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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长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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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慎沉默。
我要死了——这四个字,真的说不出口。
庚衍用手捧住他的脸,没有催促他回答。长久以来的相处,早在他们之间生出心意相通的默契。一路走来,并肩经历过风雨无数,在彼此沉默之时,无言相伴……生死与共,荣辱同当。
庚军,是庚衍的庚军。庚衍身边的位子,却永远是李慎的。
“我想看你登上王座,坐在长安之巅,俯视众生。”李慎合上眼,低声喃喃道,“我想不出有谁比你更适合坐在那里,肯定很,嗯,华丽,耀眼,特别有气势,到时候你的画像挂在公会纪念堂里,跟李三多血屠七,还有东不冬并排挂在一起,所有人一抬头都看得见……”
庚衍捂住他的嘴。
“我的画像边上,肯定是你的画像。那张王座,我与你同享。”庚衍捧着李慎的脸,每个字都重如千钧,是无可变更的承诺,亦是性命担保的誓言。
“所以,你要陪我,陪我一起走到最后。”
李慎被这沉重的诺言压得几乎喘过不气,他沉默着合上眼,无法与庚衍的目光相对。在虹岛不能动弹的那些日子,他无数次想象过自己死后的样子,有人会借酒浇愁,有人会为他伤心落泪,他一个一个想过去,到庚衍,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对方会是什么表情。
他甚至不愿去想。
因为他也不知道,如果庚衍死了,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我一直觉得,老天爷让我遇见你,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庚衍低声道,“有的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没有你,现在会是怎样……你知道吗?我居然想不出来。”
李慎的眼睛被一只手盖住,所以他看不见,庚衍俯下身,在那只手上印下深深一吻。
………………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算算日子,李慎回到长安,已经快十天。
他是被猫舔醒的。
跟眼前放大了的猫脸对视片刻,迟钝的神经才真正复苏,李慎一骨碌坐起身,先是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即才发现身上穿着从来没见过的睡衣。
……他有点懵。
被脱下来的衣服放在床边的椅子上,还有他本来贴身穿的战甲杀风,将不依不饶贴在手上啃咬的奶猫放到一边,李慎走下床换衣服。他还有点想不起来,昨天好像是跟庚衍说着话,然后就睡着了?能让他毫无戒心在其身边沉睡的人,除了庚衍也没其他了。
所以应该是庚衍把他搬到这的,还给他换了睡衣……李慎扣着衣扣满头黑线的依稀记起,昨天晚上好像有人抱着他又掐又摸,他掀开衣服又看了看,嗯,貌似没什么痕迹。
但愿是错觉。
穿好衣服,李慎用手抓了两把头发,这房间里也没有洗漱的地方,他拉开门走出去,抬眼看见坐在办公桌后的庚衍,便开口道:“大帅,我走……”
话音戛然而止,李慎木然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李西风和林国,抓在脑袋上的右手默默垂下来。
林国依旧是一脸冷淡,推推眼镜。李西风就很夸张了,嘴巴张成个‘O’型,抬手指着李慎:“你你你……”
李慎什么也不想说,只想找块砖头把他那张嘴给堵上。叫谁看见不好,偏偏叫这个大嘴巴……不用猜都知道,一天之内,这事保准传遍整个庚军。
“睡醒了?”庚衍神色如常道,“去吃早饭吧。”
李慎木然点点头,抬腿走出办公室,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在意这点清白做什么……不行,感觉好像更想死了。
站在电梯间等电梯,身后传来脚步声,李慎用眼角的余光瞥过去,还好,是林国。要是李西风那个贱人,保准得贴上来再往他心上戳两刀子。
