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狂笑长安-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慎冲他翻个白眼。
  “我只听过吃碰听胡,谁稀罕你个将军。”
  ………………
  傍晚,雁王宫。
  雁城到郢都千里路,快的话开车一天内便能打个来回。使者本人要面见楚王,还要去公会驻郢都的分部办理手续,自然没可能回来的那么快,但算着时间,提前赶回来传消息的人也该到了。
  李慎与余老头从始至终没挪过窝,休息了一阵的雁王也回来继续等待,眼见着天色一点点黑下去,回报消息的人仍未见踪影,不由叫人揣测是否遭遇了意外。
  余老头已向雁王请命,再次安排部下前往查探消息,三人当中最为镇定的自然要属李慎,穆小白年纪虽小,办事却一向可靠,那个队长的位子,也不是李慎走后门给他安得。
  等到月上中天,雁王叹了口气,摆摆手让李慎与余老头各自回去休息。
  他心中已做了最糟的打算,无非是派去的人全被楚王扣下,连个传话的也没能跑出来……这便只剩兵戈相见一条路了。
  “报——大王!秋大人回来了!眼下正在宫外等候!”
  “快!快传他进来!”雁王一个激灵坐起身,冲内侍扬手道,待他冷静下来,又问那侍官,“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下官听闻,有个白头发的年轻人跟在他身边。”
  雁王略有些诧异的挑起眉,下意识看向坐在殿下的李慎,后者面上挂着笃定的笑容,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雁国使者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外,他躬身走进来,远远的便在殿中伏倒,叩首道:“禀报大王,臣,幸不辱命。”
  “楚王已亲口同意,不再追究此番之事,亦不会对我国怀恨在心,横加报复。”
  “哦?”雁王不喜反惊,忙追问道:“你且细细道来。”
  “这……”使者微微抬起头,看了眼坐在一侧的李慎与身后的穆小白,面现犹豫之色,李慎见状,便主动起身,向雁王告辞,领着穆小白离去。
  殿内只余使者,雁王,余老头三人,雁王让人给使者设座,后者面上尤带余悸,开口将发生在郢都的事情一一道来。
  ………………
  “大胆!来人啊!拖下去砍了!”
  面对听到雁国的请求后勃然大怒的楚王,雁使者仓皇跪倒,大声道:“大王!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您这般要叫天下人如何看?”
  “巧言令色。”楚王不悦之极,冷然道,“将他拖出去,悬尸三日!”
  满朝文武无敢劝言。
  殿外甲士应声而入,有人从地上站起,静静挡在了伏倒的使者身后,却是那使者的随从。
  粗一看满头白发,定睛一看,众人不由怔然……这分明还是个少年。
  “长安庚军,穆小白。”白发少年的声音在殿内传开,每一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任务所托,要保得此人周全,还请行个方便。”
  “……庚军?”
  坐在殿上的楚王皱眉看着横插出来的少年,不悦道:“寡人前日才见过那李,李什么,他恳求寡人照应你们庚军的生意,寡人也答应了……如今看来,寡人是答应得太爽快了,像汝等这般目无王法之人,岂可姑息?来人!通通给我拿下了!!!”
  刀光一时剑影,满目衣甲寒光刺痛了众人的眼,殿下一片混乱,有人破阵而出,手中提着面色惨白的雁国使者,大鸟般跃出殿外。
  楚王脸色无比难看。
  宫城上,鼓声如雷,万千甲士自四面八方潮水般涌出,围截向那白发少年。后者左手提着雁国使者,迎面撞进围截而来的森寒甲阵,如石击水,激起浪花千万点。
  他赤手空拳,在阵中撕出一条血路。
  白发染了血,稚嫩脸庞上狂态毕露,嘶然长笑。虽千万,土鸡瓦狗尔,谁人能挡?楚王目呲欲裂,恨然放言:“你庚军,休想再踏足我大楚半步!”
  阵中,穆小白停了脚。
  他豁然回首。
  雁国使者砰然落地,捂着屁股仓皇看他唯一的救星就那么撂下他,转身往回走去。已经杀到宫门前的穆小白调转脚步,赫然又向着宫殿的方向杀了回去。
  石阶上血流成河。
  穆小白杀到楚王前。
  他伸出被血染透的右手,按住楚王身披华贵王袍的肩头。
  “你要做什么!?”楚王瞪大了眼,怒然叱喝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呢?”穆小白平静的看着他,稚嫩的面孔上,那双眼睛却沧桑如已看透了这无趣世间,他按着楚王的肩膀,轻声道:“君王一怒,伏尸百万,匹夫一怒,流血五步,你看我离你,有五步那么远吗?”
