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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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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人死了那么久了。
  刚听闻死讯时,并不如何难过。
  有一种想念是在不经意间忽然闯入的。
  这世间有许多种感情,有一种叫做君臣情谊。
  无情,不是强大;有情,不是懦弱。
  长久被压抑的情绪,好像有了一丝宣泄口,猛地拉过傅辰,紧紧抱过来,密不透风。
  他狠狠闭上了眼,不是不难过,不是没有触动,只是不能,他是李家帝王,天生无心。
  一个有血有肉的李家帝王,甚至比无情无义的人,更难对付。
  傅辰似有所感,轻轻一颤,却被那人抱得更紧,似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怀里温暖的身躯,给了李變天一丝冬日的温度。
  沈骁,蒋臣,沈彬,我大戟所有牺牲的将领,我李變天,以李家皇朝的名义起誓,定会让那人血债血偿!
  邵华池醒来时,一个护卫正照顾着他,给他喂水,他躺在之前埋伏的巷口地面上。
  周围还有殷切等待他醒来的百姓,他们都是听说七皇子不顾自身安危跑进火场救他们。
  见他安然醒来,这些百姓才被官兵们给劝了回去。
  匆匆一看,当看到已经成了焦炭空架子的醉仙楼时,眼睛直了,眼前阵阵发黑,后面有人要扶着他,却被他推开,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人。
  他还记得就在不久前,荐勒房的火灾,对那人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的心情,是啊,他总是拿傅辰没办法。
  当看到人平安无事的时候,他还记得那时整颗心忽然安定下来的感觉,他告诉自己再也不会让傅辰出事了。
  他镇定地像是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
  所有声音都传递不到他耳中,像是被隔绝了一样。
  庞誉看到他,默哀般的低下了头。
  邵华池看到盖着白布的一具具尸体,这是在扑灭大火后,他们从废墟里找到的尸骸,共有八具。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麻木地掀开白布,在看到其中一具尸首腰间挂着的玉佩时,邵华池瞪大了眼。
  那是在他看到傅辰从福熙宫出来后腰上的平安符后,硬是让傅辰换上了他着人特意雕上的玉,这块玉雕世间也只有两块,一块给了傅辰,一块他自己留着,只是没好意思带锁在柜子里,再也没有第二块。
  他颤抖着手,死死扣住那白布,眼珠子一动不动。
  噗!
  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洒在地上。
  咚一声跪在地上,凸出的双眼只是望着那焦黑的尸体。
  “殿下!”一群人吼道,跑来支撑着崩溃的邵华池。
  邵华池缓缓闭上了眼,干涩的眼甚至没有一滴泪,犹如一口干涸的井。
  那虚无的模样,像活着的行尸走肉。
  。
  青染感到身上好似已经散架了,艰难地转头看到窗外的街道,熙熙攘攘,时不时有人经过,街道在护城河旁边,很热闹的地方,她是知道这里的,这是师傅还在的时候,给她们安排的临时住所,就是按在这样的地方才更不引人注意。
  逆光走来一人,青染眯眼望过去,是一个寡妇打扮的女子,当看清了对方的脸,沙哑的声音很虚弱,“蓝音。”
  “你可总算醒了,先别动,这伤至少要躺十天半个月。”见她醒来,蓝音松了一口气,人只要活着就好。那天她和橙心听从傅辰的命令在醉仙楼四周埋下布置,但却只等到了从楼顶滚下来的青染,却不见公子的身影,直到蓝音听到傅辰已经葬生火海的消息,才意识到不对,公子怎么会死?她与橙心合计了一下,暂时按兵不动,先把青染给藏了起来再确定情况。
  “对,对了,快,蓝音,带我去见殿下!”青染有些慌乱。
  “冷静点。”蓝音按住青染的肩,“小染,你告诉我,公子他是……死了吗?”
  死这个字,蓝音说得格外艰难,她们虽然与公子相处并不多,但公子几次布置,都让她们心生佩服,更重要的是,公子救了她们的师傅。
  “呸呸呸,快把你这话给吐掉,你怎能诅咒公子!”她掉下去前,还能隐约记得那黑衣人将公子打晕带走的画面。
  “你确定?”她知道青染是不会在这种事上犯糊涂的。
  “当然!”青染肯定道,感觉到蓝音的语气,“等等,你这是何意?”
