴在空中翻转一圈,便定在他两手之间,以内力吸住凌空摆放着,修长的手指扣上琴弦,朝着沐清霖的方向一拨,沐清霖稍一怔神,便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内劲迎面而来,卷起尘土万倾,他脚下整块地皮都被直接掀开,犹如急剧而来的山洪劈头盖脸地朝他压过来。沐清霖眼里神色一顿,心知无处可躲,只好凝集剑气,迎头而上,一道黑色的光影闪过,眼前铺天盖地的沙浪直接被剑气一分为二。
不知从何而来的飓风将地上的落叶全都卷起,纷纷扬扬飞满了整个林子,白衣人的身形渐渐隐去,耳边响起了空灵婉转的琴声,快时如泣如诉,慢时悠扬缠绵,在这万籁俱寂的林子里显得异常突兀。暮色四合,四周渐渐暗了下来,眼前只剩下一双银白色的眸子,像是隐藏在暗处的狐,危险狡诈,在黑夜中显得异常诡异。
可沐清霖终究不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反而收了剑,闭上眼睛,用真气堵住耳朵,聚气凝神,以不变应万变。
摄魂术的强大之处就是可以利用声色扰乱人的内息,制造出幻境,一旦陷入幻境之中,便再难脱身。但这招只能攻其不备,就像之前在喜堂之上,在他摘掉面具之后,所有人都一致看向了他的眼睛所以全都陷入幻境之中,新娘子由于盖着红盖头所以没有中幻术。
而如今沐清霖不仅早有准备,而且连内息都不用,只是站在原地闭目养神,根本毫无破绽。白衣人深知这个时候若是冒然进攻,即使沐清霖不能视物,不闻其声,但仍旧可以从周身气流的变化准确地判断出他的位置。正面交锋,硬碰硬的话,他根本毫无胜算,输赢只是时间问题。也就是说,只要沐清霖不中幻术,他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认栽!
反正再继续拖延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白衣人一向不喜欢在已成定局的事情上耗费精力,干脆就直接把琴往背上一收,慢悠悠地朝那头正在屏息凝神的沐清霖踱步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喂,我……”
他话还没说完,沐清霖眼皮都不抬一下,直接抬手一掌乎了过去。白衣人纵使武功再高,胸口那一掌可是挨得结实,他一点防备都没有就直接飞了出去,撞到身后一颗大树上,吐了一大口鲜血:“呃咳咳咳,你要人命啊!出手之前通知声啊大哥,我都弃械投降了你还想怎样?”
话才刚说完,一把利剑已经抵在了颈侧,沐清霖站到了他面前,垂着眼看他:“为何想我手中的剑?”此人手中明明握有天蚕,竟然还想要他手中的乌绝,同时驾驭两把神剑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容易招来杀身之祸,此举肯定另有阴谋。
刚才那一掌沐清霖用了七层的功力,白衣人此刻已经身受重伤,再无反抗之力,但他依旧气定神闲,脸上毫无惧色,伸手摸了摸嘴角的血迹笑道:“如今,我不只要你那把剑,还要你这个人,你给是不给?”
见他满脸调笑,沐清霖皱了皱眉头,手里的剑往前一顶:“最后一次机会。”“嘶……脖子肯定流血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舞刀弄枪,看你长得斯斯文文,明明是个大美人怎么这么粗暴?”白衣人倚着树干,依旧嬉皮笑脸,好看的眉眼看起来人畜无害,却让沐清霖的眸色又暗了几分,手里的剑正要往前更进一寸,便听到白衣人悠悠地说了一句:“十年前,你二哥沐清归在奉命押解赵将军满门赴邢台问斩的途中丢了个人,可问斩的时候人数却是对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沐清霖猛地一怔,当年二哥在押赴赵家满门去刑场的途中有人劫囚车,丢了赵家小公子,他策马去追,带回的并不是那孩子,而是随便去死牢里抓了个人冒名顶替的!
“欺君之罪,可不是小罪啊沐兄!”白衣人扶着树干站了起来,一手搭在沐清霖的肩膀上,挨着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侧,微痒,带着雨后青草的香气:“放心,我对你手上那把剑没兴趣,只是想借它一用,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干脆就跟我一起去,完事了咱们分道扬镳,互不相欠!”
“你在威胁我?”沐清霖眯起了眼睛,看他。两人此刻离得极近,彼此的气息都扑到对方脸上,白衣人又挨近了些,一双桃花眼此刻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栗色,看起来神采奕奕:“这哪里是威胁!沐兄不是对天下各种奇门异术颇有兴趣么?千古奇书——河图洛书,阴阳五行术之源,想要追求武学上的极致必不可少的神典,感不感兴趣?我这是邀你结伴同游,各取所需,两不拖欠么!毕竟我莫风流不喜欢欠人人情的!”
