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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长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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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暗搓搓的等着他被打脸,而王真也没让大家失望,清楚明了的开口道:“我不去血屠。”
众人于是将目光投向血屠七十三。
这疯子居然在笑。
“不进辉光也不来血屠,那你是打算去死咯?”
“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最讨厌了。”
最后一个‘了’字尚未落下,他人已来到王真面前,黑红色的袍袖高高扬起,向着少年头顶拂落。没人想到他会一言不合便痛下杀手,这可是未来神坛可期的绝世天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硬生生将其扼杀,果真是个疯子。
离两人距离最近的李慕白吃惊的瞪大眼,却没半点出手相救的意思。
看台上有人惊呼,更多人却是沉默。
这就是长安,外表瑰丽光鲜,内里却写满了残酷和冷漠。
一只黑陶盆从天而落,漆工甚是精美,不过也没人关注这个。它就像是凭空出现,一眨眼就到了血屠七十三脑袋顶,逼得他抬手去挡。
盆碎了。
晒黄的花生壳飞舞在血屠七十三和王真头顶,纷纷落下,看着很是滑稽。前者铁青着脸,慢吞吞抬起脑袋,往李慎与封河所在的包厢望去。
李慎手上掐着颗尚未剥开的花生,旁边茶几上的果皮盆不翼而飞。他扭头看坐在身边的封河,只见其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干过一样。
“李慎!”血屠七十三在下边暴喝,“你他妈有种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
封河指一指台上,对李慎道:“叫你呢。”
被栽了黑锅的李慎:“……贱人。”
封河置若罔闻,兀自催促道:“你还不下去?”
“下去干什么?”李慎反问,“陪着一群小孩发疯?等他家大人出来再说。”
这次封河倒没吐槽,论年岁李慎也没比底下的李慕白和血屠七十三大多少,但要论资历,那就差得远了。那俩充其量算是辉光与血屠立起来的旗杆,李慎却是底下握杆的人,搅合在一起的确掉份。
他只是没想到李慎会这么理智。
李慎理智了,这戏就不好往下演了,封河当然也不打算亲身上阵,问题下面那叫王真的小子,该怎么下台?
少年顶着张无畏无惧的脸,一副镇定从容模样。
封河挺想知道他的信心来源在哪,是算准了李慎会给他撑腰,还是另有凭仗?这么一想就不自觉想远了,比如王真来参加死擂,是真的只为了钱?他不会不知道以刀入神意味着什么,敢当众用出来,就该清楚后果,那么,他究竟图的是什么?
总该有个目的。
封河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少年的目的,对方是杨火星的弟子又如何,他可不是李慎那种做事只凭心情的二百五。这世上能让他心甘情愿被利用的人,加起来也不超过三个。实话讲,他不太喜欢这个王真。
因为王真很像某个人。
不是脸,不是说话做事,甚至不是气质,就只是那副天塌下来也波澜不惊的表情,无论何时也看不出真实想法……真的很像。
那个人叫庚衍,十年前,他们头一次遇见的那个还很年轻的庚衍,就是这样的表情。
包厢里突然响起电话铃声,李慎掏出手机,定睛看了看上面显示的名字,片刻后,按下接通键,将手机举到耳边。
“你在哪?”电话那头的庚衍开门见山问。
李慎答,在斗场。
电话那边很明显的沉默了一下。
“我已经让李西风过去了。”庚衍道,“还有耿连成,你回来吧。”
李慎没接话。
庚衍道:“我刚跟杨火星通过话。”
李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他声音干巴巴的,问:“他,同意了?”
