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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是如此威风凛凛-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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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稷瞥他一眼。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险恶用心。
  二狗子对新来的小奶狗很感兴趣,凑在旁边使劲往燕稷手边蹭,目光很是好奇,明确表达出一个意思——
  这是给我的童养媳?
  哦豁,还挺聪明。
  燕稷挑眉,把小奶狗放在二狗子面前:“以后它就要由你照看了,自家人,可要用心点,知道吗?”
  二狗子眼睛一亮,舔了舔小奶狗,虽然觉得气息和自己不大像,但还是开心的接受了这个设定,叼着小奶狗乐颠颠出了门到角落联络感情,毛茸茸的尾巴一颤一颤。
  看着很是没出息。
  燕稷笑了笑,偏头去寻谢闻灼,人没看到,灯火倒是突然暗了下去,随即传来门被合上的声音。
  谢闻灼自门边转过头来,笑得春,光,明,媚。
  “……”
  燕稷心里咯噔一声。
  现在把二狗子叫回来还来得及吗?
  谢闻灼当然不会让他来得及。
  他走到榻边,弯腰单手撑在枕头边,轻笑一声,眼底暗光流转:“陛下在想什么?”
  “……”燕稷干巴巴笑笑:“朕觉得,太傅你壁咚的姿势很帅?”
  “壁咚?”
  燕稷迅速把握机会转移谢闻灼注意力的,将壁咚的意思完完整整给他说了。
  话音落下,谢闻灼眼里闪过莫名的光,弯腰在燕稷耳边一笑,呵出的热气均匀洒在他脸颊:“陛下,我们现在与其说是壁咚,倒不如说是……床咚。”
  床咚。
  太傅你真的好懂。
  很懂的太傅笑容和煦:“所以说,我们还是将方才没能做完的事情做完好了。”
  “……”
  燕稷往后退了退,谢闻灼跟着向前。
  再退,身后便成了冰冷的墙壁。
  眼看着已经没了别的退路,燕稷生无可恋,自暴自弃把脸埋进了枕头。
  谢闻灼吻了吻他的脸,慢慢俯下身,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还都没开始做,就听到门外又传来了爪子挠门的声音。
  谢闻灼:“……”
  燕稷:“……”
  燕稷声音含了笑意:“太傅,还不去开门?”
  谢闻灼没动。
  外面挠门声加重,惯常嗷呜声中还多出了小奶音。
  谢闻灼叹口气,低头狠狠吻上燕稷的唇,一吻作罢,看了看红着脸喘气的眼里,才起身前去打开了门。
  二狗子蹲坐在门外,头顶还趴着白色小奶狗,见到谢闻灼,仰起脖子嗷一声,姿势出奇的一致。
  谢闻灼深吸一口气。
  所以说他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谢闻灼走出去反手关上门,把二狗子拎起来丢到墙角,面无表情盯着它看,二狗子没了靠山,顿怂,将头埋进爪子呜一声,谢闻灼这才罢了,回了内殿。
  刚靠近榻边,挠门声复起。
  燕稷失笑:“太傅,如果它们想进来,就让它们进来罢。”
  “不。”谢闻灼微笑,“臣想,它们不会想进来的。”
  说罢,他转过身,重新出了门。
  燕稷坐在床上,在外面声音被门隔开,虽只能听到了一些隐约的声音,但那动静足够让人觉得分外惨烈。
  他也不急,慢慢等着,不久,门被推开,谢闻灼走进来,慢条斯理放下挽起的袖口:“陛下,它们已经睡下了。”
  殿外角落,二狗子四爪被布条缠住,躺在垫子上呜咽,小奶狗趴在他旁边和他一起嗷,看着很是可怜。
  邵和在睡梦中被谢闻灼敲了门,披了件外衣迷迷糊糊走出来,看到它们的模样后不由失笑,把二狗子爪子上的布条解开,带着它们回了自己的房间,抚毛安慰。
  恶势力当头,何必闹。
  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二狗子很是不服气,在被邵和带着走过内殿门口时,上前伸爪狠狠拍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去。
  燕稷听到,笑出声:“太傅,这就是你说的它们已经睡了?”