电梯一格一格往上走,终于抵达顶层。
门开了,李慎正要迈开脚步,就听站在身边的林国,用一贯寡淡的腔调陈述道——
“你裤子拉链没拉。”
第36章 燕破原事件(上)
李慎虽然不是个细致的人,但出门不拉裤子拉链这种错误,他还是不会犯得。
所以他又被林国骗了。
嗯,巧妙的利用了当时他不冷静的心理,以及那副无论如何也不像开玩笑的口吻,成功的欺骗了李慎的感情,让他愣生生看着电梯门在眼前关上,然后才发现自己被骗了的事实。
——林国VS李慎,第N胜,零负。
妈蛋,不就是不想搭一台电梯吗?用得着吗?贱人!——以上是李慎的事后心理活动。
怒气冲冲离开会馆大楼,李慎取了车直奔自家接人。他记得今天还有一顿饭局得赴,副官包了一家酒楼,将名单上的六十多人请到场,准备一锅端了。这事操作起来肯定没说的那么轻松,李慎自然不能叫副官的辛苦白费。
等他死了,剩下的财产打算一分两半,一半给庚军,另一半就留给副官了。海棠是肯定会走的,至于王真,如果没有问题,他想副官会替他把没做完的事情安排好的。
所以也没什么可担心,哪怕是从天而降的死亡……无论是封河还是杨火星,都是内心足够坚强的男子汉,用不着他操心,至于庚衍,遗憾与抱歉,只能等到死后再说了。
李慎决意已定,这死亡的滋味,还是让他一个人面对吧。
郁郁苍苍的古柏路被天光照得通透彻亮,那座熟悉的院门前,有人抄着手在眼巴巴等着他归来,李慎发自内心的露出微笑,心中一片澄明。
………………
燕破原,依旧是一派繁忙景象。
两架大型空艇缓缓落地,舱门向两侧滑开,一个又一个沉默的身影从上面走下。所过之处,旁人尽皆自觉退避,任谁也看得出,这是一支败兵。
人人带伤,浑身血污……土黄色的作战服上沙漠之狼的团徽也被血污遮覆,看不出本来面目。这一批人出现在起落场上,顿时引发起一股骚动,人们窃窃私语着好奇的望着他们,燕破原上残兵败将并不罕见,但那可是大漠的人——如今长安排行第五,大漠佣兵团的精英。
大漠败了?败给谁了?实在太令人好奇,说不准几大佣兵团的排行今天就要变了,这可是大事情。
“让开,别挡路。”
走在队伍边缘的一名败兵迟缓的回过头,被人向旁搡了一把,他脚下站立不稳,砰然摔倒在地,抱在怀里的战甲头盔也滴溜溜的滚出去,有白色的灰烬从里面洒出来,落了满地。
推他的人显然也没想到会这样,微微吃了一惊,但随即便毫不犹豫的越过他继续往前走,与走在身旁的同伴大声说笑。这又是另一批人了,身上纯黑色的制服体面干净,面上虽带着疲色,却是神态昂然,脚步亦是轻快无比,浑身都洋溢着得胜归来的喜悦和放松。
这两批人巧合之极的凑在一起,更显得对比鲜明。
毫无预兆的,一声枪响。
满场俱静。
稀里哗啦的刀剑出鞘,不知有多少人在第一时间下意识攥紧了兵器,这纯粹的本能反应令整个燕破原在一瞬间变得肃杀无比。
一道,两道,三道……无数道目光,汇聚到举着枪的那只手上。枪是制式小朱雀,市场上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持枪的人也很不起眼,年轻的面孔上仍残留着几分青涩,他握着枪的那只手甚至在肉眼可见的颤抖,似乎光举着枪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被他用枪指着的,是个同样年轻的,穿黑色制服的佣兵。
血一滴一滴从后者耳侧淌落。
黑色,土黄色,本就对比鲜明的两拨人犹如油锅中的水花,怦然炸开。咒骂声,武器出鞘声,弹药上膛声,瞬间充斥耳膜,识趣的无关者纷纷向周围散开,有好事者生怕事情不闹大,大声嬉笑着煽风点火。
一道身影来到蹲坐在地的年轻人身旁,伸手握住他手中颤抖的枪管。
“没人教过你,在燕破原开枪意味着什么?”
面容冷肃的男人蹲在年轻人面前,毫不客气的将短枪从其手中硬生生掰下,丢到一旁。他抬起头,看着那些指向自己的枪口,咧开嘴不屑一笑。
“还有你们,拿枪指着我……想死不成?”
他领口长刀锁链的金徽亮得刺眼,上位者的气势一览无遗,咄咄逼人的威压,如山般砸向对面的人群。
“耿连成,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了?”
土黄色的队伍向两侧分开,有人从中走出。同样是血迹斑斑的土黄色作战服,披在肩上,那张脸上仍挂着懒洋洋的笑意,目光却是极冷。
见到来人,耿连成撑着腿站起身。
“是你的人先动的手,封河,我没杀人已经是给你面子,怎么,训斥两句都不行?”
