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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不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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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原创小说 … BL … 中篇 … 完结
  双性 … 古代 … 年上
  种田未遂的追妻火葬场
  前事业型落魄傻子王爷x甜香又硌牙的从良小花魁
  年上/双/狗血/渣渣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楚王爷殚精竭虑权谋半生,最终夺嫡失败,一朝落魄,顺便摔傻了脑袋。
  导演说:事业失败不可怕,傻了更好追老婆。
  然而,楚王爷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破镜重圆之路还未开始,就死在了没有种田技能点这件事上。


楔子 一个破镜重圆的火葬场
  村东的小瘸子捡了个重伤濒死的男人。
  兵荒马乱的世道,谁家的粮食袋子都见底,这样的年月,莫说多一个成年男人,就是多个半大的孩子也难以养活。
  可小瘸子却一意孤行的做到了。
  男人是在山沟沟里被发现的,小瘸子背他回来的时候,他只剩一口气吊着,看不出本色的软甲早就被血污浸透了,伤口处的烂肉几乎包不住他的森森白骨,他连脸上都是鲜血淋漓的口子,长长的一道,豁得他皮开肉绽。
  溪谷村闭塞质朴,鲜有外人来,也鲜有村里人往外走,大多村民都觉得他是被野兽袭击的倒霉猎人,唯有几个上了年岁见过世面的老人能看出那是刀剑留下的伤口。
  世道太乱,再淳朴的民风也会变质,和一年前小瘸子初来乍到时不一样,山雨欲来的凤头下,没人敢轻易收留来路不明的外人。
  好在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小瘸子已经在这里落脚扎根了,他将尸体一样的男人背回了自己在村东头安置的草屋,红黑色的血顺着他深浅不一的脚印淌了一路,也弄脏了他唯一一身像样的浅色布衫。
  冬去春来,先帝崩逝后的动荡稍有平息,村子到底是离国都太远了,权势纷争的风波看不上这处小地方。
  村民在懵懂的惶恐中平安度过了年关,待到积雪初化的那一日,他们惊愕的发现那个几乎活不成的男人居然已经能下地行动了。
  他目光澄明亦步亦趋的跟在小瘸子身后,小心又滑稽的压着步子,屁颠屁颠的跟着比他瘦小许多的救命恩人。
  他似乎是想帮忙挑水犁地,出些力气,可他显然不擅长这个,一刻钟的的功夫,他使坏了犁耙,掰断了水井的把手,把幼苗当成杂草薅了个干净,最后还一时失手,捏死了小瘸子好不容易弄来的小鸡崽。
  “。…。。沅沅,我……我不是……”
  男人苦大仇深的皱起了一张脸,尚未痊愈的狰狞伤疤抽搐得生疼,他可怜兮兮的瘪下嘴来红了眼圈,讨好似的蹲去地上抱住了小瘸子的裤脚。
  他本应当是个很英俊高大的男人,可惜面上的刀伤自右眼跨过鼻梁又一路横亘去左侧脸颊,撕裂他了原本的五官。
  “。…。。唔!”
  孩童般的稚气和赤诚并不适合楚政,柳沅已经跟这个傻男人相处了数月,但他依旧不太适应。
  他抿紧唇角,紧攥成拳的纤细十指根根泛白,他皱起清秀的眉眼,深吸了两口气,试图挣脱出跛足,然而这过于实心眼的傻子许是怕他丢下自己不管,他刚一动弹,傻子就哭丧着脸加重了力气,死抱着不放,直接拖着他来了个平地摔跤。


第1章 鸡崽:我觉得我有点死不瞑目
  柳沅颧骨上蹭掉了一块皮,伤口不深,但是渗了血,他是个清瘦面相,腮上没有多少肉,这一伤实在显得有些凄惨。
  楚政心疼得说不出话,他着急忙慌的伸手去给柳沅擦血,他是情真意切好心好意,可他忘了自己手脏,沾着泥灰的手指往伤口上一蹭,只会让柳沅疼得抽气。
  低微的气音并不明显,而楚政却是听不得的,他指尖一僵,立刻急红了眼,他像是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惶惶不安,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沅沅!”