  蓝音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陈述给青染听,包括她到了醉仙楼外,看到殿下抱着一个疑似公子的焦炭人形。
  “是有人制造了公子已死的假象。”听完后,青染握着被子的手悄悄握紧了。
  “而且做得天衣无缝。”能让殿下都认定那是公子本人,想来也不是毫无计划的意外。
  “有内鬼,或者是……”如果是有内鬼,那么这个内鬼必定是拥有很高地位的,并且一心要置公子于死地,但如果没有内鬼,那……青染很庆幸方才她没有坏了大事,“总之,公子活着的消息咱们不能说,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么,至少也要找到元凶,还有目的!我的命是公子给的,无论如何就是豁出这条命我要护得公子。”
  “你先别激动,现在师傅还没来消息,也不知在臻国如何了,殿下这里公子是不能回了,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怎么联系到公子?”
  两人眉头不展,她们甚至连傅辰究竟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通风报信。
  “这件事,你觉得和殿下有无关系?”青染忽然道,她甚至在想,会不会是殿下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蓝音一怔,她是在夙玉离开前,听从命令去寻找京城郊外墓地,在草坪中找到了一枚毒针,这枚毒针的来历他们各有猜测,师傅严令她不得将此事外传,包括对傅辰本人,还有青染和橙心,青染嫉恶如仇,橙心较为冲动,只要殿下日后没有任何异动,这个秘密也就永远埋葬了。
  她们三个是夙玉最得力的手下,只是怎么都没想到,在公子和殿下之间,那么快就要选择一个。
  “青染,你选谁?”
  。
  已经十天过去了,天空飘起了雪花,京城正式进入冬季。
  邵华池这十日来,没入宫没说话,将自己锁在屋子里,神神叨叨地抱着一具焦尸。
  哪怕皇上暴怒也毫不影响,他们都说,七殿下疯了,大概癫病又犯了,指不定是被大火烧坏了脑袋。
  他一开始不吃不喝,景逸实在没办法,硬是让人将他打晕,以口渡食,一口口喂了些稀粥给昏迷中的邵华池,才堪堪保住邵华池的命。
  可邵华池醒来就将胃里都吐空了,短短几天,瘦了一大圈,脸颊凹陷,却显得棱角分明,那半边天仙容颜越发绝美了,但此刻无人注意他长得是何模样。
  邵华池一旦醒来,就抱着那具渐渐开始腐烂的焦尸不言不语,他甚至已经不在乎被人看到毁容的半张脸,轻轻蹭着那具焦尸,短短几天,原本乌黑的头发居然有了银丝,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半黑半白,令闻者心酸。
  他珍惜地摸着怀里的人,轻轻的,那张已经完全看不出五官只有一团焦黑的脸,丝毫不觉得恶心,轻轻地吻了上去。
  “都是我不好,来的太晚了,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那么糟糕,也只有你不嫌弃,别抛下我……好不好?”
  “我怎么忘了,你才十三岁,我怎么能放任你一个人去涉险。”
  “等你原谅我了,是不是就会醒来?”
  “我好想你……”他空洞的眼,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是令人心碎的死寂。从醉仙楼找到这具尸体后,只要有人提下葬,邵华池就会像疯狗一样逮着人就踢打,他本身武力值就高,一般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这几天他已经有了意识,轻易不让人打晕,景逸想要再灌粥也是找不到机会。
  从抱人回来后,他没掉过一滴泪,没有胃口吃下任何东西,只要吃了就能反胃出来,吐得黄水都吐不出来为止,身体已到达极致,手却始终放不开人。
  他有些语无伦次,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想说点什么……
  太安静了,像死了一样。
  不说什么,他怕怀里的人再也醒不来了。
  “我从出生开始就没人期待过,在前七年我天天都想死,梁成文还没进宫,毒素也没控制的办法,那毒让我每天都像被火烤焦了一次又一次,毒素无处排泄,身体时不时发臭长包流脓,那样活着好痛苦,但我不能叫不能喊,哪怕咬断牙齿也要吞下去。母亲怕失宠,怕我再次被害,不能接近我,下人们嫌我这个皇子恶心,把我扔在了房间里慢慢腐烂,整个屋子都是我的臭味,我就像一具腐烂了的尸体,日复一日都在等死。但我命硬,熬过来了……”
  “老二、老八、老十二总是想着法子折腾,我还记得那日是我的生辰,是母亲吩咐人给我做的长寿面,老二把那面扔到自己脚下,面碗碎了,我若想吃就要爬过他胯下,我想吃,我就要忍,一直忍下去,其实有时候盼着他们把我折腾死了也好,我好累……到底为了什么还苟延残喘。”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性子,我自己也不喜欢,但我没办法,习惯了,改不了,不这样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你一定不知道,那天你从门墙后出来,对我笑,喂我糕点的时候,我差点演不下去,我在你眼里看不到任何鄙夷和厌恶,你就像故事里的仙人,我当时就想着,能对我这么个废人都好的人,定然坏不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哪怕被你厌恶……”
  “我以为,只要我能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你就是块石头也能捂热了……”
  “别生气了……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啊?”
