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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侠不想谈恋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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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不归接到消息之后,虽然指派他前来接人,却没说顾柳和陈湮的详细情况,他自然也不知道陈湮百毒不侵。
楚天阔见小药童当真十分担心,忙道:“不必担心,他既然是药圣的徒弟,必然有其特别之处,你只管放心领路。”
药童这才略略放心,躬身对楚天阔道:“是,姑爷。”
楚天阔脚一崴差点摔田里去,陈湮笑弯了腰,看着楚天阔的狼狈样,话也说不出来。笑了一阵突然反应过来,板起脸来对药童道:“胡说,什么姑爷,怎么不叫师嫂。”
药童想到方才他吓唬自己,伸伸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道:“掌门让我们这样叫的。”
陈湮道:“好啊,你这小子故意的是不是,小心我打你屁股!”
小药童吓得拔步就跑,陈湮在后面疾步追去,嘴里喊道:“等着,看我不收拾你。”
顾柳叹气道:“好好一个小药童,又被他带得不规矩起来。”
楚天阔笑道:“他就是这样,似乎总能激发出人最真实和简单的那一面,那样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小药童,哪有现在可爱。”
顾柳意味深长道:“是啊,我看楚大哥现在也没往日沉稳了。”
楚天阔道:“嗯,说得是,你这张嘴也比以前伶俐了,也会欺负人了。”
顾柳笑得眼睛弯弯,道:“你是我嫂子,我敬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
青叶和阿墨在一边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楚天阔耳尖也是通红,道:“他可真是教了个好妹妹,你别跑,有本事再说两句。”
一群人竟这么打打闹闹地就闯进了山门,小药童在前面没头没脑地狂奔,突然撞进一个人怀里,哎哟一声往后便倒。
那人一把拉住他,道:“乱跑乱撞的,怎么这么没规矩!”
虽是斥责,语气倒也不十分严厉,只是如大人教训孩子一般,说完把他拉在一边,替他理了理衣服。
陈湮紧跟着跑来,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却看见小药童躲在一人身后,那人身穿白衣,头插竹簪,面容清秀俊朗,翩翩然如出尘仙人一般。
那人瞧见陈湮,低头问药童,道:“这就是你带来的客人?”
小药童探出一个脑袋,笑嘻嘻冲陈湮挤眉弄眼了一阵,才答道:“这是陈师兄,他不许我们把姑爷叫姑爷,说要打我呢。”
白衣人忍俊不禁,努力收敛笑意对陈湮道:“原来是小师弟,师父等了许久不见你们,特意叫我出来看看。”
陈湮冲他拱手,道:“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白衣人道:“我姓秦,在师父的弟子里排行第三,师弟们都唤我长慕师兄。”
陈湮躬身行礼,倒是规规矩矩喊了一声师兄,心里却想,长候、长慕,那么二师兄也是一类的名字,看来师父跟师祖一样,都是在弟子的名字里寄予对心爱之人的思念,想到这儿,不禁又暗暗叹气。
两个人刚说完话,那边顾柳已经快步走过来,楚天阔紧跟在后,听得顾柳一边走一边笑道:“嫂子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不敢了。”
陈湮哈哈大笑,道:“好妹妹,你只管叫人,我来对付他。”
楚天阔脸色通红,走进来在陈湮腰上轻轻一捏,道:“数你坏心眼多。”
长思猜测他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庄主姑爷了,与他以及顾柳叙过礼,道:“师妹和小师弟回来,师父高兴得很,快跟我来。”
秦长慕在前引路,楚天阔和陈湮两个人跟在后面,神色亲昵低声交谈,顾柳拉了小药童的手,向他询问问药门各处的具体情状。一行人沿着山路又往上行了一段,竟来到一座笔直伫立的峭壁下,从山路循着峭壁有一条极窄的小道,仅容一人通行。
小道旁的石壁上用铁钉牵了一条长长的绳索,供人通过时攀沿,以防掉下。
