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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长安-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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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祝您一路顺风。”
  “嗯。”李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在长安等你。”
  ………………
  平静了三日的帝都又一次在爆炸中惊醒。
  同一种办法不怕用老,就怕用的不好。副官敲着桌面听远处轰鸣阵阵,那张毫无特点的平凡面孔,此刻竟是冷漠的令人心悸。
  这一局棋下到如今,差不多也要收官了。
  李慎已经成功出城,接下来就看对方能否安然抵达玉冲,与李茶楼会合。如果不是那只惜命的老乌龟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往帝国内部深入,那李慎也没必要冒这样的险。副官承认他对李慎的关心已经超出了应有的界限,是他入戏太深了……可谁说做大事者就得无情无心?
  副官轻笑摇头,将目光投向窗外不远处的皇宫。
  此时此刻,庚衍不在皇宫,他在处刑台,在爆炸的中心。自从三天前发狂的将帝都撕成两半后,他就没回过皇宫。大光明宫仅剩的六名圣骑被分别派遣去负责那六层封锁线,带领着各自麾下的直属骑士团,帝都五十万禁卫军倾巢而出,一时间搅得民心惶惶,以为战争将至。
  自登基以来一直英明过人的皇帝陛下发了狂,倾举国之力,只为找回他的皇后。
  他的皇后从婚礼上消失,如今正一个人踏上逃亡之路。李慎在离开帝都的当天夜里就抵达第二条封锁线,他没有去与副官在此安插的内线联络,而是自行潜入了一艘军方的运输艇,搭乘这艘空艇直接抵达了第三条封锁线。
  负责第三条封锁线的是大光明宫第八圣骑,胡夫雷。李慎在枫露宫看过他的资料,此人是孤儿出身,从小被大光明宫作为死士培养,因为资质过人忠心耿耿,从死士中被挑选出来,成为了老皇帝的亲卫,接着又因救驾有功,被提拔成亲卫首领,等庚衍继位后,他就顶替原有的空位,当上了大光明宫的第八圣骑。
  然而在那份档案中显示,这位第八圣骑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他喜欢游泳,而且是裸泳。
  实际上第八圣骑胡夫雷并不是纯粹的人类,而是个水栖类混血兽人种,在相当排斥非人种的光明帝国,这可以说是个洗不掉的污点。圣骑阁下极力隐藏着自己的非人种身份,但与生俱来的体质又令他离不开水,每天都得在水里泡一阵子。
  李慎回忆着脑中记下的地图,如果他没记错,第三条封锁线上经过的只有一条河流,恰好就在向南两三百公里的位置,而第八圣骑阁下多半没有闲心逸致把浴缸搬到前线……李慎决定赌一赌。
  事实证明,幸运女神仍然眷顾着他。堂堂半步神坛的圣骑阁下,在用全身皮肤摄入了大量高浓度催眠剂后,毫无痛苦的于睡梦中被李慎割下了脑袋。交代副官的内线将第八圣骑的尸体藏起来,李慎拿着对方的私人印鉴伪造出的通行文件和密函,搭乘空艇一举穿过第三、第四条封锁线。
  离开帝都的第三天夜里,李慎抵达了第五条封锁线。穿过这条封锁线,前方就只剩下目的地玉冲城。李慎舍弃了伪装的身份,与副官安插在第五条封锁线的内线接触,没有再用取巧的手段,而是在对方的帮助下,用最快的速度从封锁线的薄弱处强行突破。一旦第八圣骑的失踪被发现,李慎此前的行动势必会被注意到,他必须要跟时间赛跑了。所幸他并不是孤军奋战,副官安排的人也的确靠得住,在他们不惜用性命争取到的时间里,李慎终于来到了玉冲城。
  玉冲城郊,一座农庄外,风尘仆仆的李慎站在齐腰高的麦田里,没有看见本应在此等候的李茶楼,而是看见了穿着庚军制服的庚衍。
  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庚衍穿着庚军的黑色制服大衣,领口别着锁链长刀的金徽,眼瞳也恢复成李慎熟悉的黑色,他同样站在麦田里,表情很平静,是一贯的从容和淡定。
  他平静的看着李慎,从脚下的麦田中拎出一个人。
  只见副官垂着四肢,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被庚衍提在手中,不知是死是活。
  “你在等李茶楼?他来不了了。”
  庚衍平静的说着话,随手将副官丢回脚下,目光定定看着李慎:“就算你逃到长安,我也会去将你带回来。”
  李慎恍似未闻,一眨不眨的盯着瘫倒在地上的副官。
  ——副官还活着,只是昏过去了。
  很显然,庚衍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李慎的逃亡失败了。副官也被逮住了,他们失败的一塌涂地。
  李慎抬起头,阳光很灿烂,灿烂的刺眼。初夏的微风吹拂着他的面颊,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麦田的清新气息,他合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局面糟得不能更糟,堪称绝境中的绝境,看不见半点希望。副官在对方手上,李茶楼不知所踪,天门跟神坛之间的差距,遥远的宛如天与地。
  无法可想,走投无路,拼上性命也毫无意义。
  真真叫人绝望。
  上一回,杨氏登仙法,他认了输,这一回,又要认输吗?
