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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令-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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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澜嗯了一声,便跟在那人身后往高台上去,参将羡慕得瞥着旁边优哉游哉溜达着的雪出。那马好!胸阔背宽肉紧色纯!这品相!不成,再看要流口水了……就忍不住上来跟上官澜攀谈,眼风还黏在那雪出身上,“盟主那匹马,要用作战马么?咱们战马都披战甲铜鞍可威风!”
  上官澜瞧着那参将贼亮的双眼,好笑道:“雪出是野马,战甲披不惯的。而且战甲沉重,不利于夜袭远奔。”
  这一句话,也叫那参将听出意思来了,合着这位祖宗还计较着让这先锋营远奔搞奇袭啊?有胆魄有想法!听出了这么个意思,参将也不再跟上官澜搭话,一心一意在前头领路,把人带上了高台:“统领,人带来了。”
  林云渺嗯了一声,也不回头,还是一心一意挥舞着手上的令旗观台下阵局。上官澜也不介怀他有意冷淡的态度,很是自来熟地站到他身边一同观阵。林云渺老大不高兴地斜眼觑他,上官澜就大大方方转过头来笑得眉眼弯弯。
  三两回下来,林云渺都被笑得没脾气了。也不再计较身畔的人。半个时辰之后,林云渺总算放下了手里的令旗,场中兵士也听令散阵列队。林云渺也没再说什么,摆摆手示意解散。
  底下兵士纷纷下马,一大片儿公子盟旧部还聚在地下看着台上,一双双眼睛就抓着上官澜不放了,那是盟主吧?没错吧,是盟主吧!
  林云渺挑眉看着上官澜,神色还颇有些不怿。也是,一山难有二虎嘛。上官澜歉疚地笑了一笑,问:“不知林统领是否方便我找几个人?”
  “上官先生自便。”林云渺皱眉,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上官澜忽然唤了一声,林云渺皱眉回头看着他。结果上官澜走到他近前,打怀里掏出个不大不小捆扎结实的纸包递到他面前。林云渺迟疑地伸手接了,又听上官澜道:“松子糖,挺甜的。”
  林云渺眉头抽搐了几下,上官澜这号人物他也不是不知道,虽说少有接触,但是就觉得和这类人不对付。身在战场,居然还随身带着这些个零嘴儿。真是,更加不对付!上官澜见林云渺面上神色越见清严,便越发笑得眉眼弯弯:“上官身无长物,一点见面礼,还请林统领笑纳。”
  绝对故意的!林云渺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见林云渺走了,上官澜脸上笑意慢慢收了,再转脸看场下兵士时,已然面沉如冰。眯眼仔细打量着台下的人。他公子盟机构复杂,在各地都设有分盟,除却分盟首领每年三次回京城总盟回报外,也少有分盟人员与他有来往。
  何况盟中人手来源也并非只靠分发公子令一条,得了公子令进总盟,再下分到各个分盟的他自然还有些印象,那些由分盟盟主招收进来的人手,也就是往总盟送一份报备,他稍稍翻看也就罢了。要将场中人员认全,还真是难为了他。
  眼风转了一圈,认出了几个由总盟下分至襄阳分盟的,不自觉地拿手中马鞭一下一下敲打着面前的栏杆,指了认出来的六人。六人松了缰绳走到最前,也不等上官澜发话,自觉跪下。
  上官澜也没见得如何动作便轻飘飘落到了他们身前。那六人跪得笔直,敛眉垂眸齐声道:“参见盟主。”这是上官澜立的规矩,盟中之人对他跪礼时,不准弯下脊梁不准低头。上官澜瞥了一眼还聚在近前的人,道:“你们,瞧热闹?”
  “闹”字话音未落,连人带马散得干干净净。
  “苏停春带着十二鹰出去探消息了,是么?”上官澜负手来来回回踱了几步,轻描淡写地问道。
  跪在场中的六人,刷得一下出了满身冷汗。
  无人主动开口,上官澜也不急,只是漾了漾手里的马鞭,在六人身前站定。一时四野无声,唯有冷肃雪风刮过,恨不得将六人身上冷汗冻结,冷得叫他们忍不住哆嗦。六人眼风来去几回,终于有人憋足了劲儿回了一声:“是!”
  上官澜漫不经心地慢慢转着手中鞭柄,片刻,又问:“苏停春胆子不小,敢隐瞒不报。你们也打算帮他瞒着么?”