长慕转身对陈湮等人道:“前面的路比较险,你们当心些。”
说完当先开路,竟然走得飞快。楚天阔让陈湮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护着他。小药童对顾柳道:“看我的。”
跟在楚天阔后面走得稳稳当当,青叶和阿墨等三人走在最后,护着顾柳。
陈湮站在峭壁上,看着越来越远的山脚,但见薄雾在山腰间环绕,觉得腿肚子都在打颤。
楚天阔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腰,道:“别看下面,只管往前就是,我在呢。”
☆、孙媳妇
陈湮心下安定不少,只盯着脚下的路。
不多时小路已经到了尽头,尽头连接处是空悬在山腰上的一个平台,约能容纳十人左右。等到所有人都踏上平台之后,长慕才道:“随我来,不要走丢了。”
说完转身进了平台上的一个山洞。那山洞有藤蔓遮掩,站在山脚下完全看不见。陈湮走进去时,发现山洞石壁上点着火把,倒是足够明亮。
山洞里面的道路曲曲折折,犹如迷宫一般,难怪长慕嘱咐他们不要跟丢。
如此走了两炷香时间,前方方才透进光线来。
出了洞口,长慕侧身让在一边,指着山脚下一片五颜六色、绚烂多彩的药田和一片鳞次栉比的绿色竹屋道:“马上就到了。”
虽然早有过心理准备,但陈湮没料到问药门会在如此隐蔽的地方。从山洞往下便是比较平缓的用青石板铺就的山路。
等到了山脚下,陈湮才看见一个大约二十六七岁的白衣女子等在那儿,长慕先走上去躬身行礼道:“二师姐。”
女子在他手上一拍,道:“说了多少遍,叫长思,长思!”
长慕笑着没有答话,陈湮心想,原来不是二师兄,是二师姐。看来她也不喜欢“二”这个排行,走上去先行礼,叫道:“长思师姐。”
长思十分满意,打量了他几眼,道:“你就是小师弟吧,嗯嗯,果然风姿不凡。”
等到顾柳下来,她走上前去亲热地拉着对方的手,道:“可算盼来一个师妹啦,整日家和这些臭男人待在一块儿,一点意思也没有。”
刚刚还被夸风姿不凡,转眼即将踏入臭男人行列的陈湮:“……”
众人沿着药田中间的小路往前,陈湮左右张望,只觉得目不暇接,眼前全是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前所未见。
穿过药田之后,来到一片小竹屋前,屋外放着一排排的竹架子,架子上晒着一层层的药草,药童和弟子们晒药的晒药,磨粉的磨粉,见到长思和长慕,都纷纷打招呼。
在竹屋前穿行一阵,来到最大的一间屋子前,便见竹制的房门开着,闵不归正站在门口,山峰卷起衣摆,清绝出尘。
顾柳先走上前躬身喊了一声“师父”,陈湮这才走过去,笑嘻嘻道:“师父,多日不见,您老人家越发俊朗了。”
闵不归笑着斥道:“没规矩!长候直接往烟波庄去了,你们怎么突然想起到南岳山来。”
陈湮不知道如何解释萧断的事,便道:“临时有点事需要过来一趟,惦记着您老人家,当然要来看望。”
闵不归看出他有所隐瞒,也不追问,道:“走了大半日,累了吧,先下去歇息一会儿,沐浴更衣之后,便去师祖墓前磕头,就算正式入我问药门下了。”
一提起师祖,陈湮立刻收敛了笑容,恭谨道:“是。”
小药童带着他们去了后面的几件竹屋,各自分派了住所,随后便送上热水来。
陈湮迫不及待脱了衣服跳进去,感觉热水浸遍全身,所有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舒服地叹了一声,道:“阿阔快来!”
要不是知道他还要去给师祖行礼,楚天阔差点以为他又在诱惑自己。两个人倒是老老实实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药童早已送上新的衣服。
烘干头发后两人各自穿上,竟都十分合身。
陈湮穿的是和长思长慕一样的白色弟子装束,略有不同的便是袖口和衣襟上的绣花与别的弟子有所区别。这是楚天阔第一次看他穿白衣,见他明眸皓齿,发带轻扬、白衣翩跹,恍然有如谪仙一般,忍不住上前把人拥进怀里。
陈湮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嘿嘿笑道:“怎么?是不是太好看了?”
楚天阔捧着他的脸,认真道:“怕你像神仙一样,就这么飞走了。”
陈湮想起自己便是莫名其妙穿越而来,知是楚天阔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也认真道:“我是凡夫俗子一个,神仙们是不会要我的,我就在人间永远陪着你,哪儿也不会去。”
楚天阔笑道:“我家小湮这么好,哪个神仙敢嫌弃?”
