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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沧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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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太重情,也容易为情所困,所以他才那么恨自己,却偏偏又学会了把什么都藏着,让人丁点儿看不出来。当年明寂在这里出锋震九州,我都还记得,我那时在他身侧,他回头喊声师父,眼里全是少年意气。最后却也是在这里,我看着明寂被他亲手扔下漓水,他回头再喊声师父,眼里就什么光都没了。”
  穆熙云闻言又笑了笑:“他们俩平日里最怕你,真该让他们看看,境主怕左怕右什么都放心不下,掌门令送去了还不够,人恨不得也跟去的样子。”
  叶见微的眉头还是皱着:“平日里再怎么骂怎么打,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出去了怎么能不担心?阿月今天也要去帝都了吧?”
  穆熙云又宽慰他道:“星儿手里有掌门令和东君令,出不了什么大事,他只要能记得‘慎之’就好。至于阿月,他遇到了该遇到的人,或许就会慢慢走出来,我看他这次回来,比两年前那会儿好。他打小被你宠着长大,从前什么都写在脸上,可就像你说的,他忽然就学会了隐藏内心,脸上有释然的笑容了,都以为他走出来了,若要不是从小看着他长大,我都要被他骗过去。”
  “该遇到的人,你说凌烨?”叶见微忽然笑了一声,点点头:“我上一回去帝都时,他还孤立无援,处处受掣肘,如今也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帝王该有的样子,御极九州,君临天下,还能时刻拿捏好该有的分寸,确实很不错。阿月给他写个折子还特意带了个谎,也是难得,若是他真能把阿月带出来……说起来,还有和星珲在一块的那个苏朗……”叶见微眯了眯眼睛。
  ……
  日出东方,楚珩踏上返回帝都的路,苏朗、叶星珲从宁昌之交出发,进入昌州地界,前往锦都。
  马车走的很平缓,星珲半躺在车里看他的话本子,苏朗正在提笔写信。星珲将书翻来翻去看得无聊,在车里滚了两圈凑到苏朗身旁:“写的什么?”
  苏朗往旁边让了让,给星珲腾了个位置,压低了声音:“让人去查点儿东西,昌州这个地方我最清楚不过,水太深了,那几个文人是怎么到的帝都,去岁秋闱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好巧不巧地偏偏帝都会试在即的时候捅出来?昌州州府又不是吃白饭的,背后肯定有人在刻意推波助澜,否则就凭这个几个人,别说把州试舞弊捅到帝都了,连锦都的城门都出不了。”
  他侧过头来低声说:“我们此来昌州,要查的可不止是州试舞弊,舞弊自有裴大人去查,我们俩领点儿别的差。”
  星珲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在苏朗身上:“办差发俸禄吗?”
  “发,我们大理寺少卿大人,想要多少都给发。”苏朗眼里含笑看着他。
  “要三千两黄金也发?”
  苏朗摇摇头:“这个不行,这个能把我们少卿大人买来,太多了。”
  此言入耳,星珲脸上染满红晕,作势推了苏朗一把。
  “不说了不说了。”苏朗笑着稳住身形,又正经道:“不过星珲,你到了锦都,最好莫要露锋芒,过来游山玩水最好不过,否则你在这儿做了什么,就不能像在潋滟城那样,可以说是单为着私心故人和漓山门规了,而是漓山在棋盘上落子,收不回来了,你懂吗?”
  星珲无所谓地摆摆手:“知道啦,我跟着债主就行了。”
  苏朗无奈地笑笑,晃晃他肩膀:“跟你说正经的呢,跟着我也不行,九州皆知颖海苏氏在天子麾下,很多事我能做你不能,你父亲才交待过你,要你‘慎之’,莫要忘了,为着漓山好。”
  “我爹还交代过我世不可避但凭于心呢。”星珲脸上红晕未消,声音小了下去:“跟着你不就是凭心嘛……再说,你们陛下那儿有我们漓山一件顶顶重要的东西,我可不是得衡量着点儿帮他落子吗?”
  苏朗听的心里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星珲。
  星珲又靠回苏朗身上,想起临行前面圣时,在陛下身上看见的十分眼熟的玉佩——据楚珩自己说,是他以后当作娶媳妇聘礼的那枚,星珲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你别不信,真的顶顶重要。”
  “你说东君令?可那在公主那儿。”
  星珲笑了一声:“东君令和他比起来算个什么。”是漓山东君本人啊。
  “那是什么东西?”