  “傅辰,对我说几句话吧,我……我快撑不下去了……”
  “别睡了,不要留我一个人。”
  “求你……”
  他柔滑的半边脸,眷恋地蹭着尸体凹凸不平的黑色沟壑表面。
  在门外,听到邵华池的自言自语絮絮叨叨说着生活琐碎,从来不知道乖张的七皇子还能这样啰嗦,李嫂捂住了嘴,不让哭声溢出来。
  站在李嫂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推开门,走了进去,透着一丝铁般冰冷。
  外面的冷风卷着雪,呼啸进入室内,邵华池无知无觉地依旧抱着,轻哼着傅辰在他还是傻子的时候哼的摇篮曲,残破不堪的音调在屋内伴着呼啸的风断断续续响起。
  “他已经死了。”男人似乎怕刺激不够,又重复了一遍,“傅辰,死了,别再自欺欺人了。”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心高气傲的七皇子吗?”
  没人敢在邵华池面前提傅辰死了。
  男人的话,好像突然让邵华池意识到了什么,他无神的眼好像忽然被什么给刺激了,迸射出寒冷的光芒,憎恨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没死!”
  邵华池完全没意识到,就是眼前这个人,阻止了他进入火场,那时候的他,眼底映不出他人。
  他只觉得这人,又熟悉,又陌生。
  景逸过来,抢过邵华池怀里的人,几日的饥饿,胃里空荡荡的邵华池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
  “还我,还我,把他还给我!”他嘶声力竭地叫喊,摇摇晃晃站起来,只是盯着那具焦尸,被景逸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这个耳光是丝毫没留情的,邵华池整个人撞到了椅子上,头部磕到椅角,血流如注。
  景逸一看,蹙着眉,他并不想伤害邵华池,如果不是邵华池太不争气,几乎要毁了嵘宪先生十多年的布置,他又怎会失控。正要过去扶邵华池,不料刚才撕扯太厉害,邵华池用力过猛,那焦尸脆弱的脖子咔嚓一声,断了。
  脑袋从半空中掉落。
  咕噜噜,滚落在地上。
  “啊—————”邵华池瞪大了眼,额头的鲜血滑下,沿着眼角犹如血泪,扑过去,紧紧抱着那颗头。


第92章 
  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 痛得无法动弹,从母亲离开后; 他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撼动他的。
  “傅辰; 傅辰……”邵华池摸着怀里的头状物,泪水猛然像是决堤一样冲了出来,耳边只有他自己呼吸的声音; 他的眼前看不清任何东西,全被糊住了。
  啪嗒一声; 面具从脸上掉落,那半张鬼面露了出来。
  他毫无所觉; 嗡嗡的声音充斥耳边,像一个被逼到极致无路可走的人,蜷缩在地上; 紧紧抱着怀里的那颗头。
  记得有一天下了射艺课,傅辰跟着他回了重华宫;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 拉过他的手把带着凉意的药膏抹在红肿的手掌上; 温柔的像是一片羽毛; “殿下可以放松一点,您现在正是长骨头的时候。”
  “不拼怎么行; 如果输了; 你的命不也没了?”他笑问傅辰,在夕阳氤氲下的傅辰柔和地像一阵暖风,吹进心里; 烘得整个人都暖洋洋,那样的温度怎会忘掉,“而且……”
  见邵华池欲言又止,傅辰盖上药瓶,抬起眼梢,“而且什么?”
