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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长安-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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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平还待开口,却听李慎道:“带着你手上的东西和诸子玉去见庚衍,就说是我的意思。”
  李慎双手交握,撑在额前,从本心他的确不希望因为一个蓬莱商会而闹出风浪,二十年的休养生息,中土才刚刚恢复元气,当初那场大战留下的痕迹仍随处可见,一切事物都是毁灭起来容易,创造起来艰难。年岁不同,站的位置不同,想的事情自然也不同。年轻时他觉得这座城太冷漠,也太残酷,并将一切都归咎于弱肉强食的法则,可时至如今,他却觉得,这也许是他们太过漠视生命的缘故,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或许真的是老了。


第228章 番外 终章之后(下)
  十五年前; 李慎醒来,一人一刀堵了未央宫,无愧者进; 有愧者下跪领死; 有愧不至者灭满门株连九族……长安城一夜洗牌。
  自此闻杀神名,可止小儿夜啼。
  与曾经并无多大差别的庚军大楼屹立于南城一角; 李慎在佣兵公会的档案仍挂在庚军名下,职位是副会长。当初庚衍修为尽废; 此后数年一直鲜少于公开场合露面; 异常低调; 甚至被人恶意揣测是成了李慎的禁脔。然而成为李慎的副官后,王平自然知晓那些传闻都是虚假,庚军真正的首领; 从始至终,都只有庚衍一个。
  他做事谨慎周密,为人端正忠实,但真正令他脱颖而出被选为李慎副官的原因,却是因为他懂得分寸。这个分寸是极难拿捏的; 近之一分过密; 远之一分又过疏; 不同的人分寸亦是不同; 而王平懂得分寸; 正是因为他极会看人。
  然而从始至终,他都看不清庚衍; 也极为忌讳与对方打交道,直白点说,他害怕。
  被一路领到六十九层庚衍的办公室门口,王平强压下砰砰狂跳的心脏,若非脑子里有一根信念撑着,他简直恨不得拔腿便跑。待到进了门,见到坐在办公桌后的庚衍,看着对方低头批阅文件的身影,绷到极紧的神经骤然一麻,反倒平静下来。
  就好似被摆上了砧板的鱼,叫一刀剁了鱼头,不动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至少有将近十分钟,庚衍既没叫他上前,也没抬眼看他,完全是当他不存在。王平犹豫再三,还是静静站在门边,不敢主动出声打扰对方。这些年他跟在李慎身边,远比旁人知道的要多,面前这位看似气度温和的庚军领袖究竟做了些什么,恐怕除了李慎,就要数他最为清楚。一想到那些事情,王平就忍不住心底发寒,如今的长安有李慎在,自然是庚军的天下,可世人又怎知在这十几年里,庚军的触角究竟延伸到了多么可怕的地步。
  将面前的文件合上放到一边,庚衍终于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王平。
  “坐吧。”
  王平朝庚衍躬身行礼,依言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坐在他对面的庚衍穿着件深墨色的立领衬衫,灿金的长发垂落在肩头,更显夺目。他抬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王平的呼吸陡然一滞,几乎在那一瞬间被镜片后不加掩饰的冰冷眼瞳看破心底最深的秘密。
  “李慎叫你送来这个。”庚衍拿起一早被呈上来的文件封,丢到王平面前,“里面的东西,你也看过了?”
  “是,回庚帅话,里面是诸子玉送来的股权转让书。”王平垂眼恭声道。
  庚衍面无表情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叫你来送这个?”
