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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是如此威风凛凛-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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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被他抬手甩开。
  “啪”的一声,在空旷的大殿里越发清晰。
  谢闻灼一愣,再次向前,却看着燕稷抬起头,面上尽是茫然。
  “温卿,你记着的,眷恋的这些从前,我都不知道。”
  “我更加不清楚,你画上的这人,真的是我么……如果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话音很轻,声音里的惶恐一览无余,谢闻灼对他最是了解,几乎是在燕稷开口的同时,便清楚了他心中所想。
  却没动。
  见面前的人没有反应,燕稷心里更乱,手指不自觉攒紧,陡然间出现懦弱想法,转身便要避开谢闻灼。
  刚一动,身子却瞬间被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愣住,紧接着,听到谢闻灼低沉的声音。
  “陛下,你心里或许有些秘密,我不清楚,所以为什么你会怕,我有些了解,也有些不了解。”
  “但是有一些话,陛下,你一定要清楚——”


第56章 
  “我这二十一年,走过许多路;错事也做过不少,但有些东西;无论如何也是错认不了的。”
  “算一算;我初见你时年岁十五,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年;两千多个日夜,不算长;但也不短。”
  谢闻灼声音平缓;“这些日子里,被模糊的事有很多,但它不一定是被遗忘;而是……有别的一些匪夷所思的原因,所成的差错。说到底,这只是表象,真正在深处的地方,要一点一点的看——”
  “而我看了这么些年,心中清楚;六年前那个站在白桥上回头朝我笑的你;与六年后喜欢桃花酒,同我一起看过京城烟花,护城河外燃放孔明灯,在姻缘树上挂上牌子,手腕系上红线的你,是同一个人。”
  燕稷手指一颤。
  谢闻灼握紧燕稷的手,一字一顿道:“陛下,你信,还是不信?”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眼里的情意亦是半点没消退。燕稷被头靠在谢闻灼胸前,能清楚听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均匀而沉稳。
  一瞬间,燕稷回忆起了许多画面。宣景殿里静谧的灯火,昏黄灯光下柔和的脸,桃木佛珠与红线,谢闻灼的温言笑语,还有那个月光柔和的晚上,谢闻灼说想与你共度余生时,认真细致的眉眼。
  于是突然便觉着,不能不信。
  燕稷沉默许久,沉声开了口:“……我信。”
  他面上的无措比起之前散了很多,眼睛突然变得平和:“你记着的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这是事实。而它究竟是被岁月模糊了,还是为着别的原因,我现在不清楚,但是我觉着,无论如何,我都信你。”
  谢闻灼眼神很温柔,没说话,抬手将他额角被沾湿的乱发拨开。
  燕稷任由他动作:“温卿,我也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笃定,但信就是信了……我不会怀疑你的心意,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以前,我不知道的事情究竟还有多少。”
  他把这话说完后,就没再开口,看向谢闻灼。
  谢闻灼面上带着春风化雨般的笑,牵着他在偏殿床榻边上坐下,而后点了点头:“……好。”
  ……
  这故事,半分复杂,半分简单。
  复杂是因着这事背后有许多让人难以揣摩的缘由。
  而简单,则是因为,这其实是个很俗的故事。
  父兄战死东嘉关后满心痛苦绝望的贺戟,少年云游四处漂泊无处可归的谢闻灼,自小被说纨绔茫然失意的傅知怀,三个有着不同人生的人,在同一个地方,遇到了同一个有着桃花眼,笑起来四周明媚,真正温柔到了骨子里的少年。
  那天是大启天宁二十六年。
  六月十九。
  “我遇到你时,贺戟和谢闻灼已经跟在了你的身边,他们和你经历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不清楚。”
  “我只记得,那天是个特别暖的午后,我坐在白马巷外面的石阶上,独自朝前面看,许多人从我面前走过去,他们说着不同的话……这些话里,我听过最多的,就是,我们回家吧。”
  “我突然就特别嫉妒。你看,天下之大,那么多人都有家,累了倦了,回头就有归处。而我食百家饭长大,孑然一身过了许多年,之后随师傅云游天下四处漂泊,平生走过那么多的路,到头来,却连一个真正能称之为家的地方都没有。”
  他说着难过的话,语气确实几近无谓的平淡,戳在人心底,针扎般的疼。
  “那天我在石阶上坐了很久,越想越觉着,我这一生,根或许本就不为人所期待。”
  “可就是这个时候,有人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他啊,穿着绛红色的衣服,桃花眼很漂亮,蹲在我面前,很小的模样,认认真真的看着我,说,你看起来好难过,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走一走?”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里都带了暖意。
  “我原本不想去,可是我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人,他们在笑,很纯粹,很温暖的模样……我就想,是不是,我也能那样笑?”
