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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权倾天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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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辞盯着那片火,这个原先存满欢声笑语的地方,他还记得娘亲手做的糕点的味道,还有爹语重心长的话语,眸中被火光填满,热气过久地灼烧他的眼睛,使他的眼睛干涩而疼痛,几乎要流出血来。
  他浑身僵硬地看着整间屋子化作火场,爹娘的骨灰再也拿不出来,动了动唇,他的眸中忽然流出了泪,却是红色的,哭着哭着,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眼前空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大夫来看过之后,道是受了过大的刺激,加上被热气灼烧过久,失明了。
  然而沈辞却不觉得难过,他怔怔地坐在床上,耳边什么也听不到,只剩爹的声音在脑中回想——
  “阿辞,好好活着,别被仇恨蒙蔽一生。”
  他看着那个渐渐虚幻而去的身影,伸手想抓住他,却怎么也赶不上他,沈辞拼命地朝前伸着手,口中哭喊而出:“爹!”
  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沈辞发觉自己竟已是满脸泪痕,身上被冷汗湿透,他撑着虚软的身子坐起来,回忆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一般,那么真实。
  抹干脸上的眼泪,沈辞靠在床边,再也没了睡意,为了能够活到现在,他低调行事,用字多过用真名,即使盛名在外,也不轻易让别人见到他的真颜,好在他小时候在外居多,不经常回府,因此认识他是沈府公子的人也不多,免了许多灾祸。一盏茶后,风吹干了身上的湿衣,沈辞回过神来,甩开脑中纷乱的思绪,眸中微微湿润。
  爹娘,孩儿过得很好,可是如今的你们,又在哪里呢?
  ******
  这一边的慕容衡也时刻没有歇着,他让人放出风声,道太子有篡位之心,京城的百姓最喜爱的便是饭后闲语,因此这一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全城,甚至传入宫中。
  这一日,所有人正在上朝,太子慕容成面对崇德帝的问题,站出来侃侃而谈,飞扬的气度令崇德帝赞赏不已,正当此时,一名宫人从后面上来,走到崇德帝的旁边,低声对他说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崇德帝的面色便变了三变,连带看殿下太子的眼神也有些探究,他挥挥手让宫人下去,继续听着太子说话,表情却不如方才那般赞赏。
  他的这一变化自然被立在殿下的慕容衡收入眼中,看来他的计策起了作用,起码让崇德帝的心中起了一丝涟漪,复仇的事急不得,他也有的是耐心。
  而在他的不远处,五皇子慕容冲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他自然也是看到了崇德帝方才的变化的,因此心中好奇的很,那宫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下朝之后,他连忙回到殿中,命人前去查探,终于得知原来民间竟有传言,道太子藏有篡位之心,他渐渐握紧拳头,唇边冷笑连连。
  皇位是他的,谁也别想抢!
  且说慕容衡下朝之后,便回到王府中,左右无事又到沈府去看看,刚走入院中,便看到沈辞独自一人睡在躺椅上,面色安静,竟已睡着了。
  制止了想要出声的侍卫,慕容衡屏退众人,让他们到四周守着,接着放轻脚步走到沈辞的身旁,见他身上的毯子有些滑落,便伸手将毯子拉起盖好。
  动作一出,沈辞便被惊醒,他本就是浅眠,自是感觉到了有人接近他,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直身子,不知为何,他竟已熟悉慕容衡的味道,即使对方没有出声也知道是他来了,于是起身行礼,温和道:“是王爷吧?快请坐。”
  慕容衡低声应下,在一旁坐好,沉默片刻,他将方才早朝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细细地观察着面前人的反应。
  待他说完之后,沈辞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低声道:“王爷此举很好,要撼动一个帝王的心思,并非那般容易,因此传言不可停止,但是仅有传言,还不够,还需要下一步动作。”接下来的动作至关重要,因此两人都不敢懈怠。
  两人又谈论了一阵,慕容衡不时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又附和沈辞的意见,两人相谈甚欢,慕容衡甚至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若是他上一世便遇到了这人,或许便不是那般凄惨的结局了吧?
