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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不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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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以后……沅沅,我们不要孩子行不行?”
  柳沅问话,楚政不敢不答,他从被窝里爬起来,撅着嘴巴端端正正的坐好,被枕头硌出来的红印还烙在脸上,没有伤疤那么狰狞扭曲,看着还有些滑稽。
  “怎么突然说这个?”
  柳沅微微一怔,也没有太过吃惊,楚政就是个孩子心性,他将软糕掰开抵去楚政嘴边,只当他是回过劲来,开始小肚鸡肠的跟白日里的娃娃吃醋。
  “我去问了,他们说得找个姑娘才行。可我不想找,沅沅也,沅沅也别找。”
  楚政后半句说得没那么有底气,他含着软糕嘟囔出声,冒红的鼻尖一皱一皱的。
  他刚刚就在困惑这个,他想起了白天柳沅跟孩子相处的情景,他能看出来柳沅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他自己可以为了柳沅不要孩子,可他害怕柳沅不是那么想的。
  软糕入口绵软,奶香醇厚,夹着丝丝甘甜,楚政耷拉着眼尾吃得没滋没味,他不能浪费柳沅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东西,只是实在没有胃口。
  这是他所面临的最严重的危机了,比起当时惴惴不安于柳沅不喜欢,如今的这个假设让他更坐立难安,他不想柳沅跟别人在一起,哪怕是简单想一想,他都难受得像是在心尖上生生剜下肉来。
  “所以……沅沅,你觉得行不行啊……我们以后不——”
  “不行,我喜欢小孩子。”
  软糕化开,甘甜变成涩苦,一股脑的涌进胃里,搅得腹脏鲜血淋漓。
  楚政瞳仁一缩,猝然僵住了动作,他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青筋从他绷紧的颈间攀附而上,缠得他根本无法呼吸。
  他是笃定柳沅不会拒绝的,他相信柳沅喜欢他,柳沅对他那么好,怎么都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娃娃离他而去。
  截然相反的事实让人脑子里空白一片,楚政嘴唇抖得说不出话,他仓皇又急切的抓住了柳沅的手,拼命尝试着十指交握的动作。
  他委屈、恐惧、慌张,他明知道自己应该去极力争取,应该跟柳沅据理力争,可他做不到。
  他在冥冥中觉得自己是无法争辩的,因为他没有这种资格,楚政颓然的垮下身子,喧闹不堪的场景在他头脑里接连上演,他记得自己那个梦,他记得红烛暖帐里的新嫁娘,记得所有人都告诉他柳沅死了。
  “沅沅……”
  “不用找姑娘,要是想要孩子,我们就够了。”
  温凉细软的手指抚上后颈,能将濒临绝境的心神拉回原处,楚政其实没听清柳沅跟他说了什么,他红着眼睛直起身来,正好迎上柳沅的唇。
  醇厚甘甜的糕点味在他们唇齿间晕开,楚政后脊一凛,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立刻灰飞烟灭,变成了跃上天际的烟火,绚丽得让他头昏眼花。


第15章 楚政:滴滴滴
