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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风帆一点万千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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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冷东的情报里没有提及呢!
“你,还喜欢他?”连慕清沣自己都觉得婆婆妈妈地追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有多么可笑,可他就是想知道。
顾少白像是迷茫的人忽然就清醒过来了,他离开了他的怀抱,挪到床头位置,靠在软枕上,随着胸中翻滚的疼痛如潮水一般退去,眼神里也不再凄惶,唇角牵起一线嘲笑,“阿成,一个故事而已,看你的模样,不是真信了吧?”
“是么……”慕清沣随口嘟囔,他的语气和不期然流露出的绝望,真的,只是一个故事?
顾少白脸上的笑容,对于温凉如玉的他,未免有些许刻薄。
“你以为呢……许多故事都不是大团圆结局的。父母离去,友人惜别,痛失所爱……就像月有阴晴难缺,总会发生,我所能做的,无非就是平静地接受,并把还可把握的幸福尽我所能的延长一些……只是,有的时候,真的很难很难……也很累……”
慕清沣听着,每一个字都听得懂,又好像每一个字都听不懂,这样年轻的孩子,从小养尊处优,怎会有这样深的愁苦?
莫非他真有什么事难以解决,才会孤身跟踪自己?他从自己这里究竟想得到些什么呢?
慕清沣道,“贾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我虽不是神通广大,但自问还是有些能力的……”
“阿成,莫急,我既帮你,必是有所图,只是,还不到时候让你知道。”
说罢,他闭上眼睛,再不就此事多说一句。
心真的很痛,萍水聚散,很快,这个贾帆的身份将不复存在,而与他共处的这段日子也将一去不返。
这,不过是各自生命轨迹的偶然相交,然后,天高水长,各有归宿。
山水,或可相逢,而贾帆与阿成,却永不相见!
午后,炙热的太阳熏烤着大地,蝉鸣之声,此起彼伏。
顾少白喝了药沉沉地睡着,额头细细密密地出了一层薄汗。慕清沣也靠着床柱子在打盹。
忽然,他挺身坐起,望着门口的方向。
很快,李至善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慕清沣揉揉眼,打了个呵欠,故作轻松地笑,“什么事儿啊,老爷子,我不是给过你钱了么,您还这么急赤白火的做什么?”
李至善急道,“你们快逃吧!方才小童儿从街上回来,说看到我那个混账儿子带着一伙儿人,拿着两张画像,正挨家挨户地抓人呢,就快到这儿了!小童儿说了,那画像上画的,就是你俩!”
慕清沣立刻明白了,一定是葛春晖让凤凰寨的人画了像,认出了自己,他还不敢明目张胆拿人,只能暗中搜捕。
这是打定主意要和朝廷撕破脸了么?
他看李至善是真急,笑着问道,“老爷子,你就那么笃定我们不是坏人?这么帮我们?”
李至善叹口气,“老头子我活了六十年了,要是连好坏人都分不清,岂不是白活了么……你们,快走吧!”
顾少白睡眼惺松,被他们吵醒了,胸口憋闷得很,一时之间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慕清沣把他扶起来,给他裹了件淡青的外衣, “宝贝儿,赶紧穿鞋,准备跑路喽!”
第41章 刺杀
顾少白被这声“宝贝儿”气得直翻白眼,却还是穿好了鞋,然后,懵懵懂懂地坐着,不知道为什么要跑路?
谁要抓他们,凤凰寨的人么?不能啊,土匪敢光天化日地下山抓人,那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还是,他们已穷到没有自己这张肉票就要卖裤子的地步了?
慕清沣奔到窗边,冲着外面打了几声响亮的呼哨,又折回身把行李简单地归置成个小包袱卷儿。
他一手夹起包袱卷一手夹着还在纠结跑路原因的顾少白,看他那糊涂样儿,真恨不得给他一棒子,想了想,还是算了,这身娇体弱的,万一脑袋也是软的呢!
李至善将他们带到院子后门,“出了巷子左转一直走,就是出镇子的路,就是怕路口也有抓你们的人。”
慕清沣停住正要跨出门的脚,暗自思忖,城门口必定有人盘查,他还好,随随便便就可杀出去,可是顾少白丁点功夫不会,还大病初愈,就算是跑,也跑不快啊!
“老爷子,除了官道,还有别的路么?”
