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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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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黑影。
燃烧的声音与那焦炭味道让青染盖住了鼻子,深深蹙眉。
她现在很后悔跟着公子出来,原本的春风一度是肯定没影了,不但没影还碰到个与鸟对杀的小怪物,简直不可理喻,这个小姑娘哪里冒出来的?
“你的伤需要治一治吗,鄙人府上有大夫,姑娘不介意的话随鄙人一起?”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但小姑娘的韧劲让他肃然起敬,对她很好奇。
傅辰头晕目眩,他已出现耳鸣,听不听外界的声音,只是执着地望着。直到确定这些鸟已经成了灰烬,才心底松了一口气。早在暗杀蒋臣被推到了墙上后,全身骨头都在叫嚣着痛,后来经历了一系列追捕和反追捕,精神高度集中,失血过多,按照常理来说他这样必须接受治疗了。
他软倒在地上,想站起来,全身肌肉不同程度地紧绷,颤抖地双手已经支撑不住身体。
“喂,你……”白面公子看着她发狠的模样,那么脆弱的肩膀居然有这样的意志力。
白面公子弯身,青染忙拉住他的衣袖,“公子,这姑娘来历不明,恐怕是惹到仇家了,这事您不能管。”
无妄之灾,何必自己揽事,大家非亲非故,这个少女显然不是他们以为的村姑,那打扮成这样是为了什么,而且那些像麻雀的鸟……为何物?
“青儿,今晚看到的事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青儿省得。”青染平日接待的达官贵人不少,这点素养自是有的。
“晚上的节目先保留着,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让车夫这就先带你去挑选些首饰如何?”白面公子勾起桃花眼,剑眉也荡起柔和的涟漪,面上含笑宛若皎月,他轻轻摩挲着青染的下颚,“你想要买什么就买什么,不是喜欢翠脂斋新出的玫瑰香水和玲珑阁的簪子,今日所买之物全都记在我的账下。”
“真的?”青染面上含笑,她也猜出这公子怕是瞧上地上的小姑娘了。
对她而言自是没面儿的事,特别若是将她这样送回潇湘馆,被人嫌弃若斯她的名声降了,那么以花魁的更新速度,她的名声和潇湘馆地位将受到很大影响。
公子令人满意的地方就是他总能在细微处为人考虑,就是拒绝了那也是妥妥帖帖的,平日油嘴滑舌惯会哄女儿家,但也正是这点吸引人,
青染随着车夫离开。
白面公子考虑着是否要再喊一辆马车来,将人给抬回去医治。
将已经彻底昏迷过去的少女轻轻从地上抬起,就是昏迷过去少女的手还紧紧攥着,似在忍耐着什么。
将人搂在自己怀里,看清了她的容貌。
并不算顶顶漂亮,只能说清秀耐看,五官精致,过个几年想来也是个妙人。
正将人从地上抱起,两人贴得极近。
倏地,被一双手打断,啪!
来人来得太快,让白面公子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人就被人拉了过去。
抬头就对上一个半边面具的男子,穿着一身便服,男子看着他的目光像是一条吐着粘液的毒蛇,即使只是刹那,如同错觉而后就恢复了冷淡阴沉。
而他是见过这位的,在曾经的宴会上,对这位容貌尽毁的殿下多有讨论,加上近来他风头正劲,想不知道都难。“七殿下?”
邵华池像是没听到,在看到怀中人的容貌时,心咯噔一声。
这是他众多设想中最糟糕的一个。
他是在湖边醒来的,灌木丛中,蚊虫的叮咬让他惊醒,再回头哪里还有宫女的身影。
一时情急就看到了那几个行为诡异的太监。那些太监已经被他的人都拿下,收了后交给父皇。
傅辰找不到,而那个容貌好似傅辰的宫女也没了影子,他想到那群鸟的样子,就站在湖边等它们。
果然没一会,它们就忽然朝着上空飞去。
他跟随它们飞的方向,就带着人出了宫。
国宴期间,皇子想要在结束后到外边集市上玩耍一番,就是皇帝也不会阻止的。
跟着鸟就找到了这里。
一路上心跳剧烈,期待和彷徨,将他的心劈成两半。
当真正看到他的容貌,他是震惊的。
不,不可能是傅辰,他为何扮成女子?
