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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案出书_网络版-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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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檀扬声道:“小影子,闭嘴。”又傲然看向蔡黄氏,“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本侠十三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蔡黄氏却像猛被什么东西砸到一样,瞪向启檀:“你今年十三?”
  启檀晃晃脑袋:“不错。”
  蔡黄氏扑上来,一只手掐住他肩头:“周岁还是虚岁?你今年周岁可是本命年?怎么没绑红腰带?”
  启檀强忍着肩上疼痛,硬声道:“本命年就得帮红腰带?钦天……我兄长让算命的替我算了,我这属相今年反而得要忌红。”
  蔡黄氏紧紧盯着他,手突然颤抖起来,她站起身,望向屋顶。
  “天意……真的是天意……九岁……还有个十二岁……”
  她跪倒在地,两行泪从脸上流下。
  “苍天,是你有意把这两个孩子赐给我的吧……是你要借我的手,来完成这件事吧……”
  兰徽和启檀愕然地看着她咚咚叩首,又哭又笑,蔡黄氏突然又转向兰徽爬来,抚摸着他的脸,再又爬向启檀,摸着他的脸,泪水流进颤抖的双唇中。
  “九岁……九岁……十二……十二……好……好啊……”
  厅中的地面都快被踱穿时,温木里终于等到了鸿胪寺卿薛沐霖。
  薛沐霖匆匆跨进厅内,脸上却带着诧异。
  “领使大人怎会深夜到访?”
  温木里将手按在胸前,再度诚挚地道:“我塔赤国英勇尊贵的太阳神之子察布察里克王子殿下听闻了贵国玳王殿下失踪之事,特命……”
  薛沐霖一拱手打断他:“领使大人且慢,本寺冒昧一问,大人为何会说我朝新近被贬为庶人的小殿下失踪了?”
  温木里一怔:“我们王子殿下听得消息……”
  薛沐霖满脸诧异:“敢问察布察里克王子与诸位使节大人是从何处听到的消息?”
  温木里又怔了一下,这群狡猾的汉人,这是又设下圈套了。
  他接着用诚恳并悲伤的神色道:“护送玳王殿下的那些护卫,回来的时候,进城的时候,消息,便传来了。也传到了清思殿,我们王子得知后,立刻就命我前来了。”
  薛沐霖微皱起眉:“那么,是清思殿的从吏侍卫得知了这个消息,告诉了诸位使节大人,致使这件事到了王子面前,还是贵国的使节大人或随从在外面自己听来?”
  温木里伤感地道:“薛大人是要查证什么吗?”
  薛沐霖立刻再拱手:“请领使大人莫要误会,只因这消息分明是错传了,本寺方才冒昧唐突一问。遇到劫匪的,乃是休省归乡的礼部兰侍郎家眷的车驾。兰侍郎的小公子目前尚未找到,京兆府正加派人手追查,还请领使大人保守这个秘密。从三品官员及家眷有事,按例必须上报朝廷。却不知怎会谬传至此,若是清思殿处的官员侍从胡言,使王子误信,更让领使大人深夜前来,请务必告知本寺,朝廷一定严惩!”
  温木里先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群狡猾太狡猾的汉人,睁着眼说瞎话,这是要把这件事遮掩下去了。
  他慢慢再把表情换成松了一口气的欣喜。
  “不是玳王殿下?那真是太好了!哦,不,不,我不是说兰侍郎家出了事太好了!我大错特错了!请薛大人千万不要告诉兰大人,让他怪罪于我。希望兰大人的儿子也能尽快找到。这件事,可能是我们的随从汉话不好,听错了。待我转禀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定会责罚他们!”
  薛沐霖又拱手:“也是本寺疏忽,不知察布察里克王子与贵国诸使竟得知了谬误的消息,府中今晚正好有客,领使大人前来又久候至这个时辰,本寺更当致歉。”
  温木里真挚地道:“薛大人太客气了,其实是我们的错误打扰了薛大人,这个时辰薛大人本该要休息了吧。我也要向薛大人致歉。我们的王子殿下一直因为玳王殿下被处罚的事情不安着,王子身体转好后,便每天都在太阳神面前为玳王殿下祈福,为我们两国共同的繁荣昌盛,共同的和平与友谊祈福。只要都幸福着,平安着,和乐着,其他的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薛大人觉得,我说得对吗?”
