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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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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没有点灯,素色的纱帐在冷风中飞扬,海贝编织而成的帘幕轻声互撞,发出悦耳的响声。
桌上摆着一壶茶,茶水是热的,茶叶是新的。
萧离恨倒了两杯茶,比起酒来,他其实更爱喝茶。茶叶在茶杯里浮动的感觉,就像他漂泊不定的人生,随着流水沉浮。
这是一种认同与共生感。
所以当他来时,女人从来不摆酒。
萧离恨很受用,聪明的女人懂得按照他的喜好装扮,因此他喜欢这女人。
他坐在桌前品茶,面向帘幕后的床,他知道女人就在那里,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熟悉这女人。
女人走了出来。
她不一定是逍遥林里最美的女人,但一定是最冷的。
她没有笑,对于风尘女子来说,没有笑容是致命的,但她不笑的时候却比笑更吸引人。男人大都是贱骨头,越是看多的东西越不懂得珍惜,逍遥林里会笑的女人太多了,只有不会笑的才是珍品。
女人年纪已经不轻,但味道和风韵却丝毫不减,她怀抱琵琶,冷冰冰地坐到萧离恨面前。
“你不喝茶。”萧离恨将斟满的茶杯推到她面前。
“你知道我找你。”女人冷冷地瞥向萧离恨,对茶不屑一顾。
“我知道。”萧离恨吸了吸茶香,好像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一样,表情迷醉。
女人蹙起柳叶眉:“那你应该知道现在不是喝茶的时候。”
“现在不是,那什么时候是?”萧离恨眼里带笑,喝了一口茶。他喝茶的时候,眼睛会越来越亮,像启明星一样,“你不也抱着琵琶?”
“但我的琵琶不是用来弹的。”女人珍爱地抚摸着琵琶弦,只有这时候,她眼里才浮现一丝暖意,“是用来赠人的。”
“哦?赠给谁?”萧离恨用茶盖拨着茶面,笑得漫不经心。
女人嗔怪地瞪他一眼,轻咬着红唇:“你说我能赠给谁。”
萧离恨道:“我不知道。”
女人瞪圆了眼问:“你不知道?”
萧离恨无辜地笑道:“不知道。”
“你……”女人一恼,想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却绷不住地笑了,“你真是,让我说什么好?”
她笑起来很美,这种美只有萧离恨看过,因为她只在他面前露出过笑容。
“你不用说,你只要跳支舞给我看就好,”萧离恨微笑道,“听蓉姑娘。”
萧离恨从不说甜言蜜语,他只需要喊一个姑娘的名字,那个姑娘就会被他迷人的嗓音迷倒。听蓉想板着脸不理他,却在听到他声音后,全身像过电似的酥麻,生不出气了。
她将琵琶塞到萧离恨怀里,转背向他,她的声音因此变得模糊不清,难以捉摸。
“你听着,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舞蹈,你一定要仔仔细细地看,因为以后你再也看不到了。”
萧离恨一抬起头,不笑了。
听蓉已全身赤。裸。光滑白。皙的肌肤笼罩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辉,她的身体很美,线条匀称,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足以让男人迷醉。
可惜,她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生生让她身体多了几分煞气。
萧离恨叹了口气:“他不该这么对你。”
“但他却这么对我了。”听蓉的声音还是模糊不清,但仔细听,能听出其中暗含的怨恨,那是一种铭刻到骨髓里的恨意,“所以,你要不要对我好?”
“我一向对你好。”萧离恨变得非常温柔,“没有人比我对你更好。”
“你知道就好。”听蓉转过身来,她开始扭动躯体,婀娜多姿地舞动。她的舞很冷艳,举手投足都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她扭得像蛇一样,然后冷冷地贴到萧离恨身上,用力一推,萧离恨倒在了地上。
两人的肌肤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紧紧相贴。听蓉丰满的胸脯贴着萧离恨胸口,萧离恨只需要低下头就能看到那条优美的沟壑,并将那雪白的肌肤握在掌心。
萧离恨没这么做,他嘴角挑起迷人的弧度,单手搂住听蓉不盈一握的腰肢,闲适地享受美人在怀的美好。
听蓉见萧离恨反应不大,轻咬下唇,跨坐在萧离恨腹下三寸的敏。感地带,继续扭动腰肢。
正常男人在这时候会撑起了小帐篷,萧离恨还是很平静,他眼睛越来越亮,笑容也越来越深。
听蓉有些急了,柔若无骨的手钻进了萧离恨衣内,准备碰到胸膛。
“这么快就忍不住?”萧离恨嘴角一弯,蓦然抓住她右手,另一手迅速点上她的穴道。
“你……”听蓉愕然的瞬间,她的衣服已罩在了她赤。裸的身躯上,“你什么意思?”
