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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笑长安-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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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那前方,是天堂,抑或地狱。
第197章 百万围城(一)
启程的时间已定,当天晚上李慎回到家,向庚衍说了这件事。
他没有对庚衍隐瞒长安这边的计划,甚至透露出一些细节,比如战舰的安排,启程出发的具体时间,庚衍静静听着,脸上没什么表示,只在最后李慎宣布要一次性做完十天的份时,才默然移开了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折腾到半夜,李慎说饿了,非要庚衍做夜宵给他吃,已经被折腾的没脾气的庚衍只得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去给他煮面。面条是现成的,庚衍去外面的大厨房里找了点青菜,顺便卧了个鸡蛋。简单一碗素面,李慎却吃得很香,庚衍撑着头在旁看着,也不自觉笑了。
等李慎吃完,庚衍收了碗筷拿回厨房,顺便洗了。他正在洗碗,身后的衣带突然被人一揪,这件脱起来格外容易的特制服装便从背后分成两半,垂开来挂到了他的胳膊上。庚衍不用猜也知道背后是谁,关掉水龙头抬起手臂让袖子往回落,省的被手上水打湿,没好气扭头道:“我洗碗呢,别闹。”
一件厚实的大衣从背后罩上来,漆黑的面料样式是无比的熟悉,庚衍有些错愕的看着领口那枚锁链长刀的金徽,被李慎从身后隔着衣服搂住,手臂圈在腰上,将大衣在庚衍身上拢紧。
庚衍有点怔,随即以为李慎是想让他穿着庚军的制服大衣玩他,心中很是无语。他当然很了解男人那见了鬼的征服欲,变成废人的他和身为庚军首领的他,自然是后者玩起来更有感觉。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配合李慎扮演一下过去的自己时,突然听见背后的李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庚军,永远是庚衍的庚军。”
庚衍沉默了。
虽然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单纯,但庚军无疑是他的心血所在,甚至比起光明帝国皇帝的地位,从零开始一手打造起来的庚军更能令他拥有成就感。如果没有李慎和后来一系列的变故,他原本是打算在征服中土之后,将庚军列为自己的私军,令其尽可能完整的保存下来……不过一切都没有如果。
成王败寇,不过如此。
因为李慎的一句话,庚衍再生不出陪他玩角色扮演的心情,不过李慎貌似也没有这个想法,吃完夜宵后,就抱着庚衍一起歇息了。
第二天早上,李慎亲了亲庚衍的面颊,道别出发去北线战场。等他走后,庚衍又睡了一会,才爬起来吃早餐。他现在也没有别的事做,除了一日三餐就是修炼,偶尔去院子里散散步晒晒太阳,哦不,锻炼适应阳光照射。
吃早餐的时候,庚衍终于注意到放在床后侧的那个箱子,他记得在昨天晚上,那地方还没有这东西……恐怕是李慎早上离开前放的。他并不急着查看箱子里放了什么,准确来说是他对李慎的劣根性已经有了相当的认识,没抱什么好的指望。那箱子跟床一边高,也跟床差不多宽,蜷着躺个人都没问题,庚衍一边吃早餐,一边没法控制的在脑子里进行各种不怎么美好的联想……他的下线都被李慎这个无耻之徒给带低了。
比往常更慢一些吃完早餐,等下人收走碗筷,庚衍终于来到那个箱子前,深吸口气,将它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套样式精致而华美的战甲,甲面上源纹的绘制既有着精灵种喜爱的繁复和优雅,亦有着张普求一贯的简洁与硬朗,这一套出土自南海精灵种遗迹的古战甲,经过张普求的改造后,曾经一直是庚衍的专属战甲,被他命名为‘乱梦’。
那场与黑帝斯和李茶楼的决斗中,庚衍带着神甲空山金,这套乱梦被他留在了庚军会馆。此时此刻,又被李慎拿来,放在了这只箱子里,还给他。
庚衍按捺住胸口涌动的情绪,看向放在战甲旁,被折叠的整整齐齐的那套庚军制服,这是他的那套制服,与一般的干部制服不同,在袖口有一圈金色的纹边,想必昨天晚上李慎给他披的也是这一件,只不过那个时候厨房里太暗,他也没有仔细留意。
斜架在战甲与制服上的第三件,也是最后一件东西,庚衍同样熟悉无比。
那是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刀。
——是被他取名‘成双’,送给李慎的那一柄。
这柄被李慎随身携带,并为人所熟知的长刀,如今已是李慎对外的象征之一。庚衍看着箱中这三样东西,沉默许久,俯下身,重新扣上了箱盖。
虽然没有用嘴说,但庚衍也已经完全明白——战甲代表的是力量,制服代表的是地位,而最后那柄刀,代表的则是李慎的信任。这三样东西,再加上昨天晚上李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没有什么不清楚的了。
李慎是要他取回自己的东西,重新拿回属于他的庚军——只要他愿意的话。
庚衍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他想清楚了李慎留下这三样东西的用意,却反而想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还记得李慎说过战争结束后要去隐居,以他的判断对方的态度绝不是随口一提,而是真的打算那么干。所以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这三样东西,让他去拿回庚军?后悔了良心发现了想拿庚军做补偿,然后撇清干系?
