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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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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凤澈低头轻轻嗅了嗅那药丸,但觉一股清新药香扑面而来,叫人神清气爽,“这药丸好是极好,但是效用如何,还得再试。”
莫仓叹了一声,道:“原本以为你能揣度这药性深浅,岂料还是要去南疆。”
见莫仓神色不如往常,眉宇间似有忧色,玉凤澈开口问道:“莫先生不能去南疆?”
“嗯,盟主最近要前往襄阳,盟中高手也都被差遣得七七八八,我得留在盟中代替盟主处理琐事。”莫仓神色颇为不快,极不高兴公子盟琐事绊住了他。
玉凤澈听了心中悚然,到底是什么事儿,竟要这万人之上的公子盟盟主亲自出马?
玉凤澈点头,见莫仓起身竟是要走。他却还有事情不明白,赶忙脱口问道:“也不知所为何事叫公子盟如此?”
莫仓见玉凤澈有心知道,他现今又已经是盟中之人,也无需再藏着掖着,当下坐了,将上官澜受皇帝旨意即将前往调查月氏王子暗中潜入襄阳之事说了个大概。
玉凤澈避世久矣,听得云里雾里。但听得“月氏”二字,猛然想起,自己师叔便是月氏人氏,说不定此行,能叫他寻到些师叔平白故去的线索。
莫仓见玉凤澈满脸沉吟,只当他也惦念盟主安危,宽慰道:“盟主身怀绝技,想来时能转危为安的,玉公子也无需太过忧心。”
玉凤澈突然道:“玉某也算公子盟一员,但入盟虽久,也无建树,不如这回便由我随盟主一道前往襄阳。”
莫仓听罢大喜,“玉公子武功高强,鬼手剑法精妙绝伦,必为盟主一大助力!”
玉凤澈含笑自谦。
能叫上官澜喝彩的剑法,自然不俗。
但玉凤澈想到此行毕竟是同上官澜一道,心里没来由打了个寒战,也不知他又要怎么折腾。
但想细察师叔死因,此行不可避,道:“不知盟主何时整装前往襄阳?”
莫仓唔了一声,道:“似乎是明早。”
上官澜已经整装待发?这么一想,竟有些焦急,“我立马去请行。”一时心急,也没等旁人过来带路。东撞西撞也不知撞到了何处。正值仲秋。此处红枫疏落,枫树下各色菊花错落,更有罕见品种盈盈而立。正不知该往何处去,却有人声传来,正想迎上去问路,又听出异样来,赶紧回避。
来人,却是上官澜和方卉一。
“卉儿难得来一趟,不下棋?”上官澜跟在方卉一身后,笑得眉眼弯弯,问道。
方卉一这回穿了月白短袄暖黄百褶裙,本该是疏淡出尘的人儿,这么一打扮,却有几分娇俏。咬着唇儿转头看了上官澜一眼,“你又不会下棋,枉我教了你那么久,一点都不长进。”
上官澜好笑,“我是不长进,辱没了卉儿师父。”
方卉一横了上官澜一眼,又转头自顾自看面前的几株青菊。待上官澜走到身侧,指点着面前青菊,道:“这青菊开得不如去年好,是不是欠休整了?”
上官澜垂目看了,只觉得这几株青菊开得清雅疏致,道:“我说开得比去年好。”
方卉一瞧着青菊,又问:“你去襄阳,几时回来?”
“至多两个月。”上官澜笑了一声,“你又担心我回不来?”
方卉一轻轻哼了一声:“狗嘴!”
上官澜笑道:“你与狗为伍,也没多长进。”
方卉一俏脸飞红,不再抢白。过了会儿,稍稍平复心情,又说:“爹最近——”
没等方卉一说完,上官澜便接话:“你也不小了,好嫁了。”
方卉一回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不娶?”
上官澜笑道:“没人肯嫁,我也没法子啊!”