萧离恨笑着抚摸听蓉的脸:“女人,总归要对自己好一些。”
萧离恨不会说情话,他对女人的温柔,就足以令女人动心。
听蓉是女人,她也逃脱不了对温柔以待的渴望,她身边有很多男人,但那些男人只把她当取乐的工具看待,没将她当女人。
萧离恨不一样,他是在以对女人的口气,对她说话。
听蓉是怨的,她不想承认在那一刻动心的自己,所以她看向萧离恨没有反应的下半身,用最大地恶意嘲讽:“我看是你不行。”
这是一句侮辱,男人通常听到这种话,都会用暴力的手段令女人屈服。萧离恨没有,他摇头笑了笑:“你错了。”
听蓉冷笑:“我错在哪?”
萧离恨笑道:“听蓉难道没告诉你,我对女人没兴趣?”
听蓉脸色一僵,目光闪烁:“你在说什么?”
萧离恨笑眯眯地翻开听蓉掌心,只见她的指缝间夹着三根透明的细针,针泛着蓝光,这分明就是要人命的毒针!
听蓉像吞了口苍蝇一样,脸色难看至极。她知道男人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最脆弱,但她没有想到萧离恨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你的易容功夫不错,”萧离恨轻轻掀开“听蓉”脸上的面。具,“但你忘了我是谁。”
他是谁?他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易容高手,在他眼皮子下,没有辨别不出的伪装。
从进房起,他就知道“她”不是她。
“听蓉”自嘲地冷笑:“我以为这张特殊的□□能骗过你。”
萧离恨手指一僵,这确实是特殊的人。皮。面。具,因为这是用真人的皮做的!
他攥紧了人。皮。面。具,脸上的笑意跟寒冰一样刺骨:“我喜欢诚实的女人,你呢,你是不是?”
“听蓉”闭上了眼,逍遥林的女人都很聪明,她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结果,要么老实招了,要么提早自尽,避免受到严刑拷打:“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我最想知道什么。”萧离恨展开那张人皮,在月光投映下,人。皮发出死亡般的惨白色。
“听蓉死了!”“听蓉”厉声道,“被你杀死了!”
萧离恨没有动容,只有听到听蓉死讯时眉头动了一下:“她死了?死了也好,也好。”
“你个负心人!”“听蓉”疯了般大叫,“她一直在等你,你为何不来!为何她死后,你才来!”
萧离恨倒了杯茶:“所以,你想杀我,是因为我不来?”
“是!”“听蓉”愤怒地瞪红了眼,“我是她最好的姐妹‘风怡’,你可知她死的时候还在叫你的名字,可是你呢,你在何处!我恨不得将你的心剜出来,给她陪葬。”
萧离恨将茶水淋在地上,抚摸着那张人。皮的轮廓,轻声一叹:“可惜啊可惜,今生不能再为你画眉了。”
“你若真觉得可惜,为何不带她走,让她在此遭受非人对待!”风怡怨恨地大喊。
萧离恨又倒了杯茶,淋在人。皮四周:“她死在何处?”
“逍遥王的床上!”风怡眼神充满怨毒,“一切均非她自愿,全是逍遥王强迫她!”
萧离恨叹了口气:“她早该赎身嫁人的,何苦留在这里受罪。”
看到萧离恨没有一丝悲伤,风怡怒火中烧:“你居然没有一丝愧疚与悲痛,你究竟有没有心!”
“我?”萧离恨好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开了,“我怎么会有心?”
风怡一愣,冷笑道:“听蓉真是爱错了人。”
“她没有爱错人,”萧离恨摇头道,“因为我不是人。”
风怡睁圆了杏眼:“那你是什么?”
萧离恨笑了,笑意却是冰冷的,风怡仿佛看到一条毒蛇钻入她心口,啃食她的心脏!