  王平嘴唇张了张,一个简单而合分寸的‘不知道’终究被他咽了回去,他在桌下握紧了搁在腿上的拳头,鼓起勇气抬头道:“是为蓬莱商会一事,劝您……”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结,张着嘴却再发不出声音,恍若看见了这世上最恐怖的事物,王平死死瞪大了眼,脑中一片空白。
  庚衍在笑。
  “诸家人或许死不足惜,但蓬莱商会确实干系重大,若是一朝倾毁,不知要累得多少无辜者家破人亡……呵。”
  与王平在李慎面前所说的一字不差,庚衍的声音在房间中静静回响:“诸子玉许你好处,你的确没要,因为那太容易被查出来。早在五年前,有个女人在蓬莱银行投了保,等她一死,你的那个私生子就能得到天价赔偿……”
  在王平暗如死灰的目光中,庚衍缓缓敛起笑容。
  “李慎给了你机会,你跟了他这么多年,难得算是个可心的,只要你今天不出现在我面前,这件事情他就会当作不知道,仍旧留你在身边。”
  王平知道自己完了,李慎会给他机会,庚衍却绝不会。数年前他就见识过庚衍对待背叛者的手段,而当时李慎的一句笑言也深深烙在了他心底——若我背叛他,恐怕也是个不得好死。
  他想死,却不敢,死很容易,但他在这世上并非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他本性寡淡,既不恋栈权势,也不奢求那些得不到的东西,与那女人也是萍水姻缘,只是在对方告诉他自己已经身患绝症,而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时,终究是……不忍心。
  蓬莱商会一事,他有私心,但对李慎所说的那些也绝非虚言,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王平缓缓站起身,沉默着向庚衍躬身行礼,他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然而走到办公室门口,他蓦然心中一动,停住了脚。
  “庚帅。”王平转头看向庚衍,“我说的那些话,并非是慎爷告诉您的吧。”
  他跟了李慎八年,对李慎的性情相当了解,对方就算要将他交给庚衍处理,也不会将当时二人所说的对话一字不漏转告给庚衍……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对话,如果不是李慎,那又是谁?王平自己吗?
  王平想通了这一节,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了一股冲动,他直视向庚衍的眼睛,认真道:“庚帅,我跟了慎爷八年,他待您如何,不必我多言。他信您爱您,而您却用这样的手段对他……哪怕是杀神李慎,也是会伤心的。”
  ………………
  外形酷似公鸡,不,凤凰的长安大斗场依然矗立在长安城最北端,并仍然是年轻人搏前程的不二选择。前几年李慎曾有意取缔死擂,却被李慕白一力坚拒,按照对方的话来说,没了死擂的斗场还有什么用,看猴戏吗?
  李慎无言反驳。
  想要改变这座城的残酷法则,除非是令佣兵公会不复存在,没有了佣兵公会,长安,又还是长安吗?而这世上没有了佣兵,又真的会变得更好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没有佣兵,人们也仍然会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争斗不休,战争也仍将无处不在。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太难,哪怕仅仅只是想要改变这座城,也难如登天。
  李慎时常私下来此,当然不是为了‘挑鸡崽’,在斗场地下的剑池里,沉睡着被剥离了五感的穆小白。
  穆小白的意识是清醒的。
  当初为了保护长安城,穆小白的意识曾从沉睡中苏醒,调用千剑之力迎击飞坠的空艇,在那之后,他的五感又一次被封闭,然而没有了上一代剑奴的帮助,他的意识却无法再进入沉睡,只能清醒的被拘禁在躯壳之中,忍受这不知终点的苦刑。
  李慎能做的,只是像这样站在旁边,看着。
  二十年前,他的意识被吸入了长安地底那个大洞,险些被那片光海之外的世界所吸引,飞离这方陆。最终是残留在躯壳内的一线意识,感知到庚衍即将死亡的命运,自行摧毁了拘束住它的躯壳,携着庚衍的一缕发丝来到地下唤醒了李慎的意识。李慎的意识携带着从洞外吸取的异种能量冲破了守崖人的镇封,重返长安,在那一瞬间,他感知到了这座城中所有人的意识。
  包括穆小白的。
  如今重新将意识归束于人类躯壳内的李慎,已经没有了那样神奇的能力,也无法再感知到穆小白的意识。选择做一个人的李慎无法拯救穆小白,为了保持这个人类的躯壳,他甚至无法长时间离开长安,因为一旦体内的异种能量得不到补充,他这个身体就会消失……而他残留下来的意识也不足以再一次重组起新的躯壳。
  所以,他什么都做不了。
  斗场顶端的观阳阁里,封河靠在窗边,看着底下一脸阴郁走出斗场的李慎,有些无奈地转过头,仰脖灌了口酒。在他脚边七倒八歪着一堆喝空了的酒坛,不大的阁室里充斥着刺鼻的酒气,李慕白皱着眉走进来,将手上拿着的东西往封河身上一丢,没好气道:“快滚。”
  封河懒洋洋放下手中酒坛,拿起李慕白丢过来的小玉瓶在眼前晃了晃,眼神有些飘渺,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片刻后,他将那瓶口拧开,手腕一翻,里面的东西就流了出来。
  “你疯了!?”
