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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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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血!
  傅辰的确因为刚才的撞击,手臂鲜血横流,短时间里无法止血,之前为了写字而弄伤的手指早已洒了药粉结痂。
  但现在手臂上的伤口,失血过多,他现在也极为虚弱,无法再轻易阻止鲜血。
  傅辰有了不好的联想,因为沈骁的血而引来那只犀雀,显然他身上还残留着某种带着香气的毒素,若是不去掉这味道,将后患无穷。
  “你这次逃不掉了……呵呵。”说罢,蒋臣缓缓跪倒在地上,又一次呕出血块,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包括走出去。
  咬牙抽出胸口的一根长条形事物,用纸包裹着,远看像是笔,猛然扔到门外,这是他在生命最后能做的事。
  沈骁说的是他亲自出宫门找到倦鸟池,将犀雀全部放出来。
  但那是他还活着的情况下,现在他的生命已经快要终结,这个信号弹,倦鸟池边的人定能看到,放出来吧……让它们都出来!
  那信号弹撞击到地面,迸射出花火,在夜晚极为漂亮璀璨,也像一朵火焰燃烧着傅辰的心。
  傅辰不敢小看他们在临死前的一搏,像是之前死士对他最后喷的毒素,而蒋臣作为与沈骁并驾齐驱的人,会做的事绝不能等闲视之,但信号弹出现的快,窜入高空的速度更快!
  咻,啪!在空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那光芒的形状在晋朝少见。
  正在国宴上的人也看到了,纷纷以为是节目,此起彼伏的赞叹声。
  见傅辰跑出去,蒋臣也不阻止,只是呵呵笑了一声,“没用的,来不及了,你必死无疑!”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傅辰冷声道。
  蒋臣哂笑,只觉得傅辰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都到了这地步还垂死挣扎,“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资格知道。”傅辰转身,烟花的光亮隐约照在他的脸上,锋利如剑刃的气势在无形中削弱了容貌的柔和。
  这人若是在点绛台外就是如此气质,他又怎么错认成女子?
  “呵呵,防心真重,我这次只是好奇,就是知道你的名字也做不了什么了,不过想要个真相,我输给了谁!我不能到了地府都不清楚谁杀的我!”如同回光返照,蒋臣现在精神稍稍好些,身上的武器在进宫时都被收走,他只能用手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这是作为武将的尊严,“若是能与你在战场上遇到,指不定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惜啊……太可惜……”
  又一次呕了一口血,他渐渐虚弱,频临死亡。
  “可惜……我堂堂骠骑将军,居然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输在你这个黄口小儿身上,死在这让我午夜梦回的宫殿中,哈哈哈哈……”
  还没等傅辰思索蒋臣最后一番话时,蒋臣已经阖上了眼,轰然倒下。
  傅辰走过去,确定对方真正断气,才闭上了眼。
  “我叫傅辰。”轻轻地说道。
  声音在空中飘散开去。
  傅辰赶回点绛院,如果计算无误,沈骁已经抽不出时间来对付自己了!
  最让他庆幸的是,蒋臣最后说的那段话,也同样证明了沈骁的极度骄傲,并没有将他的名字说出去。
  只要将这群人全部……
  一声长长的鸣叫,不止一声,而是重叠的很多声……
  熟悉的声音,就在不久前还听过。
  那清鸣,就是发现他的犀雀。
  傅辰猛然抬头,刚刚安心的双眼渐渐凝结成冰和浅浅的绝望,迫在眉睫的时间里他已经做不了任何安排。
  划过圆月的是一群,没错,一群犀雀。
  看着小小的一只,但速度相当快。
  而它们正向他的方向飞来!