  星珲打个哈欠,滚进苏朗怀里躺着:“等回去我们问问陛下,反正这件东西在他手里。”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这个旁观者当的一点儿也不够格,比我还迷糊。
  只顾着为我考虑了,只记得我父亲教我“慎之”,怎么忘了,他还教我“凭心”,言老给我掌门令时,都未曾避开你啊,漓山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我的债主哥哥。
  春寒料峭,他们抵达锦都的时候是三日后的黄昏,晚霞带着些许初春乍暖还寒的凉意斜斜挂在云边。
  昌州州府建在锦都南明大街上,此刻州府正门大敞,他们一行刚下了马车,就见昌州州府的大小官员迎了上来,为首的正是昌州掌政州牧芮何思。
  裴元德浸淫官场多年,深谙为官之道,尽管此行御令在手,奉旨查案,但也不会在一州州牧面前摆钦差巡抚的架子,立刻走上前去,先客客气气地拱手行了一礼。
  芮何思脸上浮现深深的笑意,为裴元德介绍了随行左右的几位要员,又道:“连将军前日去巡视州境防务了,未能亲迎,还请裴大人勿怪。”
  裴元德摆了摆手,连称“芮兄客气”,又寒暄了几句,两人称兄道弟起来,颇有点“一见如故”的亲切意思。
  苏朗很有耐心地等他们寒暄完,见芮何思的视线转到他身上,才带着星珲上前,行了个晚辈的礼:“世叔。”
  芮何思听他这么称呼,显然很是高兴,招招手,亲昵道:“我也很久没见阿朗了,年前我还去了趟颖海,那会儿也没见你回来。”
  苏朗笑了笑:“这不就回来了吗,赶来给世叔拜个晚年,世叔可不要怪我来得迟。”
  芮何思哈哈笑出声,连道了几声“好”,视线随即又落到一旁的星珲身上:“这位想必就是漓山少主了,风华正茂,果真英雄出少年啊,令我等老头子艳羡呐!”周围的官员纷纷附和。
  星珲也行了个晚辈的礼,客气道:“芮大人过奖,小子愧不敢当。”
  芮何思抚了抚胡须,指着星珲点点头,对左右说:“不骄不躁,好孩子啊!”又冲星珲慈祥道:“也不要大人来大人去的了,你和阿朗一样,就叫我声世叔罢。”
  星珲从善如流,叫了声“世叔”。
  一行人随后便进了昌州州府,酒过三巡歌舞罢,芮何思亲自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只一个供他们暂住的“简陋之地”,却让星珲一路上见识了楼台亭榭,雕梁画栋,云霞翠轩,烟波画船,一应江南风光在一座小小的园子里几乎见了个遍,他此刻终于知道昌州有多“昌”,锦都有多“锦”了。
  也算明白了一二为什么苏朗说昌州“水深”——
  这一晚上的宴席间,所有人心照不宣,没有一个人提起任何关于州试舞弊的字眼,就好像他们一行此番只是来昌州游赏玩乐,就连随行的四名天子影卫对此都见怪不怪,仿佛本该如此。不然怎么“称兄道弟”地寒暄着,“世叔子侄”地亲切着呢。
  天星半坠,万籁俱寂,夜里的锦都忽然起了风。
  作者有话说:
  苏朗哥哥,其实你手里也有一件漓山顶顶重要的东西呀。


第38章 长夜
  初春的夜很长,有寒风的时候显得格外长。
  锦都芮府,书房灯光未熄,芮何思一字一句看完手里的信,将薄薄的信笺揉皱又展平,如此反复数回,紧皱的眉最终舒展在一声长叹里,将信缓缓凑到烛台边,火舌很快卷上罗纹纸,在摇曳的烛光下烧成了飞灰。
  “去把开霁叫来。”
  守在门外的护卫应了一声,半盏茶后,长子芮开霁径直进来朝父亲行了一礼。
  芮何思朝护卫挥挥手,和颜道:“我这也没什么事了,你去休息吧,不用守着了,天冷,又值年节,到账房领些银子,就当是给你添壶热酒暖身,平日里辛苦了。”
  护卫千恩万谢地走了,芮何思站在窗前见人影消失在长夜里,脸上的笑颜一收:“你做的好事!现在还给江锦城递信,你是觉得架在脖子上的刀不够利吗?”
  芮开霁了然一笑,又揖了一礼:“父亲息怒,此事我做的隐秘,送信也用的不是家里的人,不会查到我们芮府头上。”
  芮何思胸前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狠了,咳了两声,指着长子:“你当天子影卫是摆着好看的吗?你以为过来主事的是裴元德吗?‘便宜行事’四个字什么意思还要我说给你听?苏朗叫我一声‘世叔’,你是不是就觉得你爹真够得上跟颖国公称兄道弟了?”
