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风帆一点万千回-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后来,我要您写下手书,确实存了私心,宇亲王已经倒了,顾家再无可傍之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顾家皇商的身份觊觎者众多,而且,王爷您说不准某一天也会拿顾家开刀,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赤足落地,脊背挺得很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支撑着他灵魂不倒、思绪不乱、情感清晰。
“瞒骗王爷,我有罪……那一场情缘,王爷可以当作交换,贾帆或许对王爷动过情,但正如那纸留书,贾帆已黄鹤不返,萍水聚散,不必当真……”
慕清沣拢在衣袖中的指尖将掌心刺得几乎洇出血来,什么叫萍水聚散,什么叫不必当真……
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么你呢,顾少白,你可有心?”
顾少白苦笑一声,弯下颈项,露出零星脆弱,“少白有心,只是不能给您,因为,某一天,这颗心零落成泥,被您碾为尘的时候,比现在要痛得多……”
慕清沣恨声道,“你因何笃定,我就是那无情碾心之人?”
顾少白抬起蒙着水光的眸子,昏暗的火烛下,波光潋滟,有一种诡异绝决的美,“顾少白不敢赌……因为一旦输了,就一无所有了……”
上辈子不就是输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一无所有了么!
时光停在这一刻裹足不前,安静得如同一片废墟。
很久,慕清沣缓缓地站起来,贴近顾少白的脸,目光阴沉如刀,像要将他的灵魂片片凌迟。
忽地,滚热的唇瓣贴近他薄软的耳尖,慕清沣极轻极柔地耳语道,“那纸手书,或可保全顾家,但顾家上下几十口,人人都可保得住?还是次次都可保得住?”
他嬉笑地摸摸他的脸,“你不妨再扮个李帆王帆张帆的,看看能不能多换几个保命符……”
顾少白再未答一言,但眸子清亮坚韧异常。
房门渐渐阖拢的一刻,仍可见他脊背挺直,瘦削如竹,周身散发着强硬,毫无退缩之意。
慕清沣站在门口,目中虚茫,心内荒芜,像是听了一场没头没尾的苦情戏,本该铁石心肠的人,却也有入戏太深的时候。
他一步一步,离开,听到心头滴血,一路滴滴答答……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大宝贝,这章力度如何,算不算虐,还需不需要更虐王爷一下下?
第54章 庙会
炎炎夏日已接近尾声,立秋之后的第一场雨姗姗而来。
顾少白枕着雨声,一夜未眠,被慕清沣最后那句话吓得心惊肉跳了一整夜,直到雨停才朦胧睡去,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午饭时间。
直到有人在床前唤了他许久,才睁开惺松的睡眼,“周叔,不是明天才上路么?”
周平道,“王爷要我唤公子去他房里。”
喜欢赖床又逢缺觉,顾少白像踩了两团棉花,虚飘飘地走进慕清沣的房间,跪下磕头,“给王爷请安。”
“起来吧”,慕清沣正在吃午饭。
顾少白手软脚软地爬起来,还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三公子昨夜可想明白了么?”慕清沣看着他的黑眼圈问道。
顾少白本想翻个白眼,但翻到一半儿发现那人正瞪着他,于是这个白眼立刻变成了怪异的含情脉脉,“草民……呃……少白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什么?”慕清沣耐心地听。
“王爷高高在上,少白只是一只蝼蚁,怎能撼动参天大树,不是少白愿不愿赌,而是,没有选择……王爷有翻云覆雨的手,顾家却不是乘风破浪的舟。如果王爷不嫌弃,少白愿效犬马之劳。”
他说的诚恳,慕清沣却从他眼中看不到半点真心,什么效犬马之劳,纯粹胡扯,一晚上能把一根铁棍磨成针,那才是见了鬼了。
他微微一哂,“何谓犬马之劳,包括……取悦本王么?”
顾少白面容不变,含笑道,“当然包括,扮犬扮马,随王爷高兴……”
慕清沣皮笑肉不笑道,“你知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顾少白环视左右侍卫一眼,面露惊异,“那王爷是哪个意思?”
——我就不信了,你堂堂王爷当着这么多人还能说出什么自降身份的话!
慕清沣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用扮犬扮马,只扮贾帆足矣!”
