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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沧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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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着传旨去宛州景都,命宛州牧严查安平伯世子姜承安被杀一案,安繁知府秦方从旁协助。既然是流匪,那宛州总督难辞其咎,再命宛州总督立功赎罪,肃清州中流匪,维系治安。
  天子显然并不想在此事上多费手脚,在姜氏有所动作之前,就先堵住他们的口。
  此番姜承安被杀,对凌烨而言其实并不是件很值得在意的事。敬王跟姜氏的首尾,他既然已经知道了,姜承安是死是活对他实际上并不很重要,反而对姜氏来说,元气大伤。
  敬王想壮士断腕,担心天子有所察觉,在姜承安这里问出些什么,不得不杀姜承安,可实际上天子该知道的全都知道,这断腕就成了狗急跳墙,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死人确实最能够保守秘密,可是死人也最容易掀起波澜。
  比起他哥哥齐王,敬王凌熠还嫩得很。
  星珲面圣时走得急,等回来整理换下来的衣物时才发现,自己蹀躞带上挂着的试毒小银刀不见了。
  苏朗见他眉头皱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星珲正准备出去:“小师叔留给我的小银刀不见了,我得出去找。”
  “落在园子里了?今天比武台子上人多,兴许是碰掉了。”
  苏朗陪他一起回来找,可寻了三遍也还是没看见银刀的影子,星珲闷闷不乐。
  “明日报给禁军,让他们帮忙看看,兴许是被人捡到了。”苏朗拍拍星珲的背,安慰道。
  星珲勉强点点头,又回头朝园子里看了一眼,心里一片黯然,跟着苏朗回去了。
  四寸长的试毒小银刀被人握在手里,一遍遍轻柔摩挲刀鞘上精致繁复的雕饰纹路,柔和的烛光洒在银刀上,映着持刀人虔诚眷恋的眉眼,温柔缱绻。
  银刀破开皮肉,血沿着刀槽缓缓蜿蜒而下,在刀锋上留下道道鲜红的印记,然后滴落在刀鞘繁复的纹路上,绽开一朵又一朵瑰丽的花。
  银芒染血,耀人眼目,像极了那个人的音容笑貌。
  我好像与你融为一体,终于抚摸到了你的温度呢。
  “先生。”他说。
  作者有话说:
  【1。】蹀躞带:die xie,古人的多功能腰带。
  【2。】忘了说了,因为是古代架空,所以月份时间都是农历的哈。


第29章 重要
  六月十六,星珲早上一在床上坐起来,就开始黏着苏朗:“苏朗哥哥,你今天可千万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苏朗正背对着星珲整理衣裳,闻言转过身来轻笑一声:“怎么了?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块吗?”
  “对对对!”星珲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但是今天尤为重要!”
  星珲找小银刀找了好几天也没见踪影,一直闷闷不乐的,今天倒是打起了精神。
  苏朗觉得奇怪又好笑:“今天怎么了?”
  “嗯……”星珲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苏朗也没再问,只挑挑眉,笑着说:“今天确实很重要,我们得去蔚山猎场,你不如穿身骑装?”
  星珲听见“马”这个字,就小脸一皱,但是在一个人呆着然后被楚珩逮到与跟苏朗去蔚山骑马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磨蹭了半天还是换了身衣服,跟着去了。
  他特意想在今天避开楚珩,却没想到,一进蔚山猎场就见着了他师兄。
  星珲欲哭无泪,转身就想跑。
  然而已经晚了,楚珩十分“好脾气”地冲他笑笑,扬声道:“过来。”
  星珲觉得,师兄后面还有两个没说出来的字——“受死”,但是他真的不敢不过去,因为今天的师兄不是筑基楚珩,是大乘姬无月,他要是敢跑只会死得更惨。
  压境封骨并不是无迹可寻的,每个月十六这一日,楚珩会回境大乘。只是他境界太高,再稍微敛着一些,就没人看得出来。
  星珲一步三挪地过去,到他跟前,十分乖巧地叫了声“师兄”,楚珩挑挑眉,嘴角含笑直视星珲的眼睛,缓缓抬起右手,星珲以为楚珩真的要动手收拾他,吓得汗毛都要立起来了,颤声又叫了一声“师兄”。
  见他这副瑟瑟发抖的样子,楚珩不由笑出声来,手覆在星珲头上揉了揉,眉心月色光芒一闪而过,脚下若无其事地立了道大乘隔音阵:“怕什么,这么多人,我能做什么?”