  沈骁被安忠海带去附近宫殿的偏殿换衣服,见都准备好了,才一抬手,衣袖在空中摆出浅浅弧度,“都下去吧。”
  “驸马爷,请让奴才等伺候您更衣。”
  “不必。”沈骁淡声道,“不让人服侍是我的习惯。”
  “这是圣上的指令,请驸马别让奴才们难做。”安忠海依旧笑脸相迎。
  沈骁蹙眉,他周围已经围了好几个太监,对危机的意识让他已经感觉到不对。无论是今天洒酒到身上,还是安忠海看似恭敬,实则强势的态度,全都透着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海公公。”沈骁只喊了安忠海的名字,但警告的意味十足。
  “驸马爷,您别为难我们,实在是……皇命难为。”
  “这是怎么了,吵什么?”瑾妃略显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出现在殿门口,身边还跟着担心驸马而来的咏乐公主。
  “母妃,公主。”驸马弯身行礼。
  “本宫与乐儿担心驸马,便随着来看看,海公公,既然驸马不习惯,就先退下吧。”瑾妃无论身居任何位置,总有种说不清的华贵气质,令人臣服。
  “但皇上那儿……”安忠海对瑾妃向来有些好感,比起其他妃嫔而言多了几分善意,这是自然的,别看妃嫔平日多有打赏给他们,但骨子里谁又瞧得起奴才,瑾妃却是其中比较让人舒服的一位。再说之前早已被流放的祺贵嫔闹出来的恶犬事件,让他在皇上面前涨了脸,还是平日里对他的多番照顾,那份荣辱不惊的气质,在宫里恐怕也只有瑾妃了,所以她来了,安忠海态度就软化了一些。
  只是他不明白,这事情由瑾妃提出来,事到如今,怎的反悔了?
  “本宫会与皇上说的,皇上这也是担心驸马,定会通融一二。”瑾妃微微一笑。
  “谢母妃。”驸马行了礼,走入殿内,所有人都被挡在了外边。
  “娘娘,您这……”安忠海小跑过来,犹豫了一番问道。
  “在过一会,海公公就带人进去吧。”瑾妃是南江的水润女子,就是摆出再刁钻的表情,那也是赏心悦目的。
  但现在她的刁钻中,还夹杂着心痛,沈骁是真的还好,若是个假男儿,她的女儿可是被真真切切蹉跎了那么多岁月,女孩儿最宝贵的青春都献给了如此居心叵测之徒,如何能不难过。
  安忠海暗道一声好!
  不愧是瑾妃,这先礼后兵,还怕驸马不显出原形吗?
  “乐儿,无论待会发生什么,都要记住,你还有母妃。”瑾妃拍了拍咏乐的手背,语重心长。
  咏乐公主长在宫廷到及?,出嫁后与夫君感情较为淡漠,虽贵为公主之尊,却并不自由,但她为人温柔大度,像极了瑾妃在为人处世方面,只是相比之下还带着些天真和纯善。
  咏乐愣了下,表情有些脆弱,“您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皇上也从国宴中抽身离开,驸马这事可大可小,端看真相如何,当然如果晋成帝看到蒋臣以及那一群七人的尸体时,大约也不会如此气定神闲了。
  安忠海已经带着人悄然靠近那扇殿门,猛然抬手做了一个手势。
  一群人撞门而入。
  沈骁在发现不对劲时,只换了外套,在屋内想办法联系外面的人,早作打算。
  所以无论他们何时开门进来都无法看到沈骁衣衫不整的模样,但既然晋成帝都来了,自然不会管这些,他本来就是个相当随心所欲的帝王,干过的混事数不清,唯一的清明大概就是他还是太子的时候。
  皇帝、瑾妃与公主三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穿好外套端坐在椅子上的沈骁,就好像在等着他们来。
  “把他抓起来,扒了衣服。”皇帝下令。
  太监上前,却没有马上动作,因为沈骁太从容淡定了。
  那气质好像不是被抓到,而是皇帝请他喝茶一样,无论谁看到都要赞一句不堕了文人气度。
  “皇上,士可杀不可辱,臣虽非栋梁,但从官以来兢兢业业,未作过任何对社稷不利的事。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只想知道是谁构陷于臣。”沈骁轻轻一回头,被他的目光慑到,两旁太监松开了他。
  他整理了一下衣角,缓缓跪下行大礼。
  被这番做派影响,皇帝也有些犹豫。
  瑾妃说的只是可能性,若沈骁是真男儿,那么他们今天的做法就有些太过,他也将失去一员良臣,历朝历代少有驸马能身居高位的,说到底还是担心外戚干政,但晋成帝可不管这些,他看得上沈骁这个人,就愿意给许多便利,就是连自己的女儿都许配给他了。
  瑾妃一愣,凑到帝王身边,本来不欲把公主与驸马的私房事告知帝王,她一开始只说两人成婚多年却无子嗣,有些怀疑驸马是否有问题,她还是想为女儿保存最后一点颜面,但现在也不得不说了。
  听完瑾妃的话,晋成帝横眉怒目,“扒了他的衣服,还等什么,需要朕重复第三次吗!”
