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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令-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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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凤澈也说不清自个儿熬着用膳时是个什么滋味儿。起先,还有些战战兢兢地候着,后来,却又跟熬不住似的忍不住琢磨,上官澜他,到底还要不要了……才冒了这么个念头,心里就痒痒得跟蚂蚁爬似的难受。
  上官澜早用膳漱口毕了在屋内捧着书卷转悠着消食儿了,玉凤澈还绯红着脸盘膝坐在蒲团上咬着盏子呢!实在熬不过,偷偷转了身去看在屋里转悠的上官澜,以为能得他一点儿暗示好叫心里安稳。岂料上官澜完全被手里书卷勾引了神志去,认认真真捧着默看,连半点儿眼风都没分给他。婢女又在小隔间道了一句浴汤已备。上官澜就搁下手里书卷进了小隔间洗澡去了!当他是透明的么!玉凤澈咬着盏子一时气结,又想起上官澜那句“收账”的话儿,再次烧得双颊泛红。
  待上官澜沐浴换衣了出来。玉凤澈还安坐在那蒲团上,杏仁儿状的眼睛就盯着他不放了。那神色,清润隐忍,藏了几分欲说还休的款款意蕴,一个眼神儿就能叫他心猿意马!上官澜定了定神,笑道:“阿澈还在啊?”
  不是你要说收账的么?!收不收不收拉倒!这话玉凤澈自然没脸骂出来,愤愤撂了盏子起身就要走。上官澜见他那样也知道这是逗得太过,好歹是在他出门之前牢牢把人拢在了怀里,“别走啊,我还没收账呢……你等这么半天,可不就是等我收账么,嗯?”
  揍他!往死里揍!玉凤澈内心拼命叫嚣。曲了手肘要去撞他腰腹,却又想起这会儿他身子未曾打好怕是受不住。也就这一个犹疑,上官澜绕到他身前,低头衔住了他嘴唇。唇瓣轻柔地摩挲,舌尖儿细致地描摹,轻轻啮咬,耐性地叩开唇齿内探,柔软的舌尖儿灵活如蛇,挑逗得叫凤澈忍不住回应。
  好像没尝过这种亲吻,像是要溺死人了……玉凤澈想。唇瓣分开,上官澜瞧着玉凤澈红润润的嘴唇,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玉凤澈眼光也不由自主落在上官澜双唇上,漂亮极了的唇形,此时尤其红润,在嘴唇上迅速扫过的柔软舌尖儿,心神都被摄了去。
  上官澜要牵他去内卧。玉凤澈心里轰得一下炸了,下意识就想挣开,但生生忍住了。毕竟,欠他良多无有可悔,何况,也不是真的就那么不想被碰……由着人牵进内卧,玉凤澈一张脸早涨得通红。
  上官澜也没料到凤澈居然如此顺遂,牵进内卧之后回头看他神色才发觉他神色尤其紧张生涩。好笑地揽着人宽慰地亲了亲额头,“第一次?别怕。”
  玉凤澈咬着嘴唇儿不答。上官澜在榻沿儿上坐下,好整以暇地将衣襟整理妥当,抬头笑问:“你是想我帮你脱衣服呢,还是你自己脱?”
  这话,真真是在玉凤澈脑子里丢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就炸个没完了。
  上官澜也是太能磨人了……玉凤澈乏得被上官澜抱了放在浴桶里沐浴时就睡过去了。
  人还没完全苏醒,手却探向身侧,只摸到满手冰凉,玉凤澈豁然张目,像是被手下的一片冰凉惊醒。试着动了动身子,确定并未带伤后翻身坐起。眼风茫然地在房内转了一圈,“上官?上官……”不在望湖楼?一大早的能去哪儿……
  心中疑虑不快未消,玉凤澈起身穿戴了,约摸是外头婢子听出了响动,才收拾齐整了,便有婢子鱼贯而入将洗漱早膳之类打点停当,也不等玉凤澈发话,便又阖门而出。上官澜吩咐地倒是细谨。玉凤澈洗漱用膳齐备了,出了卧房绕过屏风,下意识偏头往那窗前软榻的方向瞧,那软榻上头空空荡荡,倒是难得……
  出了望湖楼走了没几步,竟瞧见了初入公子盟时总为他引路的婢子,也不等他问话,那婢子便冲他一福,道:“盟主去了竹阁,爵爷要去瞧瞧么?”
