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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令-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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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太晚。”玉凤澈忽而插了一句,“如今月氏所集兵马少而弥精。逐步击破边陲兵防易如反掌。”话毕,才察觉到傅微介撂在自个儿身上讶异的神色,微带羞赧地觑了上官澜一眼,见他赞许,这才定下心来。
“话是不错,但为了这点儿兵力调兵,实在犯不上。”傅微介回过神儿来,颇为头痛。
上官澜凝眉瞧那图谱,片刻,缓声道:“此时月氏已入雪季,犯边扰民只为掠夺粮食。所以,不如迁民集粮,弃城退守琳山要镇,歼敌城下。来年开春,再行屯兵之策,重占边城。”
傅微介听罢,思忖半晌才道:“这招太险,未必可行。而且这事儿要办妥,耗时耗力,太子未必会允。”
玉凤澈起身到那图谱前细查许久,指着图纸问:“这琉集离琳山大概多远?”
琉集正是图上离琳山最远的所在。
傅微介心里稍稍盘算,便道:“三百里。”
上官澜道:“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慢些来算脚程,一天四十里,需四天才能迁成,壮年男子可临时充军,女眷安排住处赶制冬衣。”
玉凤澈续道:“单单一个琳山关恐怕容不下那么多人,附近白马集青山隘口成县皆可接纳迁民,连成防线。”
傅微介愣了片刻才道:“……你俩不入军职,实在可惜。”
瞧着傅微介瞪着眼的模样好笑,上官澜偏头笑道:“阿澈入军职倒还不难,我么,就不大容易了。”
听了上官澜这话,玉凤澈忽而明白了什么,豁然起身,“你要让我随都督一道出关?不成!现在不成!”
☆、肆拾.
傅微介眼风来来回回摆了好几遍,才转过脑子来。明白上官澜这是要利用公子盟的势力帮着他完成迁民之事,“你俩等会儿,太子要是没同意,咱们?”
上官澜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他不同意,公子盟就以江湖势力干预,他同意,咱们就领喻把这事儿办了。”
傅微介又被噎了一大口,“成。我明儿请旨去。”
上官澜弯了指节在桌面儿上扣了两下,“明儿来不及,得让阿澈尽早出发。所以今晚之前,得知道徐宏坤对此事的态度。”
见上官澜竟一心要他出关,玉凤澈也急了,“现在你身边没人护持不行!”
傅微介看这情景也没他说话的份儿,也怕尴尬。撂了手里木杖拔步就走,道:“我进宫诣见太子。”
书房里便只剩了上官澜玉凤澈两人,一坐一立分外尴尬。
上官澜探身伸手去拉玉凤澈的手,玉凤澈微微往后缩了躲开。上官澜微微一怔,只得坐回椅中,道:“北边儿的势力杂乱,带头的都是几个分盟盟主。他们习惯各自处事,又都是江湖人,这件事儿他们没个统筹安排的人就做不成。”
“你在京城传令不行?”玉凤澈皱眉,“再不然你随我一同去。”
“京城如今就是徐宏坤做大,傅兄一走,我若是再走。他会怎么对付国公和公子盟?”上官澜仰头正碰上玉凤澈双眸,其中隐忍神采叫上官澜忍不住放柔了语调,“何况,也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等办完迁民的事儿,安置妥当了,自然就能回来了。顶多也就一个月。”
玉凤澈杵着不动。他这话说得不错,但是眼下,他身边没人护持是真的不行!