  谢闻灼也不觉得尴尬,上榻在他边上躺下,小心把被子拉上来掖好。
  燕稷原本以为之后还要做些没羞没躁的事情,谢闻灼却出乎意料正经起来,只握着他的手和他小声说话,小动作半点没有。。
  殿里很暖,耳边声音也柔和,燕稷很喜欢这样温情的氛围,心慢慢缓了下去,靠在谢闻灼肩膀,许久,轻声道:“温卿……谢谢。”
  这么内敛的一个人,今晚突然和二狗子这么闹,原因如何,燕稷心里清楚。
  谢闻灼没说话,手掌轻轻拍拍他的后背:“陛下,睡吧。”
  燕稷点了点头,将脸深深埋进谢闻灼的怀里,闭上眼睛。
  情意不能辜负。
  燕稷想,还是尽快与傅知怀和贺戟说清楚罢。
  不能再拖了。


第54章 
  心里想着要早日把话挑明了说,之后几天却没见到傅知怀;连带着贺戟也没了踪影。
  问及,只说称事告假。
  如此明显的躲避;燕稷也没办法;只好作罢。
  之后朝事渐多,分去了他大多心思;这事也就暂且搁置了。
  又过几日,冬月过了三分之一;燕稷生辰临近。
  这年虽说不设宴庆贺;寻常礼数却依旧少不了,四边封疆大臣及九国不及京,贺礼还是一一入了京城;经邵和轻点,讨喜的物件选几样放于宣景殿,其他便通通入了国库。
  燕稷把邵和留下的东西看了看,也都是些寻常物件,没什么特殊之处。倒是谢闻灼对里面的一对金银双色铃铛很感兴趣,取来给殿里一大一小两只动物戴上了。
  一开始燕稷以为谢太傅只是一时起了兴致;后来到了夜里;发现铃铛声之下二狗子再也不能无声无息过来挠门时,才明白什么叫真真切切黑到了骨子里。
  老流氓在这种事上总是能够物尽其用,也是没办法。
  冬月十一。
  宣景殿的梅花开了。
  清晨,邵和折了几枝梅花放入花瓶摆到桌上,笑道:“这颜色好,眼看着陛下生辰马上就到,也是应景。”
  燕稷手指碰了碰花瓣,挑眉笑起来:“依朕看,是小邵和眼光好。”
  陛下闲着没事就撩人的毛病又犯了。
  邵和心里这么想,脸还是忍不住一红,羞赭低下头。
  燕稷被这样的小纯情诱惑的蠢蠢欲动,刚想要继续,耳边低沉声音淡淡响了起来:“陛下,若再不去上朝,晚了,可就不好说了。”
  这‘晚了’二字背后寓意很是深刻。
  燕稷摸摸鼻子,把手炉抱了起来:“那就走吧。”
  即便如此,到了太和殿的时候还是晚了。
  燕稷入座,低头扫下去,一眼便看到了下方站着的傅知怀和贺戟。
  傅知怀看上去气色不错,见他看过来,挑眉一笑,还是往常眉目风流的模样。
  燕稷稍稍放了心,直起身子:“众卿可有奏?”
  大启朝臣原本都是些‘无事要有事,有事便是大事’之徒,上奏许多都是琐事,这些年被燕稷不按常理出牌的模样吓怕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毛病改了不少。
  燕稷现在也不怕他们说废话,耐心等着,不久,逐渐有人开口,倒还真有两件让人上心的事。
  一是吏部尚书年迈,力不从心,请奏归乡。
  二是东嘉关有奏,道赤方国半月前突现圣光,天降先知,通阴阳,可预未来之事,目前已然预测三次,半分不差。如今声名天下知,说此人为天眷之人,赤方是天眷之国。
  吏部从来都是扶持势力之重司,尚书之位多家觊觎,拔擢之人如何,一时间难以定下,只能先搁到一边。
  而第二件事,燕稷听到时,只觉得心情很是复杂。
  先知,天眷。
  恕朕直言,这样的人设真的挺土的。
  不过土归土,效果却极佳。
  古人敬畏鬼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这人也不会在短短半月之内便有了如此声名。
  燕稷低下头,心里很快便对云木止接下来的心思有了底——
  借着上一世的记忆扶持先知,控制畏惧,等到这先知为天下人所信服,矛头便会直指大启。
  可是哪里有那么容易。
  燕稷笑笑:“先知,众卿对此有什么看法?”
  苏谋先开了口:“鬼神之事向来虚妄,与其说是天眷,不如说是人略。”
  他说完,便有人紧接着道:“陛下,臣以为此事还是要谨慎,毕竟此人预言都成了真,且所预之事并不仅仅发生在赤方,先莫说赤方还不是顶顶强盛,便说是鼎盛,怎么可能同时将手伸的那么远?”