方卉一咬着唇儿盯着青菊,双目阁泪盈盈。
上官澜伸手抚触面前青菊柔嫩的花瓣,道:“到底是姑娘家,公子盟还是少来为妙。方相位高权重,你虽不算金枝玉叶但也是大家明珠。上官一介草莽,能同卉儿有这份交情已是福分不浅。何况如今朝中局势如此,卉儿,你须为你方家考虑。”
方卉一阁在眼中的清泪终究是阁不住顺着雪白的香腮滑下。又听上官澜道:“明早前往襄阳,我回望湖楼收拾。自会有人来送你回府。”说完,拂袖便走。
方卉一再也忍不住,转头过来,声音里已带了少许哭腔,“上官澜,倘若我不是方相之女,你还愿不愿娶我?”
上官澜头也不回,自顾自拂袖离去,“不愿。”
方卉一蹲身下来,捂住口鼻,蓦地爆发出一声啜泣。
☆、拾壹。
却说玉凤澈,早在听见二人谈话时便想着回避。他又不识路,绕了一阵,折了个弯儿,竟碰见上官澜似笑非笑地站在路口瞧他。心下一惊,料想这回是要做一回听壁小人了。暗叹一声,垂腰拱手,“盟主。”
上官澜上上下下瞧了他一番,“迷路了?”
玉凤澈脸上一红,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本想去寻谁?”上官澜转身,笑问。
“已经寻到了。”玉凤澈听出他语音里的笑意,心下一松。
上官澜折身往望湖楼去,问:“你找我有事?”
玉凤澈在后头跟着,道:“我想去襄阳。”
上官澜顿住脚步,转身看他,眉头微微一蹙,“当真去么?”见玉凤澈敛眉,神色坚定,便没再问。扬声一啸,音调怪异悠长,不多时,苍鹰俯冲而下,稳稳落在上官澜臂上。
玉凤澈看得稀奇,见上官澜指着自己对苍鹰道:“白眉,这几天你好好盯着这人,要是他出事了就来给我报信。”听得这话,玉凤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不同我一道?”
上官澜笑得惫懒,“有人替我跑腿儿,何乐而不为呢?”
这下玉凤澈是半句话也说不出了。只瞪着一双锐利凤的杏仁儿状的眼睛瞧上官澜和白眉。白眉盯着玉凤澈看了一阵,偏过头去,好像不大乐意。
上官澜折身往望湖楼去。白眉跳上上官澜肩膀,正对着玉凤澈。一双鹰眼瞬也不瞬地盯紧了他。
玉凤澈无奈,主人有命盯着,居然这会儿就盯上了……
浑不自在地被盯到了望湖楼。听上官澜念叨起襄阳此行的目的。
却是最近江湖上有消息称,塞外有高手以“探讨天下武学精要”为由入关。朝廷早已查明这批高手之中有月氏王子。月氏王子入关必有不轨之心,只是他身边武林高手甚众,朝廷不好出面,这活计也只能落在公子盟头上了。
本来没他玉凤澈什么事儿,结果他一时冲动,把上官澜给顶了下来。
听上官澜说完,玉凤澈也知道此行之凶险。又听上官澜嘱咐,只是探听消息,切记隐藏行踪,小心行事诸如此类……玉凤澈漫不经心应着。
等两人说完了话,天色已晚,上官澜便留了玉凤澈用饭。
果然,率先上桌的不是饭菜,而是酒水。
上官澜自顾自斟酒,笑道:“虽然有意请你喝一杯,但是把你灌醉了,就没人跑襄阳了,凤澈可别怪我待客不周啊。”
玉凤澈见上官澜不再要自个儿喝酒,稍稍放了心,点了点头,“我本就不善饮酒。”看见上官澜慢悠悠地斟酒,不由笑道:“盟主不怕我抢你的酒壶?”
上官澜饮了一杯酒,也没再斟,将酒壶推出来,道:“这回不能打坏我的酒壶,上回洒了的大半壶醉笑红尘,我可心疼着呢!”
