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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子逆袭-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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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驾崩,假如没有意外,整个宫殿群都是庆王殿下的、不,是新皇的。
思及此,容佑棠莫名惆怅,蒙上眼睛,极度困倦,一闭眼即跌入梦乡。
计划还算周全,准备也充分,然而,却被突发重案打乱了阵脚。
“什么?!”
“广平王被仇家劫持?”五皇子震惊皱眉。他的座位紧挨着龙椅台基,桌面堆满奏折,与文武百官同踩一块平地。
“是的!”
平南侯头冠歪斜,快速禀报:“据说发生在今日卯时,我们殿下病好了些,准备乘轿上朝,岂料半道被歹人劫持!对方歹毒狠辣,杀死两名轿夫、重伤四人,被路过行人撞破后,仓惶劫持殿下逃跑了。”
外甥出事,平南侯责无旁贷,拱手恳求:“失踪的可是一位亲王,求朝廷立即搜救彻查!”
第237章 变故
广平王被仇家劫持?
容佑棠一头雾水; 忍不住困惑出列,拱手客气问:“杨大人,不知广平王殿下——”
“什么?!”
新任九门巡检统领七皇子赵泽武呆了呆,失声大叫,抢过容佑棠的话头,疾步行至平南侯面前; 震惊问:“二皇兄在赶早朝的路上被劫持了?”
现任平南侯四十开外; 本该年富力强,却因沉迷酒色掏空了身体,满脸浮肿眼袋发青,被咄咄逼问压得后退一步; 点头如捣蒜:“正是!”
“哪条街发生的?怎么可能啊?”赵泽武一脸急切,相当难以置信。
“回七殿下:案发是在平竹街瀚井巷口,当场死亡两人、重伤四人、现场鲜血淋漓; 岂能有假?下官接到消息后,立刻报案求援; 可护城司官兵把附近掘地三尺,就是没找到人!哎哟; 真真急死了。”平南侯唉声叹气,恐慌和担忧并非作伪,毕竟是亲外甥,多少有几分真情实意。
“平竹街?”赵泽武勃然大怒,咬牙斥道:“哪儿来的胆大包天东西,竟敢劫害亲王?简直反了!本殿下昨日才吩咐手下仔细筛了一遍内城; 抓获几十毛贼,凶手必定大有来头,否则怎么躲得过武爷屡次安排的严格搜查?”
“七殿下言之有理。”容佑棠顺势插话,关切问起重点:“杨大人,您为何认定是仇家劫持了广平王殿下呢?”
“哦!本官闻讯赶到现场时,凶手已逃之夭夭,是听护城司审问其中一名轿夫供认,说是事发时,乔装打扮的歹徒拦轿,与我们殿下争、争执几句,结果不知何故,对方恼羞成怒,突然拔刀杀人。所以,衙门根据线索,熟人作案嘛,猜测属仇杀。”情急之下,平南侯语速飞快。几十年的习惯难改,他一急,就满嘴的“我们殿下”——中宫嫡出二皇子曾是平南侯杨氏家族的热切希望,但天意不从人意,二皇子最终变成镇守边境的落魄亲王。
“原来如此。”容佑棠若有所思,又问:“卯时案发?彼时城门尚未开启,凶手不只一人吧?他们劫持了人质,会逃哪儿去?估计仍藏匿在内城。”
“据轿夫称,现身的凶手共三人,至于有无同伙就、就暂不得而知了。”杨盛平口干舌燥,一脑门白汗。
五皇子认真听完后,小声和御书房大臣商量,临时御案围了五六人,均面色凝重。
“藏在内城?哼,这就好办了!”赵泽武十分气愤,因为如今是他负责京城坊街防卫,广平王被劫持,等于当众扇了九门巡检统领响亮一耳光,脸颊热辣辣。他怒不可遏,主动请缨:“五哥、诸位大人,凶手当街杀人,猖狂至极,把搜捕差事交给我吧,一准揪出那几个杂碎,还皇城一片清净太平!”
容佑棠暗暗赞赏,再度庆幸当初自己费尽心思的举荐。
“老七、老七,冷静点儿。”五皇子和辅政大臣商议妥,抬头安抚道:“歹徒心狠手辣、防不胜防,怪不得巡察官兵,更不能怪你。可亲王失踪了,必须得搜查,先把人找回来再谈其它。”
首辅鲁子兴严肃道:“听杨大人转述的线索,凶手太过毒辣,七殿下不宜以身犯险,您请坐镇指挥,当务之急是严守城门、加强排查,谨防对方出城潜逃,到时大海捞针,营救就难了。”
“鲁老放心,本殿下心里有数。”赵泽武一挥手,天不怕都不怕。
平南侯插嘴告知:“案发报官后,护城司火速处理,想必这会子城门已关闭七道、仅剩南北主门了。”
“如此甚好。”五皇子关切叮嘱:“老七,那就由你负责搜查内城,小心点儿,人手不够随时求援。”
“行!”赵泽武摩拳擦掌,气势汹汹下去安排搜捕,急欲揪出败坏自己官威的恶徒。
这节骨眼上被劫持,广平王究竟怎么回事?
