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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男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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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一脸得意:“那是。”玩笑说完,带着疑惑的问:“老气?”
“不像十来岁的,倒像二三十岁的。”
司马凌风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不会是个冒牌吧?反正又没人认识唐炎皇子长什么样,你说燕国会不会随便找个人来顶替?”
王大锤:“太子之前也有过怀疑,所以找唐炎过去聊会天,说唐炎作为一个皇子该有的学问教养都有,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从数百个手拿武器的御林军面前穿行而过,没有丝毫慌乱。太子说他有皇子的气度。”
钟毓想了想说:“燕国皇室人丁单薄,有皇室血统的,除了皇帝,只有一位侯爷。那个侯爷的儿子带过兵,和我爹打过,是个三十多岁的人。认识他的人极多,如果是他假冒的,不可能这么多天都没人认出来。那么就只有皇帝的两个儿子,皇长子手握军权,是个厉害的,不可能送过来,算来算去还是只可能是唐炎本人。”
王大锤喝了口温酒:“还有一点,这个小皇子个头挺矮,毕竟只有十二岁。找一般的小孩来顶替,不太可能。”
这样评价一个小孩,司马凌风被勾起了兴趣,“哎,说的我都纳闷了,一个小孩说得好像有三头六臂似的。咱哥几个去看看?”
昏暗的房间里,有个着黑衣的男子递上银质鹰型徽章,笔直的站在桌前,用机械化的语气说:“丁字号寅前来报到。”
屠下杀手按天干地支给每个人员取了代号,而这个人按顺序排下来,便是丁寅。每个代号是固定的,从踏入屠的第一天开始,直到死亡。
双目如钩的男子坐在椅子上,阴沉着检查完桌子上的徽章,目光中的意味好像不是在检查徽章的真实性,而是在审视杀父仇人的骨灰。
检查完后,男子轻蔑的说:“天干里高手多的是,你的暗杀能力绝不是第一,你确定你能做到?”
男子面相阴狠,嗓音却有些稚嫩,故意说着轻蔑的话,听起来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小子。
丁寅面无表情道:“暗杀并不是功夫越高越能成功,你只是要那个人的人命而已,别的不用管。”
男子大笑:“好,只要你能杀了那个人,我就把解药给你。至于安排上,我自然会配合你。”
丁寅点头:“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需要一年的时间。”
男子正要说话,房间外面忽然响起咚的声音,仿佛有重物击打在地面。
丁寅说:“今日过来,我只是来来报个到。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男子点了个头,旁边有人领着丁寅,通过一个窄门走到里面。
“放轻松,我没有恶意!”
一个被六七个粗莽的汉子围着的华服青年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墙头,心里暗骂了句卖队友的王八羔子,脸上嬉皮笑脸道:“各位大哥实在抱歉,我是住在隔壁的王东易,刚才在枝头抓鸟来着,没抓着,这才摔下来了。”
几个大汉将信将疑,其中一人操着西南地方的口音问:“王东易,我怎么记得王东易是个胖子?”
钟毓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怎么会,一定是你记错了,我就是王东易,父亲是皇城禁军总教头,母亲是前任阁老的嫡女,我住的地方就是隔壁那间拿鹅卵石铺地,大理石做墙的院子,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有个男子小跑过来,说:“王公子,我家殿下有请。”
钟毓强按下底气不足的理亏,整理整理衣衫,揣着副高人模样的风范,由旁人领路,大步流星的走向书房。
心里却在想:两个王八犊子要是有半点良心,赶紧过来救我!
钟毓跟着领路的人踏进房门,看见有人正在开窗,有人正在泡茶,全是一色的汉子在忙活,却井然有序。
有个身着大棉袄,个子矮小的人从里厢走出来,看了眼钟毓,然后把手背在后面,冷着脸说:“你不是王东易。”说罢,也不理会钟毓,径直坐到对面,端正坐好。
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模样。
钟毓看了眼这个传闻中的燕国皇子,刚才误闯他人庭院的忐忑顿时消散,甚至还打量起燕国小皇子的姿态,没心没肺的大笑道:“你装大人装的真像。”
唐炎恼怒,竖起两道眉:“我不是小孩子!”