玉凤澈笑了一声,伸了右手,五指张开探去取壶,上官澜左手两指并拢三指垂缩后发先至,已搭上酒壶壶尖儿,玉凤澈咦了一声,上官澜使的正是上回他自己使出的莲花指,“你学得倒快!”一边说一边出指去拂他手背穴位。
“哈哈,凤澈过奖!”上官澜笑道,眼神灼灼盯着玉凤澈右手,“又是新招!”语气竟颇为畅快。
玉凤澈这回使的五指生花正是那莲花指的克星,上官澜使莲花指同玉凤澈拆了五十余招便已发觉,无奈之下只得变招。五指一拢搭着酒壶一旋,伸出的酒壶壶嘴儿正好击到玉凤澈虎口。
五指生花同莲花指本为同源,都禀一个“诡”字虚实难料。玉凤澈见上官澜变招,不由自主喝了一声好,一指未出便又收回,手臂稍抬,由上至下取上官澜阳池。
上官澜喝了一声,赞誉多于惊讶,旋即出指,将玉凤澈伸来的手指拨开。
玉凤澈见了这招,笑道:“聪明!”这招拨云见日,本是鬼手剑中的一招,只在他面前使过一回,他竟然已经能够化为指法使出。
此时二人只分一手在酒壶上方缠斗。玉凤澈见上官澜一手被制,伸了空着的左手去抓酒壶。
上官澜见酒壶不保,左手正要来救,玉凤澈右手旋即攻到,不得不继续拆招,只得拿了右手去揽那酒壶。
玉凤澈所练鬼手剑入门便是左右手分用互不相扰,如今他鬼手剑颇有成就,这左右分搏之术自然不在话下。但上官澜却不曾学过着左右分搏之术,一心向保住酒盏,右手一用心,左手便缓了一二招。
过了不到二十招,上官澜左手大陵穴便被拂中。本不碍事,但同玉凤澈约了不使内劲,只得认输,左手手腕被玉凤澈捏在了右手手心。
一手失利,反倒再无顾忌,上官澜三招之内便制住了玉凤澈左手。这么一来,玉凤澈右手握着上官澜左手,上官澜左手握着玉凤澈右手,谁也没抢得酒壶,算是平局。
上官澜左手一翻反握住玉凤澈手腕,道:“好凤澈,这左右分搏之术你是怎生学来的?”语调上扬,显然是见了新玩意儿高兴坏了。
玉凤澈本握着他手腕,只觉得他肌肤触感温凉极为舒适,腕骨堪堪拇指食指一环。心里也琢磨不清是何感想。忽见上官澜变招闻他发问,愣怔了片刻,才道:“先练左右手同时书写不同字迹,之后再练分博,若有天赋,三月便可小成。”
上官澜松了玉凤澈双腕,命人撤了酒布了菜,大呼过瘾!
玉凤澈见他撤酒,问道:“不饮酒了?”
上官澜笑道:“你虽未抢得我的酒壶,但我也没守住我的酒壶,所以今日不饮。”
玉凤澈知他言出必行,却玩笑道:“你如此无赖,也有守信的时候?”
上官澜正色道:“那是自然。”
吃过,玉凤澈回了小小湖开始拾掇明日前往襄阳所需细软。第二日清晨,便有人带他出了公子盟。
虽然玉凤澈在公子盟里头不认得,但是到了外头,还是认得的,当即便跨了浊玉往襄阳去了。走了七八里地,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抬头,看见头顶高处盘旋着一只苍鹰……一直觉得被盯着,却是它!还真是听上官澜的吩咐,说盯着,居然真就一直盯着不放。
一路也算顺遂,平平安安到了襄阳。
才在襄阳落脚,就琢磨着该去着手查那王子的所在,查他此行所为何事。但如何着手,他还真是无法可想,也不知能去哪儿打听消息。转头四下一看,瞧见了一家客栈,正好饥饿,便进了客栈。
才进客栈,便觉得这家客栈,有些不一般。
客栈中此时已经是满了七八分。提剑劲装的男女、破落打扮的乞儿、光头袈裟直缀的和尚各色人物齐聚。一看过去高手竟也不少。他一进来,便有不少人投了目光过来,刺得他浑身不自在,也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客栈,找了张空桌坐下,顺手将天堑倚靠在桌角,点了吃食,等着小二上菜。
众人见他独自一人,也没有同他们搭话的意思,顿时也觉得有些无趣,便不再看他,纷纷同其他人去说话了。
“最进塞外来的那一帮子高手,很是嚣张啊!”