  他无法形容那种心尖上发疼的滋味,奇异的是,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似乎在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感觉了,那是一种悲伤和愧疚杂糅在一起的味道,酸涩不堪,如影随形。
  “沅沅,疼不疼。。。。。。我,我又错,又错了……”
  明明也有细碎的石块划破了他的手掌,可楚政压根就没有察觉,他又手足无措的喊了一声柳沅,耷拉下的眼角隐隐泛红,他鼻子发酸,笨拙的手指在空气中徒劳发抖,不敢再碰柳沅分毫。
  祸都闯完了,再置气纠结也没有任何用处,柳沅没心思跟一个傻子计较,他沉默片刻移开了目光,很快从地上撑着身子蹒跚站起。
  有伤的左腿不能给他平稳的支撑,跪坐在地的楚政小心翼翼的侧过肩膀想要给他当扶手,他唇角一抿,并没有接受这份好意。
  “……”
  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拒绝而已,楚政却仿佛天塌了一样,他脸色苍白,嘴唇一瘪,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
  弃犬什么样,楚政就什么样,高大英武的男人说哭就哭,仅剩的一点点可取之处就是没有抽噎出声。
  “别哭了。”
  柳沅眼角微抽,实在是没辙,他面上表情稍有松动,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他一开始还不适应楚政的转变,而今不适应也得适应,他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他的确无法对楚政置之不理。
  “别哭了,听话,起来。”
  他勉强俯身弯腰,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楚政发顶,最寻常的木枝从他发间脱落半截,挽好的发髻披散小半,如瀑的黑发遮去了他面上的伤口。
  “没事的,我们回去了。”
  楚政直到回家都抬不起头,他束手束脚的坐在小木墩上乖乖双手扶膝,认认真真的盯着炉子的柴火,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山野乡村,哪有什么想要的家具摆设,楚政屁股底下那小木墩是山里老树的烂根,柳沅亲手给它打皮磨平,这才能当凳子用。
  炉子里的干柴烧得噼啪作响,楚政一动不动的仔细盯着,他心眼实,即便觉得硌屁股也不敢乱动,就怕自己再把烧柴这点小事做错。
  待到柴火彻底烧旺不会熄灭,楚政才直起身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腰胯,他悄悄侧过身子,谨小慎微的瞄了一下身后的柳沅。
  他们的住处很小,一大一小两张床占走了大部分空间,所以眼下他们之间不过半尺之遥。
  傍午天阴,室内火光显得格外可贵,柳沅正认真忙活着手头的东西,没有在意楚政的偷瞄,些许火光点缀在他的眉眼鼻尖,他本就白皙清丽,跳跃的光亮温暖和煦,更衬得他宛若画中。
  楚政呼吸微滞,心跳渐快,他知道自己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柳沅的发尾,甚至可以得寸进尺的将柳沅揽进怀里。他没来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经常有这种莫名的悸动,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想不起任何东西,可他总觉得柳沅应该就是他最重要的那个人了,无论他能不能回忆起以前,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火生好了吗?”
  “啊?啊——在点,我在……”
  他神思恍惚的时候,柳沅突然开口问他,他正两眼发直的看着柳沅浮想联翩,哪能反应过来。
  听他傻呵呵的答不出话,柳沅便自己回头看个究竟,明亮的火光彻底映亮了浅色的瞳仁,楚政心头发紧,根本来不摆正前倾的身子,有那么一个极其短暂的瞬间,他感觉到柳沅温凉的唇肉蹭过了他的脸颊,那种窸窸窣窣的酥麻的感觉,让他脸上的疤都不再疼了。
  “沅……”
  细腻到极致的甘甜缠绕了枯槁干涸的心脏,楚政半句呓语梗在喉间,竟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了。
  “往边上点,别挡着。”
