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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子逆袭-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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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卓夫人一阵风似的匆匆回房洗脸理妆,准备去前厅待客。
妻子离去后,卓志阳笃定问:“怎么醒了也不吭声?”
卓恺慢慢睁开眼睛,双目毫无神采,虚弱开口:“爹。”
“觉着身上如何?”
“赵泽武又来恶心人了?”
父子俩同时发问。卓志阳先答:“没有的事儿,他正被陛下禁足呢,你安心养伤,尽早回营当差,别辜负殿下的信任。”
卓恺烧得浑身无力,耳朵里嗡嗡响,头晕目眩,半晌问:“容哥儿上任去了吗?”
“今日都小年了,十八早上佑棠就起程了。放心,爹派人送了他的。”卓志阳慈祥宽慰,咬牙痛惜:这孩子,病得糊涂了,清醒就问一遍。
卓恺艰难喘息,眼前一阵阵发黑,气息微弱说:“爹,我想跟您商量件事儿。”
第173章 除夕
“什么事儿?”卓志阳和蔼问; 把圆凳挪近了些; 伸手给儿子掖了掖被子。
趴卧太久,卓恺费劲地喘咳; 鼻息急促,受刑时挨了五十板子,伤口时时刻刻都疼得火辣辣; 铁打的汉子也难以承受,他咬紧牙关隐忍,愧疚说:“爹; 儿子不孝,给您二老丢脸了——”
卓志阳立即打断:“别胡说!你一贯孝顺上进,只是运气差些; 被混、被七殿下纠缠不休,与你何干?安心养伤; 别胡思乱想,伤愈后仍回北营去,踏踏实实做事,庆王殿下正直严明,才刚打发人给送了赏赐来,多么难得!除了他,再没有谁按得住七殿下而任用你。”
“我明白。”卓恺笑了笑,心里好受了些,黯然道:“殿下确实宽宏公正,值得誓死效忠,但我却无能,因为私事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主帅添麻烦。假如我仍回北营,只要七殿下没死心,势必还会寻衅滋事,到时怎么办?这次容哥儿仗义斡旋,以五十板子换取性命无虞,下回呢?不是每一次都有好运气的。”说到此处,他闭上眼睛喘了喘,嘴唇苍白干裂,郑重告知:“爹,我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不适合再回北营、不宜再待在京城。”
“什么?”
卓志阳睁大眼睛,用力握膝,猛地倾身,靠近追问:“你说什么?”
“据悉,殿下点了一队亲兵跟随容哥儿赴任,待伤愈后,我将请示殿下,求调去河间,看能否有转机。”
“你想去河间?”卓志阳震惊,瞬间急了,脱口反对:“那怎么行?万万不可!你哥没有丝毫进取心,自得罪长公主被遣返老家后,日夜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倘若你也离京,你娘大约连眼睛都要哭瞎!”
“爹,您别急,先听我解释。”卓恺思谋多时,早有准备,细细地分析:“我大概知道容哥儿的难处,他比我年轻得多,却那般清醒果决,主动请旨调去了河间,干脆利落,一举远离是非漩涡,暂且不论将来仕途如何,总之他顺利摆脱了困境。当日在御书房,我确定陛下动了杀机,他估计把赵泽武的过错全按在我头上了,必须设法平息圣怒,如今容哥儿外调,大大敲醒了我,实乃天赐良机,何苦、何苦死皮赖脸地留在京城?不如换一处地方,再图其它。”卓恺艰难说完,喉咙干渴,费劲咳了几声。
措手不及,卓志阳听得愣神,半晌才如梦初醒,忙去端了温水,扶起儿子上半身,无奈道:“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咳咳。”卓恺竭力撑着手肘,就着父亲的手大口喝水,重伤和高热把原本健壮英武的青年折磨得气息奄奄,连撑起半身都手软得发抖。
卓志阳皱眉不语,心烦意乱,拿自己的袖子给儿子擦嘴,照顾其躺下,又掀开被子查看伤口,随后慢慢坐下,两手握膝,腰背佝偻,长叹息,强打起精神,首先告诫:“你不能直呼七殿下名讳,仔细外人听了去,到时又不知流传成什么模样。”
“……是。”卓恺厌恶地眯起眼睛。
不忍儿子去贫穷之地吃苦,卓志阳犹豫不决,底气发虚地劝:“虽然、虽然陛下怒了一场,但众所周知,分明是七殿下鲁莽任性、是他误伤了庆王殿下,你无辜被革职杖责,遭了大罪了,还不够的么?”