  楚政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和柳沅亲吻更幸福的事情了,但事实证明,他错了。
  他拨开了柳沅单薄的衣襟,粗糙简素的布料贴着他的手背上轻轻擦过,他用发抖的指尖往前一探,柔软温热的皮肉与他相逢,他梗着脖子重重吞咽了一下,生怕心脏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沅沅……”
  他哑得太厉害了,声带震颤的瞬间,他都没听出那是属于自己的声音。
  跃上天际的烟火将黑夜渲成白昼,热烈、耀眼、极致,可以将所有他物驱赶殆尽。
  楚政喃喃出声,用尽全力收紧了手臂,他拥着柳沅的窄腰埋去床里,任凭蓬松的被褥在他们身下扭成一团。
  圆月星辰,山野村舍,灯火烛台,桌椅床榻,万事万物消散干净,他抵上柳沅的额头喘息出声,鸦黑如墨的眼底只被柳沅一人占得满满当当。
  水到渠成的事情,失忆的人也大可遵循本能,楚政撩开了柳沅的长发,细软的发丝从他指缝里匆匆而过,留下了寡淡却清晰的皂角香。
  楚政着魔似俯下了身,沿着柳沅的颈侧缓缓往下嗅着,灶台间的烟火气,醇厚涩苦的药香,山林野花的清甜,以及白日晾晒时被褥里存下的阳光。
  这都是属于柳沅和他的气味,是最平凡简单的,也是最令他心安的气味。
  柳沅的衣裳并不合身,只稍稍一蹭就能随意敞开,楚政嗅了一路蹭了一路,再回神时,柳沅上身早已衣不蔽体。
  “沅,沅沅……”
  烛火跃动,小小的光点同时落进了两人眼里,楚政忽得僵住了身子,再一次呆呆傻傻的滞了呼吸,他不可置信的停下了动作,一时连抚在柳沅腰间的手也不敢乱动了。
  柳沅左侧的小腹上有一朵欲放将放的莲花,花瓣水红,瓣底浅绯,弯弯细细的荷茎是细笔浅勾,延去了令人浮想联翩的隐秘地方。
  这大抵是天底下最艳丽的莲花了,绘在这样的部位,染着这样旖旎的颜色,叫读书人看去,怕是会觉得误了这花的清名。
  “不喜欢吗?”
  柳沅浅浅笑开,勾过了楚政的颈子,他们像真正的爱人一样交颈相贴密不可分,可他眼里太干净了,他启唇吻上楚政的腮边,浅色澄明的瞳仁像是一汪不沾凡尘的秋水。
  “不……”
  楚政移不开眼睛,他屏着呼吸将手指停在柳沅的小腹上方,迟迟不敢再摸。
  那花太漂亮了,妖冶与清丽本该是天底下最违和的两种感觉,可放在柳沅身上却是恰到好处的。
  菡萏欲放,花枝窈窕,能捂软人心尖的水红色在苍白的皮肉上徐徐晕开,浓处不俗,淡处不寡,像是俗世话本里的山野精怪,一边是吸人精魄的低劣手段,一边是不染纤尘的眉目低婉。
  “不是——不是的……”
  柳沅问的方式有些特殊,楚政是个实诚人,情之所至,少得可怜的脑子彻底不好用了,他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本是要为了表达喜欢而点头,但他很快发现这样不对,于是他语无伦次的咬了一下舌头,慌忙用力甩了甩头。
  “喜欢,喜欢!沅沅……沅沅好看,喜欢的!特别喜欢!”
  柳沅身下也有一朵花。
  和腹间的那朵莲花不同,柳沅身下的这朵花是会开的。
  楚政额上渗出了热汗,他半知半解的将自己送去深处,无法形容的温柔乡裹走了他三魂七魄。
  潮热的呼吸在他们唇齿间交错,他知道他在跟柳沅做天底下最亲密的事情,比令他沉醉的亲吻还要密切百倍。
  一吻终了,他循着咸涩的泪痕吻上柳沅的眼尾,轻轻用舌尖舔舐,试图将这处皮肉吮出更浓烈的艳红。
  他已经不敢再问柳沅是不是难受了,情事伊始,柳沅掐着他的肩颈低泣出声,他心思直,立马咬牙忍下冲动,愣头愣脑的问柳沅为什么要哭,然而这份细心体贴没换来任何奖励,柳沅腾出两根手指捏着腮帮子用力一拧,给他留了个三天都褪不下去的指印。