庚衍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有时候他真想不通李慎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对方总会令他患得患失,弄得他手足无措。这世上除了李慎,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叫他如此迷茫。
房间门被敲响,得到庚衍的允许后,副官有些拘谨的走进来,低着眼睛道:“庚帅,车已经备好了,您要去会馆吗?”
庚衍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有种预感成真的微妙感觉,他微微吐了口气,疲惫道:“你先下去吧。”
副官没半个字多嘴,乖乖退下,等他关上门,庚衍蓦然一拳锤上床柱,好在最后关头收了力,才没将这床柱一拳砸成两段。
即便如此,一个深深的拳印也留在了上面。
他揉着眉心,觉着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很需要。
………………
城西的临时参谋部里,布十接到消息,一脸无可奈何同李慕白吐槽:“李慎他们前脚刚走,帝国南线的军团就往长安来了,你说这消息是不是也走漏的太快了点?”
他这话半真半假,李慎他们离开的阵仗太大,几千艘空艇一起出发,根本隐瞒不住,但即便如此,帝国那边接到消息并作出反应的速度也太快了,简直像是把中间思考对策的这个环节给省略了一样。
李慕白批阅着面前的各种报告,头也不抬道:“奸细是杀不干净的,与其考虑那些,你还不去着手布防?”
“等你说了再去布置,那黄花菜都凉了。”布十凉凉道,“我说小白啊,你这喜欢指手画脚的毛病得改。”
李慕白终于抬起眼,用笔指了指他:“你再叫一次?”
布十坦然无比,嘎嘣脆道:“小白。”
……于是参谋部又起腥风血雨,略过不表。然而临到晚饭时候的一道新消息,终于令布十变了脸色。
他拿着通讯器近乎咆哮:“你再说一次?帝国的战舰绕过了长安!?往北去了?”
听闻此言,坐在一旁的李慕白也变了脸色。
情况开始超出预料,黄沙与其他几位佣兵团长被召集到临时参谋部,布十拿出新收到的情报整理出的报告,分发给各人。所有人快速的阅读过报告,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帝国三十万南线军团去支援北线,北线战场附近的信号塔全部被摧毁,我们与前线的通讯线路被阻断,派出的情报员至今都还没传回消息,最糟的可能性,是全部被帝国拦截了。”
布十解释道,脸色有些沉重:“如果李慎他们不能及时收到消息,就可能会落入帝国的圈套,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二十万帝国北征军,还有三十万潜伏在侧的帝国禁卫军……后果不堪设想。”
敌人从二十万变成五十万,这种情报上的缺失简直是致命的。而长安和血族帝国的联军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万之数,连帝国的一半兵力都不到。
长安佣兵很强,但帝国的主力军团也是精锐中的精锐。一倍有余的数量差,已经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情况了。
“不过我们也没时间担心前线了。”布十苦笑了下,扬了扬手上的报告,“正如上面写的,超过一百万帝国军队正向长安围拢,看样子是打算用人海战术来攻打长安。”
“人海战术?”老卒的团长木驼子冷笑道,“一百万普通人能做什么,拿尸体换炮弹吗?”
