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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子逆袭-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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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一声,容佑棠合上木匣搭扣,珍而重之将其塞进抽屉深处,转而取出另一个更小的木匣——里面装的是借条。
  期间,卓恺仿佛入定了一般,靠着书架垂首沉思,唇紧抿。
  “咳咳。”容佑棠清了清嗓子,弹指掸了掸一叠借条,其中不乏年代久远陈旧泛黄的纸张,慨叹道:“迄今为止,喜州总共拖欠粮二十三万石、白银二十万两!”
  “负债累累呀。”卫杰配合地开腔,故意不看卓恺,安慰道:“不过,那些都是前任知府们欠下的,他们倒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让你接手还债。”
  “倒也不全是旧债,其实我也签了两张欠条了。”容佑棠尴尬表示。
  “没办法,被逼无奈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粮没钱办不成事儿。”卫杰说话的同时,余光屡次飘向卓恺。
  容佑棠把其中陂州的两张欠条放在最上面,苦中作乐,笑道:“我日夜盼望尽快‘无债一身轻’,可那是不切实际的,借条得慢慢儿地销,着急也没用。兄弟们,走!咱们去清河村转转,巡查夏收和搬迁情况。”
  “好!”卓恺蓦然一声大吼,失控失态,大踏步往外走,匆匆说:“我去备马,你们到门口等着。”
  “哎!”卫杰的阻止慢了一步,卓恺背影消失后,他才说出下半句:“我不用你备马。”
  “让他去吧。只要不出格,随他怎么发泄。”容佑棠叮嘱道。
  “纠缠好几年,早结束早了,七殿下成亲后应该会有所顾忌,让卓公子重新过清静日子吧。”卫杰小声嘟囔,由衷为朋友感到高兴。
  容佑棠换上马靴、拎着马鞭,心中郁结一股怜悯悲凉苦闷之气——七殿下待恺哥应有真情实意,可他终究屈服于陛下的圣旨,竟然在皇后孝期以冲喜的名义成亲了!
  假如有朝一日,陛下也强硬下旨命令殿下成亲……
  我们的将来,该怎么办?撕破脸皮抗旨?私奔?
  虽然双方情况不同,但难免有物伤其类之感。
  容佑棠暗中连连叹息,顾虑重重,心情并不比卓恺好多少。
  片刻后
  容佑棠翻身上马,随从者除了卫杰、卓恺之外,还有若干亲信护卫。
  不多久,他们出了城门,踏上往郊县的宽阔大道,人烟渐渐稀少,容佑棠突然高举马鞭,朗声大喝:“诸位!”
  “干嘛?”卫杰一头雾水。
  “咱们来赛马,以清河村界碑为终点,倒数三人今晚负责请喝酒!”容佑棠语气激昂,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一声高呼:
  “驾!”
  眼看知府打马飞奔而去,反应最快的是卓恺,他几乎同时扬鞭,一言不发地策马狂奔,竭尽全力,仿佛是在争夺武状元。
  “弟兄们,跟上吧。”卫杰无奈笑着招呼,纷纷挥鞭追赶。但他悄悄打了招呼,率领其余人克制地紧随其后,任由前方二人你追我赶。
  艳阳高照,道路两旁的田野一望无际,成熟的庄稼金黄灿烂,稻穗沉甸甸低头,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的气息。
  难得上半年风调雨顺,庄稼长势不错。随着第一记镰刀收割声响起,夏收开始了,因为防着蝗灾和雨水,庄户人家万分紧张,全家老少齐上阵,挥汗如雨,抢着把粮食收进自家仓库。
  一行人以急行军的速度,骑行三个多时辰,风吹得衣袍飞扬,日晒得浑身冒汗,无比畅快,憋闷之情一扫而光。
  虽说竞赛,但卓恺并未完全丧失理智,他出自武将世家,无意和文弱书生较真,当清河村界碑近在眼前时,他便勒马,让了容佑棠半个马身。
  容佑棠心知肚明,索性轻快掠过界碑,坦荡荡,愉快喊:“多谢承让!”
