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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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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他会在冬天傅辰冻成冰棍时嚷嚷着要取暖凑过来捂暖傅辰,会在傅辰发烧昏迷的时候,被太医院赶出来十几次也要求得一点药,会在每次巡查火烛后,偷偷给傅辰带点夜宵填肚子,这个人嘴巴总是很欠揍,却直爽心软。
  “是他谎报了时间…我是被陷害的…”
  “我知道…”泪水积满,滚烫的泪珠子,滴在陈作仁的脸上。
  “别哭…,难看。”他伸手,摸着傅辰的脸,像是在眷恋上面的温度。
  “会好的,我一定会治好你,仁子你别忘了以后你还要买豆浆给我喝,我们约好的!”
  “没用了…”陈作仁的目光渐渐灰暗,一片死气,反射不出一丝光亮,他紧紧握住傅辰的手,“答应我,替我好好活下去。”
  “…好”傅辰的唇被咬破,铁锈味弥漫口腔,却全无所觉,他甚至听不到身边的哭泣声。
  “我的银子放在第二个柜子底下,都给你。”陈作仁声音越来越微弱,“帮我吃糖葫芦……我还没见过长啥样,好想吃…”
  “…好!别说了…”
  “听说晋朝很大,有沙漠,有高山,有瀑布,一定很美…好想看一眼…替我……”陈作仁知道,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好,好!”傅辰声音沙哑,胸口像是被千斤巨石压着,他的泪水越来越多,滑落脸庞,不停掉下来,“我都答应!”
  泪水灼热的温度落到陈作仁脸上,脖子上,他扯了一个笑容,伴着唇角的血像雪地里的红梅。
  世上还有一个人在乎我,这辈子没白活。
  “最后一个请求,辰子,给我个痛快吧,我好痛……”
  这是陈作仁最后的请求,他实在太痛了,整片腰部以下几乎折断了去,骨头碎肉红红白白的一片。
  这话是一把重锤,将傅辰的表情击碎,“我做不到……”怎么可能下的了手。
  他哽咽的声音就像是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艰涩而沉闷,双手捂着眼,泪水从他的指缝间漏了出来。
  “求你,辰子,求你…”王富贵咬牙把陈作仁劈晕,陈作仁握着傅辰的手无力下滑。
  傅辰的肩膀被王富贵攥住,泪水中却透着一股坚定,“辰子,你不能这么做。”
  一个已经要离开的友人,和还活着的,自然是保住后者。
  如果由傅辰来解决,连带傅辰自己都会受到牵连,自杀和他杀都算犯事,在这里可没人会问你是什么原因。
  行刑的士兵出现,傅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富贵,你身上可有银子。”
  “你不会是要…”王富贵一看傅辰的表情就知道了。
  别看傅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一人,却是最重情谊的,他叹了一声。
  “你这性子迟早害了你。”将银子塞进傅辰手里,“借你的。”
  “谢了。”在士兵要将陈作仁拖走时,出声阻止,“等等,不知道各位达人要将他带去哪里?”
  “自然是停尸房。”
  “但他还没死啊!”一旁一个小太监叫出声。
  士兵面露不耐,每天都要做那么多这类事,早把他们的怜悯磨光了。
  陈作仁已经因为士兵的动作已经痛晕过去了,出气多进气少。
  士兵忽然发现身后有异样,转头就发现跪在地上,清秀的少年,那张脸上是一片泪水模糊,却无法掩盖那双清亮的的眼,那平静中透着安抚人的声音,“请大爷给他最后的体面,让他尸首俱全的离开。”
  不少人跪了下来,傅辰将银子塞了过去,“几位大爷,希望大人能让小的陪同。”
  士兵颠了颠手中的分量,还算满意,撇了撇嘴,“怪事年年有,也不怕晦气。”
  另一个士兵从长廊走来,傅辰隐约看到李祥英的衣角,心底一沉。
  “今日皇后娘娘怀孕,不易冲撞,他必须过了子时才能咽气。”
  也就是这人明明活不过这个时辰,就是想尽办法也要让他熬到规定的时间才能死,而这个人将会生不如死的过生命最后的日子,这是比死刑更可怕的刑罚。
  傅辰只感一阵天旋地转。


第8章 
  长宁宫在喧嚣了一日后才恢复往日的宁静,主殿内飘着檀香味掺杂着屋外的花香,闻着就让人心平气和,世人皆道皇后吴氏最为端庄大度,皇后送完最后一批妃嫔后便小憩了会,坐在上首,一个宫女按摩着背,一个递着茶,可没一会儿,皇后吴胤雅就将茶扔了出去,“那么烫,是想烫死本宫吗!?”
