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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令-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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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圣上在方相府中召见上官澜。方卉一早听傅家三个兄弟说起过这上官澜。大哥说上官澜一表人才谈吐不俗胸怀鸿鹄之志,若在朝中,势必为栋梁之材。二哥说上官澜唇红齿白跟个小白脸儿似的。三哥说上官澜武功精妙指点兵法大势切利中要,若在兵中,必为帅才!说着说着兄弟仨儿还吵起来了。方卉一一时也拿不准到底哪个说得才对,于是便躲在了上官澜的必经之路上想着要偷偷看看,到底兄弟仨谁说得对。
陌上来的青年俊美舒朗,气宇轩昂剑眉飞扬,却在眉梢柔和了线条,平添一股温柔气质,一笑便是弯弯的眉眼,俊美得叫满园春色失色。
之后便央着爹爹允她去公子盟找上官澜玩儿。爹爹经不住她磨,终于同意了。傅微介那时候也知道上官澜那人值得深交,便纵心里难过卉儿心系上官澜,也只能苦忍苦等。
但好在,他总算熬出来了。
大婚当日,他被灌得浑浑噩噩地回了新房。推开门,床榻沿儿上端坐的女子大红绣金凤的盖头把脸遮得严严实实。但是他知道,那就是他等了十多年的姑娘。
那瞬间,好像连酒都醒了。
小心翼翼地踏进门,阖门,走到榻前,小心翼翼地将盖头揭了。盖头下方卉一俏丽的脸画着喜妆,娇艳端庄。
傅微介小心翼翼地捧起卉儿双手,竟在床榻之前跪下,半仰起脑袋来看着方卉一。看了半晌,突然傻笑起来:“嘿嘿嘿,卉儿。”
方卉一看着傅微介这模样,心里也好笑,笑着答应了一声:“嗯。”
傅微介的脑袋咕咚一声扎进了方卉一怀里。醉死了。
—完—
☆、番外·深巷
青石板上苔痕依稀,一路铺到巷子最里头。巷子两边高墙上头都热热闹闹攀着层层青黛。红彤彤的夕阳缀在高墙上头依依不舍似的瞧着巷子口玩闹的几个五六岁的娃儿。
这般大的娃儿,最爱欺负人。这不,几个高大些的,团团围了个有些矮胖的。那个矮胖的娃儿婴儿肥的脸,半长不长的头发扎着个冲天辫儿,可爱得紧。就是眼泡子肿得厉害,鼻涕还挂在嘴唇上头,差半分就进嘴了。身上灰扑扑的,看样子是打了好几个滚才在墙角站稳当了。
那娃儿手里拿着一柄木剑比着围着自个儿的几个大孩子,那木剑是把长剑,比那娃儿还长上好几寸。
几个大孩子要抢那娃儿手里的木剑,口里嚷嚷着:“这木刀木剑是男孩子才玩儿的东西,你一个女娃儿,要这个干什么!”
别说,那娃儿的打扮,还真看不出是个女娃儿。
那女娃儿被逼得急了,又是哭又是叫,拿着手里的木剑就四下乱戳乱劈,下手也没了轻重,把一个大孩子的脸打伤了。几个孩子也是怒了,眼见着就真要打起来了。
几个娃儿眼前一花,再看的时候,方才还围在中间的那小女娃儿突地就不见了。正奇怪,身后就有人开口道:“不许打架!”
听见这声音,众娃儿也不看那人是谁,撒蹄子就各找各妈去了。因为那人清冷悦耳的声音,娃儿们早听惯了。
那人一袭淡红的长衣,怀里抱着那在地上滚得灰扑扑的小孩儿。女娃儿本来还咬着嘴唇儿肿着眼泡子不哭,被那人柔声轻哄了几句,终于忍不住趴在他肩上哭了,一路哭一路抽抽噎噎口齿不清地说王胖子和高个儿抢她木剑,叫阿爹给她报仇。
那人轻轻拍着小孩儿后背,柔声问:“爹爹呢?怎么放你一人出来玩儿了?”
