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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令-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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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澜眯眼瞧着清月湖上迷蒙风景,道:“还没有。此时正值隆冬,严寒异常。就算他们骁勇,也抵不过这份寒冷。大军调集那是不可能了,至多就是散兵。”
  玉凤澈见那碟子里再难放下花生粒,便将新剥的花生米扔进了自己嘴里,“便纵散兵也不容小觑啊,若是驻军不胜其扰,难免浮躁。”
  上官澜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我跟傅兄写信说过了,他心里有数。”
  “……”玉凤澈无言。
  “眉山上的梅花儿,好像快开了。”上官澜眼风一偏,瞧见了眉山上隐隐约约的些许跳脱出青黛灰白的亮色。骤然想起一年前两人携手走过清月湖上冰去瞧梅花时的光景。笑意便盈盈溢了满眼。
  玉凤澈也想起了一年前的光景,或许是今年事儿太多的缘故,如今回想,竟有种隔世般的恍惚,“待湖上凝冰花开繁盛,再一道去看可好?”
  “好啊,若再学我义父避世,眠花听雪浮生得闲,更妙!”上官澜笑盈盈地续道。
  正斟茶的手微微一顿,玉凤澈抬眼去望,上官澜正屈腿侧坐在窗前,倒卷而入的细碎雪花染上他发梢,再吹到案前化为水迹。此情此景,当有入画风情。收敛了目光,缓缓斟罢一杯茶,“若是得空,倒也不是不可。”
  “如今南边儿也消停了些,就等莫先生回来了。月氏入冬便严寒难耐,也不会有什么大变故。过年那会儿,咱们去山上住一阵?”听玉凤澈答应,上官澜居然当真还是思量着要去山上安顿,“就是山上得收拾收拾,怕是有点儿费劲。”
  玉凤澈没料到他居然当真开始安排,不由笑道:“我也就随口一说,你怎么就这么爱较真?”
  上官澜回头瞧了他一眼,笑道:“我可不是随口这么说说的。往后可难有这消停的光景了。”
  玉凤澈心里蓦地一动,终究是将手里半盏子茶饮了,笑了应下,“好啊,那过年那会儿去安顿一阵子。”顿了顿,忽而想起了什么,再问:“莫先生今年还能回来过年?”
  “要在哪儿不还是看莫先生么。”上官澜斜斜倚了榻上靠枕漫不经心道,“不管在哪儿我总能想法子安排妥当的。”
  手里还攒着尚有余温的盏子,玉凤澈心里却没来由凉了一凉,“上官,你为他们考虑得详尽,你自己呢?”
  上官澜眼神微微动容,嘴角微微一抬,笑意虽淡,却真真切切柔和温润,“我自然也为我们考虑了,你想听听?”
  也不知是叫那笑容蛊惑了,还是被那一声轻描淡写的“我们”打动。玉凤澈怔神瞬间之后才笑开:“好啊。”
  上官澜便将他思虑许久的计划和盘托出。玉凤澈听得错愕,良久才缓声道:“我说过,天大地大,有你有我。”
  上官澜动容,倾身伸手隔了长几轻轻拍了拍玉凤澈手背,道:“阿澈,谢谢你。”
  “这谢字,从何说起啊?”玉凤澈翻手与他的手指相扣,笑问。
  上官澜一时无话可接。谢什么?谢他相伴叫他生有所依?但这份深情,不是一声谢便能回报的。笑了笑,垂眼瞧着相扣的两手,道:“遇见你,我很高兴。”
  玉凤澈很纳闷上官澜为何面皮总是这么厚,这腻人的话自他口中说出怎地还这般清淡自然。俊脸绯红,下力把自个儿手自上官澜手心抽了出来。
  约摸是知道玉凤澈面薄,上官澜也没继续纠缠。施施然靠回榻上软枕之间,道:“再有两月,陪我往国公府上去一趟吧?”