  宫女在下方求饶,良嬷嬷进了屋内上前代替之前宫女的位置给皇后按压肩部,良嬷嬷是皇后曾经的乳母,感情自是不一般,“都下去吧。”
  “皇后您可是有身子的人,可莫要为了一群奴才秧子气坏身子,是谁惹了您了?”
  吴胤雅看到自己的乳母才缓了一口气,可依旧气得火冒三丈,“还不是祺贵嫔那狐媚子!本以为丽妃进了冷宫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被那贱人钻了空子,本宫怀孕便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
  “娘娘您可千万别为了那群女人动了身子,现在肚子里的小皇子才是最打紧的!”良嬷嬷按摩着吴胤雅,安抚着皇后的气愤。
  “皇上是想效仿那齐襄王吗?”吴胤雅绞着手中的帕子。
  齐襄王,曾经为了宠妃而灭国的皇帝。
  “娘娘!”良嬷嬷高喊了一声,出了门四顾左右,发现奴才们早就下去了,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对皇后劝道,“娘娘,这些女人加起来的身份都没您高,您可是一国之母,又何必自降身份与她们计较,待您生了小皇子,这宫里头还有谁能抢去您的风头。”
  “嬷嬷说的道理我懂,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丽妃那贱人膈应了我这么多年,现在祺贵嫔又是什么东西!”吴胤雅狠狠道,把身边的茶壶全摔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娘娘您先消消气,很快就要三年一届的大选了,宫里头又要进新人了,这祺贵嫔也蹦跶不了多久。”
  “对,大选!又要进一群更年轻的了!”
  “刚奴婢得了消息,说是七皇子马上要不行了。”良嬷嬷凑近皇后,小声说道。
  “什么!此事可是真的?那人鬼终于要被天收走了?”
  “听说今日与二皇子出去游湖,不慎落了水,回去后就高热不退。”
  “什么,阳儿可有事!”二皇子邵华阳就是皇后的命根子,她早年的两胎都掉了,邵华阳是唯一活下来的皇子。
  “哪能有事,您且放宽心,皇上已经罚二殿下抄经百遍为七殿下祈福。”其实就良嬷嬷这外人都觉得皇帝的心偏得也太厉害。
  “阳儿无事就好。”吴胤雅拍了拍胸口,随即又对良嬷嬷笑道:“你说,现在宫里少那么一两个人,谁能察觉?”
  “娘娘,您的意思是……”良嬷嬷惊恐地看着皇后。
  她终于能为自己还没出生过的孩子手刃仇人了。
  皇后笑得格外温和端庄,语气轻柔,“你说我与丽妃姐妹情深,抚养她的孩子也是应尽的义务。”
  傅辰是看着陈作仁在子时过了后走的,等他回到监栏院的时候,早已过了就寝的时间。
  没想到遇到在门外等着的慕睿达,今天监栏院里一下子少了十几个小太监,而几位管事却都默不作声。
  傅辰上前,“师傅,我今日没去伺候您,请您责罚。”
  “过几日吧。”慕睿达严苛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傅辰,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才道,“今日的事,是我对不起……作仁。”
  陈作仁的名字还是慕睿达给改的,只是才几年光景却物是人非。
  傅辰闻言,想到陈作仁最后的哀求,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子,一块块切下来。
  “师傅,他已经死了。”死了,再多的道歉都没有用。
  能让向来油盐不进的慕睿达吐出歉意的话,是很难得的。
  按理说,傅辰应该说些讨巧的话,但他完全没有。
  来到昏暗的屋子里,大部分人已经睡下了,却有个小小的声音道,“辰子哥…”
  傅辰也干脆不换衣服,看了眼陈作仁的床位,上了榻就来到吉可身边,“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我好怕,闭上眼就全是仁子哥的样子…”吉可瑟瑟发抖,在黑暗中摸索着傅辰的方位。
  “快睡,明日当不了差就要挨训了。”
  “哥,你的手好冰。”吉可不敢问陈作仁怎么了,
  “你帮我捂捂,捂着就热了。”傅辰轻笑道。
  小孩子很听话,与他在现代经常遇到的熊孩子完全不一样,乖巧又懂事。吉可将身体依偎在傅辰身边,好像这样就能抵挡所有恐惧,他把傅辰冷得像冰窖一样的手攥进怀里,嘴里嘟囔着:“不冷,我们不冷。”