  李慕白怒斥道,冲过去将玉瓶从他手中夺出,然而还是有一滴猩红的液体来不及回到瓶子里,悄然落在了封河赤裸的脚腕上,红得刺眼。
  “我没疯。”封河盯着那一点猩红,低声道,“我只是……”
  他只是突然不想活了。
  李慕白拿着被拧开的小瓶,死死蹙着眉,看着眼前这个一副了无生趣模样的男人。瓶子中装的不是别的,正是从血族女皇心脏里汲取的源血,没有这些最纯正的血族源血,封河就无法维持人类的形态,甚至连意识的清醒也保持不了。然而莉塞林特亦处于虚弱的沉眠中,源血每年只能汲取一次,再多就会令她死亡,所以封河每年也有一段时间,不得不以怪物的形态被关押在地牢里。
  这样活着的确是一种煎熬,然而此前封河从未露出过这般颓丧求死的模样,自从那天参加过王紫云与黄沙的婚礼后,这家伙就变得有点不对劲……李慕白伸手掰开封河的下颌,硬生生将瓶中血液尽数灌进去。
  封河没有抵抗,也没有挣扎,只是放弃了一般,安静地合上了眼。
  他累了——幼时在刑教那个鬼地方,想活就只能玩命,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却又倒霉的捡到了那只被诅咒的血枪,开始与无解的血咒抢夺自己的性命。哪怕是变成这样不人不鬼的怪物,他还是在竭尽全力的活着,他这一生都在为了活着而拼命,为了活下去,他不知道放弃了多少东西……
  “你若是不想活。”李慕白冷漠而疏离的声音响起,“我可以成全你。”
  封河闭着眼睛笑了,李慕白这张嘴,可是真心讨人厌……他伸手将人拉下来,搂进怀里,抚摸着对方有些僵硬的脊背,心道这身子搂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冷呢。
  怕是一生也捂不热了。
  ………………
  王平这个人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很快新副官的人选资料被放到李慎桌面上,而看过这份名单后,李慎靠在椅背上,沉默片刻,拨通了庚衍的电话。
  “晚上我想回家吃饭。”他对通讯另一端道,“你陪我?”
  庚衍沉默片刻,说好。
  晚餐是六菜一汤,相当丰盛,实际上李慎这副身体已经没必要吃东西,只要有异种能量的补充,他就永远也不会老更不会死。这段时间由于要亲自部署蓬莱商会的事情,庚衍已经很久没与李慎一起吃过晚饭,白天李慎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数千里外的阳城,是专程赶回来吃这一顿饭。
  饭后,李慎摸着趴在腿上的黑猫柔柔,这是霸王的曾孙女,如今也有七岁了,霸王死后,她的后宫并没留在白山养老,各自散了,这些子孙后代有的走了,有的留下来。而这一只柔柔从小就特别黏李慎,也最得他宠爱,连命名权都死活从庚衍手里抢出来,好歹给她起了个女孩子该有的名字。
  整整一顿饭的时间,两人没有半句交谈。
  别院的侍从收了碗筷,饭厅中又只剩下李慎与庚衍两人,房间中气氛有些压抑,李慎拍了拍腿上的柔柔,让她跳下膝盖,然后站起身来,走到坐在桌子对面的庚衍身后,将双手搭在对方肩膀,揉捻着垂落的金色发丝。
  “前几天,我让王平给你送了样东西。”李慎的话音听起来有几分漫不经心,低声道,“诸家拿六成的股子来求饶,你怎么看,好歹也给我个回音。”
  “嗯。”庚衍抬手握住李慎搭在肩上的左手,“我不同意。”
  他说着话将李慎的掌背拉到唇边,在上面烙下轻轻一吻,却听李慎笑了声,弯下腰来,搂住了他的脖颈,凑过来亲吻他的嘴唇。
  “当我求你。”李慎笑道,“易个手也就罢了,何必连根拔起,蓬莱币要是变成废纸,那效果比天灾还恐怖,到时候不知有多少人要哭着来烦我,你就舍得看我劳心劳力还要担骂名?”