封河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年轻人,目光无声扫过一旁滚落的头盔,还有那些洒落的白灰……一瞬间了然。
他扯下背上的外套,在年轻人身旁蹲下,将外套展开在地上,用手仔细归拢那些散落的白灰,一把一把捧进外套里,然后将头盔一并放进外套,拉着四角用力扎紧,塞进年轻人怀中。
“抱好了。”他用力按了按年轻人的肩膀,站起身。
目光平静扫过面前的耿连成,还有站在其身后的那一张张面孔,封河开口问——
“谁干的?”
耿连成皱了皱眉,沉声对站在不远处捂着耳朵,满脸仍是愤恨之色的自家年轻人道:“小高,道歉!”
被他点到名的年轻人显然还很不服,抬脚走过来,不情不愿道:“对不……”
封河毫无预兆将其一脚踹飞。
“封河!”“你干什么!”“小高!”……各式各样的叫声中,封河面色淡然,宛如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甚至还更加挑衅的挖了挖耳朵。
杨火星可以为了火星团对人点头哈腰,李慎可以被庚衍骂成狗而不以为意,封河却不可能对任何人低头。三兄弟里,他没李慎那么能惹事,但绝对是最不怕事的那个。
封河弹弹手指,迎着耿连成愤怒的目光,笑的无比讥诮。
“我没杀他已经是给你面子,怎么,你有意见?”
………………
“杨火星原本是战鹰前任首领的关门弟子,培养出来接班的,老首领还把女儿嫁给他,对他是青眼有加。可惜那女人不喜欢杨火星,喜欢的是她爹的大弟子艾维,也就是战鹰的现任首领。杨火星对他老婆也不上心,看上了个叫啥来着的妓女,俩人还一起私奔了,结果过了一年多他自己回来了,那妓女不知所踪。战鹰的老首领雷霆大怒,解除了杨火星跟自己闺女的婚事,还把他开拔出战鹰。那之后他才公开发布了杨氏开天法,注册成立了火星团。”
李西风如数家珍的说了一大串,有些渴,低头喝了口茶,他一抬头,就见庚衍龚云甚至林国都用相当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
……不愧是庚军的八卦之王,三人不约而同在心中感慨道。本来打算念资料的林国被抢了活,木然冲其他两人点点头,表示李西风说的完全没错。
这里是庚衍的办公室,庚军的几位智囊聚在一起,自然不是没事干扯淡——他们在谈杨火星。
“荣虎是杨火星的私生子,这事处处都泛着蹊跷。”龚云蹙眉道,手上托着茶盏,半晌没喝上一口,“一个王真,又一个荣虎,都跟杨火星扯上关系,我有点不太明白了。”
庚衍的表情同样不好看,双手交握抵着额头,沉声道:“不可能是杨火星。”
他的意思是,在背后捣鬼的人,不可能是杨火星。这话其他三人也认同,只是问题又来了,如果是这样,那幕后人把杨火星推出来,是想干什么?有什么意义?
“杨火星是李慎的结义大哥。”李西风若有所思道,“对方引导着我们怀疑杨火星,李慎那个傻哔肯定会不高兴,说不定还要闹一场……咦?感觉我好像说到点子上了耶。”
庚衍摁住眉心,龚云低头喝茶,林国倒是点点头,冲他露出肯定的小眼神。
李西风本能的发现自己好像踩了地雷,果断闭嘴喝茶。
通讯器的嗡鸣声突然在房间中响起,林国当着其他三人的面掏出手机,举到耳边,一边听一边嗯了几声,然后挂断。
“耿连成跟大漠的封河在燕破原发生冲突。”林国淡淡道,“目前还只是两人单挑,其他人没动手。”
“天,饶了我吧。”庚衍还没来得及开口,李西风倒是先哀嚎出声,“可千万别叫我去拉架,我就一战五渣,最多能帮着收收尸,打打杀杀什么的……还是找李慎吧。”
李西风说完看一圈,顿时明白自己又踩雷了,这回连林国都没了反应。
半晌,庚衍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在哪?”