庚衍嗯了一声。
李慎说不出话,大概数秒后,那边挂断了。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地板,垂下手臂,擂台上血屠七十三叫了半天不见李慎回应,已经开始骂娘。李慕白打着呵欠叫来斗场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收拾场地准备继续进行死擂。少年王真一时间被两人不约而同的遗忘,站在那倒是显得有点可怜。
他不给人面子,人也不给他面子,无非如此。血屠七十三的态度很明白,李慕白也表现的很明白,两人都给他判了死刑。看台上众人的心情是惋惜的,然而再天才也不是自家的天才,别指望他们会多管闲事。
李慎深吸一口气。
“杨火星是个傻逼。”他道。
封河听他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有点愣,正想问人哪根筋错了,就见人站起身,走到包厢围栏前。
李慎低头点了颗烟。
底下人都在看他,血屠七十三骤然消声,李慕白嘴上咬着个柿饼,也抬起头。少年王真握着刀,循着众人的视线,仰首望向站在包厢边的李慎。
很多年前,李慎也是站在那里,抬头看站在人群里的庚衍。
他冲他伸出手。
李慎咬着烟,冲王真伸出手,招了招。
如果十年是一个轮回,在完结时也是新的开始,那他终究不得解脱。
台上的少年沉默着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意料之外,又似乎理所应当,在这一刻,李慎突然有点明白了当初庚衍的感受。
并非喜悦抑或期待,反倒有些沉甸甸的。
李慎取下口中的烟,转身走向门口,去迎接即将到来的少年。封河看着他,在他走出房门前,开口问:“你想清楚了?”
李慎嗯一声。
“正好我家还缺个门房。”他扭头笑着道,“你下回去记得敲门。”
封河目送他走出包厢,半晌,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
“小封?”
“嗯,是我,大哥。”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下,封河也没急着说话……他不知该怎么说。
“是为小真的事吧。”杨火星道。
封河低低的嗯了一声,道:“还有阿慎。”
“小真的事庚衍跟我说了。”杨火星的声音听起来挺平静,“确实不太好办,以他的天赋留在我这里就是浪费,去庚军更有利于他的成长,也更安全。庚衍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他承诺了会好好栽培小真,就不会食言……你说阿慎,他怎么了?”
封河简直开不了口,艰涩道:“他把王真带走了。”
杨火星沉默,片刻后带着点不确定问:“带走了?”
“带回去做门房。”封河摁住眉心,尽可能平静道,“他是这么说的。”
过了好久,电话那边的杨火星才低低的‘哦’了一声。
两人心情都很复杂。
这就是李慎的做法。
——既然你们都不讲道理,那我也不讲道理好了。
第13章 兄弟
李慎带着少年回了家。
“我这没什么规矩,你平时爱干什么干什么,想回火星团点卯报道也随你喜欢。家里除了我,还有海棠和阿宝。海棠是我夫人,她不喜欢跟人说话,你见了她也不用打招呼。阿宝是我副官,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他提…”李慎指一指正小跑过来的副官,对王真道:“叫宝哥。”
少年认认真真的叫了声宝哥。
副官被迎面叫愣住,傻傻扭头看李慎,李慎伸手搭了搭少年肩膀,介绍道:“王真,以后是家里门房。”
副官于是默默打量少年,流露出微妙的同情的小眼神。
“你跟他收拾下房间,安顿好了来叫我,我带他出去吃晚饭。”李慎吩咐道,丢下还弄不清楚情况的副官与少年,径自回了卧室。
他一头栽在床上,半晌,从兜里摸出手机,上面好几个李西风打来的未接电话。
他慢吞吞给人拨回去。
“李疯子!你把人弄哪去了!?”
李西风开口就骂,人叫李慎给拎跑了,他巴巴的赶到斗场,却扑了个空,心情可想而知。
李慎懒洋洋道:“家呢。”
“谁家?你家?”李西风简直理解不能,“你把人带回家干嘛?有病啊,那又不是漂亮姑娘。我跟你讲你赶紧把人带到会馆来,妈蛋耿连成那狗日的上去找大帅告状呢,鬼知道他乱讲什么……你把人带过来把该签的文件都签了,然后你再带走都没关系。这事你听我的,别犟。”
李慎翻了个身,吐口气,说,不去。
“李慎!”李西风一声暴喝,下一秒声音又软下去,“诶,祖宗,咱们别闹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人家杨火星都答应了,你还闹个啥?还能不能讲点道理了?”