  正当两人说着的时候,门外传来风南高兴的声音,只见他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公子,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
  沈辞的鼻子极灵,他嗅了嗅,惊喜道:“凤梨酥?”这是他最爱吃的糕点,除了他娘以外,尤以一品楼做的好吃,但是由于过于昂贵,他们甚少去买。
  “是啊,公子你快吃。”对一旁的慕容衡行过礼后,风南笑眯眯地将盒子放在石桌上,拿出一块递到自家公子的唇边,眼含笑意地看着他吃。
  沈辞接过糕点放入口中,甜香的味道令他笑眯了眼,一旁的慕容衡被这个笑容弄得微微晃神,看到沈辞嘴边留有残渣,神使鬼差地便伸出手去,将那残渣抹去。
  温热的指腹擦过唇边,沈辞愣住,吃糕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王爷?”

  第八章。皇家狩猎

  听到他疑惑的声音,慕容衡连忙将手伸回来,尴尬地咳了几声,待这阵气氛过去之后,才拿起一块糕点,道:“本王也尝尝。”
  糕点入口,香甜不已,慕容衡忍不住点点头,赞不绝口,“这糕点果然很好吃,早已听闻一品楼糕点手艺是一绝,这天下再也寻不到比这更好吃的糕点了。”
  “不啊,还有我娘。”沈辞下意识地回答,话一出口身子猛地僵住,笑意从嘴角敛去,沈辞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低下头去。
  站在旁边的风南感觉到气氛不对,知趣地退到稍远一些的地方,他紧紧地盯着慕容衡的背影,以及自家公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痛得无以复加。
  “对了,再过段日子便是皇家狩猎了。”看出沈辞的变化,慕容衡适时地转移话题,他瞧着面前人的神色由高兴倏地转为难过,表情说不出的悲伤,不愿去挖开他的伤口,他选择了回避。
  “是吗?”沈辞勾了勾嘴角,低着的头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沉默了一会儿,让自己不要在慕容衡面前表现出异样,才缓缓抬起头,和他讨论起接下来的对策。
  太子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而崇德帝心中对他的信任早已根深蒂固,很难去改变,但是这并不代表,崇德帝会相信他一辈子。
  作为一个皇帝,尤其是以特殊手段坐上这个皇位的崇德帝,对于妄图抢自己皇位的人,总是特别敏感,若是能够从这一根弦上去拨动崇德帝的神经,必定能够成功。
  简而言之,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化解崇德帝对太子的信任,而这一步说说容易,做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
  “你说什么?下毒?”两人商议了一会儿,慕容衡忽然抬高声音问道,“若是下毒,定很快便能从源头查到本王身上来。”
  “王爷不必担心,此下毒非彼下毒。”沈辞笑笑,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慕容衡所言,若是直接对崇德帝下毒,那么只要查一查毒的源头,便能查到下毒者是何人,说的不好听一些,这是最笨的害人方法,只有傻子才会用。
  他沈辞自然不会如此愚钝,虽然是下毒,却不是普通的下毒,而是借以下毒的手段,诬陷太子一把。
  两人就此计策讨论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敲定最后的方法,慕容衡满意地站起身,道别之后往自己府上而去。
  待他离开之后,站在不远处的风南走上前来,表情复杂,他是习武之人,方才两人的对话多多少少自然听见了一些,他走到沈辞面前,犹豫良久才问道:“公子,你为何要这么做?”
  当年老爷死之前,特意交代过他,绝不能再让沈辞踏入皇家事任何一点,他守着老爷的话过了这么多年,眼看着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安逸,却被恒王爷插了一脚,打破现在安静的生活。
  偏偏这个恒王爷还是个很有野心的主,用懦弱的外表来隐藏自己的内心,寻求他家公子的帮助,让他能够夺到皇位。本来篡位这种事情,他们就不该参与,偏偏自家公子又淌了这趟浑水,这下好了,该如何在这浑水之中明哲保身?
  “什么这么做?”沈辞听到风南的质问,故意装傻。
  “公子为何要帮助恒王爷夺位?”见他这般回答,风南索性也不再避讳,而是直言道,“公子明明知道,老爷说过不能踏入皇家人的任何事情,更何况恒王爷是要篡位,这事若插了手,便再也退不出来了!”
