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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子逆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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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刚才不是叫我求情吗?难道我误解了你的意思?
  赵泽安懵懂地看着皇后,但没好意思问,怕她又觉得他笨。
  “不必多说,按律处置即可。”承天帝憎恶地黑脸。而后严肃问:“老三,案子有进展了吗?”
  赵泽雍看看胞弟,低声道:“父皇,咱们出去谈吧。”
  承天帝点头,起身,叮嘱幼子:“你要听太医的话,专心养伤,父皇有空再来看你。”赵泽安极不舍,但只能点头。承天帝又语重心长对发妻说:“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坤和宫,也该管管了。”
  “……谨遵陛下令。”皇后咬牙屈膝。
  赵泽雍目不斜视,只顾专心嘱咐太医:“好好照顾小九,本王必定有赏。倘若他不遵医嘱,尽管告诉本王。”而后,赵泽雍又指派几个可靠的人前来照顾,这才放心离开。
  ——
  过年难,年难过。今年分外难。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容佑棠始终牵挂着家里。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恍惚听见街头巷尾孩童在齐唱腊月歌。
  梦中,容佑棠仍睡在家中榻上,一觉黑甜,温馨惬意。天还没亮,外面已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闻到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想必厨房一定摆满了吃的。有人压低声音在说话:“……先别叫,除夕夜得守岁熬一宿,让哥儿多睡会儿,他还在长身体。”
  “哎,好嘞。”管家风风火火忙碌着。
  “老爷,您看看这菜色妥不妥?可还需要添几样?”张妈系着围裙询问。
  容开济和蔼道:“按旧例即可。哥儿口味清淡,他喜欢吃的,尽量都备上,家里就他一个孩子……”
  容佑棠砸吧砸吧嘴,换了个姿势,睡梦中笑起来,喃喃道:“爹~”
  冷不丁,耳边却传来“刺喇~”刺耳清晰的一声,容佑棠瞬间惊醒,他一贯浅眠。
  费力半睁开眼睛:桌上烛火明亮,庆王正端坐,翻阅几份文书,他换了件袍子,面带倦容,但仍身姿笔挺。
  “殿下?”容佑棠疑惑喊一声,以为还在做梦,但随即彻底清醒,一激灵睁大眼睛,紧张问:“过年了吗?今天几号?”
  赵泽雍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腊月二十八。你梦见过年了?一直吧嗒嘴,还流口水。”
  容佑棠大窘,立即抬手摸嘴角——并没有流口水啊?
  “哼。”赵泽雍发出个颇为愉快的鼻音,气定神闲,又“刺喇~”一声翻页。
  容佑棠马上知道对方心情不错!他掀被下床,兴冲冲挪到桌前,急切问:“殿下,凶手抓住了是吗?”
  赵泽雍扫一眼仅穿月白里衣的少年,说:“不怕着凉?你的袍子在那儿。”说完朝角落屏风一点下巴。
  这时候谁还管袍子啊!
  “没事,我不冷,宫里用的地暖。”容佑棠自发落座,但不敢凑近看那叠文书,只能眼巴巴又问:“殿下,凶手抓到了吗?九殿下清醒没有?”
  赵泽雍细细翻阅完毕,把文书码得整整齐齐,先回答第二个问题:“小九醒了。万幸,并没有损伤肺腑。只是头发被火燎得精光,伤口又痛,哭了半日。”
  “那头发……?”容佑棠小心翼翼问,心想任谁也接受不了自己变成秃子的。
  “只是被燎光,侍卫及时给泼了水灭火,会长出来的。”
  容佑棠由衷松口气:“这就好。”顿了顿又顺口问:“那您怎么不陪着他?九殿下其实非常依赖兄长,他只是不好意思明说。”
  “你倒挺了解他。”赵泽雍嘴角弯起,但很快收起笑容,无奈道:“本王已成年,按律不得夜宿坤和宫,只能等天亮再去。不过,最近特殊时期,父皇都会歇在中宫,左凡也留那儿了。”
  “这样挺好。”容佑棠迫不及待又问:“那,凶手抓到了吗?除夕就要到了!”