  这种时刻,任何插曲都是糟蹋春光,楚政垂下眼帘,又顺着窄热泥泞的软肉纵身贯去,湿哒哒的肉花被他豁开填满,他懵懵懂懂的伸手去摸那片地方,柔软湿热的花瓣在他指尖充血绽开,他在这一处对柳沅礼尚往来,指腹夹住软肉的瞬间,柳沅腰间直抖,继而狠狠咬住了他的肩头。
  佳人在怀就如同陷入罗网的小兽,这点痛楚,楚政甘之若饴。
  皮肉受伤的认知与真实的疼痛是完全割裂开的,楚政是随着这个变故咬紧了齿关,但他不是因为疼,而是为了要忍住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春宵一刻,千金难换。
  楚政仍是山野乡间招猫逗狗的傻子,但他也是个深爱柳沅的男人。
  他不愿错过任何细节,他吻去柳沅眼角的薄泪,以指尖细细亵玩着瑟缩可怜的花瓣,湿热的水渍从他们的结合处溢出晕开,顺着他的指节悄然落下,弄湿了他们身下的被褥。
  楚政整颗心涨得发疼,他再次吻上柳沅的薄唇,将那些低低哑哑的气音拆吃入腹,泥泞滑腻的窄径紧紧箍着他剑拔弩张的东西,他不合时宜的担心起柳沅流了太多水,但仅存的理智告诫他这种话绝不能说出口。
  “沅沅……”
  他只能红着脸再唤柳沅一声,然后将自己死死嵌去深处。
  他感受到了一个更加柔软可欺的入口,似乎要比那个小小的花口更加脆弱紧致,骨子里的本能在驱使他往里去,可他不敢,热汗沿着他鬓角无声滚落,他低下头去痴痴看去柳沅眼里,进退两难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副场景。
  “你做……楚政,你做。”
  无论是第几次,结果总是一样的。
  指节扶上肉刃,引导着不知所措的男人肏进深处叩开宫口,柳沅腿根瑟缩得厉害,蜷缩到痉挛的双脚更是紧绷成弓。
  最亲密无间的拥抱终于姗姗来迟,柳沅忍着痛楚拥紧了楚政的颈子,他的双身远不及寻常女子,楚政器量又大,每回情深意浓的时候,他总要疼出满身冷汗。
  “——沅沅!”
  “没事,动一动就好了……楚政……楚政哥哥,你动一动……”
  顶开宫腔的凶刃像是在施加酷刑,可柳沅同样甘之若饴。
  烛火摇曳,仿佛将他们送回了懵懂莽撞的少年时,没有锦被枕榻,没有润脂香膏,只有他跟楚政两个人拼命拥抱着彼此,寻求人世间唯一一丝慰藉。
  柳沅用发抖的指尖抚上了腹间的莲花,楚政肏得越深,他腹间的轮廓就越明显,恰到好处的弧度拱起了含苞待放的花叶,他陷去枕中浑浑噩噩的合上眉眼,凌乱的长发滑落枕畔,同楚政披散的头发交结纠缠。
  “动一动,楚政哥哥,你动一动,我们就能有小娃娃了。”


第16章 两小无猜始于蚯蚓
  他们初遇那一年,柳沅并不喜欢楚政,更不会喊他楚政哥哥。
  沈灏身在要职,楚政虽是皇子也要敬他三分,那年春日,沈灏染病,楚政带宫中御医登门造访,旨在替父皇体恤臣子。
  春光明媚的日子最适合出游踏青,没病装病的沈灏本是要带着柳沅去城郊挖笋子,结果刚收拾好东西就听见手下通报三皇子登门,沈灏一时无语,只能往脸上拍了点面粉窝去床上无病呻吟。
  柳沅那会就是个短手短脚的小豆丁,不懂皇权威严,不懂皇子尊贵,更不会理解总跟自己抢糖吃的沈叔叔是风口浪尖上的大人物。
  他气鼓鼓的回到了自己小院子里,一想到平白无故被放了鸽子就恨得跺脚,他馋春笋馋了好久,本是要给他带笋干的林弋赶上军营演练,直接被老林将军扔去了荒山野岭,这会怕是正在山沟沟里刨土吃。
  竹笋炒肉、油焖笋、凉拌笋、腌笃鲜、笋干鸡汤,种种美味全因一个三皇子不翼而飞,柳沅越想越气,越气越不甘心,他在门槛上托着腮帮子思考良久,最终饿从胃中起,怒从胆边生,拎起满是蚯蚓的小桶气势汹汹的出了门。