“您是我的父亲,自然处处为我考虑;但陛下是七殿下的父皇,他难道会为了臣子严惩儿子?”卓恺一针见血地提醒。
“这——”卓志阳握拳,极度不甘不忿,憋屈接受事实。
“爹,我意已决,真的不能再留京了!”卓恺态度坚决,紧接着软化,内疚道:“但目前我还得养伤,等年后再跟母亲提吧,省得她难过得无心张罗过年。我无所畏惧,只担心您二老的身体。”
倒霉,倒霉呀!
我卓家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这两年接二连三出事,家道竟不顺遂至此!
“唉!”卓志阳重重叹气,他并非愚笨,只是心疼又不舍儿子,最终无奈点头,颤声道:“罢了,你长大了,凡事须得自己考虑清楚拿主意,为父不能总替你做主。佑棠虽然年纪小,行事作风却老辣敏锐而不失稳重,聪明机灵,加之又是殿下跟前的红人,只要没有大意外,前途应当差不了。你要去就去吧,男儿志在四方,家里为父暂时还撑得住。”
“谢谢爹。”卓恺哽咽,红了眼眶却扬起笑脸,拼命掩饰悲伤。
数日光阴一晃而过,除夕夜到了。
不同往年的热闹欢乐,今年容府仅有的一个公子出远门了。
满满一桌丰盛菜肴,色泽鲜亮,喷香扑鼻,容开济独坐一席,毫无胃口,只略动了几样,坐了小半时辰便搁筷,拿帕子擦擦嘴,起身,笑对下方的其余两席说:“诸位千万别拘束,既然留在这儿过年,辛苦做事一整年,吃喝务必尽兴,守岁的酒已温上了,果子糕点也齐备,尽管随意。”
“是。”
“谢谢老爷。”
……
无家可归或家远未归的布庄伙计和仆从们照例留下过年,他们随之起身,纷纷道谢。
“老李、江柏。”容开济呼唤。
“哎,老爷有何吩咐?”管家李顺一溜小跑靠近。
布庄管事江柏躬身问:“您不再用点儿?”
容开济摇摇头:“不了,我回书房守岁去,等候子时迎财神。赏钱和烟花炮竹等物都备下了吗?”
“您放心,早备好了。”
“赏钱你俩看着派了,菜肴果品等物也挑些赏了吧。” 容开济温和吩咐,顿了顿,又严肃叮嘱:“此外,虽说年节应该放松赏玩一通,但燃放烟花炮竹时必须小心,严防意外。”
“是,小的明白。”江柏点头哈腰,毕恭毕敬。他管着布庄,一月仅固定回禀几次话,眼见容佑棠往上升,他待容开济便愈发恭谨。
“你们入席吧。”容开济挥挥手,径自去了书房,一迈进门槛,微笑荡然消失,忧虑重重牵肠挂肚,枯坐许久,开始铺纸磨墨,练字静心,顺便打发漫长时间,直写到子夜前刻,才搁笔出去转了一圈,看布庄上下合力迎财神。
东大街商铺林立,子时一到,炮竹锣鼓声一齐爆响,连成片,热闹喧天,欢声笑语响彻大街小巷。
炮竹声中一岁除,我儿又长了一岁了。
容开济悄悄叹息,面上却不好如何,勉强笑着观赏烟花。
丑时,街上的炮竹锣鼓声仍未停歇,但容府的年夜饭吃了、赏赐也发了,除去守岁值夜的部分人之外,其余都回下处划拳吃酒或小赌怡情,后院恢复安静。
容开济擦了把脸,洗洗手,提笔继续默写佛经,准备以此渡过除夕夜。
片刻后,书房门忽然被急切敲响,李顺压低嗓门禀报:
“老爷,庆王殿下驾到!”