  “所以,我跟他走了。”
  谢闻灼嘴角带着愉悦的弧度。
  “那天下午,我们去了很多地方,他带我吃了栗子糕,买了桃花枝,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游湖泛舟。”
  “后来,我们都累了,就去了江堤边柳树下躺着,他拿着桃花枝坐在我们中间,编成桃木圆环给我们戴在了手腕,特别好看。”
  “再后来,天晚了,他要走了。”
  “我陪着他上了白桥,一起走下去,心里真的特别特别舍不得……所以我故意走的很慢,很慢,可是即便是再慢,尽头还是到了。”
  “他下了桥,我没下,就那么看着他,他也回头看着我,很久很久,然后突然走了上来,对我伸出手,说——”
  谢闻灼轻轻笑起来,面上仿佛被笼了一层淡淡的光。
  “他说,你别难过。”
  “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家。”
  燕稷心头猛地一动。
  “六年前,他站在江堤上承诺我说要给我一个家,六年后,他对我说了同样的话,并且……应下了这份承诺。”
  谢闻灼低下头,目光幽深:“我想,他一定不会反悔的,是不是?”
  他的眼神明亮,带着春暖花开般的笑,眼睛里的坚定满到快要溢出来。
  燕稷怔怔看着他,良久,闭上眼睛:“……是。”
  一个字,尾音还未散去,眼前猛地暗了下去。谢闻灼将燕稷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仿佛情人般的呢喃那般,温柔缱绻中带着热度,慢慢道:“我记着了……所以有些事如果想不清楚,便顺其自然,总有一天会通透,当下最重要,是不是?”
  燕稷闭着眼睛靠着他,听到这些话,笑起来:“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劝我?”
  “都不是。”谢闻灼下巴在他肩上蹭蹭,“我啊,是在想尽一切办法表现我的好,争取早日把你骗,不,是带回家,然后关上门,你这一辈子就是我的了。”
  “有心机。”燕稷挑眉看他一眼:“还蹭,你这是在撒娇么?”
  “我想是。”谢闻灼坦然应下,又蹭一蹭:“这样管不管用?”
  他声音带着笑意,难得孩子气。
  燕稷叹口气,你都这么犯规了,我还能说什么?
  “……管用。”
  谢闻灼眼睛一亮:“那这些事就不要想了,好不好?”
  “……”
  他继续蹭:“好不好?”
  “……”
  向来内敛的人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动作,杀伤力着实破天际。
  燕稷根本招架不了,到最后无奈点了点头:“好。”
  谢闻灼伸手揉揉他的头发:“答应我了,便不能反悔……现在心里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么?”
  那必须是不能够有的。
  说到底其实就是一时想不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即便有,可听过那些话,再被这么一闹,基本上也就散的干干净净了。
  燕稷如实摇了摇头,而后感觉手上一重。
  谢闻灼握着他的手,眼睛弯成极好看的模样,深处仔细看还能窥到光点。看着他这样的笑,燕稷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于是警惕问道:“我想知道,如果刚才我说有,你会怎样?”
  话音落下,就看到谢闻灼眉毛一挑:“自然是床上解决,把知道的姿势都用遍,做昏了,就没有什么力气去胡思乱想了。”
  说完,他摸摸下巴,看起来很是遗憾:“可惜了。”
  燕稷:“……”
  燕稷转头就走。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谢闻灼将他拉回怀里,俯在他耳边,语气很温柔:“好了,别生气,我还有六年的事情没有与你好好说过,现在我想将这些都告诉你,听一听,嗯?”