  星珲心说,你能做什么,你平时是做不了什么,可今天你能做的多了去了,你现在就是不动声色地收拾我一顿,在场的也没一个人能看得出来。
  楚珩右手忽然轻轻在他脊背上拍了一下,数道浑厚精纯的大乘内息瞬间游走在星珲体内:“行了,我什么时候揍过你?你今天跟着苏朗,等会是九州世家士族的围猎。”
  内息缓缓在星珲的七经八脉运转了一个周天,他前些日子在潋滟城留下未愈的真气逆流暗伤此刻都已被抚平,丹田气海处隐隐有数道大乘真气回旋流转,围护其中。
  武者丹田气海处受的伤很难彻底愈合,将来会在入境突破时成为阻扰的隐患。上个月星珲从宛州回来,楚珩就看出他曾真气逆流,受过重伤,只是那时还没来得及帮他梳理,星珲就把他乱气了一通,自己跑了。回境大乘每月只有十六这一日,就只得等到现在了。
  星珲此刻自然也感觉得到楚珩在做什么,又想起自己在鹿水和玉佩的事上给楚珩造的麻烦,心里不免有些内疚,低眉顺眼地给他小声道歉:“师兄,我错了。”
  楚珩见他有些低落,又揉揉他的头,故意没好气地唬他:“行,等以后回了漓山我再好好收拾你。”
  话虽如此,可星珲也知道,楚珩只是口头上说说,不会舍的罚他的。
  猎场又进来一行人,领头的恰是钟平侯府世子楚琛,楚珩的同母亲弟楚琰也跟在后面。
  楚琰一进猎场眼睛就四下扫了扫,视线最终停留在楚珩的方向,看见正和楚珩站在一起的星珲,双眼微眯,脊背不知不觉地绷了起来。
  楚珩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隔音阵法无声无息地消散,他冲楚琰招招手,楚琰脸上顿时飞出笑容,眼里满满的都是愉悦,一路小跑着过来,在楚珩跟前堪堪停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清脆地叫了声“哥”,又冲星珲颔首:“叶少主。”
  星珲微笑致意,偏过头给楚珩说了声:“师兄,我先过去了。”
  “嗯”,楚珩点点头,又温声嘱咐了两句:“等会小心些,别再伤着。”
  星珲应了一声,一溜烟跑远了。
  楚珩看着他雀跃的背影,不由低声笑了笑,脸上的宠溺神色丝毫不加遮掩。却没注意,身旁的楚琰凝视着星珲的身影,眼底眸色深沉了些许。
  苏朗正给星珲选马,见星珲跑过来,问他:“看看这匹?”
  星珲随意瞥了两眼,说了句“都行”,也不在意,本来他就没想着骑马,横竖他第一次来,等会瞧瞧热闹看个新鲜就罢了,骑马狩猎什么的,他才不感兴趣呢。
  今日是世家围猎,秋狝虽然停了四年,可是这种权贵们的聚众围猎却从没停过,只是前几年都在帝都的猎场,今年才有机会到蔚山来办。
  人来的挺多,此次过来平京的世家基本都来了人,除了一些在帝都武英殿任职天子近卫的家主亲子外,世家门派的世子们此番也来了不少。这些人星珲大多没见过,认识的很少,苏朗在他耳边小声跟他介绍。
  “蓝衣服的那个,是云国公府颜家的,那边站在那儿正说话的你应该知道,就是广陵叶家的,看见那个骑在马上的了没,他是定康周氏的世子周敏才,那个被人围着的穿紫袍的,是承恩公府的世子徐劭。”
  “嘉诏徐氏?”
  苏朗微微点头:“嗯,小太子的母族,围猎历来都是拉近世家门阀感情交际的好机会,今天大姓世家的嫡子大多都会过来,他要为太子筹谋,自然不会缺席。”
  世家围猎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能把这么多世家贵族的世子嫡脉聚在一起的围猎,少而又少,此次牵头的人定然身份尊贵,很有来历,星珲问:“这次是谁做的局?”
  苏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群马响亮长嘶,一行年轻公子们前后簇拥着跑进了猎场,领头的那个一袭雍容华贵的赤红焰纹窄袖骑装,胯下一匹照夜玉狮子,神采飞扬,桀骜不羁,正是宜崇世子萧高旻。
  “不会是他吧?”星珲看着来人,默默翻了个白眼。
  “就是他,怎么,这位你见过?”苏朗问。
  星珲轻嗤一声:“何止是见过,早知道是他,我就不来了,看见就心烦。他不在宜山称王称霸,来平京干什么?”
