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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竹马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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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骆秋也算陆子游的发小之一。
  长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常在城里东南西北的跑,该认识的,不该认识,差不多都认识了。
  陆子游曾经,一度喜欢骆秋胜过喜欢冷倾衣。
  一个月里,有二十天都往骆秋那跑,剩下十天才到冷将军府。
  为什么呢?
  无他缘由,全因骆秋是个天生的好厨子,做得一手好菜和精致糕点。
  陆子游总爱叫他“天才小厨神”。
  但是骆秋家并不是开饭馆的,祖上三代跟厨子这行半点关系都不沾。骆秋的好手艺,全然是因为他天生的喜爱吃,更喜爱做精美的食物。
  冷倾衣小时候因为骆秋,跟陆子游闹了不知多少别扭。
  陆子游那时并不明白。
  直到有次冷倾衣在骆家揪着他就打,边打边哭:“你答应陪我去放风筝,为什么不来?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骆秋丢下面团就跑,生怕被冷倾衣迁怒。
  陆子游被揍的嗷嗷叫,直蹬腿:“我忘了!我真的忘了,啊!”
  十五岁的冷倾衣下手已知轻重,打人不打脸,直捶他肉乎乎的屁股。
  “我对你哪不好,为何要弃我选他?”冷倾衣英气凌人,同时也精致得像个小女孩,乌黑的眼眸水光潋滟。
  陆子游龇牙咧嘴,捂着屁股:“哪里的话,我也喜欢你啊!你们两个我都喜欢!”
  然后翻身爬起来,搂冷倾衣脖子:“好卿云,不哭了,我也喜欢你啊乖~”
  冷倾衣怒气冲冲,将他一摔,吼道:“不行!”
  “冷卿云!”陆子游不懂他怎么突然撕自己衣服。
  “我最喜欢你,你也只能最喜欢我……”冷倾衣撕碎他衣领,低下头,有一种极深的渴望。
  但当他真的伏在陆子游身上,却又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消除心底那莫名的恐慌和渴望。
  他想要什么呢?
  陆子游听到这句话,愣了好半天。
  他躺在骆家庭院整洁的地砖上,望着冷倾衣身后大片大片的蓝天,还有黑色的屋檐一角。
  一抹抹流云,棉絮般自天际流淌而去。
  他从冷倾衣含着泪,发亮的漂亮眼眸里,第一次懂得“喜欢”两个字,是多么珍重,多么深厚。
  此后陆子游就真的减少了找骆秋的次数。骆秋在关键时刻丢下他,自己逃跑的事,也被他纳入了不够义气的行列。
  但两人没有彻底断绝来往,逢年过节还是会相互问候看望。
  陆子游多是趁冷倾衣出去打仗或忙公务时,去找骆秋。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许久不来,一切还是如记忆中一样。
  陆子游来到骆家大宅外,雪白的围墙,一看就是新粉刷的。他蹬上墙头,冲院子里吹口哨。
  “哟,稀客。”捧着食谱,卷着袖口的标致而温润的男子,从院子里摘下一颗橘子,“你来。”
  弯起眼睛笑了笑,陆子游飞到他面前。
  骆秋与他对视:“游舟……”
  “骆秋,我跟卿云,要去漠北了。”陆子游接过橘子,剥了皮,掰成三四瓣往嘴里塞。
  骆秋的父母都是江湖大侠,不兴起什么大字小字,于是骆秋没有小字,谁都叫他骆秋。
  眼里的光沉了下去,骆秋闷声道:“去干嘛?”
  “嗯……”陆子游咽了橘子,“私奔啊。”
  “什么?”骆秋觉得好笑,“正经说话。”
  “真的,没逗你。我跟卿云……”陆子游耳朵红了,他居然不太好意思跟骆秋说他们的事。
  但是骆秋看懂了。
  陆子游忸怩道:“我们彼此表明了心意……原来他也想跟我成亲……”
  心口一阵钝痛,骆秋搭上他肩膀,理理他一路因为施展轻功,被风吹的散乱的发丝。
  他微笑道:“那很好。”
  收拾庭院,抬了张桌子到桂树旁,骆秋还像从前那般,挽起袖子给他做点心。
  陆子游见他揉着面,鼻尖红红的,眼眶慢慢也发了红,不解道:“骆秋,你心情不好么?”
  骆秋摇摇头。
  “可你分明是要哭了啊。”陆子游很是担忧,“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谁欺负我?”骆秋带着哭腔瞪他,“除了你,还会有谁欺负我!”