“如果是一百万天门呢?”布十平静道。
木驼子惊呼出声:“这不可能!”
布十摇了摇头,从旁边拿起一样东西,丢到木驼子面前。那是本书,封皮用光明帝国的文字写着:战兵训练手册。木驼子有些诧异的翻开书皮,只看了几行,就神色微变,接着迅速的翻了几页,终于露出骇然的表情。坐在他身边的刺刀韩丹如将书拿过去,翻了几页后同样是满面震惊,这本书在众人间快速传阅,然后所有人都露出吃了屎一样的表情。
这哪是什么战兵训练手册,分明是杨火星的杨氏开天法。
当初一本闹得沸沸扬扬的杨氏开天法,弄得如今长安是仙路遍地走,天门不如狗。自从有了这本杨氏开天法,普通人成为修炼者的门槛几乎不复存在,尤其在开天门这个阶段,只要肯努力吃得了苦,对资源的需求也可忽略不计……所以说,光明帝国拿杨氏开天法去训练士兵,几年时间造出一百万天门,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我真想把杨火星从棺材里叫醒,问问他现在的感受如何。”布十顶着张死了爹一样的脸,苦中作乐的吐槽道。
正如同开天门这个叫法一样,一旦开了天门,成为修炼者,就算是跨入了‘非常人’的行列。一百万普通人组成的军队不足为惧,一百万天门?听着都后脊发凉。
“一人上来踹一脚,这长安城也就没了。”李慕白言简意赅的做出总结。
“问题是现在城内防守力量空虚。”黄沙皱眉道,“各家精锐都被抽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大多是文职,下面那些小团勉强揉在一起也是一盘散沙,而且多半不会真心拼命,现在能用的,只有我的第二军团和王紫云第一军团的残兵,加起来不过万数,很难守得住。”
人海战术最令人头疼的就是它的全面性和持续性,如果长安四面受敌,防守的人手肯定不足,而且势必得不到轮换和休息的机会。更别提,人海战术还有最烦心的一招,就是自杀性攻击。
“没有叹气的时间了。”布十沉声道,“现在就开始行动吧,面对人海攻击,原本的布防要作出调整,我的方案是……”
夜幕渐深,大都还不知道大难降至的长安人纷纷熄灭灯火,进入安详的梦乡。长安南城却是一片灯火通明,所有的佣兵团都被通知到,并且接到了各自被分配的任务,争执的叫苦的,默默清点装备的,拉找同盟打探消息的……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还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上层人士打算逃跑,其中包括大唐总商会的两位副会长,他们买通了燕破原的守卫,想要藏在运输艇的货舱里离开长安,结果一离开长安城的防空守备范围,就被帝国的战舰击落,死了个尸骨无存。
不仅是人海战术,还有空中和陆地的全面围困,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长安城将得不到来自外界的物资补给,时间拖得越久,情况就会越糟。
几乎全部战舰都被李慎带去了北线,无论是陆上还是空中的封锁,长安城都没有破解的办法。所幸是城中储备的各类物资相当充足,就算敌人使出污染水源这样的阴招,城中所有的饮用水都经过净化处理,在战争时期更是有着严格的检查程序。一时半会,这样的围困还造不成什么影响。
古柏路李府,庚衍也还醒着。
他想了一整天,还是没想明白李慎到底打算做什么,把这样的机会摆在他面前,又究竟是几个意思。庚衍试图站在李慎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最终得出结论——如果他是李慎,那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他连恢复修为的机会也不会给自己。
庚衍坐在床边,膝上平搁着那柄漆黑的长刀,当初李慎跟着封河等人离开他的那段时间,他也时常拿着这柄刀,将它当作对方的替身,思念刻骨,如毒。
地面突然摇晃起来,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
他缓缓抬起眼,冰蓝的瞳孔中跳跃着宛如鬼火般的光泽,从无数战场中走出的经验告诉他,这是人,许多人在地面上奔跑,所激发的震动。
这是,战争到来的预兆。
第198章 百万围城(二)
城外的炮声响了半夜,到清早还在轰鸣,再心大的长安人也睡不好觉,左邻右舍打开门互相通消息,于是消息越传越糟,到清早,已经有长安要完蛋这样的说法。
城东一户独门小院里,却有人顶着外面炮火连天,照样睡的香沉。长安城寸土寸金,除了世代相传的老长安,能住得起这样院子的人非富即贵。
