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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唱苗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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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对慧娘倒是很有用,她面色温和,说出口的话皆是长辈的叮嘱:“衡之,我知淼淼姐将金蛇蛊教给你。你既有腾其族血统,就该明白金蛇蛊代表的意义,在传授和使用时都要三思后行。”
听出话中言外之意,若琳语气不善道:“多谢伯母关心,江誉是来教我炼制金蛇蛊的,跟您似乎没有关系。”
对于若琳带刺的言语,慧娘只是嘴角微抬,转头潇洒离开。这全然未将其看在眼里的态度,自然惹得若琳又是一阵肝火上涌。
待人群散的差不多,一直站着闷声不吭的二柱这才出声,开口便是道歉。
若琳还在满脑子想着慧娘方才的行为,听到二柱的话,深吸一口气,道:“不是你的问题,赶紧去准备篝火柴堆,这件事,我会处理。”
目送大块头的二柱推着一车干柴远去,江誉问道:“何时有祭典?”
若琳还在气头上,甩给江誉一记白眼,冲口道:“三天后就是我族的女娲娘娘祭典,这你都不知道,枉你还是一任金蛇蛊主。”说着便扭头离去。
平白做了撒气桶的江誉一脸莫名。眼瞅着若琳愤愤而去的背影,又回想起慧娘,他掏出腰间折扇,摇摇头,叹道:“差太多了。”
小楼里,换下一身汉服的若裕将脚踝处的绷带重新包扎好,打算出门去街口看个究竟。这时,竹木的楼梯被人发泄般踩得咯吱作响,若裕一听便知是若琳在发脾气。
随着房门被人狠狠推开,若琳气嘟嘟地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就给自己灌水,试图浇灭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
“阿妹,出了何事?”若裕上前询问。
还没等若琳放下茶杯,随后回来的江誉悠哉地说道:“她偏私,免了本家人手推车撞人的罪,被旁系家主慧娘逮个正着。”一进门,江誉正好瞥见立在桌边的何若裕,赤足苗服,手戴银饰,一如初见时的惊艳打扮,不由得看呆了,还是被若琳咋咋呼呼的声音拉回的神。
“我没有偏袒!”若琳急着辩解,“二柱没撞阿虎。”
“你怎么这么笃定。”
“直觉。”
江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轻哼一声,以为若琳是在开玩笑。
若裕沉思片刻,问:“二柱亲口说他没撞阿虎?”得到若琳肯定的答案,若裕点点头,看样子是站在若琳这边了。
本以为若裕能够更加理智的江誉没想到会是这般,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何若裕:“腾其若琳,麻烦你先出去。”
“凭什……”本想拒绝的若琳撇向江誉,却见他此时已然收起温润,眼神冷静清明。若琳心头一个激灵,她知道这人是认真的。这一认知将她心头那点火苗浇了个无影无踪,只余丝丝惧意。
她赶紧一口干了茶水,头也不回地跑了。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江誉和若裕两人。
“我算是明白,你当初为何要我发誓,只能把金蛇蛊教给腾其若琳一人。”直呼全名,也是因为江誉实在是对这个姑娘失望之极。
“怎么,你想违背誓言?”腾其若裕并没有否认,随即反问起来。
立下的誓言不能违背。这是江誉的原则。何若裕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在当初离开江府时,要求江誉发誓,还再三确认才算满意。当时江誉就觉得奇怪,不明白其意欲何为。如今想来,恐怕何若裕也隐约觉得自己妹妹还不足以撑起腾其族,担心其不能得到江誉的认可。
江誉仰首道:“笑话,我江衡之说话算话,自然会遵守誓言。只是,”话锋一转,江誉凝视着何若裕的眼睛;“我并不打算现在教她。”
何若裕刚想松口气,一听到江誉说不教,瞬间就急红了眼。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把拽住江誉的衣襟,怒道:“江誉,你答应过的,怎能言而无信!族母阿妈昏迷不醒,族母一位悬空。那些个旁系家主都对其虎视眈眈,各怀鬼胎。腾其族随时都有四分五裂的可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阿妹炼成金蛇蛊,正式接任族母,统一各家。你居然告诉我,你不打算教?!”