“谁?”
“你说谁来了?”容开济错愕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庆王殿下驾到!”
佑棠不在家,殿下来做什么?
容开济一头雾水,十分茫然,搁笔快步拉开房门,刚要细问,抬眼却看见庆王已缓步迈过院门,身边簇拥着一群亲卫。
啊呀,还真是他!
容开济定定神,疾步相迎,欲行礼的同时口称:“不知殿下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免礼。”赵泽雍抬手,语气平静,惯常面无表情,身穿流光华丽的亲王礼服,尊贵天成。
“殿下,您……”容开济迟疑开口,不由自主低头望向对方小腿,想问伤势又觉得冒昧,遂催促:“您快请厅里上座。”
“无妨。”赵泽雍稳站如松,经过诸多御医和军医精心照料,他的腿伤已大概痊愈,只是还不宜剧烈活动,领了宫宴后,乘马车而来。
“你家一切还顺当吧?”赵泽雍直言不讳。
“多谢殿下垂询,托您的福,寒舍还算顺当。”容开济垂首答。
赵泽雍颔首,略一挥手,身后亲卫会意,立即把一小纸筒双手奉给容开济。面对对方的疑惑表情,赵泽雍简洁解释:“他给你报平安。”
“啊?棠儿吗?”容开济大喜过望,急忙接过小纸卷。
“因北段运河冰封,水路不通,本王叫他改为飞鸽传书了。”赵泽雍一边走,一边朝后院小花园走,恍若漫步庆王府,从容不迫。
“原来如此。”容开济胡乱搭腔,屏住呼吸,忙不迭展开巴掌大的家书,一目十行,两眼就扫完了挤得满满的蝇头小楷,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庆王,异常感激说:“多谢殿下!估计他们这会子到河间了,除夕夜呢,好歹吃些热饭菜暖暖身子。”
赵泽雍点点头,行至花园,下台阶时借了亲卫一把力,站定环顾,看来看去,最后挑定紫藤花树。
“殿下,请您进屋喝茶。”容开济邀请道,纳闷陪同,一度以为庆王喝醉昏头了,可鼻子又没闻见酒气。
“不必。”庆王淡淡驳回,他记性甚佳,抬手接连指了好几棵花木,严肃提醒:“那几棵树底下埋着的梅子酒,他都送给本王了。你们侍弄花木时当心点儿,仔细砸破酒坛子。”
“啊?”
容开济结结实实愣住了,讷讷答:“您说得没错,佑棠四五月间确实埋了些酒下去。”随侍的李顺低眉顺目,却悄悄扯了扯家主的后摆,容开济猛地回神,恍然大悟,赶紧承诺:“草民记下了,一定小心保护好您的酒,绝不允许闲人靠近半步!”
赵泽雍满意颔首,吩咐道:“取个什么东西来,本王挖一坛子瞧瞧。”
“是。”容开济听令,李顺早已飞奔到园子廊下的耳房内拿了大小两把锄头,麻利挽起袖子,握紧锄头柄,尊敬道:“殿下,此处尘屑大,请您厅里上座。”
“不必。”赵泽雍再度回绝,伸手接过锄头,生疏地比划了几下,亲自锄土挖掘。
李顺惊呆了,一动不动,倒吸一大口北风。
“殿下!”
“您仔细腿伤。”
“属下来吧?”
