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琨玉秋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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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子玉手劲极大,童子挣脱不得,只得道:“公子,实不相瞒,您的尊名犯了先生忌讳:先生姓冷,您姓温,先生名霜成,您叫履霜,温可化冷,足履于霜,处处与先生相冲,先生心中不喜,自然不会答应你。”
  果然是听出来了。履霜之名,乃温子玉试探之词,他想看看,这姓冷的心胸气量究竟如何?想不到,此人不仅手段歹毒,心胸竟也如此狭隘,竟因姓名细故见死不救!
  此时温子玉对冷霜成的厌恶之意又增三分,他佯作不解,暗运真气,将声音传遍茅屋每个角落:“冷大夫悬壶济世,妙手仁心,岂会因姓名细故见死不救?必是你这童子造言欺我,看在先生面上,我不与你计较,还不速速回去禀报你家先生,救人如救火,今日温某非要见先生不可!”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
  “啰嗦什么,还不快去!”
  “好,好……”温子玉瞪眼的模样还是挺吓人的,童子被他吓住,顺从地进去回报了。
  温子玉冷眼看着童子的背影,他倒要瞧瞧,这位名满天下的冷神医,究竟是何方神圣。
  “先生……”童子来到内室,又是惧怕,又是为难:“他说……”
  盘坐于几案之畔的主人点了点头,好整以暇地将几上的匣子往童子面前一推,示意他将此物拿给温子玉。
  “先生……”童子一见此物,立刻变了脸色:“这……这可是飞霞丹……”
  男子抬起头,两道寒光直射童子,不容置疑的冷意令人胆颤,童子不敢多言,拿起匣子出去了。
  温履霜……
  男子一脸玩味地瞧着手中的蓍草——
  履霜坚冰至,是劫还是缘?                        
作者有话要说:  履霜坚冰:踩着霜,就想到结冰的日子就要到来。比喻事态逐渐发展,将有严重后果。语出《周易·坤》:“初六,履霜坚冰至。像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驯致其道,至坚冰也。”

  ☆、两度下药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
  眼前这派和平宁静的景象在温子玉看来有些讽刺。他一面回想着樵夫的话,一面思忖着:性情古怪?千真万确;是个好人?温子玉冷笑一声:他现在不仅要像防贼一样防着这位“好人”,还得重新考虑一下——真的能让他为皇上医治么?
  正思索间,门又开了,童子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盒子,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开口。
  温子玉瞥了一眼盒子:“这里面该不会是毒|药吧?”
  “你怎么知道?”
  “你不必管我怎么知道,只需听我说的对也不对:“你家先生不想见我,便让你拿这玩意给我,还说,若我当真诚心求见,便把它服下。可是这样?”
  “是……”童子嗫嚅一声,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小声道:“公子,你……你别误会,之前有人想对先生不利,你带着剑,又一定要见先生,先生怕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所以才……”
  “既然如此,看来温某只有服下此药,才能释先生之疑了?”说罢,拿过匣子,打了开来。
  “公子不可!”童子急唤:“先生以为,公子若只为求医,见到毒|药必会离开,只有心怀不轨,才一定会为了见先生而选择服药。先生已认定你是歹人,一定不会救你的,他不救你,你就……”
  “我就怎样?”温子玉一脸无所谓,将药丸往口中一丢:“第一,我不会死,第二,他一定得救。”
  “完了完了,出人命了!”童子害怕地捂上眼睛。
  温子玉腹中一阵剧痛,连吐数口鲜血,可是——他真的没死。
  “先……先生!”童子见状大骇,连忙跑了进去。
  须臾,童子又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材颀长的男子。男子看到温子玉的那一刻,略微楞了一下,旋即对着童子动了动嘴唇,童子又对温子玉道:“先生问你,你的真名是不是叫温子玉?”
  “正是。”温子玉将目光转向男子,同样楞了一下:“冷大夫?”
  冷霜成微微点了一下头,将一枚药丸递给他,转身而去,未尝一言。
  温子玉将药服下,疼痛立解。望着冷霜成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温公子,快别看了,先生叫你进去。”
  “你家先生怎么不说话?”
  “他是哑巴。”童子道:“灵枢会唇语,先生与人交流,都是由灵枢代为转述。”
  “原来你叫灵枢。你该不会有个兄弟叫素问吧?”