  他不能眼看着自家公子如此下去,他答应过老爷,会好好保护公子,会让他一辈子都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不受任何事的干扰。
  “风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缄默了良久,沈辞轻声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要按照爹说的那般,把仇恨抹灭于心中,但是说说容易,哪有那般简单?若是换你,心中藏了深仇大恨,还能泰然自若地生活下去么?”
  被他的话说的怔住,风南没有回答,却很清楚自己心中的答案,是了,若是换成他自己,也无法忍受一辈子生活在爹娘惨死的阴影之中,若是不能报仇,更是连死都无法瞑目。
  “你也这么想,对么?”猜到他心中的想法,沈辞淡淡微笑,继续说:“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恒王爷要篡位,我助他一臂之力,同时他也帮助我除去心头大恨,何乐而不为?”
  风南被他的一番话说得愣住,竟不知该回些什么好,他闭了闭眼,看着面前浑身充满坚定的男子,忽然握紧拳头想要上前一步去拥抱他,却犹豫着、挣扎着不敢动。
  他的命是老爷救的,若是没有沈默恒,也没有今日的风南,沈家对他恩重如山,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觊觎他家公子呢?
  风南苦笑起来,握起的拳头缓缓松开。
  ******
  半月之后,皇家狩猎。
  慕容衡早早地便来到宫中,带着准备好的东西,默默地跟在崇德帝的不远处,走入围场外头,他看了看四周,在暗处勾起志在必得的笑容。
  很快狩猎便要开始,崇德帝坐在御座之上,询问了有谁想要参加,太子和五皇子定是当仁不让,四皇子慕容宇畏缩在后头不肯出来,慕容衡也没有出去。
  “三皇弟,你不参加么?”太子上次在御花园中失了面子,因此对慕容衡格外愤恨,见他来了今日的狩猎,自是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慕容衡闻言,装作害怕地浑身一震,心中却冷笑起来,他就是在等太子开口,若是他主动说要参加,那么一会儿还会怀疑到他的身上,但若是太子要求他参加,那么他便能撇清嫌疑,一滴脏水也不沾上身。
  应下太子的要求,慕容衡走到一匹看起来便不怎么样的马面前,翻身上马,身形故意在上面晃了晃,随即稳住。
  果然,他在众人的眼中看到了嫌弃及鄙视的目光,他笑了笑,没有在意这些视线,而是策马到太子身后,将箭筒背到背上,做好准备。
  随着崇德帝的一声令下,太子与五皇子的马率先冲了出去,接着便是几名将军,慕容衡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落在最后也毫不在意。
  入了林中,慕容衡依然不着急,在崇德帝等人的眼中,他可是个懦弱的人,所以怎么能抢了太子的风头呢?就让慕容成和慕容冲两人自己争去吧。
  且说慕容成冲在最前头,身后跟着五皇子慕容冲,他余光瞄见一只獐子,连忙取下身后的箭,一箭射出,谁知身后有一箭比他更快,在他之前射入了獐子的身体中。
  “大皇兄,实在对不住,这獐子便归我了。”慕容冲露出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他收回箭矢,策马继续往前走。
  慕容成坐在马上,眼中满是愤怒,他忽的冷笑一声,举起箭猛地射出,箭矢擦过慕容冲的耳边,钉在面前的树上,使慕容冲的马受惊停了下来。
  见慕容冲看过来,慕容成没有说话,若无其事地策马继续寻找着下一个目标,想和他斗?痴心妄想!
  此时此刻,慕容衡跟在两人的远处,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生,他抿唇笑笑,就让他们自己斗去吧,他只需要在最后鱼上钩的时候,轻轻一拉网绳便是,水下的争斗,交给他们自己。
  不慌不忙地跟在两人的远处,两人很快便累积了众多的猎物,眼看着狩猎即将结束,慕容成即将射中一只兔子,慕容衡连忙策马过去,在慕容成和慕容冲都不注意的时候,将手中的毒针射入兔子的身体中。
  这种毒针有一种好处,便是入了肉体之后,便会消失不见,任何人也查不出来,并且它本身也算不上一种毒,只会造成中毒的假象。
  只是毒针还不够,按照沈辞和慕容衡的计划,等会还有一步要走,那一步才是至关重要,丝毫疏忽不得。
  不多时,狩猎便结束了,慕容衡带着为数不多的猎物回到猎场外,看着太子和五皇子手头上堆成小山的猎物,他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禀皇上,太子共猎得猎物三十九头,实乃新高啊!”负责数数的宫人走到崇德帝面前,笑眯眯地说道。
  “好!赏!”崇德帝十分高兴,他也没有理会不远处五皇子阴沉的脸色,直接将许多好东西赏给了太子。
  慕容冲站在下面,低着头脸色难看,他没想到父皇竟会直接忽略他,只看到慕容成的成就,站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神狠戾。
  没有关系,崇德帝如今忽略他,总有一天,他会叫他后悔!