上官澜起身,不顾玉凤澈退避拉紧了他的手,“快去快回就是了。”顿了顿,又道:“先回公子盟等傅兄的消息吧。”见玉凤澈肯动了,上官澜才跟上。
两人并辔许久,玉凤澈才开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不放心。”话毕,便埋头藏了他泛红的脸颊。
听了这话,也知道他这是肯松口了,上官澜松了口气,笑道:“我能自保,你信我。”
傅微介在东宫翻着他不大灵光的唇舌将这事儿给说明白了。
徐宏坤犹疑片刻,料想有公子盟匡助,成事怕是容易很多,再者,若能借此机会将公子盟部分势力收入军中,也是大妙。怕只怕,上官澜从中作梗,坏了他收拢势力的好事。
思谋定了,徐宏坤便道:“本宫准都督所请,只是,公子盟盟主正在养伤,遣走了玉凤澈他怕是无人在旁照看。不如叫他来东宫安住,待玉凤澈回朝。都督以为如何?”
听了这话,傅微介心都凉了半截,背上冷汗涔涔,“公子盟盟主之事,哪是微臣能做得了主的?”
徐宏坤笑意凛然,“既然都督对此并无异议,不如本宫请盟主与爵爷一道来问问。盟主本人,总是做得了主的。”
到底君臣之别,傅微介此时也无他法可想,只得一揖到底,涩声道:“殿下圣明。”
“那就烦都督稍候,本宫这就差人去请。”
却说上官澜玉凤澈二人回了望湖楼,竟在窗前长几之上瞧见了一枚雪笺。字体隽秀苍瘦笔画勾连——浮生阁前梨树下醉蝉三坛,立冬后启封。
上官澜朝着玉凤澈扬了扬手里那雪笺,脸上笑意难得带了雀跃,“阿澈你看,裳儿还给我留了醉蝉呢,立冬你回来,咱们一道试酒。”
瞧着他脸上孩子样儿的雀跃,玉凤澈也经不住笑道:“好啊。”
两人歇了不多时,东宫传令太监便到了。只说请两人往东宫商议要事。玉凤澈不明所以。上官澜眉峰半沉,旋即又扬眉笑开,“太子有令,不敢不从。”
玉凤澈对徐宏坤本就不大待见,心里自然设防。但他听见徐宏坤提及要留上官澜在东宫小住时,心里还是狠狠打了个哆嗦。
侧目去看上官澜,他竟点了头!他浑不在意地笑了,“如此,便劳烦殿下照顾了。”
徐宏坤见上官澜竟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心里反而没了底。旋即料想此时上官澜全在他掌心多多设防定无差错也就放下心来。眼风在傅微介玉凤澈身上停了一停,笑道:“既然上官盟主答应了,今日便留宿东宫吧。若有怠慢,还请盟主担待。”
“殿下太客气了。”上官澜笑道。
徐宏坤点头,转头冲着玉凤澈傅微介道:“既然盟主已在此安歇,两位请回吧。”
玉凤澈僵着身子,还是傅微介扯着他拜别了太子。又狠狠扯着他出门。
徐宏坤送走了他两人,带着自得笑意对上官澜道:“盟主倒是识相。”
上官澜浑不在意,脸上笑意清浅自信,“你能留住我,是因为我想留下。若我想走,你能拦得住?”
“若本宫下旨要求参与此事的公子盟中人入行伍,上官盟主以为如何?”徐宏坤笑问,如今上官澜在他掌中,不能翻云覆雨?如此想来,连上官澜轻狂态度都已不放在心上。只可惜上官澜正垂首把玩手中茶盏,无法瞧见他此时神情。
上官澜饮了盏中凉茶,将盏子搁下,抬眼笑道:“殿下若能不计前嫌,用盟中贤良,有功者不短赏,有过者不妄罚。上官自然替盟中兄弟高兴。”
徐宏坤垂眼笑问:“你还敢谈条件?”
上官澜抬眼直视徐宏坤,脸上清淡笑意不减半分,眸子通透如碧水,“殿下若不能做到不计前嫌,不短赏不妄罚,那殿下也就没有匡扶天下的胸襟了。”
“本宫有无匡扶天下的胸襟,岂是你一介白衣能言?”徐宏坤笑道,雄途近在眼前,世上已无旁人能阻他大业将成!