  薛沐霖再一拱手:“领使之言发出本寺肺腑之声。”
  待温木里辞别的背影与灯笼火光一道消失在廊外夜色中,一道黑影自廊柱后闪出,向薛沐霖行礼。
  “多谢薛大人,卑职这便告退,回宫复命。”
  咚咚咚,拍门声砸破浓夜的静寂。片刻后,汪汪犬吠中,低矮的门嘎吱开启,一个瘦小的妇人微微佝偻着身体出现在门前,茫然看眼前刺目的火光。
  “诸位是……官爷?为何深夜叩门?”
  一名侍卫上前一步:“姓甚名谁,家有几口人,速速报来。下午或傍晚时,可曾见过陌生的孩童?”
  妇人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福身行礼。
  “禀诸位官爷,小妇人蔡黄氏,家中只我与小女两人,没见过什么孩童。官爷不信,就进来搜吧。民妇这里偏僻,不靠路,轻易见不到什么人。若是见到了,一定禀报官爷。”
  那侍卫举着火把向内里一扫,向同行的几个侍卫并一个正拿笔记录的小吏点了点头。
  “若见到八九岁十来岁的陌生孩童,便告知你们乡长,衙门有赏钱。”
  妇人仍佝偻着身体,连连道“好,好”,目送侍卫们牵马离去,合上了木门。


第133章 
  灯芯蜷曲垂落,灯火微微跳跃。兰珏、谢赋、无昧等人继续与张屏一道围桌而立,紧盯着桌上的地图和纸张。
  无昧终于问出了众人都在想着的疑问:“咱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宝贝?”
  张屏道:“得找到,才能知道。”
  无昧再小心翼翼问:“那找到宝贝后,要怎么样?”
  兰珏道:“这件事恐怕张知县也做不得主,须上禀朝廷。今晚诸位在这厅中的所见所闻,更都是机密。”
  众人立刻纷纷保证,绝不会泄露半句。
  兰珏再扫视桌面上的书卷图纸:“这张帛图既为易阳子所绘,应是他的参悟。”
  张屏道:“学生也以为,棺盖上的句子若是线索,当是与《青乌经》有关联。”
  谢赋忍不住又道:“下官斗胆多言一句,这本书可是至圣元年的版,比易阳子所绘的图还要晚了多年。”
  张屏道:“那便证明秘密不在书的纸张中,而在文字里。”
  如斯笃定,何以见得?
  唉,罢了,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较真?真是又不禁要沉陷进这些俗世纷扰中了。
  谢赋在心里轻轻自嘲一笑,不再做声。
  兰珏按了按额角,兰徽的事就像一块千金秤砣,被一根极细极细又坚硬的线悬在他的心上,令他不能在其他事情上集中意识,一个想法一掠而过,他正要开口,无昧瞅着桌上在他之前出声:“贫道,贫道也再多嘴一句……我打小就不会猜谜,阿屏你方才说,跟这个易阳子的图关系不大……但是……那句三横逢一纵,你们说是个王字。贫道觉得,其实离卦也很像个王字。”
  兰珏意识里豁然一敞亮,指尖一点额头:“不错。强解棺盖上的这几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或许错了。线索藏在了其他方法里。”
  比如……
  他再点向易阳子那张帛图上所绘的卦象。
  “先天八卦,除了离卦之外,坤、艮、巽、兑、震这几卦,都可看做是三横中加了一竖。”
  张屏点头:“只有乾和坎不是。”
  乾卦只有三横,而坎卦若依照这种看法,是有两个小纵,都不符合。
  “所以,这张图上,没有乾和坎。”
  张屏向无昧一揖:“师兄,多谢。”
  无昧手足无措地笑了笑:“别,别,阿屏,别整这么客气。我也是瞎想了这么一下。”
  兰珏亦道:“这些事情,果然还是要请道长才看得清楚。”
  无昧小腿肚子更发颤了,自己都听见自己的骨缝发出咯咯声:“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谬赞了,小道当不起!”
  谢赋发现自己又嘴欠了:“可,位置还是不清楚。挖出石棺处,是震卦,亦符合三横一纵说,但张大人断定了,那是疑冢。”
  兰珏道:“开国时,慈寿村处因地动塌陷,以此推论整个村子下面都是地宫,一处有疑阵或只是护墓的机关。眼下就是要找到真正的入口。”
  张屏又点点头:“嗯,凶手们,之前寻宝的那些人,都与大人的想法类似。”
  饶是兰珏眼下神智不济,亦不由得眉头一跳——
  你的意思是,本部院错了?