  芮开霁忙倒了杯茶递给父亲,温声辩解:“儿子如此,不就是为了您能真的当得这声‘世叔’吗,您是一州州牧,不能总被连松成一个兵痞子压着,我们芮家只差一步就能跻身九州一流世家。”
  芮何思猛地推开儿子的手,杯里的茶洒了一地:“世家?我们芮家要是你说的光景,昌州州牧还轮得到我来做?”
  “届时领治一城总比一个名不副实的州牧要好的多。”
  芮何思苦笑摇摇头:“届时?能有那时候吗?昌州水深可也静,颖海苏氏、裕春韩氏都是天子派,宜崇萧氏、广陵叶氏虽算是世家党,但一向也低调行事,定康周氏近年频频向天子示好,背地里安的什么心别人不明就里,你还不清楚吗?昌州这地方,有韩苏两家在,州牧就是个虚职,确实做不了什么,但老实呆着也出不了什么事!连松成,他是北境镇国公顾家手底下出来的,到昌州来,就是镇着你爹我!当年皇帝没清算芮家,你当他真就既往不咎了?让我到昌州是看在先帝成德皇后的份上,可你要记得,是成德皇后的母亲姓芮,不是皇帝的母亲姓芮!芮家安安分分的就罢了,要是敢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不要皇帝动手,顾家第一个先切了芮府!”
  芮开霁扶着父亲到圈椅坐下,淡笑道:“父亲,谁都清楚,九州乱不乱是世家大族说了算的,科举本身就是逆了世家的势,甚至动摇了根本,先帝朝时就一度名存实亡,现在陛下非要重开科举,顾氏韩氏苏氏又真的愿意吗?”
  “不愿意?烈帝晚年兴科举,烈帝一生碌碌,有功安民曰烈,他何以称得上一个‘烈’字?这个谥号不是朝廷给的,是天下所有寒门文士给的!顾家是皇帝的母族,满门公侯,掌军北境;老韩国公是什么人,满朝半数文武、天下泰半学子都得称他一声座师,他们两家用得上掺和吗?颖海苏氏富堪敌国,你知道陛下当年能位登大宝,平齐王乱,苏氏在后面出了多少力,皇帝拿颖海永世的开海通商权换。不愿意科举?苏氏原是世家的中流砥柱,烈帝开科举后,苏家就转向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这些年科举刚起步是难,可是再过三五十年之后呢?你觉得皇帝一个人逆不了士族的势,那我问你,士族逆得了天下的大势吗?”
  芮开霁微微皱眉,不再争辩科举兴衰:“父亲,儿子也知道天下大势不可挡,可未必非得要帝都现在的那一位去顺,江锦城也是名正言顺的先帝嫡子!如果不博一次,我们芮家再难有匡辅兴复之时了,您难道甘心芮家就这样世世代代都居于末流吗?敬王能给的,可不止一个空有其名的昌州州牧,颖海苏氏那般烈火烹油鲜花着锦我们也能去争上一争。”
  芮何思的手指蓦地一抖,眉间沟壑更深,他紧咬着牙齿,嘴唇翕动,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心,然而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芮开霁又加了一把火:“父亲可能有所不知,庆州千雍城出了一位大乘境,而敬王的母族、太后的娘家砚溪钟氏,也在庆州。”
  这捧火终于点燃了芮何思深埋于内心的未酬壮志与经年不甘,他沉默良久,哑声说:“可天子影卫已经到昌州了,州试舞弊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了。”
  芮开霁无所谓地一哂:“无妨,父亲不必忧虑,自有人上去顶罪。就怕这帮读书人不闹,闹得越厉害越好,不然九州怎么乱呢。颖国公苏阙去年不知为何从帝都回了颖海,这老头子太精明,货不好再多从昌州沿海进,定康澜江水路就吃的少了,云州苍梧城的陆路又需要时间。帝都那边年后不知怎么的,似乎听到了有关第六位大乘境的风声,注意力突然全都放在了九州几位大乘身上,这时候昌州不出点事,怎么给云州苍梧城打掩护,转移帝都的视线?”
  芮何思沉吟半晌,捏了捏拳,低声问:“定康周家那边把首尾都清理干净了吗,查舞弊案没什么,难保会不会暗地里查点别的,万一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到时候全得玩完!”
