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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的职业素养-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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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辰并不想那么想邵安麟,但比起皇贵妃母女紧张三皇子是否遇害,他也许是比皇帝还更相信那位三皇子没那么容易死的人。
  而让邵华池恨不得将穆君凝碎尸万段的原因,还要归结于这一个月以来这个女人比疯子更变态的行径,最毒妇人心,比起她,他觉得自己那些手法都显得温和了。
  下了几次毒发现他本身就是毒物不会中毒,就想出了别的办法来对付他,甚至这办法是下三滥的。
  居然在他的衣物和食物里掺了春药,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碰宫里的女人,等着给嗷嗷待哺的田氏扑过来吗。
  “疯婆子……”邵华池忍不住骂了句。
  趁着他现在没工夫对付她,就使劲蹦哒。
  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的妃子,谁的女人?有廉耻心吗?
  邵华池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世俗礼教里出来的大家闺秀,簪缨世族之后,居然丧心病狂到这个程度。
  想到那女人曾说过的那句,'你会后悔的',邵华池是后悔了,格外后悔没早点做了她,如果做得掉的话。
  现在邵华池涨红着脸,大冬天里他热得出了好几层汗,他正待在傅辰在重华宫内的屋子里,躺在傅辰曾经躺过的床上,呼吸着傅辰气息几乎消散的潮湿被子,以期让自己冷静下来。
  哪怕他日防夜防,也防不住对方的无孔不入。
  全身的麻痒与滚滚热流涌向身下的那处,是想要他活活憋死吗!?


第99章 
  邵华池胸腔剧烈颤动; 丝丝缕缕的麻痒通过末梢神经传递到大脑,妄图打开意志力赋予身体的桎梏。邵华池伸长了手; 细白的爪子紧紧攥着被褥; 眼眶布着血丝,嘴中无意识地呢喃着:“傅辰……”
  他强烈渴求着进入什么地方,紧咬着牙关; 刺破了口腔,痛楚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但没多久热浪再一次袭来,体内的火热仿佛一只膨胀的气球; 水雾弥漫在眼眶四周,尤为亮泽,他犹豫地摸上了身下早就立起来的事物; 开始上下动作,嘴上的呢喃更为频繁; 隐约能听到是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脑中回想着那人微凉的手握住时的模样; 不与他对视的平淡眼神; 转动、捏握、挤压; 那些技巧一一浮现在脑中,难以言喻的快感和羞耻感冲击着邵华池的神经; 他死死捂住出口的呻吟。
  但越是想冲破什么; 下方越是被堵住的难受。
  邵华池手上加快了速度,不对,统统不对; 那人不是这么做的。
  下方那物因为太用力被搓红了,可怜兮兮地吐着水珠子,无论如何模仿依旧发泄不出去。
  欲望被生生截住,极致的痛苦与渴望令邵华池难受得要爆开了。平日的漫不经心与乖张冷厉通通没了踪影,显得有些脆弱。所有的意志力都在竭力遏制住这种出去找女子的冲动,浑浑噩噩的脑子已经记不住许多事。
  水,他需要水,邵华池拉上了衣服,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来到桌边要倒些水,却抖得太厉害,还没拿稳那盏茶壶,就掉到了地上,应声碎裂。
  “殿下,您怎么了!?”听到响动,站在门外不远处在院落里看护着的诡子只敢上前几步,“属下能进来吗?”
  诡子并不敢多接近,自从傅公公去世后,殿下根本不准人接近这个院子,所有下人都挤在后殿,这偏殿的房间全部空了出来,只要七殿下进了屋,平日就算是他们十二人也是不能轻易进去的。
  “……”
  良久都没声音,诡子武力高强,他能听到屋内隐约的喘息声,是主子的。
  “出去准备一桶雪水……放到屋子里来……”
  邵华池尾音透着一丝余音袅绕,不知为何诡子硬邦邦的脸上浮上一层薄红,那声音让他觉得很、很媚。
  才走出去几步,诡子就听到那屋子里隐隐发出一丝难耐而压抑的呻吟,细微的,隐忍的,这声音轻得让人很难辨别是否是错觉。
  诡子压低了头,脚步也有些凌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田氏,诡子脸上还带着未散去慌乱,“田…夫人。”
  “殿、下在里头吗,我有事找他。”田夫人对诡子的无礼冲撞本能的惊惶,被重华宫的主人冷落让她在这座宫殿过的并不好,只是她想到了什么,又有了底气,挺起了胸。
  “殿下有命,偏殿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就是重华宫的禁地。
  似乎早就预料诡子会挡在前头,田夫人压下慌乱,“是吗,如果是这个呢?”