“没兴趣。”极其冷淡的三个字,没有情绪起伏,脸上依旧是那一副表情,淡漠疏离,无情无欲。
“哈……沐兄对成亲有兴趣?”白衣人挨近他,睁着一双大眼睛,毫无遮拦地盯着他的眼睛看:“所以说,有些事情,不是你没兴趣就可以不用去做的对不?沐家上下几十条人命全在我手里,你就从了我吧啧!”说着还用肩膀撞了撞沐清霖的肩,冲他调皮地眨眨眼。
“谁说我没兴趣?”平日里整天摆着张冰山脸的沐清霖难得出现一丝怒意和不耐:“你想要我做什么最好快点,趁我改变主意之前!”
“啊!原来沐兄对成亲是感兴趣的啊!我还以为……那行,我先陪你回去把婚结了吧!”白衣人说着就自顾自地挽起他的手臂:“走,咱们回沐府。”
沐清霖没动,额头有青筋凸起,一副“我跟你很熟吗”的样子:“不用,先去把你要做的事情解决了。”
“嘿嘿,这么说,我比你家新娘子还重要咯?”眼前的人仰着脸看他,脸上笑眯眯的,如果此刻还是银色的眸子,那就十足是只狡猾的狐狸!
沐清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握住了剑柄,挽着他手臂的手立刻收了回去,原本嬉皮笑脸的某人不敢再造次:“我这不是受伤了吗?此去凶险万分,到时候可以让我死,你绝对不会让我活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还想挣扎下的老大!所以,先去你家养伤!”
“哦对了,忘了说,我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自会有人将密函送到皇帝手里,就是关于你二哥那啥的……你懂!”他说完还不忘补了句,一双大眼贼溜溜地瞧着沐清霖,还大胆地用肩膀再次撞了撞他的肩膀,笑得好不得意。
沐清霖都懒得去看他,木着一张脸,开始往洛阳城走去。某个自来熟屁颠屁颠跟在后面,捂着发疼的胸口,开始兴致勃勃地自我介绍起来:“我叫莫风流,风流的风,风流的流。”
沐清霖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往前走,完全把他当空气。
某个完全不会看气氛的家伙,不厌其烦,喋喋不休:“不信?真的!我娘给我起的,因为我爹被别人拐跑了,我娘希望我长大后不要花心,所以就叫莫风流!”
沐清霖继续往前走,那个自称为莫风流的家伙百无聊赖地抱着胳膊,从他的左边晃到右边,又从他的右边晃到左边,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边:“啧啧啧……真冷淡啊!三棍子打不出一闷屁来,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如其名,冷冷清清一木头哈哈哈哈,你这名字取得真贴切,清霖清霖,冷冷清清一片森林么?哈哈哈哈……”
一路上某人像个疯子一样,笑得前俯后仰,而另一个从头到尾,始终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眼皮子都没动下。
后边快要走到沐家的时候,笑够了的某人继续问道:“喂,我说木头,事情解决了以后,接下来你想干嘛?”
“干了你。”
原本以为,回答他的肯定还是沉默,结果一阵清风吹过,前头却悠悠传来这么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5有朋自远方来
“夫人,四少爷回来了!四少爷回来了!”
沐清霖一回到家,沐府的下人就炸开了锅,前庭后院乱作一团,夏怜馨闻声冲了出来,后边跟着沐天启和老大老三,老二被急招进宫了。看着平安无事,依旧穿着新郎官衣服的宝贝儿子,鼻子一酸就扑了上去:“霖儿,发生了什么事?你上哪去了?身上没事吧?”
“没事,婚礼暂时取消,过阵子我要出门。”沐清霖表情清淡,直接开门见山。“取消?”夏怜馨一听到要取消婚礼,一张脸猛地就暗了几分,不过她马上又想起更重要的事情:“等等,暂且不提这事,今天我们全体中了摄魂术,只记得来过一个白衣人,有一双银白色的眼睛,应该就是通过眼睛对我们施展摄魂术,等到所有人清醒过来后,都已不记得那人的容貌!若兮说她掀开盖头后看到一个跟你年纪相仿的青年人,也还来不及看清他的容貌,你就追着他出去了!找到什么线索没?”
沐清霖淡淡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衣人,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没有。”
顺着他的视线,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同前来的年轻人。身材挺拔,但骨架消瘦,看起来略显单薄。一头长发黑若泼墨,肌肤胜雪,五官玲珑多了一份阴柔,不似一般男人那么线条刚毅。乍一看去,若不是身高只比清霖稍矮一点,还以为是个女扮男装的旷世红颜。尤其是那双栗色的眼睛,清澈如水,纯净透明,不带有一丝杂物,灵气十足分外惹人喜爱。
“这位是?”夏怜馨忍不住开口问道。
沐清霖沉默,一同而来的白衣人脸上绽开一个和善的笑容,自顾自地自我介绍起来:“我叫莫风流,是清霖的朋友,远道而来,请多关照!”
夏怜馨怔了怔,与沐天启面面相觑,怎么儿子回来还带了个朋友?重点是他家清霖居然有朋友!真是公鸡下蛋,母猪上树了!便赶忙问:“小兄弟来自哪里?”
“晚辈是江南人士,家在苏州,早些年清霖下江南与人会武,碰巧遇见,两人切磋了一番,一见如故,便成了知己良友。”某人说的煞有介事,一旁的沐清霖只当是左耳进右耳出,随他怎么演。
啊!一见如故?他家清霖还会与人一见如故!夏怜馨猛地睁大了眼睛,回头向沐清霖确认:“一见如故?”
