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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侠不想谈恋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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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老李自恃才高,上门拜访不一定能见到,不如打出一个名气,引老李自己上门来。
  现在想来,老李向往江湖事,说不定也正是受了当年楚闻风路见不平拔剑相助的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阿阔

  
  但老李活了大半辈子,早就是半个人精,陈湮那点小心思他岂会看不出来。不过是顺坡下驴,给彼此脸面而已。
  现在有了烟波庄这层关系,老李自然是鼎力相助。
  陈湮这才又兴奋起来,老李拉着他正要让他讲故事,便见楚天阔之前派出去的手下回来了,站在门口给了楚天阔一个眼色。
  楚天阔知道有消息要汇报,便道:“今日天色已晚,前辈不如先休息?”
  老李很有眼色,也不坚持。楚天阔派两个人把老李送回家,约定明天一早和陈湮一起登门拜访。
  “去看看云舒?”楚天阔提议。
  陈湮点头,知道他这是准备把消息也说给楚云舒听,让大家一起分析分析。
  两人去了楚云舒的房间,坐下后,手下便道:“我们盯了几天,终于有两个门派的掌门有事落单。我们跟了一会儿,到了陈家附近就没了踪迹。陈家周围都有高手把守,我们没办法靠得更近。”
  陈湮和楚天阔都不意外,这是一早就有的猜测,只是如果没办法靠近打探消息,那么单知道这一点其实没多大用处。
  “那回来的那两个掌门呢?”楚天阔问。
  手下答道:“也没有什么异状,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偶尔出门结交一些朋友,不过最近几天出门得少。”
  “会不会是察觉到你们跟着他们?”陈湮猜测道。
  手下摇头道:“我们很小心,确定他们都没发现。”
  “那这几日城里可有外族人出现?”陈湮又问。
  手下答:“并没有,不过即便是有,也许有可能用易容,很难辨别出来。”
  “易容……”陈湮重复了一遍,眼睛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这些消息不仅没有拨开众人眼前的浓雾,反而让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楚天阔见陈湮面露失望之色,安慰道:“现在临近英雄宴,陈珺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等到了宴会上,我想重头戏该开始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查,或许能有所发现。”
  “也只能这样了。”陈湮说着,眉头紧锁,他担心的是到了英雄宴后,木已成舟,怕是来不及。
  楚天阔自然也有这样的顾虑,只是如今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陈湮沉吟了一会儿,一拍手道:“看来咱们这个故事的进程,得加快了。”
  “嗯?”楚天阔和楚云舒都扭头看他,不知道这和故事有什么关系。
  陈湮神秘一笑,道:“先保密,等你们听完故事就知道了。”
  楚天阔无奈,正要让他不要故弄玄虚,却见楚云舒柳眉一锁,微微侧头,手掌一挥,早有几枚小刀破开窗户纸,飞了出去。
  几乎是在楚云舒皱眉的一瞬间,楚天阔也察觉到异样,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陈湮心一紧,跑过去趴在窗户上张望。
  这房间背后靠河,这会儿楚天阔正提剑站在窄窄的河堤上,远处月光映照下,有一个人影飞快地闪过一道拱桥后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河面上一圈圈浅浅的涟漪,倒影在河里的大半个月亮也跟着起起伏伏。
  楚天阔的手下早已跟了上去,楚天阔为防对方有别的目的用调虎离山计,便将追人的事交给手下,依旧从窗户跳回来。
  “是什么人?”楚云舒听见声响,问。
  “蒙着面没看清楚,轻功很高,你的暗器应该打中了他。”楚天阔走回来坐下。
  陈湮拍着胸脯心想:“这就是江湖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扒窗户。”
  不过他也亲眼目睹了楚云舒的实力,想必她是先一步听见了动静。而且很可能她炼的内功功法和楚天阔是一样的,那暗器打出去竟然也没有声音,因此才能猝不及防打中那个人。
  “会不会是陈珺的人?发现你派人跟踪那些掌门之后便顺势跟过来打探消息。”陈湮首先想到这一点。
  楚天阔想了想道:“不大像,且不说我们并没有打探到有用的消息,而且陈珺既然行事隐秘,就不会贸然冒险暴露自己。”
  “除了他,还会有谁?”陈湮问。
  楚天阔看了楚云舒一眼,道:“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我父亲的事,你还记得我说过三年前有人夜闯烟波庄,我猜想这两件事极有可能有联系。所以也不排除这是那个闯山庄的人派来的。”
  陈湮一时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便问:“那个人闯烟波庄是为了什么?”