钟毓点头:“是是是,你不是小孩子,那你先找个大号点的鞋子来穿好不好。”说着,用手比划着唐炎不到巴掌大脚丫子。
唐炎低头看了下自己的鞋,立即把脚收到椅子下面,换了个坐姿质,做出大人的稳重姿态问道:“你是谁,敢擅闯我府邸。虽然我只是个人质,但毕竟是燕国皇子,不是什么人都能侵犯的。”
钟毓故意大惊失色:“我什么时候侵犯你了,我连你的手都没有摸过!”
唐炎:“……”他愤怒的大叫:“来人,把他给孤压下去!”
“慢着慢着,”钟毓摆手,一脸正直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是巡捕五营下统领军巡防营小队长,司马凌风。”
“司马凌风?你在我的院子里做什么?”唐炎问。
钟毓人畜无害道:“都说了是在捉鸟,结果我被猪一样的死党王东易坑了。他伸手把我从围墙上推了下来,我一个没留神,就摔倒了在地,然后你们就冲过来了。”钟毓摊手,显得很无奈。
唐炎拧眉思索,鹰勾眼转来转去,似乎在确定钟毓所言有几分可信。末了,他唤来下人,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下人领命去了。
过了片刻,下人重新进来,在唐炎耳边说了什么。唐炎一边听一边打量着钟毓,后者正吊儿郎当的吹着口哨,还架起了二郎腿。
下人说完,唐炎勃然大怒:“你摔的地方根本没有鸟窝,大冬天的你上哪去找鸟!”
“谁说没有,我面前都有好几只。”钟毓说的大义凛然。
“哪里?”
钟毓一脸诧异:“难道你裤裆里没有?”
唐炎怒目而视,他已经气得不想和钟毓说话了,“来人,把他给孤关起来。”
“你确定?我爹可是咱们大齐国皇帝的姐夫,你敢碰我?”钟毓扯出司马凌风家的大旗,狐假虎威道。
唐炎气得腮帮子直鼓,像只炸毛的公鸡:“明明是你擅闯民宅,仗着自己的家世居然欺压到无辜的人头上。你们齐国还有王法吗?”
“当然有,”钟毓脸上的正直比珍珠还真,“如果有人敢擅闯我的府邸,咱们齐国的律法就保证这个人不会被我家下人打死。”
唐炎磨牙:“那孤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人打死你?”
钟毓小饮口茶,慢吞吞的说:“这就是你的不对啦,为了两国邦交,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好好款待我,以诚挚的热情表示对我朝的友好,然后我再借用我的关系,向上面说说你的好话,争取帮你早日恢复自由之身。”
唐炎:“……”
钟毓继续教训:“念在你还小,我不给你计较。但这是官场之道,你一定要多加注意。咱们齐国的帝王纵横之术代代相传,乃是治国养民的不二良方,你定要用心去学。比如说现在,就是咱俩拉关系的最好时候,一定不要摆出这么个盛气凌人的姿态。”
唐炎:“……”
“有句话怎么说,好兄弟就是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为了进一步拉近咱们的关系,我有个提议,不如咱们去逛窑子吧,醉乡亭新到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水灵了。”
唐炎:“……”
钟毓看到唐炎的小拳头握得死死的,啧啧嘴说:“不去就不去嘛,这么生气,气多了伤肝。”
唐炎:“……”
一秒钟翻身变八婆的钟毓终于意识到从始至终就自己一人在说话,于是收起吊儿郎当的腿,咳嗽了声,正儿八经的低头道歉:“我错了。”
唐炎:“……”好话坏话都让他一个人说尽了,他还能说什么。
唐炎咬着腮帮子,气鼓鼓的说:“你好,孤算是见识到你们齐国的礼仪之邦了。”
“别一会一个我,一会一个孤了。”钟毓啧啧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管中窥豹可不是用来探测一个国家的。泱泱大国,你该学习他的军队,他的文治武功,他的管理他的体制,是吧?”