  楚王闭上了嘴。
  “我一命,你一命,无非如此。”穆小白拍了拍楚王的肩膀,放开手臂,声音依然是淡漠无比,“你要驱除庚军,我便杀你,接下来你的儿子要为你报仇,那自然也有人杀他,杀到你子孙死完,或者服软为止。”
  “这就是庚军,不,长安的做法。”
  说完这句话,穆小白便转身离开,走了几步,突然又倒回来,一把拎起楚王的衣领。
  “下次见到我家头儿,你最好客气点,刚才你那态度让我很不爽,不爽的想杀人。”
  ………………
  李慎领着穆小白回到吕筝给他们准备的客房,叫人打来一桶热水,然后吩咐穆小白脱衣服。
  穆小白骤然涨红了脸。
  “害羞什么呢?我又不是没见过。”李慎脱下外袍,挽起衣袖,好笑的冲人招招手,催促道,“赶紧的,别磨蹭。”
  穆小白磨磨蹭蹭挨到浴桶边,羞得两只耳朵都红透了,连李慎都被他这反应闹得有点不自在,皱一皱眉,没好气道:“干嘛?还要我帮你脱啊?”
  穆小白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扒光,闪身跳进浴桶。李慎猝不及防被溅出来的热水扑了一脸,瞪着眼抹了把脸,抬手一巴掌扇上穆小白后脑,将人一脑袋扇进水面,呛得连连咳嗽。
  “趴好了。”
  李慎将手伸出水中,沿着穆小白伏在桶边的脊背缓缓推移,刺激对方体内的源能跟随他的手掌而动,将淤积在穆小白体内的各个暗栓一一化开。穆小白能在这般年纪晋入仙路六步,凭的并不是天赋异禀,而是对自己的那股狠劲,他一次次将自己逼入绝境,在生死间疯狂挤压体内的潜能,那股不要命的劲头,便是李慎也自认弗如。
  然而这样做,也势必会给身体造成难以承受的负担,这些暗伤积压起来,迟早会要了他的命。李慎发现这件事后,便会定期给他梳理体内源脉,化解积压的暗伤,以防这小子把自己的小命给玩丢了。他离开长安这两年,此事便托付给了龚云,但李慎也清楚,穆小白看似乖巧,实则不折不扣是个乖戾的主,除了他以外,谁的话都不会听。这两年对方到底在龚云那里做过几次治疗,恐怕是个少得可怜的数字。
  累出满头大汗,李慎抄起挂在桶边的毛巾擦了把脸,忍不住又在穆小白脑袋上盖了一巴掌。
  后者吃痛的捂着脑袋,委屈巴巴的抬眼看他。
  “说了多少次不听,我又照顾不了你一辈子。”李慎叹了口气,伸手抓着对方那头湿漉漉的白毛,无奈并宠溺的揉了两把。
  然后,他正起脸,第不知多少次对穆小白道——
  “好好活着,听话。”


第93章 天凉好个秋(一)
  在雁国逗留的最后一天,李慎一个人又上了福山。
  “那个男人过得很好,我不会认他,我想你也不希望那样……还记得你给我唱过的歌,我会去你的家乡,那片草原上看看……”
  他挽起衣袖,用手挖开了母亲的坟墓,从已经腐朽的棺木里,取出了母亲的骨灰坛。
  他擦拭着坛上的灰尘,语气是说不出的温柔。
  “我带你回家。”
  ………………
  从使者口中知晓了事情经过的雁王,几乎是连夜准备好了报酬,甚至比之前谈好的还要再多出三成。他看着一脸乖巧腼腆站在李慎身后的穆小白,也不敢再犯以貌取人的错误,简直是将对方当成了洪水猛兽,态度那叫一个恭谨小意。
  李慎心中好笑,面上却不显,和和气气与对方交接了酬金,提出告辞。吕筝听闻他这么快就要走,很有些遗憾,张罗着把小小雁国的特产一箱一箱往他车上堆。李慎拦她不住,也就由着她去了,穆小白倒是很开心,因为这里面大多都是吃的。
  李慎认识的人里,封河也好美食,却不是只好这一样,说白了是追求享受,可穆小白却单纯是个吃货,追求的就只有吃这一项。
  至于李慎本人,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金窝住得,狗窝也住得,金钱美食甚至女人,对他而言都不是必须。套用封河的话讲,要是有一天李慎阳痿了,给人塞把刀,找个战场丢进去,保准要不了一天就好了。
  塞满了后箱的各色雁国特产被吕筝一一介绍给穆小白,告诉他该怎么整治,后者拿着小本子边听边记,那态度比团里开会还认真。李慎对这俩人没话好讲,便去找余老头扯淡。
  余老将军表示,看见他就烦。
  “哦对了。”李慎扯了几句有的没的,突然想起一事,压低了声音凑过去问,“我娘酿的那些梅子酒,你有没有偷偷留下来几坛?”