  诡子一看,那是皇后给的特殊令牌,能够进出内宫各处。田夫人款款步入偏院,也不理会无权再阻拦她的诡子。这令牌是皇后那儿赐下的,但她想到的却是那日鹅毛大雪,皇贵妃离开重华宫时的神情语气,还有那意味深长的话,冰冷的微笑扯出一抹令人战栗的弧度,眼底一片冷漠,“子嗣,你会有的。”
  你越是不想要什么,我就越是拿什么来膈应你。
  她看到,皇贵妃的脖子上,还残留着一圈不容忽视的掐痕,配上那张巧笑颜兮的脸,让田氏至今想起来脊背还能冒出寒意。
  就在前些日子,原本睁只眼闭只眼只是派人暗中调查的晋成帝,忽然就派了宫中的老嬷嬷给她做了彻底检查,她的处子之身最终还是被查明了,当然这欺君罪名落不到正当受宠的七皇子头上,但别人却是要代替受罪了,之前一干嬷嬷都被撤了职,连皇后都被训斥了几句。而重华宫重新被派下来的嬷嬷里面却有些能人,不但知道如何伺候好主子,更拥有宫里老人的地位,那之后她的吃穿住行比之从前要好许多,完全就是重华宫半个女主人的规格,更别说就连这宫里的奴才对她都比以往要尊敬的多。
  “嬷嬷,皇贵妃娘娘可有什么吩咐?”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她逮着机会问道,当时她以为贵妃娘娘是用这招在向她抛橄榄枝,她应该足够识趣主动为皇贵妃分忧,相信贵妃娘娘会明白她的意思,但后面喜嬷嬷的话却出乎意料。
  “此事皆是皇上与皇后的意思,与贵妃娘娘有何干系?夫人还是不要想太多,对您没有好处。”喜嬷嬷才五十来岁的年纪,脸上却布满严苛的纹路,说出来的话也是暗含警告意味。
  ……
  汗水顺着邵华池的鬓角滑落,下方哪怕有衣裤遮挡依旧直挺挺地立着,他勉强靠在墙上,企图用冰冷的墙面缓解身体里越来越澎湃的渴望。
  直到一双柔弱无骨的手爬上了他汗湿的脸,若有似无地轻轻抚摸,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半露香肩的田氏,田氏并不算很美,只是那身清雅淡然的气质非常吸引人,她的皮肤极白,也许是嬷嬷们为她做了养护的缘故,看上去滑腻柔软,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可以说她身上每一处都在诱惑着他采撷。
  “你……什么时候来的……”赤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田氏。“谁……准许你进来!”
  这是女人,不是硬邦邦的男人,他知道他的身体是喜欢这样和自己构造完全不同的异性的,但心中某个声音却阻断了这种欲望。
  空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呼吸间钻入五脏六腑,邵华池克制不住,全身微微痉挛着。
  也许是春药的缘故,田氏发现现在的邵华池美得勾魂摄魄,那沾着水珠的睫毛扑闪着微光,在白光下那半张如玉的脸上染了淡色胭脂般的红晕,那双隔着一层水雾的眼透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几乎欲与之沉沦。她能想象当年丽妃娘娘的绝世风华,只从继承了丽妃几分容色的邵华池身上就能看出来,与女子不同的是,这位即将成年的皇子身上透着不容分辩的雄性气息,侵蚀着她的感官,猛烈而凶悍,却绝不会被错认成女子,而且,那地方真是……
  她的视线往下,看着邵华池下方隆起的地方,能与之共度春宵也值了吧。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心跳得极快,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男人攥紧了,都说女子但凡从了夫,一颗心便也扑了上去,这一辈子就和男人锁在一块了。
  她忍住了羞耻心,拨开了邵华池的外衣,以她都惊讶的力道撕开了邵华池的几层衣裳。
  邵华池在抵抗着体内的燥热以及下方的冲动,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也许是在这间屋子时,邵华池本就偏好穿着宽松,对他而言这里就是他的寝宫。很快她的手就贴上了那具极为年轻又透着爆发力的胸前肌肉,也许是近来射箭骑马,邵华池身体并不柔弱,肌理分明,那胸口因为呼吸的关系在微微颤动,汗水沿着纹理滑落,满满的男性气息,熏红了田氏的脸,当手放上去就被吸住一样,她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贴了上去。
  “……让奴婢服侍您吧。”
  在田氏正要扯开邵华池的腰带时,忽然她的双手被抓住了,当看到邵华池那双充斥着欲望与诱惑的黑瞳时,一时怔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到身体被拎了起来,腾空而起,一道重力踹在肚子上。
  当诡子等几个太监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田氏那娇弱的身体在空中以一道残影,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院落里,她的头狠狠砸在院中的水井上,剧烈的撞击让她还来不及呼救和说话就晕了过去,在井口上留下一圈猩红。
  没有久留,让宫女给田氏裹上外套扶了出去,诡子带着诡未将装满了雪水的浴桶搬了进去,看到的就是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衣衫半解,面色通红,喘息着的邵华池,“放下,然后把她丢到她的屋子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她出来!”