  不。
  他不会再认输了。
  李慎沉默的扣下拳甲,从靴中拔出短刀,他弓下身,右手横在面前,刀锋反射着日光,冷冽的映在眼底。
  庚衍皱起眉,看了眼脚边的副官,对李慎道:“够了,你跟我回去,我放他走。”
  李慎摇了摇头。
  “你要杀就杀吧。”他冷漠的回答道,“我身边的人,你杀的还不够多吗?”
  庚衍无声眯起了眼。
  连体内的源能也无法随心控制,李慎感受着自身的无力和弱小,心情却是异常的平静。他仿佛又回到幼年时,面对那些无由来天真而残酷的欺凌,凭着胸中的一口狠气,哪怕被打得头破血流也绝不屈服求饶。
  在这一刻,李慎终于挣脱了束缚他的沉重镣铐,将那些被强加于他身上的东西放下。
  他找回了最初的自我。
  简单,干净,纯粹——
  无所畏惧。


第167章 挣脱(下)
  庚衍搞错了一件事情。
  他要将李慎留在身边,无论是欺骗还是强迫,都得李慎愿意配合才行。这就好比两个人下棋,白棋胜券在握,将黑棋团团包围,逼迫的无路可走……然而黑棋除了认输,还可以选择掀桌。
  ——爱也好,恨也罢,总归是两个人的事情。
  李慎不陪他玩了。
  风无声吹过,青色麦穗摇晃着一根根细长的须丝,发出近乎无声的微小碎响。这本是个安静的午后,最适合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在摇椅上悠闲小憩,也可以撑着钓竿,靠在树荫下打瞌睡,又或者搂着心爱的人,哪怕沉默也是美好。
  可这终究不是个那么美好的世界。
  “我不会再……对你抱有期望。”
  庚衍的话音像是敲打在软垫上的锤子,不响亮,很沉,也很重。他冷漠的注视着向自己举起刀刃的李慎,肉眼看不见的源流在他身旁安静的起伏,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平静的表面下是汹涌暗潮。
  寻找李慎的这些天里,他想了很多。或许是枫露宫中李慎的表现给了他错觉,又或许是被心中的渴望扰乱了理智,叫他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期待……托了这场波折的福,庚衍终于反省过来,认清了自己与李慎之间那条眼下还根本无法跨越的鸿沟。
  在他实现自己的野心,拿下长安之前,他与李慎都无可避免的站在截然相反的立场上。在这件事情上,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并没什么分别。虽然他将李慎这个对手提前拉出了场外,但场上的胜负却还未揭晓,对方随时都可能重新入场。
  不解决掉这个根本性的矛盾,庚衍的一切期待都是徒劳,都是泡影。
  海浪般的源流从四面八方涌向李慎,庚衍抬起手,轻轻向下压了压。对他来说,李慎拿着刀或者空手,穿着战甲或者裸身,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此时的李慎,连与他拼命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像条狗一样趴在那里。
  庚衍并不喜欢看李慎露出这样狼狈又丑陋的模样,但他别无选择,并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要将对方牢牢锁住,真正的囚禁起来,直到一切尘埃落定。
  被无形的源流压制在地面的李慎用力咬紧牙关,每一寸骨骼都在这股重压下痛苦的颤抖,庚衍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托起了他的下巴。
  “我……”
  未能说出口的爱字被一道血色的闪电逼回了喉咙,令两人都不感到陌生的凄厉鸦鸣在远处响起,时间像是被凭空剪掉了一截,那声音突然便到了眼前。
  一只张开了巨大羽翼的血色乌鸦,狠狠扑向庚衍面门。在李慎的视线中,先是闪过一片刺眼的红芒,随即在庚衍原本的位置,出现了一双暗银色的金属战靴。
  庚衍被血鸦逼退,压制在李慎身上的源流也随之消失,他撑着地面摇晃着站起身,看向站在眼前的人。
  对方穿着一身暗银色的战甲,倒扛着那只名叫三尺的血色长枪,黑漆漆的枪口斜指向天空,用左手掀开头上的战盔,露出底下那张有些疲惫,却依然笑着的英俊面孔。
  他冲着站在数米外,刚刚用源流将血鸦磨散的庚衍笑着打了个招呼。
  “哟,庚帅,您也来西陆旅游?”