  显而易见,星珲和萧高旻曾有过很不愉快的经历,苏朗温声安抚了星珲几句,又给他解释:“他近些年来一直都在帝都永安侯府,几个月前回了次宜崇,现下正值蔚山秋狝,前几天到了平京。”
  萧高旻凌厉眸子一扫,唇角忽然衔了丝不善的笑意,驱马径直向前几丈,在星珲面前稳稳停下,轻佻戏谑道:“这不是漓山少主吗?”
  自从看见萧高旻,星珲脸上就倏然换了副世家公子们目空一切时常有的寡淡神色,此刻嘴角轻轻一牵,抬眸瞥了马背上的萧世子一眼,连个招呼也不想打,冷淡地“嗯”了一声。
  他们两人一个是大胤顶尖世家的世子,背靠宜山书院,一个是武道大派漓山的少主,身后两位大乘,旁人都不会轻易招惹开罪,然而谁都没想到,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
  “你那位小师叔这次怎么没跟过来护着你?”萧高旻嘴角一勾,眼中的戏谑笑意更胜了几分。
  星珲眯起眼睛:“猎场刀剑无眼,你那八名暗卫怎么没来护着他们主子?”
  萧高旻轻蔑一笑:“也是,明阁主命都没了,就是想护着小少主也有心无气儿了。”话音刚落,跟着萧高旻的一行权贵少爷们笑成一片。
  明远的死在漓山是个谁都不能触碰的禁忌,萧高旻本只想着刺这漓山少主几句,却没想到,这话刚说出口,面前的叶星珲身上杀气一凛,手心寒意翻腾,凝气为剑,数十道虹光四散飞溅,疾如闪电划空,势如雷殛轰顶,横纵交织汇聚成天罗地网,朝萧高旻当头劈下。
  萧高旻陡然色变,没想到叶星珲真的敢众目睽睽之下跟他动手,忙从马上一跃而下,顷刻间后退丈远,躲过森森气刃,落地拔剑出鞘。
  那匹价值千金的照夜玉狮子就没他的主人这般好的身手了,冷厉的气剑纵横交错间,鲜血喷涌而出,白马尚且来不及嘶鸣,就已命丧当场,重重栽倒在地上,带起一片尘埃。雪白的皮毛上血线汩汩交织,红梅映雪,娇艳凄绝,极其浓郁的血腥味在猎场弥漫开来。
  星珲一步跟上,手上数道气剑九九归一凝成三尺青锋,骤起疾落,狠狠撞上萧高旻手中长剑,剑气长风呼啸四溢,二人兵刃相接间,萧高旻直直撞进叶星珲杀意凛冽的一双眼里,手心遽然冒出冷汗。
  “铮——”一道剑光闪过,挑开二人僵持的兵刃,苏朗横在中间将二人分开,在场的世家子弟们这才反应过来,额间尽是冷汗,连忙冲上来拉住二人。
  星珲拿着苏朗的帕子缓缓擦了擦脸上溅的血,推开挡在他面前劝架的公子们,径直走到萧高旻面前三步远停下,微微抬起下巴,嘴角扬着道冷笑,声音寒冽的像是千年不化的积雪凝成的冰刃,一字一顿划破耳际:“我需不需要人护着萧世子现在清楚了?”
  说完也不等萧高旻反应,抬脚就走,众人谁也不敢再拦他,只好看着漓山少主一步步走出了蔚山猎场。
  星珲一身衣服都被照夜玉狮子的血溅染,他从蔚山走出去,一路上撞见的守卫都以为他受了伤,今日围猎的都是世家贵胄,守卫们不敢怠慢,作势就要请猎场的医官过来看看,星珲正跟他们解释,就见从猎场里忽然冲出来一匹黑马,长嘶一声,在他面前停下,苏朗冲他伸了一只手:“上来。”
  星珲明显怔愣了一下,苏朗轻轻笑出声来,直接拉着星珲的手,一把将他带上马来,朝行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星珲靠在苏朗的背上,闷声问:“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围猎,这种时候缺席不好,不是很重要的吗?”
  苏朗的声音被风送到星珲耳边,星珲的心湖像是被这道风卷过,骤然漾开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他的苏朗哥哥说:“都没你重要。”
  作者有话说:
  有心无气儿:化用的有心无力,因为明远已故。


第30章 抵债
  叶星珲与萧高旻在蔚山猎场的冲突显然不能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就过去了,第二天巳时,星珲就被宣到了庆德殿。
  不论个中缘由和口舌冲突,因着昨日是星珲先动的手,而且还宰了萧高旻一匹千金难买的照夜玉狮子,所以外人看来最没理的那个自然就变成了他。
  于是星珲一个大礼拜下去,凌烨就没叫起,他垂首跪在御案前,过了快两刻钟,凌烨才问他:“知错了么?”