  父亲既然这样说,就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芮开霁嘴角压不住的笑意涌上:“父亲放心,早就安排好了,不怕他们查。”
  初春的天黑的早,月上枝头,苏朗唤了个门房,说是天寒,星珲怕冷,让人送篓银霜炭,再烧桶热水来。
  州府早就吩咐过,院里住的是帝都来的大人,定要小心伺候,门房不敢怠慢,应了一声立刻就去了。
  听见门外脚步声渐远,星珲躺在榻上,翻了个身,嘴里念念有辞:“我什么时候要炭又要水了?以后万一再记小本本上要我还,债主果然就知道加利息。”
  苏朗笑说:“我要的,都是我要的行了吧?”
  星珲满意了,又翻了个身,小声道:“嗯……那我也要。”
  “给给给,然后都算债主的可以吧?”
  “这还差不多。”大概是嫌美人榻不够舒服,口是心非事又多的少主坐起身来,低声问:“这园子里居然都有你的人?”
  苏朗点点头:“不过毕竟是别人的地儿,不然也不用送这送那的这么迂回麻烦。”
  未几,一篓银霜炭和两桶热水并干帕子香炉等一应物件儿便都送到了,门房带着几个小厮将东西搬进来,苏朗温声谢过,给了赏银,便让他们自去休息了。
  苏朗从那香炉里头取了封棉帛展开来,忽然眯了眯眼。
  星珲见他神色不对,起身走了过去:“怎么了?昌州九城,是哪个牵扯进去了?”
  苏朗将手里的帛书递给星珲:“不是哪个牵扯进去了,而是一个都没牵进去,那几个文人确实就是昌州州府没抓到的漏网之鱼。”
  “可秋试是去年的事,怎么到现在才捅出来?”
  “九月重阳节后放榜,那时没出什么事,后来冬月初,不知从哪儿传了风声,说是州试有假,有人提前得了考题,恰好昌州州试的题确实偏了些,因而桂榜也有些出人意表,这事儿就闹大了,昌州州府倒是查了,但态度敷衍,案子的结果没能服众,学子们不忿,就闹起事来了。州府责了几个带头的,抓了一批跟着闹事的。可事情蹊跷在,昌州州府本确实是不想让风声走漏的,元日后几天,渐渐就改了态度,锦都知府周灵给昌州州牧芮何思提议,把抓的一批闹事的给放了,说是正值过年,给了教训就罢了,只对学子们再次声称州试公正。”
  星珲挑挑眉:“公正?”
  苏朗嗤笑了一声:“舞弊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仅是此次桂榜的前十,就有六个是名门旁支。昌州州府要是真的宽仁慈厚,只想给学子们个教训就好了。”
  只怕真正有事的,并不是昌州啊。
  作者有话说:
  本章出现的世家比较多,理一下,方便阅读,看看就好,不用太在意。
  【1。】天子派:朔州北境顾氏(镇国公、朔安侯,皇帝的母族,皇帝生母成德皇后的娘家,成德皇后姓顾,她母亲姓芮);昌州裕春韩氏(韩国公);昌州颖海苏氏(颖国公)。
  【2。】世家派:昌州宜崇萧氏(永安侯);昌州广陵叶氏(广德侯)。
  【3。】敬王派:昌州定康周氏(定国公);庆州砚溪钟氏(太后的娘家,已故齐王、江锦城敬王的母族);云州苍梧方氏(大乘苍梧武尊方鸿祯);宛州潋滟姜氏(安平伯,清和长公主驸马那家)。


第39章 陈醋
  翌日,苏朗和叶星珲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宜崇永安侯世子萧高旻。
  虽然星珲与萧高旻在蔚山围猎起了不愉快的冲突,但后来萧高旻却出乎意料地给他认认真真道了歉,星珲那时就觉得这人虽说桀骜骄纵,盛气凌人了点儿,可却也算是明事理,对他倒是没什么敌意了。
  去岁秋狝后,萧高旻就又回了宜崇,此时骤然在锦都见着他,二人都有些惊讶。
  萧高旻见他们二人的神情,挑了挑眉,漫不经心道:“怎么,不欢迎我?”
  听他这说话的语气就惹人厌,星珲本就不多的好感顿时消磨殆尽,凉凉瞥了他一眼:“庙小容不下世子这尊大佛,世子请回吧。”
  萧高旻扯扯嘴角,自顾自坐下倒了杯茶:“漓山少主就是这么待客的?”