  诡子等人欲言又止,这副模样的邵华池必须请太医了,最后在邵华池似火含冰的视线中败退。
  也许刚才田氏的打岔,让邵华池恢复了些许理智,待人都离开后,他锁上了门,扯光了衣物,看着始终发泄不出来的地方,一咬牙沉入冒着寒气的冰桶。
  滚烫的身体遇到冰寒的雪水,皮肤瞬间被撕裂般的痛苦,他遏制着想要跳出盆子里的冲动。渐渐的,所能感知的部位好像被冰冻地麻木了,火热被这雪水一盆盆浇在身上,彻底熄灭了春药带来的冲动,但他的思维却前所未有的混乱,混杂着记忆里那个始终卑躬屈膝的人,将母妃捞上来的时候,在自己怀里那个冷硬的人露出的一丝软弱与信任,还有在那片大火中消失的人,焦黑的尸体……
  脑中孜孜不倦的痛楚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头疼欲裂,邵华池的神情极为扭曲,一手遮住了一张脸沉入雪水里。
  重新换上了衣服,邵华池冻得唇色发紫,瞧着没比死人好多少,要不是胸膛还在起伏,就连诡子都以为这更像一具尸体。
  诡子等人把浴桶搬出去都没有任何反应,邵华池显得格外倦怠,直到诡子说:“殿下,后殿的王富贵求见。”
  邵华池没有反应,迟钝的大脑好一会才想起来王富贵是谁,傅辰以前的跟班,他记得当初为了这人和他姘头的命,傅辰奔走了不少地方,求爷爷告奶奶的留了那宫女的命,没被打入冷宫,而后傅辰到了哪里都带着这两个累赘。
  “让他退下,我空了自会去后殿。”
  邵华池觉得身体缓过了劲,才去觐见晋成帝。对皇帝交待完了田氏的事,挨了一顿骂,晋成帝看到自家爱子这要死不活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这事朕也不好逼你,限你一年内给朕和磐乐族一个交代,想要什么女子与朕说一声,家世清白,哪怕是平民亦可。”
  晋成帝是对自家儿子高标准实在束手无策,本来皇贵妃担心皇后对七子的事不上心,他还没放心上,现在查出来果真如此,朕把好好的孩儿给了皇后,她居然如此怠慢!幸而他还没下旨上玉牒,不然可不是又害了这苦命的孩儿。
  “对了,你是不是曾与朕说过对一个宫女还算中意?是哪一宫的,可要朕让安忠海给你看下名录?”晋成帝忽然想到这事儿,拍了下大腿,嘴上露出了笑意。宫女虽说身份太低了点,但做做通房也未尝不可,只是国宴后这孩子就没再提过,他一时半会儿就没想起来。
  对七子,晋成帝也算妥协了又妥协,听说那田氏伤得可不轻,人明明是这孩子自己选的,送上门了却不要,这什么脾气,都是朕给惯的,晋成帝觉得格外头疼。
  邵华池没明白,呆了许久,才想起来他是曾经对父皇提出喜欢某个宫女,就是那次国宴的庭院外看到的宫女。
  事后他一时没找到那宫女,便冲动地向父皇提出了这事。
  “他死了……”邵华池好似被戳中什么要害,抖了下,白了三分,才挤出了三个字,缓缓低下了头,“儿臣略感不适,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给父皇请安。”
  “你这孩子啊,恃宠而骄!仗着有朕在,连你母后的面儿都敢驳,那田氏虽是个通房,也是你第一个女人,皇后虽然对你有所疏忽,但她怎么也是你母后,这事情朕会去说。”晋成帝还有点生气,抗旨不尊的可没几个皇子,这孩子越大越难管教,“你下去吧。”
  晋成帝看着儿子退下的背影,到底什么样儿的这孩子才能看中?
