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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安处1-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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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安愣怔不动,那人已掏出信物递给方成安道:“公子,此为王妃信物,请公子查验,小人叫蒋先。”
另一人也抱拳道:“小人徐渊!”
方成安这才慢慢接过,仔细看了看。他让这二人起来,道:“你们怎么杀了这妇人?”
蒋先道:“我们寻到此处,谎称京里的暗探搜查逃犯,那妇人便自己说了出来,听说他男人已下山告密,我二人便结果了她,正想下山堵上一堵。”
方成安点头,他本是想回来借这婴孩一用,李代桃僵,可还不知怎么处治孩子母亲,却不想被蒋先、徐渊捷足先登,杀人灭口。
恭王的人已近在咫尺,此处离萧景藏身之地只隔了半个山头。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他已立下决断。若于此地引开叛军,使其南辕北辙,萧景与世子或能保住,且如今有蒋先与徐渊的助力,便更多几分胜算。
方成安道:“你二人迅速赶往开府,找人搜山来救。” 这二人有王妃信物,可世事无常,他到底不敢全信,并不告之他们萧景与世子的藏处。
蒋先、徐渊一愣,一人拜道:“方公子要做什么?”
方成安走进房里,将这户人家的小婴孩用世子的襁褓兜住,抱入怀中,笑道:“追兵以至,我去引开他们。”
蒋先与徐渊对看一眼,仿佛猜到方成安的心思,突然一起跪地道:“方公子三思!”
方成安道:“如今火烧眉毛,已是顾不得了。追兵势必上山,若不分头行动,咱们都活不了。”
徐渊道:“公子,王妃曾命我等不仅要护卫五皇子与世子安全,对你也要全力相护,如今公子想以一己之力拖住追兵,实在不妥!”
方成安道:“此离开府三四百里,一来一回快马加鞭也要整整一日,你们若运气好,半路截得来援的开府兵卫,少则七、八个时辰,多则。。。。。。难计。”忍不住叹口气,又道:“五皇子与世子现下尚算安全,我若拖得追兵几个时辰,总多些胜算。。。。。。”
蒋先便要抱拳受命,徐渊低声道:“我随公子行事,也得少许助力。”
方成安定定看他一眼,低头想了想,道:“也好,若你心意已决,便扮作五皇子随我一道吧。”
蒋先先一步翻过山涧去搬救兵,方成安抱着婴儿与徐渊躲在下山路口的一个山凹,不过两柱香的时间,沿路丛林中赶来两三百人马,方成安苦笑,心道这些人居然来得这么快。
待至追兵追至左路密林,远远听到小孩一声轻微哭声,众人一静,领将轻轻挥手,士兵们慢慢散开,躲藏起来。
方成安待到四周安静无声,探出身来观望,抱着孩子在一道险峻斜坡上以木林为掩,偷偷向远处蹲走,徐渊将脸藏在巾帕之下,跟在他身后。
突然刀剑脚步之声轰然逼近,方成安料行踪已露,同徐渊道:“分开跑,往山上跑,你若逃得出去,无须顾我!”徐渊点头,二人便使出十二般手段拼命逃窜。
眼见二人兵分两路,那将官只好挥手分道,山间刹那闹闹轰轰,喊杀声此起彼伏。
方成安武功卓绝,这一路竟奔出几十里路,将追兵拉成长长一线,前面武艺高强的紧追不放,后面的人马想抄近道围堵。因分散了兵力人数有限,方成安便如溪中活鱼,四处逃窜奔命。
天已黑得透了,夜里追人更是不易,方成安又跑又躲,可他带着孩子,偶有啼哭之声,总是不能摆脱追兵。因怕误伤世子,众人不敢射箭,但方成安仍然受了两弩,后背断断续续地流下些血水。
这夜山中火把成遍,四面都是呐喊喧叫之声,方成安被逼至一处山崖绝路,终于停了下来。
这一路他不曾停歇,到此地才长喘一口气,众人看他风尘仆仆、脸带血痕,可火光下那双眼睛皎皎发亮,如何也掩不住精雕玉琢之姿。他抱着怀里的婴孩轻轻拍打,婴儿受到安抚,停了争闹。
众人未曾见过他,实在没想到此人这般年轻,又生得这般好看。
一将官与身边人耳语两句,开口喝道:“方成安,你父兄尚为皇上效力,你又何必执迷不悟,若交出世子,皇上定留你一命。”
方成安不答,一时有人来报,那将官又道:“方成安,你那个同伙已被抓住,他不是五皇子,五皇子在哪里?”