修长的手指慢慢拂平了衣襟上的褶皱,上官澜低声道:“殿下就当我是在讲条件吧,至于我有没有资格讲条件,殿下会知道的。”话毕,又抬头看着徐宏坤,笑问:“殿下邀我在东宫小住,却连晚膳都不供的么?”
徐宏坤道:“备膳!”
玉凤澈出了东宫,眼眶都憋得通红,眸中杀机凛凛。饶是他设防,又岂能料到徐宏坤竟是存了将上官澜软禁于东宫的心思?!又岂能料到上官澜竟真的就叫自个儿深陷其中?!甚至半点儿交待也无!
傅微介在他身侧早看出他此时情状,只是他实在嘴笨也不知该怎么宽慰。憋了许久,才勉力开口道:“上官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太子也未必会对上官不利。你放心出关把事情办妥了回来接他也就是了。”
玉凤澈愤然打马,“他知道屁的轻重!”
翌日清早,徐宏坤传令至公子盟令玉凤澈领衔挂甲,前往边疆督办迁民事宜。
玉凤澈早不耐烦,匆匆披鳞挂甲上马启程。
徐宏坤早听了回报,说那玉爵爷才领命便起行了。料想是想早日了结了事情好回来将上官澜接回。
想起那两人的关系,徐宏坤心情有些微妙。再问起上官澜,说是早起了给院儿里几株青菊松土呢……
玉凤澈心里实在挂念上官澜,马不停蹄赶到琳山时也已是七日后。此处公子盟中弟兄早接了盟主调令,又接了传至此处的太子喻令。已入行伍领了圆甲战马只等玉凤澈前来分调。其中好几成的弟兄都不情愿为太子所用,起先还总不听调配懒散行事,或者抱怨盟主不顾他们死活。
玉凤澈心里本就愤懑,又被三番五次撩拨,饶是他性子温良也忍不住发怒:“此事重大,关乎数千百姓存亡!岂能儿戏?入伍从军建功立业,当为男儿所愿,尔等有何可怨?再有敷衍了事不行军令者,斩!”之后又斩了两个起头闹事的才算慑住军心。
迁民征粮事宜本就繁复,迁民如何安顿也需细细排布。虽说照着上官澜的法子来安排并无错处,但是新丁所需铠甲战马兵器皆须加紧赶制。
迁民征粮的所在为琉集、平邑、覃县,好在边塞县邑人丁稀疏按照当地户籍册,只须迁民两万七千人次。分别迁往琳山关、白马集、青山隘口和成县。这几处要镇早年战时皆有收容难民从军的先例,处理此时倒不至于左支右绌措手不及,叫玉凤澈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所征粮草护送途中常与月氏散兵起冲突。好在公子盟中人武艺尚可,也没叫月氏占了便宜夺了粮草。
待到此事新丁入伍领甲,迁民安置妥当,琳山关白马集一带防线整治齐全,也已经一月有余。塞外飞雪凛凛生寒。
出京前,上官澜曾与他有立冬酒约。玉凤澈自然不愿耽搁,此时,再有九日,便是立冬。
玉凤澈早早换了寻常衣物,将领衔那日所得鳞甲官牒整整齐齐码在帐中书案之上,起行回京。
徐宏坤在京中看边塞回报,想着这回报多少也和上官澜有点儿关联,便时常拿着回报给上官澜瞧瞧。虽说耀武扬威的成分居多,但也算好心了。
上官澜翻阅那回报,虽说只有寥寥几行,不过上头说阿澈行事顺利,他自然也高兴。
徐宏坤见着上官澜将那寥寥几行的回报翻来覆去地看上好几遍,脸上笑意越见柔和清恬,心情就会非常微妙。微妙得连讽刺他的心情都没了。上官澜在东宫好些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个大姑娘似的。好几回来瞧瞧,他就笑得眉眼弯弯邀他钓鱼喝酒下棋,明明棋艺差得惊世骇俗,输赢都不分他居然还请人下棋!徐宏坤想想都觉得糟心莫名。