“嗯,耿连成和封河在燕破原对上了,你过去看一下。”
第37章 燕破原事件(下)
长安南郊,燕破原,出入口大厅前。
封河使得是枪,耿连成使得也是枪,此枪却非彼枪。两人一个是远程枪手,另一个是近程枪兵,在燕破原这种开阔的场合,明显是前者占据天时地利。
耿连成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全力以赴的阻止封河拉开距离。只要将对方逼迫在近战的范围内,他就赢定了。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然而他错了,错得很离谱。
他太小看了封河。
众所周知,枪手是个烧钱的职业。这个职业并不像其它职业一样有一把好武器就行,子弹的威力直接影响到他们的攻击效率,而每打出一发子弹,都是在烧钱。所以在低等级的用兵当中,很少能看到枪手的身影,没有团队后盾,没有一定的身家基础,还真玩不起枪手这职业。
早在穷困潦倒时,封河其实什么都玩,刀枪棍棒,剑鞭锤斧,无所不通,无一不精。单论战斗的技艺,他能将李慎甩出八条街。在他手里,就算是一块板砖,也能发挥出叫人意想不到的威力。之所以后来转型做了枪手,只因为喜欢而已……
一柄薄如蚕翼的小刀,挑,抹,旋,切,硬生生压得耿连成只能招架。耿连成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一名枪手在近战上完全压制,开始是他缠着封河不让其拉开距离,现在却是对方不肯放过他了。
同样是仙路九步,两人在战斗技巧和经验上的差距,就是这么夸张。
大漠近年来的风头自然远远比不上如日中天的庚军,但它也是长安城里排的上号的老牌团队,封河能压过一众元老稳坐二把手的交椅,凭的自然是实打实的本事。这话并不是说耿连成名不副实,只是相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耿连成还差了那么一点。
他们这个层次,指的是神坛以下,长安城里,最顶尖的那一小拨人。
长安城排名前十的团队,每家都至少有这么一个人撑着门面,辉光是杜忠,血屠是高一,庚军有李慎,大漠则就是封河……神坛级的强者那是压箱底用的,而这些才是出面兜事撑脸打旗子的人。
不管自我感觉如何,事实证明,耿连成,还不够格。
边上围观的人早已开了赌盘,押耿连成的个个捶胸顿足,侥幸押了封河的却是眉开眼笑。当然也有穷鬼押不起钱,磕着瓜子纯粹蹲边看热闹。
“这耿连成也忒不济事,叫个枪手在近战打成这样,换了我干脆就举手投降,还死撑着干什么。”
“是啊是啊。”有人在旁边附和道,顺手从他面前的口袋里抓了一把瓜子,“忒丢人了。”
“你干嘛!我让你拿……了吗?”
正想骂人的穷鬼佣兵咽了口吐沫,定睛瞅着蹲在身边的人,下一秒,整个人就想往上蹿,却被按着肩膀硬扯下来。
“别激动。”蹲在他边上的李慎低声安抚道,“就吃你两颗瓜子,下次赔你一包还不成?”
“成,太成了,您您,您吃,尽管吃。”被这么一尊杀神蹲在身边,路人佣兵连话都说不清了,赶忙把瓜子口袋举到人面前,只求人别突然发疯。
李慎也不跟他客气,又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抱怨道:“你说这耿连成这么不禁打,搞得我很尴尬啊。”
路人佣兵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渐渐觉过味:李慎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来拉架的,不过他要这时候出去,架是能拉住,但庚军的脸也丢光了……除非他再跟封河打一场。
可传闻中李慎和封河是过命的兄弟来着……
“……是挺尴尬的。”他不由点头附和道。
“真尴尬。”李慎说着又抓了一把瓜子。
“……嗯。”
“好尴尬啊。”李慎抓了第四把瓜子。
“……”
那边场上耿连成已经快被打趴下,这边李慎一把接一把的嗑瓜子,就算是完全不了解内情的路人佣兵也看出来:传闻中耿连成跟李慎是死对头,这厮纯粹就是在看热闹吧,是吧,就是在等着耿连成被打趴下吧,绝对是吧。
你尴尬个鬼啊!老子一包瓜子都快被你嗑完了!