  朝堂一阵复议。
  燕稷颔首:“爱卿说的极是。”
  方才出言之人面露喜色,刚要继续开口,就听着上方的帝王又开了口:“不过太师所言也有道理。”
  众臣沉默,明智不言。
  燕稷抬起眼:“所以说,此事先不必着急,这人出现也只不过半月,究竟如何谁都不知晓……鸿胪寺寻个由头遣人去赤方看看,看看他是个什么底细。”
  鸿胪寺卿躬身应下。
  百官面上出现几分犹豫,觉得陛下对此事如此不在乎,未免有些不妥。
  燕稷自然不会管他们怎么想,道:“既然无事,便散朝吧,如今冬月,年年此事都不甚太平,就劳烦众卿多废废心……散了罢。”
  说完,他站起来,朝外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
  “还有,傅相到书房来一趟。”
  ……
  回了御书房,燕稷在桌后坐下,面无表情等着傅知怀。
  不久,门外传来宫人通报声,傅知怀走入,见到燕稷神情后一笑:“怎么是这般模样,谁惹你不高兴了?”
  燕稷皮笑肉不笑看他一眼,见状,傅知怀面上出现几分讨好,上前把手中抱着的木盒放到他面前:“好好好,我不该什么都不说便没了消息,这是我用来赔罪的,看喜不喜欢?”
  燕稷伸手把木盒打开,目露惊讶:“你回郦州了?”
  郦州,是傅知怀故土。
  “家父前几日返乡,我陪同他一起,就耽搁了几日,告假也是因着如此。”傅知怀道,“还有眼看着冬月要过一半,这年关也要不远,官道不太平,再加着我在相位,平日结怨甚多,怕会出事,便请了贺将军同行。”
  这么一来倒是都解释了。
  “如此。”燕稷虽是不信,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伯父突然离京,我未去相送,实在失礼。”
  傅知怀摇头:“他自在惯了,所以才早早辞了官隐居,若不是因着寿辰,我多此奉家书请他入京,他未必会来,待了这么久,早便坐不住了,说还是山水垂钓比较合心意。”
  燕稷点了点头。
  他心里其实清楚,傅行章走的这么干脆,除了傅知怀说的缘由,还是为了避嫌。
  傅行章如此坦荡,倒是让燕稷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他只点头,傅知怀也没说话。
  四周就这么静了下去。
  沉默中,燕稷逐渐把自己之前想要对傅知怀说的话想了起来,犹豫片刻,抬头看向他:“明成,此次我唤你前来,其实……”
  “我知道,是想说那赤方的先知是么?”
  傅知怀道:“我之前在官道边的茶馆休息,也听到了此事,这先知名叫白洺,传说颇有几分气质,预事皆为实,京城这边还好,在临近四边的地方,他的名字已然是无人不晓。”
  “云木止倒是费心。”燕稷颔首,“不过,明成,对着传言,你信几分?”
  “半分不信。”傅知怀没有犹豫,“但今日上朝时那人说的确实不错,赤方没有办法将手伸到那么多地方,白洺如何能预料到那些事,我倒是有些好奇。”
  “……这是个问题。”
  燕稷点了点头:“鸿胪寺过几日会遣人去赤方见见那白洺,这世上擅长做戏的人太多,我怕他们被蒙骗了去,想让你易容跟着去看看。”
  “好。”傅知怀应下来。
  燕稷嗯了一声,又看他一眼:“明成……”
  话刚说出两字,傅知怀先笑起来:“陛下无需太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各自有各自的路。”
  “……是,不过……”
  “嗯,对了,我先前过来的时候看到白马街新开了家点心铺子,那栗子糕看着不错,下次带来给你尝尝。”
  “好,但……”
  “还有,这几日天寒,我从郦州带了几件狐氅,回头给你送来一件。”
  “……”
  这么接连着被打断几次,燕稷再如何迟钝,也明白了傅知怀是什么意思。
  他叹口气,抬眼认认真真对上傅知怀的眼睛:“明成,你先听我说。”
  傅知怀却避开了他的视线,恍若未闻,笑起来:“我什么时候听你说话不是好好听?燕小九,我昨日半夜才从郦州回来,今早便匆匆来上朝,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给你带回来的东西你记得吃。”
  “明……”
  傅知怀却没听他继续说,说完前面的话后便转身出了门。燕稷透过窗户看着他的背影,如墨一点,衣角在寒风中扬起又落下,远远看去,竟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错觉。