迎着钟毓人畜无害的笑脸,唐炎的瞳孔剧烈收缩一下,不过只是片刻就恢复如常,他平静的说:“是该借鉴。”
钟毓没放过唐炎脸上细微的表情,却还是难以判定他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若是真心,反倒是无所谓,当初镇远侯谈到把唐炎软禁在长安城本就说过有利有弊。若唐炎是个英才,三五十年间完全可以把齐国的治理学个透彻,到时候他回去用这套方案治理燕国,必定会带来燕国的强盛。
这是无法避免的。
更何况要进行彻底的改…革,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钟毓反倒不担心这个。
但唐炎方才的表情又不像是心底的秘密被戳破,难不成他有更大的打算?
钟毓一时间捉摸不透。
第20章 醉酒
钟毓继续没事人似的给唐炎灌输男人就该左拥右抱,虽然年纪还小,但十三四岁,正是可以初尝禁果的理念,听得旁边的下人眉头直皱,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们的殿下就被钟毓带跑偏了。
这时,有下人来报:“殿下,齐国太子来了。”
唐炎一直把钟毓当空气,分外平静的看着钟毓在那里乱侃,只有偶尔在钟毓说得实在不像话的时候,露出一个或愤怒或鄙夷的眼神。
听到下人来报,他瞪着钟毓:“你叫来的?”
钟毓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很勉强:“大概是王大锤那个王八犊子叫来的,我也不想他来,真的。”
太子李佑卸下了他明黄色的天家皇衣,只着淡紫色锦袍,头戴玉簪,在一身大棉袄、面容枯瘦的唐炎面前,格外出尘。
他进来后,首先撇了眼钟毓,见他好生生的站着平安无事,才对唐炎歉然笑道:“我这个朋友平日里可能口无遮拦,行为鲁莽,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李佑出场,唐炎再生气也不能下他的脸子,只好说:“还希望贵国太子带回去后多加管教为好。”
“这是自然,”太子对钟毓说:“钟毓,还不过来给炎王子赔礼。”
唐炎目瞪口呆,继而勃然大怒:“钟毓?”
钟毓有着堪比城墙的脸皮,丝毫不畏惧唐炎几欲喷火的目光,淡然的走到太子身后,对唐炎作揖道歉:“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瞧这走过场似的的语气和措辞,半点也不走心,唐炎气得哼了声,别过头去。
太子瞪了眼钟毓,歉然一笑,带着钟毓离开。
两人离去后,唐炎脸上从看到钟毓后就一直保持的怒意和天真一扫而空,他整个人彻底是换了个气质,鹰勾眼沉了下来,本就瘦削的脸颊仿佛布了层乌云。
他舔了舔嘴角,勾嘴一笑:“钟毓?有意思。”
他挥手,叫来下人:“去把钟毓的生平查来。”
“是,殿下。”忠心耿耿的仆人道。
离开唐炎住处,太子二人坐上马车,不大的马车厢里挤进两人,显得有些局促。
钟毓才进去就发现了,顿时觉得不自在起来,真不知道太子今日为什么挑了个这么小的马车。
好像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碰到对方。
钟毓尽量让自己坐远点,可总共才巴掌大的地方,还就一条座椅,能坐到哪去?
太子好似没有察觉钟毓的不自在,问道:“怎么样?”
钟毓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一亩三分地,回答:“我很好,没什么事。”
太子看着钟毓:“我不是问你,凭你的嘴皮子功夫,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你进去,我要担心也是担心唐炎有没有事。”
钟毓听到,撑不住笑了。
太子脸色柔和下来:“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钟毓双手交叉握着,想了想说:“我只能说我也不确定。”
“说说你的想法。”
“有一种病叫侏儒,得侏儒症的人个子非常矮小,即便是成年人也只有孩童的身高。我在南方游离的时候曾见过。”钟毓斟酌用词,“一般患有侏儒的人,只是个头矮,面相还是成年人的面相。这一点倒和唐炎有点像。”
“但是,唐炎的长相若说只是成熟点,也说得过去。”钟毓想了想,继续说:“而且,他进来的时候我比对过,大概到我的前胸这里。这个身高比一般侏儒要高,也比十二岁的孩子要高。”
太子:“所以你最终没法判定他是个成年人,还只是个孩童?”