  “嘿嘿。”陆子游灿然一笑。
  骆秋见他笑,心里更加酸楚:“要笑,你笑给你的卿云看吧,勿要在我眼前扰!”
  其实他说的是反话。
  “以后你想看还看不着呢。过两天我就跟大将军去打仗了,一年半载回不来。所以我想着提前陪你过个年,谁知道你还不领情。”陆子游却当他真不想看他笑。
  骆秋有苦说不出,使劲揉面。
  这些年,他钻研各类食谱,开了三家点心房,忙得没时间想陆子游。
  等有了时间,才发觉冷倾衣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把陆子游吃得死死的。
  他有心,陆子游却无意,于是拖到今时今日他已开不了口。
  “做什么?”陆子游歪着头问。
  桌面摆了不少小碟小碗,油盐酱醋,芝麻小葱,辣椒蒜末,一应俱全。
  骆秋抬手擦了下鼻子,指着炉子:“添点柴,烧旺。”
  “好嘞!”陆子游乐癫癫干活。
  他没有直接拿劈好的柴火来烧,而是自己捡木头劈了一筐。
  “那不是有劈好的吗?”骆秋把他一举一动都收进眼底。
  陆子游理所当然道:“我给你多劈点,省得你回头再忙。多点时间,做些其他事。”
  骆秋走过来,温柔道:“你还当是从前呐,现在骆爷手里三家店,要多少砍柴的人没有?”
  他要拿走陆子游手里的斧子。
  “骆爷真厉害!”陆子游推开他的手,“不过,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就让我找点事干呗。”
  “随你。”骆秋拗不过他,只好回去继续做饼。
  揉好面,揪成几团,用擀面杖碾成饼子,骆秋提起小勺子往上面涂了层油。而后撒盐,撒白芝麻。
  陆子游往炉子里加柴火,烧热锅子。
  骆秋把饼往锅面一贴,如法炮制,贴完一圈。
  没多久,就一张接一张变得金黄,清香四溢。
  骆秋再一张张给它们翻面。
  完全熟透后,再用铲子铲到雪白的瓷盘里,堆得高高一叠。
  “真香!骆秋,你手艺越发精进了!”陆子游发自内心的称赞,同时迫不及待叼了一张饼来吃。
  骆秋要拦已来不及,“我还没放葱花呢,你怎么就吃上了。”
  陆子游眨眨眼:“嘿嘿,不放也好吃,葱花有味,我还是不吃了吧。”
  “为何?你以前吃的啊!”骆秋再想想,好像晓得了原因。
  果然,陆子游支支吾吾道:“嘴……嘴里有……有葱味……不好。”
  待会儿他回去,冷倾衣肯定要跟他亲亲抱抱,让他尝到满嘴葱味还得了!
  骆秋手泡在温水里,细细地洗指甲缝里的油腻。他失落道:“游舟,你喜欢他什么?”
  “啊?”陆子游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喜欢他……”
  “说不出么?”骆秋仿佛看见一丝光亮。
  岂料陆子游害羞低头道:“什么都喜欢,卿云他哪都好。”
  在陆子游看不见的角落里,骆秋一颗少男心“哐唧”摔成了两半。
  作者有话要说:
  骆秋是不是超可爱~(≧ω≦)


第11章 撮合撮合
  【11—皮痒了是吧】
  陆子游吃完饼,帮着骆秋收拾了锅炉碗筷。又跟他闲聊了半天,才不紧不慢赶回酒楼。
  他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去哪了?”冷倾衣上楼第一句话,语气就不太好。
  陆子游心虚的举高面前的书卷,镇定道:“没去哪啊,楼下随意逛了逛。”
  脚步声越来越近。
  冷倾衣解下腰带:“陆子游,我看你是皮痒了。”
  说未落音,就连人带书丢到床上。陆子游刚要挣扎,就被冷倾衣捉住腕子,压住腿脚,绑了个结实。
  “卿云……”陆子游不甘,“你放开我!放开!”
  冷倾衣拍他脸:“叫相公。”
  “不叫!你粗鲁!你无礼!你就是一介武夫!”陆子游气得直骂他。
  “好好好。”冷倾衣怒极反笑,“怪不得你总忘不了他。原来是嫌我粗鲁,无礼,是一介武夫。配不上你陆大诗人,陆才子是么?”