  庚衍蹙起眉,显然是没料到封河会出现在这里,虽说封河只是个仙路九步,但要论难缠程度,与废了源脉前的李慎也有一拼。而且庚衍还注意到了对方身上那套战甲,如果他没认错,这应该是之前被杜忠带走,辉光三神甲之一的,侠客行。
  杜忠失踪时庚衍身在北地,他手下的情报网络也没能查出对方究竟落在了谁手里,被彻底洗脑的杜忠出卖他的可能性很低,但终究不是全无可能。庚衍看着封河身上的战甲,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冷漠开口道:“这里不关你的事,不想死就立刻离开。”
  “啧啧。”封河咂嘴摇头一脸嘲讽,扛着枪冲庚衍翻了白眼,“我说庚帅,我知道你对李慎有点那什么意思,但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谈恋爱嘛,干嘛要打打杀杀的……”
  他说着话扭脸看了看李慎,脸上又泛出笑容来,冲人嘟哝道:“活着呢?”
  李慎点点头,心情说不上是喜悦还是激动,总之,封河来了,他很高兴。
  两兄弟这边相视而笑,另一头被封河调侃了一通的庚衍却抬起头,望向封河来时的方向。只见一道漆黑的身影从远处疾掠而来,片刻后就出现在了这片麦田中。
  黑袍,白发,老菊花脸,原血屠不死宰相,黑帝斯是也。
  老头落地后瞟瞟场中景象,抬起手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汗水,笑呵呵冲庚衍点点头:“哟,好巧,庚帅也来西陆旅游了?”
  同一句话,封河还可能是不知情,但这老货就是摆了明在调戏庚衍了。多了封河与黑帝斯这个神坛,局面瞬间调转了个个,只要黑帝斯缠住庚衍,封河就能带李慎离开,他身上穿着神甲侠客行,单论速度,连庚衍也未必追得上。
  更何况,还有一个此刻被庚衍命人纠缠住的李茶楼。
  破坏掉大婚,从庚衍的眼皮底下救出李慎,还能在重重封锁下将李慎送出帝都,并找来了封河与黑帝斯和李茶楼共同接应,一手将阴谋和阳谋都玩的炉火纯青恰到好处,连庚衍也不得不承认,他小瞧了策划出这一切的副官。
  下一刻,毫无预兆的,庚衍的身影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副官身旁。将保护目标放在李慎身上的封河和黑帝斯都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庚衍向副官伸出手。庚衍并不是想杀副官,至少,他没打算在李慎面前这么做。
  然而李慎察觉到了,从庚衍的身影消失的那瞬间,他就突然向副官冲了出去。相对于场中的任何一个人而言,如今仅是天门的李慎的速度,都不值一提,哪怕他开启了战甲增幅。
  可他还是冲出去了。
  庚衍心中有些好笑,李慎嘴上说不在乎,但他真要对副官下手,对方保准第一个跟他玩命。庚衍不慌不忙掐着副官的脖颈将人提起,看向冲到面前的李慎,封河与黑帝斯反应虽然慢了一拍,但也已经追了上来,一左一右将李慎拦在身后。
  结果拦了个空。
  短刀上滴淌着血液,李慎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田埂旁,他单手托着昏迷的副官,慢吞吞回过头来。
  庚衍面色铁青,垂下被切断的右腕,眼中有着掩不住的震惊。在刚才那一瞬间,李慎展现出的力量与速度毫无疑问,是仙路,并且至少是仙路六步以上。
  ——这才过了几天?