容开济手足无措,恳求道:“您何等尊贵,岂能做这种粗活,请允许草民代劳——”
“肃静!都别吵。”赵泽雍直接下令。
于是,满园子的人都闭嘴,目瞪口呆,焦急旁观庆王笨拙挥锄,想劝又不能劝。
足足一刻多钟,赵泽雍才挖出一坛酒,交给亲卫,他拍拍手,沉思半晌,因自身伤未痊愈,索性指挥亲卫把梅子酒全部挖走,忙碌半个时辰才率众离去,一如来之时的突然。
容开济和李顺面面相觑,各自心潮澎湃。
“哎呀,呵呵呵,殿下还叫人把坑洞填了,倒省得咱们动手。”李顺干笑,抄手拢袖。
容开济却笑不出来,暗忖:
观殿下的神情……他们俩到底算什么呢?
此刻,已近寅时。
自腊月十八一早起程,快马加鞭,风雪暂歇时甚至星夜兼程,容佑棠一行于除夕夜抵达河间前方的一个驿站,再有大半天,即可进入河间界内。
“驿站到了!”卫杰挥鞭大吼,嗓音被寒风刮向四面八方。
因半途被大雪阻碍,拖慢了行程,容佑棠的手和眼眶周围早已冻僵,毫无知觉,他俯身趴在马背上,恍惚觉得自己的心冻得直发抖,一张嘴似乎带着冰渣,喀喇喀喇,略哆嗦着大喊:“弟兄们加把劲,咱们进驿站歇一晚,养养精神,明儿再赶路!”
“是。”
“大人,还撑得住吧?”
“少爷?”
随从的小厮和护卫关切询问队伍中最年轻的文弱少年,容佑棠摇摇头:“我撑得住。”
须臾,他们在驿站前下马。只见栅门紧闭,门楼下悬挂两盏气死风,灯光昏黄透着暖意,里面隐约飘来酒香。
顶着风雪赶路整日,瑟瑟发抖的一行人同时吁了口气,乐呵呵,只想立刻吃一些热汤热饭,七手八脚拍门,愉快嚷:“来人,开门。”
“管事呢?伙计呢?快来快来!”
“开开门呐。”
……
容佑棠用力磨搓红肿青紫的手掌,眉眼带笑。
许久,里面的院门打开,两个杂役缩头缩脑跑出来,鹌鹑一般,牙齿格格响,隔着栅门,应付式地劈头就说:“对不住了您几位!今儿实在不巧,本驿站已被雕州知府元大人包啦。”
“前行三十里地,还有个驿站呢。”
卫杰蓦然沉下脸,嗓门洪亮,铿锵有力质问:“驿站乃朝廷所设,供往来办事的官差歇脚,并非客栈,什么叫‘包’了?”
“嘿嘿,这小的可不清楚。”圆脸杂役敷衍赔笑,其长脸同伴很不耐烦,匆匆道:“管事怎么交代我们就怎么做!夜深了,您几位请自便。”语毕,胳膊肘一捣同伴,转身就要奔回房内烤火。
容佑棠朗声大喝:“慢着!”
第174章 冲突
“站住!”卫杰随之大喝; 他们饥寒交加; 疲累困倦,辛苦赶路时就盼着早些抵达驿站歇息; 此刻纷纷气得黑脸。
“哎,你们怎么能这样!”
“寒冬大雪,还是除夕夜; 看你们驿站挺大的,怎么就容不下我们了?”
“分明是朝廷开设的驿站,月俸和修葺由朝廷维持; 听口气倒像是你们自己开的?”