  赵泽雍屈指轻点:“口供连夜审出来了。待天亮早朝,面呈父皇御览。”
  ……听意思似乎是还得继续往下查?
  “殿下,凶手狡猾吗?”容佑棠想了想,换一种方式发问。
  然而,赵泽雍一听就明白了,虎着脸训:“拐弯抹角的作甚?凶手……应该是不能抓了。”
  不是“抓不到”,而是“不能抓”。
  线索指引到谁身上去了?难道是皇家内斗?那确实难办,捅出来叫全天下人议论耻笑,皇室尊严扫地。
  容佑棠欲言又止,最终没说出口。
  “下午至上半夜,本王和大哥、二哥,六弟七弟,五弟,联合审讯抓获的嫌犯。”赵泽雍闭眼,揉捏眉心。
  嫌犯一定求生不得、求生不能……容佑棠光听就能想象出刑讯经过。
  “来回拷问,几个嫌犯最终松口。但他们分别供出的上级中,均指认了坤和宫、宝和宫的掌事太监。”赵泽雍面露嘲讽。
  哇,好一本乱账!
  容佑棠叹为听止。
  “有人自然不接受,生气得很,亲自动手,弄死两个,犯人却仍未改口——宫里的手段,铁打硬汉也扛不住,口供应当为真。众兄弟都在场,俱看在眼里,总之,嫌疑是有的。”
  容佑棠有些不甘心,叹息道:“那,凶手只能是那两宫的掌事太监了?”
  “唔,多半是。”赵泽雍冷笑:“若再往下查,还不知道揪出谁来!”
  遮羞布皇帝是不会让扯的,查到这种程度,波及实在太广。
  容佑棠忍不住同情道:“所以,九殿下只是不幸被牵连的。”
  “幕后真凶确实狡猾。”赵泽雍脸色凝重,“不过,当他发现纵火现场呼救的是小九时,有意放弃引爆计划,给了小九逃生的机会。”
  细思极恐!
  “想不通。”容佑棠摇摇头,“凶手究竟是想对付坤和宫还是宝和宫?七殿下还是祈福宝塔?如果不是九殿下出事,您应该也会被——”容佑棠猛然住口,站起来,尴尬看着庆王。
  赵泽雍莞尔,并不生气,佯怒道:“口无遮拦!大家心里都明白,不必说出来。”
  呃~
  容佑棠低头看脚尖,略定定神,抬头,没话找话,后知后觉问:“时辰还早吧?您怎么不睡会儿再去上朝?”
  赵泽雍扭头看一眼自己被褥凌乱的床。
  什、什么意思?
  “轰~”一下,容佑棠如醍醐贯耳,不敢置信地问:“这、这是您的房间吗?”
  看着不像啊,一点儿也不富丽堂皇!
  “本王的书房在隔壁。”赵泽雍简单解释。此处是已故淑妃的寝宫,她生前亲手布置的长子卧房,处处带有亡母音容笑貌,睹物思人,故赵泽雍后来多半歇在书房。
  难怪了,我梦中惊醒会看到殿下!他应该是忙得太累,一时没想起我在这儿,顺脚走来的。
  容佑棠顿感内疚,立即过去整理床铺,紧张道:“实在对不住,冒犯冒犯,不知道这是您的下处。殿下,您快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
  血肉之躯,两夜一天,赵泽雍确实也累了,倦意甚浓,但仍记得问:“那你呢?”