  傅辰轻轻拍着吉可的背,吉可渐渐停止了颤抖。
  “辰子哥,你别难过。”傅辰的声音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吉可就是听着特别想哭。
  “我没时间难过,睡吧。”傅辰轻声回道。
  像哄着前世的儿子一样,拍着吉可的背,嘴里哼着温馨的摇篮曲。
  直到把吉可哄睡着了,才发现身边几个黑影起起伏伏。
  “你们都没睡?”傅辰惊道。
  有人点了蜡,微弱的烛光照在所有凝重的脸上,王富贵指了指睡着的吉可,又指了指门外,十几个年龄层次不齐的小太监一股脑儿的来到廊下。也就这奴才住的地儿,又离别的院子有些远,平日才没有人经过。
  一群人坐在那儿,却没有一个首先开口。
  “我从膳食房的老八胡那儿要来的酒,来,哥几个都还没喝过吧!”对阉人来说,没人瞧得起他们,他们就要自己瞧得起自己,所以他们自称哥,这是心理上的安慰。
  傅辰知道,再劣等的酒都不是下人可以喝的,这一定是王富贵花了代价换来的。
  王富贵笑着,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罐子,打开后就给自己猛灌了一口。
  又把酒罐递过去,一开始还有犹豫的,因为这是犯了规矩的,但后来一个个都像豁出去似得,喝开了。
  轮到傅辰的时候,他年纪小,王富贵本想抢下,却被傅辰夺了过来喝了下去。
  一圈喝完,所有人看着天上一轮圆月静默坐在台阶上。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有个人呜咽了起来,这是小太监里最爱哭的冬子,带动了不少人闪着泪光。
  “你们的愿望是什么。”傅辰轻声问道。
  吸了一鼻涕,冬子抹了把泪,“吃顿饱的。”
  “我就想要弟弟们都别进宫来了……”
  “这儿能吃饱能穿暖,但我还是喜欢家里,虽然穷,但咱快活!”
  “辰子,你呢?”
  傅辰笑了起来,望着月亮静默不语。
  “其实我也想尝尝仁子说的冰糖葫芦…”忽然有个人道。
  一提到这个名字,其他人哽咽着,他们不敢太大声,怕哭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个个人忍着声音抱着头。
  王富贵边流着泪,边将那罐酒洒在地上。
  “仁子,好走!下辈子,咱……还当兄弟!”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抱住了傅辰,一个叠一个,一群人抱着头窝在一块。
  “你院里的,倒是有良心的,哪像我院里的,同僚死了睡得跟猪一样。”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掌事太监陈里川对慕睿达说道。
  他们都是监栏院十二位掌事太监中的,慕睿达为人死板,陈里川圆滑更讨主子欢心。
  “今日违纪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见慕睿达不理会自己,陈里川问道。
  “院里少了人,明日开始差事加倍。”
  “我听说,你院里有个人,得了德妃娘娘的青眼。”
  “没的事,主子想什么,别乱瞎猜。”
  “若真被要了去,可要提前恭喜了啊,看李祥英那起子老王八还怎么得瑟。”陈里川咬牙切齿。
  经过陈作仁等人的事,监栏院前所未有的沉寂了一段时间,就是吃个饭也都是安安静静的。
  原本监栏院的十二个掌事并未分出高低,但现在却隐隐以李祥英为首,几乎所有小太监都巴着这位公公。听说他在祺贵嫔那儿得了脸,很快就要晋升了,但所有看到李祥英模样的人,都会吓一跳,他看上去阴郁沉默,短短一个月瘦了不少。
  这一个月来,他每到晚上要入睡时,就能听到凄厉的喊叫声,似乎总有个人在他耳边说着“公公,我好冤……”
  可等他起身左右环顾的时候,却什么也没见到。
  日复一日,将李公公吓得肝胆欲裂,他现在看到谁都疑神疑鬼的。
  也不是没怀疑过是不是傅辰他们捣的鬼,可试探来试探去,傅辰他们都一脸迷茫,对他恭敬依旧。
  在这个年代,人们都是信鬼神的,特别是冤魂。
  傅辰隔三差五就能收到来自宫女墨画的食盒,而对方什么话都没吩咐过,见面也是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
  他甚至开口说过,如果有什么吩咐他必将肝脑涂地为德妃娘娘尽忠。
  问了后,墨画也只是笑开了,坚持说这只是顺便,看他顺眼儿。
  自己这样一个小太监值得对方这么花费心思吗?