玉凤澈赶在边关加急回报之前进了京。赶着要将上官澜接出东宫。
徐宏坤也知道不能将上官澜玉凤澈逼得太急,何况玉凤澈事儿办得漂亮这回也着实占了不小的便宜。也就没再留着上官澜。
后来,加急文书进京,徐宏坤得知玉凤澈辞了军衔,只悔当时太简单就放过了上官澜。不过这是后话,不再多说。
玉凤澈只忧心徐宏坤伤了上官澜,才上了马车就把上官澜上上下下摸了个遍,见人着实没事儿这才放下心来。
才放下心来,又拧眉要算之前他不顾劝阻执意涉险的账。岂料还没开口呢,上官澜便挨过来伸手环了他脖颈,柔润嘴唇在他唇上一碰,“阿澈,我想你……”
上官澜这招,玉凤澈始料未及。才绷紧的脸如今绷着也不是放了也不是,脸颊还有点儿发烧。见玉凤澈整个人都呆住了,上官澜笑得开怀,腰身也跟着挨过来,嘴唇再在玉凤澈唇上碰了碰,“想我不想?”
眼风抓紧他张合的嘴唇不肯再放,上唇如同两座山峰连绵,下唇如一叶扁舟,色泽丰润。初见,不过是觉得这人笑起来好看,如今再看,简直蛊惑人心!玉凤澈鬼使神差地伸手揽紧了上官澜腰身,忍不住张口他含了嘴唇摩挲。舌尖似乎隐隐尝到了一点甜味儿,莽撞得恨不得将口中柔软的触感吞吃干净却又不知该如何动作。
唇上触感柔润,真真切切,上官澜眨巴了两下眼。在唇上描摹戳探的舌尖很是生涩,又有些急迫。心底莫名泛起了安谧甜美的滋味儿,忍不住松了牙关送了舌尖儿迎合。
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不过片刻。两人才稍稍分开些。上官澜瞧着近在咫尺的玉凤澈红彤彤的双颊好笑。玉凤澈手忙脚乱又羞又恼地松开了上官澜腰身,自个儿身子也一个劲儿往后挪。结果他怎么挪,上官澜跟着挪,双臂蛇似的往他肩上揽,“亲了就不要啦?人家不依。”尾音颤颤恨不得绕九个弯儿。
玉凤澈一阵恶寒,从头哆嗦到脚,只得由着上官澜蹭到他跟前。
瞧着玉凤澈那模样,上官澜忍不住把脸埋进玉凤澈肩窝里笑得浑身发颤。
经他这么一闹,玉凤澈也没了方才那份羞恼,只无奈得紧,只等上官澜笑够了,才道:“你早有让弟兄们入行伍的打算,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以为你是被徐宏坤逼得无法可想,白白担心了许久。”
上官澜听见玉凤澈说担心他,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我也没料到徐宏坤真会将我留在东宫,所以也没来得及跟你交待。不过还好,事情还算妥当。”
上回替他沐发,便觉他发丝尤其细软,这回瞧着他鸦漆漆的长发就垂在他手边,忍不住伸手去揉,“也得亏事儿办妥了,不然也不知那徐宏坤要拿你怎么样。”
上官澜浑不在意地笑道:“他不敢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玉凤澈忍不住在自个儿指头上绕了不少圈儿头发,怕上官澜察觉又赶紧松开了给他梳顺,“盟里不少弟兄都不高兴随军听调,你想的虽长远,却未必能叫他们领会这份好心。”
“无所谓,以后他们总能明白的。”上官澜枕着玉凤澈肩膀,这么瞧过去,瘦削的下巴正在眼前,“阿澈,你是不是瘦了些?”