  “我卧床一天多,早睡饱了,外间有个罗汉榻,我去那儿躺着,天亮再挪到别的房间去。”容佑棠干脆利落地宣布。
  罗汉榻太小,赵泽雍个高腿长,躺不开。
  “唔,也行。”赵泽雍点头,没精神再多说什么,走到床边,脱了靴子,直接和衣躺下,闭上眼睛,几乎沾枕即眠,呼吸悠长平稳。
  “……”容佑棠傻眼,站在床前想了想,最终伸手,把被子给帮忙盖好大半,再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
  唉,做皇子压力真大,圣上一声令下,他儿子们都得行动起来,废寝忘食地忙。
  但,虽然左公公照顾九殿下去了,这宫里也还有其他人啊,怎么就没给殿下另收拾个房间?
  ——
  容佑棠好奇思考着,迷迷糊糊在罗汉榻上入眠,等他一觉睡醒,房中又空无一人了。
  最奇怪的是,他竟然回到了床上!
  梦游吗?
  容佑棠纳闷地坐起,刚掀开被子想下床,房门就被轻轻叩响,有清脆的女声恭敬道:“公子,奴婢们进去伺候了。”
  公子?奴婢们?
  容佑棠茫然看着门口:门开,走进来四个年轻宫女,个个轻盈娇俏,装扮一致,微笑大方得体,分别端着洗漱用具、干净衣物等。
  几个女孩屈膝福了福。
  容佑棠:“……”
  “公子休息得怎么样?”为首的宫女脆生生上前问,说话就要跪下为容佑棠穿靴。
  “我、我天!”容佑棠火速缩脚,慌忙挪到床尾,吓得都结巴了:“起来快起来,你、你跪我干什么?”
  宫女们齐齐抿嘴笑起来。
  “殿下呢?”容佑棠还是第一次被年轻姑娘堵在床上,窘迫得脸红耳赤。
  “殿下上早朝去了,嘱咐奴婢们好好照顾公子。”
  “别,别,不敢劳动几位姑娘,我自己没问题。”容佑棠连连摆手,坦然相告:“我是殿下小厮,咱们一样的身份,没得折煞我了。”
  宫女们又抿嘴笑,个个一副“你知我知”的隐晦表情:今早端水进来时,我们亲眼见到殿下抱着你放在床上!多少年了,第一次见到殿下往床上放人。
  “公子这样说,才真是折煞奴婢们了。”
  几个女孩都眼尖,看穿容佑棠不是恃宠而骄的恶劣性情,她们脸上笑眯眯,手上却不由分说,周到细致把容佑棠揉搓一遍,又端上汤粥糕点,开始照顾早膳。
  “姑娘,我是说真的,殿下同意我另找房间,以免打扰他办公休息。”容佑棠极力解释争取。
  “公子,您要用哪样?奴婢给您布。”宫女恭谨带笑,说话柔声细气,“任你暴风骤雨,我自岿然不动”。
  容佑棠张张嘴,独角戏终于唱不下去了,无可奈何道:“那好吧,等殿下回来,我当面问他,你们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了。”
  “这粥温得刚刚好,公子用一些吧?您是殿下房里的人,有什么话,殿下待会儿就回来了,到时慢慢说不迟。”
  房里的人?什么叫房里的人?
  容佑棠如遭雷击,瞠目结舌。
  回神后,他第一反应是内疚汗颜:殿下,我对不起你。咱们共处一室,她们误会你是龙阳断袖了,怎么办?
  庆王殿下英明神武,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怎么可能短袖?
  容佑棠崇敬至极地想。
  ——
  早膳刚撤不久,庆王就回来了,带着一群人,担架抬着赵泽安。
  “咱们一起睡好吗?”赵泽安脑袋缠满纱布,期待地问。
  “不妥,你的伤口正在愈合,蹭破皮会留疤。”赵泽雍回绝,指挥道:“手脚放稳了,别颠着人。东厢房收拾好了没?”
  “回殿下,已收拾妥当。”
  赵泽雍吩咐:“带他进去。另外,去个人到太医院通知一声,请太医今后到这儿看诊。”
  “是。”
  赵泽安百无聊赖玩手指,嘟囔道:“自己睡就自己睡,我才不稀罕跟你挤一块儿。”
  庆王戏谑问:“那刚刚是哪只小狗儿说想跟我一起睡?”