“可不是,听说昨儿还去真武山道观寻衅滋事来着。幸亏灵虚子道长武功高强将他们制住,怕这会儿他们都已经闹出襄阳啦!”
“如今咱们江湖同道都已齐聚襄阳,不怕他们再滋事,咱们就跟他们斗法。看是塞外夫功厉害还是我关内功夫厉害!”
“对,说得好!”一片迎合叫好声。
玉凤澈忍不住思量道:“他们都说高手在真武山上,听上官澜说起的那些事情。月氏王子此来定是要探听襄阳北关兵防。那批人也定是他特意放出扰乱视听的。真正的月氏王子绝不会在真武山上。可是,如今自己也无法寻得那王子下落。不如直接跟着他们上山,到时候再另寻出路。”这么思量定了,开始更加认真地探听周围人语。
却说坐中有个年纪四十许的缁衣男人,眉目浓黑,面皮泛黄,身材有些清瘦。他也不听周围人叫嚣喧嚷,只拿一双鹰隼也似的眼睛打量在座众人。那人身侧坐着个水绿衫子加身的三时许的妇人,杏仁儿眼高鼻梁,颇有一股子成熟风韵,却丝毫不失曼妙灵动。
那妇人轻轻拉了拉男人袖子。男人转头来看她,眉头轻锁但眼中含笑,“绿儿怎么了?”
妇人再拉了拉他,男人会意侧耳过去。妇人在男人耳边轻轻说了什么,一双杏仁儿状的妙目不住往玉凤澈这边扫来。男人听着,眉头渐渐锁紧,一双利眼盯牢了玉凤澈再不移开。
玉凤澈早已知道那两人一直在盯着自个儿,也锁了眉头望着二人,神色颇为防备。
那绿衫妇人见了,也不避讳,伸手扶了扶头上碧绿玉簪。笑意盈盈地起身,到了玉凤澈面前,欠身一福,“这位公子好,奴家姓辛,名绿儿。不知可否有幸同公子共桌?”
这辛绿儿也算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了。洛阳辛家镖局的独女,十三岁起把家传绿水剑法练得出神入化,帮着她父亲押镖,小小年纪就声名在外。
那缁衣男人,正是这辛绿儿的丈夫,名司徒狂,武功杂驳也算高手。二人结缘也算一段佳话。
玉凤澈也不算是久在江湖闯荡的,何况这二人佳话已是十年前的旧事,他自然不知,也不知这辛绿儿是何等人物。但周围的江湖人都是闯荡已久,听得辛绿儿自报家门,个个呼喝。更有想套近乎的直接拎了酒坛子到了司徒狂那桌要邀他同饮。
司徒狂皱眉,看向辛绿儿,似乎颇为不喜她自报家门给自个儿惹来了麻烦。辛绿儿见丈夫眼神不喜,娇俏一笑,吐了个舌头。
玉凤澈见状也猜得七七八八,道:“夫人还是与令夫同座为好。晚辈不敢与前辈同座。”
辛绿儿笑了一声,提了衫裙就在椅子上坐了,眼风斜斜一飞,仿佛不自意看见了斜倚在桌角上的佩剑,笑问:“公子这剑好生别致,不知公子从何得来?”