玉凤澈笑道:“军中奔忙,不似往日清闲。”陡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我是辞了军衔回的京。”
上官澜惊诧地坐直了身子,瞪眼看了他片刻,忽而笑得前仰后合,“亏了你脚程比加急文书快些,不然徐宏坤肯定不乐意放了我。”
玉凤澈一哂,“我还当你猜着了。”
好容易敛了脸上笑意,上官澜摆手道:“其实我还是希望你留着军衔的,不过既然事已至此,倒也无妨。”
饶是玉凤澈早知他上官澜鬼点子一个接着一个肚子里坏水源远流长,这回还真猜不出来上官澜还有什么打算,只狐疑地盯着他。
上官澜被瞧得尴尬,干咳两声道:“都说了不妨事。”顿了顿,岔话道:“明儿立冬,一起去浮生阁挖酒!”
若非赶着他的立冬酒约玉凤澈哪会那么急着进京,此时听他提及,自然答应。
上官澜巴望着这醉蝉少说也有五年了,如今总算如愿,怎能不高兴啊。若非玉凤澈白天要往国公府上替傅都督送平安信,上官澜早拉着人去挖酒坛子了。
拍了封泥,清冽酒香满溢,闻着便觉透骨清爽。此酒,单单香味便能叫人醉上三分!玉凤澈又惊又喜,饶是他不善饮酒,闻此清冽酒香也不由喝彩:“妙!真妙!”
上官澜更是喜不自胜,“哈哈哈,没错,就是这个香味!”布下两枚玉碗,倾坛倒出两碗。酒水色泽清透如碧水,微微一漾便是醉人清香。
玉凤澈接了上官澜递过来的酒碗,嗅香,细品。这酒的滋味儿真真妙不可言!舌尖触及的味道仿佛是清甜甘醇略带冷意,但回味却是微有些苦涩,还有酒气独有的辛辣。若是喝急了,饮酒竟如饮冰,饮下之后,却有股奇异的热力自腹中冲出,烧得他脸颊带红,“这酒的滋味儿,竟如此,如此——”玉凤澈一时无话形容。
上官澜咂咂嘴,回味无穷也不过如此,“甘醇清甜如露,却又确确实实是辛辣烈酒。因而名为醉蝉。”
“蝉饮甘露,难怪叫醉蝉……”玉凤澈此时才算体会了这“醉蝉”之名的妙处。
玉凤澈本不能饮烈酒,然而醉蝉实在清甜,他竟和上官澜两人分饮了一坛!
上官澜见玉凤澈闷声坐着不声不响的,就知道他这是醉了。伸手去揽他要送他去榻上安歇。玉凤澈双眼迷迷蒙蒙地睁着,由着上官澜牵他到了榻前按着他坐下。上官澜见玉凤澈呆愣愣的也就不指望他还能有半分清明了,蹲身下去给他褪靴袜,再给他褪外袍。
岂料一直安安稳稳坐着的人忽然挣动起来,上官澜猝不及防被勒紧了腰身按在了床榻上,玉凤澈一双杏仁儿状的眼睛牢牢盯着正下方的脸。上官澜一脸呆愣。眼睁睁看着玉凤澈红艳艳的嘴唇贴下来,落在鼻尖上,约摸是觉得亲歪了,又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再落时,准确落在了嘴唇上。
上官澜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挣动。醉酒的人不耐烦地狠狠咬了他嘴唇一口,下力按紧了他手腕!混账!居然在他伤势未愈的时候占便宜!真是,也太不识好歹!约摸是带了怒气,眸中竟有杀机隐隐。
醉醺醺的人仿佛也察觉了那勃然怒意隐隐杀机,昏昏沉沉地抬头来看。对上上官澜一双凛然的眸子,忽而僵直了身子再不敢动,片刻才流露出祈求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轻轻叫了一声:“上官?”