方成安微低着头,拢紧襁褓,俊容上不见喜怒,那将官看他无所反应,脸色明暗不定,便转身与身边之人低声交谈,又道:“你不答也没有关系,你那同伙自会讲出五皇子下落,今日你若愿交出世子,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方成安亲了亲怀中婴孩小脸,将其轻轻放在身后地上,抽出剑来。他面容俊美,此刻映着追兵火把微微一笑,如朗月开怀,让那将官愣了一愣,却听他道:“秦王妃将世子交与我时言道,无人能以此威胁秦王,若万不得已,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这话说出来,众人皆心中胆寒,秦王妃尚如此狠绝,不知日后秦王又是怎么一个手段。
方成安刀剑在手,望一眼远处幽暗大山,冷笑道:“即追了这么久,要动手便动手吧!”
那兵官怒道:“方成安,你真是死不悔改,那就别怪我们没给你机会!”
话音未落,众人一拥而上,方成安剑随人起,便如穿花之蝶,剑剑不落空,刹那间刺伤数人。却有人趁机抢夺他身后襁褓,方成安剑不容情,回身劈斩而去,那人用刀隔挡,两人一个照面,方成安竟觉两分眼熟。不过须臾间,身后又有刀风划过,方成安凭着感知偏躲,一剑抵开眼前之人,在身边扫了一圈剑花,竟又逼退数人。
那人却突然言道:“你与五皇子向来秤不离砣、砣不离秤,如今世子在你手中,五皇子怎会远离?”
方成安冷冷一笑,并不答言,手下劈斩之势更厉,他被这许多人围杀,外有箭羽内有刀枪,周身血色,照映他绝色容颜,看着实在妖孽,那将官又道:“方成安,你若现在缴器投降,我还能保你一命!”
那另一人却道:“以五皇子与你的情份,断不会将世子交与你而独自逃命,我猜这不过是你的障眼法,你身后襁褓里,并不是世子!”
他一语言毕,方成安微一分神,又被一枪夺入肩胛。他伤得颇重,血水顺着唇角溢出,转眼看向那人,面露不屑冷笑:“我想起你是谁了,竟不知,你是恭王的走狗!”
那人似乎怒气高涨,大喝道:“咱们中了此人调虎离山之计,大家不必手下留情!”
方成安又被逼退几步,却仍嘲笑道:“势劫利耳之徒,狐假虎威,徒增可笑!”
那人便是那日奕郡王拿来招待萧景的伺人方恒,他本是方家八杆子打不着的远亲,于京中投靠方氏无门,却于奕郡王府与方成安相见,受萧景嘲讽。
方佑庭投靠太子一党,方恒便打着方氏旗号攀附太子。
太子一心想要得到方成安,却连方恒的正眼也未瞧过,若非此次他因即识得五皇子又识得方成安,这千里追踪跑退的苦差,他也是得不到的。
如今方成安就在眼前,新仇旧恨,正是他嚣张之时。听了方成安的恶言,他怒无可怒,厉吼道:“方成安,你死期已到,程一时口舌又有何用,你又算什么东西,还不是方家想送给太子的一个玩物!”说着,便趁众人将方成安逼至悬崖边上一刀劈去,竟是冲着方成安的脸面而下,方成安被几人架住刀剑,听闻方恒之言,心中一丝恍惚,眼见那一刀从他脸颊划过,一时竟也不觉得痛,却自呵呵冷笑,慢慢道:“天光已现,五皇子已搬得秦王救兵,即刻便至,尔等此番徒劳无功,大约还得全军覆没,方成安死得其所!”
众人还未从他的话里醒神,方成安又道:“我身后婴孩,他父母想要告密,皆被我杀,如今他也得陪我赴死。可见身不正者,必不得好下场,却还要连累无辜孩子!”说到最后便使出全力破开众人刀剑,伸手仿似要去抓那襁褓,众人又逼上来,他却突然向后狠狠一跃,如落叶般向山崖下坠去。
众人愣住,望着崖下深渊,皆不知如何是好。
那将官走上前来抱起襁褓,看了半晌递给手下道:“若并非世子,他家人因告密而亡,这孩子还是交还村民。”
方恒怒气未歇,恶狠狠道:“不可,这既然是我们从方成安手中夺下的孩子,穿着世子襁褓,当然要拿回去让太子检验定夺。”
那将官皱眉道:“五皇子不知所踪,方成安身边既然有同党,估计五皇子身边更不可少,如今他拖延了这许久时日,恐怕五皇子已逃出生天。”
方恒冷道:“五皇子怎么舍得扔他一人在此?”