  “问那么多干什么,快走了!”灵枢神色一变,扭头便走。
  “一对怪人……”温子玉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灵枢停下,对温子玉道:“温公子请,先生在里面等你。”
  “你不进去?”
  “先生知道温公子所谈之事必数机密,我在不方便。”
  “可他是哑巴,你不在岂不更不方便?”
  “用笔写啊,笨!”
  温子玉推开门,主人冷霜成的房间映入眼帘。屋内陈设极朴素,家具之外,惟一张琴,一枰棋,几卷旧书,满室药香而已。
  一袭水色长衫的冷霜成依旧端坐几案之畔,静静注视着自己。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看着眼前姑射山头仙客一般的人物,温子玉迷惑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眼睛,而且,这双眼睛为何如此熟悉?
  “冷大夫,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冷霜成轻轻摇头,示意他坐下。
  温子玉落座,又问他道:“冷大夫是如何知道我是温子玉的?”
  冷霜成搦管濡墨,写下三字:辟秽丹。
  温子玉见字心下了然:这辟秽丹乃是温而理独门秘制,能辟百毒,故而自己服了飞霞丹得以不死。冷霜成见自己不死,便知是辟秽丹之效,而此物珍贵,义父只给自己一人,由此便可知晓自己身份了。
  或许,他只是戒心比较重而已罢?
  眼前之人的模样,令温子玉的厌恶之情不觉消了大半。
  “恩师可好?”冷霜成写字的手微微颤抖,温子玉那一身的素服,令他心中十分不安。
  “义父于三日前遭人刺杀,不幸身亡。”
  “是谁……”冷霜成眼中噙泪,刚写得两个字,手中的笔便落到桌上。
  温子玉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与他听,并致相请之意:“冷大夫,皇上身中奇毒,义父又遭不测,东洛社稷危在旦夕。望先生以大义为重,出山为皇上解毒,助子玉查明真相,替义父报仇雪恨。”
  冷霜成听罢,神情端严,再次提笔,这一次,他没有颤抖一下,写下四个字:义不容辞。
  “太好了!”温子玉抑制不住激动,紧紧握住冷霜成的手。
  冷霜成瞪了一眼温子玉,一把将手抽回,敲了敲桌子。
  “先生。”灵枢闻声而入。
  冷霜成嘴唇翕动一番,语毕起身,径直而去,并不理会温子玉,甚至未曾看他一眼。
  “他这是怎么了?”温子玉对他的反应甚是不解。
  “温捕头,你刚才是不是碰他了?”
  “握了一下手……”
  “怪不得呢,”灵枢道:“先生不喜欢生人碰他。”
  “这是为何?”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温捕头,你管得也太多了吧。”
  “好好……我不管,那我总可以问问,他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让我转告你,请温捕头在寒舍将就半日,明天一早便随你下山。”灵枢说完,一脸好奇地看着温子玉:“你们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要下山,到底是什么事啊?”
  “下山就是下山,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小灵枢,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说罢,温子玉敲了下灵枢的脑门,施施然而去。
  “幼稚!”灵枢一边揉脑袋,一边朝着温子玉的背影瞪眼。
  谈罢正事,转眼便到了饭点。来到饭桌的温子玉这才发现,冷霜成说“将就半日”并非客套——眼前的食案上只有一盆糙米饭外加一道菜:清水煮萝卜。
  “温捕头,”灵枢一边盛饭一边道:“这些东西是寒碜了点,但也没办法,谁叫先生就会做这个呢。”
  “寒不寒碜倒在其次,就这点东西,三个人能吃饱?”
  “那也没办法,”灵枢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道:“谁叫你来的不是时候呢,这青黄不接的……”
  正说着,冷霜成走了进来。此时他也换了一身素服,气质愈发清冷,手中捧了一个旧陶盆,往温子玉面前一放,又将自己的座位拉得离他远了一些,才坐下吃饭。
  这人还真是……温子玉正在心里翻着白眼,却忽然愣住了——他看到了那个陶盆里面装着蒸好的芋头,散发着阵阵清香。
  “啊!芋头!”灵枢一见陶盆立刻两眼放光,可怜巴巴的望着冷霜成:“先生,我能不能……”
  冷霜成伸出一个手指,看来是只许灵枢吃一个。
  “多谢冷兄。”温子玉心知芋头是冷霜成特地为自己准备的,感激之外,想起之前对他的看法,不由得生出几分惭愧之意,剥好一个芋头放进他的碗里:“冷兄也吃点吧。”
  冷霜成并不领情,没有吃他的芋头,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吃完饭交代灵枢几句话,便离开了。
  “他怎么不吃?该不会因为是我剥的吧?”