  虽说玉凤澈来公子盟一年多,但不多在盟内走动,知道的地方不多,不靠人引路就能到的地方,就只剩了望湖楼。这竹阁,他更是闻所未闻。
  曲折小径藏在花木积雪之间,衣摆划过枯草白石上的积雪,簌簌而落。折了个弯儿,绕过一方巨石假山,眼前骤然一亮。
  绵绵延延的潇湘竹铺开一幅翠锦,竹梢残雪由着柔韧竹枝滑落在地,灰扑扑的枯叶上缀了残雪湿意愈发安谧,林中晨雾未散,尤其幽深。不知何来的一只小雀儿打竹梢掠过,带起一阵沙沙声。
  婢子侧身让开,抬手朝着玉凤澈示意道:“顺着林中小径往前便是竹阁,盟主向来不许我等靠近,爵爷自便。”说完,敛襟退下,由着另一条小路离去,脚下无声旋即不见了身形。
  要细细辨认才能在疏疏落落的林间找出那一条小径,脚下踏着厚厚的一层轻软枯叶。林间寂静,遥遥的鸟鸣都听得清楚,叫人忍不住将步子放轻,再放轻。
  往里走了半里地,折了好几个弯儿,才瞧见了缀在一条小溪旁边儿的竹屋。排竹为墙剖竹折枝作顶,还如苗家竹楼子一般在地里打了木桩将那小屋子撑了离地两尺。窗扇门户皆为竹制,工巧精致。绕过门户,后头竹檐外伸,遮了底下六尺阔剖竹铺成的檐廊。
  上官澜合目盘膝坐在檐廊上摆着的蒲团上,雪衣墨发清垂,宛然画中。
  经脉大伤,到如今虽说好了些,但要痊愈怕是不易,真气周转到了胸前便隐隐瘀滞,虽好过开始难于运功,但这瘀滞到底是个隐患,若当真动武,怕是百招外便会后继无力。
  体内周转内劲回转重归丹田,上官澜暗自叹惋,此时才算明白了莫先生的叮嘱:不可久战不可力竭不可再伤。
  早看出上官澜正自行调理不好打扰,直待上官澜张目瞧了来,玉凤澈才举步到了那檐廊底下,那檐廊无杆无栏的倒也别致,不过二尺来高,玉凤澈直接跳上那廊檐到上官澜身侧坐下,伸手去握他搁在膝上的手,“冷不冷?”尚好尚好,五指拿住的手温润轻软不见半分寒冷,这才微微放心。
  上官澜抽出被玉凤澈握在手心的左手,顺带拍了拍他手背,笑道:“练着功呢,不会冷。”顿了顿,又伸手去握了他手,轻声问:“你今早起身,没什么大碍吧?”
  听见这话,玉凤澈还愣了愣,转念回过神来,双颊登时泛了红,也不大敢对上上官澜那双清润柔和的眸子,别开脸,含含糊糊得嗯了一声,“还好……”
  实在是爱极了阿澈这红了脸侧了头不敢看他的模样,上官澜乐呵呵地伸臂将人揽了,搁在自个儿膝弯里抱着,“昨儿晚上看你疲乏,以为你不会醒得这么早。本打算一会儿再回去瞧瞧你,没想到你竟自个儿来了。”
  玉凤澈觉着自个儿身子一轻,反应过来时人都已经在他怀里了,通红着脸要挣。上官澜压着他腰身不许他乱动,“羞什么,又没旁人看见。”
  “没皮没脸的东西!”玉凤澈没好气儿地骂了一句,愤愤僵着身子不动了。
  上官澜噗嗤一声笑了,将人抱了个满怀,将额头搁在了玉凤澈肩上,“好好好,我没皮没脸。要是要皮要脸,我哪还能有今天?”玉凤澈正待说些什么辩驳,上官澜忽而一声喟叹:“我的阿澈啊……”语调悠长舒缓,仿佛劫后余生重见曙光。
  由着此处抬眼去看,满眼翠□□滴,晨雾稀薄幽深,耳边喟叹回转。叫玉凤澈也不自觉舒心一叹,只觉岁月流年此情正好。
  “上官,如今也没什么事儿好操心了吧?我们去眉山吧?”