去你妈的!顾三公子人生第一次骂了人,不过是用肠子骂的,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早餐面前,他的肚子很合适宜地表达了不满。
慕清沣扬了扬下巴,“坐下吃饭。”
顾少白发现,居然还有一副碗筷。
他捧着饿瘪的肚子坐下来,暗地里撇嘴,还真是脸大谱大架子大,看这一桌子五颜六色美味佳肴,连杯盘碗碟的花样器形都是官窑烧制专供皇庭的特供品,顿时令这四面白墙简陋粗俗的小客栈有金碧辉煌无尚荣光的即视感。
慕清沣夹了只烧麦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
烧麦离得有点远,顾少白腆着脸伸长了手臂去夹,一定是猪肉馅的,他美滋滋地放进嘴里,下一秒,冲天的味儿在口齿间连半个圈儿都没转够,就被他抻着脖子强行吞下了食道——羊肉大葱!
羊肉、大葱,他最痛恨的两样食物,居然混在了一起!
他端起茶水灌了足足三杯,才把齿缝间那股令他干呕的欲望给压了回去。如果不是意志力够强大,他能直接喷对面那人一脸。
拿起筷子重新探向一桌子色彩缤纷的菜式,等真正寻求目标的时候,才发现,七八盘菜,没有一盘子是他能吃的!
顾少白虽然贪吃,却也只贪爱吃的,他从小挑食,还挑得惊天动地、分门别类。比如,黑色的不吃黑豆黑芝麻黑木耳;红色的不吃胡萝卜红辣椒西红柿;葱姜蒜香菜有异味的不吃……
再一看这满桌子菜,凉拌黑木耳、羊肉烧胡萝卜、黑豆炖猪蹄膀……最可恶的是还有一道西红柿香菜炒红椒,有这么做饭的么,在顾少白眼里,这哪里是一桌子美味佳肴,分明是一锅垃圾大杂烩!
“三公子……”
“嗯?”顾少白答应一声,总感觉他喊这三个字时都憋着一种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
“你可是对饭食不满意么?”慕清沣吃光了一笼小烧麦,懒洋洋地问。
“呃……没有吧……”
不是不满,而是想翻桌子!
“那人为何不动筷?”慕清沣微眯着眼睛望他。
顾少白心底的怨气能让筷子成冤魂,“我不饿……”
“哦?你早饭好像也没吃吧?”
“我……减肥……”顾少白咬着牙,他绝对是故意的。
慕清沣站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往桌上一扔,貌似吃饱了,笑着对瘦弱木鸡的顾少白道,“其实,现在正好,再减,就硌着本王了……”
顾少白:“……”想自焚。
顾少白捧着空空如也还不时欢唱的肚子,回了房,自暴自弃地想把自己饿晕过去。他摸出一块山楂糖,看看又放回去,在饥饿的时候,山楂糖只会让口水分泌更多,饥饿感更强!那点口水还是帮着扛饿吧!
结果,还没等他把自己饿晕过去,就又被要求效犬马之劳,陪着王爷出去蹓食儿。
顾少白默不作声地跟着出了客栈的后门,觉得世界上最凄惨的事情莫过于空着肚子蹓食儿了!
慕清沣只带了冷东一个侍卫,二人都换了便装。
这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只有一条不算宽敞的街道,晌午刚过,街道两旁摆满各色小摊,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偶有零星杂货店铺夹杂其中,在一片叫卖声中,反而显得萧条许多。
没想到的是,镇子不大街道上的人倒是非常多,人来人往已经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
冷东打听了,才告知慕清沣,原来今天是镇子上一月一次的庙会集市。
方圆十里只有一间寺庙,且就在这街道尽头,每月的这一天,也就是月初一,寺里的老住持都会举行祝祷仪式,因此,这一日,四里八乡的善男信女都会赶来。
许多小摊小贩抓住商机,便自发地形成了庙会集市。
从顾少白和慕清沣来看,售卖的无非是些花红柳绿、廉价便宜不堪入眼之物,但对于山野乡民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盛事了。
顾少白被热闹的气氛感染,心情也跟着欢畅起来,正走着,忽然手心一热,右手被一个人轻轻地牵住了。
他侧目去望,慕清沣唇角含笑,目视前方,仿佛没做什么事情。
这抹笑,给他略嫌薄情的嘴唇勾出一道秩丽的弧线,连平日里凌厉锋利的轮廓也似磨平了棱角,显露出光华内敛脉脉温软的核心。
顾少白暗暗叹口气,这样的他,实在令他无法硬起心肠抽出已经带了他体温的那只手,于是,佯作无知,随着他一同走这一段路。
当一阵浓烈的香气飘来的时候,顾少白恍若灵魂出窍了,此刻他好像正悬浮在一口热浪滚滚的铁锅上,看那一个个晶莹嫩白的小馄饨翻出透明炫丽的身姿。
他咽了咽口水,把灵魂招回来,转头说道,“王……王老板……”,想起出门前慕清沣不得暴露身份的警告,差点把舌尖咬掉。
“嗯?王老板……”慕清沣呵呵一笑,随之释然,“顾三少爷,你说……”
“我想请你吃馄饨”,顾少白的眼神不可谓不真诚,语气不可谓不谄媚。
慕清沣拧着眉毛,“可是,我刚吃了饭啊……”扫了一眼三少爷有些失望前兆的眼神,转而又道,“不过,我可以陪你吃……”
顾少白立刻找了张空桌坐了下来,感激之情无以言表,直到慕清沣含笑看他,他才恍然,自己一直紧紧抓着那只手,都给人家掐出汗来了。
他面红耳赤地松了手,无言地看那锅冒着热汽的水,感觉被架在火上的不是铁锅而是自己。
一碗薄皮大馅的馄饨连汤带水的放在桌上,顾少白最后礼貌地问,“你真的不吃么,要不要尝尝?”