  他不想再听沈骁任何狡辩。
  帝王的怒火,让太监们快速给人换衣。
  沈骁眼皮一跳,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
  今日的事,七煞完全没出面,但几乎每一次对方都能这样对付他们,将自己摘掉,若非如此他如何到现在才得知其真身。
  忽然,窗外传来烟火绽放的声音,那声音与普通烟火不同,只是仿造的,在音节和频率上,分明是他们的信号弹。
  蒋臣,他……
  死了!如果不是快要凭死,蒋臣绝不会如此行事,发出最后的信号。
  他们虽说多有过节,但也合作多年,一时间沈骁因为激烈呼吸而产生强烈的心悸,面色苍白痛苦。
  在晋朝十余载,从没败得如此彻底。
  七煞,天下之士,计算到微末的细节,环环相扣,透彻人心!
  扉卿,你是遇到对手了。
  此人,绝对有资格让你重视。
  咏乐见到驸马的模样,闪过不忍,就要上前阻止,却被瑾妃拉住,“乐儿,若是冤了他为娘的下半辈子都会给驸马赔罪,但此事由不得你心软,今日必要水落石出。”
  几个太监动作很快,他们皇帝信得过的太监,也是心腹,不用担心消息走漏。
  晋成帝蹙着眉,坐在坐榻上,他自然希望驸马是真非假,不然他不是眼瞎这十来年,甚至还把女儿嫁了过去,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这种事光是想想,晋成帝就有些承受不住。
  太监们动作很快,已经将驸马的衣服几乎都剥除了。
  哗啦一下,沈骁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被见到了身体,这样的奇耻大辱即便是他也被气得晕过去。
  他身材相当不错,白皙纤长,胖瘦合度,很有成年男子的魅力,但下边就令人瞠目结舌了。
  对于安忠海等太监来说,这并不陌生。
  那下边,与他们一样,空荡荡的,那是被阉割了后的。
  “这,皇上……”
  晋成帝猛然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大步过去,拉住沈骁的胡子,又观察了一番他的喉结,“好个以假乱真!很好,沈骁,你该死!!!”
  一个阉人,居然娶了他们大晋朝的公主!耍了他那么多年。
  瑾妃倒退了一步,有了自己的判断和真正看到是两回事,但她不能倒,现在最为伤心的是咏乐公主。
  咏乐的脸上是满满的茫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她笑了起来,轻轻的声音像是呢喃,“母妃,我看错了,对吗?这不是真的……”
  “对不起,咏乐……”瑾妃猛地抱住咏乐,公主出生至今,懂事得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自愧不如,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女儿这般模样。
  “啊……”泪如雨下,咏乐一开始只是轻声啜泣,而后慢慢变大,“啊……啊!”
  女儿的痛苦,像是一把把生锈的刀砸向晋成帝,让他难堪也无言面对这对母女,“沈长史欺上瞒下,图谋不轨,当处以极刑,革除所有官职,贬为庶人。念其曾是公主夫婿,送入棣刑处等候发落。”
  皇帝这段话中,只提了沈骁欺骗他人,却没说是骗了什么事,又加了个“曾是”,意思就是让两人和离。
  当然,他们皇家的面子必须要保住,更不能让公主受到双重伤害,驸马这事自然不能大张旗鼓,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这也是傅辰一开始揣度帝王的心理后给瑾妃做的提示,再者就是他自身也不希望瑾妃的女儿被千夫所指。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人们对女子大多苛刻,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对女子本就不公平,还要受到莫须有的揣测和流言,有时候留言才是一把利刃,比如之前传出无孕的消息,大多人不认为是驸马的问题,而是推到了公主身上,若是可以,他也愿意多帮衬一番,让公主风风光光和离。
  晋成帝对儿子也是不怎么上心的,女儿也只有几个宠妃的才会略作关注,但那父爱被分摊了后,实在所剩无几。