陈湮听见其他人陆陆续续出了屋子,忙道:“回来再说,可别让师父等着。”
说完在他嘴角轻轻一吻,拉着人出门去了。
等到众人聚齐,闵不归亲自带着他们向西边行去,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片空地。
在竹叶摇晃的沙沙声中,一座大理石砌的圆形坟茔静静立在当中,前面一块石碑上写着:南岳仙徐公求道之墓。
这碑上不写尊师,想来闵不归因为徐求道是自己爱人,可若写爱人,又似乎不妥,最终便只能写一个南岳仙。
这上面没写徐问,许是徐求道未曾对徒弟说起自己的名字,只用了字。
闵不归先行了礼,陈湮和顾柳跪下磕了几个头,算是认了师祖,随后跟着长思和长慕又磕了几个,算是对师祖的祭拜和悼念。
最后陈湮拉着楚天阔单独又磕了头,陈湮这才恢复轻松的神色,道:“师祖,徒孙带孙媳妇来看您啦。”
楚天阔轻轻在陈湮腰上捏了一把,闵不归连连摇头道:“不许胡说,快起来。”
陈湮撇嘴道:“师父,您也不向着我。”
闵不归上前揪住他的耳朵,道:“也就是人家宠着你,才惯出这臭毛病,回去看医书去,我今晚要考你。”
陈湮脸上惨然变色,道:“师父,徒儿资质愚钝,这可是您亲口说的。”
闵不归道:“笨鸟先飞,知道愚钝还不多用功。”
陈湮捂着耳朵跳到一边,道:“为什么我到哪儿都逃不过考试的噩梦……”
众人一路往回走,准备用晚饭。陈湮全然没把闵不归的话放在心上,反正自己背不出医书,插科打诨也就过去了,当着楚天阔的面,闵不归还不会多责罚他。
路上陈湮凑到长慕身边,问道:“师兄,哪个是雪依花?”
长慕惊讶地看着他,道:“你眼睛可真刁,一来就问这个。”
指着竹林外一片毫不起眼的白色小花道:“就是那个。”
陈湮笑道:“你少哄我,那花师祖墓边到处都是,就是寻常野花。我不过是好奇想看看,师兄也忒小气。”
长慕想去揪他另一只耳朵,又想着不妥,只好道:“我哄你作甚,那花花根有剧毒,一沾即死,我还怕你拔了去不成?”
陈湮这会儿也想到了,这花必定是师祖最喜欢的,因此师父才会在墓边和竹林边都种上,只是没想到萧断前辈心心念念的花,竟然这般不起眼。
众人围坐在大圆桌旁,热热闹闹用过晚饭。问药门第一次这么热闹,长思等一众师姐弟们以及闵不归都很高兴,取了几坛子好酒来,最后都喝得微醉才散。
第二日清早起来,楚天阔正坐在桌边束发,陈湮见了,忽然想起一事,走上前去将他头上的墨玉簪子取下来,从怀里掏出那支青玉簪子替他戴上。
楚天阔一愣,嘴角勾起笑意,道:“这簪子你不是说自己戴么?”
陈湮捏着他的脸道:“你还好意思说,老老实实给我戴着。”
那个时候,楚天阔并不明白他的心意,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信口说了那么一句,拂了对方一片情意,甚觉歉疚,想了想,便犹犹豫豫地从怀里也掏出一样东西,交在陈湮手里,道:“这个……算是回礼吧。”
陈湮见是个圆形雕花的盒子,轻轻拧开一看,见里面是红色的膏状物,带着点淡淡的香味,道:“这是?”
楚天阔不好意思道:“胭脂?”
陈湮:“……”
是什么给你造成了我喜欢胭脂的错觉啊我的楚大侠。
但他转而便明白了,俯身在楚天阔耳边道:“原来楚大侠好这一口?”
楚天阔耳朵一红,忙道:“你别瞎想,你……你不喜欢么?”