“讲讲道理吧,我们赶路一整天了。”
……
容家小厮们毫不畏惧,挤在栅门前; 忿忿据理力争,他们一路上住过好些驿站; 并非不懂规矩。同时,庆王麾下亲兵亦怒目而视,他们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吃软不吃硬,绷着肌肉等候容佑棠的命令。
两名杂役吓一跳,停下脚步,转身,终于完全睁开惺忪睡眼,面面相觑,继而睁大眼睛,犹犹豫豫地打量栅门外的一行:约莫四十人左右。一开始他们只看见五六个拍门的小厮,而高大威猛的壮汉刚才都站在台阶下,被前头和马匹挡住了,如今露出来,举手投足披风晃动间,竟、竟好像都带刀?并且,对方正簇拥着一位年轻公子——
“雕州知府?”容佑棠泰然自若,掸掸披风积雪,缓步行至栅门前,平静问:“那位元大人亲口说包下整个驿站吗?”
嚯!
好俊美出众的人物!
杂役愣了愣,精神一凛,脖子缩得更厉害了,浓重睡意不翼而飞,不耐烦之色一扫而光,赔笑道:“那、那倒没有。”
“小人只是杂役,值夜看门的,哪里配伺候知府大人?”
“我们不过遵从上头的吩咐办事而已。”
容佑棠莞尔,牙色裘皮披风帽子里露出的脸雪白,眉毛睫毛却乌黑,略沾了些雪,双眸清澈明亮,灵动有神,在气死风昏黄的灯光下恍若从画里走出来的,美如冠玉。他正色道:“既然二位无法做主,为何不上报掌事?我们赶路一整天,途中遭遇大雪,人困马乏,只想寻个避风的地方歇歇脚,不拘大堂还是下房,都可以挤一挤的。”
“呃……这个嘛……”
“公子说的有道理。”两名杂役附和,迅速被对方斯文冷静却有理有据的语调压倒,碰头商议两句,末了客客气气道:“斗胆请问公子贵姓?您几位是哪个衙门的大人?可有相关引信?小人听了好进去禀报主事,看上头的意思。”
“我姓容,自京城而来,去往喜州办皇差。”容佑棠慢条斯理说。
卫杰板着脸,高声接腔:“我们大人是新任喜州知府,星夜兼程赶赴喜州主持救灾大局,路过贵驿站想歇歇脚。”
什么?
杂役倏然双目圆睁,当即信了,毕竟冒充朝廷命官是重罪。他们嘴唇哆嗦,哭丧着脸,膝盖一软跪倒,磕头如捣蒜,结结巴巴说:“求、求大人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冒犯。”
“都怪小人喝了酒醉昏头,不尊不敬,请您开恩饶恕。”
欺软怕硬,捧高踩低,普天下世情皆如此。
容佑棠毫不意外,淡淡道:“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谢大人。”长脸杂役起身,顾不得擦拭磕头时额头沾的积雪,二话不说,火速掏钥匙开栅门。
圆脸杂役协助同伴拉开沉重的拒马栅门,毕恭毕敬说:“大人请进屋烤烤火,稍等片刻,小的立马上报!”语毕,一阵风般跑进屋通报了。
目送对方进屋后,卫杰习惯性单手握住腰刀刀柄,没好气道:“雕州知府?何许人物?好大的脸子,一口气包了个中等驿站。”
“就是!驿站那么大,挤百八十人不成问题,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呢?”原容氏布庄的伙计张冬附和道,他灵活能干,口齿伶俐,特别被容父点名委派陪同儿子上任。
“走,咱们先进去。”容佑棠不焦不躁,率先牵马踏进驿站,轻声告知:“漕运重县商南、鹿水正属于雕州,知府姓元名白,那儿算是河间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
“弟兄们,跟上,牵马进来!”卫杰振臂招呼仍站在台阶下较远处的同伴。
“哦。”张冬恍然大悟,旋即下巴一抬,坚定指出;“元大人是知府,少爷您也是知府,同僚同级!”谁怕谁啊?