李至善道,“还有条水路也能通到镇外……”
慕清沣领着顾少白按照李至善的描述,很快就到了河边,两山夹一河,这条河河道挺宽,水流却不急。
“啧!风景真不错”,顾大少还有心情赏了赏景。
渡口的树荫里停着一艘破旧的小乌篷船,船上躺着个人,一腿翘在另一腿的膝盖上,一顶斗笠搭在脸上,嘴里哼着曲儿,脚尖还一点一点的。
慕清沣轻飘飘地落到船上,脚尖踢了踢船夫的小腿。
船夫揭开斗笠,翻身坐起,一看来了主顾,立刻眉开眼笑,“爷要摆渡么?”
慕清沣点点头,掏出一张银票轻飘飘地一扔,“麻利些,出镇!”
船夫接了银票挺高兴,俯身去拾长篙。
慕清沣则伸手把顾少白接了下来,与他一起钻进乌篷。
小船儿颤颤悠悠地原地打了半个旋儿出了连绵的树荫,延着河道速度奇快地向前驶去。
慕清沣与顾少白相对而坐。
“我说……阿成,”顾少白咽了口唾沫,觉得这个名字真是怪怪的,“你很有钱么?”
“啊?”慕清沣显然没听懂。
“你的银票可真多啊!”
——栽赃我时用了那么厚一沓子银票,雇个小船也扔一张银票,那天看他付李至善药钱和房钱的时候也是用银票,王爷就是王爷,家财万贯,扔银票跟扔纸似的,想想自己,不由叹口气,还有个季翦尘虎视眈眈地等着打秋风呢!
耳边是哗哗的水声,清盈又安宁,青山白云远近错落,形成了一幅极美的图画。
慕清沣两手放在膝盖上,看上去很轻松的样子。
顾少白却看得出来,那样的轻松,是假象。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船头劈开绿水,貌似在欣赏风景的一双眼睛,微微眯着,黑直的睫毛半掩着凌厉的锋芒。
他一动不动,脊背微微弓起,十指交叉之外,指节搅得很紧,暗暗蓄了力,以致于指尖都泛着青白。
顾少白看他神色紧张如临大敌,不禁思量,他此行到底是背负着什么样任务……
那些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自己这张肉票并不那么值钱!终于,他的脑袋不糊涂了……
忽然,慕清沣的手握住他搭在膝上的一只手,非常温柔地说道,“宝贝儿,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顾少白极其嫌恶地撇了下嘴,“你到底作了什么孽,是挖了人家祖坟还是抢了人家媳妇,逼得人家这么追你……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得记得答应我的事儿……”
慕清沣微一错愕,“什么事儿?”
顾少白眨眨眼,“放心,我死之前一定会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投胎,就做孤魂野鬼,天天来找你……”
慕清沣突然觉得后脊梁骨阴风恻恻,他抖了个激灵,打断顾少白,“好好好,我一定答应,不过……”
他屁股一挪,改成与他并肩而坐,搂住他肩头,“我可不是怕你变鬼找我,我是……”他低下头来,伏在他耳边,“一会儿保护好自己……”
手心一凉,一件东西塞进他手心里,顾少白低头去看,是一柄朴实无华的连鞘匕首,他不及细看,正想出声询问。
慕清沣握着他的手却突然更用力了一些,舌尖在他耳廓飞快地扫了一下。
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眉梢轻轻一挑,不知虛情还是假意地笑了一下,“怎么办呢?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你了!”
耳轮湿漉漉的麻痒触感让顾少白的心忽然就漏跳了一拍,随即一层好不容易织就的硬茧“咔嚓”一声,裂了缝隙,露出了鲜红蹦跳的血肉,像丢了刺儿的刺猬,惶惶然,没活路了!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这才叫人生,也才叫命运!