  在心底盘算了日子,玉凤澈皱眉道:“那会儿天寒地冻的又临近年节。去国公府上作甚?” 
  上官澜也没说什么,只笑了笑,轻描淡写地揭过,续道:“得了空,你去国公府上替我问国公讨早年微尘与月氏征战时记下的文书可好?”
  回想他之前和盘托出的计划,玉凤澈倒也不惊讶。只是不曾拜会国公府,难免生疏,他本就怕官场上的往来,这才一直窝在公子盟“不成,你得陪我去!”
  没料到玉凤澈竟一口回绝,上官澜一时错愕,忽地想起他这是为了什么事儿,笑道:“官场上迎来送往在所难免,你也应当适应。”
  玉凤澈没好气儿地白了上官澜一眼:“我本就是江湖人,适应那些干什么?倒是你,有我领职弟兄们入军的事起头,他们怕都以为你有心入官场。如今这水已经够浑了,你也是唯恐天下不乱。”
  “知我者,莫若阿澈。”上官澜言笑晏晏。
  虽说知道局势越乱于他们便越发有利,但这上官澜乐在其中的模样,真真是叫玉凤澈无奈至极。
  上官澜终究还是随玉凤澈一道往国公府上取他曾说过的文书去了。
  数九寒冬的,上官澜近来又是养惯了的懒骨头,不肯骑马只肯坐车。玉凤澈也只得陪着。车内裘子铺得厚实,矮几上头还摆着点心茶水。上官澜拢着炉子暖融融舒坦得直打瞌睡。
  玉凤澈看他那懒散的样儿就好笑,昔日他潇洒落拓意气风发,到如今,倒是愈见懒散。也不知那一身铮铮铁骨是不是也在温柔乡里给泡软和了。这“温柔乡”的说法也就上官澜脸皮厚才想得出来。
  马车稍稍颠簸了一下,原本打着瞌睡的人双目陡然清亮,“到了?”
  外头车夫料来也是个耳力非凡的居然当真应了声儿,“到了。”
  二人一道下了车,投了拜贴。进了廊屋喝了半盏子茶。上官澜举着茶盏子悄声冲着凤澈道:“国公府上好茶都在傅大哥和老夫人屋里,待客都是些次的。小气!”
  “得了吧,也就您嘴挑。这可是今年秋天才上的新茶毛尖儿。”上官澜的话叫旁边来迎人的管家听了去,袖着手斜了上官澜一眼。
  玉凤澈见上官澜偏了头去正要回嘴,赶紧起身朝着管家拱手揖道:“傅叔。”
  上官澜见玉凤澈见礼了,也恹恹地咽下去半盏子茶不说话了。
  管家见玉凤澈见礼,也懒得再说上官澜,笑眯眯地迎了礼,道:“爵爷太客气了。”这才把人领进了偏厅。
  拜见罢了老夫人和国公,说了来意。虽说难免惹得老人家伤心一番,但国公与夫人也都是通达明白的,也就差了人将他们领去傅微尘昔日书房。
  两人沿着抄手游廊往后院花园间的书阁子里去。没走多少时,忽而跑了个丫头来拦在了两人面前。
  这国公府上还能这么嚣张的丫头,除了卉儿的女婢也没别人了。
  领路的小厮无奈:“好姐姐,这两位是有正事儿的!您就——”
  上官澜率先开了口:“七丫头,是不是卉儿最近歇得无聊,想找人下棋玩儿了?”