  “还真是。”灵枢拿起那枚芋头大吃大嚼:“先生不喜欢生人给他添菜。”
  “那人人都对他不闻不问,他就喜欢了?”
  “还真是……”
  温子玉轻声叹气:这个人为何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想什么呢?”吃饱喝足的灵枢见他想得出神,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没什么……”温子玉回过神来:“他又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下午要去马大哥那里借骡子,请温捕头自便。”
  “借骡子?他借骡子做什么?该不会想骑着它上京城吧?”
  “温捕头可真会开玩笑,先生是想借骡子拉点药酒下山去卖,作为上京的盘缠。”
  温子玉一听不觉失笑:“温某奉太后之命请先生下山,怎么能让先生掏腰包呢,灵枢你告诉他,上京的盘缠由我出。”
  “先生他不喜欢……”
  “不喜欢用生人的钱?”
  “聪明。”
  温子玉再度轻叹,眉头微微蹙起:冷霜成这般性情,到得京城,必定遭忌啊。
  不提温子玉。却说日暮时分,出门借骡子的冷霜成与灵枢正走在上山的路上。眼见离家门只有数丈之地,那头骡子突然发起疯来,大叫不止,放蹄狂奔。
  “快停下!唔……”
  灵枢刚唤了一声,嘴巴忽的被人捂住,抬头一看,只见冷霜成面色凝重,手中紧紧握着一节竹管。
  竹管之中,是温子玉上午领教过的毒烟,冷霜成只消打开盖子,十丈之内所有人都会没命。 
  难道黑衣人又来了?灵枢紧张地闭上双眼,心脏狂跳不已。
  “啪”的一声,暗器飞出,竹管落地,一道寒光从旁闪出,黑衣人手持利剑,剑尖直逼冷霜成而去。
  眼见剑锋就要刺入喉咙,冷霜成毫无惧色,将灵枢护在身后。千钧一发之际,又是“啪”的一声,长剑拦腰断为两截,黑衣人大叫一声,倒地而亡。
  “温子玉!”
  不错,来者正是温子玉。想起上午的黑衣人,温子玉担心二人遭遇不测,一路暗中保护,故能及时出手。此时,又有黑衣人围了过来,手中持弓搭箭,只等头领发号,便要将三人射成刺猬。
  温子玉紧握长剑,对着二人低喝一声:“跳湖!”
  冷霜成会意,抓起灵枢,纵身跃入大湖之中。
  “放箭!”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温子玉边挡边退,瞅准时机,跳入湖中,瞬间便潜得无影无踪。
  “停!”黑衣人头领再次发令,望着眼前暗流涌动的湖水,冷笑一声:“温子玉,冷漱石,好戏——才刚刚开始。”
  三人在湖中潜游一阵,终于到得岸上。如此一番折腾,几个人都是狼狈不堪——尤其是温子玉,上岸的时候衣服被岸边枯枝挂住,撕破大半,露出半边身子,左肩肩头处赫然纹着一朵黑莲!
  冷霜成见此文身,神情大变,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眼见又要跌入湖中——
  “冷大夫——啊!”
  温子玉伸手拉他,哪知,冷霜成竟暗藏毒针,反手一刺!
  “你!”片刻之间,毒性已蔓延开来。温子玉半个身子失去知觉,他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满脸怒容的冷霜成,艰难说道:“你……你为什么……”
  冷霜成没有回答,转身而去,眼中惟有一片冷意。
  “灵枢,救我……”温子玉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正欲离开的灵枢。
  “不!”灵枢大叫着将他推开:“是你害了先生!你是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冷大夫在后面的章节就可以说话啦,而且在他可以说话之前,温子玉会用另外的方法和他交流的,不会一直这样麻烦^…^

  ☆、再起误会

  温子玉无暇思索为何灵枢称自己为坏人,他用仅剩的一分力气,掏出辟秽丹服下。
  不多时,温子玉渐感身体恢复了一些知觉,可残存的毒性依旧令他头晕目眩,腹痛难忍。温子玉无法,只得盘坐于地,运起真气,试着将余毒逼出体外——然而,无论他如何运功,结果却收效甚微。
  看来,还得回去找姓冷的要解药。也罢,正好问个清楚!