  “怎么可能。”余老头断然否认,“我连碰都没碰过,都送回长安给你爹了。”
  李慎笑呵呵。
  “小时候,有一回大半夜的,我见你那酒窖还亮着灯,就戳了窗户偷偷看你在干什么。”他似笑非笑的斜眼瞅着余老头,不意外看见对方面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白,煞是有趣。
  “我看见啊,某个人把这个缸里的酒,倒进那个缸里去,又把那个缸里的,倒进这个缸里来……”
  余老头青白着一张脸,阴森森看他,冷冷道:“你要是想找那些酒,早就被我喝完了。”
  李慎哈哈大笑,笑着用力拍了拍老人的肩。
  “逗你玩的,当什么真。”他敛了笑,淡淡道,“今日过后,你我再不相见,我曾见过你这件事,就埋在彼此心底吧。”
  余老头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无声蹙起眉。
  “你不是李家的仆人,我也不是李铁衣的儿子。”李慎用绝非玩笑的口吻道,漆黑的独眼中明明白白写着认真的态度,“我不需要那个头衔,我姓李,是李芸的李,不是辉光李铁衣的李……”
  “如果你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事禀报给李铁衣,那就把我这句话一并带给他。”
  李慎放下搭在老人肩上的左手,唇边浮现几许自嘲的笑意,却也只是瞬间,便消散不见。
  ——终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李慎看着不远处一说一记的吕筝与穆小白,心中无波亦无澜,站在他身旁的余老头,静静打量着他,良久,无声合上了眼。
  一声叹息。
  ………………
  阳光下的雁湖波光粼粼,湖畔的白苇被微风吹拂的像波纹般起伏,李慎的越野车开在前面,吕筝的小蓝车跟在后面。
  她将他送到雁国边境。
  眼见便要跨过那道立着石碑的国境线,她隐隐有些紧张,如果他停下来,来与她道别,那她可能会哭出来也说不定。
  越野车在她的视线中驶过国境线,没有停下。
  她拼尽全力,逼迫自己将车停在石碑的这一边。
  ——不追了。
  ——也,追不到了。
  还是小泥猴的她,追不到那个漂亮的男孩子,长大变漂亮的她,仍旧追不到那个依然好看的男人。
  她最好的年华都给了这一场注定无望的追逐。
  她缩在车座上,哭成了一只丑猴子。
  ………………
  穆小白从后视镜里撇着后面车里哭得可怜的吕筝,犹豫了下,还是闭上嘴什么都没说。
  他看得见,坐在他身边的李慎自然也看得见。
  有言道,最难辜负美人恩。李慎虽然生了一副好面孔,却是至今也没谈过一段像样的感情,难得看上了个穆真真,人家还不愿意跟他。归根究底,问题还是出在他自个身上。
  他这个人,活得太清醒。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本就充满了谎言,男女情爱尤其如此,大多数时候,不仅要欺骗对方,更要欺骗自己。所谓爱令人盲目,也只不过,是人自己不想看得那么清楚。
  李慎不屑于欺人,更不屑于自欺。或许正是看出他只将自己当做消遣的玩物,连表面的虚情假意也欠奉,那个身为酒栈女子的穆真真,才会拒绝了这份即便对她而言也太过凉薄,凉薄的难以承受的感情。
  李慎靠在椅背阖上眼,不再去看那镜中哭泣的女子。
  一路无话,回到郢都,已是傍晚。
  越野车停在城内庚军分部门口,李慎走下车,有些疲惫的活动了下脖颈。他正待吩咐穆小白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就见郢都分部的负责人匆匆忙迎上来,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道:“慎爷,长安来的急讯,您家里…出了点事。”
  李慎立在原地,慢慢放下扶在脖颈上的左手。
  他轻轻嗯了一声。
  “进去说。”
  ………………
  中土,长安。
  再过几日便是重九,长安城内已然一派节日气象。沿街叫卖的小贩,竭力推销着自家琳琅满目的茱萸囊,酒档食铺也趁时推出了自家做的菊花糕与菊花酒,长安周围有点景色的山头都被提前插满了占位的旗标,还有人专门收钱给人看守占好的位子。