  燕稷叹口气,也没了看奏折的心思,低头看了看木盒。
  那里面的吃食只有一包,是郦州的糖糕,以前傅知怀带来过一次,燕稷尝了一口,自此爱上那样的味道,于是之后傅知怀每次归乡回来,都会带上。
  燕稷伸手把油纸打开,拈了一块放入口中。糖糕入口即化,融在齿间,燕稷尝着,却慢慢皱起了眉。
  以前郦州的糖糕,甜而不腻,深处能尝到些薄荷的味道,现在那抹清凉却没了。
  他端起茶杯把那股甜味冲下去,闭了闭眼睛。
  到底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第55章 
  离燕稷生辰还有一日的时候,宫城四处点了灯;梅花枝上也挂了红绸,被风拂起时和枝头梅花交映;远远看过去;恍然间有种洞房花烛的欢喜模样。
  燕稷站在门边朝外看一眼,再转头看看宣景殿如出一辙的布置;托腮叹口气:“真是艳俗。”
  听他这么说,傅知怀坐在边上嗤笑一声:“依我看;这颜色倒是很配衬你……燕小九;外面风大,别站在门边,还嫌自己风寒沾的不够多么?”
  燕稷横他一眼;回身在他对面坐下:“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怕你冻着了。”傅知怀指了指桌上的木盒,“昨日说的从郦州给你带回来的狐氅,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你每年都会带一件,哪次的尺寸出过错?不用试也是合身的。”
  燕稷把大氅拿出来,入手沉甸甸的一件,他穿上到铜镜前看了看;转身挑眉:“怎么样?”
  “好看。”
  傅知怀和邵和齐声开了口。
  燕稷也很满意;伸手摸了摸领口的毛:“这年冬天想来是不会难熬了,明成,你费心了。”
  傅知怀没有说话。
  没得到回应,燕稷偏头,傅知怀怔怔看着他,仿佛在沉思什么似的模样,眼神发沉,一眼望不到边际。
  这样的傅知怀让燕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违和感。
  他稍稍皱眉:“明成?”
  傅知怀回神,面上又是含笑的模样:“没事……时候不早了,谢太傅应当也要回来了,我就不在这里添麻烦了,明日我会早些来,为你庆贺生辰。”
  燕稷点了点头:“好。”
  傅知怀一笑,转身出了门。
  他离开后,邵和走上前,犹豫着开了口:“陛下,傅丞相看着似乎有些不对劲。”
  “嗯?”
  “傅相是爱笑的人,平日眼里笑意总是很深,今日他虽然也是一直在笑,但总是觉得笑起来很勉强。”
  “是有些。”
  燕稷的感觉其实要比邵和复杂许多,比起笑容的勉强,他更在意的是傅知怀的眼神。
  那样决绝的意味,总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话对旁人说了也没用,燕稷没继续把话说下去,起身走到窗边给窗台上的含羞草浇水,邵和便去了后殿,给方才玩闹回来浑身脏兮兮的一大一小两只动物刷毛。
  说着太傅应当很快就会回来,但事实上,一直到日光西斜,谢闻灼依旧不见踪影。
  燕稷用了晚膳后闲来无事,抱着小白狗在殿里四处走,二狗子抖着耳朵蹭在他腿边,眼睛亮晶晶盯着燕稷手里的小动物看。
  燕稷在心里嗤笑一声没出息,弯腰把小白狗放在它背上,自己走进了偏殿。
  自谢闻灼同他住在一起,偏殿便没了人,虽说宫人每日都会打扫,但无论怎么说也是冷清了一些。
  燕稷到桌后坐下,低头就看到边上书卷下露出一张纸角,顺手扯出来,居然是上次谢闻灼画的那张十足真人范的小黄图。
  往下再看,居然还不只一张。
  “……”
  这都是些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燕稷把它们卷起来放到边上放画的木筒里,伸手拨了拨,发现卷筒里已经没了多余的空地,随手抽了一张展开看了看……老脸一红。
  他突然很想知道,谢闻灼究竟偷偷藏了多少这样的画。
  燕稷决定找找。
  燕稷蹲下去,从书桌深处开始找,找到的画纸很多,倒是没再看到什么破廉耻的内容,大多都是些山水绘卷。他把那些沾灰的画移开,灰尘弥漫过后,突然看到角落里放着一个被布包了许多层的东西。
  他把那东西拿了出来,拍了拍灰,将上面的布一层层揭下来。
  里面是一个紫檀木做的卷筒。
  檀木驱虫,又被这么用心保存着,看来是被人珍惜着的东西。
  燕稷犹豫了下,心里很想打开,又觉着似乎有些不妥,内心十分煎熬,纠结许久,到底是没能抑制心里的第一感觉,深吸一口气,把卷筒的盖子打了开来。