那将官道:“方成安已坠崖,五皇子却未曾出现,若非逃了,难到还等咱们去捉他?若真如方成安所说,秦王兵马将至,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方恒脸色几番变幻,终于道:“走!”
☆、21
待梁自成讲完经过,堂上一片静谧。景王虽已有预料,可如今坐于侧案亲耳听闻,心中仍是涛天的怒意和恨意。
他问:“你唤那副将方统领,那人姓方?”
犯人低声道:“禀大人,是。。。。。。”
景王直问:“可是姓方名恒,身形消瘦。。。。。。”
犯人又道:“那副统领是临时编入,形貌确不似武将,小人不知他全名。。。。。。”
萧景却已不想知道,只怔怔盯着方成安,想起他不顾阻挡拼死杀了方恒,自己却一刀砍在他背上,要致他死罪。
萧景心肝脾肺一瞬痛到极点,简直要喘不过气来,耳边声响尽消,好半天,才渐渐听清刑部尚书正在唤他:“王爷,景王殿下。。。。。。”
方成安抬头望着萧景,看他面色煞白,忍不住蹙紧双眉。萧景强压下不适,道:“大人,方成安为保我皇嗣,受尽苦难,其族便有天大的罪责,皆不该由他遭受,大人需详奏圣听,还方成安一个公道。”
萧景说完,也不看方成安一眼,起身便往外走,他自堂内侧门穿出去,魏从之紧随身侧,快走几步唤来门外随侍,牵来马车,景王刚蹬上马车,压不住胸口胀闷,吐出一口血来。
魏从之吓了一跳,忙扶了景王坐进车内,担忧唤道:“王爷。。。。。。”
景王擦了擦血,闭目道:“无防,你去把蒋先招回来,本王有话问他。”
夏初,方成安一案结审,武顺帝表其忠义,不问族罪,封其忠武将军,仍挂职御前侍卫。
但经此一案,他终就从正阳宫搬了出去。得赐一个三进宅院,享良田百亩。
无为道人为他把完脉,叹道:“成安,心愿既了,不如随为师归于世外。”
方成安摇头道:“皇上与我大恩,无以为报,便以余生,还报于他。”
此后一月余,他一次也不曾见过萧景。
这日暮,方成安出宫回府,被一辆马车拦了去路。
车驾锦帘一动,方成安低头拜道:“小人参见景王妃!”
景王王妃乃缴逆功臣卓碧春之女卓相婷,卓碧春原驻军边防,其父为先帝亲任镇国大将军,其妻为承亲王之女朝阳郡主,秦王起事,卓碧春安守边防纹丝未动,秦王以千言书招入麾下,登基为帝,封卓碧春安定侯。卓氏一门两侯,荣耀之极,卓相婷遂嫁与景亲王为正妃。
景王心性纨绔,对她倒是相敬如嫔,二人成婚三年后育一子,景王便极少与她亲近。此子出世赐封郡王,身份贵重,景王更是立为世子。
景王妃在马车中道:“方成安,妾身相扰,实无可奈何,望你恕过。”
方成安拜道:“王妃言重了,有何吩咐,直说无防。”
景王妃略顿一刻,轻声道:“请你去看一看景王。”
方成安一时愣怔,不知如何答话,景王妃又道:“自你那一案结审,许是劳累过度,他回来便身体抱恙,又不肯守医问药,我想请你去劝一劝他。”
方成安低头沉思,景王妃叹道:“方成安,我知你为难,可这天下间,他还肯听谁一言呢?”
隔两日,方成安告了休沐,拜访景王府,萧景便在厅中摆了酒菜,宴请方成安。
萧景一边给他布菜一边大大方方道:“些许小恙,何劳挂怀。”
方成安只盯着碗中菜肴,低声道:“谢王爷赏。”
萧景听他言语,便忍不住抬头盯他一眼,倏忽低头,端起酒杯大喝一口。方成安又道:“王爷身体不适,应忌酒忌燥。”
景王淡淡一笑,低声道:“我这终日里的自在闲散,得的都是富贵病。倒是你,刑部牢狱阴寒,你往日的伤又没有好全,在御前担职,还要做这跑腿的差事?”