李慎本想说不讲,话到嘴边觉着太幼稚,干脆就不说了,咔嚓把电话摁了。
他把脸埋进枕头里,趴了半晌,然后振作精神爬起来,准备带王真出门去吃饭。明天会怎样,明天再讲,吃饱喝足睡一觉,也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爷。”副官推门进来,“杨火星杨爷来了。”
李慎坐在床边,两手搭在腿上,抬起头来。
副官又叫他一声。
“嗯,听见了。”李慎点点头,站起身,“我马上过去。”
杨火星来了。
来的可真快,李慎有点意料不到,他跟着副官一路走到大门口,就见王真站在门房前,与杨火星站着说话。杨火星四十来许年纪,生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穿一件茶色的盘扣短褂,气度颇为沉稳。他瞧见李慎,未语先笑,嘴角边旋出倆深深的笑窝,生就一副欢喜像,却是半生沉浮坎坷。
李慎站定脚,开口唤了声大哥。
两年未见,杨火星似乎又老了几分,鬓边星星点点,竟是泛了白。时间当真是把杀猪刀,任你英雄豪杰,也挨不过这无情一刀。
“晚饭吃了吗?”杨火星伸手把他倒翻了的衣领折回来,开口问。
李慎说还没,正打算去。
于是两人带上王真一起去吃饭,李慎要开车,杨火星说开我的就行,手一指门边停着的土黄老吉普。这破车跟了杨火星十来年,看样子是随时都可能散架,李慎犹豫了下,咬咬牙抬脚坐上去。
车里泛着股刺鼻的泥腥味,杨火星笑着解释:“前两天帮人送了几趟螃蟹,人还给我留了一箱,不过都吃完了,算你没口福。”
李慎把脑袋面对着车窗外面,表示完全不介意,螃蟹什么的,他这两年在虹岛那鬼地方,一天三顿,除了海鲜还是海鲜,真吃腻了。
老吉普吭哧吭哧的上路,杨火星开车,李慎在副驾驶座,王真一个人坐后排,都没怎么说话。眼看着车拐出古柏路又绕了几个弯,径直往环城上冲,李慎忍不住问杨火星,这是去哪儿?
杨火星答,好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于是上环城,出东门,过白苇渡,到野花山。老吉普艰难沿着山道爬上半山,停在被人工挖出来的广场边,时间快到晚上十点,广场上一溜的灯笼彩旗,热闹非凡。杂耍艺人在广场中央各自表演,周围尽是叫卖吃食的小摊,再往边边上,灯光黑蒙蒙的地方,一顶又一顶帐篷高高支着,门帘上挂着号牌,粗粗一看不下百顶。
有道是又到野花盛开时……李慎默默将衣领拉紧了些。若不是被杨火星拉到这,他几乎都忘了——每年三月中,要举办上一整旬的野花节,本来是挺正经严肃的传统纪念节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了味……看那些帐篷就知道了。
杨火星熟门熟路的领着李慎和王真在广场上穿行,一路上不断有各类熟人跟他打招呼,看得李慎眼角抽搐。这老男人不正经也不是一天两天,想当初他跟封河多纯真的两个好少年,跟异性打个照面都不敢眼对眼,现在?别提了。
三人最终来到一家面摊前,摊前支着个牌子——丰州拉面。
大半夜的跑野花山来吃拉面,李慎也是不想再说什么。他撩起大衣落座,点了碗红汤牛肉面,面端上来一看,嗯,红汤有,面有,牛肉没有。
杨火星把他那碗翻了个底朝天,从碗底找到一片,刀工厉害的紧,薄的跟纸一样。他把牛肉夹起来,无比自然的搁进李慎碗里。
讲真,那一瞬间李慎有点感动,然后就见杨火星露出恍然神色,把牛肉从李慎碗里夹出来,放进一边的王真碗里。
眼睁睁看着一片牛肉走了三个碗的王真:“……”
面吃完,三人各自擦嘴剔牙,李慎摸出钱包点出张钞票要买单,被杨火星瞪眼拍下去,自个买了。三碗牛肉面四十八块,价钱还算实惠,反正在城里肯定比这贵。李慎咬着牙签等杨火星开口说正事,边上王真似乎也觉出点什么,站起身说去看看灯笼,主动给两人腾出空间。
“庚衍不是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杨火星不急不忙道,侧着脸望着不远处的灯笼串,面上表情有些模糊不清的朦胧,“最先打过来的是申慕容,他说可以低价出售一批新型战甲给我,或者是给我量身定制一套王甲……我懒得理他。”