慕清沣拿起碗里唯一的勺子,舀起一个小馄饨,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就在顾少白以为又被他戏弄了的时候,就看他手一伸,透着诱人香味的勺子就那样毫无预兆地放到了面前。
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闻着香味是张嘴也不是,不张也不是,尴尬地变成了泥胎。
慕清沣和颜悦色地轻声道,“吃啊……”
“这样……好么……”,顾少白如果不是饿得发慌,就已经钻进地缝里去了。
慕清沣不再说话,只是执拗地伸着手,短短的时间,周遭熙攘人群霎那间皆成无声背影,顾少白在光怪迷离的场景中溯河而上,伸指便可探到曾经迷恋到物我两忘的柔情蜜意。
那样的恋慕如同一枚凌风而起的蒲公英,柔软的绒毛追随着风的脚步,无论去哪里都是心甘情愿的……
时间被无限拉长,在慕清沣深遂如海的目光中,顾少白还是张开了口,无论设下多少道心防,都防不住由内而外的伤。
初秋的阳光分外明朗,被水洗净的天空,无限高远。
二人如有默契般,一个喂,一个吃,直到一碗馄饨见了底儿,留下半碗浑浊的汤和飘浮的香菜末。
顾少白哑然,原来,他知道自己不吃香菜。
“你中午是耍我的?”顾少白吃饱了,有了底气。
慕清沣抿抿唇,并不答话,却端起碗把剩下的汤一古脑灌进嘴里。
侍立一旁的冷东,真的冷冻了。他怀疑是眼睛出了毛病,要不然怎么能看到连做梦都不可能看到的一幕,以至于未能及时递上干净的帕子供王爷大人擦嘴。于是后果就是,王爷伸袖子给顾少白擦了嘴,又用袖子给自己擦了嘴。
顾少白比他还难过,他轻轻地扯了扯慕清沣,红着脸朝他使眼色。
慕清沣这才发现,周围站了一圈和冷东一样的木雕泥塑的看客,王爷临危不乱,起身抱了抱拳,极有风度地笑道,“承让,承让。”
接着,拉着顾少白走出了包围圈。
顾少白一点儿蹓食的兴趣都没有了,他想一步迈进被窝把自己龟缩起来,然后就可以骗自己,一场梦,一场梦,捋捋毛,不怕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受可怜!对不起各位亲,先发一小颗米粒大的糖!
第55章 利来利往
顾少白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慕清沣在后面跟着笑道,“羞了么?”
三公子是真是羞了,觉得丢人丢大发了!幸亏没人认识他,要不然,可真没法活了。
忽然,后脖领子被那个咒骂了一百遍的人拎住了,然后,被强行拎到一个花花绿绿的摊子前。
顾少白定睛看去,这个摊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络子、穗子,乍一看没什么,可是仔细看时,才发现,每个络子都打得不一样,用料普通却配色美观,花样极巨匠心,每一件都像艺术品。
这时,琳琅满目的摊子后面转出一个年轻女子,长得清秀可人,身姿纤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好的右眼角下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
女子看来了主顾,殷勤地招呼道,“三位爷,看中了哪一个,价钱好商量。”
顾少白赞道,“这些络子打得真漂亮,姑娘一定是心灵手巧之人。”
女子道,“谢谢这位小公子夸奖,什么巧不巧的,不过糊口而已。”
慕清沣插言道,“这些络子的编织手法很是与众不同……”他伸手摘下一个,欲言又止地打量了那姑娘一眼,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转头对顾少白道,“三公子,我喜欢这个,你送我!”