  “好。”

  ☆、肆拾叁.

  尚在大寒时节,清月湖上凝冰三尺。二人渡湖上了眉山。上官澜早将眉山上头打点停当,虽说还是那间小屋,却已经被收拾得颇为干净。屋前小院儿净扫,屋后柴垛码得齐整,倒还有几分山野小屋的味道。
  上官澜绕着小屋转了一圈,前前后后看了遍,“这屋子收拾出来确实像样,难怪义父喜欢。”
  玉凤澈拎了一小壶暖酒来递给上官澜,道:“难得来一趟眉山,该去看看上官前辈。”
  抓着酒壶的手顺手也裹着了酒壶上的另一只手,“好啊,走吧。”说着,不由分说拽了人就走。
  一如去年,屈膝三叩,再在坟前盘膝坐下。上官澜有意铺开大氅,拍了拍身侧示意玉凤澈坐下。玉凤澈暗自白了上官澜一眼,只肯在他身侧站定。
  约摸是猜着了玉凤澈会这样,上官澜也不介怀,乐呵呵地抱着暖融融的小酒壶,笑得涎皮赖脸,“爹,我又来了。这一年事儿比较多,公子盟也被我折腾得元气大伤了。不过,公子盟风光至此,也算我对得起您了。想来您也知道,之前公子盟行事,也难有善终。如今就让儿子来收场吧。”
  “爹,您之前说我行事太过决断狠厉难有善终。我现在才算明白,善终是要自个儿挣的。以前儿子不想挣,现在想挣了,若您泉下有知,也帮衬着些可好?谢谢爹。”话毕,上官澜将抱着的酒壶自怀中撤出来,一壶热腾腾的好酒全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阿澈才暖好的酒,就当敬您一盏媳妇茶了。”
  玉凤澈咬牙,把在上官澜背后狠狠踩一个脚印的念头给压下去了。
  敬罢了酒,上官澜起身,将小酒壶拢进怀里,“今年来得比去年晚一些,梅花花事将尽,实在可惜。还有几株晚梅开得盛,要不要去瞧瞧?”
  “嗯。”玉凤澈闷声,回头就走,也懒得搭理身后嬉皮笑脸的上官澜。
  山中清寂,但于这二人,却是难求的一段安稳。若有鸡犬相闻邻里问候,真如同远遁江湖不问世事。劈柴浣衣生火下厨,事事躬亲粗茶淡饭。虽说不及山外日子舒坦,但这份清闲疏淡,却也难求。
  日子舒缓安谧,须臾一月。山外正是正月初十。玉凤澈在山间向来睡得安稳。但今儿清早却醒得及早。他是被剑气破空声惊醒的。上官澜,在练剑。
  便纵上官澜不说,他也知道他们要下山了。上官澜这几日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心思约莫早飞去了山外。他是运筹帷幄惯了的人,何况如今大局未定,他不可能不忧心。
  玉凤澈在榻上躺着听外头长剑带起的风声,风声太紧太急,他数不清招数。但剑势凌厉,便纵只听,也听得出来。玉凤澈披衣而起,将关严的窗扇轻轻推开半扇。
  劈月剑光流淌,犹如满月之时洒了漫天的流辉。白的雪,白的衣,白的剑光,混成一团杀意逼人。剑气激起地上的雪随着剑尖起舞。玉凤澈甚至已经风不清哪里是他的剑,哪里是他的人。若是死在这样的剑下,也该是惊艳的。
  裹着飞雪和剑光的身影腾空跃起,剑光却忽得凝住,犹如狂风被冻结一般得凝住了。玉凤澈一愣,旋即意识到这是发生了什么,赶紧伸手按在了窗台上身形流畅地越窗而出。上官澜早已跌落在地,右手五指松松拢着劈月剑柄。
  玉凤澈满脸惊惶,方才他是忽然力竭了才会从半空摔落!鞋袜未着,赤脚踩在积雪上竟也不觉得冷。匆忙将倒地的人拉起来揽进怀里,上官澜右手拢着的劈月“哧”地一声掉进了雪地里,他此时竟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看得玉凤澈更是心惊,再细查,面色嘴唇发白,双目微合气息不稳,身上衣物早为汗水浸透!