  楚政一直是个带人亲和的好脾气,此番探病不易惊扰,他便没带侍卫出行,御医给沈灏诊脉探病,他在屋外等候,沈灏起居从简,院里没有清雅花草,只有种给柳沅的小菜地。
  楚政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是没见过这些东西,他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瞧着,觉得甚是有趣,待听见幼童啪嗒着小短腿跑来的动静已经晚了,他来不及起身,只能循着动静抬头去看,刚好跟柳沅手里黑黢黢的蚯蚓碰了个正着。
  三皇子楚政,年少有为,文武双全,勤勉知礼,沉稳早慧。
  然而就在这个初春的上午,锦衣华服的少年被凭空冒出来的小娃娃吓得一屁墩坐去了地上,不仅苏杭锦织出来的月白袍脏了大半,双手也直接按去了刚发芽的青菜上。
  深宫与府院本是相似的,可楚政和柳沅成长的方式迥然不同。
  在蚯蚓事件之后,楚政便记住了沈府里有一个特别好玩的小娃娃,明明可爱得跟个小姑娘一样,但却能面不改色的徒手抓蚯蚓,最重要的是那孩子还不怕他。
  在当年的都城里,这是个很稀奇的事情,人人都是知道三皇子是要承袭大统的,但凡是同他相处的人,无论年岁大小都会对他谦恭有佳,唯独一个柳沅胆大包天,即便是被顾不上装病的沈灏冲出来拎着领子按头道歉,柳沅也鼓圆了腮帮子咬牙较劲,跟个奶凶奶凶的小猫崽一样。
  少年人的喜欢是最单纯的,楚政在那会就开始觉得柳沅不一样了,他喜欢柳沅待他如同常人,这份毫无嫌隙的纯粹,他在父母那里都没有感受过。
  此后楚政特意找过由头去沈府登门拜访,他屏退下人独自找去了柳沅的院子,蜷在躺椅上睡午觉的小娃娃满身泥灰,大抵是刚从外头野回来。
  小孩子之间的友情大多是源于玩耍,玩泥巴,掏鸟蛋,或是更没技术含量的满街疯跑,柳沅平日里只有林弋一个玩伴,若真有人能和林弋一起带着他玩,他肯定求之不得。
  可这些东西楚政都不会,他通兵书,懂政事,比许多大人都要出色,唯独不会小孩家该会的东西。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都是书里说得胡话,楚政待了一会就灰溜溜的离开了沈府,他回到深宫之中,继续做他年少老成的三皇子,心里仍惦记着沈府里那个张牙舞爪的小朋友,只可惜宫规森严,他迟迟没有机会。
  直到夏日时分,赶上皇室围猎,皇帝体弱,楚政代为操办各项事宜,为保君臣同心同乐,他特地写了书函告知朝中重臣可以带上子女家眷一同游乐。
  楚政此番目的只是想让沈灏带柳沅出来,可诸位臣子不是那么想的,有女儿的拼命捯饬女儿,没女儿的呼天抢地的恨自己没生闺女,楚政兴冲冲的奔赴猎场,还没等找找柳沅在哪就被脂粉气熏了个人仰马翻。
  直至围猎开场,楚政也没找到柳沅的身影,他一路上婉拒了数位千金策马同游的邀约,直把自己笑得脸上发僵,待寻到沈灏他才眼前一亮,连忙上去客套问礼,然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沈大人两眼一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
  楚政至此才知道柳沅并不是什么名正言顺的沈家小公子,他只是沈灏养在府里的娃娃,有说是私生子,有说是故人遗孤,不过无论如何,柳沅都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里。