  还打着光棍也无亲无故的佣兵们,纷纷将目光投向酒栈区,各自挖空腰包施展手段,邀请相好的女子一同在重九佳节登高踏秋。
  庚军这边,以李西风为首的光棍大队,包含穆晓芳战兰在内的女光棍们,一致决定在重九那天借用庚衍的白山别院,开野餐烧烤大会。
  庚衍表示你们别拉上我,我跟你们不是一拨的。
  然而他千真万确,的的确确,是个光棍。
  “太悲哀了。”李西风坐在椅子上,将会议桌边的庚军干部一个个点过去,十有八九是光棍,他感到十分悲伤,悲伤的偷偷瞟了一眼坐在最上首那位名叫庚衍的大光棍。
  庚衍只当没看见他那哀怨的小眼神,敲了敲桌面,将众人的注意引回来。
  “行了,过节的事情你们私下讨论,没有其它问题的话,那就散会吧。”
  眼下正是庚军每旬一次的干部例会,上半年的风波渐渐平息后,收尾的事情也不少。虽然最终并没跟辉光与血屠正面撕破脸,但各方面的准备也还是在按部就班的未雨绸缪中,在那之后,林国又对庚军内部进行了几次大清洗,这张会议桌旁也少了许多曾经熟悉的面孔。
  接受战鹰的遗产是另一件麻烦事,虽然与大漠火凤等合作愉快,但事后分赃难免要起些争执,不过在庚衍与黄沙的强力压制下,一切矛盾都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只不过依旧很麻烦。
  被打发去东荒巡视的李慎的座位空在那里,尽管降了职,他的位子并没挪动,仍旧是右首第一位。对这事耿连成没说什么,一方面显得他太斤斤计较,另一方面他也想让其他人看着,自发的觉得不舒服。
  散会后,庚衍将龚云留下来,询问其探访名医的结果。
  “情况不太乐观。”龚云捧着茶杯道,“像李慎这样的例子此前也不是没有过,我专门找了一位曾经诊治过被异种源能侵入体内病人的东荒名医,他告诉我,像这样的情况,就好比寄生在树上的藤蔓,种子是长在树心里的,要将它根除,就必须连树心一并挖掉,那样的话,人也就死了。可要是不根除,它就会吸收人体内的养分,一天天壮大,最终喧宾夺主。”
  李慎身体的事情,在庚军内只有其本人,庚衍与龚云三人知晓,对内对外皆秘而不宣。庚衍撑着额角,表情有些沉闷,情况搞到这种地步才叫他知道,他心里有火,却也没法对李慎发,正相反,还得想尽办法哄对方开心。
  “这股源能既然是云响空死前打进李慎体内的,我想去空山寺走一趟。”他沉吟道,说是想,实际已经打定了主意,“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许在那里能有些发现。”
  龚云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云响空是空山寺的下任首座,结果死在了李慎手里,这仇无可化解,庚衍去空山寺,自然不可能是谋求和平解决,势必要动用武力。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要对上偌大一个空山寺,里面不乏有同为神坛的隐世强者,实在太过冒险。
  然而庚衍决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劝也没用。
  “小慎大概什么时候回来?”龚云问。
  “看他了。”
  庚衍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身后的落地窗,窗外,秋日的暖阳正自当空。
  他眼中却闪过了一抹萧冷。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了。”


第94章 天凉好个秋(二)
  大唐历九九八年十月二十六,中土,长安。
  这天大早,古柏路李府门前来了位稀罕客人。
  自从李慎去往东荒巡视后,副官便一头扑在自个的生意上,整日神龙见尾不见首,偌大一个李府又恢复成李慎在南海时的寂萧,独海棠一个人守在那间小院,十天半月也未必会露一次面。
  只不过这天,副官恰好在家。
  他刚起床便听见外面敲门响,就趿着双拖鞋打着哈欠去应门,门打开,只见外面端端正正站着个人,银头发黑礼服,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副银边眼镜。
  “你谁啊?”副官上上下下将人看了几遍,开口问。
  对方右手按到前胸,冲他欠一欠身,做了个西陆贵族的标准问候礼。
