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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长安-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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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量着众人神情,李慎缓缓道:“不论他对你们承诺过什么,现在他死了,没有人会为他兑现承诺,我不会,李慕白更不会。”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向我证明你们的价值。”
  他话音冷漠,带着几分淡淡的倦意。
  “我可以保你们的命,但要想更多,就自己去争。”
  ………………
  李铁衣死了,丢下一个天大的烂摊子,死了。
  不知多少人听到这个消息,又哭又笑,跳脚骂娘。站在李慕白那一方的倒是笑了一阵,然而很快便笑不出——他们的小主子并没哟趁机痛打落水狗,收复失地,一统辉光,进而平定乱局结束这两败俱伤的内斗,反而在这当口玩起了人间蒸发。
  不只是李慕白,杜忠也跟着消失了。
  时机已到——耐心等待至今的看客们架起刀叉,难掩激动的开始犹豫着该从哪里下刀。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一盘散沙又群龙无首的辉光如今就是摆在砧板上的肥肉,瑟瑟发抖的等着被宰割。
  第一个动手的自然是辉光的老对头血屠,一天之内,辉光在北地的分部全部被连根拔起。庚军的动作也不慢,南海的辉光分部同样遭到全面打击。不知有多少视线盯上了辉光的大本营东荒,中土境内的辉光势力更是面临着被瓦解分食的危局。
  晚上的报纸终于登出李铁衣身死的新闻,清一色头版头条,从各个角度分析辉光如今的局面,却半个字不提李铁衣的死因。
  李慎府中灯火通明。
  “大帅的定位信号静止在北天海附近。”林国在通讯器中道,“龚云已经带人赶过去。”他顿了顿,又道,“不需要我给你安排空艇吗?”
  李慎站在庭院的栏杆前,口中咬着颗烟,低声道:“不用了,有进一步的消息再通知我。”
  林国道:“你打算接手辉光?”
  李慎这一天的动作在有心人眼里根本不是秘密,而他自己也并没有掩饰的意思,他见了在辉光内乱中被灭门的幸存者,然后将他们送走,不仅如此,他还显露出了手中此前并不为人所知的另一股力量。林国的桌面上摆着一沓资料,上面是今天进出李慎府中那些陌生面孔的信息,来自各行各业,背后隐隐有着一张大网。
  ——问题是,李慎究竟想做什么?
  李慎笑了笑,黑夜中,并没人看见他这个笑容。
  “庚军的家底太薄。”他笑道,“我打算去抢一点回来,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有半个辉光。”
  林国沉默片刻,道:“你想清楚了?”
  “嗯。”李慎深深吸了口烟,悠悠吐出,“毕竟我也是姓李的。”
  纵然以林国的脑袋,李慎最后这句话的意思,他也是在第二天才真正明白——在东荒和中土的辉光势力几乎清一色发表声明愿意拥立李慎为新任首领之后。
  号外的报纸飞了满天,李慎的名字成了街头巷尾出现频率最高的词语,而他本人却在古柏路的家中,见客。
  书房里,曾经被李慎用花生仁打烂了舌头的妇人和她的丈夫,恭谨小意的站在李慎面前,代表自己的家族,向他效忠。
  “操办葬礼的事,还要劳你们费心。”李慎手边搁着一摞卷宗,说话间抬起头,看着二人,“时间就定在十一月二十,也就是明天。”
  老夫妇对视一眼,这未免也太急了,虽然死后三天下葬是常俗,但以李铁衣的身份,一般要停灵七七四十九日才对。可他们也没敢争辩,毕竟眼下情况不同,再说自从那次在秘山城堡见识过李慎的霸道后,叫他们与李慎争辩,那真是脑子里灌了水。
  两人离开后,阿青端着餐盘走进来,上面是一碗白粥和一碟小菜。如今府中变了副模样,也多了下人和厨师,但李慎却不太喜欢使唤他们,只用来招待客人。一个早上他已经见了六拨客人,阿青见他早上也没吃什么,便做了粥来劝他休息。
  趁此机会,她也把昨天没问出来的问题讲了:“其实徽州李氏也有亲近的族亲,您若需要,我也可以替您去做说客……”
  李慎夹着一筷子小菜,抬眼看她,笑了。
  “我让他们去做说客,是因为他们有所求,你呢?你想要什么?复兴家族还是报仇雪恨?”