方成安低着头,避重就轻道:“小人有皇上撑腰,王爷背后打点妥当,一直很好。”
萧景又自倒了杯酒道:“说来,本王这许久还未曾谢你,成安,多谢救命之恩。”说罢,他举杯一口饮下。
他这话说得希松平常,声音半点波动也无,方成安抬头望着他,看他面色如常,便低声道:“当年之事,小人不过是还报王爷十年恩宠纵容,何况王爷还救了小人子侄方正行。。。。。。”
“成安。”萧景突然打断他,方成安一愣,听他道:“你何须把瓜葛分说得这样清楚?”
方成安背脊略僵,却听萧景又道:“你放心,我纵然脸皮再厚,也再做不出叫你为难之事。”
方成安低头夹菜,并不答言,萧景沉默半晌,轻声道:“最近我想了许久,皇兄向来算无遗策,方正行又何时轮到我来救,不过是他做的一出瞒天过海,虚实难分。”
方成安一愣,拳头微微收紧,萧景却自嘲道:“何需我多此一举。”“如今,你即得正名,又被皇兄放在心上,我也算放心了。”
方成安心中一突,抬眼盯着萧景,萧景独饮独酌,面色如常,方成安忍了半晌,终就道:“我问过魏从之,说你心肺有损,咯了血,不能饮酒。。。。。。”
萧景拿酒杯的手一时僵住,方成安低声道:“王爷这几年声色犬马,还请多想想小世子和王妃娘娘,保重身体为上。”
萧景放下杯子,方成安已站起身,拜道:“皇上又向来看重王爷,王爷若有任何闪失,皇上必定心中不安。”
萧景的神色终有些微破裂,方成安仍不急不缓道:“再者,往事已矣来者可追。阿景,我与你相交数载,唯愿你平安康健。”
萧景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成安再一句:“皇上还在宫中等着小人,告辞。”
方成安自景王府出来,驾马穿过府外大道,行出不过二里路,突然双腿一夹,拍着马飞奔而去。
他漫无目地围着城外河道转了一圈,心中各种滋味渐渐平息,待回到府中已日落西山,刚进院门,便看到卫尚侍立在屋外,他脚下一顿,听卫尚道:“皇上,方大人回来了。”
方成安已急忙跨进了屋子,萧越翻着一本记事,屋里天光暗淡,已点火烛。
萧越抬头看他进来,微微笑道:“吃了东西没有?我可都等饿了。”
方成安宅子简单,下仆也只得俩人,一个负责门房,一个负责扫洒饮食。且他整日都在宫中,屋里食材少,他便道:“皇上稍坐,我去外面酒肆买些吃食。”
却被萧越叫住:“等不及,去给我做碗汤面吧。”
方成安答“好!”,他早年亦是五谷不分,娇惯出来的公子哥儿,却学得煮面,因每年萧越和萧景的生辰,必得食他亲手煮的一碗长寿面。
他二人生辰挨得近,却都是年末冬月,那时候他还在刑部大牢受审。
面上了桌,方成安还另做了两个小菜,萧越笑道:“越发能干了,若跟着你,倒不愁饿死。”
方成安无言以对。
萧越吃过面,略微洗漱,与他在厅中下了两盘棋,便有随侍太监去方成安的寝居稍作布置。
待他二人躺到床上,萧越还在翻看卷宗,房中一时静谧无声。萧越放了卷宗,伸手抚摸他的额角脸颊,他心中忐忑不安,听萧越低笑道:“放松,以前最是喜欢粘人,现在倒是胆小了。”
方成安抬眼望着萧越,半晌道:“三哥后宫皆为嫔妃,并无伺人,我想,三哥原是不喜欢男子的。当年是我不懂事。”
萧越望他良久,低叹道:“成安,你与他们都不同。”
方成安微合眼睫,萧越便低头亲吻他,在他唇边辗转半晌,方成安终抬头张嘴相迎。
萧越亲得动情,手伸入亵衣自他腰间慢慢抚摸,方成安身体微僵,口唇稍稍相离,低道:“三哥明日还要早朝。”
萧越不答,只一路顺着他脖颈亲到胸口,手已摸到要害,反复磋磨,直到方成安呼息急促,也已动情。
他停了手,靠在方成安肩头,笑道:“我想要你,可不可以?”