  二人同时勒马,下马步行,容佑棠喘吁吁,眉开眼笑道:“还是恺哥大度,让我过一把骑行比赛头名的瘾。”
  “哪里,你的骑术很不错,在文官里肯定位列前茅。”卓恺抬袖擦汗,狠狠吐了口气,扭头说:“来,让咱们看看是哪三位请喝酒。”
  顷刻间,后续人马相继掠过界碑,纷纷下马,最终是故意为之的卫杰和另外两人落后,他们痛快接受了结果,主动表态:
  “这一次我们仨输了,晚上请弟兄们喝酒。”
  “不醉不休!”
  “能灌倒几个是几个。”
  大男人们嘻嘻哈哈,容佑棠自己喝了水,又下坡到河边饮马,继而返回村道,步行巡察圈定为兵营范围的清河村。
  渐渐的,道路两旁多了鸡鸣犬吠和人烟,沿途庄稼地里村民正抢收粮食,忙得热火朝天。
  “我就喜欢看丰收景象!”容佑棠欣慰嚷道。
  卓恺满头大汗,热得脸通红,恢复了冷静,说:“我也爱看。真希望老百姓年年大丰收,丰衣足食,别再像以往遭灾那样儿拖家带口地逃亡乞讨了。”
  “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容佑棠神态肃穆,目不暇接,认真观察自己任地内的百姓:
  收割时,农户人家一般是青壮年挥镰刀收割庄稼、并搬运到路沿;随后,半大小子们接手,七手八脚把带茎干的粮食堆放在牛车或骡车、独轮板车上,运到另一处场地脱粒并晾晒;老人则负责照顾幼童并准备茶水饭菜。
  有条不紊,劳累但十分欢喜。
  边走边看,容佑棠牵马穿过搬运庄稼的杂乱队伍,不时和同伴小声交谈,吸引无数好奇打量。
  忽然,迎面一辆骡车“嘭”地一弹,大捆稻谷唰啦倾倒在地,瞬间堵塞半边路,急得赶车的小哥俩互相埋怨:
  “瞧瞧?你瞧瞧?哥,我就说嘛,不能摞太高了!”
  “闭嘴吧,明明是你赶车不看路,那么大一颗石头也压过去,车险些翻了!还有脸怨我?”做哥哥的不甘示弱,噼里啪啦反驳。
  ……
  容佑棠旁观一会儿,忍俊不禁,他把缰绳递给卓恺,帮忙拾起掉落的稻谷,劝道:“别吵,捡起来不就行了?动作快点儿,你们堵住路了。”
  冷不防冒出个陌生人,小哥俩立刻停止拌嘴,火速一致对外,纳闷又警惕地问:
  “你……”
  “你是谁?”
  容佑棠笑道:“路人。”他手脚麻利,飞快帮忙捡起稻谷,卫杰等人迅速把骡车挪到路边。容佑棠琢磨几下,提醒道:“看见没?稻谷一头一尾,交错摞放,以免重量太集中,否则骡车容易歪倒。”
  身穿土布短打和草鞋的小哥俩晒得黑里透红,面面相觑,有些胆怯,仰脸打量容佑棠,做哥哥的犹豫片刻,局促地说:“我知道了,谢谢……公子。”
  听说有钱人家的儿子,都得称呼“公子”呢!
  容佑棠莞尔,抬手摸了摸小哥俩的脑袋,亲切问:“你们多大了?”