  那七丫头细眉一挑,颇有几分泼辣干脆的味道,“可不是,憋伤了都。”
  上官澜好笑,“她身子重还能这么精神是好事儿。不过我们几个大男人也不好陪她玩儿,回头给她送几样小玩意儿解解闷就是了。”
  七丫头道:“那敢情好啊,小姐也说了你会这么回。她说,你要是真想送她个什么小玩意儿,不如把白眉借来叫咱们小姐玩儿两天。”
  玉凤澈听到此处,低头藏了几分笑意。那白眉最近也养懒了骨头,吃了睡醒了吃。恐怕没什么好玩儿的。上官澜恐怕也舍不得。
  果然,上官澜抬手挠了挠眉毛。与他相处久了便知道,这是上官澜颇觉无奈时的小动作,“白眉?那只苍鹰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睡睡的,能有什么好玩儿?回头我送几样新鲜玩意儿来就是了,跟卉儿说一声,都不小了,别瞎闹。”
  七丫头咬着嘴唇儿笑了笑,“那你答应了的新鲜玩意儿可别忘了。”说完,扭头就走了,看背影蹦蹦跳跳的还颇为高兴的样子。
  小厮见那七丫头走了,松了口气,继续领路,赔笑道:“少奶奶性子盟主也知道,得罪了。”
  “无妨,我与卉儿本就是好友。”上官澜淡淡一笑,应着小厮的话,却回头来看了看玉凤澈,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玉凤澈见他忽而回头来瞧,迎上他目光,微微迟疑。还没来得及打上官澜眼中看出什么来,他却已经转头自顾自往前了。玉凤澈也只得跟上。等到了书阁子,二人开始翻看傅微尘早年留下的文书了,玉凤澈才回过味儿来,捧着薄薄书册噗嗤一声笑了。
  上官澜人在书案之后,眉头微微一锁,递来探询的目光。玉凤澈大大方方将手中书卷卷起负手在背后走到上官澜身前,隔了一条书案倾身道:“你和卉儿相识那么久,怎么就没喜欢她呢?”
  上官澜眉头一挑,笑答:“我不能喜欢她。”
  这份实在,倒是叫玉凤澈微微讶异地半挑了眉头,“不能?”顿了顿,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笑了笑,“也确实只是不能。”抬眼,上官澜居然还将清浅目光撂在他身上,玉凤澈叹了口气,续道:“你以前荒唐,但也只是以前。”
  听了这话,上官澜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低头继续翻阅文书,“这边儿文书太多,只挑跟月氏有关的带走。”
  饶是上官澜说了只挑跟月氏有关的,挑完了摞起来也有半人儿高。将书信分门别类安置妥当了,二人拜别国公与老夫人,乘了马车回公子盟。玉凤澈瞧着车内三摞绑扎整齐的书信手札,叹道:“这得看到什么时候?”
  上官澜已然随手拈了一封信起来翻阅,浑不在意地笑道:“慢慢看呗,横竖日子还长着呢。”
  “日子还长……”玉凤澈将这几字含在口中咀嚼了一遍,也不知体悟出了什么意思来,忽而笑了,上官澜抬头迟疑地盯着他,玉凤澈难得见上官澜也有被他绕糊涂的时候,心里没来由就更高兴了,道:“便纵这些手札书信中涉及当年月氏战况,但毕竟也是当年,你如何就非要拿来看了?”
  忽而被凤澈口中的那一句当年勾起了一番感慨,上官澜将手中书信收拾了放回远处。两手不自觉拢在一处,身子放松了靠进身后软枕,神色飘忽,“当年,当年,其实仔细想想也并不很久,也不过五年罢了。五年……我也筹划布局了五年,如今,也确实是时候了。”
  玉凤澈瞧着他忽而飘忽了的神色和语气,心下喟叹,他或许从五年前开始,就已经在等这一天。眼睛忽而捕捉到了什么,又凝神仔细分辨,等分辨清楚了,心里揪着猛地疼了一下。上官澜乌黑的发间,银丝夹杂,分外刺目。
  神志被玉凤澈的动作拉回,上官澜微微偏了偏头要看玉凤澈伸在他颊边的手,“怎么了?”