方成安半晌不答,几番挣扎,终低声道:“好。”
萧越突然笑出了声,抬起身仔细看他眉眼,又叹道:“你啊。。。。。。自回宫以来,从不肯忤逆我,我有时候都以为,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
方成安心头震动,忍不住呼吸急促,下意识去抓萧越衣襟,忙道:“我当然。。。。。。喜欢三哥。”
萧越将他揽入怀中,声音在他头顶震响:“ 你这么说,我高兴得很。”
方成安静默半晌,便伸手去解萧越衣扣,抬头亲他。
萧越任他施为,安安静静道:“前日阿景上了折子,请回封地。”
方成安停了手,听萧越接着说:“原本朕是要长长久久留他在京里,他的封地由当地州府官员打理。可云南屡有外族犯边,朕派了人去收拾,成效不好,现今恭王余党清肃殆尽,他想回封地守境。”
方成安慢慢收了手,仍然无话,萧越也视若无睹,息灭烛火,将他按在怀里睡觉。
入秋,景亲王离京,浩浩荡荡出城而去,方成安随在武顺帝身后,眼望京西城外绵延数里,景王的马队婉如长蛇游弋,渐渐山高水远。方成安有些恍惚,仿佛他一直就在武顺帝身边,父母尚在,侄子康健,诸般过往不过黄粱一梦,他做卫七的那几年,也随着萧景的离去,烟消云散了般。
可胸腔肋腹的一股酸痛,长长久久无法消除,象根固于他内心深处的那一丝念想,缠绕束缚而不得解脱。
☆、22
秋末冬初,武顺帝命人在御书房加了暧炉,也禁了方成安的轮职。方成安整日便陪着他在御书房看折子,待有召宣觐见者,他便退到耳房待命。
这一日,华贵妃做了羊羹炖了药汤,给武顺帝送来,言道:“臣妾也是第一次做羊羹,不敢在皇上面前献丑,前日太后娘娘给了个赏话,臣妾斗胆请皇上偿偿!”
武顺帝笑道:“华妃的汤已是一绝,再锦上添花,朕的尚膳房可就没用了。”
华贵妃嫣然一笑:“皇上取笑臣妾!”
武顺帝吃了一块,点头道:“咸淡适中,爽滑细腻。”便又就是补汤喝上几口。
华贵妃道:“眼看冬月将至,去年皇上的生辰太过节检,太后娘娘惦记了一年,臣妾想,为着她的心意,也想宫里好好乐上一乐,皇上觉得如何?”
武顺帝淡道:“随你吧。”
华贵妃又道:“景亲王的生辰也快到了,前些日子听说王爷受了伤,太后十分心疼,特意赶制了一件金丝软甲,正趁着宫中的生辰制礼一并送去,皇上可还有什么叮嘱?”
武顺帝正拿着漱口茶漱口,闻言抬头盯了华贵妃一眼道:“按常例办就好,景王些许小伤,你去劝慰太后误要伤神。”
华贵妃低低道:“臣妾晓得,皇上放心。”
华贵妃走后,武顺帝唤方成安,方成安自耳房出来,神色如常,武顺帝亦未提萧景之事。
武顺帝生辰未至,方成安先犯了咳症,宫中御医诊治不断,却一直不见好转,方成安怕过了病气给萧越,干脆告病在家。宫中上寿大宴,他也去不了了。
夜暮已深,方成安坐在屋中翻看闲书。萧越饮多了酒,自院墙外翻入,远见那方一点烛光,屋中人断断续续的咳嗽,竟止步看了良久,仿若痴了。
及门房感觉院中有异,出来查看,才慌忙迎他进屋。
方成安沏了浓茶给萧越解酒,萧越便目不转睛盯着他,直到方成安忍不住看过来,萧越才笑道:“成安知道我要来?”
方成安也笑道:“三哥不是还惦着我那碗长寿面吗?”
萧越点头道:“果然成安知我。”
方成安去往厨房烧水煮面,他食材早已备好,动作也快,不一会儿便端了面来,萧越这会儿只觉胃中皆酒,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方成安照例服侍他洗漱,刚收拾完毕,便被身后的萧越一把抱进怀中,张口亲来。
方成安扭开头慌忙道:“三哥,我咳症不止,别过了病去!”
萧越箍紧他的头,哑声道:“三哥不怕。”
方成安抵死不从,二人在房中抓扯,激得他猛地咳了起来。
萧越无奈松手,看他将养稍丰的身体又瘦了回去,心疼不已,仍固执搂到身边,暗声道:“一直不见好,若再是如此,朕便将他们统统除职。”
方成安亦伸手搂着萧越,低声道:“实乃固疾难疏,与大人们无关。”
他这个动作取悦了萧越,萧越便将他一把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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