  许是惦记着操持午饭,又许是习惯了楚政痴傻的模样,总之柳沅并没有察觉到这个小小的意外,他把楚政拨去一边,很谨慎的将手里东西怼进了火里。
  村里临山,只要勤快点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吃食,前些日子他进山,好不容易寻到了野山鸡的巢,摸回了五个鸡蛋,他用草叶和破布絮了个窝,仔细捂了好久才孵出来两只鸡崽,他原先等着鸡崽子长大再给楚政炖了补身子,哪能想到鸡崽子还没出月就被楚政弄死了。
  不过野山鸡能比寻常家鸡体型大点,好歹是口肉,他拿夏日里存下的干荷叶混着湿泥一包,倒也不算寒碜。
  最原始的香味慢慢随着炉火燃烧蔓延出来,柳沅神情专注,他用锈迹斑斑的铁棍小心掀着柴火块,让泥土包裹的食物均匀受热。
  他其实很擅长做这种与他不相称的事情,他那双手是该拨弄琴弦执笔泼墨的,但他从不热衷那些,他总喜欢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吃食,尤其是达官显贵们不屑一顾的市井小吃。
  楚政也很喜欢这些,又或者说,他喜欢经柳沅手做出来的一切吃食。
  他搓了搓发红的耳廓,使劲吸了一口气,纯粹的肉香充盈着他的鼻腔,他条件反射似的涌出了一大口口水,连肚子都跟着咕噜了两声。
  他尚且想不起满肚子的经史文章,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滋味应该用一句“人间烟火气”来形容,他只能继续傻呵呵的看着柳沅,怎么看都看不够。
  可眼福终究是不顶饱,楚政的肚子很快叫了第二轮,他如梦初醒的闹了个红脸,慌忙捂住了瘪瘪的肚子。
  “好了。”
  柳沅手上有分寸,楚政这边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就及时将土包从火里勾了出来,受热充分的泥土微焦,用烧火的铁棍一敲就能开裂脱落。
  “还很烫,慢点。”
  内里的荷叶散发着淡淡香气,柳沅揪住滚烫的叶边往外一扯,藏在里面的热气蒸腾开来,直接烫红了他的指尖。
  尖锐的刺痛不算好受,但也不难忍,柳沅一边捏上自己冰冰凉凉的耳垂,一边低声嘱咐楚政细嚼慢咽别卡骨头,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两只鸡崽子填不饱楚政的肚子,柳沅更不能跟一个伤号抢食,楚政捧着烤鸡崽流口水的功夫,他去后院翻了两个冻透的窝头。
  糙粮做出来的东西不好咽,冻透了就更硬,但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
  柳沅就着屋里的香味,皱着鼻尖杵在门口使劲鼓着腮帮子生嚼,他不挑食,也不娇气,他虽也曾是好人家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小公子,但他生来就有一股韧劲,别人能吃的苦他都能吃,别人不能遭的罪,他也能扛住。
  只是窝头实在是太涩了,柳沅再怎么坚韧顽强也得承认他的牙不是铁做的,他不得不歇口气,伸手揉揉发疼的腮帮,打算歇一会再把最后一口硬塞进去。
  可就在他忍痛张口的时候,单薄的门板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楚政兴高采烈的伸出油乎乎的右手一把将他扯进了屋里,不等他回神就塞了他一嘴热乎乎的鸡肉。
  “——沅沅!沅沅!快吃!不烫了!我把都骨头挑出来了!”


第2章 小松许:我有一句mmp我一定要…
  楚政说得话,有多半是不可信的,从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柳沅为了咽下嘴里这一口肉,足足被骨头渣子卡了三次,这真不能怪楚政粗心,鸡崽的份量实在是太小了,他能扒出肉来已经实属不易。
  柳沅本是不想吃的,楚政刚捡回一条命,正是需要进补的时候,封山的大雪没有完全化开,这点荤食是他们眼下唯一的好东西了,理应进到楚政的肚子里。
  “我不吃——唔!”
  然而傻头傻脑的男人显然对这件事情在意非常,非得一口接一口的往他嘴里塞。
  柳沅避之不及的被塞了满嘴,楚政实心眼,根本不管他能不能咽下去,只一个劲的给他塞肉,等都塞完了,还要拍拍他鼓鼓的腮帮子,检查一下他存没存住。
  “快吃,沅沅,快吃——”
  见柳沅腮帮子滚圆被噎得说不出话,楚政才心满意足,他把剩余的鸡骨头叼在嘴里使劲嘬着味,一度用力到面上长疤都笨拙又滑稽的扭曲了一阵。
  他也很想吃一口肉,但他舍不得吃,柳沅比他瘦多了,这样的好东西,他得给柳沅留着。
  “沅沅太瘦,要多吃一点!”