“我是鬼,来自地狱的鬼。”
他说完了,风怡心脏骤然一松,新鲜的空气大量闯入胸腔,那一刻,她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她大口喘着气,表情写满了不敢相信与痛苦,她在做最后的挣扎:“这张人。皮是逍遥王剥下来的,逍遥王爱听蓉,所以在她死后剥下她脸皮,放在床头,日日夜夜看着它。”
“你能拿到这张人。皮,那一定是因为逍遥王出事了,”萧离恨表情没有一丝松动,“是不是?”
风怡不说话了,面对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说再多都是浪费情感。
萧离恨笑着收起那张人。皮,放入衣内:“或许我应该问,逍遥王的尸首在哪?藏在屋顶上的几位兄台,能否告诉我?”话没说完,他便抱起风怡转了弯,方才风怡所在之处赫然插着三枚穿心钉。
利剑有如漫天星雨,铺天盖地袭来,萧离恨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竟是在等死。
剑在萧离恨身前一寸停下,从四面八方出现的五位高手同时默契地收手,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夜中响起:“你为何不躲?”
萧离恨道:“我为何要躲?你并不想要我的命。”
男人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你的命。”
萧离恨道:“没有杀气的敌人,只有两种,一是不想要你命的人。”
男人问:“那么第二种呢?”
萧离恨道:“你最好不要知道。”
男人道:“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萧离恨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知道?”
男人一愣,哈哈大笑:“好,说得好,萧离恨,如果我是女人,我一定会爱上。你。”
萧离恨摇头道:“男人也可以爱上我,但我不会爱上。你。”
男人不笑了,无论谁听到这种话心里都不太好受:“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听蓉对你那么死心塌地了。”
萧离恨道:“为什么?”
男人道:“因为你无心!女人喜欢征服男人,但她征服不了你。”
萧离恨笑道:“这似乎在理。所以你打算今夜都跟我讨论男女情爱吗?”
不,当然不是,男人不想杀他,并不代表以后不会杀他。
萧离恨很明白这点,因此他温柔地帮风怡穿上衣服,解开了她的穴道:“女人总归要对自己好一点,让你脱衣服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风怡泪流满面,她捂着唇颤声道:“你也不是好男人。”
萧离恨道:“我当然不是。”
风怡红了眼眶:“那你为什么要对女人好?你知不知道女人会爱上对她好的男人?”
萧离恨道:“我不知道。”
风怡咬着下唇:“好,现在我告诉你,你应该知道了。”
萧离恨微笑:“我还是不知道。”
“你……”风怡气恼地一跺脚,哭着拨开人群掩面跑了出去,“萧离恨,莫再让我看到你!”
男人道:“男人不该让女人哭。”
萧离恨意有所指地道:“男人也不该利用女人。”
男人道:“我利用了?”
萧离恨道:“难道没有?”
男人道:“没有,我只是让她请你来罢了,她一向听我的话。”
萧离恨叹口气,这请人的方式确实有用,别人的约他一定不赴,但只有听蓉的,他一定会赴,让他自投罗网总比漫无目的地找他来得轻松。他道:“你错了,她只听一人的话,但那人不是你。”
男人问:“那是谁?”
萧离恨道:“逍遥王。”
风怡是逍遥林的女人,她当然是听逍遥王的话。
男人却很诧异:“我不是逍遥王?”
萧离恨道:“你当然不是,所以你才需要站在三层阶梯上显示你的地位,并且杀了逍遥王忠心耿耿的部下——‘毒怪’独孤,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不会服从你的人,你怕死,你就得让他死。你的易容术很高明,他当然不会怀疑‘逍遥王’的命令,所以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逍遥王”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感谢蜜饯哒小萌物
第6章 第六章
男人从房后的机关走出来,朗声大笑:“萧离恨,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月光映照着男人的脸,这是逍遥王的脸,但不是他的。他撕开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脸,与逍遥王有七分相似,却比逍遥王少了三分凌厉与气势。
“我是逍遥王的亲子,你可以叫我江三。”
江三当然不是真名,只是别称,在他之上肯定有江大、江二,但为什么出面的是江三,萧离恨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兄弟相争本就是大家族常有的事,光彩夺目的家族背后,肯定埋藏着一具具失败者的白骨。他从不过问别人的家事,知道得越多,离死亡越近。
萧离恨道:“我不明白了。”
江三问:“不明白什么?”