  “……”赵泽安一愣,继而恼羞成怒,失去理智:“汪汪汪~我要是小狗,你就是大狗,咱们一家——”
  一众下人忍不住喷笑。
  “好了好了!”赵泽雍率先示弱,宠溺无奈道:“说不过你。进屋歇着吧,好不容易把你从坤和宫带出来,别捣蛋。”
  “哼~”赵泽安在亲哥面前是属螃蟹的,张牙舞爪横着走。他掰弄手指头玩耍片刻,忽想起来问:“哎?不是说容哥儿进宫来看我,结果被炸伤了吗?他人呢?”
  赵泽雍刚要开口,抬眼就看到容佑棠又慢腾腾扶着栏杆挪步,远远就高兴地问:“是九殿下回来了吗?”
  赵泽安也高兴,想抬头,却被兄长眼疾手快按住了,只能挥挥手:“是我!听说你被炸飞了,还好吗?”
  咳咳~
  “只被炸飞一点点而已,没什么大碍。”容佑棠跟着担架走,好伙伴四目相对,俱唏嘘感慨不已,絮絮叨叨诉说彼此遭遇。
  “……哎,你是没看见,那火忽然就起来了,熊熊燃烧啊!”赵泽安故作深沉,小脸严肃板着,眉飞色舞,抑扬顿挫地讲述惊险一幕:“说时迟那时快,我裹着披风,果断跳下榻,大声示警,呼喊侍卫进来救火——”
  庆王煞风景地打断:“跳下榻之前,你若能果断脱掉披风,头发就不会被燎光了。”
  “嘿!”赵泽安怒目而视,用眼神表达强烈抗议。
  众人忍笑低头。
  容佑棠好言解围:“其实九殿下是非常勇敢的,梦中惊醒发现起火,能够立即设法脱险,多难得!由此可见,自古英雄出少年。”
  庆王无话可说地暼一眼某人。
  “哼~”赵泽安炸起的毛这才被捋顺了些,忿忿不平道:“连父皇都夸我勇敢呢。”你个不识货的家伙!
  一群人围着担架憋笑,步入高大敞亮的东厢房。
  唉,皇宫门槛都那么高!
  容佑棠扶着门框,刚想小心翼翼抬脚,身后的庆王见状,顺手将人抱了进去,随口告诫:“你也是伤患,好好卧床静养,别老出来溜达。”
  “是。”容佑棠爽快答应,转身挪步坐在榻前,继续认真耐心听九皇子倾吐满腹的话。
  赵泽雍看着一大一小相谈甚欢,很是不解,失笑摇头。
  这时,左凡上前告知:“殿下,郭公子兄弟二人护送杨老夫人、杨夫人,一起进宫探望九殿下。”
  赵泽雍担忧皱眉:“老夫人来了?”
  “是,皇后已准了。”
  “你们准备待客,本王亲去迎接。”赵泽雍下令,略整整衣袍,扬声告知:“小九,外祖母舅母和表哥们看你来了,待会儿要让老人家宽心,明白吗?”
  “哦,知道。”赵泽安懂事地点头。亲戚来探,竟然劳动老祖宗进宫,他当然是高兴的,聊得更起劲了。
  ——
  雪后暖阳,乾坤朗朗,天地澄明。
  但这个时辰,御花园没什么人逛。
  赵泽雍步履匆匆,赶去迎接年事已高的外祖母。他当然知道宫外焦急,但这两天忙着破案,实在分身乏术——其实真相尚未水落石出,但承天帝御笔一挥,圣旨一下,匆匆发落几个人,明黄天威便强势掩盖脏污黑幕,并喝令不准掀开。
  家家有本难念经,皇家也不例外。
  赵泽雍上朝呈交口供前,就已料到结果,因此毫不惊讶,平静看着承天帝自欺欺人。
  唯有一声叹息。
  越过小径,穿过假山石洞,绕过亭台楼榭,赵泽雍踏上一个种满花木的山包,准备抄小路去中门。
  但正要登顶时,他突然听到一声稚嫩凄惨的“叽~”,同时传来愉快轻笑。
  谁?