  小算盘落空,楚政无能为力,他只能继续去应对自幼就熟悉的事情,隆重热闹的盛会突然变得了无趣味,朝臣与君王觥筹交错称赞他将差事做得很好,后宫妃嫔拉着他要给他挑选合眼缘的母家千金,他处在漩涡的中心,疲惫不堪的迎来送往,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也是在这一日,他第一次对这样的场合感到疲倦,待日暮时分圣驾回宫,他本该随着车马一同回到府中歇息,可他并不想回去。
  他在回宫路上调转了马头,谎称还有课业问题要同沈灏请教,一得应允便快马加鞭直奔沈府。
  肥嘟嘟的野鸡在他鞍边颠得七荤八素,他拎着野鸡滚鞍下马,脑子里一片空白,提前回府的沈灏正坐在书房地上陪柳沅玩羊拐,他贸然造访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再次傻愣愣的杵在门口不知所措。
  他本以为沈灏会不快,至少也会直言他扯谎欺君绝非贤明做派,可沈灏并未多说一句,朝上廉洁严谨的沈大人只是一手抓起羊拐,一手来拎起柳沅,一并放到了他面前,随后眼疾手快的关上了书房的大门,让他们两个小朋友自己交流感情。
  一次是春笋,一次是羊拐,楚政的出现总能让柳沅失去好玩好吃的东西,尽管后一次有烤鸡做补偿,柳沅也不太开心,因为楚政实在太笨了,杀鸡杀不利索,点火能燎了袍子,最重要的是怎么吃都吃不饱。
  在那以后,楚政偶尔会来沈府,明面上是跟沈灏学习讨教,实际是为了和柳沅凑到一起捣鼓些吃食,沈灏随和,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柳沅懵懂,根本不知道楚政是什么身份。
  某天夜里,好不容易从野地里奔波回来的林弋带着山里挖得甜番薯翻墙进院,打算找柳沅烤番薯吃,楚政听见动静十分警觉,立刻抄起生火的木棍将柳沅护在身后,骑在墙头上的小林校尉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是累出了幻觉。
  好在林弋嘴紧,从没把这事往外说,连父母那头都没说过,年少无忧的日子就这样过着,楚政来的次数少,每次也不会像林弋那样陪着柳沅上山下河的疯,但柳沅还是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和林弋不一样的哥哥。
  他觉得楚政又笨又呆,虽然比他年长但是特别可怜,楚政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好吃的好玩的却没碰过多少,他第一次给楚政糖葫芦的时候楚政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举着市井孩童吃惯的东西喂给两眼发直的楚政,本想就分他一两颗山楂,结果被楚政吃了个精光。
  他那一刻开始就觉得楚政过得不好,他觉得皇帝皇后这俩当爹娘的一点都不心疼楚政。
  他是整个都城乃至举国上下的异类,一个没有名分的野孩子居然可怜一个尊贵的皇子,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可柳沅不那么想,楚政也从不那么想。
  “楚政哥哥……”
  时至今日,柳沅仍旧在为楚政感到心疼。
  他抚上男人汗涔涔的侧脸,满是水红的眉目早已被泪痕浸得彻底。
  简陋的屋舍里,重新加固做好的床榻是唯一一件好东西,他知道这个楚政该有的生活相差甚远,但至少现在的楚政是真正欢喜的。
  他们纠缠到天际泛白,楚政一如既往的笨拙,只有耐力好的很,他第一次动得太急,没动两下就草草结束,后几次才渐渐找回些感觉,将柳沅欺负得哭不出声。
  情事过后,床铺和枕榻都湿得厉害,可他们谁也分不出心去管。