这人是个佣兵,曾经很风光,现在却无所事事每日在家长霉的佣兵……他叫耿连成。
被李慎逐出庚军后,耿连成一边打探庚衍的消息,一边跟同样被驱逐的庚衍死忠们保持联络,谋划着对李慎进行反击。很快他就打听到庚衍眼下正在古柏路李府的消息,而就在他打算与同伴一起去救出庚衍之时,却被庚衍派来的人提前一步找到,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安静等待庚衍的下一步指示。
耿连成担忧之余更多是惊喜,惊喜的是庚衍果然并不像传闻中那样真的被李慎囚禁起来,否则也不可能察觉到他们的举动,提前派人来制止。他相信庚衍肯定是有着自己的计划,而他只需要像以前一样,乖乖听命行事即可……他对庚衍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而实际上在庚军的每一个人心中,庚衍都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于是哪怕长安城腥风血雨天翻地覆,耿连成也只管安安稳稳的养肥长膘,啊不,养精蓄锐。这天早上,他正在梦乡中将李慎那个反骨仔剁成百八十段,突然被外面的门铃声吵醒。他光着膀子提着睡裤不耐烦的去开门,昨天晚上他睡得香呢,就有人跑来拍他家门,问他知不知道外面怎么了,简直烦死个人……打开门正想破口大骂,耿连成突然看清楚了门口的人影,所有声音顿时都停在了喉咙眼。
庚衍穿着漆黑的庚军制服大衣,领口金徽熠熠生辉,他一脸淡然的看着耿连成,皱了皱眉,道:“给你三分钟洗漱更衣,去吧。”
耿连成不可置信的张开嘴,下一秒终于反醒过来,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屋里跑。三分钟不到,他穿戴整齐精神抖擞的提着长枪重新出现在院门口,庚衍站在路边停着的一辆小车旁,冲他招了招手。
庚衍坐进了驾驶座,耿连成有些拘谨的跟着进了副驾驶座,胸口激涌得厉害,想说的话太多,反倒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偷偷打量身旁的庚衍。庚衍看上去气色不错,但整个人明显是瘦了许多,原本量身定制的制服都显得有些宽松,最重要的是,耿连成没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那本应属于神坛强者的威压。
……所以修为被废是真的了?
确认了这一事实的耿连成心中五味杂陈,佣兵这一行里尤其崇尚武力,武力强弱直接关系到个人的话语权,像庚衍这样的强者被废了修为,要承受的痛苦比死亡更甚……一想起害庚衍落得如此境地的,李慎那个卑鄙小人,耿连成就恨得不由磨牙。
“那边有豆浆,你把它喝了。”庚衍发动车子,冲耿连成吩咐道。
耿连成愣了愣,随即胸口涌出一股热流,他急忙将还热着的豆浆拿起来,有些小心的含住吸管喝起来。小车在道路上飞驰,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象,耿连成有些诧异的道:“不去会馆吗?”
“嗯,先去个地方。”庚衍说着话,似乎想起什么,注视着前方道路,对耿连成道,“有件事情,提前跟你说一下。”
耿连成下意识坐正,双手握着豆浆杯放到腿间,恭声道:“您讲。”
“我跟李慎。”庚衍的声音淡淡的,仿佛从天边轻轻飘了过来,“在谈恋爱。”
……噗。
耿连成捏扁了手中的豆浆杯,白色的豆浆溅了他一腿,将漆黑的制服裤子搞得一塌糊涂,他却恍若未觉,俩眼直直瞅着前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
晴天霹雳一般。
小车穿出巷道,驶上有些空荡荡的大街,一路向西而去。车上耿连成慢吞吞放开手中不成样子的纸杯,麻木的抽出纸巾擦裤子,他引以为自豪的冷静自持在庚衍的一句话下几乎碎成渣渣,是最后的理智在控制着他不对庚衍发出质问。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震惊?又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两人的事情……耿连成从来都清楚,在庚衍心中,李慎与他是不一样的。
良久,他打下车窗,毫无道德的将纸杯与用过的纸巾丢出去,带着硝烟气息的晨风从打开的车窗外涌进,将他眼中的迷惘吹散,耿连成坐稳了身体,目视前方,低声道。
“卑职明白。”
………………
“顶不住了!我的人都要死光了!你还叫我顶!你自己怎么不去!?”