小孩儿抽搭着说:“爹,爹爹在家,爹爹,说,小,小玉可,可以自己,出,出来玩儿了。”
听见这话,方才还柔声笑着的人顿时黑了一张脸,抱着小孩儿直往巷子里去。到了门口栽了几株蕙兰的,抬脚就踹门,“上官澜!小玉在巷子口玩儿你也不照看着!怎么当爹的?!”
人还没走进门廊,眼前兀地冒出来一个人儿扬起衣袖就将两人抱了个满怀,“阿澈回来啦!”
玉凤澈黑着脸把面前笑得涎皮赖脸的上官澜推开一臂,又收手回来指着怀中小孩儿脸上蹭上的灰,怒道:“我才走了几个时辰,小玉就被你带成了这样!瞧瞧着脸上,还有几分女孩儿的模样!她在巷子口老是被王婶徐姐家的娃儿欺负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也不好好护着?!”
那叫小玉的娃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啊,见着玉凤澈有心护她,咧着一张油汪汪的小嘴儿哭得更凶了。玉凤澈又赶紧柔声细语地哄,一双杏仁儿状的眼睛狠狠盯着上官澜,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上官澜脸皮这些年被玉凤澈早晚教训责骂,早磨得同城墙一般厚。抱胸肃然道:“这丫头可是我醉仙宗门下,自然要早早独当一面以成大事!”
上官澜这话说出口,气得玉凤澈险些上不来气儿,“小玉才四岁,还是女孩儿,教什么独当一面!还有!”说到此处,玉凤澈把小孩儿手里提着的木剑拿出来摔在上官澜面前,“你给小玉玩儿的都是些什么,是女孩子该玩儿的东西么?!”
玉凤澈这番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上官澜早已习以为常,探头瞧了瞧外头,果然,刘姑杨婶王姨娘都磕着瓜子儿剥着花生站在七八丈外瞧热闹了。只得缩了头回来,把还站在门口怒发冲冠的玉凤澈给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别拉我衣裳!”玉凤澈甩袖子不干。
上官澜还是把人拉了回来,道:“站门口骂我算怎么回事儿,没见着隔壁婆娘都瞧我笑话呢么?”说着,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玉凤澈黑着脸瞧着上官澜关门,“你还知道要面子,早干什么去了?!”
上官澜笑得甚为谄媚讨好,伸手要自玉凤澈怀中把孩子接来,玉凤澈让过他直接往里走,显然是不乐意叫他抱孩子。只得缩了手回来,弯腰捡起地上木剑收拾了,折身跟上,谄媚道:“阿澈啊,出门那么久,渴不渴,饿不饿?我备了干果茶水,有才上市的新鲜白果呢,晚饭有糯米蒸肉,还没到火候,一会儿就好了。”
小孩儿爱吃糯米蒸肉,听见晚上有,立刻在玉凤澈怀里挣起来,乐呵呵地朝着上官澜伸手,雀跃道:“爹爹!米肉!米肉!”
上官澜正要趁势将小孩儿接过来抱着,玉凤澈就拍着小孩儿背后安抚道:“是,晚上吃米肉,阿爹带小玉去洗脸洗手准备吃饭好不好?”
小玉欢喜道:“好!”
上官澜再次缩手回来,这回哀怨地摸了摸鼻子,“不就是洗手洗脸吗?我又不是不会,怎么都不准我经手啊?”一边念叨一边眼巴巴地跟着玉凤澈到了后院儿。
“开玩笑,第一回让你给孩子洗澡,差点儿没叫她淹死在浴桶里,我敢让你经手么?!”玉凤澈一边给小玉打水洗手洗脸,一边还不忘教训上官澜。
上官澜袖着手看着,小声抱怨,“三年前的事儿了,还念叨。一铜盆水又淹不死人,何况,小玉不是大了嘛?”