“说心底话,我杨火星的弟子,凭什么你们想抢就抢?可古人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就是这么个道理。我在这座城里呆了二十多年,该见的都见过了,活到现在不是我比别人聪明,而是我够傻……阿慎,我知道这些道理你都懂,你只是不喜欢。不喜欢没关系,但有的时候,退一步未必不是好事。”
杨火星扭头看了眼李慎,后者正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他叹口气,道:“你别同庚衍闹得太僵,次数多了,早年那点情谊也就磨光了。小真的意思我问过了,他没想到会闹这么大,不想给我添麻烦,也不想去辉光和血屠,但庚军还是可以的。”
李慎将牙签丢到桌上,表情不太好看,冷声道:“感情我就是多管闲事对吧?成,你们爱怎么地怎么地……我他哔的真是日了狗了。”
“文明用语,注意素质。”杨火星语重心长的规劝道。
李慎愤然翻脸:“我哔你个哔哔,当初教我骂人的不是你!?素质?我素质你一脸!他哔的……”
正巧买了饮料拎回来的王真:“……”
王真回来,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李慎哔了一通心情颇有些松快,表情好看很多,被哔了一脸的杨火星也丝毫不在意,看看表说回去吧。三人起身往外走,没两步经过一烧烤摊,李慎瞅着烤架上烟气腾腾的烧串,脚步不自觉慢下来。
杨火星看看他,又看看那烧烤摊,再看看跟在后边的王真。
“要不凑一桌打打牌?”他开口问,伸手一指不远处的麻将摊。
李慎愣了下,下意识道:“人不够啊……”
话出口他就反应过来,随即听杨火星淡淡笑道:“叫小封来嘛。”
于是当大半夜被抓来凑桌的封河匆匆赶到时,就看见麻将子被推到一边,那仨人正忙着撸串。他没好气摔了钥匙,从李慎盘里抓起两串羊肉,几口撸了,然后从地上捡了瓶没开封的啤酒,咬开瓶盖,咕嘟嘟灌了半瓶。
李慎嫌弃道:“慢死了。”
“妈蛋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裤子都脱了,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给你们凑桌,你还给我这态度?”封河将啤酒瓶往桌上重重一撂,扯开衣领撸起袖子,往凳上一坐,“吃个屁,开了!”
杨火星干咳一声,瞅瞅封河,又瞟瞟王真,用眼神示意他说话注意点形象。
封河冲少年友善的笑笑,一转头又朝李慎拍桌子,喊他麻利点砌牌,台词里各种少儿不宜的屏蔽字。李慎自然给他翻倍哔回去,杨火星脸上写满无奈,也懒得再跟这俩混球讲道理,专心低头码牌。
没过多久,李慎放了个炮,封河眉开眼笑,杨火星摔了麻将子。
“你个炮仗放哔眼里的哔哔哔,老子哔你个哔哔……”
王真小少年目瞪口呆。
然而这才仅仅只是个开始。
一晚上接连经历了李慎诈胡,封河输红眼撒泼,杨火星赢了想跑没跑成于是恼羞成怒……再加上洗了脑的各种哔哔哔,少年的三观遭受到毁灭性打击,几乎开始怀疑人生。
一场牌愣生生打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迎着晨曦的微光,少年喘着粗气来回跑了三趟,总算把三只死人全部运上车。他站在车边,瞅着里头睡姿各异的三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些羡慕。
第14章 一生之约
下山途中,苏醒过来的杨火星提议一起去吃早点,被李慎和封河齐齐拒绝。别说精神撑不撑得住,对着坐了一晚上,现在看见彼此的脸就心烦。
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李慎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眼睛都有些迷糊了。王真也没好哪去,蔫巴巴的低着头跟在后面,分分钟想往门框上撞。幸好被李慎瞅见,伸手垫了一下,才没叫他在脑袋上撞出个包来。
“你自己小心点。”李慎叮嘱一句,抬脚迈进门槛,脚底板还没踩到实地,面前突然窜出个人。他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身,半睁着眼看面前裹着条毛毯只露出个头的副官,困惑的眨巴眨巴眼。
“你干嘛呢?”他问。
副官抽一抽鼻子,拢着毯子可怜巴巴的模样,委屈道:“我在这等了您一宿。”他凑过来在李慎身上嗅了嗅,诧异道:“您喝酒了?”