  还不等他发问,无昧再次在他之前小心翼翼出声:“有必要如此麻烦么?直接在村子的别处捡个宽敞地方往下挖不就成了?罪过罪过,贫道不是要毁人墓穴,只是如斯一说。”
  兰珏微笑了一下,无昧抖了抖,谢赋放缓声音道:“道长,据书上记载,古人墓葬,尤其王侯地宫,防护甚多,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挖开。建地宫时,会留有陵道,送棺入墓时便走陵道,而后封上。所谓寻入口便是寻陵道。”
  无昧恍然:“受教了,贫道见识少,多亏谢大人教导。”再又暗暗在心里念了几句经。
  谢赋淡淡道:“不敢不敢,只是略知一二罢了。”再看向张屏,继续淡淡问,“大人是否觉得,下官又可疑了?”
  张屏正色道:“没有。这事,许多人知道。”
  谢赋真不知道这句话算是宽慰还是什么,便又淡淡站在一旁。
  兰珏道:“言归正传,不妨先把地宫、慈寿村暂且放在一旁,只解棺盖上的句子。若方才解的对,那这几句话解出,真相所在应该也就清楚了。”
  张屏又点点头:“大人说得对。”
  兰珏瞥他一眼:“三横逢一纵并非王字,而是卦象,后面那句弓木遇长才是否也类似?弓木,长才,才……”
  张屏、无昧、谢赋与他同时道:“三才。”
  无昧与谢赋连连告罪,兰珏摆摆手:“本部院方才已说过,身在休省中,汝等无需拘泥于礼数。眼下查案关头,繁文缛节更当暂摒。在本部院面前便与你们张知县一样罢了。”
  无昧感动得痛哭流涕,暗暗在桌下踹了已拉过一张纸开始提笔在上面写画的张屏一腿。
  礼部侍郎大人,竟是这般的平易近人。
  贫道这次是把八辈子的福气跟运气都用完了么?
  不不,是与招惹上的凶煞抵消了,抵消便好,无量寿福……
  阿屏,你有点眼力价好吗?要惜福啊!
  张屏抬眼茫然地望了望无昧,再低头继续画。
  三才者,天地人。
  一元生两仪,两仪生三才。
  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兼三才而两之,故《易》六画而成卦。
  弓木遇长才……
  才,指的是三才中的哪一才?
  无昧又积极地道:“离卦,为东木。”
  谢赋接口:“弓木与东木似是谐音,只是长才……”
  兰珏道:“再看后面一句,似就明白了。直把天门开,送我归阙台。”
  天!
  “天是乾卦,南。东南方位?”
  谢赋看看张屏:“可,乾卦图上没有。”
  兰珏道:“这帛图,或只是易阳子根据推演所绘,不能全部作准,毕竟,他没找着。”
  无昧点头,张屏也再点头:“大人说得对。”
  兰珏又瞥他一眼:“若是东南,那就是兑卦了。”
  难道,地宫的入口,在兑处?
  谢赋与县衙等人的视线,都不由得瞥向图纸上慈寿村的兑卦处。
  无昧再鼓起勇气道:“兑为泽……跟山,差别有点大吧。”
  兰珏道:“不知王侍郎挖的是哪个方位。”王砚应该乐意在兑卦处再挖挖看。
  张屏目光灼灼,扫视着楚朝末年的县境图。
  “若按和王时的县境图,慈寿村在县境的正南,乃乾卦。兑卦处,是寿念山。”
  众人听到他这句话,都无端端毛孔一紧。厅中蓦地一阵沉默。
  片刻后,兰珏道:“这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开头?”
  谢赋道:“那里,不是已被虚真挖过了么?”