容佑棠隐隐不安,但鉴于广平王是承天帝唯一的嫡子,争储几十年,一度声势浩大,关系错综复杂,难免有反目成仇的,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譬如冲动刺杀。
其实,瑞王、五皇子等人也是这样猜想的。
将承天帝的遗体妥善停放后,患难与共的几人心力交瘁。
“咳咳。”五皇子清了清嗓子,头疼非常,尴尬开腔:“哎,你们说,好端端的,二皇兄怎么就被仇家劫持了呢?”
瑞王皱眉,捧着一碗特制的药膳羹,吃相文雅,心不在焉擦了擦嘴,无奈道:“没找着人之前,谁也不清楚,毕竟……二哥的旧部太多了。”
“确实挺多,明里暗里,叫人几乎没法猜测。”五皇子扶额,喟然长叹。
容佑棠冥思苦想,字斟句酌道:“仇杀只是假设,还有无数种可能。”
五皇子一怔,缓缓颔首:“眼下京城局势如此紧张,哪个不要命的敢当街截杀亲王?真是活腻了。”
“听说四名重伤者其中有三名不治身亡,仅幸存一名轿夫,显见歹徒狠毒干脆。”瑞王手执汤匙,无意识地搅动药膳羹,疑惑指出:“不过,凶手到底是奔着杀二哥灭口的?还是蓄谋劫持?”
容佑棠冷静表态:“下官认为,应该是后者。”
“哦?”五皇子扭头。
“据悉,广平王殿下不会武,且经御医确诊染病多时,身体虚弱无力反抗,凶手共三人,他们迅速打倒六名随从,倘若有意灭口,即使当时被路过行人撞见了,也能动手,几处致命伤足以杀害目标。”容佑棠认真分析,顿了顿,又提出疑问:
“况且,假如想灭口,为何不潜入广平王府偷偷行刺?反而大摇大摆地当街拦轿、当众杀人,怕别人看不见吗?太不符合常理了。”
“幸存的轿夫说,二皇兄和凶手是认识的。” 瑞王绞尽脑汁,尽量客观地推测:“也许……二皇兄掌握凶手的某个把柄?对方劫持意在逼问什么?”
“肯定有所图。”五皇子疲劳不堪,哈欠连天。
容佑棠忍不住感慨:“无论图谋什么,当街劫持亲王,一旦被抓,罪当诛九族,凶手简直疯了!”
“太子凯旋之前,我和五弟无论如何不能离开皇宫,希望老七的人搜城有所获,否则得另想办法。”瑞王忧心忡忡。
“容哥儿,你近期小心点儿,出入多带几个护卫。”五皇子再次叮嘱。
容佑棠感激一笑,起身拱手:“多谢殿下。时候不早了,下官这就去一趟定北侯府,悄悄提两句,让郭大人他们心里有个底。”
“去吧。”
“切记:行踪要隐秘!这阵子,我总觉得不踏实,只盼三哥早日回京。”五皇子苦恼坦言。
“太子定会凯旋!”容佑棠语调铿锵有力,无比坚定,他略一躬身道:“下官告退了。”
瑞王和善地挥挥手。
与此同时·西北驻军
边塞冷风似刀,咆哮而过。
为免统帅哀伤分神,承天帝驾崩的消息被瑞王等人压下,暂未告知。
“殿下,先用膳吧?您忙一上午了。”亲卫统领谢霆小声提醒。
“放着,等会儿。”赵泽雍头也不抬,伏案奋笔疾书,桌面堆满公文,旁边挂着巨幅地图,险要地形作了密密麻麻的注记。
谢霆欲言又止,搓搓手掌,想劝又不知怎么劝。
片刻后
赵泽雍搁笔,扬了扬密信,搁置一旁晾干墨迹,抬头问:“有军情?”