何若裕急得双眼发红,不曾想江誉不怒反笑,道:“我若现在教会了她,让她接任族母,这才是害你们族。就凭她能在毫无证据支持的情况下轻易做出决断这一条,我就不能扶她上位。现在是族人间的私人纠纷,若是以后族内大事上她也如此凭直觉判断,只会给这个族带来灭顶之灾。这个道理,想来你也明白。”
“她现在年纪还小,等她做了族母,我可以慢慢教她。”人心总是长偏的,何若裕又何尝不知若琳还不成气候。族母阿妈的期望已如同巨山般压在若琳瘦弱的肩头,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怎舍得再三苛责。
“这道理,别人是教不会的,除非她自己悟出来。”听了何若裕这话,江誉摇了摇头,毫不客气地点破何若裕的幻想,“别以为你如今扫清障碍,她往后就能一帆风顺。若要成长,她必须经历苦痛。”
虽然不想承认,但何若裕心里清楚江誉所说皆是事实。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愿认同江誉,不想承认自己认同江誉。仿佛一旦他同意了江誉的说法,就是对阿妹的背叛,是对江誉的妥协,就像是在苏州时那样。
正当他绞尽脑汁地想要回嘴时,江誉却不合时宜地轻笑一声。
对上何若裕既疑惑又恼怒的双眼,江誉嘴角上扬:“别瞎操心了,你先好好休息。”言罢,他转身离开。
即使江誉这么说,能躺着等的就不是何若裕了。他套上银镯,整理好仪容,踏出门扉。这也是正巧,刚出门就遇上一位路过的孕妇。孕妇见到何若裕,矮身行了一礼。何若裕忙上前阻止:“允儿姐,你身怀六甲,不必多礼。”
允儿也是个细心的姑娘,很快注意到何若裕脚踝处的绷带,询问道:“圣子既然受了伤,为何不稍作休息,还要出门?”
何若裕不以为意:“小伤,只要不蹭到伤处,便能行动自如。我离家多日,今日归来,想去见见族母。”之前穿着鞋袜,他每走一步路都能尝到钻心的疼痛,如今脚底踏上熟悉的土地,自然没了痛楚。
“圣子真是孝顺。”允儿笑罢,点头离开。何若裕也昂起头,吸了一口家乡熟悉的空气,朝着安置族母的小楼而去。
再说那心情转好的江誉,他一出门就瞥见一个女子熟悉的身影飞速跑远。他眼神一眯,心道,她知道了也许是件好事。
出门后,江誉信步于村街上,随意浏览着街道两旁的小楼建筑,心情倒是格外自在。虽说跟何若裕的‘交流’并不愉快,却让江誉缓了一口气。他发现,这个腾其若裕还是自己在苏州认识的那个见了谁都能据理力争的小个子。
这点就够他嘴角挂起笑容了。
“江少爷似乎遇到高兴事了。”
迎面走来的正是曾在苏州遇到的腾其思奈。见她一身繁复银饰,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作者有话要说:
阔别重逢。。。呵呵。。。筒子们好。。。
第36章 对峙
在这大热天气穿着如此耀眼的银饰,也不知会不会闪到眼。
这话,江誉也只是在心里诽谤几句,说出口便是不敬了:“思奈姑娘,苏州一别,今日见姑娘愈发明艳动人。”
腾其思奈捂嘴笑道,言语间带着些得意:“江少爷真会夸人,我这不过是在试穿祭祀领舞者舞裙。我们腾其族对祭祀大典很是重视,这不,特意要我试一下大小。”
“还请问思奈姑娘,这祭典是?”