  阿青语塞。
  她只是区区一名侍女,唯一所求无非少主能平安长大,之所以提这个只是感觉被李慎特殊照顾了,她心存感激,想要帮对方做点事情而已。
  “我看你连那价值万金的印章都丢了,就知道你没那些个野心。”李慎淡淡道,“那个孩子,你想把他当少主养,还是当儿子养,都是你的事。此事了结,我会送你们离开长安。”
  阿青有些局促的点了点头,李慎那句当儿子养,让她有点慌乱。就在她打算告退之时,却听李慎低低叹息一声,道了句——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第127章 家族(二)
  冷。
  从小时候起,李慕白就格外怕冷。他母亲将他关进那箱子里,一开始闷得出汗,等身体知觉渐渐麻木了,就会开始觉得冷。
  他瑟缩着蜷了蜷腿,从昏迷中醒来。四周静悄悄的,最先入目的是一张桌子角,李慕白缓了半晌,才想起自己之前是发生了什么——他被杜忠打昏了。
  养了条狗,脑后有反骨……李慕白虚弱的睁着眼睛,心情倒并不如何激动。他从一开始就不信任对方,哪怕有了身体关系,也只不过是‘玩玩’。对方选在这个时候与他撕破脸,也是情理之中,李铁衣死了,辉光群龙无首,他不在,杜忠自然一手遮天。
  李家的族老基本快被他杀干净,剩下的也有李铁衣代劳,恐怕从今往后,这辉光便不会再姓李了。
  也好。
  小时候听佣兵王李三多的故事,既憧憬又有点小自豪,可长大后,李慕白想,倘若李三多从棺材里爬出来,看见自己的后人把辉光糟蹋成这副模样,恐怕还得气躺回去。
  他手腕上拴着手镣,两条腿也被铐着,锁链一直延伸到地板下面,全是用天外陨铁做的。李慕白试了试,熄了挣脱的心思,他在修炼上没什么天赋,就算有李家的资源供着,到如今也不过是个仙路六步。而且他这仙路六步要是与那些战场上拼杀出来的仙路六步放对,分分钟死的很难看。这一点上他真挺佩服李慎的,同一个爹生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这屋里没窗户没门,就一盏黯淡的晶灯挂在顶上,一张桌一张床一张凳子,再没其他。李慕白把被自己踢开的被子卷回身上,坐在床上发呆。
  杜忠打算怎么做?杀了他?还是就这样囚着他?他这身份太敏感,注定见不了光,多半还是会杀了吧……李慕白其实知道,对方对自己抱着点别样的心思,夜里他闭着眼睛,能感觉到对方定定看他,偷偷拿手摸他的脸。
  他装作不知道而已。
  头顶响起机关摩擦声,李慕白抬眼看过去,只见杜忠端着一只餐盘,从上面跳下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走到面前,将餐盘放到桌子上,端起一碗粥来喂他。
  “你就不想跟我解释两句?”他问对方。
  杜忠依旧是那张端端正正的脸,不做声舀了一勺粥,凑到李慕白唇边。李慕白看看他,张嘴咽了,他便又舀起一勺。
  李慕白往后躲了躲,皱眉道:“烫着呢,你不会吹一下啊?”
  杜忠缓缓收回勺子,低头吹了两下,又喂给李慕白。两人就这样喂完了一碗粥,然后陷入沉默。
  良久,杜忠伸出手,拥住了李慕白。
  他将头抵在李慕白肩头,贴着后者的耳朵道:“等风头过了,我带你走,我们离开长安,离开中土,去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李慕白冷笑着打断他:“行了,别做梦了。”
  杜忠浑身一僵,缓缓放开手,直起身。
  “辉光现在如何?”李慕白问,“被毁了?那我可真成千古罪人了。”
  杜忠看着他脸上自嘲的表情,低声道:“血屠和庚军动了手,北地跟南海的分部被全灭,之后李慎出面,目前局势还没有进一步恶化。”
  李慕白闻言有些惊讶,随即又露出释然的表情。
  “我这个哥哥是有本事的,李铁衣眼没瞎。”他淡然道,“辉光到他手上,比我强。”
  杜忠皱了皱眉。
  李慕白没看他,只是将自己在被子里裹得更紧了些,低着头道:“我不是同他争,我只是不想叫李铁衣得意……李铁衣死了,这些都无所谓了。”
  他沉默片刻,又笑了。
  “我给自己找了那么多借口,其实就是想听李铁衣说一声对不起,你说可不可笑,太可笑了,你让我笑一会……”
  杜忠一把将他连人带被子用力抱住,按着他的头颅压到自己胸口,听着他沉闷的笑声在室内回响。李慕白笑着笑着,没了声,疲倦的枕着杜忠的胸膛,合上眼。
  李慕白闭着眼睛问:“你打算带我去哪?”