正当顾少白被慕清沣突如其来的半癫狂弄得头脑发昏,突然,船身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像有一只大手,在拼命地要将这艘小船掀翻。
慕清沣霍地站了起来,一步跨出了乌篷,他站在船尾,脚下使了个千斤坠,勉力维持住平衡,在水面上很快地张望了一下,向顾少白伸出手去。
顾少白知道是发生了变故,毫不犹豫地去抓那只近在咫尺的手,堪堪就差一点,就听破水之声不绝于耳。
十几名黑衣人自河水之中鱼纵而出,居然都使得一身好轻功,带出的水珠四下飞溅,在阳光下闪着耀目的光斑。
只见黑衣人一人手中端着一只弓。弩,“咔咔”之声乱响,是摁动绷簧的声音,十余支驽箭带着凌厉的破风之声,转瞬已至面前。
慕清沣银索在手,轻轻地划了两下,他周身募地被一团光晕包围,那些驽箭在触到光晕时纷纷跌落,“叮叮当当”落在船板之上,漆黑的驽箭上闪着蓝莹莹的幽光,显然是淬了毒。药。
那十余黑影如离弦之箭般转眼即至,长剑寒光欺霜赛雪地逼至近前,慕清沣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银索如长蛇吐信,卷上半空似晴天霹雳,电光火石地逼退了十余道白光。
黑衣人一击未得手,齐齐后退,凌波立于河水之上,成半圆形封住了慕清沣的所有退路,居然皆是一身凌波微步的好轻功。
丈余长的银索垂落身侧,慕清沣再不拖延,一把将顾少白拖出船舱。
将他搂在臂膀里,轻轻地说道,“别怕……”
话音未落,他已挟着顾少白拔地而起,矫如游龙般蹿向河岸。黑衣人紧紧跟着他身影,也追上了岸
这些黑衣人进退有度,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组织。这些都不足为惧,他惧的只是顾少白与这件事全无干系,怕他无端端地当了炮灰!放他上岸,或可有一线生机!
双脚落在岸上,慕清沣微微眯着眸子,目光里绞着肃杀之色,盯着武装到牙齿的黑衣人。
却对顾少白轻声说道,“他们人太多,我怕顾不了你,你找个机会……跑吧!”
顾少白却一点都不领情,此时的他不仅不害怕,相反还有点兴奋。
机会来了!有三种可能:
其一,如果慕清沣运气不好,死了,他即使跟着垫背也无后顾之忧了;
其二,如果他们侥幸都没死,自己也算与之患难与共,不就成了功臣了么;
其三,如果他没死,自己要死,也罢,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必会答应!
顾少白正盘算,发现慕清沣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反常了,只能一派大义凛然地说道,“别说了,我不走,死就死,我不怕!”
慕清沣看他没本事硬充好汉的样儿,恨不得把他当球一脚踢飞,能可是这一脚,他终究没顾上踢出去。
因为,黑衣人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顾少白即便打着小算盘,也不敢上去送死。他还是非常识趣地躲在了慕清沣身后不远的地方,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把匕首,比划了半天,发现那些黑衣人太厉害了,没有人可以让他扎!
这时,那个船老板也水淋淋地爬上了河岸,大概是方才被黑衣人吓得跌进河里去了,这时候才游了上来。
他手脚缩成一团,不停地哆嗦着,像吓傻了一般,一动也动不了。
顾少白只瞟了他一眼,就又目不转睛地盯住了战场。
连他都发现了,黑衣人为首的一个,身材纤细,个头不高,像是个女子,一应进攻皆是由她发号施令。
哇噻,顾少白可算是开了眼了,原来,慕清沣的武功真的是非常高啊!
以一当十,游刃有余。
漫天银光飞舞,如长虹贯日,似碧落九天,让他想起了月满霜河那遍地银尘,将那些黑衣人凌厉的剑芒牢牢得压制着,顺便还能扫落偶尔偷袭来的箭矢。
同时,心里也有些失望,自己这样观战,可以,算是患难与共么?
一盏茶功夫,地上已躺了四具黑衣人的尸体,而慕清沣的身上也或多或少地溅了些刺客的血。
此刻,慕清沣与黑衣人的缠斗的身形看似轻盈,实则,他自己知道,这样战斗力支撑不了多久了。羽十三还没带人赶来,必是也遇到了堵截。
正在暗自焦急之时,就听衣袂翻飞之声,七八个同样是黑衣装束的人影快如闪电,如天外飞鸿,很快就掠至近前,然后一言不发就加入了战团。
为首那个娇小人影,看慕清沣后援已到,知道大势已去,不能恋战。她轻叱一声,带着剩下的黑衣人齐齐倒飞着扎进河水之中,落水之后,连个水泡都没起,就再无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欢迎跳跃留言!
第42章 中毒
“穷寇莫追”,慕清沣高声喝住了正要跳河的几名黑衣人。
就这么走了?顾少白有些失望,他还没有发挥余热!
走了一群武装到牙齿的黑衣人,还留下一群武装到牙齿的黑衣人,显然这群是慕清沣的部下,太没有创意了,为什么都喜欢穿黑呢!