江誉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这让思奈有些惊讶。她笑着解释道:“三日后便是女娲娘娘的寿诞。我族一直将女娲娘娘奉为天母,每逢其寿诞,必会举行祭祀大典供奉娘娘。祭典上,我族女子会献上歌舞,供娘娘欣赏;男子会献上贡品,供娘娘享用。到了夜里,还会举行篝火晚会哦,族内所有的少男少女都能围绕篝火载歌载舞,寻找与自己有缘之人。”
江誉顺势而问:“如此重要的祭典,由姑娘领舞,看来姑娘在族中地位不低。”
思奈一听,心想,这江誉果然心思通透,她不过说了只言片语,这江誉就联想到她在族中的地位上。她可得小心回应,免得被他发现什么端倪。
思奈微微一笑,道:“我自小被养在族母身边,如今族母昏迷不醒,我这个做姐姐的,自当帮扶若琳。”她自然也没放过这样一个打探的好机会,故意问道,“既然江少爷已经来到这腾其族,想必已经开始着手教授金蛇蛊了吧。想必若琳不多日便可名正言顺地坐上族母之位。”
久经商场的江誉又怎么会被思奈套进去。他一下子就听出思奈的打探之意,却故作不知。他本想含糊说辞混淆视听,可话到嘴边又变了花样:“虽然我是准备好了,但我觉得若琳姑娘距离我心中族母标准尚有一段距离,这金蛇蛊怕是要推迟些时日再教。”说着,他看向思奈开起了玩笑,“依我看,姑娘进退有度,倒是更适合族母之位。”
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暗示之意,似乎在说,在他江誉心中,思奈也是族母的候选人之一。
思奈心中咯噔一下,心里七上八下地打起了鼓,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难道说,这江誉还不知道腾其族只有分家家长和圣女才有机会被选为下任族母?他当真以为,她够资格做这个族母?这话的意思,难道说,他愿意教她金蛇蛊,扶持她成为族母?
是一句无心的玩笑?或者,是一句有心的试探?
思奈分不真切。
不想被江誉发现自己的小心思,思奈假作自然地笑了两声,道:“江公子真会说笑。我这裙子也试过了,该早早还回去,免得被地上尘土给污了。江公子,思奈先走一步。”
江誉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也顺势弯了嘴角,目送其略显仓皇地离去。
他知道,若思奈有坏心思,这句话就会像一颗种子,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结出恶魔般的果实。这样的恶魔果实,长得越快越急,就越容易被发现。
怕被看穿心思的思奈匆忙换回自己的衣衫,转头便回了自己的小屋,沿途不少族人与她打招呼攀谈,她也只是敷衍了事。好容易回到小屋里,在跳动的烛火下,思奈紧张跳动的心才缓和下来。
她回过味来,自己方才在江誉面前的表现似乎太过做作了。先不说若琳是名正言顺的圣女,就凭她和若裕的关系,由若裕请来的江誉也定是帮助她的,又怎么会轮到她思奈。
江誉的话,多半还是试探。
看样子,江誉对她的戒心不小,往后行事可要仔细些,思奈心想。不过,这次祭典领舞是众人推选出来的,她可没做半点假,江誉就算想到什么,也不会波及到她分毫。思奈沾沾自喜地想到。
虽说金蛇蛊对于继任族母之位来说不可或缺,但受族人爱戴才是根本。这一点,她不知比若琳强上多少倍。只要她能够顺利登上祭祀舞台,她便有办法让若琳颜面全失。到时候,就算江誉教了她金蛇蛊,又有几个人愿意推她为族母。
想到这,思奈嘴角挂起一个阴冷的拧笑。
小楼里,何若裕挥退众人,坐到族母床边端起她的手指小心活动,他的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床上之人。
昏迷之人久卧病榻,必须经人时常按摩,才能延缓肌肉萎缩。这活很是繁琐苦闷,何若裕倒是不甚在意。以往,每当他空闲时,总会来替族母活动活动,偶尔还会谈些趣事给族母听。许是肚子里憋了太多,他滔滔不绝地讲述起离开腾其村后发生的事。
“阿妈,我从中原把淼淼姨的儿子带回来了,他姓江,名誉,字衡之。中原人的名字真复杂,还说要称呼表字以示尊敬。我称呼了许久才有人告诉我这事,可把我羞死了,但一直没能改过来。他那个人啊,整一个钱眼里长出来的家伙。整天算盘打得响亮。我请他帮个忙,还要跟我谈条件。”何若裕撅着嘴,很是不满,但怕族母当真不喜江誉,忙又接道,“不过吧,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那时我被山贼头子劫持,他居然扑过来救我。就他那能耐,若不是当时捕快大人相助,他可不就会平白送了小命。他这么精明,怎么这点也没看透。不过,他除了炼了个金蛇蛊,其它竟一无所知。就好比痒痒粉那次……”
想到当时江誉痒起来抓狂的模样,何若裕自己笑出了声。
“想什么,一个人也能乐成这样。”
想谁谁来,何若裕一回头,正好瞧见倚门而立的江誉。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晚辈,第一次回母亲娘家,自然要来拜见长辈。”江誉说得义正言辞,何若裕也挑不出毛病,只好让出位置。
瞅着江誉行礼的后脑勺,何若裕再三犹豫,还是忍不住开口:“你,什么时候到的。”
早知他会有此一问,江誉就等着呢:“大概就从‘钱眼里长出来’开始的吧。”
这不几乎是从一开始就听着了嘛!