  封河与黑帝斯也是知道李慎源脉被废了的,此时同样心中惊讶。不过他们的震惊远远无法与庚衍相比,作为最了解李慎身体情况的人,庚衍实在难以相信对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新修炼回仙路,要知道正常人被废了源脉,重新修炼的难度比之前何止增加十倍,甚至百倍。
  但事实就摆在这里,庚衍被切断的右手就是明证,仙路六步以下,哪怕开启战甲增幅,也不可能伤得了他。
  封河最先从惊讶中反应过来,一闪身掠到李慎身旁,提防着庚衍会继续出手。黑帝斯则与庚衍面对面站着,微笑着捋了捋颌下胡须。李慎突然发威救出副官,庚衍最后能扳回局面的筹码也没了,正所谓见好便收,迟则生变,他们差不多也该走了。
  黑帝斯笑着开口道:“庚帅……”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站在封河身边的李慎突然喷出了一口血。三双眼睛同时集中到李慎身上,封河急忙从对方手中接过副官,将向下脱力跪倒的李慎搀扶住。
  “喂,没事吧你?”封河扶着李慎坐到地上,看着对方脸上一条条蔓延出的金色纹路,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那感觉就像是他第一次在自己身上发现了血咒的存在,是生命本能发出的排斥与厌恶,告诉他这是不祥的,会要他命的东西。
  李慎虚弱的睁着眼,血液从他闭合的右眼中涌出,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自己也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感觉到体内充盈的力量,便顺势救下了副官。他抬起脱力的右手,摸上自己的右眼,眼皮下面原本应该有的东西,不见了。
  金色的纹路从他的脸上蔓延到脖颈,顺着肩膀爬上手臂,一直延伸到掌心。李慎怔怔看着掌心那一道刺眼的金线,源脉废掉后,这玩意便缩进了他的右眼,一直都表现的很安分,他几乎要忘了它的存在。
  刚才李慎突然爆发的力量,就是来自于它。而眼下它正在从李慎身上讨回自己失去的能量,密密麻麻的金线缠绕着李慎心脏里那颗重新结出的源核,疯狂吸食着里面的源能,而这还远远不够,得不到满足的它将触手延伸到李慎的全身,竭力吸收着他的生命力。
  李慎的右手无力的落下,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封河在耳边的叫声也模糊起来,他隐约听见了庚衍的声音。
  庚衍说,把他交给我,只有我能救他。
  封河没答话,似乎在判断这话里的真实性,黑帝斯也收起嬉笑面孔,赶到李慎身边蹲下,神色凝重的观察着出现在其身体表面的这些金线。庚衍站在后面,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李慎的脸,语速飞快的解释道:“这是云响空自爆时灌入他体内的异种能量,会吸食李慎的源能壮大自身,同时也在侵蚀他的身体,我有办法暂时抑制住它,但必须让我带他走。”
  封河犹豫着与黑帝斯对视,如果让庚衍带李慎走,对方肯定不会再好心的把人还回来。庚衍说的多半是真的,封河对异种能量不了解,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黑帝斯,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视野模糊成一团团浑浊的色彩,生命力的急剧流失令李慎觉得浑身发冷,他艰难的张开嘴,然而发不出声音。封河注意到他的举动,俯下身将耳朵凑到他嘴边,安静的倾听。
  那是一个不字。
  封河缓缓抬起头,看向李慎失去了焦距的漆黑瞳孔,半晌,咧开嘴笑了。
  “成,听你的。”


第168章 空山金
  长安近来太平无事。
  改朝换代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辉光势衰,血屠解散,庚军登顶已成必然。庚军按部就班的消化着血屠的遗产,对长安人来说,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街面上许多地皮换了东家,酒栈区里跟潇湘馆并列为八大花楼之一秋水阁,眼下也成了庚军的产业,两间楼里原本斗得欢腾的姑娘们,如今见了面一声声姐姐妹妹叫的好不亲热。
  为了重建被林国摧毁的情报系统,龚云忙得不可开交,李西风被他抓了壮丁,脑袋上兼了个副主管的头衔,替龚云将后勤部的事情抓起来。如此一来他连去酒栈区享受人生的空闲也没了,整个人化身能干小管家,内事外事一把抓,在外人眼中,俨然成了庚军的代言人。