沐清霖没说话,竟是默认了!夏怜馨心中一阵挫败,看来自己真的不够了解这位小儿子,再把目光转回到他那位朋友身上,见他笑容和煦,如沐春风,清秀俊逸的眉眼看起来人畜无害,举止投足之间一股儒雅之气,只觉越看越喜欢:“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风景美,人更甚!我们清霖的朋友绝不是泛泛之辈,莫小兄弟一看就是人中之龙,品貌超群,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
“多谢阿姨夸奖,江湖传闻您武功盖世,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名声不减当年,岁月亦不曾在您脸上留下半点痕迹,乍一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清霖的姐姐!”某人嘴甜如蜜,拍马屁不留一点余地,正中夏怜馨下怀,惹得夏怜馨眉开眼笑:“哎呀,小莫这张嘴真是讨人喜欢,清霖那混小子从小就没夸过娘好看,还是朋友会说话!”说着还幽怨地瞪了沐清霖一眼,搞得他无语至极,之前还担心他娘性子多疑怕是不好蒙混过去,结果完全用不着他说话,人家就自己搞定了,而且显然是有备而来!
“呃,莫小兄弟怎会跟着清霖一起回来的?”一旁的沐天启发现他脸色不对,便问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今天不是清霖大喜之日么?我受他邀请前来祝贺,不料路上遇到恶人突袭,受了重伤,说来也巧,清霖正好追赶一白衣人经过,顺道救了我一命,却让那人给逃了!”某人继续胡编乱造,说谎不打草稿却异常顺溜。
“有这等事?”夏怜馨听完,赶紧去探他的脉搏:“哪来的歹人如此阴毒?敢在沐家的地盘上动土!这下手还真是不轻,倘若再加一层功力足以震断你的经脉!看来得好好休养一好阵子了!真是可恶至极!”
“对啊对啊!可恶至极啊!这种趁人不备,出手突袭的小人最让人讨厌了!简直是可恨!”某个无赖随声附和,顺道瞥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沐清霖,果然见他脸色阴沉了不少,心里那个畅快啊!
“唉,自我退位以后,武林就平静了不少,隐村魔人也很少在江湖上露脸了,乌绝在清霖的手中,自然是没人敢抢,但前阵子天蚕剑无故失踪,今后怕是少不了一场风波!竟然有人敢在清霖的婚礼上捣乱,这分明是有备而来,也算是给我们沐家敲了一个警钟!不管来人是何目的,敌暗我明,大家今后要多加注意!别让敌人有机可乘!”沐天启面色沉重,说完便看向沐清霖的那位“朋友”,和颜悦色道:“莫小兄弟就安心留在沐家养伤吧!有清霖在,定能护你周全,我这就让下人去给你安排住处!”
“不用了,他跟我睡。”一旁的沐清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院里的众人全呆住,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那么大,想不到从小跟父母和兄长都不亲近的沐清霖居然跟莫风流好到这种地步!沐家客房无数,竟要与他同榻而眠,这让从小就渴望与自家小儿子亲近的夏怜馨又是心酸又是嫉妒,忍不住抬起头来细细端详儿子身旁这位俏儿郎,那眉眼,那笑容,那张脸,只会越看越喜欢,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跟清霖相处得那样好,看来有时间得多找这位小兄弟交流一下心得,讨教讨教!
正想着,那人突然挨了过来,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夏怜馨起先是一脸震惊转而又变成崇拜,接着便一脸喜出望外地拉过一旁的沐天启,在他耳边兴奋地说到:“咱们霖儿有救了!”
这一声不大不小,沐清霖刚好可以听到,脸色骤寒,转头看向一旁的某人,冷声说道:“回房。”便自顾自地往自己的宅院走去。
见好就收的某人自然不敢造次,悻悻地跟在沐清霖身后,路上还不忘挨过去调侃道:“口味那么重?”
眼前的人突然停住脚步,某个薄得跟纸片似的“朋友”,脸直接贴上了他的后背,泪花儿都出来了,痛得咬牙切齿:“喂,突然停下你倒是出个声,要人命啊!”
沐清霖没有回话,只是伸手握住剑柄,某人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手,一脸赔笑道:“别,有话好说。”
“最好给我安分点!”沐清霖没再看他,继续往前走,后边那人果然收了声,但一路上都在腹诽:死面瘫,死面瘫!你个死面瘫!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武功比我好点,后边有你好看的!
回到沐清霖的宅院,用过晚膳后,某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在沐清霖的房间里悠悠转了一圈,目光定格在那张大得足以容纳好几个人翻腾的大床上,一脸痞气地笑道:“不准备让人再添置张床么?”
沐清霖把剑搁到桌子上,眯起眼眸看他:“你跟我母亲说了什么?”
“你不很聪明吗?猜呗。”说着正要扑到床上去滚上几圈,被沐清霖一把拎住领子:“先去洗干净。”屏风后面,丫鬟已经备好浴桶与热水。
“啧啧啧……有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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