  陈湮也就是试探一问,如果这事牵涉烟波庄隐秘,楚天阔不说他也觉得正常。但没想到楚天阔竟向他坦白:“我父亲多年前曾和别人一道领悟出一种功法,能让我们的武功更进一层。而后他在此基础上把希声剑法一百一十八式增加到了一百六十八式。我猜想那人或许是听说此事,冲着剑法秘籍来的。”
  “那他拿到了吗?”陈湮担心道。
  楚天阔却是苦笑道:“自然是没有。”
  陈湮刚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听楚天阔继续道:“我们山庄里根本就没有新的剑法秘籍。”
  “没有?”陈湮倒是吃了一惊,“你父亲藏到了别的地方,还是……”
  楚天阔点点头,道:“你猜得没错,我父亲根本没有把剑法记录下来,甚至没有教给我们。”
  陈湮更加不解,即便是担心有人听说秘籍会来争抢,但是把剑法教给儿子总没什么顾忌吧。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既然已经有人觊觎这秘籍,若他真的教给了楚天阔,那也就意味着很可能会有更多人知道,到时候肖想秘籍的恐怕就不止那个人了。
  楚天阔见他像是想明白了,道:“我父亲不把剑法传授给我自然有他的原因,我猜测大概也是为了保护我们。”
  唉,陈湮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老庄主用心良苦,为了儿女平安,宁可舍弃上好功法。结果后来还是招致灾祸,也真是可叹。
  念及此,他忽又想起还在现代社会的他老爸,也不知陈璟是不是真的能到那个世界去,如果不能,乍然失去自己的儿子,不知他还要如何痛断肝肠。
  陈湮觉得眼眶发涩,假装有了困意,揉了揉眼睛,道:“这次的黑衣人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派来的,说明他按捺不住,我们正好有迹可循。想必是今天讲了太久的故事,竟然有点困了。”
  楚天阔见他眼眶发红,隐隐似有泪光,不知是何缘故,难不成是听见他父亲的事而感怀?
  这时追人的人回来了,一脸惭愧地跟楚天阔说他们跟丢了人。楚天阔摆摆手说无妨,反正他们也没说什么特别值得打听的。
  说完便跟楚云舒告辞,让她早点休息。
  陈湮也道了晚安,跟着楚天阔出门回到房间。
  陈湮准备去洗把脸,楚天阔却跟在他旁边,问道:“子玉,你没事吧?”
  陈湮一愣,明白刚才自己那短暂的失态还是让他发现了,便张嘴打了个呵欠,因此又挤出两滴眼泪来,道:“没事,就是困了。”
  楚天阔见他不打算说,便也不追问,只道:“那早些休息吧。”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陈湮背对着楚天阔,忽然心里涌出一股委屈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经历的几乎全是刀光血影。他无人可诉说,只有这个人一直相信他,照顾他。
  陈湮想过要不要把实情告诉这个人,但这种太玄幻的事且不说他相不相信,就算他信了,那又如何。除了这个,还有心底里那点无法言说的心思。越向这个人袒露更多的心扉,就不免更加意难平。
  他多想两个人可以心意相通,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向他倾诉所有的话。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陈湮忽而起了点坏心思,非要捉弄一下身旁这个人不可。加之今晚说起他父亲的事,他想必也不好受,趁此机会正好安慰安慰他。
  于是他躺了一会儿,放匀了呼吸,便一翻身,假装睡着了一样,向楚天阔挪过去,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果然,楚天阔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正常。
  陈湮嘴角微微勾起得逞的笑容,楚天阔却抬起一只手环住陈湮的肩膀,将他带进怀里抱住。
  陈湮:???
  什么情况!!!
  而且陈湮察觉到楚天阔做这一系列的动作十分自然流畅,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感觉到对方的脚也靠了过来,感觉到热烘烘的温度,他终于反应过来。
  所以他每天晚上梦见的八爪鱼就是这家伙,所以他总说自己手脚凉,原来是每晚都在替自己捂着。
  他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来,把眼中的酸涩强行压了回去。随即就为自己之前的那些心思感到后悔。
  还要怎样呢,这不就足够了吗?