  杜忠愣了愣,随即将他抱的更紧,声音中有些欣慰:“我们去西陆。”
  “你真要带我走?”李慕白侧起头来看他,“辉光不要了吗?”
  “不要了。”杜忠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只要你。”
  李慕白淡淡笑了。
  “抱我。”
  他从被中伸出手臂,缠上了杜忠的脖颈,随即被对方一把从被中扯出,压倒在床上。杜忠面无表情,然而抵在李慕白小腹上的硬物却热得发烫,他蓦然低下头,发狂般撕咬李慕白的嘴唇。
  李慕白在笑,笑着咬碎了口中的毒牙。苦涩的毒汁混着唾液被送进交缠的唇舌,杜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狠狠将他推开。
  “封河说的没错。”李慕白直起上身,笑着道,“毒药果然是得藏在嘴里。”
  杜忠的胸口剧烈起伏,脸孔上却依旧毫无表情,他渐渐平复了呼吸,漠然道:“没有毒药能杀死半步神坛。”
  “我也没抱多大指望。”李慕白嘴角溢出血液,“至少能毒死我自己……”
  他向后软倒,视线中最后一个画面,是杜忠扑上来,呼喊他的名字。
  “李慕白!!!”
  ………………
  意识再度清醒,李慕白睁开眼便看见了杜忠。
  他虚弱的嘲讽而笑。
  “你的主子是谁?光明会?”他问对方。
  杜忠的目光黯了黯,李慕白太聪明,他只是说了计划去西陆,不争辉光,对方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他沉默的扯开李慕白身上的单衣,将人翻过去,抓着对方的两只手腕按在头顶,毫无怜惜的强行进入李慕白的身体。
  李慕白闷哼着咬住了枕头,心中一片冰寒,杜忠的反应无疑是默认了他的猜测,这远比肉体上的痛楚更让他难以接受……回想起一直以来杜忠的所作所为,也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李慕白心中惨笑,枉他自以为聪明,却原来一直都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他真的是个笑话。
  杜忠看着他颤抖的肩膀,不自觉停下动作,以为他哭了。然而扳过那张脸,却发现李慕白是在笑。
  “你笑什么?”他问。
  李慕白缓缓睁开眼,目光竟是异样的澄明。
  “关你什么事。”他谑笑道,“你这贱狗。”
  杜忠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将他按回床褥,更加凶狠的操弄。李慕白一声不吭的咬着嘴唇,意识似乎脱离了躯体,冷漠的在一边冷眼旁观。
  直到头顶的天花板毫无预兆的碎裂,砸下来。
  杜忠跪在李慕白身上,抓起搁在床边的长枪扫开碎裂的石块,同时警惕的望向上方,将脱下的战甲飞快往身上套。下一秒,他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李慕白撑起头,看向站在床边的李慎。
  那只漆黑的独眼静静停在他身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片刻后,李慎振臂脱掉大衣,带着体温的厚实布料盖在了李慕白身上,将他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
  李慎抬起左手,用牙咬开手腕衬衫的钮扣,将袖口扯到手肘,向跪坐在墙角的杜忠走去。杜忠只穿着上半身的胸甲,下身的战甲还没来得及穿,那只鸟也露在外面,他撑着长枪欲要站起身,却被李慎一把抓住头发,脸朝下掼进了地板。
  轰然一声,整个房间都剧烈摇晃了一下。
  杜忠满脸是血,狂吼一声,硬生生将头颅从李慎手中拔出,他看了眼趴在床上的李慕白,猛然向上跃出了房间,消失在天花板的巨大破洞外。
  李慎没有追,走回床边,弯腰将李慕白抱起。
  他带着李慕白返回了古柏路自家,自己的卧室。李慕白被放到沙发上,李慎去浴室放了水,甩着手上水珠走出来,冲人道:“去洗澡。”
  等李慕白洗完澡穿着李慎的浴袍走出来,就看见李慎坐在桌边,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吃饭。”
  桌上摆着两碗粥和几样小菜,还有一壶酒。酒杯却只有一个,在李慕白面前。李慎沉默的喝了半碗粥,放下筷子,开口道:“你喜欢杜忠?”