  终于有一日,墨画在傅辰下了差后,对他说:“德妃娘娘要见你。”


第9章 
  傅辰不是第一次来福熙宫,却没表现任何好奇。
  他目不斜视,眼角余光甚至没放在身边的墨画身上。
  墨画一路上观察傅辰,这个循规蹈矩的小太监,那紧张的模样还真的挺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谁都喜欢把情绪放脸上的人,这类人的心思好猜,相处就容易多了,“别紧张,咱们娘娘可是出名的和善人,且放宽心吧。”
  一个月来两人也见过数次,墨画对这个有礼数,懂进退的小太监挺有好感,宫里从不缺想往上爬的,也不缺巧言令色的,但爬得路数要让人舒坦不是,墨画就看这小太监顺眼。
  傅辰似乎松了一口气,将一个没见过世面,又骤然得到关注的小太监表现得惟妙惟肖。
  他脸蛋红扑扑的,有些怯懦却在强自镇定,“墨画姑娘,您知道娘娘找我是为什么事吗?我怕待会不懂规矩冲撞了娘娘。”
  “其实我也不知呢,”她确实不清楚,德妃娘娘虽和善,但这和善却不是他们逾矩的理由,“平日里也没听娘娘提到过。”
  傅辰不着痕迹在短时间里将墨画瞬间神态印刻在心里,无论是眼底的疑惑还是细微的表情,都说明墨画的确不知情。这是职业病,他曾经碰到过各式各样的患者,有些特别善于隐藏自己的,就需要捕捉瞬间的微表情。
  到了宫门外还遇到安忠海,就是那位人称海老爷的总管公公,也是曾为陈作仁等人求情过的人。
  “哟,这可是个生面孔,福熙宫这是要添人了?”马上就是三年一度的大选,海公公这是来和德妃商量事儿的,刚出了宫门就遇到了墨画两人,德妃娘娘是个喜静的,从晋成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她院里就没添过什么下人,故而海公公有此一问。
  “哪能呐,这不是娘娘看这小太监会一手蔻丹功夫,让奴婢找来看看是否真有本事。”
  海公公想到德妃娘娘刚在洗蔻丹,脸上堆上了笑意,“那便快进去吧,别误了娘娘的时辰。”
  “海公公好。”傅辰是等他们说完后才问好的。
  海公公也没应声,笑了笑就离开了。
  傅辰等在宫门外,等德妃的传话,这时宫道上走来一个见之忘俗的人。
  青年并未穿皇子服,反而只穿着青色织锦锦袍,五官精致,肤如玉瓷,脸上挂着平和的笑意,任何与之对视的人都能感到心灵上的平静,此人从骨子里就好似散发着圣洁味道,好像独独他是受上天眷顾而降临的,他是三皇子邵安麟,德妃所育,从出生便体弱,曾被断言活不过十二,帝甚怜之,将其送往寺庙养到十二才回宫,后又跟在国师身边学习,自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是下一届国师的热门人选,也是少有的这个年纪还未被指婚的。也因此他是最与世无争的皇子,甚至是不少皇子拉拢的对象。
  人是最复杂的生物,即使专业是心理学,但看不透的人多如繁己,对于这类能让自己完美得犹如圣人的人,傅辰格外慎重,让自己看上去像所有被三皇子容貌气度摄住的小太监,直到人走近了,才慌慌忙忙跪地,“奴才给三殿下请安。”
  至始至终,三皇子都未将视线哪怕一秒停留在傅辰身上过,越过他就走了进去,一路上请安声不绝于耳。
  约莫一刻钟后,三皇子才从德妃娘娘处离开,傅辰被召了进去。
  空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味,丝丝沁脾入肺,几个宫女围绕着德妃净手,递巾帕。
  德妃一双芊芊玉手正摸着怀里的猫,玉指穿过白毛,若隐若现,单看手完全看不出这已是年逾三十的女人。那猫是德妃娘娘的爱猫,见到傅辰进来,“喵”了一声。听说猫是能见到死灵的生物,傅辰自娱自乐想着该不会是看穿他的异世灵魂了吧。
  傅辰没看坐在上首德妃,低垂着头,“奴才给娘娘请安。”
  “起吧,可会蔻丹?”德妃娘娘声音轻柔文雅。
  傅辰想到之前墨画在宫门外回复安忠海的话,平静回道,“会的。”
  “哦?若是不会装会,本宫可是要惩罚的。”依旧不轻不重的语调,气度雍容淡然,让人也不得不感慨也只有这般人物才能有三皇子那样的儿子。