他甚至还想欺骗自己,她也许只是一个长得相像的女子,或是傅辰有什么孪生妹妹。
这般安慰自己后,邵华池才略作镇定,看向那个他来时就见到的男子。
蹙了蹙眉,认出了来人,大家都是京城里的,权臣的子女有自己的圈子,那圈子里有什么人大多是知道的,对方纨绔之名京城闻名,常年流连花丛,“哦,是薛三公子。”
薛三公子,薛睿,这字,在邵华池看来这人实在愧对薛相对他的期许。其父为薛雍,门下省首脑,曾是二皇子一派,如今二皇子势微,权利被皇帝收去了大半,这段日子以来非常低调。薛睿是京城纨绔,有名的败家子,对女子来者不拒,身边红颜知己多如繁星,向来是长辈们的反面教材,是个有名的废物,这辈子撑死了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公子。
想到刚才他的手碰了她,邵华池心中腾起一道不知名的怒。
这种莫名的情绪让邵华池有些错愕和难以置信。
“这位是……”
“我宫里逃出来的宫女,怎么,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不敢不敢,小生只是今日恰巧路过。”七殿下就是对皇上也敢呛声,何况他一个小小臣下子。
曾经父亲在分析几位皇子时,就说过这位殿下是最不足为惧的一位。
不过……今日亲身接触了,薛睿对父亲的评价并不认同,有那种目光的人物,怎会简单。
“那就好好记着。”不敢,要的就是你不敢,“若是让我听到今日的事有任何传出去的,薛雍也保不了你。”
“是是,小生今日没来过护城河!”
邵华池带着怀里人一同走入的马车中,马夫立马就起程了。
马车相当低调,没有任何花哨的地方,完全不像皇子的座驾,但只是外部,内里早已存放着软榻,设有茶座棋桌等,很能掩人耳目。
也许是太痛了,当邵华池将傅辰放下时,他痛哼了一声。
很轻,但邵华池却抖了下。
这个声音!?
不……
他痛苦得捂着脸,他曾想过若是不排斥,可将她纳做通房,也可完成父皇的期许。
定然是哪里出错了,他们还在水下渡气……
邵华池出神地摸着自己的唇。
才一会功夫,马车已经扬长而去。
薛睿静静地看着。
宫女,还是在逃的?
需要皇子亲自来追捕吗,他可不知道现在皇子连这种小事都管。
而且没记错的话 今日是国宴,七皇子是近些日子最受宠爱的皇子,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这般为了个逃跑的宫女追出来,也不怕被言官见着。
想到七皇子刚才毫不起眼的马车和前后出现的时间,薛睿摇了摇头,想来七皇子早就有所打算,哪里需要他提醒。
而且,与他有何关系。
只是当他回到薛府的时候,却发现官兵把守,当看到他,不管不顾地将他扣住。
出什么事了?
马车上,邵华池将手伸向傅辰的衣襟处,撩开一片衣角。
他只是想为之宽衣上药止血,并非要看他的身体,对,绝不是怀疑她是傅辰,他会对她负责的。
夜色朦胧定然是看岔了,她是个宫女,大千世界,长相相似之人并不少。
他缓缓退去傅辰的衣服……
第68章
邵华池大口呼吸; 吞咽了几次,只觉喉咙冒烟; 热滚滚的; 捏着领口的手始终滑不下去。
脑中划过父皇一次次送来的女子,看到那一张张娇艳如花的脸,对着他笑得讨好谄媚; 分明眼底藏着深深的惧怕和厌恶,那是对他的名声和容貌的畏惧。想到傅辰得知自己不愿与女子共赴云雨时; 犹如看怪物般的眼神,那虽不明说却昭示着他与众不同的眼神; 比什么都刺痛。
青筋从太阳穴上浮出,就是上战场他也没有如此害怕过,害怕自己的与众不同。
随着那衣服被一点点拉开; 他越发紧张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傅辰的肌肤像是剥壳的鸡蛋从半红半百的衣服中显露,白皙的肌肤上有几处啄伤; 触目惊心。
邵华池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平坦的胸口; 在重华宫的汤池边他曾惊鸿一见; 至今难忘; 再回首,那画面; 那景; 那人原早已深烙于脑海中。
“为何是你……”你若是女子,该多好。
邵华池眼睛眨了几下,将一丝水光给逼了回去; 把傅辰的脑袋搂入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像是在向自己证明,“我是正常的,只对女子有兴趣。你只是属下,是我的国士,我不会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如果这是一场意外,一个错误,那么在还来得及补救时,我必将斩断。
“若你知晓了恐怕要对我避之唯恐不及了吧。”
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给任何人难堪,但也少有人能走进你的心,若是让你逃避了我,恐怕我再如何威胁都无用。
邵华池拿起一旁的药瓶,给傅辰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上药。这时候的傅辰没了平时的低眉顺目,只是像个普通人一样,会痛会难受,不再那么平静。
每听到傅辰低低的抽气声,邵华池不自觉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当发现傅辰咬着自己的唇,当在水下时他就发觉他的口中血腥味极重,一掰开傅辰的口腔,果然被咬得一塌糊涂。
“你何时愿意对自己好一些?该的!”