城西的临时参谋部前,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像泼妇一样堵在门口哭嚎,他的团被指派去守卫西门附近防线,损失惨重,想要退下来却不被允许,是真急了眼脸皮也不要了,就赖在参谋部门口撒泼。
布十最开始好言好语安抚,人死活听不进去,他事情多得要死哪有时间在这耗,摆摆手让部下把这人强行拖走。帝国的攻击从昨天半夜开始,到现在就没停过哪怕一秒钟,长安四面城墙都在告急,拿出了人海战术根本不计较损失的帝国军队,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那些士兵就像被洗了脑一样,前仆后继的赶着上来找死。
“李慎那边消息还没传到?”布十揉着眉心,哪怕他能够理解从最近的信号站到前线战场最少也需要四个小时,更能够理解帝国军队肯定在周边布下天罗地网阻拦他们的情报员,但截止至今还没能得到任何回报,这个事实令他无法不感到焦躁——这个时候,帝国的南线军团也肯定抵达北线战场附近,他们已经错过了唯一一个扭转局面的机会,就因为这该死的情报延误。
李慕白有些疲倦的摇了摇头,查看着眼前桌面上的模拟沙盘,不断有人在参谋部中进出,将最新的消息传递到他耳中,然后将他的指令的带到各处城防线上。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布十与李慕白耳中同时听见了一个名字,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望向门口。在他们的视线中,一道令所有人都无比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漆黑的制服大衣上金发璀璨,那张略显瘦削的面孔上永远是天塌不变山崩不惊的淡然与从容。
来人自然是庚衍。
庚衍抬步走进参谋部,跟在他身后的耿连成则停在门旁,侧身面向房间中众人,手中长枪倒提,锋利的枪尖斜指着地面,是无声而张扬的威胁。
“你来做什么?”站在沙盘旁的李慕白开口道,声音冷漠而讥诮,“李慎允许你穿衣服出门了吗?”
站在门口的耿连成勃然色变,手中铁枪如弓弦般弹起,指向李慕白。却见庚衍抬起右手,制止了他的举动,淡然道:“我与李慎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他说着话转头看向一旁的布十,“劳烦,借用一下跟前线的通讯线路,我有话要问李慎。”
布十的脸色有点难看,拒绝道:“恐怕不行。”
庚衍皱了皱眉,从腰间抽出李慎留给他的刀,放到桌上。看着这柄漆黑的长刀,布十与李慕白一时间都有些失神,庚衍的声音淡淡响起:“这把刀,总不会是我从他身上偷来的吧?”
就算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小偷,也没可能从李慎身上偷到他的佩刀,这把刀会出现在庚衍手中,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李慎自己给他的。
布十最先反应过来,有些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他算是服气了,无论是李慎,还是对庚衍……对这两人,一切常理都失去意义。
“不是我不想借你,是没办法。”他换了副正经口吻冲庚衍道,“我们现在与前线失去了联络。”
庚衍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眼中浮现出凝重之色,沉声道:“失去联络?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从昨天夜里,还是更早?”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抬起手摁了摁眉心,顿了顿,再度抬头对布十道:“我需要知道前线的情况,以及长安的情况……我现在的身份,是庚军,庚衍。”
………………
庚衍坐在桌旁,静静听布十解释眼下的情况,他只是坐在那里,就令整个参谋部中的气氛变得沉静下来,众人连进出都放轻了脚步,语调更低了八个度。那些跑来抗议恳求的小团团长,在看到如门神般立在门口,黑着一张脸的耿连成后,被对方拿眼一瞪,纷纷本能的咽回了口中的大喊大叫,惊疑不定的远远探着头往门内打量。
在听到至今仍然没能联络到昨日出发的李慎后,庚衍一瞬间流露出凌厉的目光,从唇中冷冰冰迸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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