  “苏盟主疑心营内消息外漏,因而干脆隐瞒不报!他说,他说盟主能明白的!”约莫是实在架不住上官澜这般磨着他们,要罚不罚要骂不骂要打不打,磨得人心直颤。何况事已至此,再瞒着也无必要,几人干脆七七八八竹筒倒豆子交代了个干净。
  “何况先生说,盟主势必要知晓他行踪,行踪泄露不利他行事,因而我等也不知。”
  “十二鹰都是心甘情愿同他出去的,他们都不介意背上犯籍。”
  “他说盟主如今虽占得天时,但若不了解敌军动向,便不能做到知己知彼,未必能有胜机,因而要先去一探北戎骑兵战力再来回报以求胜机。”
  “盟主为公子盟旧部前途着想苏盟主明白。但是若无敌军动向情报,盟主领我等上阵就是在搏命!但如今盟主……”
  上官澜马鞭隔空狠狠一劈,马鞭虽仅仅三尺长,但带出劲力却在地上拖出尺把长的鞭痕,就擦着方才说话那人的肩膀落下。那人虽还跪得笔直,眼风瞥着膝旁鞭痕,肩背早已忍不住微微发颤,再也不敢开口。
  “散了吧。”上官澜揉了揉眉梢,隐隐带了几分疲软。身体确实大不如前,一路奔波至此未曾休息,现在竟累了。
  待上官澜走出去丈余,那几人才起身,擦擦额头上都快冻成冰碴儿的冷汗,确实没料到,盟主居然这么简单就罢休了。
  虽说那林云渺和上官澜不对付,但他也不是不识轻重之辈。上官澜才出了跑马场的围杆儿便有亲兵跑上来说要带他去帐子里歇息。上官澜此时也确实乏得厉害便只客套了一句便跟着入了账。
  他的帐子到底不是主帅营帐,不过是扎在主帅营帐一侧的一个副账,小了些,陈设也简单,不过一榻一案,案后一张凭几,铺着个半旧的垫子。不过好在,够厚实,能挡风。上官澜解了披风大氅和衣在榻上躺好,加了被子睡下。
  饶是躺下了,眉心却有一道浅浅皱痕。早打算在开战之前一探北戎军力,但是没料到苏停春竟如此剑走偏锋,好在徐宏坤还没算糊涂得太过,未曾与阿澈为难,不然这局势还真不好收场。不过如今,饶是苏停春和十二鹰能带着消息顺利回营,逃营一事也不是说抹了就能抹了的,再想讨回军籍要个前程怕是困难。至多至多,也就是抬成个民籍。若是战事未了,他们甚至都摆脱不了斥候的身份!
  思量至此,上官澜有些疲软地叹了口气。越想越堵得慌!

  ☆、肆拾柒.

  傅微介虽在琳山关城中,早听人说了骑兵营这边儿的情况。又听说上官澜自打进了帐就没出来过,这会儿天儿都黑了他咋还不出来吃饭?莫不是成仙儿了!得亏身畔还有个明理儿的说了一句:“那人打京城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已经辛苦,一来连气都没歇一口又去了骑兵营问话。怕是累坏了,估计没睡醒呢。”
  一听这话,傅微介心道有理,赶巧儿命人赶制的薄银轻甲这会儿也送了来。便收拾了点儿吃食带上铠甲赶来骑兵营瞧瞧上官澜。
  才伸手掀开帐帘,里头竟是一片漆黑。还没来得及踏出步子,便觉颈间微微一凉,利刃已然逼到,“上官,是我。”傅微介轻声道,毫不介怀颈间利刃。好在他未曾躲闪,若有半分躲闪的行动,上官澜迷迷糊糊的得抹了他脖子。
  上官澜收剑,歉然道:“抱歉,还没睡醒。”
  傅微介将手中食盒子递到上官澜手边,道:“也亏了来的是我,要是换了旁人,岂不是要冤死在你剑下了。”
  接了食盒,上官澜笑道:“换了旁人,也不大敢这么贸然闯我的帐子。”说话的功夫一盏昏黄油灯已然在案几上晃悠着升了起来。
  傅微介踏步走入营中,在案几之前铺着的垫子上盘膝坐下,把轻甲往桌上一放,道:“朝中有令,非军籍者不得在铠甲上烫徽,特意做的光甲。你回头试穿看看合适不合适。”
  “我替徐宏坤出生入死,又不领衔加爵吃俸禄,他要是连身像样的铠甲都不给我配,那不也太不是人了。”上官澜正抓着粗面馒头蘸肉酱,头都没抬一下。瞥见傅微介面色不大好看,这才扔下手里的馒头,把手上碎屑拍干净摸了摸那铠甲,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嗯,好!”