  燕稷口嫌体正直,“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听听便是。”
  “好。”
  谢闻灼笑,依旧是握着燕稷手的姿势,在他边上坐下,缓缓出了声:“你走后的第二天,我便和师傅离开了京城,那时候我们回了一次南洲。”
  “后来……”
  “……”
  这晚,燕稷在谢闻灼的温声中入眠,梦里满城风絮,正街繁华喧嚣。他看到了江堤白桥,桥下绿水悠悠,有人站在他身边笑着说话,同他一起走过京城四处,那些人的模样他看都不真切,耳边的声音也听不大清楚,但依旧觉得欢喜又温柔。
  燕稷想,或许真如谢闻灼所言,太过于执着一些东西,其实真的没有必要。被隐藏在深处未知成谜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而他要做的,是无论今后发生怎样的事,以后回头去看的时候,都不会觉得遗憾和后悔。
  就像现在一般。
  就足够了。


第57章 
  隔日,燕稷生辰。
  这日朝堂不朝;燕稷心安理得赖床,到了巳时也未起身。
  邵和来了两次;依旧没能将燕稷从软绵绵的床榻里;只好把宣景殿吉祥物放了进来,二狗子头上顶着小白狗;爪子扒在床榻边缘,对着燕稷齐齐嗷呜一声。
  燕稷不为所动。
  二狗子想了想;皱皱鼻子退后几步;一跃而起。
  体重攻击让燕稷瞬间醒了过来,目光不善开始揉手腕,二狗子顿怂;缩回去可怜兮兮看过去,被看的饲主铁石心肠,笑容温润捏住它的耳朵,使力。
  三。
  二。
  一。
  二狗子头埋在爪子里,眼泪汪汪嘤嘤嘤。
  燕稷看他一眼,掀开被子下了床洗漱。见宿主铁了心不哄狼;自身分分钟处于失宠的威胁下;二狗子后者脸皮凑过去,用毛茸茸的耳尖蹭蹭他的手。
  燕稷失笑,擦干了手揉揉它的头,二狗子瞬间满血复活,仰首站起来,脖颈间的一抹红色随着它的动作映入燕稷眼睛,拉出来看了看,居然是一个大红色的盘结。
  很明显二狗子对这个结很是满意,抖着耳朵做出求夸奖的模样。
  ——好不好看?
  燕稷在心里叹口气,话说的很是昧良心:“不错,看着挺精神。”
  闻言,二狗子眼睛发亮,又低头蹭蹭他,燕稷反手揉回去,突然看着二狗子肚子处的毛动了动,片刻,一个毛茸茸的头钻了出来,小小的一只。
  小白狗走到燕稷手边,抖抖毛,脖子处是一个和二狗子一模一样的盘结,不过它除了这个结,身上还穿着一件红缎做的衣服,十分精巧。
  “陛下。”邵和站在门边笑,“二狗子原本也有一件的,可是它……最近胖了不少,穿了一半就给撑开了。”
  燕稷忍不住笑起来,戳了戳二狗子的头:“胖子。”
  二狗子瞬间玻璃心,重新伸爪捂住眼,缩到墙角独自委屈。小白狗歪着头想了想,最终迈开小短腿,跑过去,在二狗子身边蹲了下来。
  一大一小两只小动物依偎在一起的画面让人看着心里便愉悦。
  燕稷笑着看了看,回头:“太傅呢?”
  “太傅在小厨房做长寿面。”邵和道,说着,面上突然有些红,“还有……陛下,奴才今日也给您做了一份吃食,比不上太傅,希望您别嫌弃。”
  燕稷一愣,弯起了眼睛:“朕一定会喜欢。”
  闻言,邵和羞涩低下头去,嘴角轻轻挑了起来。
  出了内殿,谢闻灼正巧端着木盘从小厨房走了出来,燕稷朝着木盘看了一眼,不是长寿面,是一碟淡红色的糕点。
  “梅花糕。”谢闻灼把碟子放下,“时候已经不早,此时再用早膳,午膳就吃不了多少了,陛下先垫垫肚子,其他很快就好。”
  燕稷走上前,低头在谢闻灼脖颈处闻了闻,低声笑了笑:“饭菜的味道,真香。”
  谢闻灼眼里蕴起笑意,偏过头:“那……陛下要不要尝一尝?”