玉凤澈狠狠剜了上官澜一眼,示意他闭嘴。给小玉洗漱完了,才把水泼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就伸到了面前。抬眼,上官澜撅着嘴水汪汪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玉凤澈皱眉,这么些年了,怎么还是这幅没个正形的模样,“干什么?”
“洗手。”上官澜道。
玉凤澈拎起半桶水就要往上官澜身上泼,“多大的人了,跟小玉比什么?!”玉凤澈水桶还没拎起来,上官澜就脚底抹油了,委屈的声音还遥遥地飘过来,“有了小玉以后,你就越来越不疼我了!”
玉凤澈实在不想多搭理上官澜,又牵着小玉去厅里喝茶吃干果,时不时剥几个喂小玉,等着吃晚饭。
待上官澜把晚饭布置停当,天儿也影影绰绰黑了不少。得添灯了。一张圆桌,玉凤澈和小玉挨着坐,上官澜一人凄凄惨惨戚戚地坐在对面吃菜喝酒,酸溜溜地看着对面的玉凤澈给小玉喂饭喂菜。
小玉虽顽皮,但被玉凤澈教得很好,吃饭从不乱跑,乖乖吃饱,坐着等阿爹吃完带她去洗澡,留着爹爹收拾碗筷。晚上再由阿爹陪着睡里间,爹爹睡外间,她都习惯了。
这不,玉凤澈才吃过漱了口,匆匆拿帕子擦了嘴,起身道:“上官,我先去给小玉洗澡,晚上陪她睡里间,你自个儿记着收拾。”
上官澜闷闷地嗯了一声,自顾自添酒。
玉凤澈眉头稍稍拢了拢,这又是别扭什么呢?
带着小玉洗了澡,又好生轻轻拍打着将她哄睡着。玉凤澈虽说在照顾着小孩儿,但仍旧分了心留意外间的动静,小玉睡着好一阵子了,还不见外间有动静,心里没来由紧了紧。怎么了这是,平时这时候,早该进屋睡下了,怎么今儿还没进屋?不会还在喝酒吧……
念叨到这儿,玉凤澈轻轻撑坐起身子,生怕惊着了睡熟的小孩儿。想着去瞧瞧上官澜到底怎么了?
才坐起身,腰上就是一紧,清淡的酒香绕上鼻尖儿,“这会儿才想起来要瞧瞧我?真没良心。”嗓音微有喑哑,就轻轻响在耳畔。玉凤澈的耳尖被上官澜口中呼出的微带酒香的热气熏得通红。人,已经被压在了床榻边上。
细碎的吻,从耳垂摸索着到脸颊到鼻尖,最后缓缓下移,准确地捉到了嘴唇。摩挲吮咬不舍得下力更不舍得就此罢手。
被酒水浸润过的嘴唇,柔软,带着淡淡的酒气檀木的香气。明明未曾饮酒,却有些微醺,玉凤澈启唇,舌尖送出,描摹起上官澜漂亮的唇形。上官澜眸中闪出淡淡的笑意。可惜夜色太沉,谁也看不清谁,只能通过彼此的触感迎合的动作暗暗猜测彼此现在的表情。
小孩儿还在身侧安静地躺着,玉凤澈动作也不敢太大,压低了嗓音问:“几时,嗯……进来的?”