脑袋里转着圈的想了一下,白衣,不行,像给慕清沣戴孝,不吉利;红衣,不行,像一群新嫁娘;青衣,不行,貌似“雅琉轩”的小倌都爱穿青衣,堂堂沂亲王身后跟着一群小倌,呵呵呵……
他正天马行空地想,就见慕清沣跟其中一个黑衣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转身便朝着他走子过来。
顾少白也朝他走过去,他尽量不去看那些死状狰狞的尸体,可是令人作呕血腥味还是丝丝缕缕地往鼻孔里钻,不由得侧头用衣袖掩住了鼻子。
就这么一侧头的功夫,他就看见一直躺在地上的船老板动了,而且,一动起来,速度变得非常快,像一具尸体突然诈尸了一样,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手腕一抬……
顾少白什么都未来得及想,就扑了过去,他只是凭直觉、凭感觉——这个人,要对慕清沣不利,他甚至忘记了,慕清沣的武功很高的!
船老板就在他身边,以至于一步就迈到了他的面前。
方才,船老板在装蒜期间,一直微张着眼缝,他压根没想到刚才与他一样,一直哆哆嗦嗦躲在一棵树后的顾少白忽然就挡在了他面前。
而藏在袖中的那一只袖箭,几乎是从发射筒里直接钻进了顾少白的小腹中,连过程都省略了。
几步之外,慕清沣在这一霎那,顿时眼前一黑,肝胆都裂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顾少白身形一顿,甚至还侧过头来看着他笑了一笑,软软得向地上倒去。
船老板略一怔忡,还未及懊恼或愤怒,一柄自羽十三手中飞来的长剑在半空里划了道雪亮的光,胸口一痛,长剑透体而过,视网膜上最后的影像是自己胸口飙出的鲜血。
慕清沣将顾少白扶坐着靠在他怀里,战战兢兢地去看他小腹上直没至羽的那个东西。
一团艳丽的红,正慢慢地越渗越大。
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惊,哪怕数年前在战场厮杀,看到血河飘橹,尸横遍野;哪怕前线忽闻噩耗,三日三夜打马而回看到的只是父亲的尸体。。。。。。他都没有过一分一毫地害怕。
或者,他天生就是杀神,血腥与杀伐本就是他的装点,而世间的生离死别对他而言如同雪落湖波,连声息都不会有!
可是,现在,他害怕了,害怕这个人会渐渐冰冷,害怕以后都再看不到他……
他伸手,颤颤微微地想拔箭,却又不敢,指尖努力了许久,终是停在半空,又垂了下来。
“我……现在……可以,说了么……”箭上淬了毒,顾少白起初觉得小腹很疼,但很快就没有了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冷,很难过,他想自己应该是快死了,他庆幸还可以清醒着说出临终遗言,“我求……你一件事……”
他缓了口气,正想说出来,下一息,却被慕清沣把嘴堵住了,那个杀千刀的用嘴把他的嘴堵住了。
但也只是轻柔地厮磨了两下,很快就放开了,却斩钉截铁地说道,“别求我,求了也没用,我从不答应将死之人的要求,你如果求,就等好了再说。”
说罢,他再不看顾少白,只是喊了羽十三过来,要他去把李至善带来。
顾少白心急如焚,觉得从肚腑之处一寸一寸地开始发麻,他感觉不到疼痛,却也知道这样反而更不好了。
他牢牢抓住慕清沣的手碗,指尖陷进肌肤掐得他皮破血流,眼眸之中不可控地流下泪来,“听我……说,求你……”
慕清沣低下头来俯望着他,目光像万里冰封的雪原,顾少白短暂地怔了一怔,这样的眼神多像那一世望着被绳索捆着扔在地上的自己,无情、冷酷、睥睨着渺小而苟延残喘的他!
如今,仍是这样,自己用去一条命仍是可怜巴巴地想换他一点同情、一句承诺,可是,这样也不行么?
顾少白明白时间所剩无几,他不允许自己沉沦在上一世慕清沣给他留下的梦魇之中,他执着而坚定地与慕清沣对视,目光逐渐涣散,却清清楚楚地写满了恳求,稠密的睫毛被大量的泪水沾湿,唇色与脸色一样苍白透明,“我知道……你功夫高……我……替你,挡箭……多余了……”
慕清沣的脸渐渐有些模糊,好想睡觉,顾少白闭了下眼,很快又睁开,瞳孔的光却黯淡下去,“可是……看在我也算……尽了力的,咳咳……份上,求你……”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慕清沣正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浑身的力气已被抽得干干净净,他已无力去握住什么东西,眼前的光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再不看见那人的脸,四周忽然安静下来。
顾少白感觉被喂进了一粒药丸,坠入黑暗之前,他最后的念头是想把脸上的面具扯掉,至少,让他看到顾少白的脸!