钟毓道:“后来我曾试探过,嗯……用的是荤话。一般小孩子听到这么□□的荤话都会难为情,不好意思。比如司马那个家伙,当年被我骗去妓院的时候,脸红了好几天。但是炎王子只有生气,不断的生气,我没看到任何的害羞或者难为情的姿态。”
钟毓确定自己说的话是极有画面感的,他仔细回忆刚才唐炎的细微表情,绝对没有王东易看到美人后那种露…骨的样子,甚至说他看起来都没什么感觉。
这样的情况,要么是还没破的雏,要么是他根本不喜欢女人。
太子沉默了会,忽然问:“你说的是什么荤话?”
钟毓不意太子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太子,似乎在确定他说的什么。
正好对上太子温润如湖的眼神,又很快低下头去,语气平淡道:“都是些市井的粗话,还是不要污了太子的耳。”
太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歹他也是成了亲的人,什么荤话会污了他的耳。
太子继续说:“可是听你的意思,你也没法保证他是不是过早的就……懂得这方面的事情。”
钟毓点头:“没错。”
撇开这段荤话,唐炎的表现,无论是装作大人的问话,还是对钟毓欺骗他的恼怒,都像是领地被侵犯,只能急的跳脚,想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却无能为力的雏鹰。而这个不满又只是弱者的偏激,除了叫嚣,一无是处。
唐炎诠释的太好,以至于钟毓分不清真假。
如果这都是假的,那么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个可怕的人。
太子叹道:“当时我和他聊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又懂一些。”
之后,车厢里就沉默了下来。太子问起钟毓的事情,比如当年出游,比如新婚,钟毓都随意的回答两句敷衍过去,再后来,太子就没问了。
车厢里有尴尬的气氛传开,钟毓坐立不安,只能强忍着守着自己立锥之地,把自己防备的严严实实,不让太子看出异样来。
马车缓缓停下,太子下车,钟毓跟在后面,下车后才发现是到了太子的府邸。
钟毓心惊,暗骂自己大意,躬身请罪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我……”
“不碍事,进来吧。”太子头也不回,向前走去。
钟毓踯躅两下,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太子府邸,朱色的大门,白玉的石阶。
五年前钟毓离开长安的时候,这个府邸才刚修好,四合院的骨架才搭完。那个时候他最后一次站在长安城城门之上,依稀能远眺到太子府邸的轮廓。
如今,府邸内雕梁画栋,绿意森森。
回廊上,水仙墨兰开的灿烂,一路走来,寒风中香气扑鼻。
格外沁人。
也显示着打理的人格外用心。
院中种有果树,风吹来,树叶沙沙。树影攒动间,钟毓恍惚中看到一个袅娜的身影,他蓦地停住脚步,又生了逃跑的念头。
太子走在前面,似有察觉,问道:“谁在那?”
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走出来,见着李佑,笑道:“太子,是臣妾。臣妾瞧这些花开得挺好,就让下人搬过来,您觉得好看吗?”
太子没有回答,他蓦地转过头,只见钟毓站在离他三丈开外的距离处,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树影打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隐没在阴影之中,只看到他脖梗处雪白的狐裘长毛,正迎风倒下,贴在裘衣上。
钟毓作揖行礼,语气平淡如常:“草民钟毓,见过太子妃。”
“免礼,”太子妃龚幼珍并未细瞧钟毓,她本就不认识钟毓,只是挽着太子的手臂,亲昵道:“前天我去给父皇请安,发现父皇的咳嗽似乎严重了,我酿了些雪梨汁,什么时候咱们一块再去给父皇请安。”
“这些日子我都忙糊涂了,幸亏你提醒我,”太子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咱们明天就去,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钟毓说。”
太子妃乖巧应诺,转身离开。
钟毓眼观鼻鼻观心,只听到他们亲亲昵的话像数不清的蚂蚁一样强行钻入耳里,密密麻麻,又嗡嗡作响。
晚上,天色已经黑了,郭殊涵房间里点起了一盏黄色小灯。郭殊涵拿着从镇远侯那里借来的兵法书,坐在大安的牢笼前看着。