“哦!没有。”谢霆忙摇头,快速说:“副将和参将他们两刻钟后将在议事厅等候,商议作战对策。”
“唔。”赵泽雍颔首,起身匆匆洗手,端起碗大口吞咽,虽贵为太子,战时却顾不上相应份例,并无满桌山珍海味,饭菜十分简单,他风卷残云吃饱,紧接着端起茶杯,重新回到书桌前。
连续两月日夜操劳,赵泽雍消瘦了些,愈发显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犹如一柄冷硬玄刀,言行举止隐露锋芒,不怒而威,气势逼人。他拿起晾干的密信,利索一卷,而后上火漆密封。
谢霆会意,立即出去取来一信鸽,双手奉上。
赵泽雍沉默寡言,十指敏捷翻动,熟稔地把信筒挂在鸽腿上,行至窗前亲自放飞,目送其箭一般消失在夜空里。
良久
“殿下?”谢霆小心翼翼开口:“您没事吧?”
赵泽雍回神,摇摇头,沉声问:“那份奏折被扣在哪儿了?”
“八百里外的沈河驿站。”
“继续扣压,直到本王吩咐放行为止。”赵泽雍威严叮嘱。
“是!”谢霆毕恭毕敬。
赵泽雍握拳,轻轻一砸窗台,忽然考问亲信:“知道为什么吗?”
“呃……大概知道。”谢霆当年升入亲卫营时,赵泽雍还只是三皇子,转眼已追随十几年,赤胆忠心,他毫不隐瞒,直率说:“属下猜测:我军日前与劲敌仡褚交手,大获全胜,却不防全克尔趁机偷袭余潭堡,伤亡不小,近两千人。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某些养尊处优的文官必定又借题发挥,若将军情急报回京,恐朝堂掀起风波,不如压一压,横竖仗快打完了。”
赵泽雍双手撑着窗台,仰望漆黑夜空,将复杂情绪深藏于心底,面无表情,淡淡道:“本王率军打仗多年,从未妄想常胜、从不隐瞒军情,但此番不同以往……”他尾音渐低,逐渐消失,暗忖:
离京两月,不知父皇病情如何了?四弟他们还撑得住吗?
“殿下如今是太子,肩负重任,顾虑更多,您雄才伟略,属下誓死效忠,无论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谢霆努力宽慰。
赵泽雍扭头,眼神深邃,沉痛道:“将士们都有亲朋好友焦急盼归,本王真希望带着你们所有人平安下战场。但目前,阵亡英烈已达三万余,本王身为统帅,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殿下——”
谢霆蓦然喉头发酸,狠狠咽了口唾沫,涩声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敌军伤亡更惨重。咱们再发起最后一战,势以胜利结束战火,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您请节哀,千万要保重身体。”
赵泽雍无声叹息,旋即振作,用力一拍窗台,转身时战袍一角翻飞,吩咐道:
“去议事厅。”
“是!”
午时已过
京城风向突变,陡然变得凌厉,雪珠扑簌簌坠落,倒春寒来袭。
“小二说好今日回城的,怎么还不见人影?”定北侯眉头紧皱,来回踱步。
“兴许临时有军务,耽搁了。爹,您坐下等。”郭远神情极凝重。
容佑棠端坐,反复琢磨要给郭家的嘱咐,慎之又慎。
“唉!唉!”
“真是、真是没想到……”惊闻承天帝已驾崩,定北侯心惊肉跳,频频扼腕痛惜,脸色黑沉沉。
不多久
书房门被敲响,早前派去北营传信的府卫匆匆返回:“大人?小的贾驰。”
“进来!”
定北侯快步迎向门口,关切问:“二公子呢?”
“回禀侯爷:小的赶去北营报信,但没见着咱们二公子的面。听说,广平王被劫持出城,七殿下率领官兵追捕,歹徒慌不择路,逃上南山了,恰巧山脚有北营和沅水的野练场,七殿下紧急请援,两营责无旁贷,各自派兵支援,二公子带人搜山去了!”
第238章 暗斗
“带兵搜山?”
定北侯愣了愣; 他急欲召幼子回家商议大计,故很是焦躁,语气有些冲地问:“据老夫所知,南山北麓就是沅水大营,驻军近十万,北营隔着那么远; 为什么要小二带兵跑去支援?”