  “我十四岁,我弟十二。”
  “知道自个儿家里夏季收成如何吗?”容佑棠笑眯眯问。
  “爹娘说还可以,真希望秋天再来这么一次——”小少年兴高采烈,但还没说完,他忽然忧愁叹息,伤感道:“不过,我们村没有秋收了,收完这一季,所有人都要搬走,全部迁到别处,这片地归官府了,听说会建个兵营。”
  “没错,将来建成的兵营就叫清河大营。那你们家搬迁可有补偿?”容佑棠又问,略扭头,卓恺驾轻就熟,从马鞍兜袋里掏出一包芝麻酥糖——年轻知府精力旺盛,时常想方设法地暗访民情,特意常备哄孩子的糕点。
  “有啊。”小哥俩不由自主地盯着酥糖,庄户孩子淳朴,做哥哥的分神答:“官府给了盖房子的银子,还在新村子给补了地,还补一季的粮食,让我们安心搬家盖房子。”
  “只是这样吗?”容佑棠皱眉。
  “哦,还有,只要答应搬家,村里年龄体力合适的男人就可以进官营作坊当铁匠学徒,管吃管住!”小少年终于兴奋了些。
  容佑棠满意颔首,接了酥糖,细心撕下一角油纸,包了十余块糖,塞进半大孩子手里,说:“拿着,尝尝喜不喜欢。”
  “我、我——我不能要。”小哥俩顿时慌了,想吃却不敢接,烫手一般高捧着油纸包,咽了咽唾沫。
  “为什么不能要?怕我是拐子吗?”容佑棠莞尔,他话音刚落,前方忽然飞奔赶来一群人,为首者身穿七品县令官服,上气不接下气,远远地呼喊:
  “不、不知容府台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恕罪!”当地县令心急火燎,正欲行礼——
  容佑棠及时抬手:“免礼。胡大人,你怎么也在此处?”
  胡县令毕恭毕敬,喘息片刻,拱手解释:“府台有令:清河大营开建在即,八月前应迁走村民。时间紧迫,故下官特来督促。”
  “你辛苦了。”容佑棠温和夸赞,而后对小少年说:“放心吃吧,我不是坏人。”
  “这位是咱们喜州的知府,容府台!”胡县令赶紧解释与旁观者听,众村民大惊失色,本能地下跪行礼,参差不齐高呼:
  “草民拜见大人。”
  “知府大人好。”
  “给您请安了。”
  ……
  容佑棠忙弯腰搀扶眼前几人,谈笑勉励半晌,才脱身骑行至清河湾。
  “翻过那座山,西侧就是大运河。”容佑棠扬鞭遥指,神采飞扬,自信沉稳,扫视得天独厚的河湾、浅滩和宽阔山坳,坚定道:
  “无论如何艰难,清河大营一定会建成!”
  光阴荏苒,喜州的草木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山花开开败败,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又是冬季。
  北风呼啸,寒意刺骨,夜色漆黑如墨。
  “大人,您早点儿歇息吧,养足精神,过几日要回京述职呢。”张冬满怀期待,一边奉上热茶,一边感慨:“日子过得真快,咱们在喜州居然待了快三年!”
  “东西都收拾好了?”容佑棠搁笔,伸了个懒腰,他已彻底褪去少年人的青涩,身形修长,眸光明亮有神,近半年坐镇衙门,较少外出,养得玉白昳丽,俊美无俦。
  “早收拾好了。”张冬乐呵呵答。
  “嗯,等我把手头的事儿安排好就回京。”容佑棠起身,端着茶杯行至外间,刚坐下,虚掩的房门却被急切推开,卫杰疾步进入,凑近低声告知:
  “大人,京城来客,醉得坠马,险些冻死在城门口!”


第200章 故交
  京城来客?
  容佑棠精神一凛; 忙问:“谁?”
  “宋慎!”
  卫杰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搓搓手掌,纳闷道:“奇怪了,他不是神医么?为何连自己也照顾不好?若非认识的弟兄回城撞见时好奇多问了一句,他可能会被冻死。”
  草上飞?
  殿下并未通知京城来人; 说明此行乃宋慎的私事。可他医术精湛; 负责调养瑞王殿下的身体,在皇宫如鱼得水,非常受宠信,陛下居然会允许他离开?