  炉里的柴火仍在烧着,楚政咽下嚼碎的骨头渣子,有板有眼的凑去柳沅面前,学着他跟自己说话的方式,絮絮叨叨的嘱咐着。
  火光暖了他半边身子,也映亮了柳沅的脸,宛若画中的小仙子不再淡泊安静,也不再漂亮疏离,他正红着鼻尖奋力吞咽,秀气俊俏的脸蛋绷得鼓鼓的皱起,满是让人心痒的稚气。
  楚政似懂非懂的看直了眼,慢慢和柳沅对上了目光,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倒影就在柳沅澄亮通透的瞳仁里,而且是那么的契合自然,仿佛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
  “。…。。沅沅。”
  楚政神情发怔,一时说不清自己脑子里乱纷纷的场景,他遵循本能垂下头去,,想要再去贴一下柳沅的唇,沙哑的叠字从他齿间溢出,他没能察觉到自己正将这个昵称念得多么缱绻悱恻,像这样温软俏皮的叠字,只有放在柳沅身上才不突兀。
  可惜,近在咫尺的亲吻,没能成功。
  楚政懵懵懂懂,柳沅被噎得眼泪汪汪,临门一脚的当口,柳沅面上涨红,捶胸顿足的连着咳了数声,连额上都见了细汗。
  楚政身形一凛,回过了身来,他这才隐约觉出自己可能又犯错了,他怯怯一眨眼,有些心虚的询问柳沅是不是难受,柳沅连咳带呛说不粗话,只伸手比划着让他去倒杯水,结果楚政傻不愣登脑子缺弦,理解不了这么抽象的指示,只当柳沅是要打自己泄愤。
  于是他言听计从的缩着脖子把脸凑去了柳沅手边,视死如归的侧过了右脸等着挨扇,并且眉目殷切,神色赤诚,一副毫无怨言的小媳妇模样差点让柳沅背过气去。
  两只鸡崽糟蹋完,家里存粮见底,楚政只能就着鸡骨头啃窝头,但他一点都不觉得亏,反倒吃得津津有味,在他看来,只要柳沅不跟他生气,他连土都能吃。
  春日方至,山里天黑的早,柳沅晚上把家里的粮食袋子倒了个底朝天,好不容易扫出来半碗碎碴子煮了粥。
  一锅苞米糊糊把楚政喂了个水饱,楚政平日里是很听话的,知道吃完饭就该钻被窝睡觉,屋里一共就那么点地方,柳沅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守着楚政睡熟,他迷迷瞪瞪的小憩到子夜,等到月上中天,山路见明,他便轻手轻脚的动了身。
  冬日山路难走,他一个瘸子腿脚不便,得花上比常人多一倍的时间进城,他不能让楚政饿肚子,所以他得早去早回。
  穿梭林间的松鼠晃着大尾巴陪他前行,悉悉索索的响声格外活泼,山路拐弯处是大片的松林,柳沅眼尖,他走着走着便停下脚步,用助行的木棍在雪里翻找了几下,从枝头跳落的松鼠和他盯上了同一样东西,可它没有柳沅手快。
  藏在雪中的松果露出真容,柳沅拿竹棍向上一挑,挑了小鼠一身雪雾,轻轻松松的接住了半空中落下的松果,扑空的松鼠愤愤不平的跃回枝头,柳沅循着动静抬头看去,那小东西正冲他吱吱嘤嘤的叫唤,豆大的小眼睛里满是愤怒的小火苗。
  “啧。”
  少有人会跟一个野物斗气,而柳沅却是不一样的,比起人,他更喜欢跟这些栖息山野的小动物相处。
  月光皎白,青年一袭布衫眉眼盈盈,他唇角微勾,面上终于有了些与年龄相称的活泼劲儿。
  “略——”
  他深吸了一口气,很是幼稚冲着树上的小东西做了个鬼脸,又鼓腮帮子又吐舌头,气得小松鼠甩着尾巴吱吱乱叫,他乐此不疲的逗了好一会,直到扯疼了脸上的伤口,他才仰起下巴冷哼一声,抛着手里的松果继续赶路。
  柳沅比自己预想的脚程快,他赶到县城时,正是集市初开,商贩刚刚开始摆货。
  这种地方开销小,没捡到楚政之前,他会做些木刻的小玩意放到集市上卖,他手很巧,做得东西可爱精致,想要赚点银钱供自己日常生活是绰绰有余的。
  打前些日子开始,楚政吃药用药开销大,他又没有闲暇时间,只能动用先前攒下的老本。
  他有个满满当当的小首饰盒,里面东西有的值钱有的普通,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念想,他从没想过要把这些东西典当出去,可生活所迫,他有个嗷嗷待哺的楚政,便由不得多想。
  柳沅这回拆了一支金钗,他把上头的流苏、镶石、钗身分别去城里的几家铺子换了钱,拆分的钗子价格肯定有所折扣,但楚政身份特殊,要是稀里糊涂的在这种小地方露富,就等于把楚政往火坑里推。
  世道动乱未消,柴米油盐都贵得离谱,换来的钱主要还是花在楚政的药上,柳沅通医理,他仍旧小心为上,接连去了几家药铺分开买药,每一家的剂量都恰到好处,看似只是针对寻常的跌打损伤病人,不会引起旁人的疑心。
  买完药的钱,只够换两袋杂粮,柳沅捏着钱在粮店门口犹豫半晌,最终咬牙换了一袋细粮两斤杂粮,他不想再看着楚政梗着脖子往下咽窝头了,楚政不该沦落到这种处境,他虽与之无关,但他还是不忍心。
  最后一枚铜板,柳沅拿去买了一块糯米糕,那东西原是五枚铜板一袋,不单个卖,他卖木刻时同糖糕摊子的婆婆比邻,老人看他单薄可怜,才特意给他破例。
  香香软软的糯米裹上红小豆馅,再滚一层比别人多的花生碎,最后用油纸仔细裹起,不漏半点空隙。
  柳沅耳根通红,有些窘迫的将手里铜板递了过去,老人很是热情的接过铜板将糯米糕塞给他,又顺手从摊子里头给他拿了个小玩意。
  “……婆婆?”