  赵泽雍疑惑,屏息凝神,隐匿行踪,远远地眺望:
  是八弟。他在干嘛?
  赵泽宁蹲在地上,手上抓着一只雏鸟,脚边有一小团血肉模糊的物体。
  他动手,缓缓拧动雏鸟左腿,不断加力,那鸟扑扇翅膀,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咔~”一声,左腿断了。赵泽宁全神贯注,看起来乐在其中。他又拧动那断腿,突然用力,硬生生拔下,血溅出来,雏鸟大张嘴巴,却已失声,浑身抽搐,赵泽宁畅快得意,捏着拔下来的腿骨,胡乱戳刺雏鸟伤口。


第25章 
  扭断的腿骨尖锐,戳刺搅动伤口,雏鸟失声片刻,又开始凄厉鸣叫,濒死挣扎。赵泽宁的愉快笑容逐渐转为亢奋冷酷,看得人头皮发麻。
  八弟私底下怎么这个样子?竟然享受虐杀动物?
  赵泽雍无法理解的惊呆了!他戍边卫国,驰骋沙场十数载,但上阵杀敌时,都是做过特殊心理建设的,绝没有哪个正常人喜欢杀戮,更不会刻意虐杀生命以获得快感!
  “八——”赵泽雍下意识想开口阻止,决定好好地管一管。谁知他刚张开口,山坡对面就传来钗环碰撞特有的清脆声,并有女孩小心翼翼的呼唤:“哥哥?哥哥你在哪儿?”
  三妹妹?他们兄妹来这僻静地方做什么?
  赵泽雍行三,比八皇子兄妹年长许多,他常年戍边,年末回京多是家宴、喝茶看戏,双方表面关系尚可。但说深交?还真没有,毕竟不在一起生活。赵泽雍眉头紧皱,按捺下情绪,重新隐藏好。
  “你怎么找来了?不是跟姐妹们在暖房赏花吗?”赵泽宁随手丢弃虐死的雏鸟,拍拍手站起来,脚边就有了两团血肉模糊的物体。
  今年十四岁的三公主轻轻摇头:“大姐姐一会儿就乏了,说不好看。”
  “她说不好看、你和二妹妹就跟着散了?”赵泽宁脸上浮现戾气,“永远要别人迁就她!”
  三公主纤瘦娇小,头发稀黄,怯懦内向,丝毫没有皇家明珠的风采。她忙解释:“大姐姐心情不好,她对定下的周家嫡次子不是很满意,所以最近都恹恹的。”说完,她低头看着地上的两只死鸟,面露惧色。
  “她心情不好,大家就得陪着不好?”赵泽宁冷笑,嘲弄讥讽道:“年后她都二十一了,比那周家嫡次子大三岁!京城里差不多的青年才俊全被她挑了一遍,真以为自己天仙呐?刁蛮——”
  “哥哥别说了,当心被人听见!”三公主紧张地东张西望。
  “怕什么?没人。”赵泽宁掸掸袍袖,“四哥患有先天心疾,寿数堪忧;她外祖从兵部退下来,儿子却没顶上,已是没落了。否则,你以为周家能尚公主?”
  三公主讷讷地说:“可听说是皇后娘娘亲自保的媒啊,那周家公子是她亲外甥呢。”
  “哼,她倒热心,但你也不想想——唉,算了,你个榆木疙瘩脑袋不开窍。”赵泽宁屈指轻敲胞妹额头,宽慰道:“妹妹且再忍忍,年后周家就会迎娶长公主,到时你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二妹妹温柔和善,以后你俩一块儿玩。”
  “嗯,我都听哥哥的。”三公主极依赖胞兄,但看着死鸟,她忍不住鼓足勇气劝:“这鸟儿怪可怜的,哥哥,你以后别这样了,叫人看见不好。”
  赵泽宁直接牵了胞妹下山,痛快答应:“行,今儿只是碰巧打发时间罢了。咱们回去,看娘在做什么。”
  兄妹俩携手同行,背影都很瘦削,温馨亲昵中透出几分……相依为命?