  “上官,上官?”玉凤澈试图将人扶住,但上官澜似乎很难站起。正要弯腰将他抱起来,上官澜却忽而睁开了眼,尚未喘匀气息,伸出来的手还微微颤抖,指尖触了触玉凤澈赤足,“冷么……”
  玉凤澈身子僵了僵,终究还是将人抱起来进屋安置在了小榻上,正要转身去拿帕子来给他拭汗却被上官澜拉住了手腕,上官澜此时脱力,说是拉,也不过是松松扯住了他手腕,“来,捂着,我就是太累了……歇一会儿就好了。”
  二人僵了片刻,玉凤澈才在榻上躺下,自个儿盖上了被子。
  上官澜合目歇了许久,才堪堪顺过气儿来,没头没尾道:“一百五十三招,最多,一百五十三招……”但是玉凤澈听懂了,他伸手揉了揉上官额头,“天下还有谁能在你手下走过这么多招,嗯?”觉着自个儿捂得差不多了,起身穿衣,“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烧热水。”
  这两人日子过得清单疏致,山外,却是天翻地覆。
  月氏公主梨华与北戎联姻的消息进京,得了消息的兵部首先上报了太子徐宏坤。徐宏坤也是有见地的,立刻猜到这是月氏北戎打算联合,便纵不能大举攻进,但是蚕食边省还是绰绰有余。这么一想,他也有些发慌,严督兵部上呈御敌之法。兵部官员个个焦头烂额。
  徐宏坤早知,联合边境守军弃城集粮的法子是上官澜想出来的,琢磨着上官澜指不定还有法子抵御北戎骑兵,便差人来找上官澜。结果派来的人还没进公子盟呢就被回了一句:“盟主在眉山上过年呢,盟内兄弟都不见何况是你们。”
  那人把这话给徐宏坤回了,徐宏坤虽说气得胸口都有点儿发堵,但是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毕竟正月十六还没到,朝内还休着年假呢。
  自打正月初十那回练剑力竭之后,玉凤澈也不许上官澜再练了。二人磨蹭到正月十五出山,夜间正好赶上逛灯会放水灯看烟花。
  今年上官澜的兴致倒是跟去年差不多。小烟花儿冰糖葫芦糯米糕陶泥娃娃猜灯谜,能玩儿的都玩儿了遍。玉凤澈今年兴致也还可以,至少能陪着上官澜一道玩儿了。二人乘兴而往兴尽而回。
  正月十六,徐宏坤才下朝,听说上官澜回了公子盟,再次遣人备下车马相邀。
  去年将上官澜幽囚东宫的旧账,玉凤澈还牢牢记着呢。在车内就没什么好脸色。上官澜瞧着好笑,伸手过去拍了拍他手背,道:“去年你不声不响地辞了军衔,也是甩了他耳刮子,他都没跟你计较,你这会儿又跟他置什么气?”
  其实也不是置气,就是想东宫对上官澜打压甚重,可是到头来还得上官澜替他们谋划,心里憋屈。可这番话说出去难免又要被他调笑,念头转到此处,玉凤澈扁着嘴不说。
  上官澜歪着头瞧了玉凤澈半晌,缩手回去拢在袖中,后背倚进了软枕里,“不想说?”顿了顿,笑道:“那我来猜猜。你是不是觉着徐宏坤待我不好,却又要我替他布局谋划,心里不是滋味儿?”