  主意已定,温子玉强撑一口真气,提剑直奔上山。
  到得茅屋,温子玉正要破门而入,忽听屋内传来一阵哭喊之声,仔细一听,竟是灵枢的声音!
  “先生你快醒醒啊,别吓灵枢……”
  醒醒?难道——温子玉心下大惊,一个箭步冲入房中,只见冷霜成卧于榻上,面色惨白,神情痛苦,嘴唇不住翕动,看样子是被魇住了。
  “你……你是人是鬼?”灵枢一见温子玉,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躲到椅子后面。
  “我是人。”温子玉用手撑着桌子,勉强站立:“他怎么了?”
  “都是你害的!你出去!”似乎是看出温子玉无力动手,灵枢竟跑上来拼命推搡温子玉。
  温子玉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心知一时半会解释不清,索性伸手点了他的穴道,然后拿起针囊,走到榻边为冷霜成施针。
  一针下去,冷霜成立即恢复平静,徐徐挣开眼睛。见到温子玉的那一刻,冷霜成微微楞了一下,再看看那人手中的银针与关切的神情,立刻明白过来,伸手朝架上一指,便无力躺倒过去。
  温子玉从架上拿起一盒,取出解药服下,顿觉神清气爽,为灵枢解开了穴道。
  “救命!唔……”
  灵枢刚喊了一声,嘴巴便被温子玉捂住:“别叫!我不是坏人!”
  “哼!”灵枢一把将他的手掰开:“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
  “小灵枢,你说我是坏人,总得有个理由吧?我今天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干,还救了你家先生两次。”
  “你说你不是坏人,那你身上怎么会有黑莲标记?”
  “你是说那么纹身?有什么问题么?”
  “先生被奸人所害,失去记忆还成了哑巴,害他的人身上都有一模一样的黑莲标记,先生就是看到那个标记,受了刺激才病倒的。”
  原来是这样……
  温子玉听他一说,又看看病榻上双眸紧闭的冷霜成,心中怒气顿消,对灵枢道:“既然是我害他生了病,那就由我来照顾他。你放心,我绝不是坏人。”
  灵枢看着温子玉真诚的模样,终于点了点头:“先生经常会梦魇,你要记得叫醒他。”
  温子玉允诺,走到床边,静静看着谜一样的冷霜成,似曾相识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难道,我们真的见过?这样一个人,究竟遭遇过什么?
  一夜过去,冷霜成睁开眼,看见坐在桌案边假寐的温子玉,心中升起一丝疑惑:自那年以来,从未睡得如此安稳,难道,竟是因为他的缘故吗?
  冷霜成披衣下床,走到温子玉身边,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腕上。
  这脉象!
  “冷大夫?”温子玉被他一碰,立即清醒过来,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试着唤了一声。
  冷霜成回过神来,提笔写道:“你失忆了?”
  “是啊,”温子玉道:“子玉十八岁那年遭人所害失去记忆,冷大夫是如何知道的?”
  十八岁!正是那一年!难道他是……
  冷霜成内心波澜起伏,他极力克制着,不动声色继续写道:“从脉象看,温捕头被人用药物封存了部分记忆。”
  “义父也是这么说,冷大夫真不愧是神医啊!”
  “不敢当。温捕头可知黑莲标记的来历?”
  “这个标记是子玉失忆之前所纹,是何来历,已经完全记不得了。不过请先生放心,子玉绝非歹人。”
  冷霜成点点头,又写下三个字:“谢谢你。”
  “冷大夫不必客气。”温子玉心知他说的是昨夜施针一事,笑了笑道:“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温捕头不必过谦。”冷霜成写道:“你懂医术?”
  “跟随义父多年,耳濡目染,略知皮毛。对了,先生昨夜怎会突然病了?”