李慎点点头,面色有些疲惫,越过他往里走,脑子昏沉的厉害,只想好好睡一觉。副官小步跟在后面,犹豫道:“爷,李西风打了电话过来,让您无论如何也要出席今天的例会……”
每旬第五天,是庚军的干部例会日。李慎停下脚,一手扶住旁边的墙壁,另一手无可奈何的抹了把脸。他深吸口气,掉头往外走,没两步又停下来,扭头问副官:“几点开始?”
副官看看表,答:“十点,还有一小时二十多分钟,您还来得及洗个澡换身衣服。”
“嗯。”李慎点点头,吩咐道,“再给我弄碗粥。”
肚子里垫了碗白粥,总算有了些精神。离出门还有点时间,李慎走进门房,只见少年侧躺在床上,神色安宁,俨然已经睡熟。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沉默着看了一会。
王真性子内敛,从面上很难看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李慎也无意探究。他将人带回来,多半是一时冲动,并没想太多。不过有些事情,总归是要搞清楚的。
他伸手将人拍醒。
王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了李慎,先是一愣,接着就要坐起来。李慎将他摁回去,放开手,开口道:“我没打算让你进庚军。”
少年躺在床上,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
“我供你入神坛,帮你挡掉这期间一切麻烦,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李慎道,语气平淡,“不要背叛杨火星,他这辈子都是你师父,你这辈子也都是火星团的人,能做到吗?”
少年无声瞪大了眼,两个简简单单的‘这辈子’,却是沉重的无法形容。他怔然望向坐在床边的李慎,后者正等着他回答,或许是通宵打牌外加饮酒的缘故,眼角眉梢都往外渗着股倦意,不似平时那般煞气冷戾,整个人显得宁和而漠然。
可这样的李慎,反倒叫少年头皮发麻,手足冰冷。
狭小的门房里泛着股长期空置的家具陈腐味道,唯一的一扇小窗玻璃上蒙着层顽强的灰垢,外面的光线穿透不进,屋里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显得昏暗又压抑。
少年慢慢张开嘴,答了一个好字。
他知道自己说出这个字后,就再没有反悔的余地,这一生都势必要与杨火星和火星团绑在一起,共沉浮。开口便是一辈子,至死方休。
李慎站起身。
“睡吧。”
他低声道,转身离开。
………………
九点五十三,李慎踏进庚军会馆大楼,搭电梯直升三十三楼会议室。他推开门走进去,十来米的长桌旁已经坐满了人,庚军规模越来越大,下面的部门也越来越多,这张桌子前前后后换了好几回,桌上的人也一直在变。
李慎站在门口粗粗扫一眼,发现又多了几个没见过的生面孔。他迈开脚往前走,直直走到右首第一位,拉开椅子坐下。坐在对面的龚云笑着跟他打招呼,而两人身旁,会议桌的主位,还是空着的。
十点整,庚衍出现在门口,会议室内骤然一静。
李慎抱着手臂低头坐着,眼观鼻鼻观心,等人在身旁坐下了,才微微抬起头侧过去瞅了一眼。庚衍今天穿的是件深灰色的呢料大衣,高高的衣领盖过半只下巴,将垂落到肩膀上的灿金色长发衬得愈发耀眼。他从胸前口袋里取出副眼镜,架到鼻梁上,开始看摆在桌面的会议资料。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他,资料上主要是近期各部门的总报表和议项,等庚衍看完一遍,就会将他认为有问题的地方提出来讲。
庚衍眼睛看近处的东西会花,是早年征战落下的旧伤,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要治好不难,但他不肯治,也不肯讲理由。李慎倒是挺喜欢他戴眼镜的样子,这样看起来要温和的多,被骂的时候心脏也能弹跳的更活泼一点。
“张普求,上次拨给你的五个亿已经花完了?”
第一个被点名的就是庚军最值钱的活宝贝,开发部主管,张普求张大技师。没有张大师就没有如今他们身上顶尖级别的战争装甲,张大师就是他们这群战斗分子的天王老子,张大师遇到问题,他们这帮受人恩惠的自然要帮忙顶上,于是李慎喝口茶润润嗓子准备发言。
“嗯,戮神的开发遇到瓶颈,需要做更多实验来寻找突破方向,五个亿太少,最起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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