何若裕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又碍于在族母面前不好发作,拉着江誉就往外走。
“急着拉我出来做什么,才刚见到小姨。”江誉明知故问。
何若裕瞅着左右没人,红着脸质问道:“你怎么能偷听我讲话。”
江誉顶着一张无辜的脸:“我可没偷听,是你自己没注意到我这么个大活人。”
这时,不远处有一少年匆匆跑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圣子,少爷,圣女请两位过去。”
不同于何若裕的一头雾水,江誉隐约猜到若琳想要干什么。只是这倒是比他想得要来得快些。
两人跟随少年来到一处宽敞的小楼。
这小楼与一般居住用的小楼有些不同,它的占地面积特别的宽大,楼高也比一般小楼要高些。为了支撑建筑,屋外的走廊上还矗立着不少柱子。这小楼只有一间厅堂,没有任何隔间。
等江誉和若裕两人来到,屋里已经坐满了人。江誉见这大厅的布局和中原的会客大厅有些相似,便猜想着这里是迎接外宾的地方。只是,他见到慧娘已坐在宾客席的首席,又觉不对。
“这里是议事阁,凡是有重大事件需要所有家长共同参与的,各家家长们都会在这议事阁里聚集。这里,一般族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还是若裕站出来替江誉解惑。
原来如此。
若琳挺直身板端坐在上首。此时她身上穿戴的银饰比之前的更大更多。
江誉在心中暗想,这小姑娘摆起架势来,还是有那么点威严可寻。他转身在末席坐下,而何若裕则是坐在了若琳的右手侧。江誉并非土生土长的腾其族人,又没有家长头衔,若非身负金蛇蛊,他怕是连这小楼都不能进。
“人来齐了吧。”若琳端着架子问道。
下座只有慧娘哼哼两声,若琳也权当没听见,示意带人上来。
被带进来的男子畏畏缩缩地跪在大厅中央不吭声,也不抬头。江誉还想说这人怎么连姓名都不报,若琳已经严词道:“抬起头来,告诉在座的各位,你是谁。”
被若琳这么一吓,男子立刻昂起头,结结巴巴地报出姓名:“我,我是阿虎。”
江誉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这个‘阿虎’就是自称在街口被二柱撞瘸腿的人。
只是方才这人进门时,走路与常人无异,分毫看不出是个瘸腿之人。他本以为若琳会想办法证明二柱没撞人,倒是没想到她直接找出阿虎说谎。
“想必大家听说了,今日晨间,阿虎在街口被二柱撞伤。依据我族族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阿虎既然没事,二柱也无需做出赔偿。各位认为,本圣女这样判,可算公允?”
腾其族是个小地方,街口二柱撞人的事情一定早就传到各个家长耳朵里。本来,各分家人的心自然是向着分家人,再者,阿虎又是受害者。阿虎说的话,自然被他们理解为‘真相’。如今阿虎完好无损地跪在这里,谁说真话谁说假话,就算若琳没明说,大家心里也都跟明镜似的。不少分家家长当即表示圣女明智,其余家长也点头附和。
阿虎的出现,最激动地要属慧娘了。她愤怒站起身就想开骂,可随即想到自己如今是在议事阁而非自家小楼,这才强压下自己的怒意,从牙缝里挤出了赞同二字。只是她额角暴起的青筋可是一点也没能消下去。看样子,等这会议散后,阿虎免不了还会面临一场指责。江誉在心中暗想。
“既然大家都赞同,那这判决就这么定下了。”若琳眼光瞥向末席,似是在向江誉炫耀‘看,我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见她这模样,江誉忍俊不禁,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先前看人片面了些。
挥退阿虎,若琳又说道:“既然大家已经聚在一起,接下来就详谈一下三日后的祭祀大典吧。”
作者有话要说:
若琳:老虎不发威,你当本姑娘是病猫啊
第37章 领舞
腾其族奉行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即使族母主持会议,也不能一意孤行。只不过,族母只需在场三分之一的家长支持便能推行决议。如今若琳还只是圣女,虽能召开会议,却不享有族母决议的特权,她需要得到在座家长半数以上的同意才能下决断。
刚经历过一场判决,各位家长都见识到了圣女的能耐。此时圣女发话,不少家长亦随声附和。若琳轻轻松松获得半数人以上的赞同票,将会议继续进行下去。