  陆子游瞪着他,一语不发。
  “呲拉。”
  冷倾衣撕开他衣服,眼神灼灼。
  大半个肩膀露在外面,陆子游浑身一震:“冷倾衣!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不明白么?”冷倾衣手里再一使劲,把他另半边衣服也撕了开。
  陆子游白皙的胸膛,一起一伏,他直直望进冷倾衣眼底。两人之间气氛凝结。
  然而冷倾衣没有再进一步动作。他们武力悬殊太大。冷倾衣若是想用强,陆子游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如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最终,他还是从陆子游身上离开了。
  他推开房门那一刹那,陆子游忽然出声:“你先给我松绑!”
  冷倾衣仿佛没听到,出来锁了门,就下楼去。
  陆子游怕他去找骆秋麻烦,仰着头就用牙,去一点点咬绑着双手的腰带结。
  无奈冷倾衣早在军中练就了一项打绳结的好手艺,陆子游累得后背冒汗还没解开。
  他猛然想起自己靴子里插着一把匕首,膝盖屈起,身子向前,终于摸到匕首。割断腰带,陆子游找了其他衣服换上,便飞快跳出窗。
  还没走远,就听身后传来讥刺的笑声。
  他回身,见冷倾衣倚在窗边,喝着酒,唇角勾着,眼里却满是哀伤与幽怨。
  与他相比,周围人都像是背景。
  他在人世间,是显得太过出尘和突兀了。
  *
  骆家书房。
  骆秋整理好账本,食谱,就准备去铺子里看看。眼前忽然黑影一闪,院子中间站了个身形修长的年轻男子。
  “在下白羽飞,乃是冷将军的暗卫。”白羽飞冲他抱拳。
  骆秋夹着账本,“哦”了声。
  对于他不待见的反应,白羽飞并不惊讶。
  一个站在院里,一个立在廊下。
  白羽飞挺直脊背:“白某人向来心直口快,有些话不得不说。如有冒犯之处,骆公子多包涵。”
  未等骆秋搭话,他自顾自说下去:“我家少将军与陆公子情投意合。虽然陆公子也亲口对你说了此事,但我看得出骆公子并未死心。你与陆公子的往事,我略有耳闻。骆公子,我作为跟随少将军多年的心腹,奉劝你一句,不要再纠缠下去。”
  骆秋面上没什么神情,心里空洞。
  白羽飞顿了顿:“否则,酿成苦果自食,追悔莫及。想必陆公子也不会想看到你有什么不测?”
  “嗯。”骆秋象征性的出了个声,从他身旁走过去。他气质还是温和的,但蒙上了一层阴灰灰的颜色。步履中,带着几分无力。
  白羽飞闪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我不是怕你。”骆秋勉强挤出一句话,“我是不屑于跟冷倾衣的人打交道。”
  不屑?
  打量着骆秋文弱的模样,白羽飞点点头:“骆公子果然有趣。”
  “白公子,要威胁,也请你们家将军亲自来威胁。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无需他人插手。”骆秋言下之意很明显。
  白羽飞嘴角僵住:“是在下多管闲事。但骆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冷家军生死与共,将军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他转过身,盯着骆秋秀气的侧颜:“所以在下不得不管。”
  骆秋觉得自己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索性不跟他废话,直往门口走。
  马车早已备好,骆秋拨开帘子坐进去。帘子落下那一瞬,他见白羽飞跳上了屋檐。
  这是打算跟一路么?骆秋揉揉眉心,冷倾衣跟他抢人倒罢了,怎么现在连他的手下都要来找他麻烦。
  胡乱的翻了翻账本,骆秋想,该挑个日子去道观拜一拜,求个签了——问问他的姻缘到底何时来。
  *
  另一边,历经漫长的跋涉,拓拔瑞终于灰溜溜的回到漠北。
  风光前去,狼狈而归。
  漠北王颜面扫地,痛不欲生。但他骨子里不服输的血液在沸腾,化耻辱为动力——他要打败冷倾衣,要让他臣服于自己。
  强烈的征服欲,促使他做出疯狂的行动。
  “可勒,国库还有多少钱?”拓拔瑞眼里血丝遍布,碧绿色的扳指敲得木案闷响。
  掌管财政大权的可勒微微一鞠躬,报了个数字。
  拓拔瑞若有所思,沉声道:“给我全部拿来招兵买马!”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错愕。
  “大王是想攻打哪个小国?”得力干将道悍盘坐在毛毡上,腰边挎着刀,说话硬生生。
  拓拔瑞面向他:“道悍,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道悍扬起棱角分明的脸:“当然,无论可汗您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您这一边,永远忠诚于您。”
  “太好了!”拓拔瑞满意的笑了笑,继而换了一副面孔对可勒道:“快去,把本王的金银财宝都抬来。”
  可勒瞥了眼道悍腰间舔过无数人鲜血的短刀,连连称是,退出了营帐。
  *
  皇宫。
  唐尧批阅完奏折,逛了逛御花园。他不是一个人逛,陪着他的是兵部侍郎——柳雾。
  繁花如织,唐尧拉他在凉亭里小坐。
  “柳爱卿,用茶。”唐尧为他斟了一杯茶。
  柳雾受宠若惊:“谢陛下,臣自己来就好。”
  唐尧握着茶壶柄的手指被他白嫩的掌心托住,顿时生出一丝异样的战栗。
  四目交接,柳雾先躲闪开去。
  “爱卿,你可有意中人?”唐尧微微笑着。能这般近距离,面对面的欣赏柳雾姣好的容颜,令他心情大好。
  柳雾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袍,外罩轻纱,胸口处轻纱上绘有鲜艳的牡丹花。
  他低着头:“算有,也算无。”
  “哦?”唐尧神色稍显凝滞,“爱卿此话怎讲?”