  星珲低垂着一双眼睛,嘴唇紧紧抿着,显然是不服气。
  其实凌烨也知道昨日是萧高旻先出言不善,可毕竟外人看来是星珲最有错,况且星珲和萧高旻还不一样,星珲除了是漓原侯嫡子,还是天子近卫,因而凌烨必须得做个样子,亲自罚一罚他。
  凌烨沉声道:“没想明白就不用起来了。”
  星珲顿时觉得委屈极了,但是陛下面前由不得他放肆,他不想先认错,也不觉得自己比萧高旻更有错,就只好直挺挺地跪着。
  凌烨看他这副委屈巴巴又倔强不忿的样子,心里不由觉得好笑,面上仍是不显,挥挥手令侍立的宫人近卫都退下,刚想说话,就听外面有人通报,说苏朗求见。
  星珲昨天正在气头上,一身是血的从蔚山走出来,要不是苏朗后来追上他,骑马带他回来,还指不定掀起什么风雨呢。现下苏朗过来,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听说自己要罚星珲,要进来求情的。
  凌烨嘴角微微扬起,声音却故意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怒意:“让他退下,求情的话就不用说了,什么时候叶星珲认了错,朕什么时候让他起来。”
  话虽是这么说着,凌烨却径直走到星珲身前,低声笑道:“行了,起来吧,今天不要出去乱跑了,在朕这儿呆着,等你师兄和苏朗代你去跟人赔礼。”
  星珲本来很是不忿,此刻听见凌烨这么说,心里就明白陛下也知道自己冤枉,说要罚他跪着也只是做做样子,说给外面的人听听罢了,他脸上一皱,闷闷不乐道:“明明是萧高旻有错在先,还要臣赔礼……”
  凌烨敲敲他的头:“谁让是你先动的手,不然怎么要罚你呢?”
  苏朗早起去了一趟颖海苏氏在平京的银庄,回来听说星珲已经被宣进庆德殿有一会儿了,就知道陛下定然动了怒,急忙过来想求情,结果还没能进去,就见楚珩朝他走过来,给他使了个眼色。
  苏朗跟着楚珩避开当值的宫人近卫走到长廊拐角,剑眉紧紧皱着:“陛下要罚星珲。”
  楚珩脸上一点儿也不见着急担心,听了苏朗这话反而直接笑出了声:“那小子皮得很,罚就罚了,只让跪着,没拖出去杖责已经是陛下开恩了。”
  “有你这么当人师兄的吗?”
  “我就这样,看吧,小星珲没人疼没人爱的……”见苏朗脸色真的沉了,楚珩话锋一转,急忙改了口,揶揄道:“哪里是真的罚,就做个样子罢了,这就舍不得了?没看出来,你还挺上心的啊。”
  苏朗闻言还是有些担心:“你知道?”
  楚珩点点头:“我知道啊,我昨天从蔚山回来跟陛下说了,放心,他现在在陛下那儿估计好着呢,走吧,去萧府跟人赔礼,唉,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命,从小到大给人收拾烂摊子……”
  楚珩哼哼唧唧的抱怨一通,苏朗也不理他,只疾步朝行宫外走去。
  “三千两黄金应该够赔萧高旻那匹照夜玉狮子了吧?”他们走了几丈,苏朗忽然问道。
  楚珩一惊,不可思议道:“三千两?真放在心上了啊……先说好,漓山可没那么多钱还你啊,反正是小星珲犯的事,那就把他自己抵给你还债吧。”
  苏朗挑挑眉:“你做的了主?”