  无昧小小声道:“他只挖了山顶。”
  一直竖着耳朵默默旁听的小吏之一道:“那山可大着哩,十年也挖不完哪。”
  无昧瞟向楚朝时的县境图:“待贫道先来看一看风水……”
  张屏盯着地图:“山,跟现在没什么区别。”
  无昧倒抽了一口气,再小小声道:“那可不算好地儿呀。”
  谢赋道:“传说那位和王是个狠人,欲要出人意料,如此行事,也有可能。”
  兰珏道:“然后再对照前面的句子,临岳观太白……真的又转回起初,还是那个虚真挖过的地方。”
  张屏双眉紧皱:“不对。”
  无昧又暗暗踹了他一脚。
  张屏再抓起那本《青乌经》翻动。兰珏心中又有什么一掠,若是……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及通报声。
  “小的斗胆打扰,禀告侍郎大人、知县大人及其余诸位大人,刑部王侍郎大人派人前来相请兰大人。”


第134章 
  兰珏召王砚派来的侍卫入内,听侍卫禀告完毕,便道:“本部院即刻与你过去。”
  张屏行礼:“大人。”
  侍卫亦再俯身:“王大人吩咐卑职前来相请兰大人明早前去,卑职听闻大人尚未就寝,便先冒昧禀之。夜已深了,大人先休息罢。”
  谢赋跟着进言:“夜色已深,大人自到县中,便不曾好好休息,到现在晚膳还未用。若劳倦过度,本案破解更要波折了。下官已着人备膳,请大人略进些许,歇息一夜,明晨再启行。”
  兰珏道:“地宫墓穴,经年封存,一旦开启,流动气脉入内,遇风遇火遇光,都或多或少会有些变化,尤其墙上壁饰。愈早过去,愈能看出究竟。”
  张屏待他们都说完了,再又躬身:“下官能否同大人一起前去?大人多少先用些饭。”
  兰珏侧目看了看他。
  侍卫道:“我们大人让卑职来请兰大人,未曾说过其他人不可同行。”
  张屏微抬身看着兰珏,兰珏略颔首:“好罢。”
  谢赋又对那侍卫道:“这位匆匆赶来,想也不曾吃过。便也请到外院用些饭。待侍郎大人可启行时,本县再着人告知。”
  侍卫向谢赋道谢,告退出门。
  谢赋遂赶紧命人备膳备车马。张屏又向兰珏一躬身:“大人,可否让道人无昧亦同行?”
  无昧心中咯噔一声,差点告饶的话便冲口而出。苍天呐,阿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抬举哥啊……哥怕顶不住……
  兰珏看看张屏,再扫过无昧蜡白的脸,又一颔首:“允。”
  兰珏就在书库内厅用了膳。谢赋未让厨房备油腻饭食,只上了几道羹,几种粥,并一些细点和清淡菜品。其实现在兰珏就是空口吃油泼花椒,也吃不出什么滋味来。他稍进了些粥便就起身,亦不更衣,直接便往外院乘车。
  谢赋看着兰珏出门的背影心中感慨,这世上,谁活着,都不易。便是坐上了这般的高位,儿子丢了,还要若无其事般为公务奔波。嗟乎,人人皆如蝼蚁,营营又何为?
  马车出了县衙,直往慈寿村方向。兰珏自乘一车,张屏和无昧共乘一辆。兰珏吃了些饭在肚里,再一经颠簸,眼皮不由得沉重,他的心中更加沉重,若冯邰推论确实,玳王其实是趁乱出逃,皇上留情便罢,倘论真追究,兰徽或大或小,要有个从罪。
  所以兰珏即便身在油锅钉板,也要咬牙做个奔忙专注于案情的姿态,能得个一星半点的功劳,便为兰徽挣下一分求情的活泛。
  首先,得徽儿平安回来。
  兰珏倚着靠枕合上双目。
  张屏一路多半不语,盯着灯火出神,无昧就闭眼念经,待到了地方,下车时,无昧摸出一个符,塞给张屏。
  “阿屏啊,我知道你不信,我画的这个符,恐怕也没什么用,但你还是拿着,就当多揣张纸。”
  张屏低头看了看那个符,接过。“多谢嵋哥。”将符塞进袖中,下了马车,只见一片灯火大亮,来往侍卫衙役走动,不远处火光中,人影钎铲舞动。亦下了车的兰珏不由一怔:“不是已经挖到了么,怎么那边地上还在挖。”
  迎上来的侍卫回道:“禀大人,是另一处!”
  无昧暗暗咂舌:“乖乖啊,头回见这样挖坟的。不愧是朝廷大官手笔,知道的是开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盖房子下地基马上要放鞭炮撒糖了哩。”
  他与张屏随在兰珏身后跟着侍卫指引向前走,没走几步,只见灯火又盛,王砚大步流星领着几个举着火把打着灯笼的侍卫迎面而来。
  “佩之,你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兰珏道:“墓室地宫,遇气欲损,既是要看,当尽快。”
  王砚呵呵一笑:“多谢多谢。唉,累着你了。其实下面差不多一目了然了,不过细节处请你再掌掌眼。”又一瞥行礼的张屏与无昧。
  “你自己要同兰侍郎过来的?”
  张屏躬身:“下官想看看。”
  王砚一抬手:“行,让你看,你看看也正好。一同过来罢。”转身带着他们大步走向枯井处挖出的地道。
  到洞口时,张屏又看了看另一处正在开工的地方,兰珏道:“墨闻兄,怎么那里还挖着?”