传信的府卫贾驰忙解释:“这个小的打听了!事发时; 二公子恰好在南山野练场,和沅水将领商量两营例行的春训大比,所以七殿下一声令下,谁也不能推辞。”
哦~
那倒也是; 职责所在,无法推脱。
容佑棠理解地点点头。
“唉!”定北侯无可奈何,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懊恼挥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是。”贾驰躬身告退。
“那小子; 明明说好今日回家用膳,老夫人一早就吩咐厨房准备他爱吃的菜了!搜山救人质; 想想都难,不知道他何时能忙完。”定北侯落座,手肘搁在茶几上,俯视地面出神,热茶已冰冷,他一口没喝。
郭远始终眉头紧锁; 默默沉思,顾不上接父亲的话。
容佑棠身为外客,却不便置若罔闻,礼节性地安慰:“侯爷放心,等将军忙完公务就会回城的,到时您代为转告也一样。”
“哦!只能如此了。”定北侯猛地回神,倾身探头,尽可能压低嗓门,近乎气音地问:“事出突然,宫里……稳得住吗?”
容佑棠同样倾身探头,耳语答:“瑞王殿下和五殿下齐心协力,目前一切正常,他们希望您父子三人心里有个数,切忌切忌声张,千万别被外人看穿。”
“那是,那是自然。”定北侯不住点头。
“近期都有谁每日上乾明宫请圣安?”郭远忽然问。
容佑棠想了想,缓缓告知:“虽然陛下闭关初期就下旨谁也不见,但以韩贵妃为首的若干娘娘每日清早都上乾明宫遥遥叩首请安,以及少数老资格的皇室宗亲,他们隔三岔五会入宫问候,倒不出格,只是表达恭敬关切之意。其中好些皇室长辈,殿下们偶尔避不开,能寒暄半日。”
“多得瑞王殿下和五殿下辛苦支撑。”郭远叹了口气。
定北侯发自内心道:“只盼太子早日凯旋!”
容佑棠欲言又止,略一沉吟,忍不住问:“对了,为什么这几天没有西北的战报啊?”
“我们也不清楚。”郭远摇摇头,不敢深入猜测,含糊道::“兴许是短期休整,暂无对战吧。”
容佑棠心颤了颤,迫使自己停止胡思乱想,勉强附和:“应该是。”
书房陷入寂静,三人各怀心事,顾虑重重。
“广平王到底怎么回事?”定北侯心气不顺,相当不满给朝局、给官府、给自己儿子添乱的人。
——殿下此时在做什么?商讨军情?设伏反击?两军交战?胜了?败了?他可有受伤?
容佑棠倦意浓重,连喝几杯浓茶,魂魄飞越万水千山、径直飘向西北,闻言分心答:“据称被熟人劫持,暂不知是因为公愤还是私怨。”
“既然是熟人,无论什么仇什么恨,大可回他的封地广南低调解决,当街打打杀杀,大闹京城,肆意妄为成何体统?莫非看准了陛下闭关、太子出征么?”定北侯不忿地沉着脸,并未多想,单纯地抱怨。
看准时机闹事?
容佑棠心念一动,深深听进了定北侯的抱怨,屏息琢磨半晌,霍然起身,瞪大眼睛双手握拳!
“怎么了?”定北侯忙问。
郭远诧异抬眼,他刚才正竭力思考如何避免外人窥破承天帝驾崩的绝密。
“自太子出征后,我很不放心,有时甚至疑神疑鬼。”容佑棠眉头拧得死紧。
“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不必忌讳。”定北侯和气地嘱咐。此一时彼一时,他待容佑棠十分热络。
容佑棠深吸了口气,语速飞快:“既然不必忌讳,下官就直说了。众所周知,广平王是中宫嫡子,可谓最名正言顺,但陛下更看重文武德才,故册封庆王殿下为太子。皇后薨、老平南侯病逝,广平王三年前就被划分去镇守南境,他的旧部早该清楚去留了吧?若选择离去,想必悄无声息另谋出路,若选择留下,自然不比以往,毕竟储君已定,其余皇子必须安分守己!那么,无论公愤私怨,谁敢劫持亲王呢?”
“你……想说什么?”定北侯一动不动。
容佑棠越想越心惊,疲倦不翼而飞,忐忑质疑:“三个凶手劫持广平王,共四人,案发在城中央,九门随即关闭仅剩两门,层层官兵严守筛查,他们怎么逃出城的?姑且猜测他们熟门熟路或里应外合,但天大地大,为何逃向有十万驻军的南山?上赶着送死吗?又为何恰巧靠近野练场?”
“你认为不是巧合?”郭远浑身一震,倏然起身。
容佑棠用力捶打脑袋,白着脸说:“太巧了些,一环接一环,近乎精心设计!殿下特意留下郭将军,是为了镇守北营、为咱们撑腰,一旦将军出事,底下士兵必定慌乱。”
“岂有此理!”
定北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瞬间急了,颤声怒道:“迄今为止,郭氏祠堂已供奉十二尊英烈牌位,赤胆忠心,谁敢动我的儿子?!”