  尝一尝三字语调被刻意压低,配着二人的姿势,暧昧到了极致。
  燕稷撩人不成反被撩,瞬间恢复正经脸:“太傅,你是时候回厨房了。”
  “好。”谢闻灼应下,笑得更加暧昧,“既然如此,那我便等陛下晚上来尝,到时四处没人,天也暗了,陛下一定能尝的尽兴。”
  燕稷无语凝噎。
  谢闻灼趁机笑眯眯在他额头亲了亲,转身回了小厨房。
  “……”
  燕稷想。
  是朕输了。
  ——
  朝虽不用上,该做的事却也少不了。
  午膳后,燕稷稍稍睡了一会儿,起身和谢闻灼一同去了御书房。
  大抵是体恤帝王生辰不应舔烦扰,桌上奏折寥寥几本,燕稷执笔一一批完,谢闻灼也恰好煮好了茶,站在边上笑眯眯看着他。
  燕稷被看的脊背发凉,忍不住偏头看过去:“温卿,你可以去找些事做,不用一直在我身后待着。”
  “也好。”谢闻灼想了想,挑眉,“如今到夜里还有几个时辰,臣还是再把之前陛下喜欢龙阳卷看看,做足准备,才能让陛下晚上能尝的痛快。”
  “……”
  燕稷低下头:“当朕没说。”
  谢闻灼却铁了心想将人撩到底,俯下身去:“这可是关乎一生愉悦的事情,陛下应当在意些,不如与臣好好说说,是更喜欢飞檐走壁式,白蛇吐信式,还是老树盘根式呢?”
  “咳。”
  燕稷老脸一红:“在书房说这种事,合适么?”
  “确实不合适。”谢闻灼从善如流,“那便不说,直接看好了。”
  他明显有备而来,说完,从怀中拿出三张纸在燕稷面前展开,上面人物容颜栩栩如生,姿势正巧就是谢闻灼之前说的那三种。
  确实也是燕稷平时看小黄图时留意比较多的。
  燕稷骤然间有种心思被戳穿的窘迫感。
  他摸摸鼻子,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谢闻灼撩人上了瘾,不罢休凑过来:“陛下,这臣可是精心画了的,不喜欢么?”
  “……”
  “陛下是哪里不喜欢呢,是画上人的神情?也是,陛下到时的表情一定比这更好看,抑或是姿势还分的不够开,嗯……陛下的腰很软,想来也会比这更加销……唔……”
  燕稷捂着他的嘴,耳根又红又热:“别说了。”
  然后就感觉掌心被温润的舌尖缓缓舔了过去,末了一勾。
  谢太傅开车果真十分熟练。
  燕稷隐约觉得自己的耳根已经快要烫到极限,很想把谢闻灼就此丢出去。
  谢闻灼心中也清楚过犹不及这样的道理,伸手将燕稷覆在自己唇上的手握在掌心,眼神很温柔:“好了,不闹了,一切啊……”
  他笑着:“晚上再说。”
  燕稷突然就很想让天黑的慢些。
  谢闻灼笑眯眯揉揉他的头发,退后一步,又恢复往常禁欲系高岭之花的模样,燕稷被他精分的属性弄到没脾气,在心里不知第多少次默默叹口气。
  之后气氛难得正经。
  不久,书房外传来叩门声,邵和站在门边:“陛下,傅相与贺将军求见。”
  “宣。”
  傅知怀和贺戟走入书房,手里各自抱着礼盒,躬身:“陛下。”
  “又没外人,不用拘谨,明成,长信,坐。”
  二人应声坐下,将手中礼盒放在燕稷眼前:“生辰吉乐。”
  燕稷眼尾弯起:“同乐。”
  傅知怀和贺戟笑了笑,沉默一下,贺戟先开了口:“今年,是我陪你过的第二个生辰,我是个粗人,也不知道送些什么好,想了很久,觉着,或许还是这个最合适……打开吧。”
  贺戟性情严肃庄重,向来守礼,无论何时对他都是君臣之称,如今突然用上你我这样的寻常称呼,倒是让燕稷觉得十分稀奇。
  燕稷笑了笑:“贺礼如何不重要,那份心意朕是记着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盒盖慢慢打开,低头看去,突然一愣。
  里面底部暗色绸布上只放着一件东西,通体莹白,温润覆光。
  是那块玉佩。
  燕稷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朝贺戟看了过去,后者也在定定看着他,瞳孔幽深,眼神平静无波,淡淡开了口:“想一想,自我第一次遇到你,到今日,不知不觉,许多年便过去了。”
  “这些年来,很多事现了又散,很多人来了又去,能够放在心上的东西越来越少,曾经刻在心里铭记的事也慢慢变得微不足道,可是,正因为这些变的太快,所以那些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的,就越发珍贵起来。”
  贺戟面无波澜,语气平淡。
  “我还记得遇见你时,我是很狼狈的模样,绝望,慌乱,弱者的模样……我想撑起将军府的荣光,却不知究竟怎样才能做到,那时候我想,还不如与父兄一起去了,也比独自承受的好。”
  “可就在我出现这种懦弱想法的时候,你出现了。”
  “那时你赠我玉佩,免我颓丧,就此我但起将军府的荣耀和责任。当年我离去时,与你约定等到功勋足够,便回京城找你。”
  “其实我很不喜欢京城,这里太闹,也太复杂,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边关自由。现在,我回来了,并不后悔,只是觉得,或许是太晚了些。”
  他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些情绪,几分怅惋几分茫然,还有几分后知后觉的决绝。
  “可是,即便是知道晚了,我还是想要把心意对你说了,然后寻求一个答案,或者说,寻求一个解脱。”
  他向前一步,将盒子朝燕稷面前推了推:“我想与你成结发之好,把一生放于你手上……”
  贺戟抬起头,神情庄重而坚定,问。
  “你,愿不愿意?”