上官澜心底暗叹一声。慢慢放柔了眼神,伸手揽住玉凤澈脖颈,微微昂头轻轻啮咬他浸了酒香的唇。
醉酒的人瞪着眼睛似乎来不及体味嘴唇上传过的柔软触感。上官澜舒开身子,眉眼一弯,轻声道:“你来吧。”
这句话绷断了最后一根弦。玉凤澈终于沉醉。
☆、肆拾壹.
玉凤澈大醉方苏,神智尚且不算清醒。但怀里的重量却是实实在在。睁眼一看,笑意就掩藏不住,上官正在他怀里,也瞧不出是醒了还是睡着。眼风稍稍往下一飘,顺着松松衣领往下滑,了不得!那白腻腻的胸口上头红乎乎的痕迹是……莫不是,他喝多了强要了?上官身上还带伤呢……玉凤澈脑子木木的,还想看看上官澜究竟伤着没有,却不敢去动他衣服。忽而有个声音轻轻飘飘落进耳中。
“醒了?”
玉凤澈本就被眼前的情景震得有些迷糊,真真是被这声音吓得不轻。猛得绷紧了身子滑出了被窝,有杀气!滚下榻之后,骨碌一个翻身在榻前跪下,“上,上官……”
上官澜白得几乎和他亵衣同色的手自被窝里伸了出来,带着些微的暖意在玉凤澈颈侧轻轻点了几下。
廉泉、人迎、扶突、天鼎、水突、天突、气舍。玉凤澈在心里默数上官澜手指点过的穴位,僵直了身子。“认账么?”嗓音犹带几分叫人心猿意马的沙哑,但其中杀机不可小觑。
虽然不明白上官澜让他认的是什么账,但悟性非凡的玉凤澈还是郑重点头,“认!”
“认账就好,以后收账,你可别不认。”上官澜微微一笑,缩手回去。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玉凤澈蓦然顿悟。两团红云窜上了脸颊,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就恨昨儿喝多了,完全不记得,太可惜了!听上官澜声音不高兴,赶紧把嘴角收拢了在榻前跪好。
许久,上官澜回笼觉睡醒了,发觉玉凤澈还在榻前跪着,悄悄翻身过来瞧,恰好瞧见玉凤澈傻笑得开心。那模样儿,瞧着好笑,“你还跪着作甚?”
玉凤澈见上官澜回头了,怔了怔,脸上傻笑都忘了收。听见上官澜问话,敛了笑,道:“怕你还怪我。”
歪头看了他片刻,上官澜又问:“你刚才笑什么?”
玉凤澈:“……我就是高兴。”便纵不记得,但念及曾今那么亲近,还是很高兴。
上官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我饿了。”
玉凤澈鞍前马后地伺候了洗漱,正要去叫人给准备膳食,就听上官澜道:“我现在不能进食。”
玉凤澈愣了愣,“为何?”
“伤着了。”
“伤着哪儿了?”
“你说呢?”上官澜趴在榻边,侧脸枕着软枕。笑意清媚戏谑。
玉凤澈再次顿悟,涨红了脸,期期艾艾道:“是,是我,没,没轻重……那你现在能,能吃些什么?”
上官澜指了指墙边儿一溜排柜子,道:“左数第三个,底下第三格,有参丸,你找找。”
玉凤澈答应了一声,找了参丸来给上官澜服下。
无微不至地伺候了三四天,上官澜才算大好了。也就这三四天功夫,人都清减了些。
如今上官澜能进食了,自然得想法子养回去。时不时就给他准备点心干果零嘴。
这天,赶上小雪,天儿也凑巧,正下了一场细细密密的小雪。玉凤澈盘膝坐在蒲团上给上官澜剥花生,“月氏那边儿,近来有消息进京了么?”
面前的小碟子里花生堆成小山也没见上官澜回头望一眼,由着窗扇望出去,小雪在清月湖上迷迷蒙蒙织成素锦,这雪也下了小半天儿了,眉山之上青黛素白交染如画。
上官澜眯眼瞧着清月湖上迷蒙风景,道:“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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