萧离恨道:“既然你不想要我死,为什么要买松风剑客的命,为什么让送信的人在信里下毒?”这是多此一举的行为,江三应该知道松风剑客杀不了他,那根本没必要让秦世遗杀松风剑客,还有那封信的毒,纯粹是打草惊蛇,明明白白地告诉萧离恨,这封信是陷阱,一旦你接受,你将永远回不来。
江三的表情很意外:“我买了松风剑客的命,让送信人下毒?”
萧离恨也意外,他只是猜测、试探而已,看来他试探出了很多不得了的信息:“不是你?”
江三道:“不是我。”
萧离恨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想要我的命?”
“当然,”江三道,“整个逍遥林的人都想要你的命!”
萧离恨一怔:“为什么?”
江三冷笑,一字一顿地说出惊人的事实:“因为你杀了逍遥王!”
萧离恨愣住了:“我杀了逍遥王?”
江三肯定地强调:“你杀了逍遥王。”
萧离恨问:“何时何地?”
江山答:“七日前,后山林。”
萧离恨问:“就他一人?”
江三道:“就他一人。”
萧离恨坐下来,敲着额头道:“那么逍遥王一定尸首不见了,而后山林的空地上一定摆着一朵花,还是刚摘下来的梅花。”
“不错。”江三拿出一个木盒打开,盒里摆着一朵梅花,花是普通的花,花瓣雪白,这是死人的颜色,“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萧离恨苦笑:“我无话可说。”毁尸灭迹、葬花,这江湖除了他,再无他人有这样的行事风格。江三一定不会冤枉他,像逍遥王这样有声望地位的人,是不屑于冤枉他人的,他的儿子也不例外。
“那么七日前你在哪?”江三收起木盒,质问道。
萧离恨扶额道:“睡觉。”
江三道:“睡了一日?”
萧离恨道:“你如果三日三夜没阖眼,想必也会睡上一日一夜。”
江三道:“你睡在哪?”
萧离恨笑得特别开心,好像他睡在皇宫里一样:“华山派柴房的屋梁上。”
江三道:“为什么会睡在那?”
萧离恨道:“如果有两位绝世高手的比武,你会不会错过?”
江三道:“自然不会,我还会亲临现场观看。”
萧离恨道:“两位高手比了三日三夜才分出胜负,疲惫的你会不会就近择一安全之地歇息?”
“会,”江三道,“所以?”
萧离恨笑道:“七日前,我在华山之巅看华山派掌门枯叶大师和刺陵三剑的比武。”从华山到逍遥林,纵使快马加鞭也需十日,萧离恨根本赶不到这里。
江三叹了口气:“你是聪明人,但你却做了糊涂事。”
萧离恨道:“哦?”
江三道:“七日前,是家父五十大寿,宴请了各方豪杰,枯叶大师与刺陵三剑也在场。”
枯叶大师和刺陵三剑是人,不会上天遁地、日行万里,七日前在逍遥林,那么他们就肯定不会在华山之巅。
萧离恨不笑了,这已不好笑。他摩挲着指尖,低头道:“所以凶手一定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我,而你就要替你父亲报仇。”
江三道:“我想相信你,但现在,我更想要你的命!”
江三出手了,他的剑很快,起手就是逍遥王成名的“云气十八式”的第一式“雁云抄水”,这一式讲求的是快,制敌于意料之外。
可惜他对手是萧离恨。
萧离恨一拍桌,足下一动,竟连人带桌椅向后滑动了一丈,避过了剑芒。
一剑气势未尽,江三竟凭空转手,使出第二式“迅捷云空”,刹那间,他的剑化一为廿,像把扇子一样展开,攻击范围增大了十倍。
这是一把独特的剑,扣下机簧后,剑会裂成二十把细剑,每把细剑都淬着剧毒,剑剑要命。
“好一把千机扇剑。”萧离恨边闪躲边叹,“可惜落到了你手里。”
江三两招均未刺中萧离恨,已有点慌神,再听这一句,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你此话何意?”