上官澜摩挲着凤澈柔软的唇瓣,喑哑呢喃,“熄了灯就在了。”意犹未尽柔柔卷了凤澈舌尖儿含着,还轻轻啮咬刮擦存心挑逗。手也不甘寂寞地顺着腰线往下。
玉凤澈呼吸凝浊,上官澜双唇才稍稍离开他嘴唇碾上下巴,他便忍不住喘了几声。一手按住了上官澜到处作乱点火的手,“等,等,孩子——”话还没说完,上官澜又欺上来。
叼着嘴唇不知魇足地摩挲,“你倒是还有心思照管那丫头!”正想下死力狠狠咬那么一口,临下口,还是舍不得。作乱的手已经滑到了双腿内侧,扯了亵裤开始摩挲揉捏。到底是武人,筋肉比之常人愈发柔韧,再加上那处皮肤本就嫩滑,手感更是叫人欲罢不能。
玉凤澈终究是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伸手揽紧了上官澜脖颈,“去外间。”
得了这一句,上官澜再无顾忌,撤身,将人打横抱起,绕过屏风推门到了外间,才将人在床榻上安置妥当,又是一阵柔情蜜意。
玉凤澈到了外间也再不顾忌,伸手扯了上官澜腰带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探手滑过上官澜胸膛,胸口上有四道抓痕起伏分明,一道刀伤留疤从划在胸口,划断了那四道抓痕留下的伤疤。每回抚触过这些伤疤,心里就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上官澜将手伸进床下暗格里叫暗格里头的药膏在手指上厚厚裹了一层,猛地扣住了玉凤澈手腕直起腰身,“半个月没让我碰,这一上来就想要我,你想得倒是美!”这话还没说完,微凉的手指已经探入幽穴,恶意地在其中隐秘一点狠狠按压揉动。
玉凤澈身子一阵激颤,咬住了上官澜肩膀才将几乎冲到口边的声音给咽了下去。看来着实是不高兴了,以前做起来,都没这么快的。好容易在上官澜一阵接一阵的冲撞里缓过劲儿来,玉凤澈喘息着轻声开口:“小玉——”话还没说完,又是狠狠地一下恶意冲撞,“这时候还提她做什么?!”这回猝不及防,玉凤澈短促地叫了一声,下意识揽紧了上官澜肩背。他肩背上火药的烧伤痊愈之后留了一大片微有起伏的斑驳红斑,手臂碰上去,不由得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等上官澜消停了,玉凤澈早就被折腾地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昏昏欲睡。由着上官澜抱紧腰身死死圈在怀里,生怕跑了似的。
上官澜见玉凤澈昏昏欲睡,趁机开口道:“明天跟我睡。”
玉凤澈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上官澜欣喜不已紧抓不放,“你同意了?”
“嗯。”
“那以后小玉都一个人睡。”
“嗯。”
“你跟我睡。”
“嗯。”
上官澜心满意足地揉了揉玉凤澈的头发,“咱们一言为定。”
“嗯……”
上官澜志得意满地抱着玉凤澈睡了。
玉凤澈清醒时,只觉得浑身乏力地厉害,撑起身子来看了看。嗯,还算有良心,替他收拾过了。实在是抵不过腰上一阵疲软,又躺了回去。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
上官澜正在教小孩儿背书。他温润的嗓音听来柔和清浅,听着像是心情大好精神也不错。他念一句,小孩儿奶声奶气地跟一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
带着背完了一遍,只听得上官澜道:“咱们再慢慢来一遍。”
于是又是一遍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玉凤澈听着好笑,也不跟小孩儿说说是什么意思,这么硬背,哪能记得住?歇得也差不多了,起身穿衣,就是腰腿还酸得厉害,走路虽然没什么大碍,但就是有点儿虚。
到了门口看见了院子里的两个人,才哭笑不得地才发觉,上官澜哪里是在教小孩儿背书啊!
上官澜一身雪色短打,腰上绑着青缎子裁的腰带,脚上一双漆黑马靴。一头流苏似的长发由青缎束在头顶直垂到腰,这般打扮,倒是英姿飒爽。小玉身上穿着的,也是跟上官澜一模一样的行头,头发也是束在头顶。可惜因为头发不够长,没有半分上官澜的潇洒意气,只剩一个冲天小辫儿声势逼人。
上官澜正在慢吞吞地打一套拳法,配合着身法脚步。每打一招,便念八个字。小玉也是跟着打一招,念八个字。节奏却是安排地恰到好处,收发有度流畅潇洒。玉凤澈留心瞧了上官澜那套拳法,琢磨着该是他契合这千字文自个儿琢磨出来的。一拳一推一腾一挪在上官澜使来皆是缓稳力沉,在小玉使来,也只算是像模像样。不过小玉才四岁,能像模像样也算是颇有武学天赋了。
等上官澜带着小玉背完一遍千字文,打完一遍千字拳,玉凤澈站在廊下也有三四刻了。上官澜抱着小玉过来,笑得很是得意。玉凤澈自然知道他在得意什么,反而不搭理他,将小玉接来抱在怀里道:“小玉真聪明,既会念书又会打拳。”小玉也咯咯咯笑得很是得意。
果然,上官澜登时很不服气道:“难道你不觉得能按着千字文自创拳法更厉害更聪明么?”