让他知道,伴他多日的人是谁!
这个微末的念头,只换来食指指尖最后的颤动,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耳畔,最后一抹声音飘过,“如果,你挺不过来,那么你所想救的人,想求的事儿,将永远无人知晓……”
慕清沣接过暗卫的“大还丹”塞进顾少白口中,看他下意识地吞了下去,便再无动静。
他使劲地搂紧了他,嘴唇贴上他温凉的耳垂,轻柔地说了一句什么。这具身体很软也很凉,很想永远这样不撒手。
黑衣人警戒着围在他四周,他不开腔,无人敢出声。
太阳毒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慕清沣却如坠冰窖,手足僵硬,连指尖都是冷的。
怀里的人微弱地呼吸着,几乎感受不到他胸膛的起伏,苍白的脸上笼着一层将死的黑气,唇色由青白渐渐变为淡紫,这是毒。药扩散的症状。
李至善是脚不沾地被两个暗卫架过来的,他第一次体会了一把飞的感觉,胡子眉毛凌乱地粘在汗湿的脸上,极其好笑、狼狈。
双脚落地的瞬间,他老而不昏的眼睛立刻看到了跪坐在地上的慕清沣,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是熟人,一颗提在嗓子眼儿,还以为老命不保的心,这才放下来!
慕清沣抬起头来,淡淡地说道,“李大夫,他中毒了。”
李至善手指搭在顾少白腕脉上,不一会儿,他就收了手,不说病情,却望着慕清沣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慕清沣无心再隐瞒,“本王,当朝沂亲王,慕清沣。”
李至善听了,并没有惊慌之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说呢,这毒霸道得很,你必是给他服了什么灵药,否则,小老儿来了,应该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不过,你给他服的药虽千金难得,却也只是延缓毒发而已,这毒棘手得很,我只能尽力而为……”
慕清沣忽然打断他,“尽力就好……”
他一招手,羽十三立刻走至近前,单膝跪下。
慕清沣道,“除了你,其余人都留下,送李大夫与他回医馆,护他二人周全。”
一名黑衣人背起顾少白,李至善也随着正要离去。
“李大夫”,慕清沣忽然又唤住他。
李至善回过头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慕清沣顿了顿, “请您一定要救活他,如果他能活下来,本王一定重谢!”
李至善望着他,这个人,与前两日那个阿成,就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此时的他,周身散发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如同雄踞于山崖上的鹰,眼锋锐利、冷僻孤傲。
目光里却透着难以掩盖的不舍与恳切!
李至善点点头,又被两个黑衣人托着飞走了。
风声掠过耳际,他想,这副老骨头很快便会散架了。
羽十三牵过两匹马,慕清沣与他一起翻身上马,飞奔的马蹄踏起一溜烟尘,直奔荆阳县而去。
一路走,一路听羽十三汇报。
果然,羽十三带着暗卫刚出镇口便遇到劫杀,来人虽也出手不俗,却还不及拦截慕清沣这行人,目的显然只是拖延时间。
只是,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慕清沣的武功已臻化境,车轮战术居然未能奏效。
慕清沣暗暗心惊,李至善的儿子在街头大肆搜查,只是要逼出他而已,而谋杀早已张网以待,甚至,料定了他为了顾少白会舍掉大路,改走水路。
他冷笑一声,好,葛春晖,好计策,只是不知道,本王撒的这张网,你能否逃得掉!
慕清沣这张渔网的关键人物“鄱阳王”萧朝训带着一万人马,如约隐藏在荆阳县郊的一处小树林内。
萧家祖上,以开国之士封异姓王。萧朝训年近五十,助先帝平叛东线小国之时,其独子阵亡。之后,东境战事了却,萧朝训哀伤难抑,自请归乡,先帝便赐其封地“鄱阳”,并许其一万私兵。
他也是本朝唯一一位降旨许其在封地豢养私兵的臣子。
此时,他正坐在大石上,思索着前日沂亲王黑衣暗卫带来的手书。
手书上盖有沂亲王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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