  想到这儿,胸中情绪翻涌,他便不自禁地收紧手臂把人抱住,随后仰起头,像是说梦话似的,在这人耳边喃喃了一句:“阿阔,别怕……”
  楚天阔身体又是一僵,感觉到怀里的人的呼吸喷在自己脖子上,带来一阵微微的痒,心里竟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想要与对方更加亲近。
  不过他到底克制住了自己,只是在对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安抚一般,驱散脑子里纷乱的思绪,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阔仔哟,扑上去,亲他呀!
大家都开始潜水了,哭唧唧。
需要小天使亲亲抱抱举高高(留评)安慰~~

  ☆、过年

  
  第二天一早醒来,楚天阔依旧已经起了。陈湮洗完脸下楼去坐在他旁边吃早餐,见楚天阔的神色比往常更加温柔,但偶尔又有两分尴尬,只不过是掩饰得好。
  陈湮暗道估计是因为昨晚的事,于是一边在心里偷偷地笑,一边开开心心吃早餐。
  随后两人便去拜访了老李,老李恐怕早等着他们了,见他们来,直接把两个人引进屋里。
  屋子里早泡好了茶,还有两盘点心,陈湮瞧见老李那急不可耐又不想表现出来的样子,忍住笑总算是坐下来开讲。
  转眼便是大半天的光景,老李对怎么做假人已经有了一点想法,就让他们忙自己的去。
  正好,如今算算日子,是该过年了。然而这里人多,条件比不得往常。店家也都还在辛苦地营业,陈湮便干脆和楚天阔一行人买了好些东西,与闵不归约定好去城外他的院子里过年。
  一群人出城的时候正是黄昏,等到了竹林外,众人便闻见了一阵饭菜香气。
  “看来是柳妹妹收到消息,已经事先准备上了。”陈湮笑道,加快脚步进去。
  进了院子,正撞见顾柳挽着袖子出来,见陈湮身后跟着一大拨人,忙放下袖子,整理了一下仪态。
  众人介绍认识过后,楚天阔的手下便把带来的桌椅在院子里摆好,会下厨的都去厨房帮忙了。
  闵不归原本不爱热闹,不过看大年节下的,也就没有对楚天阔等人的到来表示不满。
  陈湮觑了个空,悄悄问他:“前辈,我这个朋友妹妹的眼睛……”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闵不归道:“治不了,她眼瞳已经坏死,估计是医术高明的大夫用了药,才不至于让她的眼睛萎缩腐烂,还能好好生在眼眶里,如今已是最好的情况了。”
  陈湮虽然早已知道可能会是这个结果,还是不免惋惜,随即又问:“如果拿活人的眼珠换上,这个法子可不可行。”
  闵不归立刻扭头瞪着他道:“这祸害人的法子你从哪儿知道的?”
  陈湮忙赔笑道:“是我以前听说书的人说的。”
  闵不归又瞪了他一眼道:“且不说根本没有这样的法子,即便是有,又有谁甘愿把自己的眼珠子让出来?”
  陈湮看向楚云舒,见她正和顾柳说话,不知说道什么事,脸上全是笑意。心道:这么个好姑娘,可惜了。
  经闵不归这么一说,他也冷静下来,古代的手术条件不允许不说,就算是要换,还得考虑会不会出现排异反应。
  只不过当时觉得心疼这姑娘,便什么也没想。
  闵不归观察到他的神情,道:“想那么多干什么,人家没了一双眼睛,不还是有一身的好功夫,比你中用多了!”
  陈湮:“……”
  安慰人就安慰人,能别连带着怼我吗?
  夜幕降临之时,饭菜终于是准备好了。
  院子四角里挂了灯笼,温暖的光把整个院子连带着竹屋照得亮堂堂的。大家都高兴,暖了酒来喝。
  今天天气晴好,又在院子里生了两队篝火,大家倒也不觉得冷。
  其他人都有功夫底子,楚天阔就把仅有的几件貂绒披风给了陈湮和两个女孩。吃到尽兴处,忽然听得天空中一声炸响。
  大家纷纷抬头,透过竹叶的缝隙,瞧见远处天空中绽开的烟花,顿时喜笑颜开。
  那些五颜六色的烟火一朵接一朵,如同开在了竹子上。
  这是第一次,陈湮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穿越时空,还留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和父亲一起,围坐在饭桌边,欣赏着这一场最为隆重的烟花秀。
  楚天阔凑到他耳边,问:“要不要看得更清楚点?”