  他话问的认真,却像是心里已经明白答案一般,低下头去,不语。
  燕稷沉默着,心里很乱,却听着前面傅知怀又开了口:“燕小九,我的贺礼,也打开吧。”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么一刹那,燕稷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感觉。
  他僵硬的坐在原位,没有动弹,嘴唇紧紧抿着。
  良久,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傅知怀用那双藏着无数情绪的眼睛深深看了燕稷一眼,而后向前步,开了口。


第58章 
  “燕小九;我从前让你帮忙收着的那些诗;你还留着么?”
  燕稷混混沌沌;几乎是下意识将边上装情诗的盒子递上前,傅知怀把盒子打开,一一数了过去。
  “四百六十一封。”
  傅知怀低着头:“我之前曾说;等这信够二百六十八封了,便给你一个惊喜;后来出了一些事,也就耽搁了,如今已然多出许多,我……也不愿再藏着了。”
  说罢;他直起身,深深看燕稷一眼后,亲自将他面前属于自己的礼盒打了开来,里面一张梨花信纸孤零零躺着,上面只有一句话。
  ——“燕小九,我心悦于你。”
  心照不宣许久的事在此刻被挑明,各自五味杂陈。
  燕稷看着那行墨字;穿透纸背;能看出写它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于是一时难言。
  傅知怀眼眸在盒子里的纸张上面停一下,笑了笑,垂手将木箱里厚厚一沓信纸拿了出来,反着摊开,手指轻轻压在信纸末端,垂下眼睛:“原本心中期待有一日你能够自己看见,没想到,如今却还是自己将它挑到了明处。”
  最后一字尾音落下,停在末尾的手指慢慢移开,露出下方一行淡金色的小字。
  '大启天和元年,二月十九,赠与燕小九。'
  燕稷一愣。
  信纸边的手指又一翻,第二封。
  '大启天和元年,二月二十,赠与燕小九。'
  第三封。
  '大启天和元年,二月二十一,赠与燕小九。'
  第四封。
  '大启天和元年,二月二十二,赠与燕小九。'
  ……
  直到第四百六十一封。
  傅知怀手指在最后一封背面后的淡金小字上缓缓摩挲过去,低低笑着:“燕小九,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些梦。”
  “大抵梦的都是旧时岁月,我们一起游湖捉鱼,一起捉弄太傅,一起走过皇城四处,一起站在城楼处向远方眺望……那时候,所有事情都很简单,我们什么都不用操心,闹过笑过,即便有时候会吵,但到了第二天,就又是最好的模样。”
  他笑着,眼底带着春风化雨般的暖意,清清淡淡朝着燕稷看过去:“我将这些岁月一一看了过去,梦到尽头,便成了空白。”
  “这样的空白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夜里入梦,我又看到了你,你坐在点了红烛的屋子里遥遥对我笑着,招手,四边的光蕴在你眼里,特别好看。”
  “我朝着你走过去,伸出手,想要触碰你的手。”
  “可就在我手指碰到的那一瞬间,一切一切,却就这么突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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