  “无非还是,我有情,他无意罢了。”柳雾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挡自己眼眸中的失落之色。
  唐尧细细品味他的神情和话语,揣度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
  “爱卿,天涯何处无芳草……”唐尧伸长手臂,轻拍了拍他的香肩。
  他试探道:“爱卿闭月羞花,何以意中人对你无意呢?不如朕来做个媒人,替你们撮合撮合。”
  “他已心有所属。”柳雾不咸不淡道。


第12章 主人
  【12-相爱相杀】
  陆子游不得不承认,自己容易心软。尤其对象是冷倾衣的时候。
  他慢悠悠,一步步挪过去。站在窗外,用胳膊肘捣一副颓丧模样的冷倾衣。
  冷倾衣斜睨着他,未出声。
  憋不住的陆子游先服软:“好啦,卿云,你不要跟我置气。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做给谁看?”
  冷倾衣依旧喝酒,仿佛要灌醉自己一般。
  “别喝了!”陆子游夺他的酒壶。
  可他哪里抢得过冷倾衣,论臂力,论手劲,都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只是冷倾衣没有再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扯,而是提着酒壶,上了楼。
  陆子游翻窗紧随其后,生怕他一个踉跄,从楼梯上滚下来。虽然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
  “卿云……别喝了,明日你还要上早朝呢!”陆子游关上房门,试图再次去截他的酒壶。
  冷倾衣就势把他抱入怀里,酒壶掉落在地,发出咚的一声响。
  他在陆子游耳边喃喃道:“游舟,我怕,我真的好怕。”
  “怕什么?”陆子游抚摸他脊背,舒缓他的情绪。
  征战四方,号称阎王的冷将军也有怕的东西么?
  “我怕失去你……”冷倾衣醉了,雪白的双颊浮起两团粉云。他靠在陆子游肩头,说着醉话:“你以前就更喜欢他,为了他,你会不要我的。”
  “卿云……”陆子游无奈,“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我们不一样了,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么?”
  冷倾衣皱起锋利的眉角,痛苦地呓语:“唔……不,不信。”
  明知他是醉了,陆子游还是较真,把他扶到桌边,安置在椅子上。
  但冷倾衣不肯松开他:“游舟……游舟……”
  “乖。”陆子游站着,被他紧紧抱着腰。
  冷倾衣呜咽:“你不要去见他,我不想你见他。”
  “卿云……”陆子游很是为难,“我知道你心里介怀过去,但骆秋他并无过错。我与他是多年好友,也是有兄弟之情的。难道你要我为了过去的事,就跟他一刀两断?”
  “你不爱我!”冷倾衣坐在椅子上,脸埋在他胸口,“若是不答应,我就去杀了他……”
  “你!”陆子游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奋力推开冷倾衣。
  严肃了面容,他道:“冷倾衣,我告诉你,你怎么对我没关系,但你不能伤害我的兄弟和亲人。骆秋与你无冤无仇,你怎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取他性命?你若真是如此残暴之人,我陆子游就是死也决不会跟你双宿双飞!”