  出了养心殿,这时候的皇宫飘散着一股年尾,再过不久就是除夕晚宴,到处都是大红灯笼挂在屋檐下,枝桠上覆着一层薄雪,一根根红色的丝带绑于其上,随着风在空中飘荡,划出凌乱的弧度,寓意着对来年美好的祈盼。
  来到重华宫后殿,这里邵华池几乎没来过,这是太监宫女住的地方,他一个主子平日怎会屈尊于此。
  一路上,仆从们惊悚的看到邵华池驾临,忙跪了下去请安。
  邵华池目不斜视,缓缓走到记忆中的位置。
  他平日没怎么照料,倒是放在福熙宫的泰平出了些银子给王富贵和小央上下打点了一番,对当时的事邵华池也只是隐约知道些,这个小央是父皇用过的女人,虽说生了病,但既然不用送去景阳宫,那么人至少没病的很厉害。但邵华池没想到看到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女人,这个女人脸上没多少肉,双目无神,犹如一块风干的腊肉,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边,她身边太监打扮的男人一口口喂着圆滚滚的汤圆。
  邵华池对自己父皇的眼光没有怀疑,如果当年这宫女是这副尊容,恐怕连靠近养心殿的资格都没有。
  这模样,恐怕是从得了病后才衰败的,也亏得男人还看得下去。
  男人没发现邵华池进来,只是专心地喂着女人,那眼神专注而温柔,似乎夹杂什么他看不懂的感情。
  邵华池并没有打断他们,反而沉默地看着,那温情脉脉的画面不断冲击着他,好像一直以来他所渴求的就是这样的情景。曾经忽略的一种情绪正要破茧而出,是什么?他想要不顾一切探求答案。
  这次小央吃了8颗汤圆,第九颗怎么也喂不进去了,王富贵也不勉强,反而开心地笑了起来,现在已经比半年前好了许多,小央至少听得懂他的口令了,傅辰果然没说错,只要足够耐心陪着,她的病一定会慢慢变好。为小央擦了擦嘴边的汤渍,站起来的时候才看到立在门外的邵华池,吓得差点甩脱了手上的碗,忙跪了下去。
  王富贵很久没看到傅辰,往常傅辰哪怕再忙,也会来探望一番他们,而且有什么傅辰不方便做的杂事他也好去代劳,像现在这样完全没了消息的情况从未发生过。已经几个月没见到人了,王富贵身份有限,见不到梅妃,只有问了吉可,又找了几个同僚,说傅辰失踪了,哪怕内务府的刘总管都三缄其口。无奈之下他只有冒着大不敬的罪求见七殿下。
  邵华池本来要说的话,忽然停顿,反而解释了起来。听闻是主子爷派傅辰出宫办事,王富贵才安心下来。
  只是七殿下那张冰雪不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王富贵竟隐隐的感到殿下似乎很痛苦,还有殿下的脸色实在不好,哪怕在冰天雪地里冻上个几天都没这模样的。
  正要告退,却听邵华池冷淡的声音响起,“她都成这幅模样了,你为何还守着她?”
  他记得因为这人是傅辰带来的,他还给这人升了职,以此人如今的职位,一个人也可以在宫里过的不错。若是想要一个健康又好看的对食,亦不算难事,再说王富贵生的魁梧,一些宫女喜欢这样的,指不定能凑成一对。
  说到小央,王富贵的面目柔和了许多,又欲言又止。
  “有什么说什么,我不会降罪。”
  王富贵才露出一丝轻松,正色道:“她变成什么样,奴才都想娶她,她不嫌弃奴才的残破之身,奴才有什么理由嫌弃她,而且……”
  “恩?”隐隐的,邵华池有些紧绷,感到他一直忽略的答案,就在接下来的话语中。
  “而且,我……爱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始终如一。”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不妥,居然在殿下面前如此放浪形骸,不知廉耻地诉衷情,忙跪下请罪。
  邵华池却好像被那个字给摄到,没在意脚边跪着的王富贵,愣愣地看着前方,“那……若是男子对男子产生非他不可的渴望,是不正常的吗?”