  “那也比不得世子,毕竟我们漓山可没一见面就让暗卫招呼。”
  这俩人果真气场不合,几次见面几次剑拔弩张,苏朗见他俩话没说几句话又有要打起来的趋势,头都要大了,赶紧给这两位爷顺毛:“行了行了,我来招待好吧,来,再世子添杯茶,少主这边坐,也给您一杯。”
  “为什么先给他添?又渴不死他,给他喝什么茶!”星珲偏头凑近苏朗,小声咕哝。
  苏朗悄悄给星珲眨了眨眼,示意他萧世子爷这人嘴欠,正常人都不跟他计较。
  然而萧高旻毕竟是武道奇才,逖听远闻的本事还是有的,自然是听见了星珲的话,轻轻吹了吹热茶,慢悠悠地冲坐在对面的星珲抬抬下巴:“我是客,自然要先给我,漓山的待客之道看来确实不怎么样。”
  眼见这二人又要掐起来,苏朗赶紧抢先开口,阻止了一出即将开演的鸡飞狗跳大戏,没好气地问萧高旻:“说点正经吧,你这会儿怎么突然到锦都来了?”
  苏朗和萧高旻都是昌州世家大族的嫡脉,虽然彼此交情不深却也是相识已久,话语间自然带着几分熟稔。
  萧高旻闻言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在星珲身上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苏朗身上:“我随小叔父从广陵过来,听说你正巧回了昌州,就顺道到锦都看看,对了,如仪也来了,我小叔他倒是想见见你。”
  听见“如仪”这个名字,苏朗笑容一僵,不自觉地偏头朝星珲看了两眼,这一幕恰好落在对面的萧高旻眼里,他又翘了翘嘴角。
  萧苏两家算是世交,萧高旻口中的“如仪”正是萧家的嫡女萧如仪。苏朗小的时候,两家的长辈曾经半开玩笑说要结秦晋之好,有让苏朗与萧如仪订亲的念头,不过彼时两个孩子还小,苏朗后来又去了帝都,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如今萧如仪已年满十八,到了正式仪婚的年龄,萧家的长辈要见见苏朗也是情理之中。
  苏朗的头这回真要大了两圈,但是长辈相邀他不好推辞,不得不去换身正式的行装。
  他一出去,厅内就只剩下了萧高旻和叶星珲两个人,星珲刚才自然也注意到了“如仪”这个一听就是姑娘的名字,那时心里就“咚”地跳了一下,又见苏朗果真要去,顿时一片混乱酸涩一齐涌上心头,此刻只垂着眸子微微出神,端着茶盏的手指都捏得有些泛白。
  萧高旻抬眼觑了觑星珲的脸上不自然的神情,了然一笑,其实他这次来,要见的可不止是苏朗。
  他起身踱步走到星珲身前,笑了一声,低声说:“他们二人可没有婚约,苏萧两家是世交,就算如仪不来,苏朗作为晚辈也要去拜见我叔父的。”
  星珲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中茶盏,抬起眼帘:“他们二人有没有婚约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萧高旻眼神玩味:“行,那我说点儿关你事的。”
  他将声音压得更低:“楚珩就是你随明阁主第一次来宜山书院的时,身旁那个戴面具的人吧?”
  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星珲心下震得骇然,脊背不自觉地绷直了,面上勉强维持着平静神色:“你说楚珩?”他顿了顿,又拿起茶盏,不动声色道:“我以为你知道我楚师兄是九品灵骨。”
  萧高旻显然知道星珲会这么说,微微扬起唇角:“我在广陵,见过楚珩。”
  手里的茶怎么也饮不下去了,星珲直视萧高旻的眼睛:“他去岁重阳节后回了漓山,你在广陵见到他也不足为奇,漓山也姓叶,广陵毕竟是叶氏本家。”
  萧高旻挑挑眉:“重阳节啊,我见到楚珩的时候,是冬月十六。”
  “所以呢?”
  “叶星珲,你这位楚师兄九品灵骨,只到筑基,可你说奇不奇怪,当时我身边有一位归一境大圆满,竟看不出你这位楚师兄武道几何。”
  星珲像是被滔天骇浪打下来,整个人身子都冷了,他心念电转:“他回了漓山后,被我大师兄东君姬无月留下来了,你也说了,他只到筑基,漓山与广陵叶氏并不算和睦,我大师兄怎么会放心他去广陵,自然要给他些倚仗。归一看不透大乘,不是什么怪事吧?”
  “是吗?”萧高旻的手指在星珲的椅子上轻轻敲了几下:“到底是大乘境给他的倚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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