  庚衍挨着李慎的面颊,笑着摇了摇头:“若只是摧毁,我又何必耗费这么多年,蓬莱商会沿承千年,内里错综复杂非外人能想象,就算拿到手里也是一堆烂摊子。我是要仿着它这般,新建一个蓬莱商会,以新换旧,到时候虽然肯定会有影响,但我会将这影响控制在最低程度。”
  李慎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嗯了一声。
  庚衍沉默片刻,开口道:“处理掉王平,是因他与蓬莱商会勾结,没征求你的意思,惹你不高兴了?”
  “有点。”
  李慎说着话直起身,放开手,低头点了颗烟。他深深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方才继续道:“其实你要搞垮蓬莱商会也好,弄死王平也罢,我都不至于生气,问题是……你到底想要什么?”
  庚衍微微一怔,有些错愕地抬起眼。
  “一个长安巅满足不了你,庚军已经实质上控制了整个中土,你还是觉得不够,如今又要再造一个新的蓬莱商会……你的野心,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被填满?还是说,永远也不会有那么一天?”李慎咬着烟用十指圈住庚衍的脖颈,眯眼道,“亲爱的,有时候我真想掐死你,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那么做了,你会不会恨我?”
  庚衍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任由李慎握着他的脖颈,目光中露出思索之色,半晌,回答道:“应该不会。”
  这是个深思熟虑的答案,经过了充分的思考,而它化为现实的可能性也的确存在。他低笑一声,仰身拉下李慎的头颅,将烟从对方口中取出,印上一个吻。
  “因为我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第229章 番外 如果(李慎篇)
  “不要……李慎; 你玩够了没有!?”
  忍无可忍的庚衍一枕头砸到李慎脸上,奶白的枕絮纷飞,时间倏忽停顿了一秒。
  李慎满脸懵逼地坐在地上; 看着眼前可称为修罗场的一幕——银发的海棠与血发的杨宝宝各自扣着他一边肩膀; 死死盯着对方,交接的目光中隐约有电光闪烁。
  这是……什么情况?
  李慎低头看了看自己; 下半身套这条单裤,好歹没有公然遛鸟; 上身虽然是光着的; 但也没什么不该有的印记; 唯独右脸颊火辣辣的疼……两边肩膀也被抓得好疼。
  所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做梦吗?还是他被庚衍一枕头砸傻了?
  “那个……”李慎抬起头,迟疑着开口道,然而他刚说出两个字; 就被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狠狠瞪了一眼,齐声怒斥道——
  “你闭嘴!”
  海棠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宝宝都这么凶?李慎默默打量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二人,虽然不可能认错,但她们与他记忆中显然已有了许多不同。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怎样的李慎有点儿忧郁; 垂下头盯着右手的掌心; 他明明是在跟庚衍做愉快的事情; 好不容易才哄得对方愿意陪他玩新花样; 突然换片场也太过分了吧……
  “外人面前我给你留脸面; 并不意味着我就允许你堂而皇之地进这个家门。”俨然是一副少妇打扮的杨宝宝高傲的挑起下巴,不悦地对海棠道; “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诱惑了阿慎,但从今往后,别让我再在这个家里看见你。”
  “我想这种话还轮不到你来讲。”海棠神色平静道,“若他心中只有你一个,我又怎会站在这里,你声音越大,就说明你越心虚。”
  这场面忒尴尬了,李慎不自觉将脑袋埋得更低,虽然前因后果都完全不清楚,但他由衷觉得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两座火山……好恐怖,好想去死一死。
  他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试图变成一尊与家具无异的物件,本能在不断对他发出危险警告,李慎对天发誓他从未有过齐人之福这样的想法,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不过既然是做梦的话……李慎按住肩膀上的两只手,一脸毅然的抬头道:“别吵了!”
  “你们一人给我一耳光,这事就算结了……成不?”
  “爷。”海棠微微笑着,顶着一旁杨宝宝杀气凛然的视线,伸手在他右脸上摸了摸,“疼吗?”
  李慎心口一酥,乖乖点头道:“有点儿。”
  “若非气傻了脑子,我们怎么会忍心打你。”海棠的声音淡淡的,施施然收了手,“这儿没您什么事,您先出去吧,嗯?”