  玉凤澈耐性地将那一根白发自鸦漆漆的发中挑出来,叹道:“你啊,没听说过慧极必伤么?才多大的年岁,都有白发了。”细细打量那白发,却也不是全白,上半段还是乌亮的色泽,下半截却是粗糙无光的雪白。顺手将那半截白发给扯断了。
  怔愣地瞧着他将白发扯断了,直到他推了窗扇将那白发扔下,上官澜才回神,垂眸一哂:“过了年,我也已经二十七了,不小了。”
  数数年岁,上官澜也才长他三岁。这么一想,玉凤澈心里也不知是好受了些还是难受了些,低声道:“等此事了结,我不许你再费心了。”
  “好啊。”上官澜笑得眉眼弯弯,答应得干脆,“我也着实不想再费心了。”
  得了这句话,玉凤澈心里才好受了些,缩手回去,眼风又放在了面前那些个文书上,“五年光景,也早该让你将月氏军中情景打探清楚了,如何还要再费心神看这些?”
  毕竟其中内容他也看过一些,毕竟是书信报喜不报忧的,哪能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上官澜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探手触了触那些个东西,“其实我就是想琢磨琢磨当年辽之在面对月氏战军的时候是什么心态。其实他这些信件中不自意臧否月氏将领,也不是不妥。何况五年时间,月氏军中格局也不曾大改。”
  早知了他想做的事儿,如今也能明白他的用心。玉凤澈除了钦佩他事无巨细还莫名有几分置气,“你凡事想那么妥帖,到时候事出预料看你怎么办?”
  “事出突然那也只能随机应变了。何况凡事早做准备总不会错的。”上官澜早察觉出玉凤澈语气不对,却也没想明白他置气个什么劲儿,还是含笑答了话。
  玉凤澈一噎,心道:“合该累死你算了!” 
  约摸是马车行到城中大街上,车外忽而吵嚷起来。上官澜启了车帘去看,转头冲着玉凤澈笑道:“今儿十五,赶上闹集,阿澈,我们逛逛吧?”
  玉凤澈眼风由着上官澜掀起来的帘子飘出去,外头果然热闹得很,“好啊,你不是还答应说要给卉儿带点儿新奇的玩意儿么?指不定还能在这儿找着。”
  二人商量定了,便跳下车来。赶车的中年汉子放了缰绳袖了手,道:“盟主,这大冷天儿的你瞎逛啥啊瞎逛?”
  上官澜乐呵呵地给他塞了几两碎银子,笑道:“去街尾打酒吃吧,在那儿稍稍等我们一阵子?”
  那汉子接了银两,乐呵呵地驾车走了。
  玉凤澈瞧着那汉子把马车赶走,轻轻扯了扯上官澜衣袖,问:“那些个信件,直接放车里不打紧吧?”
  眼风早黏上了不远处糖葫芦摊儿的上官澜一路往那边走一路随口答应着:“放心,看得住。”等玉凤澈回头,红彤彤的糖葫芦差点儿戳他脸上,“吃!”上官澜咬着个糖葫芦果子含含糊糊地招呼着。
  “多大的人了还吃——”话还没说完呢糖葫芦直接不客气地塞进了他嘴里,见上官澜撒手了,只得把那糖葫芦接下来咬着吃了。
  前头上官澜还眉眼弯弯地问:“甜吧?”
  从街头逛到街尾,上官澜吃着糖葫芦买了点儿酥糖点心,买了十二生肖彩瓷,一个套一个的五个从大到小的空心木娃娃,碰上了一只会骂“混账东西”的八哥儿,也买了……热闹也是从街头瞧到街尾。
  玉凤澈在后头跟着,咬着个冰糖葫芦就见着上官澜那一袭白衣跟花花绿绿的娃儿混在一处挑玩具捡吃食。他瞧来看去,也就买了一截三尺来长的缀着俩流苏的红绳。
  提了满手的包裹,好容易到了街尾,车夫抱着个酒葫芦坐在车上等着他俩,瞧见人来了,赶紧把酒葫芦放下来搭手搬东西。
  等上官澜在车内安顿下来了玉凤澈才跳上马车,才探身入内,就听里头上官澜正在逗鸟儿呢,说着什么:“来,小八,说说阿澈是个什么?”