  李慕白错愕的眨了眨眼。
  “你要是喜欢他,我就留他一命。”李慎面无表情补充道。
  李慕白噗一声笑出来——感情李慎是看见那样的场景,误会了。
  李慎挑起眉来看他,李慕白止住笑意,正儿八经道:“我不喜欢他。”顿了顿,又道,“我谁也不喜欢。”
  李慎看了他片刻,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喝粥。
  一顿饭吃完,李慎将碗筷收拾了,端着餐盘出去。李慕白坐在桌边,看着那壶酒,想了想,还是没喝。他耐心等着李慎回来,看看对方想跟他说什么,或者说,是看看对方想怎么处置他。
  过了几分钟,李慎从外面回来,手上抱着一床被子,丢到沙发上。
  “你睡沙发。”他对李慕白道。
  李慕白冲他露出困惑的小眼神。
  李慎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你睡沙发,我认床。”
  李慕白哑然失笑。
  “早点休息。”李慎冲他道,“明天是李铁衣的葬礼。”
  李慕白看着李慎走进浴室,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点空。他拿起面前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举到唇边啜着。
  无滋无味。


第128章 家族(三)
  大唐历九九八年十一月二十日,中土,长安。
  整齐肃穆的花圈从辉光会馆门口,一直延伸到两侧的街道尽头。一辆辆颜色厚重的小车停在街边,从方陆各地赶来的李氏族人和盟亲,以及辉光各分部尚存的干部,安静的排着队走进会馆。除此之外,长安城的其他佣兵团或者不相干的势力,都没有接到请柬,也不被欢迎。
  李铁衣的灵堂布置在荣光厅,在他的灵柩之后,是数千名辉光佣兵的棺材。李慎与李慕白一左一右站在灵案两侧,前来祭拜的人在上完香叩完头后,并不离开,而是安静的走到他们身后,与其他人一并站在那里。
  这当然不会仅仅只是一场葬礼。
  李慕白感觉到了投注在身上的种种视线,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换了是他的话,也绝不会让李慎出现在这里。然而聪慧如他,也猜不出李慎的想法。
  当最后一人祭拜完毕,厅中的气氛更加安静,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李慎走到灵案前。
  “咳咳,少主。”一名族老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有人认出他是皖江李氏的家主,因为女儿和孙女分别嫁给了东荒大国周的前后两任君主,得其全力庇护,再加上始终没有在这次内乱中站队,才侥幸逃过一劫。
  他走到李慎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信封上打着火漆,还未被拆开过。
  “这是老当主生前立下的遗嘱。”老人目光平静,似乎丝毫不担心李慎会发怒,“他让我转交给您。”
  李慎看了他片刻,接过信,拆开。
  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他,无论那信中写的是什么,事到如今,结果也不会有多大变化。更何况刚才那老人说,李铁衣本来就是要把信交给李慎,那信中的内容也可想而知。
  李慎看完了信。
  他转身,将信纸递上燃烧的香烛,任由火焰吞没了信纸,松开手。
  “退下。”他对站在面前老者道。
  话音不高,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心中一紧,下意识低下了头。当众烧了李铁衣的遗嘱,李慎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愿,而是用平淡到近乎冷漠的口吻道——
  “从今日起,我继任李家家主,李慕白,继任辉光首领,你等可有异议?”
  众人大惊失色。
  自李三多创立辉光,李家家主即为辉光首领,千年来从未有过不同人担任的先例。更何况辉光即是李家,李家即是辉光的概念早已在众人心中根深蒂固,李慎这么做,就是将两者无形划开了一条界线。
  “少主这……”一名族老鼓起勇气上前,劝阻道,“这恐有不妥啊。”
  李慎的独眼静静向他看过去:“有何不妥?”