别以为我会心软。
邵华池狠狠啐了口,过了会,在傅辰又要咬牙的时候,将自己的手腕搁在傅辰口中,放在两排牙齿中间,另一只空闲的手才继续上药。
这只是止血的药粉,想要彻底痊愈只有到医师那儿,梁成文已经被他派出去找药,逼出体内毒素的解药,因此身边再无可用的医师。
若不是为了让其他皇子对他掉以轻心,他早已恢复容貌。
他曾经无所谓这张脸,美与丑与他而言已经习惯了,反而因为这副容貌,让他更能看清身边的牛鬼蛇神。
在颠簸的马车上,邵华池的心思也随之跌宕。
“你说你这般品貌,看到我的样子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丑很恶心?”邵华池抬起那被傅辰咬了几口牙印的手腕,又看傅辰无知无觉的模样,面色苍白,呼吸清浅,“你原来也会有这种脆弱的时候。”
他觉得,与傅辰的距离,好像也不是那么远。
逼仄的空间中,只有他的自言自语回荡,无人应答。
来到东榆巷一处宅院前,极有节奏地敲了长音三下,短音两下,很快里头的老妇人就开了门。
曾经为了让安忠海帮自己为丽妃平反,邵华池利用在宫外的布置,找到了安忠海的对食,是个服侍过先皇的老宫女,年轻时颇有姿色,曾在太医院待过,做过医女。
因为颠沛流离,女子的容貌和身材已经大有改变,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老了许多,就像个老妪,但面相却是极为平和的。
她看到马车掀开的一角帘子,是邵华池亲自过来,怀中似乎还抱着什么,如月华般幽静的目光看来,让她觉得面前的七皇子与曾经见过的小男孩已天壤之别了。
越发丰神俊朗,一身皇家气度,非常人所能及也。
“您来了,也不着人先知会奴婢一声,好早些准备。”她不好在外说七殿下的身份,只能略过。
她受到丽妃娘娘的人照顾才得以保命,如今能活着见到安忠海已是一大幸事,平日安忠海作为总管公公,需要伺候皇帝,轮休的日子才能出来,她便一个人待在小院里,过得与世无争。
能见到有人来看自己,对一个孤寡老人来说,是件非常高兴的事。
见七殿下拿了件斗篷,小心将人团团裹住,不露丝毫缝隙给外人瞧见,七殿下是个相当没耐心的人,能这般对待一个人,令她格外惊讶。
邵华池抱着人掀开了帘子,走出马车要下来。
下方的诡子已经准备着要接住傅辰。
却见邵华池淡声道:“不必,你去开路。”
将人轻轻抱下马车,不受丝毫颠簸进了院子。
“李嫂,帮我看看他。”老宫女本来姓李,出了宫就换了原本的姓。
“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李嫂对七殿下并不熟,但对皇家的人极为了解,少有见到如此呵护人的。
“这位是……?”她是曾经宫里的老资格,加上伺候过先帝,每每邵华池过来也没将他当做皇子,反而像是普通的老人般,倒是让邵华池挺舒坦,也能理解为什么安忠海非要这位老宫女了。
就是帮丽妃平反的事儿,也是李嫂从中说了不少话,才说动了安忠海冒险一试。
听到李嫂如此询问,邵华池一僵。
“重要的……”停顿些许,才道:“属下。”
第69章
一路将人带入室内; 不假他人之手。