  想到了自己往常种种不对劲,邵华池犹如醍醐灌顶,明白了自己曾经刻意回避什么,不想去承认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忆起曾经傅辰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不认同和怀疑,认为他有病!
  王富贵年轻那会儿,也被人带去过小倌馆见过世面,知道这虽然上不了台面,但也确有这样的存在,只是正经人家的男儿,怎可能有这样的癖好呢,他总觉得若是回答是,面前的人像是要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弯似的,斟酌着开口,“自然是有的,万千世界,总有些男子不爱美娇娘,爱少年郎,只是这感情不容于世,恐怕难以持续。”
  “不容于世……”邵华池咀嚼着这四个字,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原来如此。”
  邵华池笑得泪水飚了出来,犹如一个喘不上气的重病之人,看着又像在哭泣,“好个不容于世!”
  我和他不仅不容于世,甚至人鬼殊途。
  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后殿。
  邵华池像是个迷路的孩子,丢失了最重要的宝物,在诡子看到自家殿下那空洞哀恸的眼时,心一抽。
  他呼吸急促,身体忽冷忽热,噗通一声,往下栽去。
  诡子接住了他,一摸额头,好烫。
  ……
  在我还不懂什么叫爱的时候,早已深陷其中。
  ……


第100章 
  冷风从土屋间的空隙中窜了出来; 舔舐着僵冷的肌肤。夜晚的小村庄在凝固的黑灰色天幕下,显得寂静而阴森; 嘶嘶风声和悠长的狼嚎盘桓在耳边; 这么一村子人凭空消失了。
  寻找李變天?这样的做法无疑暴露了自己又毫无章法。那个男人真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掳走?虽然相识时日不长,但傅辰却从沈骁、扉卿等人的话语和态度中侧写过这个男人,对他的性格有多种推测。再说; 只隔着几间屋子的阿四他们怎么会都没反应?疑点太多了,现在就是一团没有解开的疑团; 等待展开真面目。在李變天言明有人追踪后,他们还赶了一段时间的路; 虽然速度是加快了,但他们甚至没做出反击,李變天表现的焦急; 行动上却是不急的,更像是做给某些人看的。实际上李變天依旧相当闲适; 从行为学来说; 远高出大多数人的经历让这类人的许多做法与常人不同; 有极高的忍耐力和洞察力。
  而傅辰只会高看李變天; 从不会低看。
  零落的白色厚雪铺层在山麓上,厚重的云层中露出了一弯月亮; 在浅淡的光芒中; 傅辰猛地定睛一看,一道阴影正在接近他,他摸上随身的匕首; 打算出其不意。由于羌芜的常年进犯,晋成帝曾允许平民携带防身刀具,特别是西部以及西北、西南地区的地方为最,当然弓弩等物依旧是不能带的。由于大刀、长矛较为耗费金属,所以大部分人会像傅辰这般携带耗费材料较少的匕首。
  不过匕首和现代区别依旧很大,这里削铁如泥就能成为万金宝刀,如果用现代的锻造工艺制作的刀具要做到这一点可就容易多了,傅辰对于这么一把梁成文送的普通匕首锋利程度并不多指望。
  静静等待身后人的接近,危险的气息在空中一触即发,不对,是两道阴影!
  ……
  这是一家离村落方圆二十里外的采石场,周围是黑黢黢的山脉连绵,日蚀雨淋中形成不可名状的怪石嶙峋,周遭地上散落着铁钻与斧锤等物,被凿得各异的石块、石坯随意地放在各处,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蹲在怪石群中,不敢出声,瑟瑟发抖地抱着头。伤口感染、饥饿、劳累让他们的伤亡率居高不下,他们是生活在晋国底层的贱民,手脚上都铐着黑色铁链子,这是一处流放地,是朝廷钦犯以及部分敌国俘虏最终归处之一,这里受朝廷管辖,提供晋国上下需要的造房、铺路的石材。
  而这些流放犯身边的,还有二十多个瘦削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那是村落里消失的村民。
  这座采石场曾经是由二皇子邵华阳的门下管理的,往常到了夜里这里是不开工的,但这会儿里头却被火把照得灯火通明,一群戎装打扮的人围住了这里,被他们围在中央的人正是本来应该在睿王府的邵华阳,自从恶犬事件中,与祺贵嫔有染等事暴露后,他就再也没出现在晋国的舞台上,也许不少人都忘了此人,但傅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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