玉凤澈虽然为人清冷,但心地纯善,并无防人害人之心,当即答道:“是旁人送我的。”本想说出这剑的来历,但又想到此时漏了身份,怕对今后行事不利,于是便改了口。
辛绿儿微笑着点了点头,转头与司徒狂对视一眼,又温言问道:“那这柄剑的上一任主人是谁?”辛绿儿这般发问,自然是要问出送剑之人。
玉凤澈听罢,眉头微微一皱,看向身侧天堑,伸手扶上了剑柄。上官澜并未使用此剑,所以说,此剑的上一任主人,应当还是他师叔,便答道:“是我师叔云岩飞。”
玉凤澈忍不住伸手扶剑柄,本是感怀师叔音容笑貌,但看在辛绿儿眼中却怕是他要猝然发难,也跟着按紧了袖中春水剑的剑柄。听得玉凤澈言语,心中大骇!云岩飞已在四年前被他夫妇以及江湖众友联手击杀,如何还能将这剑在赠与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是说,这年轻人故意这般说辞好叫她露了马脚?一时间思量不定,看向玉凤澈的眼神之中隐隐含了一丝防备三分杀机。
玉凤澈提及师叔,心下悲怆,扶住剑柄拔出三分。如今也唯有这天堑是他师叔遗物。
辛绿儿见他拔剑,心下大惊,以为他已经知道自己便是当年击杀云岩飞众人之一便要动手。仓促之下,也不及起身,伸出双足在地上重重一推,连人带凳子滑出七尺有余,袖中春水短剑出鞘,同时缩腿回来,足尖在地上一点,顺势起身,整个人便向前倾斜着飞出,手中利剑也直直逼上玉凤澈面门。
这一推一点顺势送出长剑的功夫,已是绿水剑法之中极为精妙的招数,在她使来清灵曼妙身姿迅捷,若是武功次一些的势必叫这一招燕回塘刺中眉心。
玉凤澈见那辛绿儿无故动手心下也是大惊,但此时剑已逼到不及细想。右手拔剑左手抵住剑身一横正挡在眉心。辛绿儿剑尖正刺在那横在眉心的剑上。辛绿儿招式未老来势未竭不便后撤,但见玉凤澈用这般精妙的手法挡住这一剑心底也忍不住叫好。
玉凤澈眉头紧蹙,天堑剑身被那一剑逼得弯曲,玉凤澈顺势借力后撤接近一丈。小店之中见辛绿儿与那年轻人动起手来,也纷纷撤开给两人让出地方,所以这一丈退后,也只碰翻了桌椅并无人来阻拦。
辛绿儿援剑来攻,玉凤澈坐在凳子上与她拆解。绿水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招式之灵动平生罕见。辛绿儿水绿衫子也跟着上下翻飞舞动,她脚步飘忽,时左时右,像一团绿云紧紧裹住玉凤澈。中间时不时传来两剑相交之声。
玉凤澈虽反攻不到,但防备尚有余力,便道:“辛前辈何以无故动手。”说这几个字的短短几息,二人已经拆解了不下二十招。
辛绿儿咬牙不答。绿水剑法本就意在轻灵飘忽,奈何这人坐着不动至于自己拆解剑招,她绕着他上下奔走,他却坐定不动。若是纠缠,他势必占尽上风。足尖一点,自玉凤澈右边滑出,滑出三尺使出一招凤回头,双足维持着往前的去势,但腰身却扭将过来,一手将长剑直往玉凤澈背心刺去。
玉凤澈觉背后劲风袭来,知道是厉害剑招,也不敢托大使“苏秦负剑”将剑隔开,腰身一扭,竟连人带凳子转过来侧身避过一剑。辛绿儿此招本就有后招若干,见他转身过来侧身避过,当即翻转手腕足尖折转,剑锋直往玉凤澈胸前削去。玉凤澈长剑挑起,剑身平平由下而上拍在辛绿儿手腕之上。