大安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个曾拿石头扔它的人,平静的坐在它面前,除了偶尔对他吱吱牙外,大安都不理它。
郭殊涵书看到一半,见大安安静的很,忍不住放下手,伸出手,想试探下大安。
一只瘦削的手才伸进铁笼,原本安静的大安立马目露凶光,爪子不安的在地上开始刨起来。
郭殊涵收回手,面带微笑:“很好,明天的早饭没有了。”
似乎很明白郭殊涵露出这样的微笑意味着什么,大安更加恼怒和急躁。
郭殊涵继续看书,头也不抬的说:“继续叫,连着明天的午饭也没有了。”
“汪汪汪……呜呜呜。”
郭殊涵抿了抿嘴唇,笑意如蜻蜓点水。他再次把手伸进去,大安做出警惕的姿态,却没有后退。
郭殊涵的手缓缓搭在了大安的脑袋上,再轻轻的按下去,顺着大安的毛向下摸。
大安最终也没有反咬一口。
郭殊涵知道自己成功了,这十几天的时间里,大安从最开始敌意深深,到现在能允许他接触,郭殊涵相信至少钟毓那边是不会在意了。
否则,大安对他如此浓烈的敌意,该怎么解释。
“想不到你的记忆力这么好,只见过我一次就记住了。很可惜,你主人没记起我。”郭殊涵拍拍大安的脸颊,“再过两天就要把你还回去了,忽然有点舍不得。”
大安被摸得舒服的很,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郭殊涵起身,准备熄灯睡觉,忽然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
因为狗的缘故,很多场面不方便让下人看到,所以郭殊涵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下人。
郭殊涵听到声音,走了过去,正被冷风灌了个满怀。
刚要出声提醒先把门关了,就瞥见一个瘦高的人裹着风雪进来。
屋外,白茫茫的雪花在漆黑的夜里打着转,顺着风飘了进来。
“你吹风不冷吗?”郭殊涵绕到钟毓后面,关上了门。
才关上门,一个寒冷的身体裹挟着人呼出的热气,忽然间靠了过来。
郭殊涵猛然间僵住,关门的手保持着扶门的姿势,脸上红的像打了厚厚的粉,有什么东西要跳到喉咙里了。
郭殊涵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如雷。
第21章 情…动
钟毓转身的时候,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在了郭殊涵的后背上。
他喝多了酒,意识有些不清楚,只感觉自己抱了个很舒服的东西,就索性抱住了。庆幸残留的一点意识还支撑着自己,他呼了口气,醉醺醺的说:“我,我有事找你。”
郭殊涵脑子里一会想着你有事说事,一会想着能不能先把手放开,再一会又想着你怎么喝酒还醉成这样。
总之脑回路里各种思想的火花噼里啪啦的燃烧,烧得他整个人都难受起来,嘴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毓晕的有点厉害,郭殊涵半天没说话,他差点都要倚在郭殊涵身上睡着了,过了好半天才咕哝着:“我知道这事不好,不该出尔反尔,可是现在……”
现在怎样?郭殊涵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
钟毓打了个小酒嗝,酒气上涌,全喷到他脖子里。发丝在郭殊涵脸上摩擦,痒到郭殊涵心里去了。
郭殊涵等了半天,却没了下文。他轻轻抬起手臂,把钟毓这个醉鬼唤醒,心道:“酒量不好还贪杯。”
钟毓被郭殊涵弄醒了点,不过也只有一点。他迷迷蒙蒙的睁开眼,过了好半天,才开口:“好不好?”
好不好什么?
郭殊涵懵了,只觉得自己跟一个醉鬼说话,真是浪费力气。他松开钟毓的手转过身,钟毓没了支撑,立刻软了下来。
郭殊涵赶紧扶着,手不自觉搂住了钟毓的腰,惊觉钟毓的腰细的他一只手都可以环抱住。
这下子,钟毓彻底醉倒在郭殊涵怀里。
郭殊涵忍不住心猿意马,又很快打住,心里骂到这都是些什么事,手却没松开,扶着钟毓走到桌前。
钟毓却不干了,他嚷嚷道:“好不好,好不好?”
不知为什么,郭殊涵被钟毓折腾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平日里单手可以放倒大安的人,现在却连钟毓都扶不动,心里有些不明所以的乱,被钟毓一闹,条件反射的说:“好好好。”
钟毓咧嘴一笑,满嘴酒香,安静了下来。
郭殊涵松了口气,正要把钟毓扶到凳子上坐好,忽然愣住了。
我答应了什么?万一,万一钟毓是提那方面的条件,我也答应了?这不是把自己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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