  但现在对这个女儿,他却是愧疚到了极点,特别是看到那对母女已经哭倒在地上的模样。
  晋成帝痛苦捂了下脸,“今日之事不得被他人知道。”
  晋成帝几乎是跌跌撞撞冲进了明粹宫,这是他每每遇到烦心事唯一的清静地儿。
  他屏退了左右,只想一个人在这里调节心境。
  他是帝王,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晋朝这大片疆土都是他的,但到头来他到底得到了什么?他也只是个肉体凡生,他也需要将脆弱的一面缓下,才能再次出现在人前,那时候他还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帝王。
  当晋成帝来到明粹宫,却不料里边早已有人,是被他允许唯一可以进明粹宫吊念珍懿皇贵妃的梅珏。
  梅珏似乎因为今日被封妃,极为不平静,眼底蔓延着哀伤,在看到晋成帝这样不管不顾冲进来时,吓了一跳。
  “奴婢拜见皇上。”
  “你……”晋成帝发现自己的怒气在面对那张对他就像面对普通人一样的脸时,竟然觉得这才是她,独一无二的她。
  她定然怨恨着朕吧。
  为何每每在朕情绪波动最大时,总能遇见到。
  这或许就是缘分,她也许就是母妃派来在他晚年时安慰他的。
  “奴婢这就退下。”依旧不卑不吭。
  “不准!你敢走试试看,朕就把西十二所里所有宫女都杀了!”晋成帝忙拉住她的衣袖,今日那支舞曲后,他就没有再看到她了。
  一是他脸皮再厚,短时间里也不好再去找,但现在既然碰到了,岂容她再逃离了。
  梅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您怎可如此?”
  她带了不少宫女出来,那些宫女不少已经被她当做亲人般的存在,这惊讶倒不是装的,甚至心底对皇帝仇恨更深一层。
  对她来说,小央的事只是导火索,这是长年累月积压下来的,在傅辰默默为陈作仁报仇时,她就不想再忍下去了!
  “为何不行,这天下是朕的,你也是朕的!”晋成帝猛然捏住梅珏的脸颊,威胁道:“你知道怕了?你不怕朕杀了你,却怕朕动那些和你无亲无故的宫女,梅珏啊梅珏,你真是个宝贝!”
  也许是怕梅珏真的恨上自己,晋成帝还是柔和了下来,“只要你不抗旨,我就不动他们,君无戏言。”
  也许邵华池的喜怒无常,也是遗传自自己的父亲。
  梅珏的身体是微微颤抖的,晋成帝以为是她是害怕。
  “别怕,只要你答应当朕的妃嫔,朕再不逼迫你。”他拥住梅珏,柔和了声音。
  “若是我答应,您就不动西十二所吗?”她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像是一尊木偶。
  “对……”朕明知你的不情愿,但已经无法放手了,梅珏,你给朕下了什么迷药,为何让朕如此欲罢不能,“朕想要你陪着朕,看遍这晋朝的山河。”
  晋成帝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臣妾答应。”她改了称呼。
  也是头一次,以妃嫔自称。
  晋成帝喜出望外,喜悦浮于脸上。
  梅珏被帝王拥着,望着漫天繁星。
  她是在到了后台,接到小纸鸢递来的信息,让她今晚老地方等。
  老地方,对她和晋成帝而言,那只有一个。
  她知道,这是傅辰第四步计划启动了。
  果然没等多久,晋成帝就来了。
  相拥的两人并未发现,站在明粹宫外面的皇后。
  皇后是发现晋成帝离席后才紧随其后的,而后见其在一个院落里待太久,因为一直有侍卫在她无法靠近,可后来帝王就屏退了所有人,独自来到这个院落。
  她本来还奇怪,这明粹宫已经荒废多年了,皇帝来这里是做什么。
  直到看到,皇帝用如此厚颜无耻的方式留住一个宫女,甚至这个宫女是不愿意的。
  她何曾看到晋成帝如此委曲求全!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皇族的傲慢没人比他们自己的清楚,如此冒犯不但不被问罪,还求着对方做自己的妃嫔!
  晋成帝缺女人吗?
  怎么可能缺,最近进的秀女又不是摆设,一个个貌美如花,甚至出了不少暗地里的争斗。
  这个领舞的宫女,绝不是第一次与晋成帝见面!
  她,也许是不同的。
  与以前那些真爱都不一样,这是走进成帝心里的!