  见上官澜轻而易举猜中自个儿心思,玉凤澈心里更憋屈,咬着嘴唇不说话。
  这是又闹什么别扭?这小孩子心性该有的时候没有,不该有的时候乱冒,真是……上官澜抬手挠了挠眉毛,续道:“徐宏坤那人向来睚眦必报,却也不是不识好歹。慢慢来吧,以后,他说不定是个好皇帝。”
  玉凤澈抬眼去瞧他神色,带笑的眉眼飘忽邈远,仿佛神思已在万里之外。这样的人,若在庙堂,当留贤名万载功德千秋。不由自主叹一声:“你啊,不入庙堂,实在可惜。”
  “我若在庙堂,早晚得为了那勾栏里的美娇娘下狱。”上官澜回道,脸上笑意虽说清淡,但说出来的话,是真不对味儿。
  一句话把玉凤澈方才生出来的万千感慨打得烟消云散,不自觉白了他一回,小声嘀咕:“难为你有自知之明。”
  见了徐宏坤,玉凤澈守礼给太子见了礼,上官澜却早在一旁自顾自坐下了。徐宏坤自然不忿上官澜不敬的态度,此时有求于他自然不好发作,只得将满腹愤懑给压了下去。给玉凤澈赐了座又给他二人添了茶,单刀直入道:“上官澜,你是否已得知北戎月氏联合之事?”
  上官澜挑眉,笑道:“方才知道了。”
  玉凤澈眸色深深,在上官澜和徐宏坤之间一番流转,隐隐明白了几分。
  徐宏坤听得这话,心中虽然存疑,但却无法考证。眸光阴沉扫了上官澜一眼,“那依盟主之见,此事可有解法?”
  “殿下是问在下可否有法子应对北戎骑兵?”上官澜噗嗤笑了一声,匪夷所思地看了徐宏坤一眼,“在下一介白衣,怎会有如此见识?朝中兵部人才济济,殿下不问他们,却来问在下,怕是不妥吧……”
  “上官澜!你这是在讽我朝无人么?”徐宏坤最是厌烦上官澜这般恃才傲物待价而沽的嘴脸,此时又在紧要关头,上官澜一番话拂他逆鳞,自然大怒。
  “朝中人才济济,上官焉敢评点?殿下多虑了。”徐宏坤一怒,上官澜态度也愈发清严,眸光凛凛,言辞咄咄逼人。
  顷刻间,剑拔弩张。玉凤澈心里捏了把汗。上官澜路上还说得好好的不是不情愿帮,怎么到了这儿,才说了几句话就这样了呢?劝又不知从何劝起。一时神色讪讪的分外尴尬。
  徐宏坤怒意勃然,攥紧了手里的茶盏想也不想就往地上一砸,“滚!”
  上官澜起身,拂袖便走。事情进展太快,玉凤澈有点儿跟不上。这统共才说了七句话怎么就不欢而散了呢……理了理衣襟,起身,朝着书案后头一脸怒意的徐宏坤躬身道:“太子殿下海涵。”话毕,行跪礼拜别,“微臣告退。”
  玉凤澈匆匆出门。抬眼,上官澜正缓步往宫门那边儿走。见了他那模样,玉凤澈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真的动怒了。三两步赶上去,“来路上说得好好的,怎么才三两句话就这样了?”
  “这事儿,他自己能办。不该来找我。”上官澜瞧玉凤澈赶上来,眉眼一弯,露出个清润笑意,“何况他一向跟我合不来,也不一定能听我把话说完。”
  玉凤澈不由追问了一句,“为何你们总合不来?”
  “说不清,反正就是合不来。”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出了宫门,岂料才出宫门没多少时候,马车就给人拦了。一队府兵把马车团团围住。上官澜启帘相询,原来是镇国公府的府兵。
  玉凤澈不解此时情境,正待询问。上官澜一拍大腿,懊恼道:“忘了一件大事儿!”