玉凤澈好笑地看了上官澜一眼,“是是是,你最厉害,你最聪明。”话没说完,就抱着小玉要进屋吃早饭。
虽然话说得敷衍,但上官澜已经心满意足。跟在玉凤澈后头说道:“今天晚上陪我睡,你答应了。”
玉凤澈僵了一下,“我几时答应的?”
“昨晚上。”
艰难地回想了一下,好像,睡得迷糊的时候,还真听上官澜在耳边念叨了什么,具体没听清,但自个儿的反应却还记着,似乎是嗯了一声。顿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玉凤澈道:“小玉还小,要陪的。”
上官澜眉头一挑,冲着小玉道:“小玉,你今天早上答应爹爹什么了,说给阿爹听。”
小玉点点头,冲着玉凤澈严肃道:“小玉今后是大孩子,晚上要一个人睡,早上要和爹爹一起起来读书练功。”玉凤澈忽然觉得这小玉板起脸的模样跟某人分外神似。
上官澜乐呵呵地自身后把玉凤澈抱了个满怀,“你看,小玉都说了,你还不从?”
玉凤澈心里却还在纳闷儿,上官澜到底是怎么把小玉骗得这么服帖的。
—完—
☆、番外·檀樟
才过立夏,天儿柔柔润润还没积起那艳阳在天暑气狂的气势。就是这时节,一只信鸽悠悠闲闲划过明朗天空,落进深巷之中的一处小院儿,低头啄着地里秋葵叶儿。
一根尺把长的小棍儿横空扫过来,伴着一个丫头气势汹汹的呼喊:“坏鸟!”那棍儿没扫着那白鸽,反而扫趴了一片儿嫩秋葵。
“小玉别乱动!”悦耳清冷的声音叫那娃儿立马打了个激灵站稳了不动。那被小棍儿惊起的白鸽呼啦啦飞到了那人手上。那人拆了信鸽腿上的小竹管儿,拿了里头信笺细看。瞧罢了信笺,玉凤澈登时喜上眉梢,三两步抢过来将小玉抱起来转身往内院跑。
内院一株梧桐拙枝粗壮洒下一片阴凉,阴凉间摆了个躺椅,躺椅上头白衣人摇摇摆摆,脸上盖了一片大梧桐叶,圆润的亮斑在雪白的衣襟上跳跃流动。玉凤澈把小玉放下,拿着那信笺赶到上官澜身侧,伸手推了他几下。
上官澜将脸上大叶子掀开,懒洋洋地笑了一声,“怎么了?难得见你这么高兴。”
“我师兄成婚,邀我俩去呢!我好久没回师门了。”玉凤澈将那信笺递到上官澜面前。
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也懒得伸手去接。仔细想想,自打入了公子盟再也未曾得见玉凤澈与师门有瓜葛。早先,是怕自个儿身世累赘给鬼谷剑派添麻烦,后来,是为了早年公子盟追杀云岩飞的事儿避嫌,仔细算算,也有七年光景未曾得见师门中人了。也难为他这么高兴。思量至此,上官澜叹了一声,“你师兄,是鬼谷剑之子宗凛么?”