  映入眼中的是一副画卷,被绸带系着放在卷筒,边角微微泛黄,看着有些年头了。
  伸手解开绸带,将画卷卷开,画上的颜色在那一瞬间入眼,燕稷看着,突然愣住了。
  那是一副画像。
  背景是许多年前京都的江堤白桥,堤边便是垂柳,桥上站着一人,青丝如墨,唇角轻缓,站在那边回头一笑,身姿被桥下绿水倒映,点缀漂浮柳絮,在春风略过的那么一刹那,温柔到了极致。
  背后是京城繁华,百里人家。
  燕稷手指微颤,缓缓略过画上人的眉眼,看着上面的少年在春风中对着他笑,这模样太过熟悉,熟悉到他站在铜镜前,就能看得到。
  但这画是什么时候画的呢?
  燕稷看看画纸,目光在泛黄边缘移过去,最终停留在画上人身上的衣袍上面,广袖衣衫,点朱一般的绛色,是他在天宁二十五年以前才穿过的颜色。
  这么说……谢闻灼见他,其实要比他所认为的要早很多。
  燕稷看着手里的画,一时间心思杂乱如麻。
  过往的事在脑海里迅速出现,在四周一片静谧中,之前被忽略过的许多东西便突然明晰起来。
  谢闻灼描绘的那幅江堤白桥图。
  贺戟曾说的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地方。
  谢闻灼口中贺戟心上人的模样。
  还有贺戟说的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
  太多了。
  燕稷想的越深,心里就更乱,慌乱中,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了熟悉脚步声,紧接着,谢闻灼惯有的低沉声音响了起来:“陛下,臣——”
  殿门被推开。
  之后的话,在看到燕稷手中画卷的时候,戛然而止。
  四周沉默的可怕。
  谢闻灼站在门口凝视着燕稷身影,而后抬脚入殿,反手关上门,朝着他慢慢走了过去:“陛下。”
  燕稷没动,紧紧握着手中的画卷,片刻,一双手伸过来将那副画卷起,放到了桌上。
  “陛下……不要看了。”
  话音落下,燕稷骤然抬起头,对上谢闻灼的眼睛,一字一顿开了口:“温卿,你许多年前便认识我,你进宫城里做太傅,从一开始便是那般姿态,是因着从前……那时我问你是否有心上人,你说的那人是我……”
  “从前我一直在想,你入宫与我认识也不久,深情怎会如此,但现在看这画,眉眼神情,若只是偶尔见过一眼,画不出来,所以说,其实你很久以前便和我认识了,对不对?”
  他重复一遍:“温卿,是还是不是?”
  “……”
  谢闻灼嘴唇动了动,最后也只低低说了一个字,“……是。”
  燕稷哑然。
  即便是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可突然被这么确认,心里的感觉如何,千言万语难以描述。
  他沉默下去,许久,喃喃开了口:“……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闻灼看他脸色不好,上前站到他身侧,小心翼翼在距离里护着他,向来善于安慰人的人,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在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没说。等到燕稷面上的茫然消散下去大办,才出了声:“陛下,从前认识还是不认识,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什么时候,那个人都是你,不是么?”
  他的话却是戳中了燕稷最顾虑的地方。
  燕稷之前走了那么多世,记忆中与谢闻灼认识都是在他登基之后,那时他和谢闻灼是坦坦荡荡的君臣关系,这一世认识时间不同,他们的关系才有了变化。
  燕稷低下头。
  他不清楚。
  那画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他自己?
  若是,可他什么都不记得。
  若不是……那他和谢闻灼如今,算是什么?
  燕稷咬紧牙,心口一痛,眼底也浮现出血色。谢闻灼看到他的变化,一惊,伸手想要触碰他,却在手指距离到燕稷皮肤的一刹那,被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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