  傅微介嘴角直抽抽,发力咬了咬牙关,“骑兵营里现下都是林云渺在做主,他估计给不了你好脸色,你如今处境,不大好啊!”说到最后,脸上险险收不住幸灾乐祸的神采。
  “他带了这么些年骑兵,能耐还是有的。我没军衔,也不能就这么抢了他的位子。何况他操练得还可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拉着长途奔袭。至于拼杀,骁骑营里没人拖后腿就能成事。”上官澜吃完了两个粗面馒头,摸了摸肚子,“这馒头顶饿。”
  傅微介见上官澜拿了干净的湿帕擦了嘴擦了手就起身要往外走,赶紧站起来问:“你干嘛去啊?”
  上官澜笑道:“去问问林大人有没有吃晚饭。”话音未落,人已在账外。
  傅微介知道他这是要去探探林云渺态度,三两步追上去,道:“林云渺这人有点儿固执啊,你要是劝不动就别强劝,毕竟原骠骑营里也有服他的。现在你这处境也有些为难,话别说绝了。”
  斜眼觑了傅微介一眼,上官澜笑道:“傅兄多虑了,我去拍他马屁。”说完,就轻飘飘地走前边儿去了。
  说真的,上官澜的马屁,那是拍得马生疼啊……
  上官澜的副帐离林云渺主帐不过几步路,到了帐门口,见门口有亲兵把持,还像模像样地拱手请人通报。门口站岗的护卫瞪着眼睛看着上官澜。
  林云渺也才吃过饭,正在帐内走动消食。听见账外动静心下好笑,拔高了声音道:“进吧。”
  上官澜这才撩开帐帘进了,笑道:“打扰统领大人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上官澜又天生的好皮相,笑得眉眼弯弯别提多顺眼,林云渺有脾气也没地儿发,只得陪着客套一句:“上官盟主初到军营可还习惯?”
  “上官现下可担不起统领一声‘盟主’。”上官澜朝着林云渺拱了拱手,“烦统领费心,一切都好。上官此来不过是想着向统领报备一声,在下一介江湖草莽,不识军中规矩,还请统领提携一二。再有,在下虽不在军籍不领军衔,却也算一份战力,不知统领是否通融在下随军操练?”
  这一番话,把林云渺说愣了。他上官澜什么能耐就算没见过也听人说过啊,这么个挥剑断金斩狼不在话下的人,居然说要随军操练!他满心以为上官澜一来便要雷厉风行与他分掌骑兵先锋营,连对策都想得妥妥的。却没料到上官澜一上来问的居然是这个!颇有蓄了一大股子力气没处打的憋屈。
  等憋屈劲儿过去了,林云渺思量了一番,才发觉上官澜着实是给自个儿出了个难题。然而上官澜好生同他商量此事他自然不能断然回绝,只得斟酌道:“军中训练须按营班排列听令循番。盟主不在军籍,不能编排入营无令番可循。所以随军训练,怕是有些为难。”
  上官澜歉然一笑,道:“在下不懂规矩,叫统领难做了。”顿了顿,试探着看了林云渺一眼,问:“随军练阵确实是不行,但是跟着跑马拼刀应该还可以吧?”
  这一问,又把林云渺问懵了。咱们骑兵营里没有跑马拼刀这一项啊,他是哪儿听来说营里训跑马拼刀的?
  瞧出林云渺神色迟疑困惑,上官澜续道:“傅总司有意令骑兵营对抗北戎骑兵。何况圣上有意提前开战,长途奔袭在所难免。先操练着,到时候也好有个准备。”
  到这时候林云渺再不明白上官澜来意那他这么些年骁骑营统领也白当了。上官澜这是想将这骑兵营练成突袭奇兵!而且是借他的手将骑兵营练成奇兵。便纵现在距离开战时间不长,但现今营中多数人马都是公子盟旧部,个个骁勇机诡,练成个突袭骑兵营也绝对不难。
  以前总觉拿捏不住公子盟旧部,如今若有上官澜帮衬会好很多。思量至此,林云渺不由抬眼认认真真看了面前安坐的上官澜一眼。此人深浅还真是难以估量。片刻,才开口试探:“盟主不领衔加爵,以白身入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上官澜慢慢将双手拢入袖中,清浅的眸光清寂悠远,旋即又闪出几分戏谑,“统领不知道?”
  林云渺皱眉,眸光深敛。不知这上官澜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上官澜微微探身向前,笑道:“俗人所求,不过权势钱财,美眷常伴潇洒一生。上官身在红尘,自然也不能幸免。”
  “权势钱财,可不是盟主的论调。”林云渺断然,若他上官澜有心权势钱财,还会跟太子掐成那样?