  “拿着玩,年前给小外孙买的,也给你带了一个想当压岁钱,结果你还总不来。”
  红彤彤的拨浪鼓,绘着好看喜庆的花纹,晃起来声音清脆,手柄下面还栓了两个叮叮当当的小铃铛,一看就是哄孩子的。
  老人是真的一片好心,她先前看见过柳沅对着卖小孩家玩具的摊子发呆,她家里刚好新添了外孙,看谁家孩子都觉得可爱,而柳沅面相少年气重,至今看着还是像十六七的年纪,在她眼里,柳沅这个岁数的孩子自然跟她家里圆乎乎的小外孙是一辈的。
  “来,再给你一块,还热乎的。”
  上了年岁的好心人总是格外宽厚和蔼的,她蹭去手上糖粉,轻轻拍了拍柳沅的肩膀,特意挑了一大块糯米糕塞去柳沅嘴里,就差像对待小孙子那样给他擦擦嘴角。
  “我——”
  “好了,别谢啊谢的,赶快回去,这天阴得厉害,一会该冷了,别冻着。”
  柳沅没跟老人道谢,老人的生意很好,他叼着糯米糕愣在摊子前头,很快就被身后的客人挤去了一旁。
  日头渐偏,集市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他捏着手里的拨浪鼓瞅了很久才将它和糯米糕一起小心放去怀里。
  山路比来时难走,天气阴凉,化开的积雪重新结了暗冰,他一双单鞋不耐滑,走上两步就得哧溜哧溜的滑出去。
  临近松林的山路尤其陡峭,柳沅走得格外吃力,他左腿使不上力,脚下不稳,稍一打滑就得囫囵摔下去,他屏住呼吸慢吞吞的在冰面上挪,两个手紧紧抓着粮食袋的封口,生怕粮食撒出去。
  怀中的拨浪鼓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混着林间枝头的悉索声响,柳沅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脚下,根本无暇顾及身边松林的动静。
  与他有夺食之恨的小松鼠等候已久,终于迎来了报复的时刻,它灵巧的穿梭在枝头,吱吱嗷嗷的冲着柳沅乱叫,甚至还想瞅准时机往柳沅身上扑,可就它准备弓身飞跃的时候,迎面而来的雪球精准无比的糊了它一脸,正正好好把它打下了枝头。
  “——吱!!!”
  “沅沅!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给我给我,我帮你拿东西!还有这个,你看这个!我打到东西了,我们晚上可以烤着吃!”


第3章 小松许:我还有一句mmp我也一定要港
  楚政的殷切希望落了空,柳沅没给他烤松鼠,而是让他把晕过去的小松鼠抱在怀里带回了家。
  奄奄一息的小东西尚不知道自己刚刚死里逃生,它趴在炉边的空地上,迷迷糊糊的支棱起脑袋,刚好和虎视眈眈的楚政对上目光。
  “。…。。吱!”
  “别玩了,醒了就放出去,再折腾就真死了。”
  柳沅还是不用看就知道楚政在惦记什么,他往面盆里加了半舀水,背身开口,被他戳中心事的楚政一瘪嘴,悻悻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毒手。
  “哦……”
  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楚政垮下肩颈嘟囔出声,他不敢违背柳沅的话,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巴掌大的小松鼠从他面前窜走。
  面粉粘稠,得拢在指尖好生揉捏成型,柳沅原本专注于好不容易买来的细粮不敢含糊,但许是听见了楚政委委屈屈咽口水的动静,他鬼使神差的多说了一句,权当是安慰。
  “晚上吃好的,不差这一点肉。”
  “——好!那就不吃它了!”
  楚政眉开眼笑的速度被小松鼠跳上窗台的速度还快,他唇角一咧,目光晶亮的眨了眨眼,他暂时忽略掉找不到出口的小松鼠,美滋滋凑去桌案边上看着柳沅忙活,白森森的犬齿上还带着可疑的口水。
  精粮细作,圆乎乎的面团还没上锅去蒸就已经有了面粉的香气,楚政自打到这还没见过纯粹的白面,他好奇又贪婪的吸了吸鼻尖,不出意外的呛了满嗓子面粉。
  “呜啊!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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