玉凤澈那股子雀跃劲儿还没过去,点了点头,“是,就在师门办呢,娶卢师妹。四月二十办,还有大半个月呢,从这儿赶到岭南,来得及,还能在师门盘桓几日。”
待玉凤澈一行赶到岭南,恰好是四月十五。前来恭贺的各大门派到得早的也就是这会儿了。玉凤澈本就是门内中人,回了师门,拜了师父便被安排进了以前住的内院。上官澜是客,便纵退隐,也是声名赫赫的江湖人,只安排在客院当贵客招待。
不得不说,鬼谷一门不愧是江湖名剑门下。剑宗收了七院大弟子,七院弟子再在自个儿院下收弟子,少的一两个多的三四个,再这么延展下去,迟早得成一个大门派。只可惜,人多了,乱子也多。上官澜只在客院住了两天,就看过了不下五回院间弟子口角斗殴。
问上官澜哪儿看来的这些?上官澜住的客院里有一株百年老樟,挺高。坐树桠上可观内院。瞧得最清楚的,约摸就是距离上官澜内院仅有一院之隔的小院儿。那院儿里也不知住的是那个弟子,院下三个弟子好像总被欺负,但那院内弟子确实努力,每日早课午课晚课不辍。偶尔上官澜抱着小玉在树上乘凉,就能瞧见那院里弟子练武。
一日,那弟子督促小徒儿练功,察觉不妥,转头一看,恰好瞧见一副雪白衣襟在葱绿樟叶之间起伏,登时怒了,二话不说便杀进了客院。抬头就冲着树上白衣人喊:“偷学武功是江湖大忌!你是什么人,怎么如此犯忌?!”大有不给个说法便不罢休的势头。
上官澜探头透过枝叶去瞧树下那人,心下好笑,“你鬼手剑法不过尔尔,我还真不想学。”
小玉也跟着凑热闹:“凡是入了条框的武功,皆是落了俗套。我爹爹才看不上呢!何况你的鬼手剑,耍得也不见得好!”
那人瞧见上官澜,见他眉目清俊映在青翠叶间浑如白玉竟忍不住晃了个神,又听一个半大的丫头辱他武功,怒不可遏,脚下发力,身子跃起,在古樟树干上借力攀上上官澜所在枝桠,怒道:“不旦不懂江湖规矩,竟还辱我师门,简直岂有此——啊!”
上官澜存心逗他,伸手在枝桠上一拍,内劲震得枝桠连震三震,那人猝不及防摔下了树。小玉拍手哈哈大笑,上官澜也眉眼弯弯心情大好。
那人憋红了眼眶,很是愤懑地跑出了客院。小玉咯咯咯直笑,伸手环住上官澜脖颈,“那人真好玩儿,是阿爹的师弟么?”
上官澜道:“应该是。”
却说上官澜这厢百无聊赖到欺负一个后辈取乐,玉凤澈却忙得脚不沾地,到底是好些年不曾回来,除却师门内需要走动,附近有几个以前相熟的前辈也得走动,在外走动了两天才回了师门。才回屋坐下喝了几口茶,房门又被敲响。
隐隐有些头疼,约摸是上官澜找上门来了吧?搁下茶盏,道:“进来吧。”推门而入的竟不是上官澜,这倒让玉凤澈有些讶异。掩过心底闪过的失落,玉凤澈笑道:“刘师弟怎么来了?”再看他一脸愤懑,身上还沾着草叶,更是讶异,赶紧上去替他掸干净衣裳,“怎么了?”
“种了古樟的那个客院儿里的是谁?他偷学鬼手剑,还瞧不起我武功。”刘钦是老六,因为底子不好武功也不如其他几个师兄弟,总被欺负,平日人也有些不爱同人说话,小时候就是玉凤澈待他好些,这时候遇上事情,其他几个师兄弟都不爱搭理他,师父又忙着儿子婚礼,也只能来找玉凤澈说一说。
听罢了这话,玉凤澈哭笑不得,“那人,你不要招惹。你放心吧,他不会偷学武功的。”
刘钦有些不服气,“到底是什么人,如何就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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