  上官澜眉眼弯弯:“那统领不是知道上官所求了么?”
  所以,为了女人?果然风流!林云渺撇嘴。
  见林云渺神色,上官澜不以为意,趁热打铁道:“统领是明白人,也应该知道上官此来不为建功立业,但求远遁江湖。不过公子盟旧部,好歹跟了我这么些年,不能不为他们奔个前程。往后,还请统领多多关怀。月氏动向,上官得圣上授命早在探听,了结此事,也算给圣上个交代,报了他当年提携之恩。”
  说白了上官澜就是不放心这些个放在军营里的后生,非得来关照关照。再就是他早些年就在留意着月氏的动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得不说,上官澜思谋深远非常人能及。思量到此处,林云渺不自觉悚然一惊。上官澜无心利禄声名,若他有心,贤名千载也不在话下。不过此时,真真假假信与不信,当真难以抉择。
  约摸是猜到林云渺对他的话未必全信,上官澜也不着急,只拢手静候。片刻,林云渺才开口,“上官盟主统领江湖多年,此时退隐当真舍得?”
  上官澜眨巴了几下眼,嘴角微微一翘,“统领江湖不如陪着他好。”
  林云渺突然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叫疏阔潇洒的上官澜栽成这样。
  好容易说动了林云渺,上官澜心满意足准备回营休息。才掀了帘子要踏步出去,忽而想起了什么,转头问林云渺:“林统领,营中怎么洗澡?”
  似曾相识的问题,啊是了。那玉爵爷领衔操办迁民一事时,也来他营中问怎么洗澡来着,公子盟的就是穷讲究,“架锅烧雪水就是了。”
  “谢了。”当晚上官澜就找了火头兵借了口大锅,在他自个儿帐子门口架了篝火烧水洗澡,水还没烧好呢,火头兵那边儿就嚷嚷起来了,说是营里柴火本来就不多哪经得起他那个烧法。上官澜只得拉着营里几个兄弟上山砍柴,那就是后话了。
  上官澜一番话说活了林云渺的心思,琢磨了几番怎么将骑兵营带成突袭兵。改重甲为轻装,改大阵为六到十人不等便于冲锋突袭的小阵。等一番改制下来,再配合平时练刀跑马,骑兵营已成了几分奇兵的气候。
  最近跟着骑兵营跑马练刀,早和营中兵众打成一片。林云渺瞧着上官澜整日嘻嘻哈哈带着兵众跑马拼刀,眼见着他把人越带越野,想再管照也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林云渺气得牙根痒痒,原来随军操练是存了这么个心思,不费半点功夫就得了人心!实在可恶!
  算算时节,关内当至清明。本已回暖的天气到了清明却又转了个弯儿冷了几分下来,春雨瑟瑟下个不停,袖袍翻飞间便沾雨带露惹了一身寒凉。
  玉凤澈便在此间时节披了蓑衣戴了斗笠撑篙渡了清月湖上了眉山。循着旧路拾级而上,以前来时总有积雪,如今雪融,青石上苔痕厚重,微有些湿滑。眉山上头似乎仅有梅花,此时花谢叶生生机勃勃还颇有几分讨喜。绕了几个弯儿,总算在梅林之间寻见了那一方墓碑。
  学着上官澜的模样恭恭敬敬跪下叩了三回,摸出怀里藏的小酒壶将暖好了的酒倾在墓前。直挺挺地跪了一阵,想措辞想得脸都红了,终于开口道:“晚辈玉凤澈,替上官澜来与上官前辈拜别。”等下了山上了船,脸还隐隐有些发热。
  上个坟上成这样,除了他玉凤澈也没别人了。
  今日清晨,玉凤澈领了太子诏令,领北防军都尉职,随马军司左军督虞侯方嵩二统兵前往琳山关。再过三日便要出发,玉凤澈在望湖楼间稍坐时不自意瞧见了被风雨模糊了的眉山。一时兴起便烫了酒来代上官澜与他义父作别。
  回了望湖楼站在窗前瞧着迷蒙在雨中的眉山,玉凤澈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打上官澜独自一人前往琳山关至今,也将一月。京城的局势果然如他当初所料一般变化,如今尘埃落定,带兵出京之后,这京城风雨再也与他无关。也不知上官澜那边儿逃营的事儿到底有结果没有。真是,也不知道送封平安信回来,平白叫人挂心。
  整治毕了自个儿要带着的细软,又忍不住在望湖楼内转悠着瞧瞧还有没有什么能捎给上官澜的。绕过珠帘,堆满卷籍的架子上挂着个黄澄澄的葫芦,腰上的一圈颜色几乎褪尽的红绳。分明替他买了红绳叫他换上了,怎么还是旧的?那一截新的红绳,放哪儿了?