  八哥答:“混账东西!”
  “诶,对,混账东西。”上官澜笑得开怀。
  玉凤澈哭笑不得,才在车内坐稳了,就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一拍,“你才混账!”
  上官澜由着他拍了一下,把鸟笼子在旁边放好。忽而倾身倒进玉凤澈怀里,把手伸进他衣襟里摸东西,“好好好,我混账我混账,来叫混账看看混账东西买了什么?”约摸是没料到会摸扯出一截红绳儿,上官澜愣了愣,“你买这个扎辫子么?”
  也是没料到他能惫懒成这幅模样,玉凤澈本想伸手去把那红绳夺来,转念又道这东西本就是送他的何苦再抢回。只道:“你那酒葫芦上头红绳儿好换了。”
  “给我的?那我收着了。”上官澜乐呵呵地把那红绳儿圈成团儿收进了怀里。眼风又落在了那八哥儿身上,指着那呆鸟对凤澈道:“阿澈,我觉着要是把这鸟儿送给卉儿,我肯定得天天挨骂。”
  玉凤澈挑眉:“卉儿能高兴,你挨几句鸟骂怎么了?”

  ☆、肆拾贰.

  将书信点心安置妥当,把玩物送到国公府上,自然不提。上官澜拿了那么些个文书仔仔细细琢磨了个把月,再对照了月氏那边儿送来的军政要员背景资料,上官澜心里也算盘算了个七七八八。看罢了,自然也将东西送回了国公府上。
  也就这么月把的功夫,天儿就入三九了。纷纷扬的雪扯絮撕棉似的下个没完,就跟江南黄梅天儿里的雨似的能叫人骨头发霉。
  玉凤澈满心以为这入了冬能有几天消停日子。却没料到上官澜居然叫他备着礼趁着年节将至在京城各官员府邸走动活络关系。尤其注意兵部那边儿的动向。玉凤澈本以为凭着上官澜的超然地位定然不屑于在官场走动,却没料到这节骨眼儿上这事儿居然能落在他头上。上官澜就拿一句话给堵过去了:“你到底是官场上的人,又担过军衔,走动走动没坏处。”
  “没坏处你自个儿咋不走动?”玉凤澈裹紧了大氅捂严实了风帽冒雪而回,在檐廊边儿上抖了身上积雪,暗自腹诽着开了望湖楼的门儿侧身进去又赶紧回身把门关严实了。解了大氅随手挂在了木架子上。搓着手快步往里走,“我怎么觉着今年冬天冷得太过了些?”
  上官澜瞧玉凤澈在对面蒲团上坐稳了,倾身推过去一盏子热茶,“往年你不怎么出门嘛。”
  盏子捂在手心里着实暖和,玉凤澈脸上表情慢慢变得不太自在,喝了热茶撂了盏子,道:“今儿访了兵部李尚书,约摸是为嘉儿姑娘的事儿费了心,看着不大精神。”说到此处,玉凤澈心虚地看了上官澜一眼。见上官澜皱了眉,赶紧垂眼续道:“我知道这不是正事儿,就是觉着应该问问。”
  万万没料到玉凤澈此时居然还有担心嘉儿的闲情,上官澜说不上来是怎般心情。不过阿澈向来纯善爱操心,能有此问,倒也合情理。但真要开口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还真是有些费事。上官澜抬头挠了挠眉毛,“你觉得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烫手山芋转了个圈儿又回到了他手里,玉凤澈一时语塞。
  见玉凤澈确实说不出什么来,上官澜给他添茶,缓声道:“我知道你是宁愿自己委屈也不肯委屈别人。但我不同。”
  说到此处,上官澜有意停了一停,眼风掠过玉凤澈低垂的眉眼,续道:“不过,我尽量替她考虑,阿澈你看呢?”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又酸又甜的。其实细想来,他玉凤澈何德何能领了爵位受过军衔?还不是上官澜一手谋划扶持。亏自个儿还曾说不许他费心,说到底,最叫上官澜费心的,还不是他玉凤澈?好容易想到这一层,玉凤澈抬眼来冲着上官澜笑了一笑,“你就是太爱较真,我就随口一提,你又要费什么心?”