  李慎傻兮兮看了会海棠,又扭头去看杨宝宝,却见她已红了眼眶,哽着嗓子道:“阿慎,我不是故意的……你,嗯,你出去吧。”
  感情脸上这一耳光是她打的,李慎最看不得杨宝宝哭,撑着地站起身,用手指勾了勾她的眼圈儿,小声道:“别哭啊,乖,我皮厚,不疼的。”
  刚才还说疼现在又不疼了,李慎也是佩服自个睁眼说瞎话的实力,杨宝宝被他逗乐,扑哧一笑,李慎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海棠在肩上轻轻一拍,后脊背顿时汗毛倒竖,灰溜溜地滚了。
  滚出了房门,他才狠狠松了口气,太吓人了,没有一点点防备,这么想着李慎抬头一看,嗯,这他哔又是哪儿?
  做梦?做个鬼梦。
  稀奇古怪的事情经历了太多,李慎现在对这类莫名其妙的情况接受度已经相当高。他拦了个下人套了点话,叫对方引路去了书房,关上门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他总算基本了解了自个的现况。
  首先,他还是李慎。镜子里的脸再熟悉不过,正是他本人。这具身体的修为倒是叫他有点摸不准,体内的源脉情况很奇怪,源能和异种能量和谐友爱的共存在一起,非常之诡异。抛开这点不提,李慎摸着眉心那个金色的小点,抠了半天才确信这玩意是长在上面的。
  其次,报纸上最新的日期是大唐历一零一六年,也就是说他一眨眼跑到了六年后。而且在这个六年后的世界里,海棠与杨宝宝都还活着,并与他生活在一起。
  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李慎捂着脑袋坐在书桌前,恰巧这时通讯器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顿时一懵。
  “……喂?大哥?”
  “怎么了?突然这么乖?”杨火星那令人怀念的声音从通讯器另一端传来,带着戏谑的笑意,“今儿个封河从北地回来,我定了红袖楼的包间给他接风,现在已经在去燕破原的路上,你赶紧的去把菜点了……哦对了,别忘了带上那瓶大漕门,哥哥我想它很久了。”
  这他哔的还是在做梦吧,李慎晕乎乎的放下通讯器,猛然站起身往外跑,跑两步又退回来,把刚才从柜子里头看见的那瓶大漕门抄上。接着一头冲回刚才离开的卧室,海棠与杨宝宝已经不在,他打开衣柜随便找了套衣服换上,咬着发带把头发在脑后随意一系,拎着酒大步往外走。
  红袖楼在酒栈区,是当初杨火星和封河与他最经常碰面的地方,李慎驱车直奔东阳集,心里头像是有股压抑不住的滚水要涌出来,激得眼眶止不住发热。红袖楼的迎客与他也是熟稔的,见了面一叠声问好,引着他上了三楼包厢。杨火星去接封河,两人还没到,李慎连菜单也不看,张嘴报了一串菜名,完后犹豫着拿起通讯器,想了想又放下。
  拉过桌上的花生碟,李慎慢吞吞剥着花生,那股激动劲渐渐平息,心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没有梦境能真实到这个程度,但这一切又太不真实,像是做梦一样……包厢门被推开,李慎猛地抬起头,怔然看着当先走进来的那道身影。
  虽然外表老了一些,却毫无疑问就是他认识的那个杨火星。
  “这小子傻了?”从门外进来的两人对视一眼,封河嘟哝了句,走过来往李慎眼前晃了晃手指,“喂!醒醒!”
  李慎强压下心中涌动的情绪,没好气打掉他的手,骂了句娘。封河嗤笑着拉开椅子坐下,掏出烟盒给杨火星和李慎各自甩了一根,他给自己点着烟,靠着椅背活动了下脖颈,感慨道:“可算回到人间了……菜呢?怎么还没上来。”
  话音未落,包厢门被轻轻敲响,一水儿娇嫩嫩的小姑娘捧着餐盘低眉顺目走进来,将李慎叫的菜一一摆上桌,完后站成一列柔柔一福身,清脆脆道:“客官请慢用。”
  这也是红袖楼的特色了,它开在酒栈区,自然不可能单单卖点酒菜。杨火星摆一摆手,这些姑娘就识趣地退下了,这一顿是给封河接风,人在北地折腾了大半年又坐了好几天空艇,吃完酒自然是要回去睡觉。李慎磕着花生光明正大打量着杨火星与封河,两人都与他记忆中有些不同,但人还是那个人,不会错。
  殊不知另两人也在打量他。
  一顿饭吃完,封河干掉杯中酒,眯着眼给李慎和自己满上,笑道:“大半年没见,陪我喝一杯,来。”
  李慎不疑有他,闻言爽快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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