  狩猎结束之后,崇德帝便命人将太子猎得的猎物拿去烹煮,慕容衡看着自己用重金收买的御膳房的宫人跟着去了御膳房,嘴角勾起冷笑。
  在入宫之前,他花了不少银子收买这名宫人,当然事成之后,他不会留他在宫中,既然要□□,心绝不能软,因此这宫人不能留,他要让他们死无对证!
  如他所料,御膳房的宫人们将他下过毒的那只兔子做成了兔肉煲,送到崇德帝的面前,他悄悄地给那宫人使了个眼色,满意地对他点点头。
  宴会很快便开始,崇德帝情绪很是高昂地措辞了一番言论,随即夹起面前的几道菜放入口中,接着他的筷子落到兔肉煲里,吃下之后,对它的味道赞不绝口。
  忽然,他面上的表情一变,胸腔中像是要爆裂开一般,他捂住胸口急速喘起气来,冷汗涔涔冒出,濡湿了龙袍,他胸口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歪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昏黑,几乎当即昏死过去。
  “皇上!来人呐!宣御医!”一旁的宫人大惊失色,大叫起来,殿上顿时一片混乱。

  第九章。虚惊一场

  且说崇德帝歪倒在地上,心口处疼痛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瞪着眼睛看着面前忙碌的宫人,想要说句话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接着,他眼前渐渐灰朦起来,感觉到有人抬起他的身子,急速走去。
  四肢接触到柔软的床铺,崇德帝揪着胸前的衣裳,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很快几名御医便赶来,他们跪在床边,伸出手指搭在自己的脉上,神情紧张。
  崇德帝看着御医们的表情,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吊着怎么也下不来,他忽然想到前些日子听到的关于太子有心篡位的传言,虽说只是百姓们的无稽之谈,但是联系这次中毒来看,奉上的兔肉是太子的,崇德帝竟无法让自己不怀疑太子的居心。
  紧接着,御膳房的几十名宫人被抓来,他们整齐地跪在殿外,浑身哆嗦不敢发言,其中被慕容衡收买的宫人也在其中,他低着头,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片刻之后,其中一名御医将手指从崇德帝的腕上收回,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他抬袖抹去额上的冷汗,站起身恭敬道:“回皇上,皇上并未中毒。”
  “大胆御医,竟敢随意诊断!若是皇上未中毒,为何会出现如此症状?”一旁站着的崇德帝贴身宫人文林厉声喝道。
  “皇上明鉴呐!此毒非彼毒,只是加速神经流转的药物,造成人感官上的痛苦,让人误以为自己中毒了而已,只需稍加休息,药性便能退下去。”此名御医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
  躺在床上的崇德帝揪着胸口衣裳,似乎确实感觉到身上的痛楚在缓缓减弱,虽然速度较慢,但是的确一会儿比一会儿好过不少,他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床沿,斜眼看向地上的几名御医。
  “你说朕并未中毒?”沉默半晌,崇德帝冷声问。
  “是!若是皇上抱以疑问,可以让人将那盘兔肉呈上来,臣当面验给您看!”其中一名御医低着头,紧张得连说话都几乎结巴。
  崇德帝闻言,给文林使了个眼色。
  正在这时,殿外的太子慕容成大步走进来,声音急切,“父皇,您没事吧?”方才殿上发生的状况吓了他一大跳,眼睁睁看着父皇倒地却无能为力。
  崇德帝见他来了,摇摇头,心中想到民间流言,面色纠结不已,他想了想,让殿外御膳房的宫人们进来,沉声问道:“那兔肉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奴才们不知道啊!”其中一人哆哆嗦嗦,满面冷汗,几近当场厥过去。
  “是吗?”仔细观察着所有人的面色,崇德帝眼尖地看到其中一人的反应最为剧烈,他面容惨白,嘴唇发紫,明显是紧张过度的症状,于是他指着那人道:“你来说说,怎么回事?若是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便把你们全都砍了!”