  赵泽雍走出来,心中五味杂陈:他一直把八皇子、三公主当成胞弟差不多来对待,每次从西北送土物回京,必少不了那对兄妹的份。
  这其中还有个原因:赵泽雍及胞弟是生母早亡,而八皇子三公主虽有生母,却是位分极低的昭仪,王昭仪本是韩贵妃的陪嫁丫鬟……后宫之人,大多“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赵泽雍却看不惯有人专欺凌弱小,故年少未离京时,他没少为八弟三妹妹出头。
  八弟长大后怎么这样?享受虐杀者,性格多少有些扭曲。
  赵泽雍喟然长叹,默默掩埋遭虐杀的雏鸟尸体,调整情绪,匆匆去迎接年迈外祖母。
  ——
  “可怜的九儿啊,才几天没见?竟重伤至此了!这是要老太婆的命啊,哎哎哟~”满头银发的老夫人扑在榻前,看着烧伤的外孙心疼不已,老泪纵横,捶心,颤抖着喊:“究竟哪个下的毒手哇?小九才几岁?能碍着谁的路?挨千刀的,竟对小孩子下手!呜呜呜~”
  这是容佑棠第一次见到定北侯府的老夫人。容母错付终身、婚姻不幸,生前时常暗中饮泣,导致容佑棠每听闻女性哭声,即刻忆起亡母——唉,看来老人家是真疼外孙,哭得这样伤心!
  “老祖宗,其实我只烧伤一点点,是太医谨慎,才给涂了满身药膏,您别哭了。”赵泽安躺着不能起来,只能尽量把伤势往轻了说。
  赵泽雍陪站一旁,宽慰道:“您老保重身体要紧。小九没有受内伤,太医院不乏能人,他们有信心让小九的皮肤长好。”
  “老身这把老骨头,迟早要下去跟老头子团聚的,还有、还有苦命的女儿……媛媛,为娘没照顾好你留下的骨血呀!”老夫人提及亡夫和爱女,顿时加倍哀痛,她缓缓扫视整个厢房,触景伤情道:“从前媛媛在世时,老身月月进宫探望,母女一齐照顾雍儿,这间屋子,老身曾午间小憩过几次。”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中年丧女,随后又失去丈夫,老人家永远无法释怀。
  赵泽雍环顾厢房,始料未及,忙告罪:“是我没安排妥当,您别难过了。”
  围在榻前的还有郭夫人及二子,都在想方设法宽慰开解。
  老夫人痛哭一场后,拿帕子擦干眼泪,握着大外孙的手,称赞道:“好孩子,难为你能把小九移到这儿来养伤,老身去到那宫里就浑身不自在!那儿尽出心狠手辣之徒,好主子养的好刁奴,竟敢给小九下药!”
  这就明白在说坤和宫了。
  郭远立刻给母亲使个眼神,郭夫人忙上前,朝中宫方向一伸食指。
  “哼!”老人家愤然板着脸,勉强忍了。
  这时,外圈的郭达抽空问容佑棠:“你伤得怎么样?不碍事吧?你小子不错嘛,进宫帮了不小忙。”郭达已经知晓破案过程。
  容佑棠尴尬道:“郭公子快别这样说,我跟去走一趟还受伤回来,给殿下添不少麻烦才是真。”
  “哎,那可是爆炸,谁预料得到?前天令尊上庆王府寻你,恰好我碰见了,还聊了几句。”
  容佑棠紧张起来:“聊什么啊?我家里没事吧?”
  郭达笑着说:“放心,没事,令尊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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