  “请娘娘让奴才试试。”他恭敬回道,并没有看到墨画投来赞赏的目光。
  几乎可以肯定,如果回答不会,那么现在他已经以欺瞒的名义被拖出去了,宫里头要的不就是这随机应变的能力。
  这时候,便是不会也要会的,也幸好这步骤并不难,重点在于将花瓣的颜色搅拌均匀的过程。
  蔻丹因常取千层红的花瓣为原料,故而又名千层红,在现代叫做美甲。这染甲的风潮是从晋朝乾平初年就开始流行的,宫内娘娘们的穿衣打扮,很快就传到了宫外,引得无数女子争相效仿。女子爱美,更是以此来彰显身份地位。这个年代的步骤和傅辰在书中看到的相差无几。傅辰庆幸自己的过目不忘,他躬身将桌面上的艳红色花瓣放入陶钵中,拿着器具将之捣碎,他手指纤长白皙,在红色的花瓣下居然生出一抹艳丽的魅惑。
  德妃娘娘看着小太监将明矾加入陶钵中,用均匀的力道磨着钵里的花水,这是个细致的活,力道大了色泽就重,轻了就没浸透,要保持长时间一个力道需要很大的耐心和专注力。傅辰将丝绵制成的薄片浸入花水中,等待完全浸透。
  整个过程,德妃身边的几位大宫女都看得瞠目结舌,没想到这小太监不但会,而且还像是行家的样子。平日里专职做蔻丹的宫女也不过这个模样,甚至都没有傅辰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味道。
  傅辰年轻时爱上茶道,这修身养性的艺术说起来也有互通之处,比如做事的气质动作与常人相比多了几分沉稳雅致,看着便赏心悦目,单单这动作摆出来,说不是行家都没人信。
  “请娘娘抬手。”傅辰看到德妃伸出一双保养得当的手,心知算是得到认可了,古往今来这打肿脸充胖子的事也要具备一定底蕴,“奴才逾矩了。”
  “无碍,看座。”德妃一手抬于桌面上,一手摸着怀里的猫。
  “谢娘娘赏。”傅辰坐了下来,握住德妃微凉的手,傅辰开始仔细为指甲上色。
  那猫有着一双冰蓝色的双眼,似对傅辰很好奇,它从德妃膝盖上站了起来,蹭进傅辰怀里。
  傅辰不敢动,任由那猫在自己衣服上打滚,德妃身边的大宫女看到这一幕,轻笑出声。
  “这小家伙平日傲得很,倒是与你亲近。”待傅辰做好了蔻丹,规矩站在一边,德妃说道。
  傅辰冷汗落下来,忙称不敢。
  德妃泛起温和的笑意,将猫递给墨竹,与墨画一样的大宫女。
  德妃轻抬手在空中划出优美弧度,所有宫女躬身退下。
  空气里还残留着方才沁人脾脏的花香,傅辰却莫名觉得有些忐忑,这屋里头只剩下他与德妃娘娘。
  当然,这里里里外外都清空了人,就是有什么话也是传不出去的。
  “坐吧,”看了眼拘谨的小太监,德妃温和的笑意似透着什么傅辰看不真切的东西。
  这是德妃娘娘的地盘,傅辰自是知道刚才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下面才是让他来的目的,闻言道谢后又坐了下来。
  “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何我让墨画给你送食盒?”德妃笑靥如花,声音越发柔和。
  德妃语调和音色上有些变化,这变化说明在德妃单独面对他时,在确定什么,有些犹豫,她正在权衡利弊。
  “奴才愚钝,请娘娘提示。”傅辰心道果然这食盒是德妃吩咐的,他能猜出却想不明白为什么。
  如果只是要个人,像德妃这地位是件很容易的事,可以直接吩咐身边服侍的人让内务府划人过来,做个登记就可以。而且就像刚开始海公公问的,每几个月宫里的人都会有些变化,每个宫里都会定期选一些人给主子们挑选,完全没必要让宫女来频频交好。简单点说,就是一个小奴才是绝对没资格劳主子这般费周章的。
  “那你觉得是什么?”德妃对小太监的进退得仪的话点了点头,似下了某种决定。
  “奴才不敢妄自揣测娘娘的意思。”傅辰低着头。
  宫里奴才都是不能直视主子的,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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