  “是宋慎啊?他怎么回事?”容佑棠愣了愣; 猜测片刻,仍一头雾水,搁下茶杯起身; 诧异问:“他人在哪儿?”
  “手下弟兄见宋慎似乎冻得没气儿了,吓得不行; 心急火燎送回府衙,呐; 他就在偏院客房,大夫正在救治。”卫杰语速飞快。
  容佑棠依言朝偏院走,沉声道:“我去瞧瞧!”
  不消片刻
  “大夫,病人怎么样?”容佑棠关切问,屏息探身望去:
  一晃三年未见,宋慎形貌基本依旧; 但极憔悴颓丧:胡茬遍布,两眼下青黑,嘴唇苍白干裂,浑身酒气冲天。他仰躺,左臂弯里抱着一个颇大的蓝色包袱。
  “回大人:此人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深重愁绪郁结于心,加之饮食紊乱、酗酒受寒,导致精力不济、体力不支,故昏迷。待老朽开个方子,让他安稳卧床休养几日,即可慢慢恢复。”老大夫恭敬拱手,慢条斯理地禀报。
  深重愁绪郁结于心?
  容佑棠欲言又止,颔首道:“好的,有劳了。”
  “不敢,大人客气了。”
  容佑棠随即吩咐:“冬子,你随大夫去开方抓药,冬夜路滑,好生护送其回医馆。”
  “是!”张冬领命,立刻帮忙背着老大夫的药箱、搀扶其臂膀。
  “谢大人。”
  须臾,客房内仅剩容佑棠、宋慎和卫杰三人。
  “他抱着这个包袱做什么?”坐在榻前圆凳上的容佑棠疑惑问,说着便伸手想拿走——
  “哎!别!”
  卫杰慌忙喝止,箭一般飞窜阻拦,但还是慢了一步!容佑棠挨得近,右手一探便碰到包袱皮,惹得昏迷的宋慎蓦然睁开眼睛,厉声暴吼:
  “滚!”
  酩酊大醉的宋慎两眼布满血丝,赤红,喘着粗气,神智混乱,左手死死抱着包袱,右臂倏然扣住容佑棠手腕,正欲发狠拧断时,幸亏卫杰险险一扑,情急之下猛一掐其肘部麻筋!
  客房内同时响起两道痛叫:
  “啊!你什么意思?”容佑棠猝不及防,手腕剧痛,整个人被拽得跌向床榻。
  “滚!”宋慎吃痛松手,被卫杰大力一推,整个人“嘭”地沉重倒下,顺势侧躺,把包袱压在身下,右手胡乱挥,醉得大舌头,口齿不清嚷道:“滚开,都、都给老子滚远点儿。”
  容佑棠本能地起身退离床榻数尺,惊魂甫定,甩着手腕,满脸错愕,皱眉道:“嗳,他这是发酒疯吧?”
  “可不嘛。”卫杰抱着手臂,气哼哼告知:“宋神医醉倒在城门口,卫兵们好心上前探看,却被他打伤了几个!所以才吸引咱们弟兄的注意。”
  “原来如此。”容佑棠气笑了,无可奈何道:“唉,现在问不出什么,等他酒醒了再说。”
  “嗯。”卫杰点点头,嘀咕道:“真不知那包袱里有什么东西,稀世珍宝似的,护得死紧,我刚才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他睡得舒服点儿,谁知手一沾包袱他就拼命攻击我!”
  容佑棠揉捏自己的手腕,宽慰道:“醉鬼总是不可理喻的,算了,日后再同他算账。”
  这时,小厮们捧着干净衣裳、端着热水进入,请示问:“大人,可否给宋公子换衣衫擦擦脸?”