顾少白翻了翻白眼,“王老板,你自己没钱么?”
慕清沣笑,“有,但是,我就想要你送我。”
顾少白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走了一段路,扭头看,慕清沣还站在原地,笑容未改地看着他的方向,压根儿就没动,那神情分明就像个小孩儿,写了一脸“你不买,我不走”。
顾少白折回身,气哼哼地解下荷包,掏钱的时候眼里已经冒火,暗暗骂他为富不仁。
他掏出一小块碎银子,那女子笑眯眯地伸手正要接,突然,凌空冒出来一只脏兮兮的手,一把将银子抢了去。
顾少白大吃一惊,就听“呛啷”一声,冷东那厢剑已出鞘。
就见抢钱的 “妈呀”一声,躲到了女子身后,然后,探出个脑袋跳脚大喊道,“光天化日,还要杀人不成!”
冷东怒眉倒竖,却还谨记身份,横剑立在慕清沣身侧,警觉地盯着那人。
女子赶忙拦道,“爷,爷,别动手,别动手,他是我男人!”
那男子二十多岁,高大健壮,本来生得不丑,却故意斜眼吊眉地看人,挺正常的五官,硬是被扭成了个歪瓜裂枣。
他把那块碎银子塞在怀里,又从摊子底下翻出个小木匣,女子一看,立刻扑了上去与他拼命争夺,声音里就带了哭腔,“这是给孩子看病的钱……你不能拿,不能拿……”
男人边抢边吼道,“你个臭婆娘,松手啊……我今儿个手气好,别挡着老子发财……”
可是一个弱女子怎能抢过壮汉,最后被一把推翻在地,男人撒丫子就跑了,在人群里三转两转就没了影儿。
顾少白赶紧过去将她扶起来,关切地问,“快起来,你还好吧?”
女子用衣袖抹了抹泪,强颜欢笑道,“这位公子,我还没找你钱呢,要不然……您看这些,有合意的,尽管拿。”
顾少白指了指慕清沣手里那个大红的攒心九宫梅花络子,“不必找钱了,我只要这个就行”。
他瞅了慕清沣一眼,沂亲王云淡风清地扇着扇子,不作任何表示,而冷东虽剑已还鞘,却还是黑着一张脸。
顾少白暗自叹息一声,捏了捏不大鼓的小荷包,索性将荷包塞在女子手里,“这个拿去,给孩子看病。”
女子抓住顾少白的手推拒不已,“不行,不行,本来就够对不起您的了,怎么还能拿公子的钱呢!”
顾少白强行地抽回手来,正色道,“给孩子看病要紧,只是收好了,别再被他抢走了。”
顾少白破了财,再没有逛街的兴致,立刻向后转,走得极快。
慕清沣在后面不错步地跟上来,“三公子真是大善人啊!”
顾少白突然停住脚步,盯着也急刹住脚步的慕清沣,磨了磨牙,从慕清沣手里把那枚编织精巧的络子一把抓过来,“不好意思,这是我买的。”
慕清沣一个不留神,还真被抢了去,他张口结舌,“不是送本王的么?”
顾少白阴险地一笑,“我有说过么?”
笑罢,扬长而去。
慕清沣一下午都坐在房内,郁闷不堪。
晚饭前,他又去了顾少白房间。
顾少白正把玩着把慕清沣迎头痛击的战利品,看见慕清沣进来,动也没动。没有旁人的情况下,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不懂礼貌为何物了!
慕清沣道,“本王还是喜欢这枚络子,开个价卖给本王。”
顾少白等这句话等了一下午,他不动声色地懒洋洋道,“行啊,白银一千两。”
慕清沣笑,“果真是顾家的儿子,坐地起价啊!”
顾少白撩了撩眼皮,斜着眼珠看他,“王爷可以不买!”
忽然,慕清沣俯身压了上来,呼吸喷在他鼻翼脸颊,危险而急迫,“那么你的心呢,本王拿什么来换?”
顾少白瞳膜上荡起一层一层波光,望着那募然压近放大的脸,随即一侧身,与他目光交错,呼吸避让,顶着凌厉的攻势,他柔软无波的声音自喉头缓缓流淌,似乎带了无穷无尽的遗憾,“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王爷,何必为了没用的东西浪费时间呢?”