  楚珩微微笑了笑,点点头,意味深长道:“做的了。”
  然而苏朗显然是不相信的,不过还是从善如流,答应了这笔买卖:“行,那就抵给我吧。”他笑了一声,利落上了马,往萧府的方向去了。
  他今天一大早起来去银庄,就是为了支钱,萧高旻那匹照夜玉狮子白如雪练,浑身上下半根杂毛都没有,能日行千里,是马中极品中的极品,昨天被星珲宰了,肯定不能就轻易善了,故而他才先着人准备了赔礼。
  星珲自己是漓山少主,他又是颖海苏氏的嫡子,再加上钟平楚氏,永安侯府再怎么都不能驳了面子,况且昨日这么多人在场,确实是萧高旻先出言不善,不过是星珲先动了手所以才要他们赔礼道歉。
  他们二人到了平京萧府,苏朗先长揖一礼,歉然道:“昨日星珲鲁莽,冲撞了世子,在下代他赔礼,还望世子海涵。特奉上黄金三千两,不成敬意,以微偿世子爱马,望祈恕罪。”
  他姿态放的很低,到让萧家主事的人不好意思了。
  此次过来平京的是萧高旻的叔父萧温瑜,他曾与星珲在宜山书院见过面,昨日听说了蔚山猎场的事后,也知道是自家侄子出言不善在先,现下见苏朗楚珩的态度,自然也不能因为一匹马揪着不放,何况三千两黄金,买两匹照夜玉狮子也绰绰有余了。
  萧温瑜忙扶起苏朗,命人斟茶,又让萧高旻还礼:“本就是你们年轻人玩闹,算不得什么,何况高旻也有错。”
  苏朗脸上还是歉疚之色:“终归是星珲的不是。”
  他们到正厅喝了茶,楚珩赧然开口:“今早陛下把星珲宣去庆德殿罚跪了,到现在也没让起来……”
  萧温瑜自然不能再沉着气,立刻就带着萧高旻随苏朗楚珩进了行宫。
  听见人通报求见,被“罚跪”了一上午惨兮兮的叶星珲赶紧放下手里的糕点藏好,擦擦嘴角,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御案前扑通一声跪下,低垂着头,俨然一副被罚了的可怜样子。
  见他跪好了,凌烨立时脸色一沉,换了副冷峻的面孔:“宣。”
  四人面圣请安,萧温瑜就出言给星珲求了情,凌烨神色凛然,声音冷淡,显然还是不悦,沉声问星珲:“知错了么?”
  星珲伏在地上,好半晌,才不情不愿地答:“臣知错,陛下息怒。”
  凌烨沉着脸不语,殿内一时间静无声息。
  萧温瑜忙打圆场:“陛下息怒,同辈孩子玩闹失了分寸,少主年纪还小,饶了这一回吧。”
  凌烨又训斥了星珲几句,方才叫他起来,星珲红着眼给萧高旻道了歉,萧温瑜连连推辞,又叫自己侄子赔罪。
  一行人从庆德殿出来,星珲一眼都不想看萧高旻,冷脸拉着苏朗就要走,刚行了十来步,就听萧高旻忽然从身后叫住了他,星珲侧头,就见萧高旻对他揖了一礼,郑重道:“对不起。”
  星珲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稍显迟疑地转过身来,有些愕然地看着萧高旻,蜷缩的手指微微松开,他皱了皱眉:“没事。”
  直到苏朗和星珲走回房间,星珲还是有些讶异:“他居然也会低头道歉。”
  “赔礼都送到萧府上了,他再心疼他的马这会儿气也得消了,更何况他又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冲他动手。今天在陛下那儿跪了多久,膝盖疼吗,帮你揉揉?”
  一听见“揉揉”两个字,星珲有些不好意思,他偏过头去,清咳一声,小声道:“不用,就两、两刻钟,不疼。”
  苏朗直接笑出声来,又问:“那吃了多少点心?”
  星珲脸上顿时飞上一抹红霞:“你……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要跑回自己院子,横竖楚珩现在不会再揍他,他也不用在苏朗这儿躲着了。
  苏朗忙一把拉住他,很是正经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师兄今天把你抵给我了。”
  星珲眼睛瞬间睁大:“抵给你?”
  “对,抵给我了”,苏朗好整以暇地点点头:“你宰了人家的照夜玉狮子,我赔了人家三千两黄金,你楚师兄说了,漓山还不起,只好把罪魁祸首抵给我了,你还想去哪儿?嗯?”
  作者有话说:
  请见证,宣熙十年六月十七,漓山东君姬无月做主,将漓山少主叶星珲抵给颖国公府嫡次子苏朗以偿还叶星珲欠下的三千两黄金巨额债务,现在金人两讫,买卖双方都很满意,被卖的没有发言权。


第31章 秋狝
  七月流火,蔚山秋狝如期举行。
  肩驾苍鹰猎隼,身畔疾犬骠马,年轻的儿郎们个个身背箭筒,手挽弓弩,昂首挺胸,神采飞扬,俨然意气风发姿态。
  疾犬追狐,弓鸣逐鹿,天子射出第一支破空羽箭,宣熙十年的秋狝就此拉开序幕。
  星珲显然是不太喜欢这种狩猎场合的,主要是因为他的马术委实是一般中的一般,在这么一群纵马疾行的时候还能拈弓搭箭的世家公子们中,他连一般都算不上了。
  尤其是还有人专门骑马跑过来取笑他。
  在这种世家权贵们都挣着抢着出风头的时候,还能这么不厚道又这么有闲心的人显然只有他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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