  陈湮扭头看他,见灯笼的光打在他脸上,篝火的火光在他眼中跳跃,带着笑意的双眼顿时如同夏夜的星河般绚烂,微醺的酒意在四处蔓延,他想也不想,呆呆点了点头说好。
  楚天阔便拉着他走到一边,说:“抓紧。”
  陈湮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腰。
  楚天阔揽着他,脚下一点,带着人几个跳跃便站到了高处的一根树枝上。陈湮脚下不稳,楚天阔手上便用力,把人紧紧抓住。
  一口气把另一只手拿着的酒碗里的酒何干,指着远处那灯火蜿蜒的城池上空,绽开的五色花朵,充满豪气道:“看!”
  似乎这整座城池,皆能由他随意指点。
  这是陈湮第一次在这人身上感受到了属于世家公子的雄心壮志,知道他最终会像雄鹰一般翱翔天际。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一座城池便在他们脚下,陈湮收紧手臂,把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
  楚天阔浑然不觉,以为他冷,扭头问了一句,说太冷的话就下去。
  陈湮体验了一把真·高处不胜寒,但这样的美景,这种四下寂静、只剩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的时刻,他想要多保留片刻。
  他闭上眼,将这美景深深铭刻在脑海里,随后睁开眼睛,说:“我以后每年都想看。”
  楚天阔抬手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两下,郑重说道:“好。”
  院子里,楚云舒对顾柳说道:“顾姐姐要不要上去看看,我带你上去。”
  顾柳看见树梢上那个人的身影,嘴角露出笑意,道:“多谢你,我怕冷,从这里看,也挺美。”
  说到这里,她忽然反应过来,楚云舒是看不见的。
  楚云舒像是察觉到她的心思,道:“我以前看见过的,在烟波庄。每年过年的时候,父亲就让人划着船在湖面上放烟花。烟花映在飘着浮冰的水里,就好像同时有两片烟花一样,美极了。”
  顾柳也道:“我相信,一定是最美的。”
  旁边林衣往楚云舒手里塞了一杯热茶,楚云舒紧紧握住,像是又一次看见了那两片烟花似的,开心地笑了起来。
  *
  城里,陈宅。
  有盟主在,过年自然要大摆筵席。筵席散后,陈珺在自己房里备了一桌酒菜。
  此时,他手里捏着酒杯,透过窗户望着烟花,绽放又消逝的烟火将他的脸映得时明时暗。
  阿朗在一边见他看得痴了,道:“公子,酒冷了,我去给您换壶热的。”
  “不用。”陈珺说着,把一口冷酒咽下去,继续道,“我还记得我八岁那年,哥哥带着我去庙会看烟花。我们被人群冲散了,我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怕他找不到我。我等了好久,久到烟火都快散了,他还是没来。
  “我以为他不要我了,正要哭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叫我。我抬头一看,发现哥哥爬上了寺庙大殿的房顶,在烟花里冲我挥手,喊,弟弟,别动,我来找你!我没动,他来了。”
  说到这儿,陈珺又喝了一杯酒,苦笑了一声道:“以后,他再也不会来了。”
  脑海中的画面一转,还是那场热闹的庙会。陈璟已是少年,站在大殿的屋顶上冷冷地望着下面惊恐的孩子,那双眼里的寒意似乎让那些烟花也变得冰冷。
  院子里的孩子没有等他,亦换上了同样的表情,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阿朗静静地听着,面具下的脸上表情无法分辨。
  二公子只有在喝醉酒的时候才会说这么多话,每年都是讲这一段故事。可每一年,阿朗总能听出不一样的东西。但只有一样东西是恒定的,那便是苦。
  陈珺嘴角带着笑意,眼波勾人心神。他握住阿朗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道:“阿朗,你若是不经我允许离开,我就废了你这双手。”
  分明呢喃如情话,却是冰冷刺骨的字眼。