辛绿儿但觉那天堑之上一股大力传来,直震得她手腕酸软发麻手中春水竟持握不住,一招未尽便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正自惊愕。玉凤澈将手中长剑换到左手,右手猛地握上辛绿儿右腕把她拉近,长剑举起已逼上辛绿儿咽喉。
司徒狂见娇妻受制,拍案而起正要援手救妻。岂料那人竟已经放开娇妻收剑起身作揖道:“前辈尚未言明,为何要同在下动手。”
辛绿儿这才明白,这人根本没有同自己动手的意思,倒是自己猜度旁人先入为主。面上一红,走到被击落的剑旁,足尖一点一抬,便将剑捡了收回。也不回答玉凤澈所问,向着司徒狂道:“这后生武功不弱,也通情达理,不如将事儿交待了罢。”
玉凤澈听得奇怪,正要开口问。便见司徒狂走来,将妻子手携了,看他道:“我们夫妻二人,同你师叔云岩飞有夙愿。方才拙荆见你拔剑,以为你知道旧事要动手为你师叔报仇,便动手了。是拙荆鲁莽。”说着,一揖到底。
玉凤澈心中惊怒,再度拔剑逼着二人,“我师叔是你们夫妻杀的?”
辛绿儿道:“不是我夫妻二人,而是江湖上二十多位好手,接公子盟盟主之令,一起将云岩飞杀死的。”
不啻惊雷!难怪,难怪上官澜有这天堑,当初却是他下令要杀师叔么?思量至此,悲愤之下,双目之中一片血红,“你们为何要杀他?”
“邦——”得一声,其声沉重,直如暮鼓晨钟撞入耳中,震得这一间小店中的人脑袋都嗡嗡作响,仿佛那桌椅都在那一声之中轻轻震动起来。
又听一声佛号。众人回头,见客栈门口站了个黑色直缀的胖大和尚。他左手一个径一尺有余的实心木鱼,右手一条两尺长手臂粗细的木棒。方才那一声便是他手中这对家伙发出。实心木头发出那般声响已是不易,再加上那声音如此低沉浑厚,尤见他功力深厚。那和尚眉色颇淡,又无髭须,那一颗脑袋,浑如一个肉球上头镶嵌了眼口鼻,甚是好笑。但座中众人无一人笑出,直对着那和尚行礼,纷纷让出道路来让他进来。
来人正是少林寺大和尚戒嗔。
☆、拾贰。
“檀越请收剑,听大和尚一言。”戒嗔信步走到凤澈身前,躬身道。
玉凤澈知此人功力深厚,冷哼一声,收剑回鞘。
辛绿儿夫妇也合十行礼,“戒嗔大师好。”
戒嗔也不计较玉凤澈身为后辈却无礼,只呵呵笑道:“檀越小小年纪有如此惊人武艺,大和尚很是佩服。”玉凤澈默然。
戒嗔大师还是呵呵笑着,继续往下说:“想来檀越该知道你师叔云岩飞本是月氏人。他若只是月氏人倒也罢了,他却是那月氏王朝派来我大奕的细作!当时大奕与我月氏交恶,战事吃紧。我大奕朝当时有名将傅微尘坐镇却也不怕那月氏。岂料云岩飞仗着他武功高强潜入军中,竟将傅将军刺杀。公子盟盟主得知后大怒,放出二十枚公子令号天下英雄前去诛杀此人。老衲,也接了一枚公子令。”他这一番话说得慢条斯理,却听得玉凤澈惊惶不定。
他师叔早在十五年前便离开了,他记得的只是陪自己玩儿一遍一遍纠正自己剑招的好师叔云岩飞,哪里知道他还有这番作为。玉凤澈脸色红白一阵,猝然怒道:“你们骗我!”长剑铮然出鞘,不问章法,直直往大和尚头上劈去。
大和尚也不闪避,站在原地。但玉凤澈手中长剑落到他头上一寸,终究是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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