  而且……
  邵华池眼底迸射出刺目的情感,崩溃地全身颤抖,急速的心跳,重重的喘息着。
  血管激素快速升高,产生剧烈收缩,血液输入过快,心理上的痛苦已无法缓解,脑部供氧不足,眼前阵阵发黑,几近频死。
  外面好像有尖叫,有人抬起了他,有人愤怒有人惊恐有人哭泣。
  声音渐渐远去,傅辰已经不在了。
  还有什么好在乎。
  他走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窗外的雪花飘了进来,这个冬天,好冷……
  ……
  邵华池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傅辰的尸体已经交由嵘宪先生埋葬了,就在京城的郊外。
  那地方他曾去过几次,却没有一次,那么痛苦,连走过去的那几步路都像花了一辈子。
  那个低眉顺目,却从来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强的人,刚认识的时候是个多么明哲保身的,但他对个傻子那么温柔地笑,哼着歌,纯粹的,包容的,可以为了给个无亲无故的小太监报仇而筹谋许久,也可以因为自己的欺骗阳奉阴违,费劲千辛万苦才让他再一次对自己敞开心扉,怎么能成了那么一块冰冷的墓碑,某种望不见底的哀伤沉淀着,邵华池轻轻的摸着墓碑上的字,像是怕叫醒里面睡着的人,只是轻轻的:“傅辰……”
  傅辰……
  站在他身后的景逸,静静地看着悲痛欲绝的邵华池。
  在一开始答应嵘宪先生的时候,他没想到见到的是这样的七殿下,与印象里的那个人好似不是同一个。
  直到邵华池冷静了下来:“开棺。”
  景逸:“……”
  诡子等人面面相觑,将那刚埋好没多久的墓又挖了出来,邵华池一夜白头,让他身边的下人都吓到了,这时候邵华池有什么吩咐自然尽全力去完成,哪怕再古怪再不可思议。
  晋国很少见有火葬的,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大约是七殿下抱着尸体的模样太过骇人,嵘宪先生让人焚烧了那尸身。
  现在也只有一只骨灰盒子放在墓碑下面,拿出来的时候,呆滞的七殿下忽然像是启动了一样 ,他猛然夺过那盒子,打了开来。
  里面是黑白灰相间的骨灰,还有些烧不掉的脆骨牙齿等等。
  邵华池的目光却极为温柔,他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抓起一把骨灰塞进了嘴里。
  景逸等人:吃、吃了!
  “殿下!”
  只要没邵华池的命令,他们根本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邵华池抓着一点点地吃入口中。
  这时候邵华池的眼神,闪着令人心悸的可怖光芒。
  将剩下那一半无法吃的部分,温柔地包在巾帕中,贴身放在胸口,犹如看着情人,“我永远带着你。”
  那温柔至极的模样,让景逸不由地生出一股寒意。
  他与嵘宪先生的谋划若是被殿下洞悉…
  ……
  邵华池像失了魂一样,在墓碑前坐了一天一夜,寒风将他灰白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与常人无异,有一种情感从他体内被渐渐剥离,所有悲伤收了起来,他的目光在看着墓碑上的傅辰两个字后,渐渐从虚无变为凝实。
  “我会完成对你的诺言。”
  总有一天,你会伴我君临天下。
  邵华池身后紫气冲天,景逸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却一切如常,刚才的是错觉?
  第二天天明,邵华池站了起来,对身后的人说:“走吧,我也该回宫了。”
  看上去,邵华池已完全恢复成平日的模样。
  好像这几天疯疯癫癫的人不是他一样,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催促着他成长,令他向前走。
  景逸上前,沉默地望着。
  看向有些熟悉又陌生的人,邵华池隐约有这几天的印象,记得这人是嵘宪先生派来他身边的幕僚。
  景逸没想到邵华池恢复地那么快,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目睹那一幕,他可能都看不出邵华池的不同之处,有些哀伤地看着邵华池,“小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邵华池背脊一僵。
  小池,会这么喊他的人只有一个。
  再仔细看着景逸那张让人毕生难忘的脸,能生的那么好看的人,全天下也没几个,哪怕多年没见,哪怕这人早就离开京城许久,哪怕那是他并不愿意回忆的幼年时期,都不代表他能彻底忘记。
  尘封的记忆被掀开,邵华池慢慢想起来他是谁了,“景哥?”