  “我是光明帝国驻长安特使,图山·维素,特来求见海薇拉·殊恩殿下,烦请通报一声。”
  副官抓着乱腾腾头发的手指停住,无声瞪大了眼。
  “你,你说找谁?”他抖着食指点了点维素,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什么什么殿下?你找错地了吧,这是李府,看清楚,李慎的府邸。”
  “没有错,我知道这里是李慎的府邸。”维素推了推眼镜,又一次对副官行礼欠身,“海微拉殿下若是不肯见我,那请您替我给她带一句话,就说,他们已经来了。”
  “什么鬼?”副官烦躁的摆摆手,不耐烦道,“跟你说了我这没你找的人,你找错地方了……就这,不送了。”
  他哐然一声合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维素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了看门上悬挂的黑色牌匾,面上露出了令人玩味的笑容。
  当天夜里,李府就遭了贼。
  七八条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在院中躺了一地,被这间看似毫无防备的宅院里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机关折磨得痛不欲生,手上拿着个样式奇葩的操控器,副官施施然踱着方步走到院子里,在这一地挺尸之前得意仰头大笑。
  笑罢,他气喘吁吁把这一群不速之客捆了个结结实实,丢上自个拉货的小面包,载着他们去长安城治安局报案。
  负责这类案件的值班治安官是个秃顶,脑袋上一圈半月秃,听了副官的讲述,懒洋洋摆一摆手说知道了,让他回去等消息。
  “人证我都给你们带来了,还要等什么消息?”副官很有点小诧异,瞪着眼问人,“你这办事态度怎么回事啊?信不信我投诉你啊?”
  秃顶治安官抬眼瞅他,半晌,低下头去,悠悠然点了颗烟。
  “投诉窗口在楼上三零一,夜里不上班,你明天再来吧。”
  副官被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给激怒了,正想发火,定睛一看,突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他死死盯着对方那圈可怜巴巴的头发,猛然间想起来——
  小半年前,他来给李慎交罚款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人接待的他。
  那一回李慎与黑帝斯大战,差点拆了这座长安城,罚款的金额自然也是个天文数字。黑帝斯那边有血屠担着,李慎这边嘛,自然就得副官出马。
  当时,迎着秃顶治安官喋喋不休的说教,副官极不耐烦的掏出支票簿,写了一张银行票,甩手砸到对方脸上。
  那是一张十亿大唐币的蓬莱总行现金票。
  副官承认,他当时态度是嚣张了点,他不该在甩完支票后,还伸手摸了摸人家光秃秃的头顶,让人多吃点芝麻长长脑上毛……这现世报,来的还真快。
  自以为弄清楚来龙去脉的副官默默熄了火,支吾着请人上点心尽快给他消息,后者撑出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继续给他打官腔,说自己也没办法,都要走流程。
  其实副官完全搞错了。
  所有的问题,都出在他那张支票上。作为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每次收到罚款,经办的治安官都能从中分上一点花头。可副官当时甩的那张支票,是蓬莱总行直取的超大额现票,像这样的玩意到了经办的治安官手中,那必然是处理不了的,只能上交……眼睁睁看着那么大一笔花头从手中飞走,这秃顶的心情能好了才怪。
  两人在桌前大眼对小眼,大半夜的,其实都不容易,奈何无法互相理解。
  桌面突然晃了晃。
  装着茶水的玻璃杯在桌面嗡嗡作响,副官愣了愣,低头去看脚下的地面,比他动作更快的是坐在对面的秃顶治安官,对方直接起身冲到窗户旁,探出头往外望。
  副官后知后觉的跟过去,也将脑袋探出窗户。
  ——夜色正深。
  一盏又一盏灯火从深夜的长安各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