正在路人佣兵心中咆哮之刻,如疾风般游走于耿连成身周的封河,突然慢了一拍。这一瞬间的变化旁人可能看不出,但当事者的耿连成却是再清楚不过,他毫不犹豫抓住这个机会,全力一枪扫出。
这一枪扎扎实实的扫中了封河,将其拦腰重重砸飞,封河迎空喷出一口鲜血,这变化来得太快,直叫旁人目不暇接。
路人佣兵目瞪口呆片刻,才赶忙扭头去看身边李慎,这一扭头,身边又哪里还有人在?
封河坠落在地,身体将坚实的石头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耿连成喘着气拄枪而立。
“咳咳。”封河捂嘴咳出血,撑着地站起身,脸上倒是仍挂着笑。他手腕一转小刀悄然收回袖内,啐出一口血痰,双手自身侧拔出长短双枪。
——长枪名三尺,短枪名温柔。
“得,不跟你玩了。”封河双手拎着枪,口气是平淡却笃定无比。
他踏前一步,面上笑意愈发盎然。
“这就送你上路。”
………………
匆匆忙大老远赶过来看热闹的老少二人组,只来得及看了个尾巴。准确来说,是尾巴的尾巴。年轻人端着单筒望远镜从车窗里探出脑袋,而坐在他身边的黑帝斯却是遗憾的摇头叹息。
“唉,就迟了一步。”
在望远镜的聚焦里,封河手上的短枪已经抵上了耿连成的脑门。然而实际上,此时此刻距离封河说完那句话,还没过到五秒钟。
耿连成长枪脱手,怔立当场。
“你这一招我都见了三回了。”封河很好心情的给他解释道,“下次记得别这么傻,哦,如果你还有下次。”
这话里的意味太明显,耿连成无声瞪大了眼,不信对方会真的开枪,然而事实证明,他又错了。
枪声响起。
耿连成的脑袋仍在脖颈上。
封河从手背上摘下一枚瓜子壳,无声看向场边,而顺着他的视线,众人也望过去。
李慎就站在那里。
“封爷。”李慎的声音并不大,却在场中远远传开,“给个面子,成不?”
封河敛了笑,皱起眉,半晌,垂下手,一言不发的从耿连成身边离开。
李慎越过人群走到耿连成面前,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抬头看看站在周围的自家佣兵们,看着他们脸上忿恨不平的神色,微微眯起眼。
“还愣着干什么?”他对他们道,摆摆手,“都散了吧。”
完后他就当没看见耿连成这个人,连半个字也懒得跟对方说,径自走到对面大漠的队伍里,去找封河说话。
封河冷着脸表示不想理他。
“别这样嘛,封爷。”李慎笑嘻嘻凑在人身边,伸手揽住封河肩膀,“您刚才那造型,简直酷到没朋友,什么时候偷偷练的?求讲解啊。”
封河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给人纠正道:“叫哥。”
李慎不知从哪翻出一颗瓜子,边嗑边含含混混的喊了声哥。他喊完这声,封河也就不跟他计较了,领着人走到一边,寻了个僻静处说话。
“去摸个遗迹,刚进门就叫炸回来了,人折了一半多。”封河垂着眼,话音有些低落,“我还头一回见,在自家大门口,设个按人数触发的神经病陷阱,他哔的,这回乐子大了。”
李慎也不知该说什么,看着刚才那些人,就知道大漠这一回的损失有多惨重。封河作为领队,肯定脱不了责任,大漠里头也不是铁板一块,就算首领黄沙是站在封河这边的,也保不了他无事脱罪。
不过封河也没指望能从李慎那张狗嘴里听到什么金镶玉,转脸便将这事抛开,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李慎。
“喏,探路的时候找到的,给你拿去玩了。”
李慎接过来一看,貌似是只怀表,表盖上的花纹完全看不懂,他打开仔细瞅了瞅,发现指针根本没在动。
“坏的?”
“是啊,不然干嘛给你。”封河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道。
李慎顿时怒了:“我哔,你当我捡破烂的啊!”
“嗯,你不就喜欢捡破烂吗?”封河戏谑道,“上次是谁哭着喊着求我把那破烂战甲给他,嗯?还有上上回那个破烂引擎……”
李慎二话不说一手肘顶上去,强行令对方住口,要不是为了讨好张大师,他又何必捡这些破烂,黑历史什么的,简直不堪回首。
把坏掉的怀表揣进兜里,他才觉得旁边似乎太安静了。一扭头,就见封河皱着眉捂着被他顶到的地方,然后两眼一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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