  “我不过是说说,你就这般紧张。”冷倾衣抬起头,哪里还有一丝醉酒神色。
  雪亮的眸子,复杂而深幽。
  他理了理方才被揉乱的衣衫:“若是真杀了他,你岂不是要为他殉情?”
  许是他的话刻薄得伤人,陆子游咬了咬牙,道:“对,我是要为他殉情,你满意了吧!”
  长剑应声出鞘,冷倾衣反手执剑就是一刺。
  陆子游快速后仰,躲过一招。
  房里空间有限,陆子游从墙上抽了另一把剑,冲出酒楼,往野外奔去。
  他不是要真逃,冷倾衣也不是真要伤他。
  追来打去,剑花四起。
  “冷倾衣,你无理取闹!”陆子游节节败退,退无可退。
  “分明是你无情无义。”冷倾衣以一个古怪的角度直直向他逼近。
  顷刻间,长剑就从他颈边擦过。冷倾衣带着他,压到一棵灌木树干上。
  陆子游被撞的心口一疼,睁开眼狠瞪罪魁祸首。
  “再这么瞪,小心我挖了你这双作乱的眼睛。”冷倾衣捏着他的下颌,充满不悦。
  硬骨头的陆子游,立刻还口:“你挖!有种你挖,不挖你不是人!”
  然后他吃痛的“啊”了一声。
  冷倾衣吻了吻他被捏得泛红的下巴。
  “走开!”陆子游在他怀里挣。
  两人在感情上都不成熟,也没有任何经验。关心则乱,越是深情,越是在意,越容易做出不可理喻的幼稚行为。
  “游舟……”冷倾衣深吸了口气,与他耳鬓厮磨。
  天边飘来无数碎花。
  陆子游不再挣扎,而是柔声安慰他:“没事,卿云,我在呢。我一辈子都不会变心的,你相信我,我绝无二心。”
  “嗯……”望着树林遥远的尽头,冷倾衣心内有了盘算。
  离开这,离开这是非之地,远走高飞。到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相依为命。
  这样,他就完全属于自己了吧。冷倾衣唇角漾起温柔笑意。
  *
  不同于这对小两口的打打闹闹,漠北的招兵买马,正如火如荼进行中。
  拓拔瑞孤注一掷,散尽钱财,换来几万精壮士兵和高大马匹。
  加急制造了刀剑盾牌等武|器,他又派人去联系大安的宰相董敖。
  董敖通过赵浅昆之口得知,拓拔瑞要起兵攻打大安,顿时寝食难安,心乱如麻。
  “宰相,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漠北王此次做了万全的准备,就差您里应外合,与他称霸天下!”赵浅昆装模作样的拿出龟甲,倒出三枚铜钱。
  “如何?”董敖还是想看看所谓的天意。
  赵浅昆将铜钱一字排开,煞有其事道:“吉卦,大吉中有小险。大人,富贵险中求,该出手时,当出手啊!”
  听了解读,董敖不禁咽口水,半天不敢出一个字。
  在过道里来回踱了几次,董敖负手叹息:“可是……本相并不想造反啊。虽说唐尧这小皇帝偏袒冷倾衣,但治国安民,尽心尽力,颇有成效。我乃两国元老,实在不该背弃他!”
  赵浅昆阴毒的盯着他的背影:“宰相未免妇人之仁。”
  他这话说得毫不客气,甚至算得上是大不敬。
  即便是董敖的第一谋士,这话也说得十分不妥。
  董敖回身,怒道:“赵谋士!”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赵浅昆浅色的瞳仁泛出诡异的红光,一圈一圈,漩涡般打转。
  血红的漩涡瞬间捕捉住董敖苍老无力的心魂,占据并控制住他的神志。
  赵浅昆唇间飘出声音:“宰相……”
  “是,”董敖缓缓跪下伏地,“主人。”
  狰狞的笑,终于爬上赵浅昆常年阴沉的面孔。
  终于,他等到这一天了。
  一切,都将会是他的。
  *
  白羽飞是个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性子。
  再者,这是他的任务。军命如山,哪敢不从。
  于是尽管被骆秋无视了一路,他依然厚脸皮的跟踪监|视着。
  骆秋的三家店铺,最近研制了几款新品。他吃了两家店,到第三家,摸摸鼓起的肚皮,对外面喊道:“喂,请你吃好吃的啊?”
  白羽飞倒挂金钩,挂在门上,头朝下飞快回了句:“不用。”就又回到屋檐上守着。
  “你们去叫。”骆秋支使店里的伙计。
  伙计们为了让掌柜满意,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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