陈湮反而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楚天阔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金川么?当时我们出去打听廖大金的下落,我看你在一个胭脂摊前停留,还以为你喜欢的。”
陈湮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这回事,猜测大概楚天阔想多了,但既然是他的心意,便道:“哦豁,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对我……”
楚天阔咳了一声道:“那时我想着,这一路过来你也受了不少苦,买点你喜欢的东西让你开心也是好的,只是后来一直没机会送出去。”
陈湮靠在他怀里,低声呢喃道:“等回了烟波庄,我化妆给你看就是了,小色鬼。”
楚天阔:“……”
好吧,解释并没有什么用,宝贝说啥都对。
原本陈湮想着既然来了,不如陪着闵不归多呆几天,也和师兄师姐们好好相处,可闵不归当真督着他看医生背方子,陈湮觉得再待下去自己头要秃,便暗示楚天阔赶紧向自家师父辞行。
楚天阔原本也要回去筹备如何在武林大会上一举揭露裴明,见陈湮愁眉苦脸的样子,暗暗好笑,向闵不归请辞。
闵不归自然知道大事为重,不便强留。
只是长思很是舍不得顾柳,众人又在山谷中迁延了半日,这才动身。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胭脂,参见第十章。
☆、问断
临出谷前,闵不归拉着陈湮嘱咐道:“为师收的弟子当中,还没你这么躲懒的,这些东西学了于你到底有好处,我不得空教你,你回了烟波庄,一定向长候多多请教。”
陈湮心里如何不知,这几日虽说嘴上抱怨,可闵不归尽心尽力多教他东西,尽量解释得浅显明白,挑了最有用的教,陈湮其实也认认真真学了,闻言道:“师父放心吧,我一定不给您丢脸。”
闵不归这才点点头,道:“虽然楚庄主武功高强,可出门在外难免有意外,好好保重自己,做事须得三思而行,安全为上。”
陈湮蓦地想起以前在家里,老爸那么雷厉风行的人也有这么唠叨的时候,心中一动,道:“师父,您保重身子,等大事了了,徒儿再回来好好学本事。”
闵不归轻轻揉了揉他头发,道:“去吧。”
陈湮正要离开,瞧见远处竹林外那一片白花,道:“师父,我能带几株雪依花走么?”
在一边顺耳听见的长慕:……不是不拔么?
闵不归一怔,失神片刻,神色有些复杂,最终点了点头。
花田药童见他过来,道:“陈师兄,这花根有毒,我替您剪几株下来。”
陈湮原也打算折几株,转念一想,又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借来一把小铲子,连根挖了几株出来。
那药童见他徒手把花捧在手里,却丝毫不受毒素的影响,瞪大了眼睛,又惊讶又敬佩。
长慕等人已经听师父说起他百毒不侵,知道当初为了炼成这个体质受了不少折磨,都对他暗暗钦佩,心想自己的小师弟虽然没啥天赋,但也有特别之处。
当下众人辞别闵不归,长慕送他们走过悬崖,在山脚下祝他们一路顺风。
回来路上到了萧断墓前,陈湮将那几株雪依花种在坟头,道:“前辈,晚辈骗了您功夫,便只能拿这个略表歉意了,还望您不要怪罪。”
那一小丛雪依花在光秃秃的坟头随风摆动,看起来甚是凄凉。楚天阔在一旁安慰道:“长慕师兄说这雪依花开了之后就很好养活,用不了几年就能长成一大片。有这剧毒花根护着,也没人敢来打扰前辈清净了。”
陈湮点点头,躬身行了个礼,正要离开,楚天阔却拉住他,道:“你在这儿多待一会儿,我们在前面等你。”
陈湮懵然,不知何故。
楚天阔看向坟茔后面的两株松柏,绿色的枝丫掩映间,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陈湮心扑通扑通直跳,一直等到那人出来了,才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闵不归并不答话,走到坟前看了墓碑上的名字,才道:“果然,我猜得没错。”
陈湮仔细观察者他脸上的神色,似乎并没有生气或者难过,忐忑道:“您都知道了?”
闵不归却不直接回答,反而道:“你知道么,这雪依花中途换过名字。”
陈湮道:“什么名字?”
闵不归笑容微含苦涩道:“是你师祖取的,名叫问断。”
陈湮心中一跳,正要说些什么安慰闵不归,却听他道:“你不用担心我,你看后来师父不是又把名字改回来了么,他对我的心意,我自己最清楚的。”
当年新年的那一晚,徐求道躺下之后,嘴里喃喃了一句:“萧断,你为什么不回来?”