  王砚回首一挑唇角:“过一时你就知道了。”
  开出的土道微有些陡,张屏一路走一路打量,到了挖开的砖墙前,捡起一小块碎砖看了看。旁边的侍卫立刻道:“张大人,我们侍郎大人已验过了这里,此处是后封上的。”
  张屏点点头,无昧赶紧道:“王侍郎大人真是厉害,简直是通阴阳断鬼神的神断。贫道有幸得见,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侍卫道:“我们侍郎大人不爱说鬼神事,他说他只断世间冤案,不管那些虚头巴脑的。我们跟着大人做事,更是这辈子的福气。”
  无昧颤声道:“这正是青天大老爷的风范!”
  侍卫又笑了笑。
  张屏默默踩着地上的影子往前走,砖墙之后,是一条甬道,墙壁与地下皆是石片。兰珏驻足,就着灯火打量四周。
  “若此为墓道,规格略小。”
  王侯墓葬,皆有制式,楚朝奢靡,尤喜厚葬。可这甬道,一人多高,宽也只有七八尺。甬道壁上,亦无雕饰,若是寻常富户的墓道,倒说得过去,以和王之尊,这般着实简陋。
  王砚道:“但这上下石壁,寻常工匠难以做成。我大略算了一下,那口石棺,抬的进来。”
  张屏向侍卫讨了一盏灯笼,先照了照地面,又折回去看了看砖墙后面和顶上,再照着地面一寸寸看。
  “这里是个通道,但未必是墓道。”
  王砚瞥了他一眼:“这些可稍后再细验,先去里面。”
  张屏站起身,无昧紧跟在他身旁,继续默默念经。愈往里走,愈冰冷。张屏边走边计算步数,不久后,前方又出现了一道石门。
  此门原先是被一道大石做的门扇封住,此时门扇半缩在旁侧墙壁内,石门上方有一太极图案,王砚指着其道:“这边是机关所在了。”示意一侍卫纵身跃起,侍卫将太极一转,调到左阳右阴,再一按阴眼,石门轰隆隆关闭,又一按阳眼,石门又轰轰开启。
  侍卫跳来跳去演示完毕,王砚负手微微一笑:“小机关尔,佩之看如何?解开不难,但寻常人的墓葬,难做这般机巧。”
  兰珏微皱眉:“确实非寻常墓葬可有,但某不才,亦未曾听说前朝地宫中设有此门的他例。地宫修好,入葬后便会封存。以石条封门,铁汁浇固,永世不得再开。这般可开可关的石门……”
  和王崇道清修欲飞升,不甚近女色,亦不会想着与他人合葬,他入葬后便可封墓了,不应再留个能开关的门。
  张屏道:“这门,是留给活人进的。”
  王砚再看了看他:“不错。这和王真是个奇人,墓造得当真不寻常。里面更让人想不到。你们想不想知道,什么是天门?”


第135章 
  兰珏微诧异:“只把天门开,送我归阙台?”
  王砚负手一笑:“不错,这几句我也背得了。三横逢一纵,弓木遇长才;只把天门开,送我归阙台。”
  门内墓室深处走出几个提着灯笼的侍卫,护卫他们进来的侍卫亦率先进了石门,汇聚的灯光照亮一座白色石碑。
  石碑高约丈余,石质似玉,横在正前方,上刻两行朱红大字——
  生归尘,死归土,死化生归皆尘土;
  前有路,前无路,一切有相本是无。
  王砚回头看他三人:“有无感受到寒意?”
  兰珏驻足扫视石碑:“好字,洒脱之中,更有风骨,非寻常手笔。地宫四面皆石壁,确实阴冷。但石碑障目,未见天门,不知归尘归土还是归阙台,更不知开阖之时,能为雌乎?”
  张屏抬手摸了摸石碑,看看手上灰迹。王砚哈了一声:“顽笑顽笑,不过这碑却也不是全然故弄玄虚。前面真不是路。”
  张屏默默先绕过石碑。无昧偷偷瞄瞄王砚和兰珏,掐着诀,默念着咒,小碎步跟在张屏身后。
  石碑后确实无路,还是石碑。
  确切说来,是一道石壁,左右两碑。
  这一壁两碑,却都是玄黑色,中央石壁丈宽人高,上方赫然又是几行朱红大字,与前方白碑似出一人手笔——
  见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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