“爹,息怒,我们、我们先、先冷静点儿。”郭远抬手,霎时方寸大乱。
“沅水建营数百年,熟悉南山的一草一木,搜山救人时——韩家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们敢伺机害我儿?”定北侯脸庞扭曲,大惊失色。
容佑棠也心惊胆战,坚决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假如猜错了权当我多疑,将军的安危要紧!”
“泽雍临出征前提过,七殿下是自己人,他可能被幕后真凶利用了,率领官兵一路追捕至南山。”定北侯心急如焚,抄起官帽就往头上戴。
“倘若对手决意撕破脸皮,那么确实有设伏暗杀的可能!”郭远愤怒一砸拳。
容佑棠竭力镇定,征询道:“兵分三路:一路入宫报信,一路去北营搬救兵驰援南山,一路留守内城以应付外面,如何?”
“我去北营!”郭远不假思索,解释道:“北营的几位将领是祖辈旧部,乃亲信世交,以协助搜山的名义,我至少能请动五千兵马。”
容佑棠赞同颔首,随即表态:“我立刻入宫一趟,提醒瑞王殿下他们加强皇宫防卫,严阵以待。”
“那我——”
“爹,老祖宗年事已高,禁不起刺激,您请留下坐镇,关键时刻拿主意。”郭远匆匆打断。
“唉,好。”
“来人!”定北侯点点头,旋即厉声大喝。他虽早早被爵位绑在京城,但毕竟出自将门,满腔热血,加之保护儿子的天性,火速被激出骨子里的雷厉风行。
“侯爷有何吩咐?”府卫毕恭毕敬。
定北侯肃穆安排:“传令管家,叫他即刻点两队可靠精锐,一队稳妥护送世子出城去北营,另一队护送容大人进宫!快!”
“是!”府卫察觉异样,忙不迭执行命令。
他们分批行动,生怕对手暗杀郭达以搅乱北营,进而逼宫篡位。
半个时辰后·皇宫
“容哥儿不是刚出宫吗?”
“怎么又来求见?”宋慎搀起瑞王,顺手帮其把头发拨到脑后。
睡梦中惊醒瑞王挣扎着站立,只觉眼前发黑、心狂跳,脸色病弱苍白,郑重道:“一定有急事禀报,我得去瞧瞧。”
“嗯,去瞧瞧。”承天帝驾崩,宋慎得以全心全意诊治瑞王,他旁观太监伺候穿衣,见缝插针,不时帮忙拉扯一把衣袍。
“走了。”瑞王迅速穿戴整齐,习惯性地扭头招呼。
“你确定?”
“三哥从未把你当外人。”
宋慎愉快挑眉,两人并肩行至前殿。
不久之后
同样从被窝里挣扎爬起来的五皇子皱眉,鼻塞头晕,长叹息,嗓音嘶哑,“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怕。”
“小心些总没错。”瑞王面色凝重,轻声道:“以定北侯府的威望,郭远虽是文臣,但请动数千兵马还是可以的,三哥出征,副将暂代主帅号令大军,郭达绝不能出事。”
容佑棠思前想后,疑心病作祟,紧张问:“禁军靠得住吗?”
“曹立群是父皇一手提拔的,忠诚可靠。但皇宫广阔,禁军数万人,大大小小的头目众多,不可能熟知每一个人的底细……唯有祈求列祖列宗庇护了。”五皇子无奈苦笑。
“五弟,把曹统领请来坐坐吧?”瑞王提议。
“行!”五皇子咳嗽几声,周身忽冷忽热,以手扶额,谨慎道:“以按例查问宫防为由,旁敲侧击几句,然后赐晚膳,权当慰劳得力帮手吧。”
瑞王点点头,马上吩咐太监:“来人!速请曹统领来见。”
容佑棠担忧问:“五殿下,您可是身体不适?”
“风寒,略有些发热,不妨事,宋大夫给看了。”五皇子挥挥手,精神萎靡,险些累得直接倒下。
容佑棠松了口气,他对宋慎的医术由衷敬佩,转而严肃提出:“之前考虑不敢让殿下战时哀伤分神,故隐瞒陛下驾崩的消息,现在看来,是否应该及早暗示?好让殿下有所准备,以免其措手不及,反而糟糕。”
瑞王和五皇子对视一眼,左右为难,沉默瞬息,同时望向宋慎,异口同声问:
“你觉得呢?”
宋慎大马金刀靠坐,直爽表态:“太子已出征两月,剿灭敌军大半,估计很快会凯旋,赶紧去信通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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