  容佑棠一口否决:“不必!你们制不住他,这人喝多了。”
  “等药煎好后,你们去隔壁叫两个弟兄帮忙给他灌下去。”卫杰随之叮嘱。
  “是。”小厮们忍笑答应。
  州府后衙忙乱许久才恢复平静,翌日清晨,气温陡降,雪花飘飞。
  “大人,下雪了,您今天还去清河湾吗?”张冬问。
  “嗯,回京之前有许多事儿得理一理。”容佑棠精神抖擞,雷厉风行地洗漱穿衣,推门一看: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晨风凛冽,扑面袭来脸颊生疼。
  “瑞雪兆丰年!好!”欣赏雪景瞬息,容佑棠大加赞赏,昂首阔步前去用早膳,朗声问:“宋大夫醒了吗?”
  “阿尧他们整夜在外间守着照顾,据说宋大夫半夜醒了,宿醉吐了一场,洗漱更衣后,吃了些白粥和解酒汤,又睡着了,吩咐今天谁也别叫醒他。”张冬细细禀告。
  容佑棠莞尔,爽快道:“身体无碍就好,随他睡。”
  “好的。”
  辰时一刻,容佑棠行至前堂,习惯性驻足,扭头朝官员休憩的小偏厅内望去:
  “府台早,您请上座。”正喝茶的知州孙骐率先拱手问好。他自出任顺县县令后,一改以往为官的憋屈隐忍,奋勇果决,堪称拼命,在容佑棠大力提携下,三年两升,成功挤掉了原来的知州万斌。
  “您喝一杯茶暖暖身子吧,今儿好冷的天。”崔文石乐呵呵奉茶。他已不是吏目了,凭借一贯的恭顺尽职,今年年初升为同知,原同知张保则因为贪赃枉法而丢官入狱。
  其余几个低品官员规规矩矩落在后方,附和拱手行礼,无一不毕恭毕敬。
  “诸位早,日常无需多礼,都请坐。”容佑棠踏进偏厅,接了茶,照例先和下属寒暄几句。
  三年时间,喜州上下不称职的官员贬的贬、调的调、下狱的下狱——唯有通判,仍是丘霄淮。
  “府台,请。”丘霄淮双手奉上小手炉。他生性圆滑谨慎,出自豪富家族,并无仕途的青云之志,当差用心,令同僚和上峰挑不出什么错处,遂得以通过考验。
  容佑棠随手接过,捧在掌心里,笑道:“天寒地冻,滴水成冰,难为诸位早早赶到衙门上差。”
  “此乃下官等人的分内职责,岂敢称‘难’?”孙骐忙谦道,其余人亦开腔附和“不敢”、“府台更是晨兴夜寐”等等。
  容佑棠闲聊时十分平易近人,从不端知府架子,温和道:“虽说为公,但勤恳务实的态度是难得的。对了,我那管家入冬后买了几头羊圈养着,诸位不嫌弃的话,今儿中午请去后衙赴羊肉宴。”
  众官闻言,纷纷放松地笑了,七嘴八舌表示:“哎呀,怎么好意思总是吃您的请呢?”
  “府台相邀,下官恭敬不如从命,中午一定去。”
  “多谢多谢,又让您破费了。”
  ……
  容佑棠摆摆手,大大方方地说:“哪里哪里,你们都是成家了的,上有老下有小,我却单身在外,山珍海味弄不到,只能偶尔请一顿粗茶淡饭了。”
  上峰太过坦荡荡,其余人忍俊不禁,厅内顿时响起一阵愉快笑声。
  一盏茶后,闲聊毕,他们转移至议事堂,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忙碌。
  容佑棠落座,认真翻看下属呈交的几份公文,半晌,略扬声唤道:“丘大人?”
  议事堂一角的丘霄淮忙离座近前,躬身道:“下官在。”
  容佑棠提笔蘸墨,在公文上批了一行,正色问:“这桩水寇案子已过了堂,主谋从犯俱已认罪,可否赶在年前结案?若是拖到明年,刑部可能会抽问。”
  “哦!原本是可以的,但因为其中两名从犯被关州捕快抓获,在那边也立了案卷,他们要求商量一番。”丘霄淮含蓄解释。
  容佑棠心平气和,沉吟半晌,冷静嘱咐:“此案主犯乃清河大营派兵搜山擒获,喜州前后耗时两月才荡平匪窝,何须与关州商量?你们动作快点儿,整理清楚案卷和供词,结了案直接把相关人物移交巡抚衙门!”