女娲祭典流程繁琐,每当各家准备完毕时,都会在祭典前三天进行确认会议,做最后敲定。不过,这种确认会议大多只是走个流程,不会对原定计划做出改变。想来这次也是如此。
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地汇报着准备情况,若琳支着脑袋,整个身子松散下来,听得并不上心。这样的确认会议她早就不是第一次参加,需要注意哪里,无需注意哪里,她早就清楚。倒是她身边端坐的若裕听得分外认真。
江誉对腾其族如何操办祭典一事半点兴趣也无,他只是静坐在末位,细心观察着每一个人。一圈下来,心里对每个人的情况有了大致判断。
在场总共六位分家家主,左边为首的慧娘自不必说,处处和若琳针锋相对,将自己的欲望明明白白地展现出来。好像高傲的雄孔雀,展现自己最完美的一面,与对手比试。
其次是一位体格微胖的年迈妇人,她在会议上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点头附和,尤其是慧娘提出的意见。她家所负责的部分也不过是准备祭祀用的服饰。不过,她既然能够坐在慧娘身边,看样子应当是慧娘忠实的跟随者。
左边末位和江誉边上的那位妇人似乎是新上任的家长。在会议期间几乎没怎么说过话。轮到她们发言时,也有些语无伦次,难成气候。
右边首位坐着的妇人肤色较深,神色严谨谦卑,看样子是若琳的支持者。只是她怎么看,嘴巴都有些木讷,不能与慧娘相抗衡。
江誉最看不透的是左边第二位笑呵呵的妇人。她看上去对所有人的汇报都没有意见,但是一旦有人提出改进建议,她又能再加上两句。谁也不帮,谁都帮。不知道到底是何立场。
轮到慧娘说话了,她早已从怒不可遏地情绪中走出来,嘴上又带着点自信的微笑。
江誉见她起身,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
“……今年祭祀领舞的责任落到我家,自然不敢怠慢。今日辰时,祭祀领舞者的服饰以及送到思奈手中,供她试穿,如有任何不合身之处,将会立刻进行修改。接下来……”
“慢着。”
说话时被人打断,慧娘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有上涌的趋势。她瞪起双眼直瞅着江誉,倒是想看看这个中原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按理说,我一个外乡人不该插嘴。但是,我有一事不明,请问圣女,举行祭祀大典所为何事。”江誉对着上首的若琳若裕行礼道。
在旁人看来,若琳久久不说话,双眼锁定江誉,那用力的模样活像是要把江誉给生吞活剥了。只有熟知若琳的若裕知道,这姑娘分明是还没回过神来。若琳本听得昏昏欲睡,被江誉折腾醒,两眼对焦了许久才定在江誉身上,花了许久才理解江誉说的话。
“女娲祭典,一为感谢天母造人之恩,二为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若裕知道若琳一时半会儿换不过来,便代为回答。他还补充道:“为示敬重,每年女娲娘娘生辰时,我族族母都会亲自主持祭典,圣女领头献舞。”
有了若裕的帮衬,若琳算是缓过神来。
“既然年年如此,今年为何更改。”江誉明知故问。
今年情况特殊。
由于族母卧病在床,主持祭典一事由本应负责领舞的圣女代劳。本家又无其他合适女子,这也使得祭祀领舞没了人选。思奈自小养在本家,算得上是半个本家人,又是女子,由她顶替若琳完成领舞,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样显而易见的问题从江誉嘴里问出来,让若裕大感意外,一时间猜不透这人葫芦里卖什么药。若不是知道江誉是个知分寸的人,他都以为江誉是想捣乱了。
就连若裕都没猜出所以然,若琳更是一脸莫名其妙:“江誉,本圣女今年代族母主持祭典,哪能□□领舞。”
“那就找个本家人代替就行,为何将自己家的责任施加到他人身上。”
这话明着是指责若琳推卸责任,可是往深了想,这何尝不是在提醒若琳,领舞者代表的是本家的地位。将领舞资格交给一个分家人,不久等同于昭告天下,将本家的权力地位分出去。
领舞者需为圣女,也就是本家女子,可惜如今本家无合适女子,此为困局。
若裕也想到这一层面,稍显不安地瞥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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