虽然是很轻的一句话,可闵不归听得很清楚,当下心头立刻明白了那花为何叫问断,自己的名字为何叫不归。
可下一刻,师父却把自己拥在怀里,用那么痴迷的眼神望着自己,用那么温暖的嘴唇亲吻自己,即便知道自己很可能只是某个人的影子,却也无法压下心头的情愫,仍旧顺从了师父。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后悔过,所以他才说自己是自愿的。
眼见师父为此而痛苦,闵不归便想自刎谢罪,可师父却接受了他,对他那么情意绵绵。
那天师父把花名改回来的时候,闵不归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师父是已经放下了,不再执念于想要问一问那个人,他苦等了这么多年,那人为何不归?
但他不敢表露出来,只装作不知道,加倍地对师父好。所以后来他向陈湮说起自己想不明白,其实当真是不明白吗?只不过是想要从别人嘴里,确证师父对自己的情意罢了。
如今,看着这人已埋身土中,曾经在心里缠绕的那点点苦涩与不甘,便全都烟消云散了。他哪怕死了,也要托人带自己回来,长眠此地,师父的一腔痴情到底并没有白白付出。而师父对自己的情意也断然不会有假,那些时日相处的情景是那么清晰。
说到底,都不过是痴情人不得相守,谁也不比谁多苦一分罢了。陈湮阴差阳错将人带回来,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想到这里,闵不归道:“他的墓我会好好照看的,放心吧。”
陈湮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在心中暗骂:这沙雕世界,也不知是谁创造出来的,不走爽文走欢脱文不好吗?虐虐虐,虐你个铲铲!
闵不归既然看得开,陈湮反倒彻底放了心,与他再次道别后,去与楚天阔等人会合。几人一路往东北方而行,想要抓紧赶回烟波庄。
路上途径一座小镇,天色已晚,一行人便在客栈歇下。
掌灯时分,陈湮和楚天阔等人下楼吃晚饭,几个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
吃到一半,一大群人涌进客栈,其中一人高声叫嚷道:“王兄弟,不过是几百两银子,你也太扰人兴致,输不起么?”
另一人不服气道:“大家光明正大地赌,莫说几百两,就算几千两,输了那也没什么。可是老兄袖子里藏东西,干些见不得人的把戏,那我一两银子也不肯给。”
先前那人讥嘲道:“输不起就是输不起,平白诬赖人,兄弟几个都看在眼里,谁动什么小把戏了。”
说完也不再理那姓王的,对其他人道:“大伙儿尽管点好酒好菜,今晚吃得尽兴,明天再去。有的人么,哼!”
姓王的终于气不过,冲过于揪住他衣领,道:“姓赵的,玩没玩鬼把戏,你自个儿心里清楚,用不着在这里给老子不痛快。”
姓赵的一拳向他打过去,姓王的不得不松开手,两人就这么拳打脚踢地殴打起来。客栈掌柜看得眉头直皱,心疼自己被砸坏的桌椅板凳。
其他客人见状,纷纷躲远。
楚天阔看了一会儿,道:“下面吵得很,我们回房里吃。”
正说着,打架的两人抽出兵器。客栈大堂狭窄,两人交手之际不免误伤别人,其他拉架的见两人浑不听劝,火气也上来了,素来分别和王、赵二人交好的,竟也拔刀相向,大堂里顿时乱成一团。
客栈老板和伙计抱头鼠窜,楚天阔拉了陈湮的手,正准备跃身而上,那边打成一团的人却把灯笼蜡烛打得歪七倒八,大堂里顿时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青叶低声道:“有诈。”把顾柳护住。
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东西破空而来。
楚天阔常年和楚云舒对招,哪怕是黑暗之中,亦能准确辨认暗器方位,他抬剑轻轻松松将暗器拨开,却又闻见空气中一阵甜香。
“是迷香。”陈湮只来得及说一句,忙从袋子里掏解药。然而那群打架的人却一窝蜂地朝他们冲过来,口里还兀自互相辱骂。
楚天阔长时间服食陈湮的解药,对一般的毒药迷香等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力,顾柳熟知药性,近年来被各种药物熏染,一时也不惧怕,可青叶等人来不及动作,这迷香劲力奇大,三个人扑通扑通全都倒在地上。
陈湮被那群人一撞,顿时和楚天阔分开。
忽见寒光一闪,若拙剑已然出鞘,几个人低声惊呼,眨眼间已经丧命。
陈湮知道如今楚天阔连裴明都不惧,自然能护得住自己,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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