“少爷,马缰包袱都交给我们,您快进屋烤火。”张冬干劲十足,接过容佑棠的马缰和行囊,同行小厮们被容开济许以重金酬劳,加之本性勤劳,手脚非常麻利。全国驿站的样式大体一样,护卫小厮们牵着马,无需引领,自发朝后院马厩走。
“卫大哥,给,喝口酒暖暖身子。”容佑棠迈进驿站正堂大厅,把腰间系着的酒葫芦递给卫杰,刚脱了披风,就被小厮抢着接过抖雪收好。
“怎的还剩这么多?不习惯烧刀子是吧?”卫杰接过酒壶晃了晃,关切提醒:“雪天赶路须得时不时喝几口,活络气血,别冻坏了。”
容佑棠笑道:“我喝了有半壶,劲儿实在太大,喉咙里火辣辣的。”他坐下,扫视驿站大厅:青砖黑瓦,梁柱有些掉漆,方方正正,高大敞亮,半新半旧的桌椅若干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僻山野,夜深人静,除风雪怒号外,只有厅堂中燃烧得红彤彤的火塘偶尔哔啵作响。
“饿坏了吧?”卫杰问。
容佑棠使劲搓搓手掌,靠近火塘取暖,摇摇头:“还行,饿得没感觉了,只想踏实睡一觉。弟兄们呢?叫大伙都进来烤火,坐下缓缓再看厨房有什么吃的。”
“是。”卫杰闻言,满眼笑意,这时才招手:“大人有请,弟兄们进来歇会儿吧。”
“谢大人。”众护卫听令从廊外门房踏进大厅,训练有素,恪守上下级规矩,并不因为与容佑棠熟悉就随心所欲。
“今儿是除夕夜,”容佑棠歉疚开口,诚挚道:“因为保护我一同赴任,弟兄们辛苦了,等到喜州安顿妥当,一定让诸位好好歇息!”
“大人客气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本应如此。”
“从前急行军的时候比这累多了,没什么的。”
护卫们融洽答话,卫杰爽朗道:“西北更冷,滴水成冰,风吹在身上像刀割一样,手背裂开一道道口子,钻心地疼,哎哟,幸亏我们皮糙肉厚扛得住!”
“哈哈哈~”众人压低嗓门笑哈哈,风雪里熬了整日,盘腿坐着烤火已足以使他们心满意足。
闲聊几句,牙齿总算不再打颤,容佑棠吁了口气,吩咐道:“冬子,你们先去厨房取些热水喝,再问问都有什么吃的。”
“哎,好嘞!”张冬摸出钱袋子,招呼同伴们快步去后堂找厨房。
一群彪形大汉以容佑棠为首,坐成一圈,个个摸出酒葫芦灌烧刀子,惬意地砸吧嘴。
“咱们再辛苦两日估计就能到喜州啦,自腊月十八起程,这速度……啧啧,相当于急行军呐!”卫杰一琢磨,啧啧称奇。
容佑棠抬袖擦拭睫毛眉毛被烤化的雪水,叹道:“救灾如救火,天灾谁也阻挡不了,只能尽力善后,争取把伤亡降到最低。”
“容、容大人如此忧虑挂念喜州老百姓,真是难能可贵,来日必定成为受敬仰的父母官。”卫杰诚挚夸赞,“容弟”二字险些出口。他和容佑棠一早相识,称兄道弟,关系匪浅;同时职位尚低,调动起来不引人注意,是以庆王斟酌再三,最终点了他做小头领。
“卫大哥千万别这样说,我连喜州城墙都还没摸到,暂未给老百姓做一件半件事呢。”容佑棠谦道,他表面沉稳,心里却难免忐忑,因为太欠缺直接和老百姓打交道的经验。话音刚落,后堂忽然传来一阵纷繁杂乱的脚步声,伴随气恼迁怒的责骂:“糊涂东西!有大人驾临,为何不及时禀报?年夜饭多喝了两杯酒就醉死了?”
“假如得罪了贵人,;老子、我唯你们是问!”
“可您吩咐的,任凭谁来也不能打搅元大人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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