  另一方面,没了李慎这颗眼中钉,耿连成总算是真正成为了庚军的扛旗人。庚军的精锐战力在南海损失惨重,对耿连成个人而言却未必不是好事,他亲自挑选出一批有潜力的佣兵,重新组建了三支精锐作战小队。一支小队太独,两支对抗性太强,三支的话恰到好处,倒不是有意模仿李慎的做法。
  李慎的死就在这样风轻云淡的气氛里渐渐被遗忘,生前再如何辉煌,死后不过黄土一捧,这世界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向前。王紫云某天驱车经过古柏路,路过李府紧闭的大门时,突然想起了那个骄傲又耀眼的男人,心中怅然,无关风月,只是有些感慨。
  此外,佣兵公会的正式会长选举,很快就要到时间,庚衍头上的‘代理’俩字,也该摘掉了。
  小巷深处,黄沙看着抱膝坐在店门外的白发青年,晨光静静打在那张苍白而憔悴的面孔上,看着很有些可怜。他沉默着打开店门,转进后厨戴上围裙,煮水下面。
  穆小白坐在曾经与李慎面对面坐过的位子上,对端来热腾腾面条的黄沙轻声道谢。他握着筷子,慢吞吞吃着面,不知不觉,被热气蒸红了眼眶。
  他怔怔看着红通通的面汤,筷子落回碗里,溅起汤汁,穆小白抱住头,失声痛哭。
  黄沙背靠着灶台,低头点起一颗烟,合上眼,深深吸了一口。
  倒塌了的庚军大楼正在重建,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张普求站在实验台前,指着台面上静静躺着的金色小球,告诉庚衍这就是他承诺过会在三个月内拿出来的成果。
  张大师并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也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庚衍耐心的等他下文。
  “这确实是个半成品。”张大师伸手拿起那颗小球,它只有眼珠子那么大,色泽黯淡,貌不起眼,“它无法融入任何材料,也就无法被制作成战甲的形态,我在之前给你演示过,它能够与高纯度的源能发生反应,所以……”
  在庚衍的视线中,张普求指间的小球蓦然改变了形态,变成了一根细长的棍子。
  “我参考炼金术中的塑形法,并验证了这一思路的可行性。”张普求说着话,他手中的细棍一下变长一下又变短,接着顶端生出一片片花瓣,变成了一只金色的玫瑰。
  “通过对源能的控制,可以自由的令其改变形态,形态越复杂,它所吸收的源能就越多,对源能的控制力也要求越高,但我想这对你来说都不成问题。”
  庚衍从张普求手中接过那支金色的玫瑰,当张普求松开手指的瞬间,它又恢复成小球的形态。庚衍将它握在掌心,合上眼在脑海中静静构想自己想要的姿态,金色的甲面从他的右手向上蔓延,当他睁开眼时,身上已经多了一套威风凛凛的金色战甲。
  他穿着战甲走到一旁墙壁上的镜子前,眼中有止不住的惊诧,说实话,这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张普求走到他身旁,同样打量着镜中的庚衍,点头道:“为了保密,我没让其他人试验过,以我的修为,支撑不了让它变成战甲的消耗,你感觉怎么样?”
  “不算费力。”庚衍皱眉回答道,心中的惊奇消下去后,他也发觉了这战甲的问题。一开始的塑形姑且不提,要让它保持这样的形态,他必须得一直控制着身周的源能,虽然不算太过费力,但也不能说是轻松。
  瞬间变形只是个噱头,最关键的问题是,它到底有什么用?
  听了庚衍提出的疑问,张普求从旁边拿起一支源能枪,毫不犹豫冲庚衍扣下扳机。枪口射出了明亮的源能束,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任何纯源能的攻击,都会被它吸收,附带源能的攻击,也是一样。”张普求放下源能枪,又拿起一只手术刀,用力刺向庚衍的手臂。刀刃击在甲面,却没发出丝毫声响,感觉就像是被无形的源流挡住,事实也差不多如此。
  “它并非普通的材质,也不存在质地的说法,蕴含在其中的源能越强,它的防护力就越强。”张普求解释道,“它能不断吸收敌人攻击中的源能,不断增强自身,仅此一条特性,就足以称为神甲。”
  这样的特性确实是很逆天,庚衍却觉得不太满意,这与他想要的神甲还有很大差距,他皱眉道:“只有这样吗?用来防护是不错,但这与用天外陨铁制作的战甲有什么区别?都是令源能无效化而已。”
  类似的思路早有前人走过,百兵阁曾经打造过一套全部用天外陨铁制作的战甲,任何源能攻击都对其无效,但相对的它也无法铭刻源纹,无法给使用者提供任何增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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