  宫人们闻言浑身一震,而被崇德帝指出的那名宫人,也就是被慕容衡收买的宫人,则按照慕容衡给他的指示,先是装作浑身一僵,接着慢慢抬起头,看了眼太子的方向,又迅速低头不发一言,意思不言而喻。
  见他这番动作,崇德帝也不是傻子,自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一旁站着的太子慕容成也瞪眼跳了起来,走过去一脚将那宫人踹倒,怒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诬陷本宫!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宫人被踹倒在地上,浑身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害怕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的意思,足以让崇德帝误会。
  果然,崇德帝的面色起了变化,但还未等他说些什么,文林便带着那盘兔肉回来,将它放在几名御医面前。
  接着,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御医们,只见他们拿出针袋,取出几枚银针,将它缓缓插在兔肉的上方,片刻后取出,仔细端详,银针并未变黑,御医们相继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究竟是何药物,让朕如此痛苦?”崇德帝眼见为实不得不信,但是他还是心存疑惑,“将那兔肉割开,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是。”几名御医不敢手慢,他们取来一把精致的小刀,将兔肉缓缓割开,忽然一张纸条映入所有人的眼帘,其中一人将它取出,经由文林递到崇德帝的手中。
  崇德帝展开纸条,面色倏地大变!他浑身一震,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接着,他的面容出现扭曲,将纸条狠狠扔到慕容成面前,喝道:“慕容成,你看看这是何物!”
  慕容成心下一惊,直觉纸条上写的东西定是对他不利的,果然,纸条一经展开,只见上面用鲜红的血写着几个大字——
  崇德亡,太子兴!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慕容成将纸条扔到一边,声音中带了丝惊恐,“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绝无此意!您要相信儿臣呐!”
  崇德帝看着他害怕的模样,联想到民间传言与不知名药物,心中更是愤恨不已,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他指着地上的慕容成,大声道:“来人!让太子回殿反省,禁足半月!至于这些宫人,统统杀了!”说完,他不理会太子的怒吼和宫人们的哭喊,背朝里躺下。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殿中恢复宁静,崇德帝侧躺在床上,瞪着眼睛一丝睡意都没有,身体的痛楚已经完全消失,但是那似要撕裂身体般的感觉记忆犹新,时刻提醒着他是真实存在过的。
  越想越觉得害怕,崇德帝嚯的坐起身来,浑身冒着冷汗,他愈发想不通,他如此宠爱太子,待他寿终就寝之后,皇位便会交到太子的手中,那他为何还急于一时,妄图篡位?
  静坐了一盏茶左右,崇德帝浑身脱力地倒在床上,目光直视着床顶,心思复杂。
  且说慕容成大吼着离开,回到太子殿之后,他冲入屋中,将所有看得到的东西全都砸到了地上,今日父皇那眼神,分明是在怀疑他,没错,他的确想要篡位,但是如今还不是时候,若是被崇德帝提前知道,那么便会引来一系列的麻烦,阻碍他成功的脚步。
  究竟是谁?!定是有人想要害他,才出了此计!慕容成将脚边碎裂的花瓶踢开,猛力握着拳头,一拳砸在屏风上。
  无论是谁,都别想妨碍他!所有拦路者,死!
  与此同时,慕容衡从宫中离开,他先是救了那名御膳房的宫人,将他易容成自己的侍卫,带着他来到宫外一处小巷中。
  “王爷!”迫不及待地拦住面前人,福清笑得一脸谄媚,当初是慕容衡答应他,只要事成之后,便会给他无尽的好处,一辈子也用不完的金银财宝,并且会送他到远离京城的地方,他才答应这桩事情,如今事情已成功,是时候让他兑现诺言了。
  慕容衡瞧着拦在自己面前,嘴脸丑陋的人,眸色淡淡,他见他如此着急,忍不住笑笑,故意装傻道:“有何事?”
  见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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