  景逸笑着点了点头,“我陪了你那么多天,却不见你有反应,今日总算正眼瞧了我。”
  “你……何时来的?”
  “就几日前。”
  “我以为你早把我给忘了。”景逸苦笑,摸着邵华池已经包扎好的头,“对不起,失手打了你。”
  说的是那日与邵华池抢尸体,最后邵华池被他失手打得头破血流。
  若是他早知道会疯魔到吃骨灰,也许也不会与一个疯子抢。
  邵华池眼底闪过不悦,并不愿提有关傅辰的任何事,他只想将之埋葬在最隐秘的地方,再也没人有资格进入这片禁地。
  遇到故人,这伤疤更是一点也不想揭开。
  他并没有阻止景逸碰自己,只是撸起景逸的袖子,一条狰狞的疤跃于眼前,果然是他。
  那还是他小时候母妃很受宠的时候,父皇有一座别院,带着母妃一起,只是他面容丑陋,并不能和父母一起,便很喜欢外出,还竭尽所能地甩掉身边的人,却不知道那时候他的兄弟早就盯着他了。
  也只有出去的时候才能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他玩得很高兴,但在回去的路上就被一群流氓堵在了巷子里,这群人要杀了他,他从这些人的眼中看出了那样的信号。
  一个私自外出,被人打死在巷子里的皇子,甚至都找不到凶手,这样消失再好不过。
  若不是住在附近客栈的景逸路过救了他,替他挨了这要命的打,又喊了一群同僚,他恐怕也活不了。
  景逸得了第一的解元,是提前半年进京赶考会试的,还没后来的世故圆滑,一腔热血想要一展宏图,见不得这样恶意殴打孩子的事。那时候的景逸奄奄一息,他拜托嵘宪先生将景逸接了回去,虽然堪堪救回了一条命,但手上的伤势过重,哪怕治好了也再也提不起笔,让他失去了仕途,前途尽毁,堪比废人。
  那之后,也因为愧疚总是三五不时地找景逸,只是后来他要回宫了,只知道嵘宪先生把妹妹嫁给了景逸,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个才华横溢又容颜极为出色的男人。
  他曾说过,景逸,我欠着你一条命,你随时可以来拿。
  “你怎么会在这儿?”邵华池没想到,还能遇到景逸,“你的夫人和儿子……?”
  景逸看着窗外,好像说的是与他无关的事,“都死了……”
  死了……邵华池能想象景逸有多么悲痛欲绝,就像他失去傅辰一样,撕心裂肺,哪怕只是听到名字,哪怕只是偶尔回忆起对方的音容,哪怕只是看到对方用过的某样东西,那些记忆就不停地将自己撕裂。
  “小池,我能抱抱你吗?”
  看到景逸那双满含悲戚的眼,就像看到了他自己。
  邵华池轻轻揽过景逸的头搁在自己肩上,没一会就能感到肩上有些湿意。
  似乎被这种心情影响,邵华池眼睛干涩地望着街道。
  只有不停往前走,才能以为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
  在回皇宫前,邵华池去了一趟城外,那里还留着一些伤兵,其实重伤的一些人已经被家人接回去疗养了,在离开前无论是当面还是让人转达,都对邵华池千恩万谢。留下来的是一些轻伤还有战力的,还为数不少,虽然天气很冷,但在邵华池的安排下这些帐篷不但预防了寒气,甚至还放了一些炭盆,这是邵华池一整个冬天的份例,还有好些是问九皇子讨来的。
  现在的九皇子与大皇子正在焦灼期,对于邵华池的要求只要不过分的,通通应了,恨不得邵华池为自己争取更多筹码。
  这些人看到邵华池后,都满面红光,有的伤势并不算重,还有战斗力,希望留在邵华池身边做护卫。
  回去也是种田,还不如在这位皇子身边出一份力。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忠诚度很高。
  作为一群被朝廷遗弃的人,他们与其说效忠朝廷,还不如说效忠七皇子本人,这是傅辰在离开前,给这群人留下的暗示。
  分了一批混入国师扉卿的安乐之家,其他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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