  。
  扉卿盘坐与八卦阵上,在进行筮仪前,需得沐浴、祷告、焚香足足三日。
  心绪不宁,不可算卦。
  他知道此时不宜,邵安麟的下落不明,令他无法如平日那般气定神闲。
  但时间不等人,在七煞找到了璇玑,给他再次覆灭紫薇星动的契机就更少了。
  现在,已经是他几日来第七十一次起卦,而每一次起卦寿命都将缩短一日,他又少了七十一日的生命。
  他双手合拢翻起,银丝飞扬,无风自动,飘然欲仙。
  围绕他身边有半百数量的蓍草,每一根都放在它们所属的位置,在顶端的凹槽中分别镶嵌着一枚铜钱,这些铜钱就是平日扉卿随身携带在身边的,“又是……少阴爻八。”
  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不断推演着七煞出生方位。
  起卦是相当漫长的过程,需要足够的耐心。
  时间慢慢过去,全身贯注 细密的汗珠沁出肌肤,他像是全身浸泡在水里,“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
  一枚铜钱从凹槽中掉落,又是一枚,此时扉卿脸色越来越苍白,好似死人,直到铜钱不再掉落才睁开眼,看着这两个方位,“坤为地,地雷复……性质土,离为火,火风鼎……性质火。”
  土与火,火,炎热之处,土上有火,指旱灾。
  晋朝旱灾最为严重的地方就是土地最多之处,那是西部与北部。
  掉落顺序是西先落,后北,也就是西部偏北,七煞出自西北郡县……
  总算得出一个关于七煞有利消息,扉卿涌上一口鲜血。
  屋中炫铃响起,那是属下报告的专用铃,但扉卿一动不动,依旧安安稳稳端坐在八卦阵上。
  起卦后不得离开原位,若是离开将重新开始,而他已经失败了七十次,成功了一次便有机会算出七煞更多的信息,岂能容半点闪失。
  正要进行第七十二次,忽然高空绽放着烟花,那声音的节奏,是他们的信号弹!
  扉卿一惊,盯着八卦阵,最终起身。
  只是脚步已有些不稳,他看着皇宫方向,为了不让沈骁功亏一篑,他特地派出了蒋臣从旁协助,正是因为一人容易有所疏忽,才需要两人互相合作,他们两人出马,断无失败的可能。
  他们其中一人陨落了!
  不然不会放出这最后的信号弹,通知他们。
  扉卿胸口涌上沸腾的气血,在已经损了两批人马后,这最后一批已是他潜伏在晋朝最重要的班底,个个武艺高强!
  这里面每一个人从身份、口音、籍贯都是细心安排的,才能进宫,进宫后慢慢靠近权利中心,宫里的奴才升职不快这是公认的,这么一群人混进去到现在,用的那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
  如此阵容,竟然让他们其中一位主将陨落。
  扉卿看向夜空。
  定睛一看,“七煞……!”
  原本黯淡几乎要消失的素女星忽然亮了,越来越亮,在七煞身边熠熠生辉。
  素女星,魅惑帝王,夺取帝心,倾国倾城,是为绝色妖姬。
  杀破狼的又一颗辅星。
  第二颗星启动,他身边已得到两颗辅星!
  从璇玑星亮起到现在,才多久?
  回想起今晚行动的目的,五号最后发出的信号,沈骁或蒋臣的陨落,那人有八成概率就是七煞!
  扉卿走入屋内,摇了摇铃。
  很快就人走入。
  “方才是什么事。”这是他近日调派来观星楼的护卫,专门防止任何人破坏筮仪。
  若不是有紧要事,他们是不会摇铃的。
  “主公已出发,三日后将达到滦京。”
  “什么!”
  扉卿微微一颤,思虑一番,七煞必死!无论用什么代价。
  “集合所有人,从旁协助沈骁或是蒋臣,将疑似七煞之人尽数击杀。”
  “但……”护卫有些犹豫,“若是引起宫内……”
  晋朝皇宫虽然外严内松,但也容不得他们这么大张旗鼓。
  “就是一直瞻前顾后,才让我们损失了那么多人,在尽可能不暴露的前提下协助,若是暴露,就马上撤退。”扉卿望向皇宫方向,恐怕已经有暴露的危机了。
  待护卫离开,扉卿忍耐许久,忽的喷出一口血,那是心头精血,在筮仪后中途离开的反噬。
  扉卿缓缓倒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
  这边,犀雀朝着傅辰快速飞来。
  那锋利快速的样子,来者不善!
  只要身上有气味,就会让这群鸟不停追逐,按照一开始的计算,除了沈骁外还有六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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