  但阿朗并没有害怕,也没有生气,只开口说了三个字:“我不走。”
  屋子里灯火熄灭,醉酒的人抱住剑客,解开了他的衣服。
  *
  彻夜尽欢,天将亮时,楚天阔他们该回城里了,陈湮决定留下来,过两个时辰再进城。
  收拾完院子里的一片狼藉,顾柳准备回房小睡片刻,让陈湮也回去眯一会儿。
  陈湮拉住她,从怀里拿出那支珠钗,替她戴在头上,道:“新年礼物。”
  两人自上次已经说开,顾柳收了钗子自然不会多想,也心知他是在替那个已经离开的人做这些。
  她伸手摸了摸钗子,眼睛里立时泪光闪烁。但她忍住了,说等一下,便回房间里拿了东西出来交到陈湮手里,道:“我知道你手腕上戴着机关,这个是护腕,你戴在里面,免得磨手。”
  陈湮接过,好好揣在怀里,道:“马上就到英雄宴了,到时候估计不太平,你好好照顾自己。”
  顾柳点头:“放心吧。”
  辞别顾柳,陈湮进城直奔客栈。楚云舒还在屋子里歇着,他进了楚天阔房间,却发现老李已经等在那儿了。
  “前辈这么早?”陈湮笑嘻嘻地进去,先倒了一碗热茶驱寒气。
  老李把一包东西放在桌上,略有些得意道:“瞧瞧。”
  陈湮打开一看,惊叹不已,拿起来仔细打量,啧啧称赞道:“大师出手就是不一样,这‘天下第一巧匠’的称号,非您莫属了。”
  老李假模假样谦虚道:“我这还不算什么,我师父那一身本事堪称鬼斧神工,夺天地之造化。”
  但见那些木头人线条精美,雕刻入微,五官神态栩栩如生,连衣服上的一丝褶皱都清晰可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立flag,作为一篇甜甜恋爱文,这样的约定当然是要实现的。

  ☆、刺马庄

  
  有的小人手里还藏着机关,一按便有小竹签射出来。不过没有削尖,推力也不大,伤不了人,不过图个好玩。
  “这手艺,单个也值十两银子了。”陈湮爱不释手,一个个看过去。
  老李斥道:“卖十两?你这也忒黑心了。”
  陈湮一时没有细想,只记得以前看古装片,里面的侠客动不动就是五十两银子掏出来,十两他都还是往少了说的。
  楚天阔在一边笑:“十两银子够一家农户吃七八年的了,你这么卖,谁买得起。”
  陈湮知道自己露拙了,便干脆顺水推舟拍马屁道:“这东西本不值这个价,可这个手艺值啊。”
  老李舒服得眯眯眼,又假装瞪了陈湮一眼道:“我一个木匠,再好的手艺也不值什么。”
  陈湮明白老李收钱向来公道,立刻保证道:“向鲁班他老人家发誓,我一定定个合理的价钱。”
  老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等陈湮抱着东西出去的时候,凑到楚天阔面前,问:“鲁班是谁?”
  陈湮带着东西依旧回到之前的地方支上摊子,把东西摆了出来。这一批东西面向的是经济宽裕的客户,毕竟老李手艺摆在那儿,贱卖实在可惜。
  为了让更多的人能买到,陈湮让阿墨找了些工匠,照着老李做出来的东西也弄了一批,做工不及老李的,价格自然也要便宜些。
  为了防止有人剽窃,所有售卖出去的,都在上面刻了一个“陈”字,这个字是陈湮亲自刻上去的,丑得让模仿的人无从下手,实在学不出来这种别具一格的字体。
  就这么一边讲故事一边卖古代版“手办”,陈湮很是赚了一笔钱。
  他如约分给了投资者楚天阔、技术人员老李和车间主任阿墨一些分成,剩下的便继续用来购买木料,加工更多的产品。
  这天他正坐在屋子里给老李讲接下来的情节,阿墨敲了敲门进来了,对陈湮道:“公子,有人想见您。”
  陈湮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闵不归忙着打探苗不休的消息,而且想来找他的话根本用不着阿墨通传,别的人他也不认识,疑惑道:“是谁?”
  阿墨似乎有些兴奋,道:“是茶楼的老板。”
  陈湮一听便明白了,对着因为故事被打断而正吹胡子的老李道:“生意上门了。”
  陈湮让阿墨把人带到一间空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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