  “这个,慕白少爷年纪尚轻,恐怕不适合掌管辉光。”这族老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李慕白不过比李慎小了两岁,但他的意思是再清楚明白不过,此言一出,便有其他人站出来附和,然而叫李慎那只眼睛一一扫过,不由便闭了嘴。
  “慕白是我弟弟。”李慎道,“他若有做得不对,我自然会提点他。”
  在场之人没有愚笨之辈,他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便回过味来,想起了李慎的另一个身份——感情他是不想放弃在庚军多年来的经营,什么提点,这根本就是要让李慕白当他的傀儡。
  ……好大的野心。
  外界虽然蔑称李慎是庚衍养的狗,但事实上李慎毫无疑问是庚军的第二把交椅。倘若庚衍出了意外,接手庚军的肯定是他,不会是其他任何人。经过此番变乱,站在这件大厅里的人都见识了李慎的手腕和威望,他一出面就稳住了岌岌可危的局势,无论是血屠还是庚军乃至其它虎视眈眈的恶客,在权衡过能得到的东西和李慎的报复之后,都没有选择再对辉光的残余势力出手。
  辉光虽然元气大伤,几乎被打残,但剩下的家底也非同小可。李慎手握辉光,再从庚衍手里夺到庚军,便是毋庸置疑的长安第一人,可堪问鼎王座。
  提出抗议的族老最先沉默的跪下,随后满厅皆跪。
  “见过家主!见过首领!”
  “见过家主!见过首领!”
  “见过家主!见过首领!”
  ………………
  墓原中有着一大片地方,是辉光的专属墓地。李铁衣与数千名死去的辉光佣兵一同下葬,墓原上又添了数千座新坟。
  李慎与李慕白并肩站在李铁衣的墓碑前,纸烟袅袅,白幡在凛冽的寒风中招扬。
  “你要我做你的傀儡?”李慕白问。
  李慎从衣兜里摸出颗烟,咬在嘴上点火,低头道:“随便你。”
  李慕白扭头看他:“什么意思?”
  “李家我有用。”李慎咬着烟道,“辉光随便你折腾。”
  李慕白怔了怔,蓦然大笑出声,笑声惊起远处坟头上歇息的乌鸦,那黑色的不祥鸟儿扑腾着翅膀,飞上天空。
  次日,李慕白召开团内干部会议。
  会议照例是在辉光会馆内的花影厅,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旁,面孔大半都是崭新。他们用好奇,甚至是不屑的神情注视着坐在上首的李慕白,无论是前段时间令辉光自毁长城的动乱,还是昨天葬礼上李慎明明白白的宣言,都叫他们对这个新任的傀儡首领生不起丝毫尊敬。
  虽然他们能坐上这张桌子,多半还要托了对方的福。
  “坐在这里的,有谁是李家人?”李慕白道,“举起手我看看。”
  无人应答,过了半晌,才有零零落落几只手很随意的举起来。
  李慕白笑了。
  “很好。”他道,“上一次坐在这张桌子边的,十个里,有九个是李家人。”
  干部们不知他想说什么,那几个举起手的也放了下来。
  “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在这了吗?”李慕白微笑着注视众人,自己给出了答案,“因为被我杀了。”
  会议厅里的气氛骤然一寂。
  “此前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非李家人,不得晋高位。”李慕白将辉光的旧况娓娓道来,“也因此有着个外姓与内姓的说法,像杜忠那样,外姓人坐到外务大总管的位子,就算是顶了天了。”
  此刻坐在这里的干部绝大多数都是外姓人,闻言微微变了脸色,正如李慕白所说,在这之前,他们压根没想过能坐上这张桌子。
  “千年之前,李家出了个李三多,也因此有了辉光。”李慕白淡淡道,“可这一千年来,李家再没出过第二个李三多。”
  “一个家族,能出多少人才?能比这全天下的人才更多吗?”
  他一一看过桌边诸人。
  “你们都是人才,所以我给你们这个机会,坐在这里。”
  “从今往后,辉光再无外姓与内姓之分,也没有什么不成文的规矩。一切靠自己的本事,有能者上,无能者下。”
  “我不会有儿子,就算有,他也不会是辉光的首领。”
  “辉光,不再是李家的辉光,也不会是任何一家的辉光。”
  ………………
  护城河上,李渔翁扇着火炉,翻着上面烤着的红薯。黑帝斯拎着一坛酒踏水而来,笑嘻嘻在火炉边坐下。
  “去去。”李渔翁挥手赶他,“你又来作甚?”
  “李慕白当了辉光首领,我专程拿酒来替你庆贺啊。”黑帝斯笑嘻嘻道,拍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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