  柳沅主动伸手同还在粗喘的楚政紧紧相拥,楚政火还没下去,一拥他入怀便又跟小狗一样搂着他又亲又咬,倦意上头,柳沅也不避,他偎在楚政怀里懒懒合上了眼睛由着楚政亲昵,等楚政缓过劲来打算抽身出来好生照顾他休息,他才哑着嗓子摇了摇头。
  “不用,就这么睡,这样才能有小娃娃……”


第17章 事业粉弟弟上线
  楚政压根睡不着,他跟个刚开荤的毛头小子一样,一点也不安生,柳沅在他怀里睡得越安稳,他心里就越长草。
  天边见亮的时候,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还没完全消停的小兄弟愣头愣脑的支棱着,他红着脸往裤子里一塞,用得劲大了还把自己疼得直呲牙。
  楚政是个知道心疼人的,他虽对这种事情懵懵懂懂,也知道自己把柳沅累到了,他一穿戴整齐就很是自觉的出去烧水做饭弄早点。
  临出门前,他忍不住多瞧了柳沅几眼,睡熟的青年蜷在榻里,眉眼湿红仍在,长发凌乱散在枕榻,露出来的肩颈腰肢苍白如玉,上头还带着青青紫紫的指痕。
  楚政鼻子一痒,特别不争气的流了点血,他捂着鼻子仓皇出门,差点被走过无数次的门槛绊得人仰马翻,被吵了一夜没法睡觉的小松鼠带着怨气跃上他的肩头,扯过他的头发狠狠啃了一大口。
  连着几日,楚政包办了所有家务,洗衣服做饭,擦桌子扫地,上山劈柴下河摸鱼,样样精通,甚至还能去村头逮羊挤奶给柳沅补身子,不过就是分不清公羊母羊。
  又是一日晴好,晒好的笋干全都收进了竹筐里,楚政也不知道是从哪听到山鸡炖笋干好吃,一大早他就兴致勃勃的拽着柳沅进山,非要抓一只肥嘟嘟的野鸡。
  阳光和煦,溪水潺潺,春末夏初的好天气,不冷不热,柳沅腰上酸痛见好,也愿意跟着楚政出来转转,他换了身洗净的布衣长衫,发间的木枝比原先的好看一些,那是楚政在林子里仰着颈子晃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给他折到的,
  山花有开有谢,清新怡人的草木香被阳光一映,烘得人心里甜软,楚政一进林子就忘了正事,满脑子都是柳沅那天在林子里亲他的场景,于是他又呆呼呼的红了脸,紧紧牵着柳沅的手不放。
  “那边有一只,再不去就抓不到了。”
  楚政愣神的功夫,还真有一只傻不愣登的山鸡从草丛中钻出脑袋,柳沅眉眼温润,他踮起脚尖故意往楚政红透的耳根处吹了一口热气,故意把本就想入非非的男人惊得一个激灵。
  “。…。。我这就去!!”
  楚政被这一口热气勾回了魂,立刻平地两步跃出去三尺还远,直奔草丛深处。
  他被柳沅调养的不错,身体已经恢复了八九成,不过肥嘟嘟的山鸡眨巴着小眼睛,完全没有该有的危机意识。
  山里野物机警,能分出猎手与普通人的区别,山鸡咕咕一叫,游刃有余的啄了个小虫子,楚政饿虎扑食一跃而上,它拍打着小翅膀往旁边一挪,眼见着气势汹汹的男人在它脚边栽了个狗吃屎。
  “噗——”
  柳沅显然是预见了这个结果,他迅速背过身去,捂着嘴巴笑弯了眼睛,顺便还捶了捶胸口。
  楚政善骑射百发百中,可徒手是绝对不行的,他练得是大开大合的马上功夫,勇猛有余灵巧不足,捉鸡逮兔子这种事,林弋一贯能顶他十个。
  “沅沅!”
  楚政当然听见了柳沅竭力压制的笑声,他面红耳赤的爬起来站定,山鸡抖抖冠子跟他小眼瞪大眼的看了一会,大概是担心他这么笨的人活活饿死,热心肠的山鸡用爪子一刨尖喙一叼,充满怜悯的啄了个蚯蚓递到他面前。
  “咕咕?”
  “噗嗤——哈哈哈——”
  柳沅这回是实在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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