……
慕清沣无所谓的一笑,离远了些,仿佛那字字诛心落入耳中皆化清风朗月,实则,他内心是崩溃的,他悲摧的发现原来被打击也是可以习惯的。
他就纳了闷了,这顾少白看着像只绵弱的小白兔,实则是只披了兔子皮的刺猬,看似无害柔软,实则软硬不吃,浑身都是反骨、满身都是逆鳞!
顾少白将一千两的银票抖了两抖,笑靥如花,把络子往慕清沣面前一递,“银货两讫,王爷请拿好了……”
慕清沣接过来,看着他一脸财迷样儿,深情款款道,“《广雅》有云:络,缠也……三公子,无论你想做什么,这辈子,注定要与本王纠缠在一起……”,他伸指捏住顾少白尖瘦的下巴,笑道,“这枚络子,权当你定情信物,本王笑纳了……”
他松了手指,转而牵他下楼,“走,吃饭”。
晚饭桌上,中午的任何一道菜都再未见踪影。
脆皮乳鸽、香煎小肉丸、清炒茭白……全是顾少白平素最喜欢吃的,他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多吃多吃,就当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了,可是直到撑到嗓子眼儿,他才募然发现,其实,他并不像想像中那样恨他,他的恨,或许,只是来源于失望,对慕清沣、对自己曾经付出的一腔心血、还有对爱的求而不得!
果然,失眠了,大概是因为吃饱了撑的!
五日之后,到了锁陵府。过了锁陵府,再有一日行程,就进了京畿。
沂亲王决定在锁陵府的泽宁苑过一晚,在这里他要见一个人。
点灯时分,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踏进泽宁苑的后门。
泽宁苑是沂亲王在锁陵府的一处产业,园子很大,修得别致婉约,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无一处不别具匠心。锁陵府的地理环境其实是两山夹一沟,因此冬暖夏凉,气候宜人。
这处园子,老沂亲王为了王妃而修建的,每年寒冬苦夏,二人总要来此度过一段时间。
来人被领进西边一角的一个茶室,进门便单膝跪在正在煮茶的慕清沣面前。
“思明来迟,王爷,久等了。”
慕清沣一抬手,“何需多礼,思明,坐吧。”
来人起身抬头,黝黑的脸膛,剑眉虎目,健壮挺拔的身躯即使裹在黑衣里,也可看出每一丝紧绷坚硬的肌肉,正是上任不久的禁卫营统领王思明。
慕清沣将煮好的茶倒时一只翠绿的茶瓯里,递给王思明,“你上任也有几个月了,做得还顺手么?”
王思明双手接过,放在红木茶桌上,说话的声音同他的人一样,铿锵有力,“还好,属下已把王似道那两颗钉子寻了个机会拔了扔了,现在手底下的都是可靠之人。”
慕清沣缓缓地点点头,“王似道其人阴险狡诈,近一年更是暗地里拉拢权臣,沆瀣一气意图把控朝政,连陛下都听到了风声,却偏偏寻不到他什么太大的错处,此次,本王奉陛下密旨安阳一行,抓了葛春晖和孙斌子,如果本王所料不差,这两个跳梁小丑背后的人应该就是王似道。”
他皱了皱眉,“本王暂且有一事不明,王似道已位极人臣,他如此作妖折腾,图的是什么?此次回京,就得撬开葛、孙二人的口,没有切实证据,连陛下都无法将之定罪。”
王思明捧着茶喝了两口,“王似道其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半年前陵阳刺史安素之死,恐怕就是他下的手,安素直言快语,且一直与他不合,回京述职之时与他起过口角冲突,还差点打了他,结果好端端地在回陵阳的路上就死了,还是溺死的?溺死的地方离官驿远的很,怎么可能是失足落水,除了他,还有谁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慕清沣端起茶瓯也鼻翼处转了一圈,淡淡的茶香中,一双幽深的眸子即使隔了雾汽也灿然生光,微眯的眼神拉长了眼角,显出一段冷酷的轮廓,“思明,你着人盯紧了诏狱,怕是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第56章 生辰
王思明走后,慕清沣去了后花园水榭。
湖水轻波荡漾,月光如梭,把星子织在湖面,像染了点点碎金,如梦似幻。
秋老虎的热风袭来,穿林打叶,掠过湖面,带来湿润的水泽气息,顾少白倚着水榭上的雕花栏杆,面似平静,却暗流涌动。
血液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压抑了许久,急切地想争脱樊篱,一逞所愿!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静宁谧的夜间,似可听到草长花开,伴随而来的还有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