  才生了这么个念头,便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终于在架子上的一个小屉子里寻着了那卷得团团的红绳儿。解了旧绳换了新绳,瞧着手中泛白的红绳,却又想上官澜留着它近十年,也算个念想,不能说丢就丢了,又把旧绳绕在了新绳外头。又觉得这么绕着不好看,再把两股绳儿搓成一股再给那葫芦绑上。这才满意了把葫芦放下。还琢磨着临行得给上官澜灌点儿上好的黄酒去。
  临到清明,上官澜跑主帐跑得就越发勤当。问的事儿就只有那么一件:京城有没有往这边儿遣兵的消息?早中晚每天三回,问得林云渺头都大了。好容易接到了京城遣兵的消息,林云渺赶紧让人去知会上官澜一声。
  结果上官澜接了这消息,也不琢磨着带兵围野的事儿了,就一个劲儿往主帐跑,问京城北防军到哪儿了……
  林云渺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上官澜这般磨法,磨了三天之后,直接撂话道:“横竖半个月就能到,等你围了野回来人就到了!”上官澜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终于肯安安心心带兵围野了。
  此时尚在三月初始,俗话说春风不度玉门关,此间关内春色正好,关外却还是飞雪如席,凛凛生寒,何况临围野又起了一阵毛风下了一场大雪。行路艰难不说更有积雪三尺雪窟冰洞防不胜防。出营围野选在这时节风险不言而喻。
  原骁骑营参将纷纷来劝,公子盟新晋将员个个兴致勃勃,张罗着寻找向导确定路线什么的,就等着上官澜一声令下撒丫子出营。
  骑兵营中连日来的动静也早就惊动了据守城中的傅微介。平时上官澜带着骑兵营胡闹他也就忍了,毕竟也算实打实提高战力的法子,但这时节带兵围野那就是胡闹了!不说遇敌,单单这天候就能困死将士,这骑兵营就毁了!这一次,不能由着上官澜胡闹!打定了主意的傅微介在听了消息之后立刻赶到骑兵营中劝阻。
  “这时候围野,找死是不是?!你武功高强你不怕,将士怎么办?往年在野地冻死的兵士还少么?你还敢带他们围野!”本来还说得好好的,三两句傅微介让上官澜给说毛了,嗓门儿大得能叫把帐顶上的灰震下来。
  瞧着傅微介眼睛都有些发红,上官澜也知道这回确实是有些过了头。抬手按了按眉梢,想着该怎么劝服,斟酌道:“提早开战,若将士们远途奔袭的能耐不够,咱们就是白费了苦争来的胜机。如今我们准备充分些,不打紧的。”
  “不打紧?你说的轻松,我就问你敢不敢立下军令状把骑兵营人马好好儿地带回来?”傅微介冷哼了一声,斜眼瞥着上官澜。
  上官澜面色一白,片刻后才慢慢舒展眉宇笑了笑,“我确实不敢。”
  傅微介也被上官澜这句话说得一愣,回想才发觉确实是自个儿把话说得太重。压了压心底腾蹿的怒意,道:“你不敢为何还非得带兵围野?这事儿多风险你不知道?你看看外头这天候,这地方雪花儿跟盐沙似的起阵风就能垒成个山,地形跟平时完全不一样。万一迷在了风雪里头,你要我们怎么去找你们,啊?”
  “我没有打算将人带得太远,不过是从琳山关到琉集探查探查沿途边镇。走大路应当无妨。”上官澜道,“我研究过地图,这几处地势较高,很好认,不容易迷路,何况,白眉还在呢,能认准方向,而且,我也找了向导,能回来。”
  听了这话,傅微介一惊,“你这是要清理年前的月氏散兵旧部?!”
  上官澜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瞥了一眼案几上铺陈的地图,“毕竟打我们撤出了之后,这一带一直很乱,有不少散兵旧部就地扎营只等开战,我想把这一带清理一下,日后开战行事也方便。”
  “这法子好是好,只是我们不知道这边儿到底有多少人马,你就这么贸然过去?好歹先派几个斥候探探吧?”傅微介皱眉瞧着地图,“有的地方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就怕你讨不了好。”
  “我已经探过了。”上官澜微微一笑,“他们的大小据点我也探到了一些,有的地方还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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