  “是。”丘霄淮心领神会,双手捧了批文返回自己的座位。
  随后,知州孙骐上前请示:“府台,陂州提出追加三万斤生铁、合计七万斤,分两年四次付清余款,仍按最低价吗?”
  容佑棠微微皱眉,抬手揉捏眉心,字斟句酌道:“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前两年多亏了陂州的帮扶,仍按最低价给它。但是,朝廷已经快马加鞭下达了明年的生铁数量,二十万斤呐!所以,你解释与彭知府听:无论谁都得让朝廷优先。所以,陂州那份儿明年下半年开始供给,若有意外,可能延至后年。”
  “下官明白了。”孙骐疾步离开。
  年末诸事繁多,各县各部均忙于完结年内公务,接连有下属请示超出权力范围的问题,容佑棠耐着性子,严谨缜密,批示了大半个时辰,才得以空闲跨上马背出城。
  天阴沉沉,雪花停止,雪珠子颗粒分明,街上行人稀少,步履匆匆,大多头戴笠帽身披蓑衣。
  马蹄裹了铁,踩着薄薄的积雪,咯吱作响,容佑棠率众策马缓行,沿途百姓习以为常,自发恭谨垂手,目迎目送,甚至口头惯常拿知府教导自家子孙:
  “个懒东西,容大人都出门办事了你还不起床,究竟知不知道害臊?”
  “娘!您又来了!我岂能与知府大人相比?”
  妇人望子成龙,劈手拍打儿子几下,叉腰怒斥:“成日不思进取,还敢犟嘴?你瞧瞧知府,年轻有为,勤勤恳恳,你却只顾吃吃睡睡,纵使天上掉馅饼也捡不到!”
  ……
  容佑棠并未听见,这些年他从未松懈,堪称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埋头苦干,硬是把喜州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喜”州。
  主城前往清河湾的大道,经屡次扩修后,十分平坦,可供六辆大马车并辔而行,骑马更是畅通无阻。
  午时,容佑棠赶到清河湾,抬眼眺望:
  宽阔山坳内,昔日山村已消失,以清河为界,北面是齐整肃穆的清河大营,南面是渡口,河湾停泊着数十艘大小货船,清河街商铺林立,吃喝玩乐一应俱全,专做客商的生意。
  容佑棠下马,径直迈进营门。
  “大人!”卓恺快步相迎,他与卫杰一道,均升了参将,现为大营副手,主帅则为朝廷钦派:出自关中军的宣武将军,黄瑞伟。
  “嘶,外头忒冷了,进去说话。”容佑棠冻得鼻尖通红,一阵风般刮进营房,半晌才缓过劲儿。
  卓恺亲自奉茶,笑着解释:“此茶是黄将军特别嘱咐我给你沏的,说是难得的上品乌龙。”
  “哦?”容佑棠接过,品了两口,赞道:“确实不错。黄将军人呢?”
  “天冷,他旧疾复发,咳嗽不止,正卧床休息。”
  容佑棠皱眉,关切问:“不日咱们三人就要回京述职了,他的病不碍事吧?”
  “应该不碍事。”卓恺落座,一听见“回京”,瞬间喜忧参半,忐忑不安。
  “我来是准备找他商议粮饷的问题。”容佑棠直言表示。
  “我这就去通报请示下。”卓恺立即起身。
  事关公务,无需客套,容佑棠颔首道:“行!将军若是起不来,我们就去他屋里谈。”
  “好的。”
  因返程遥远,容佑棠留宿清河湾,准备接连两日谈妥来年的粮饷供给。
  夜晚·喜州后衙
  宋慎神态冷漠,胡乱裹着容佑棠的披风,靠坐床头,大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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