傅辰被放到床榻上,李嫂已将药箱一同带来; “劳烦殿下避嫌; 奴婢这就为她更衣检查伤势。”
并非她眼拙,傅辰还是雌雄莫辩的年纪,又将自己所有特征都去除; 几乎毫无破绽,如蒋臣之流都未将他识破。
李嫂听到那句“重要的属下”; 以为此女是七殿下身旁的贴身侍女,属于房内很是得宠的。
这种事在以前宫中并不少见; 这女子将来被宠幸少不得的,八成会成为殿下的房中人。
让人都退下,邵华池才道:“他并非女子。”
“男子?”震惊由脸上浮散开来; 想到之前邵华池的种种呵护举动,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怪异; “那您先为他宽衣; 奴婢这就准备为他治疗; 只是奴婢医术不精; 若是严重殿下还是找太医好些。”
设身处地一想,换做是他; 有如此才能却被净身; 定然痛苦难当,不欲提及自身残缺,邵华池并未开口解释傅辰的太监身份; “吾知矣,尽力而为即可。”
最稳妥之法就是将傅辰带来这里,先行疗伤包扎为上。
安忠海两朝太监,为人油滑,却对李嫂敬重非常,放到这里反倒成了遏制他的软肋,为了保护李嫂的存在安忠海就算知晓今日之事断不会将之传开。
邵华池双目黑黢黢的,嘴角微抿成一条直线,走进床边,居高临下望着傅辰,心底空白一片,眼中浓重的复杂看着有几分冷意,那双手却好似着了一团火,看起来极为镇定地将手伸向傅辰颈边衣扣处。
屋内烛光晃动,在那张熟悉的面容上方颤动。
连带着让邵华池心湖泛起涟漪。
上衣在李嫂几乎看不下去的速度中退去,邵华池头顶像是要冒烟了,脸涨得通红,偏偏表情一脸严肃正经。
原本在马车上,满脑子全是此人是傅辰,并未注意其他。
如今,却是真正看到傅辰虽不强壮却纤瘦合度的身材,他没见过别的男人的身体,同是男人,可不能污秽他七皇子的眼睛,但傅辰的身体,却令他觉得,哪处都刚刚好。若不是上方三处啄伤,部分血皮翻开,有的还在泊泊流血,他怕是要血气上涌,无法回神。
倒吸一口气,才轻轻将伤口与衣服黏合的地方缓慢撕开,不让傅辰受到二次伤痛。
傅辰身上伤口并不算多,满打满算十一处,只是对犀雀的处理有先后之分,自然有的严重些,有的轻一些。
上衣几乎退去,傅辰半裸着身体躺于床榻上。
邵华池看了几眼裤带,下边不知有无受伤,索性一起脱去?
“殿下,还是奴婢来……”您这要脱到何时去?李嫂见邵华池动作实在太小心,像是在碰什么易碎物品,对待祖宗似的。又像是黄花大闺女头一次看避火图,那头顶好似都冒上热气了,比躺床上的病人更像病人。虽然这形容有些诡异,李嫂努力忽视心中的异样,觉得邵华池果然很重视这位属下。
邵华池回神,眼角一瞥:要你管,伤着他怎么办?你赔我一个国士吗?
李嫂噤声。
得,是她多管闲事了。
她看这人最重的伤势并非那些啄伤,反倒是内伤,还有手臂处,看着有些脱臼,但这些需得她确认过才行。
邵华池的手伸向傅辰下身,忽的,被一双细白的手腕抓住,邵华池对上一双沉静的双眸,一股莫名的压力令邵华池动弹不得。
那样的傅辰散发着令人颤抖的的寒意,好似被侵犯领地的狮子。
“我只是……”只是想帮你换衣服,不是要轻薄!
啊呸,我有病啊?