  上官澜何等敏锐,哪能揣摩不透玉凤澈的想法?便纵他嘴上这样说,心里肯定还是有挂碍的,不然何苦特意提起?又见他有意揭过不提,也只得岔了话:“月氏公主梨华与北戎联姻之事,兵部得到消息了么?”
  见上官澜主动提了正事儿,玉凤澈才稍稍安心,“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上官澜神色还是一派风轻云淡,“看来月氏国主也是急了,不然也舍不得自个儿那冰雪聪明的小女儿。”约摸是想起了当初那个在月氏嚣张跋扈拿鞭子抽他的丫头,上官澜叹惋:“她还那么小……”
  瞧着上官澜神色不对,玉凤澈挑眉,问:“你和那梨华公主,认识?”
  “一面之缘。”上官澜倒也坦荡,把上回他去月氏那会儿招惹的事儿简略地交代了一番。
  玉凤澈早道上官澜风流,没料到去月氏竟还招惹过一个梨华公主。都是旧事,不计较也罢,不计较也罢……妈的还是想打人。
  看出来阿澈不高兴了,上官澜略微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北戎北迁之后,大奕也没怎么找他们麻烦,不过北戎骑兵着实厉害。月氏估计是想借兵,才有了联姻一事。估摸着北戎也是想要点儿好处,不然也不会淌这浑水。”
  玉凤澈捏了捏拳头,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端了面前的盏子喝茶,压了压揍人的冲动,接话道:“北戎参战,能投入的兵力绝对不会超过两万。”
  “话这么说是没错,只是北戎擅长散兵突袭。若是有两万北戎骑兵投入,我们也没好果子吃。”谈起正事儿,总算叫上官澜神色稍稍肃然了些。
  “傅都督那边儿,你交代了么?”玉凤澈忽而想起了什么,探身问道,“如今月氏局势一日不如一日,洛娘可有消息?”
  “傅兄那边儿我肯定会交代的。至于裳儿,她还平安,兄弟们都留心照看了。”上官澜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细察他神色,虽说身子放松了靠在软枕上,可眉间却有浅浅的皱痕,双目半阖。玉凤澈暗叹了口气,大约在估摸北戎参战之后的情形吧……正待说些什么劝解他不要那么费神,上官澜忽而睁眼笑道:“我想收账了。”
  收账?玉凤澈一时没回过味儿来。等回过味儿来,脸颊慢慢烧了起来,眼神也不敢往上官澜脸上放,就盯着面前的茶盏子,诶,这盏子真好看。
  上官澜歪着头好笑地打量着玉凤澈此时又羞又愧想躲没地儿的模样,拉长了音调问:“你,不认账?”
  “不是不认!”这话说完,玉凤澈就恨不得扇自个儿一耳刮,小心翼翼地抬眼来看上官澜,眼神颤颤儿得就跟看一头洪水猛兽似的。
  漫不经心地直起身来,伸手将茶几上的茶具收拾了推到一边,“最近几天你也辛苦了,合计着京城内走动得也差不多了,这样年节才好消消停停地去眉山上过年。”
  饶是上官澜嘴里话正经得很,玉凤澈还是咬着嘴唇儿不搭话,眼风乱飘没个着落。上官澜见他实在没心思说这些,也就不再强求,直接差人来备晚膳,又吩咐了浴汤。
  玉凤澈也说不清自个儿熬着用膳时是个什么滋味儿。起先,还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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