萧离恨屈指一弹,将剑头打偏了三分,扇剑虽攻击范围广,但对使用者的灵活性、力道要求更高,其中一剑被打偏,如果使用者力道不足以矫正,将会牵连整把剑偏离。
剑是逍遥王的,江三还不足以支配它。
萧离恨坐在椅上,没有动过,这对江三来说,是极大的侮辱和嘲讽。
方才行刺萧离恨的五位高手就站在一旁,静候命令。作为王,江三必须赌上尊严与荣耀单打独斗,然后赢下这场决斗,不容许任何人插手。
“你若再苦练十年,定能追上你父亲。”萧离恨双掌在空中化圆,将扇剑拢入掌风形成的圆中,剑尖就在他胸口前一寸,但剑却如时间静止一般,前进不得,后退也不得。
江三嘴角一弯,眼里闪烁不明的光:“萧离恨,你错了。”他暴喝一声,竟松开剑,掌心抵在剑柄底端,一股霸道的内力通过剑身闯入掌风圆中。
萧离恨掌心一颤,竟觉内力似瀑布般凶猛地从体内冲到双臂,然后如流水般倾泻出去。
吸食内力!
这是传闻中的邪门功夫,被吸食者一旦被吸上,便无法逃离,直至被吸干而死,而吸食者则内力愈发深厚,用之不竭。
在这生死之刻,萧离恨想到的却是一件事,逍遥林于二十多年前突现江湖,并迅速壮大,莫非靠的便是这门邪门功夫?
萧离恨的内力还在流失,只是速度非常缓慢,慢得江三都快失去了耐心。
“你不该吸食我的内力。”萧离恨笑了,好像被吸食内力、即将死亡的人不是他一样,“我奉劝你最好停手。”
江三大喝一声,将所有内力灌输在掌心:“你说得太迟了!”
“怎么会迟,我还没死呢,”萧离恨转头对着窗外道,“是么,秦世遗?”秦世遗的名字刚出口,只听“砰”地一声,千机扇剑就脱离了江三掌控,飞出去,摔到墙上。
江三整张脸变成了绛紫色,秦世遗何时来的,又在外面等了多久,他完全察觉不到。
等他看清秦世遗时,红剑已抵在他的喉头。更可怕的是,这不是因为秦世遗不想杀他,而是剑被人挡下了。
“我没说要杀他。”萧离恨的手拍在秦世遗肩头,脸色因被吸食内力而苍白,但他的手很稳,他的内力在与秦世遗的内力抗衡,一旦失衡,江三就死了。
“不杀他,等他杀你?”秦世遗的剑还抵在江三喉头,只要江三吞一口唾沫,剑就会穿透他的喉结。
江三冷汗如黄豆般滚落,身体恐惧地颤抖。他可以抓住剑尖,迅速吸食秦世遗的内力自保,但他不敢!被秦世遗眼睛盯着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冰冷的尸体。
江三突然想起萧离恨的话。
“没有杀气的敌人,只有两种,一种是不想要你命的人。”
另一种呢?另一种就是秦世遗这种人,他们是天生的杀手,能隐藏自己的杀气,杀人于无形!
“等他杀我。”萧离恨面带微笑,“如果他杀得了的话。”
吸食内力的功法只能用一次,下一次他自然不会傻站着给江三吸食。
所以江三杀不了他,至少现在不能。
江三只能放了他。
“萧离恨,”江三冷笑,“你杀我父亲,这江湖已无你容身之地,你甚至无法离开逍遥林。”
萧离恨抱起风怡落下的琵琶,看江三的眼神如同看一条丧家之犬:“哦?”
江三道:“不信,你不妨走出这里一试。”
逍遥林最可怕的不是进不来,而是进来后出不去。
萧离恨不是被女人困在温柔乡里,而是被杀他的人堵在了地狱关前。
二十六人,在他走到逍遥林闸口的时候,他们就已守候在那里。
“护花公子”、“一刀封喉”、“拂尘千丝剑”、“苦行僧”……每个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
他们或许是为逍遥王报仇,或许是为江三卖命,总之,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要萧离恨的命!
萧离恨是惜命的人,比起正面动手,他更喜欢逃。临阵脱逃,是丢尽男人尊严的丑事,萧离恨却觉得这是享受。
“我这辈子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追,这是我的荣幸。”
秦世遗本没必要逃,但因为萧离恨逃,他不得不逃。
于是两人逃到了后山林,逍遥王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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