  到了国公府上,玉凤澈才明白上官澜忘了的大事儿是什么。
  大奕朝有个习俗,便是在女子生产时请贵人在厅前等待,待婴孩啼哭传出时,贵人便踏入产房,以手轻触婴孩额头以赐福。
  卉儿本想请上官澜玉凤澈当这一回贵人,结果这两人还没等她生产就上了眉山。如今她刚做完了月子,可不就来秋后算账了么……
  方卉一如今稍稍丰腴了些,透出一股子别样风韵。上官澜瞧着她模样,感慨莫名,曾今娇俏跋扈的少女啊,如今也能静如处子顾盼生姿,更能相夫教子持家修身了。
  “你俩可真是不知好歹。请你们来当贵人,还不情愿,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搬去了眉山,消息都不让递。”方卉一支颊,妙目一横。一句话,将上官澜才生的感慨打了个七零八落。分明还是昔日那斤斤计较的小丫头。
  不提此事还好,提了此事,玉凤澈便想起上官澜提早前往眉山是因了自个儿一句话。要叫他在卉儿面前领了这责任,他还真没这胆子。不过转念想起当时在竹阁里头的情境,不自觉红了耳根子。
  “一时忘了。”上官澜乐呵呵地应了一句。
  “你倒敢说!”方卉一气得拿了手边的茶盏瓷盖儿就往上官澜脸上砸。顿了顿,又向玉凤澈道:“他没跟爵爷提这事儿么?爵爷怎么也不提醒他一声?”
  没料到话居然还能扯到他头上,玉凤澈脸颊微微泛了红,道:“当时他说是年末要来一趟,也没说是为了什么事,也没记着。”说到最后,声音不自觉小了一分。
  方卉一见玉凤澈面色羞赧,只当他是觉着忘了此事对不住,便宽慰道:“你忘了此事有什么,上官澜那没心肝儿的忘了才该打。还好又请了三羊子。”
  “是生了个胖小子还是个胖丫头?”上官澜将茶盏盖子安置在身侧茶几上,笑问。
  提起这个,方卉一脸上便浮出笑意,像是在羞,又像是在得意,“是儿子。”
  上官澜点点头,脸上笑意清浅:“虎父无犬子,此子当承将门遗风大有作为。”
  这话说得方卉一高兴,道:“你这狗嘴,总算说了句漂亮话!”说到此处,方卉一忽而想起了什么,探身询问:“阔之临走时还担心你在东宫受苦,就恨不曾给你递个信。”
  “徐宏坤早知道傅兄和我关系好,自然不会放他出来传消息。”顿了顿,又含笑续道:“不过傅兄也不是那种能想出个主意的人。何况,如今我不是好好的么。”上官澜轻描淡写道,“对了,傅兄近来有家信寄来么?”
  “没有。”方卉一不自觉转头瞧了瞧门外,心里也是惦念得厉害,“早跟他说了要寄家信回来,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放在心上。”
  “我看傅兄营中连笔墨都未必找得着,他又不是傅大哥,还抽空写写字什么的。”上官澜笑道。
  “哈哈,你说的也是,阔之书房里头的笔墨都是落了灰的。”方卉一笑出了泪花儿,察觉自个儿失态,帕子轻轻拭过眼角,道:“我给阔之写了信,只是塞外苦寒,怕送不到,上官你可有法子替我送送?”
  “也好。”上官澜痛快应下了,顿了顿,又道:“你还是再写一份吧,我这儿也有消息要往傅兄那边儿送。打算让白眉送送看,再让人快马传送,你这份,也一道吧。”方卉一点头,转进内室约摸是写信去了。
  上官澜插科打诨舌灿莲花,把卉儿逗得高兴了,好歹是从镇国公府里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关内已入春,但却依旧春寒料峭,柳芽未抽迎春待发,说春至尚未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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