  “落水受寒,又见标记,刺激之下,旧疾复发。”
  “先生现在可好些了?”
  “我无恙,今日下山。”冷霜成写罢,对着温子玉点了一下头。
  三人吃罢早饭,便收拾东西上路。温子玉行李简单,冷霜成东西也不多,除了衣物与药箱之外,便只有一张棋枰。
  “冷大夫,出门在外的,你带着它作甚?“温子玉看着他手里的棋枰,怎么看怎么觉得碍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正说着,灵枢牵着驮了药酒的骡子过来:“我家先生是个棋痴,他宁可一日不看病,也不能一日不下棋。”
  “这荒山野岭的,他找谁下棋去?该不会是你吧?”
  “那当然。”见温子玉一脸的不相信,灵枢瞪了他一眼:“小看人,我很厉害的……”
  冷霜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二人说笑,手指轻轻抚过棋枰背面,那五个鲜红的大字——冷霜成之墓。
  “灵枢啊,这些药酒都是什么功效的?”二人的话题不知何时已转移到了药酒上。
  “什么功效都有,肠穿肚烂,见血封喉,死无全尸……哎哟!”
  灵枢正说得起劲,脑袋上被人狠狠敲了一记,只见冷霜成一边用嘴唇警告自己“别胡说”,一边从骡子背上取下一瓶,递给温子玉。
  “给我的?”
  冷霜成一笑,将酒塞到他的手中,转身下山去了。
  第一次见到冷霜成的笑容,温子玉不由得愣住了。
  “喂!想什么呢,快走了!”
  “你家先生笑起来真好看……”
  “那当然,”灵枢一脸花痴:“先生怎么样都好看……哎哟!”
  可怜的灵枢脑门上又挨了一记,只见温子玉一边品着酒,一边一脸陶醉地扔给自己一句:“小小年纪,如此好色!”
  “你不也一样!”
  三人下山进城,来到一家医馆。药酒便是卖到这里的。算过账,主人又央求冷霜成道:“冷大夫,今天黄大夫家中有事来不了了,您能不能替他坐半日堂?”
  冷霜成未置可否,对着灵枢嘀咕一阵,灵枢又对温子玉道:“温捕头,我家先生问,你能等他半日么?”
  “无妨,”温子玉冲他一笑:“正好品一品冷兄的好酒。”
  于是冷霜成与灵枢进入诊室看病,温子玉则在外间等候。听说是冷大夫出诊,求医者是络绎不绝,不一会儿诊室外便排起了长队。
  病人们一个接一个进去,又一个接一个离开,眼见时近晌午,灵枢出来对众人道:“诸位相亲,我家先生今日还要赶路,不能一一为大家诊治,万分抱歉,望诸位乡亲见谅!”
  大家倒也没说什么,纷纷离开了医馆。灵枢正欲进门,忽听一个凶巴巴的声音喊道:“慢着——”
  “曹捕头?”灵枢一见此人便皱起了眉头。
  “灵枢,告诉冷大夫,本大爷找他看病来了!”
  “曹捕头请回吧,我家先生……哎哟!”
  灵枢的脑门第三次挨了一记敲打,姓曹的没听见一样,大喇喇地进了屋子。
  这人也太嚣张了。温子玉忍不住皱起眉头:以冷霜成的脾气,竟然没把他赶出来也是怪事。大概,他也不敢得罪公门中人吧?
  “哎哟!哎哟!冷大夫饶命啊!”
  不一会儿,屋里便传出了曹捕头杀猪般的鬼哭狼嚎和灵枢的喝骂声:
  “还敢不敢打我了?”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哎哟!啊啊!”
  “谁才是大爷?”
  “你是!你是!哎哟!啊!冷大夫饶命啊!”
  “你是什么?”
  “我是乌龟王八!冷大夫您行行好……哎哟,疼死我了!”
  “先交钱,后解穴,快点!”
  “好好……我交……”
  “不够!不想死就拿三百两!”
  “岂有此理!”温子玉再也坐不住,排闼直入,大喝一声:“冷霜成!你够了没有?”
  冷霜成抬起头来,有些错愕地看着温子玉,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说话;温子玉也有些错愕地看着冷霜成,看着那双清澈纯净的眼睛,他怎么也想不通,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双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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