傅辰是男性,不就是换个衣服,什么轻薄不轻薄的,这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我堂堂皇子,怎会做窥觑、猥亵这般下作之事,越想越理直气壮,邵华池面上一脸正派。
正要解释,愕然看着傅辰目光无神,又一次闭上了眼。
短暂性地清醒。
邵华池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但当他准备再次拉开那衣裤,傅辰却又一次睁开了眼。
就像裤子是他的禁地,已经刻入骨髓的警惕,就是昏迷过去也会清醒。
这样的清醒只是傅辰的潜意识,他甚至本身是无所察觉的。
这样来回了数次,就是李嫂也看不下去了。
“奴婢看他下面只有一处伤口,就是不脱也是无碍的。”
傅辰只有大腿处有一个破口被啄通,其余衣服上并未破损。
邵华池点头,眼眸渐渐凝固,傅辰比他想的更在乎被去根之事,若非格外介意太监的身份,又为何在昏迷过去还不让人除掉裤子,恐怕这耻辱早已被他深刻于心中,难以忘怀。
这般独步天下的人物,入宫当太监,难怪耿耿于怀。
心中那一丝蠢蠢欲动,被一抹心疼和叹息取代,“依李嫂之言。”
他从前只当理所当然,并未深思。
若不是傅辰此番本能作为,他甚至不会意识到傅辰如此介意被净身。
出了门,看到尽忠职守的诡子诡巳,观察了许久。
看得诡子诡巳莫名紧张,不知邵华池何意。
看够了,邵华池忽然道了一句:“你两人,可曾怪过我,令你们去根来宫中为我效力?”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低下了头,几次张口也不知如何回答,他们被训练后思维有了固定的忠诚模式,有些僵化,但终究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他们也会有感觉。此时看到略带伤感的殿下,不知如何安慰,而且从很久以前被丽妃选中作为宫外势力后,他们就从未听过七殿下为他们考虑过一次。
现下听到,胸中皆有一股被重视之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七殿下能稍为他们考虑一二,已是万幸。
“吾甚愧之。”邵华池这话出自真心,并非特意收拢人心。
“能为殿下一番霸业坦荡前路,吾等万死犹荣。”诡子诡巳异口同声,并非被训练出来的惯用句型,这次诚心许多。
遥想曾经邵华池掉入点绛台被砸冰块,险些溺死在湖中,虎贲们远远看之而听命,并未出动分毫,虽是邵华池的命令却也毫无护主之情,比之现下已有改变。
邵华池蓦然忆起丽妃离世前曾与他说过的话。
华池,你与常人比生而高贵,却命途多舛,从小看遍宫中事,知之甚深,常作阴沉暴戾示人以自保示弱,却渐渐出神入化,将之当做自己本性,难以更改,娘甚为不安,恐你将之维持下去,只望你有机会稍有作为,稳固地位后,能够修身养性,将脾性收敛,心和才能事和。
成大事者皆有无可奈何之时,尽人事,听天命,有取舍才能更上一层楼,却也莫要失去人之根本,善与德。
胸有大气者,才能成就自身。
。
白面公子,薛睿被官兵挟住带入自家府邸。
见家中被士兵们一一扫荡,脸上挂着公子哥儿的嚣张样儿叫嚣了一个时辰,也无人回应,这群士兵在府中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角落。不给薛相丝毫脸面,这是把人堂堂宰相的脸面放地上踩了。
而薛相满脸寒霜腊月,脸色沉凝。
士兵是由枢密院派兵联合邑鞍府一起过来的,手上拿的是官印文书,从时间来看是今晚就加派的,此事进行地隐秘,皇帝不想将之大张旗鼓。
带兵的人的是傅辰极为熟悉的,鄂洪峰。
鄂都督在国宴后,将发现刺客的事上报给晋成帝,帝大为震惊,派人前去掖亭湖竹林调查清楚,确认无误后再来上报。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件小事,鄂洪峰在傅辰的提醒下,派人看守在这竹林处以防多生事端,一开始鄂洪峰不知为何,人都死了难不成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何必多派人手,而令他胆寒的是,若不是他派了不少人,真的会着了道。
无他,在他派人守着竹林时,就有太监想将这些“尸首”偷走。
在被他们的人发现后,竟然全部提前自杀,不留丝毫线索。
晋成帝在听到鄂洪峰第二次上报后,火急火燎赶来事发之地,见现场打斗后极为惨烈的状况,这些人已然死亡,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们是刺客,只凭鄂洪峰一人之言,恐有失偏颇,但宫里人不少士兵武力极为高强,包括晋成帝的部分亲信,只从打斗状态来看,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绝对的高手,但他们的穿着却都是宫中太监服。
哪个太监能是绝顶高手?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让刘纵将这些太监的资料纷纷呈上来,几乎毫无破绽,而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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